我被戚彥君無知的話語氣樂了,“哈哈哈,戚彥君你還真是天真!這個世道,法律所規定的條條框框就是為我們這等無權無勢的屁民設定的,對當權者毫無妨礙。就拿通奸罪來說吧,新中國一成立,剛奪取政權不久的無產階級革命者就討論著取消通奸罪。當時有很多得益者急吼吼地鬧離婚,拋棄為自己生養兒女的黃臉婆,另尋新歡。說是砸爛封建家長制和包辦婚姻,提倡婚姻自由,這是新民主主義革命勝利的成果體現。
到了改革開放的年代,通奸罪徹底取消,只能以道德觀念和社會輿論來約束當事人,法律對通奸、出軌幾乎毫無作為。但是作為西方文明代表的美國,很多州還保留著通奸罪,中國的近鄰韓國也保留著,台灣那邊也沒有撤銷。為什麼會這樣,你好好想想吧。
現在打離婚官司、分割家庭財產時,出軌的取證限定要使用合法手段取得才作數。非法取得的,哪怕是證據確鑿,也不能作為審判斷案的有效證據。甚至出軌的一方,在拆分家產和爭奪孩子的撫養權上,只要沒有合法的證據指控,出軌方的權益絲毫不受影響。從法律角度來講,外遇一方並不一定會少分。無過錯方雖然可以要求過錯方賠償精神損害,但這種賠償也不會太多,最多只是意識意識而已。所以出軌的門檻低,付出的代價這麼小,那些飽暖思淫欲的人為什麼不嘗試一下出軌呢!”
戚彥君衝我一擺手說道:“賀總,打住,你說點務實的話吧,不要整那些高大上的說辭給我聽。你剛才這番長篇大論,把我說的頭暈腦脹,不辨西東。我現在也沒有心情學習什麼婚姻法,也顧不上討論離婚分家產的事。我只想知道鎮馨是否真的背叛我和家庭,還有這回她是否真的會幫我脫困。”
“這個嘛,我也不好說啊。鎮馨答應了我去給你和莊雲升做調解,但是現在聽你這樣說鎮馨,我心里也感覺有些沒底,但願她能夠說話算話。而且你現在正是用人之際,千萬不要得罪她、觸怒她。等一切風平浪靜之後,你再想辦法處理你的家事吧。”
“唉,看來現在只得如此。如果鎮馨真的是那樣的話,那我下一步該如何處理家事呢?”戚彥君哀嘆道。
我剛要回答戚彥君的問話,我的手機再次不識時務地響起。我低頭一看,還是章逸凡的電話。
我一接起電話,就從手機喇叭里就傳來了章逸凡嬌嗔的語聲:“偉哥,你怎麼這麼長的時間不給人家回電話。我都等得不耐煩了,就擅作主張給你打了電話,希望你別怪罪我。”
“那倒不會,只是我現在比較忙。”
“忙什麼呢?”
“我在會客。”
“男客還是女客?”“哦,我們單位的業務伙伴,是什麼你知道。”
戚彥君聽我這麼說,就立刻站起低聲說道:“賀總,你是不是有重要的事要辦?如果是的話,那我先走一步。我的事,我們以後再說吧。”
我急忙衝戚彥君擺手道:“沒啥大事,你先坐著等我一下。我接完電話,回頭咱們再聊。”
我拿著電話,走到辦公室的另一邊,這才低聲和章逸凡繼續通話。
“還是先前和我說話的那個客戶,你兩次打電話找我有什麼要緊事嗎?”
“哦,沒什麼要緊事,就是想在手機里聽你說話的聲音。既然你還那麼忙,那就先忙你的吧。不過在壓電話之前,我想告訴你一聲,人家想你了,你會想我嗎?”
“當然啊。”
“嘻嘻,那就好,你得到你這樣的回答我很開心。對了,偉哥,我還想告訴你一件事,你想聽嗎?”
“好吧,你說吧。”“這件事就是啊,我到現在都感覺偉哥的小弟弟似乎還在我的下體面里插著呢。嘻嘻??”章逸凡在嬉笑聲中壓了電話,但是我已經被她這種略顯粗俗的玩笑話搞得兩頰發燙。
我擔心馬上回到待客沙發那里會被戚彥君看出我的異樣,就以去衛生間為名,躲出了我的辦公室。
在衛生間里,我用涼水洗了一把臉。然後雙手按著洗臉池的台面,望著在鏡子里的自己,心里有些隱隱不安。
章逸凡的漂亮和演唱才藝,以及她的聰明和務實精神是我所欣賞的。但是她身上流露出來的活潑個性,甚至可以說是野性,讓我有些略感不適。至於她的酒吧歌手身份,我倒是沒有過多在意。而且她說過放棄歌手的身份,准備開一間美容美發店,做正當生意,這也是我能接受的。
現在我和她剛有了肉體之歡,就開始被她糾纏上手。她這兩次電話,好像是妻子或者女友的查崗,又像是在巧妙提醒我和她關系已經有了質變,我應該為此負責。她會不會因此心安理得地占據兩人關系發展的上峰,對我頤指氣使地發號施令呢?這可是我最不願意看到的,也最不願意接受的。我一直認為,男女應該平等相處,憑心交流。不要摻雜任何利益之爭,也不要想著誰要占上風,否者這種關系難以持久。也許現實並非如我所想,但我們也應該竭力爭取。
我回到辦公室,和戚彥君繼續剛才的談話。可能是剛才自己用涼水淨面的緣故,我的心態平穩下來,思路也比剛才清晰了許多。
“小戚,你的家事只能你自己解決,別人幫不了你。但是我可以提醒你一下,當斷不斷反受其亂。當然前提是你確認了鎮馨已經出軌,甚至孩子都不是你的。如果真是如此,你要清楚一點,在這件事上孩子是無辜的,罪責只能由當事人承攬。你不能遷怒到孩子身上,更不能做出違反法紀和天理人倫的事。”
“賀總,你看我像做那種殺人越貨勾當的人嗎?我從小到大只用蒼蠅拍子打死過蒼蠅、蚊子,連只雞都沒殺過,我還敢報復殺人嗎?再說那個孩子,自打他一出生,我就愛他如珍寶,生怕他受半點傷害。即使他不是我兒子,我也不忍心衝他下手啊。現在我恨的只是那對奸夫淫婦,尤其是那個衣冠禽獸的莊雲升,我恨不得親手宰了他。一方面泄憤,一方面也算是為民除害。
多少南港分局的女警都被這個老色狼所玷汙,多少警嫂的丈夫被他莊雲升生生戴上了一頂綠帽。這種人怎麼還能道貌岸然做領導,怎麼還能做掃惡鋤奸的警察呢?難道這個天真的瞎了眼了嗎!”戚彥君痛心疾首道。
“這就是現實啊。不僅警察這個行當有莊雲升這種敗類,有‘四朵金花’這樣的無恥賤人,其他行當也有不少這類人吧。哎,我也納悶了,你作為一個警嫂的丈夫,普通的個體從業者都對這種人和事這麼切齒痛恨,那些身為警察的警嫂丈夫,怎麼會沒一點反應呢?”我好奇道。
“怎麼沒反應!莊雲升這個老色狼,曾經就差點被一個警嫂的丈夫捉奸在床,還險些因此丟了烏紗帽,搞得滿城風雨的。只是這個老色狼後台有人照應,才沒有出事。”戚彥君憤憤不平道。
“哦,還有這回事。我想起來了,之前你說過這檔事。但是我問你的時候,你又躲躲閃閃地不說。今天你我都不忙,現在你應該有時間和我細說一下吧。”我對戚彥君所說的事情頗有興致,就鼓勵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