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突如其來的一句，即便是楚律維，都被她震得回不過神。

　　“結婚了？”

　　“嗯，結婚了。他結婚好幾年了，和妻子是自由戀愛，雖然這段時間兩人一直異地，但感情特別好……”

　　楚律維眉頭皺緊了。

　　“我不想介入他們，所以先前陳哥問我要不要留在緬國，我嚇死了……”

　　等等。

　　“緬國？”

　　蘇桐點點頭，也不藏著掖著：“那個人，是劉醫生。”

　　劉子學？

　　楚律維面上不動聲色，像是聆聽小輩心事的盡責家長，但心中卻並不平靜。

　　在緬國的時間不算長也不算短，蘇桐和劉子學也是因他相識，他們相處的情況他都知道，按理說頂多是朋友關系，怎麼會？

　　很奇怪。她原本是要說和楚則、楚弈的關系，突然提及身體不舒服，又說喜歡劉子學……每一條都散亂且無厘頭，但又好像存在某種關聯。

　　“你慢慢說，先說什麼時候發現喜歡劉子學的？”

　　蘇桐心中一喜，總算是讓領導主動問出口了，雖然有些波折，但進步斐然。

　　蘇桐深深吸氣，開始套路，不同於剛剛的顛三倒四，這次很清晰：

　　“其實是這樣的，自從去了緬國以後，我身體就很奇怪，和以前不一樣”

　　“我摸自己的時候沒感覺，很難受……但自從劉醫生他幫我做了檢查後，那明明就是個常規簡單，可我居然有感覺，他摸我的時候我很舒服，很安心，反應特別強烈……我當時就知道，那不是正常反應，是性欲，還是控制不了的那種。”

　　蘇桐舔舔唇，眸中還帶著失措，像是誤食禁果的少女，每每想起那瘋狂的快意，就膽戰心驚。

　　“可是劉醫生他結婚了，他們夫妻恩愛，我不能那樣，我廢了好大的力氣，才裝作毫無異常的樣子……”

　　蘇桐可憐巴巴的，眼睛都紅了：

　　“其實那時候，我已經不喜歡楚弈了，因為他心里只有章學姐，不管我怎麼努力都沒用。想到他曾經喜歡過別人，他摸我的時候我都會很難受，惡心的想吐，就總想去找劉醫生，我那時候覺得自己好下賤。”

　　語氣中帶上了唾棄，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喜歡有婦之夫，怎麼都忘不了那天。

　　“為了打消自己的念頭，我就一直催眠自己，逼自己重新接受楚弈，或許是催眠真的有用，審訊室那天，我對楚弈也有些感覺的……”

　　蘇桐說到這里，戛然而止。

　　“回國後，我還是會經常覺得不舒服，我忍不住，心里空空的，身體也難受，就想有人能摸摸我，就像劉醫生那時候那樣……可是楚弈不喜歡我，我也不是真的想和他在一起，我就騙他，說我喜歡楚則，因為認錯了人，所以才和他……”

　　蘇桐眼淚汪汪的。

　　“對不起，是我太沒有自制力了”

　　冥冥之中一條线，終於將前面亂七八糟的部分全都串聯起來。

　　楚律維深吸口氣：“就這些了？”

　　蘇桐眼神閃爍，明顯不敢對視。

　　“嗯，沒有了，我就只對楚弈和劉醫生有那方面反應。沒有，沒有第三個了。”

　　說 “第三個”時語氣飄忽。

　　楚律維斂了斂眸。

　　那晚給她做檢查的，不是劉子學，是他。

　　她說對劉子學有感覺，但其實，是他。

　　既然如此，又怎麼會沒有第三個呢？

　　她也學會藏著不說了。

　　不，原本就沒有第三個。甚至連楚弈，都只是退而求其次。

　　只有他。

　　…………

　　【領導以為的心路歷程】：

　　桐桐：我只對楚弈，劉醫生，以及領導有感覺。

　　（不，領導不能說，我要藏起來，不讓他知道）

　　心虛，對手指。

　　【實際】：

　　桐桐：（渣男二郎腿）別問，問就是你是唯一，只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