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玉瓊瞪了他一眼,忽然幽幽道:“我確實是有事想找你幫忙。”
雲岳嗯了一聲,不說話,只是靜待下文。
柳玉瓊續道:“雲師兄,我從你和師父、玄武師兄的口中知道你在追查金環莊滅門血案的幕後黑手,我只想知道,你找到了那幕後黑手後會怎麼做?”
雲岳眼中奇光一閃,問道:“你知道那幕後黑手是誰?”
柳玉瓊不答他問話,道:“你先告訴我你會怎麼做?”眼中流露出倔強之色,想是若雲岳不答,她也不說。
雲岳尋思了一會兒,嘆道:“你可是怕我知道那幕後黑手可能是你那大師兄後,怕我對他不利,特地來此跟我商量,可是?”
柳玉瓊心中劇震,她今夜來此,正有此意,只不過並不是單純為了這件事而來。
心中狂跳,嘴上卻不承認,道:“師兄你別亂猜,我只不過是見你甘冒奇險,為那金環莊奔波四走,更不惜潛入紫星谷,只為了將這事查的水落石出,因此才隨口問問你會怎麼對待那幕後黑手,你不要太多心了。”
雲岳笑笑道:“是嘛?”忽然問道:“你那大師兄平常應該對你不錯了?”
柳玉瓊沒想到雲岳會忽然問起蔣破天的事,不禁一愣,不知怎麼回答。
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道:“大師兄對我極好,我要什麼他都會給我,就像是我爸爸一樣。”
雲岳一怔,問道:“你爸爸?他是師叔邪皇的徒弟,怎…怎會…是…,對了,他今年多大?”
柳玉瓊黯然道:“師兄與師父年歲差距也不是太大,師父今年七十七,師兄五十三,因此師父就像是我爺爺,師兄就像是我爸爸。”
雲岳默然無語,柳玉瓊的心情他能體會,一個是對自己從小到大,百般呵護的大師兄,一個是愛藏心中,表情冷峻的邪皇,現在兩者成仇,勢不兩立,夾在中間的柳玉瓊不知如何是好,卻也是情理之常。
心中想著,不免將自己比做了柳玉瓊,雙目迷離,似乎有點茫然。
柳玉瓊見雲岳雙目不比之前清明沉冷,仿佛蒙上一層淡淡霧氣。
心中一動,低低道:“雲師兄,你能了解我的心情嘛?大師兄與師父已經結了死仇,師父的脾氣又是絕不退讓,大師兄也不會走回頭路,你說我該怎麼辦?”
雲岳苦笑了一聲,嘆道:“你要我怎麼幫你?”
柳玉瓊心中一喜,知道說服雲岳幫自己化解大師兄以及邪皇的死結已經有可能了,當下輕聲道:“我希望你多多勸勸師父,給大師兄一個機會。師父很看重你,你的話他雖然不一定采用,但多半會聽的。”
雲岳笑了笑,問道:“你怎麼不親自跟師叔講,反而要我在師叔面前說項?”
柳玉瓊幽聲嘆道:“師父要是肯的話就好了,你知道嗎?師父雖然疼我,但是像這種事我是沒有發言余地的,師父只會說我是婦人之仁,成不了大事,我又怎麼能跟師父說?”
雲岳再問道:“那玄武師兄呢?”
柳玉瓊道:“玄武師兄素知師父脾氣,更不敢冒犯師父,又怎能勸得動師父?”
雲岳嘆聲道:“那你就這麼相信我嗎?須知我可能是你大師兄最大的敵人呢!”
柳玉瓊低頭垂聲道:“我知道,但沒有辦法,而且事情尚未明朗,現在就說我大師兄是金環莊滅門的幕後黑手,對我大師兄而言豈非太過不公?以雲師兄的識見清明,當不至於犯這種錯誤吧?”
雲岳嘿了一聲,微笑道:“你不用激我,我雲岳有時雖然衝動,但還不算糊塗,在還沒有確切證據證明你大師兄就是滅絕金環莊的幕後黑手前,雲某不會就這樣即認定蔣師兄就是凶手,自當明查暗訪,揪出幕後主使,以謝金環莊四十八條人命在天之靈。”
柳玉瓊喜道:“如此就最好了。”
雲岳搖搖頭道:“你別高興的太早,若是蔣師兄確定便是滅絕金環莊的幕後黑手,則就算師叔原諒了他,我也不會善罷干休,拼著這條命不要,也會將你大師兄斬於劍下,絕不饒他。”
柳玉瓊心中一悚,瞧雲岳談論此事,表情淡然,連語氣也是淡淡的,並不強硬,但語意中的那股堅定之意卻如泰山之重,不可動搖。
當下一咬牙,堅定道:“好,如果事實真是如此,雲師兄要為金環莊四十八條人命報仇,我柳玉瓊也無話可說,兩不相助就是了。”
雲岳點頭道:“正該如此。”
微微笑道:“師妹還有事嗎?”
柳玉瓊白了他一眼道:“怎麼,不歡迎我?下逐客令了?”
雲岳搖頭微笑道:“豈敢?我是看師妹進門之時,雖說臉上帶笑,但似有滿腹心事,今夜找我當不止是為了這件事吧?”
柳玉瓊美目眨了眨,雙目長長的睫毛動了動,道:“還有另外一件事,是…是有關於練功的事情?”
雲岳一怔,問道:“練功?什麼練功的事情?”話才出口,便恍然大悟道:“你說的是師叔要傳我無上至尊令的事?”
柳玉瓊點點頭道:“不錯。”
雲岳問道:“這有什麼嗎?”
柳玉瓊臉上沒來由的一紅,雙頰發燙,低聲道:“你可知本門神功無上至尊令如何練法?”
雲岳毫不遲疑:“無上至尊令是本門內功心法,並非拳腳兵刃,難道還有什麼奇特練法嗎?”
柳玉瓊垂首道:“我曾聽師父說過,無上至尊令一個人的練法與練其他內功並無不同,但若是男女同練,練功之法便大大不同。”
雲岳微一皺眉,問道:“有什麼不同?”
柳玉瓊輕啟朱唇道:“不同之處在於…”
話還沒說完,門外快步聲傳來,砰砰兩下敲門聲,門外玄武星君叫道:“雲師弟請開門,師父要我來請你到師父的丹室去一趟。”
柳玉瓊臉上一紅,低聲道:“來了!”
雲岳問道:“什麼?”柳玉瓊搖搖手,示意他去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