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怨無悔我走我路,走不盡天涯路。人在江湖卻瀟灑自如,因為我不在乎……”悠揚的歌聲與清越的琴音交織在一起,在華山一處別院上空盤旋飄蕩。
“嘻嘻……師兄,你如今已是天下第一,武林至尊,當然不在乎了!只是那群少林和尚聽了,怕是要死不瞑目呢!”
一個女子抱膝而坐,歪著螓首嬌聲說道,一雙明亮的眼睛里滿是調侃之意。
她上身穿著淡青色的長衫,下身是一襲碧綠如水的長裙,玲瓏凸翹的身材很是誘人。
看著少女那翕動的朱紅小嘴,男子忍不住探過頭吻了上去。
少女嚶嚀一聲,雙臂環在男子的脖子上,毫不扭捏地回吻起來。
小巧的香舌早已不像當年初次品嘗時那麼生澀害羞,不知所措,反而非常熱情地地迎合著男子舌頭的侵人,只是柔滑細膩一如往昔。
“呵呵……看來明天有人又要下不來床了!”旁邊還有幾名美麗嬌俏的少女,或是含笑欣賞,或是拍手逗趣,完全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
其中一名梳著婦人發髻,氣質相對更成熟穩重的女子笑著搖了搖頭,抬頭看看天色,說道:“快中午了,來吃點東西吧!”
幾名少女聽了頓時圍了上去,嘰嘰喳喳地像一群爭食的小鳥。
“聶大哥昨天說今天會做一份新式點心,你們都不許和我搶!”綠衣少女搶先喊道。
“嘻嘻……先到先得,誰拿到算誰的!”白裙少女不等她說完就已伸出手去。
“啪!啪!”成熟女子沒好氣地在兩人手上拍了一下,說道:“看看你們像什麼樣子?天天跟霜華朝夕相對,半點淑女做派都沒學到!”
旁邊那個身穿鵝黃色羅裙的少女抿嘴一笑,沒有說話。
那邊男子已經放開了懷中的美人,回頭笑道:“放心,知道你們都是小饞貓,我特意多做了一些,肯定讓你們都能吃個夠!”
說完拉著依然還沒回過神的師妹向幾人走來。
幾名少女看發髻還是雲英未嫁,但渾身上下卻流露出一股嫵媚誘人的氣息,那是被男人充分滋潤開發的女人才能擁有的。
這幾人不用多說,自然是從嵩山返回的聶雲與他的五位後宮佳麗。
當日嵩山大會,任盈盈率領日月神教歸順華山派,這也標志著五岳劍派和日月神教持續幾百年的仇恨就此煙消雲散。
左冷禪當然不肯接受這個結果,當即指責聶雲包藏禍心,必有陰謀,還號召天下英雄一起圍攻他。
只是這世上向來都是錦上添花多,雪中送炭少,如今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華山派和嵩山派的實力懸殊,更何況那些老江湖。
最後,只有嵩山派弟子隨聲附和,其余人都是沉默不語,就連左冷禪籠絡的黑道高手都有一大半偷偷溜走了。
左冷禪這時方知大勢已去,無奈之下只能低頭認輸,將五岳盟主之位讓給聶雲。
眾目睽睽之下,聶雲自然不好趕盡殺絕。
畢竟雙方雖說仇深似海,但真正死掉的不過是令狐衝和勞德諾兩個倒霉鬼,也算是扯平了。
之前聶雲已經誅殺方證,如果再對左冷禪下毒手,難免會落下一個心狠手辣的名聲。
他先是以自己年輕為由百般推辭,之後在眾人勸說下“無奈”地登上盟主之位。
聶雲成為盟主後做的第—件事就是宣布前仇舊怨一筆勾銷,不管是五岳劍派內部恩怨,還是和日月神教的仇恨,今後都不許再提。
如果有個人恩怨,可以私下解決,但是絕不能以門派的名義廝殺。
此時的聶雲早已不是衡山城劉正風府上初次現身的稚嫩青年,瞬殺方證、大破羅漢陣,又有干掉東方不敗的傲人戰績……
這一個個耀眼戰績,早已讓他成為眾人心中名副其實的天下第一高手。
恒山派、泰山派、衡山派三派掌門本就不喜爭斗,當即答應下來。
日月神教之前被他清洗過一次,任盈盈又不是什麼野心家,自然沒有什麼異議。
至於嵩山派,本就有原罪在身,如今夾著尾巴做人還來不及,更是不敢說什麼。
一場血流成河的大會,最後就這樣圓滿和諧地結束了。
臨走前,聶雲緊緊拉著左冷禪的手,熱心地開解他,讓他思想上不要有負擔,在嵩山安心養傷,將來為武林再做貢獻,有什麼需要一定要和自己說,那熱情的樣子放到現代絕對能上新聞聯播。
左冷禪被他惡心得隔夜飯都要吐出來了,但卻不得不強裝出一副慚愧不堪,虛心接受的表情。
聶雲呵呵一笑,伸手在他肩膀上輕輕拍了幾下,轉身揚長而去。
看著聶雲的背影,眾多嵩山弟子議論紛紛,都覺得新人盟主宅心仁厚,海量大度,不愧是天下第一。
左冷禪本就氣得快要吐血,如今聽了手下的議論,更是差點當場暈過去。
“聶雲!你不要得意,我早晚有一天要拿回屬於我的一切!”他看著聶雲在眾人簇擁下的背影,牙齒咬得咯咯響。
三天後,左冷禪在練功療傷過程中走火人魔,吐血不止,筋脈盡斷,只能躺在床上讓人伺候,除了眨眼呼吸吞咽,連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一根手指也動不了。
對此,聶雲深表遺憾。
走下嵩山後,儀琳小姑娘連一句話都沒來得及和聶雲說,就被她那個天下第一醋精的老媽氣哼哼地拉到身後。
聶雲上前告別,卻被丈母娘一頓臭罵,連不戒和尚都被妻子翻出老賬。
老丈人挨訓,自然要拿女婿撒氣。不戒和尚渾勁上來根本管不了那麼多,直接拿著禪杖就跟聶雲干了起來。
翁婿倆打了半晌,不戒和尚自是大喊過癮,不過聶雲卻是痛苦不堪,因為他要努力控制力量,不然一下就把岳父大人報銷了。
如今岳靈珊、凌霜華、水笙、任盈盈都有父孝在身,如果再加上儀琳,聶雲簡直不敢想象天下人會怎麼編排自己。
後來還是善良的儀琳在一旁懇求,這才讓啞婆婆松口喝住二人,只是再想讓她給聶雲好臉是不可能了。
不過厚臉皮的聶雲根本不在乎,直接上前拉著儀琳的手,幾句話就哄得少女面紅耳赤,抿嘴甜笑。
寧中則雖然心中含酸,但還是上前和這對夫妻商談起聶雲和儀琳二人的婚事。
不戒和尚和啞婆婆自然是希望儀琳做大房,不過聶雲卻一力堅持不分大小,而儀琳早就是聶雲說什麼就是什麼,一副小迷妹的樣子。
不戒和尚和妻子對視無語,女兒一根筋認准了這個風流鬼,還能怎麼著,捏著鼻子認了唄。
最後雙方商定,待幾女孝期過後,舉辦一場集體婚禮,確切說是新娘集體,新郎一人的婚禮。
到時幾抬花轎同時人門,同拜天地,幾女按年齡大小姐妹相處。
公事私事都已定下,聶雲這才松了口氣。
任盈盈本就是害羞的性子,如今看到聶雲三言兩語定下自己的終身大事,感覺臉上熱得都能貼煎餅了。
她忍不住橫了聶雲一眼,美眸含嗔的樣子讓聶雲心中一蕩,衝她直接來了個隔空親吻。
這一下更是讓大小姐羞得無地自容,哎呀一聲,轉身就逃,連轎子也顧不得坐了。
向問天笑眯眯地衝著聶雲拱拱手,轉身帶著日月神教眾人離開。
武當、丐幫諸多幫派掌門也都——上前和聶雲辭行,聶雲也是笑臉行禮,並在言語中暗示華山派並無爭霸野心,五岳劍派也不會合並,各派事務均由本派掌門管理,自己和華山派絕不插手,讓他們安心。
這一下眾人都舒了一口氣,尤其是恒山、泰山和恒山三派,他們可不想再迎來一個左冷禪式的野心家,還特麼是高配版本。
眾人告辭而去,藍鳳凰上前摟住聶雲一陣纏綿,她也是幾年後同時進門的新娘之一,自然要回苗疆選擇合適之人接替她的教主之位。
如今她有聶雲傳授給他的諸多醫毒絕學,又在雙修過程中被打通經脈,也算是足夠自保了。
到時只需要召開長老大會選出接任之人,將教主信物交付與他便可卸下重擔,並不會分離太久。
聶雲在臨走前還上了一趟少林寺,將方生揪了出來……
第二日,方生接任少林方丈之位,宣布少林封山百年,不問世事。
回到華山後,凌霜華三女知道此行經過,都是芳心暗喜。
畢竟她們來華山也不久了,雖說對聶雲的感情與日俱增,也從來沒有懷疑過愛郎的心意,但沒有一個名分始終還是不太安心。
如今知道最多三年後便可嫁給聶雲,怎不讓幾女又羞又喜。
不過開心歸開心,她們還是對聶雲的花心表示了嚴重的鄙視。
對此,聶雲只能用行動來證明—個道理:不是自己想多吃多占,實在是給你機會你不爭氣啊!
夜夜笙歌,日日纏綿,春色滿屋,此種美妙不足為外人道也。
夏盡秋至,秋去冬來。轉眼間,又到了年底。這一日,從山下來了兩個奇怪的人,出手便制住了守山弟子,口口聲聲讓聶雲下山去迎接他們。
聶雲聽到傳信,心中一動,問道:“那二人是何模樣?如何打扮?”
帶話的弟子心有余悸地說道:“他們一人身材魁梧,圓臉大耳,穿一襲古銅色綢袍,笑嘻嘻地和藹可親;另—個身形也是甚高,但十分瘦削,身穿天藍色長衫,身闊還不及先前那人一半,留—撇鼠尾須,臉色卻頗為陰沉。二人的武功都是高得驚人,一招便將我們制住了。”
聽到弟子的描述,聶雲心中有了猜測:只怕是那俠客島上的賞善罰惡二使找上門來了。
“呵呵……正愁不知道怎麼去俠客島,如今卻主動送上門,待我去會會你們?”
聶雲下得山來,只見幾名弟子站立不動,明顯是被人點了穴道。
路中間站著二人,一胖一瘦,面帶傲然之色。聶雲面色一沉,心中暗怒:“此二人好生無禮!”
“你就是華山掌門、五岳劍派盟主聶雲?”
只見那胖子當先開口,他上下掃視了聶雲一番,搖了搖頭,似乎覺得聶雲的年齡太小了,當不起這麼大的名頭。
那瘦子目露不屑之色,“一個毛頭小子,也敢號稱什麼盟主,不怕笑破大牙!”
聶雲沒有說話,而是伸手幫幾名弟子解開穴道。弟子們一臉恥辱之色,對著聶雲連頭部不敢抬。
“此事不怪你們,你們先上山去,此事交給我處理。”聶雲揮手將幾人打發走,然後回頭看向胖瘦二人。
“你們就是俠客島龍、木兩位島主的徒弟,豬頭和猴頭?這般奇形怪狀,也敢出來嚇人?”
此話一出,胖瘦二人面色大變,胖子大喝道:“小子,你說什麼?”
“怎麼?難道你就是龍島主的徒弟,所以耳朵也是聾的?”
聶雲撇了撇嘴,看了一眼滿臉陰沉的瘦子,眼神滿是嘲諷之色,“一個聾—個木,你們師父的姓還真沒起錯!”
“大膽!竟敢辱及家師,饒你不得!”
這一下胖瘦二人都是氣得須發皆張,縱身朝聶雲撲了上來。
“闖我山門,傷我弟子,也敢說什麼賞善罰惡!”
聶雲早就按捺不住,也是雙掌一錯迎上前去。
只見三人身形不斷交錯變換,手掌連續對擊,發出砰砰巨響。
幾招下來,胖瘦二人見聶雲在自己二人的夾擊下竟是有守有攻,妙招頻出。
而且從對掌的結果來看,他的內力也是高深莫測,絲毫不弱於那些成名多年的老怪物。
胖瘦二人心中越發震驚,競不知道中原武林何時出了這樣一位年輕得不像話的高手。
之前聽說聶雲殺死方證,還以為他是趁機偷襲或是使用其他陰險手段。
如今看來,怕是自己想錯了。
聶雲也大概摸清了二人的武功路數,放在笑傲世界里,應該比向問天略強一點,不過也強得有限。
他微微一笑,大喝道:“二位果然好功夫,再接我這一招。”
說著雙臂一轉,使出一個太極拳中“攬雀尾式”,粘連粘隨,勾住二人的手腕向中間一帶。
胖瘦二人感覺手上傳來一股柔韌至極的綿力,然後身子便不由自主地向對方撞去。這一下速度奇快,二人還沒反應過來便撞成一團。
胖瘦二人大吃一驚,胖子說道:“你這不是華山武功!”
聶雲拍拍手,說道:“能打贏的就是好武功,何必拘泥於門派招式?你師父學究天人,難道沒教過你這個道理麼?”
胖子聞言一頓,又說道:“聶掌門果然好功夫,不過想要憑這個讓我二人認輸,卻是不夠!”
聶雲點頭道:“正好,我也沒打夠,再來!”
說著再次撲了上去。
這一次,他掌影翻飛,紛亂如雨,胖瘦二人只感覺一瞬間眼前竟然出現了近百只手掌,令人防不勝防。
“這……這是什麼武功?”二人心中大驚,只得雙手連擺,護住自身要害。
不過“觀音亂”作為天子傳奇中的絕學,可以在瞬間轟出千百擊,連箭雨都能全部擊落,又哪是二人所能防得住的。
只聽砰砰幾聲連響,二人肩頭、胸口連中數掌,就連腿上也被聶雲使出如影隨形腿踢了兩腳,直接跌倒在地,再難站起。
聶雲收掌蓄力,停在二人額頭上方,凝而不發,問道:“你們服不服?”
胖子喊道:“服了!”
瘦子面露屈辱之色,沉默良久,點了點頭。
聶雲點頭道:“既如此,說出你們的來意吧!”
二人不敢再擺架子,從身上掏出兩塊閃閃發光的白銅牌子遞給聶雲。
胖子說道:“我們兄弟二人奉俠客島島主之命,手持銅牌前來,邀請貴派掌門人赴敝島相敘,喝一碗臘八粥。”
聶雲接過銅牌,卻是直接往懷里一揣沒有細看,緊接著伸手分別抵住二人肩井穴。
二人大吃一驚,以為聶雲要下毒手,剛要掙扎,卻感到一股暖流從肩膀處涌人身體,所到之處無不舒爽順暢,胸口翻騰的逆血也慢慢平息下來。
二人這才知道聶雲是運功幫他療傷,心中不由暗叫一聲慚愧。片刻後,聶雲收掌停功,取出銅牌仔細打量起來。
只見這兩塊銅牌約有巴掌大小,一塊牌上刻有一張笑臉,和藹慈祥,另一牌上刻的卻是一張猙獰的煞神凶臉。
胖瘦二人起身,臉上神態卻是比之前恭敬了許多。
胖子拱手道:“聶掌門,不知你是否願去島上赴會?”
“去,怎麼不去!”聶雲笑著將銅牌在手上拋了一下,“早就聽說俠客島龍、木兩位島主武功蓋世,為人豪爽,正好去見識見識。”
胖瘦二人對視一眼,均松了一口氣。
聶雲翻過銅牌,只見背面刻著一個位於福建的地名,同時注明要在十二月初四辰時前到達該地,下面還有從華山前往該地的路徑。
聶雲問道:“聽說你們俠客島送出的兩塊銅牌反面都刻有到達某地的日期、時辰和路徑,不過每人所得之銅牌,鐫刻的聚會時日與地點均有不同。是這樣麼?”
胖瘦二人眼中露出驚奇之色,胖子點頭道:“正是如此,不知聶掌門從何得知?”
聶雲笑了笑,說道:“既如此,想必二位還要去其他門派,我就不多留你們了,告辭。”說著對二人拱手告辭。
胖瘦二人連忙還禮,待抬頭時,已不見了聶雲的身影。
良久之後,瘦子問道:“你說他能解開那篇經文的奧秘麼?”
胖子嘆了口氣,搖頭道:“我不知道,不過我現在相信他的確是天下第一高手!”
二人對視—眼,心中部有一種挫敗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