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歐帕拉之花
“看好了,就是她?”
在茂密的觀賞灌木之後,兩對邪惡的眼睛正透過灌木的遮擋看向廣場中那光彩奪目的少女。
年齡絕不會超過二十的少女站立在廣場中央的噴泉旁邊,有一對碧綠如寶石閃耀的雙眸,线條流暢且完美的臉龐白皙又帶著一絲英氣,一頭柔順的金發在身後沿著她穿著的銀色鎧甲一路向下,垂在曲线畢露的短裙邊,恰好讓觀察者的視线能看到黑色絲襪和短裙之間露出的那一段惹人遐想、吹彈可破的絕對領域。
而如果有人能暫時掙脫少女修長雙腿搭配筆直站姿所打造出的英武氣勢,將目光投向她的上半身,那必然會被胸甲之下潛藏的潔白波濤所驚艷,並在心中暗狠,若不是這件打著古老紋章、套在藍白色罩袍之外的胸甲,那人們早就可以一睹少女傲人的雙峰在她胸前蹦跳的絕景了。
此時少女安靜地站在原地像是在等什麼人,一只套在鎧甲里的手握住腰間的劍柄,而另一只手貼在緊身的短裙之上,勾勒出她那恰好與長腿相應和的火爆曲线。
是的,她此時面無表情,但她只是站在那里,就如同是某種傳說中閃閃發光的騎士和故事里最美麗公主的混合體,既有誘人的絕色,又帶著些許不可褻玩的氣概。
兩對窺視著這絕世珍寶的眼睛分別看向不同的位置。
率先發問的那對目光在少女身上各個敏感部位放肆地游走,而另一對正要回答的目光卻盯著少女腰間的長劍。
“對,沒錯,就是她——”似乎是卷軸被打開的聲音,“瑞娜爾·埃米利烏斯·安傑洛斯,四個月前作為榮耀女神教會的聖武士抵達歐帕拉,目前在首都群芳排行榜上名列第三,比大公主本人還高。”
“我說你們怎麼要我專門准備針對秩序和善良者的迷藥呢,原來是為了她啊?”最開始提問的聲音現在似乎有些壓不住心中的浮躁,“此等尤物倒也值得。這樣吧,我不要你們首領的那三成加價了,等你們把她弄到手,我也分一杯羹。”
“我會把這個消息帶回給我們首領的,但他現在可能更想知道您的藥劑什麼時候能准備好,升揚日馬上就要到了,我們要在安保全面加強之前下手。”
“急不可耐,嗯?放心,我不會壞了我自己在煉金術士行會里的名聲的。這周以內,最遲周六。”
“五天就能完成嗎?那還真是相當迅速。既然您這麼說了,我們也相信您,就不多叨擾了。您可以趁此機會多多欣賞,而我就要告辭了。”
袍子刮過灌木的聲音。很快,只剩一個人的目光依然在少女身上游走。這目光逐漸凝聚在少女的臉上,伴隨著目光主人的竊竊私語。
“希望你比那些低賤的妓女好上一點,能多抵抗一會……”
瑞娜爾略有些奇怪。
為什麼她感覺似乎有人在用很冒犯的目光盯著她?
雖然大部分從廣場上經過的男人都難以抵擋她的魅力,時不時會有下流的眼神在她身上掃視——這些普通人有色心沒色膽的眼神她已經習慣了——但這次的目光格外冒犯,像是看著百里挑一的試驗品,又像是看著什麼價值連城的珠寶。
正當她忍受不住這近乎挑釁的目光,准備好好看看是誰在鬧事的時候,逐漸靠近的馬蹄聲將她的注意力吸引。
那是穿著和她樣式相近鎧甲的騎士,胸前同樣帶有光輝長劍的紋章,說明來者和她一樣都是榮耀、勇氣與繼業女神座下的神聖教友。
“為何在此駐足不前,我的姐妹?”停馬的騎士頭盔之下傳來厚重的嗓音,“是在這里發現了邪惡的蹤跡嗎?”
“正相反,我的兄弟,我在此是領受首都警察們的委托,要在這廣場中站崗,制止任何可能發生的邪惡。”瑞娜爾回答,同時稍微放松了一下一直筆挺站立而發酸的雙腿,鋼鐵的長甲靴磕碰大理石地面發出清脆但低微的響聲。
“同時也是在等待換班的警察到來。”
“原來如此,那我就不打擾你的工作了。願榮耀歸於女神!”
“願榮耀歸於女神!”瑞娜爾回以教會的持劍禮,然後目送著騎士遠去,周圍那些男人火熱的目光依舊——但原本那最為冒犯的目光已經消失。
跑了嗎?
哼,要不是換班的人現在還沒到……她想,她肯定會親自去把那個人抓出來,雖然他沒做什麼過分的事情,但總是要敲打敲打批評批評的。
用那種目光看女孩子,只會讓女孩心生厭惡,不會有任何其他可能的展開;不管對誰,這都太可惜了:你想想,本來你正常接近的話,女孩子也不太會討厭你,說不定你們還能有一段美好的佳話呢,這可能性卻被你不加掩飾的眼神給破壞了……
瑞娜爾止不住的胡思亂想只持續了短短的五分鍾,在她腦補出一場“英俊帥氣的王子因一時行差踏錯而痛失公主青睞”的大戲之前,換班的警察就已經到來。
表面上沒有任何異狀,依然是那副英武、正義、稍微帶一點冷漠的樣子,她向警察敬禮,然後讓出泉水邊的站崗位,將這個為迎接升揚日而臨時設立的位置留給那些穿著深藍色紐扣束腰大衣、頭戴他們標志性監管者頭盔的警察。
“塔里昂警督明天早上想請您商討一些案件,瑞娜爾小姐。”換班警察在她離開之前說,“有些涉及宗教的案件需要有教會人員陪同辦案。”
她點了點頭,露出一個恬淡的微笑。“我會去面見警督的,謝謝你。”
年輕的警察當然會露出受寵若驚的表情,他會回以笨拙的笑容,臉龐會微紅,眼中會露出驚喜的光,回到警局以後說不定還會和同伴炫耀,他們會用嫉妒的語句回敬他……瑞娜爾很了解這些與她共事了三個月的警察小伙子,也並不吝嗇用自己的魅力為他們的生活添加一些友善、溫暖和回憶。
對於一個姿色出眾的女孩來說這太正常了,尤其當你是整個歐帕拉最美的那幾個之一的時候,你不需要刻意地表現或逢迎,人們就會用自己最真誠最和藹的一面和你交流。
如果你願意展露些善意,那獵艷的貴公子們就要開始和難以計數的競爭者爭搶——只為獲得遞來一只鮮花的機會。
告別了那個和她預料中露出完全一樣表情的年輕警察之後,瑞娜爾踏上了返回修會的公共馬車。
如今已是AR4719年,歐帕拉作為塔爾多帝國的首都——這整個內海也排名前三的老牌帝國——在公共服務、科技、魔法以及其他一切人們能想到或想不到的方面,都已發展得足夠便利。
就比如她乘坐的這輛公共馬車吧,四匹馬拉車,車廂可以承載最多16人,五公里只需要1個銀幣,這在五十年……不,二十年前是完全無法想象的。
古老的貴族們在當時都應該或者說必須擁有自己的雙馬四座私人馬車,這一年消耗兩千四百金幣的吞金獸只是貴族門面的最基礎,沒有自己馬車、出行要蹭別人的家伙,甚至會被排斥出上流社會;至於什麼中產工程師、醫生、小法師之流,合租一輛馬車的還算是體面人,連租都租不起的窮鬼在這寸土寸金的帝國首都是呆不長的。
說法師法師就到。
瑞娜爾踏上馬車的時候,那些向她投來的目光里,有一個就來自於車廂盡頭的法師。
這個法師穿著附魔學派的深色法袍,用尖頂寬邊帽蓋住腦袋,在少女上車之後移開目光,低下頭借著手頭報紙的遮掩和身邊的朋友開始竊竊私語。
瑞娜爾盯著那報紙上顯眼的“升揚慶典倒計時!”巨大標題,沉默地聽著周圍的言語。
除去她聽得耳朵起繭子的對她身材、容貌或氣質的贊嘆之外,那個法師聊天的內容倒也值得關注。
“……看到那個剛剛上車的女騎士了嗎?她就是我上次跟你盤到的那個,目前排行第三的瑞娜爾。”說到這里時他警覺地抬頭看了一眼瑞娜爾,她則報以純潔無瑕的微笑,然後移開目光,沒有多看暫時忘了呼吸的法師。
“確實是……他媽的真漂亮。”法師身旁的男人戳了戳法師的手肘,也壓低聲音。“你見過她?”
“……我在法師塔里的留影石里見過她。”法師花了三秒鍾才回答,“當時我是在研究新送來的一批留影石,想看看有沒有什麼值得一看的新片兒,然後就看到首都群芳榜更新了,她的排名比一個月前高了兩位,連大公主都比下去了。”
“這麼厲害,連烏托庇婭大公主都敗下陣來?”
“大公主最近很少公開露面,好像在忙慶典的事情。而且誰都知道陛下看不慣他的女兒,這不最近陛下在慶典的公開聲明里連首都邊緣貴族都提到了,就沒提她呢,我估計這也是群芳榜調整排名的原因,不跟陛下對著干。”
“政治原因啊。”法師的朋友朝他擠眉弄眼,“難道不是因為你之前說瑞娜爾的私房照流出,大家才知道這妮子身材顏值氣質都是一流?”
瑞娜爾忍住了打斷他們的欲望。
她當然聽得見;和刻板印象里只知道高喊聖名的莽撞聖騎士不同,在修會里十年如一日的訓練不僅給了她強有力的雙手、優雅致命的劍術,也給了她遠超同行的敏銳感知力,哪怕這兩人近乎耳語的悄悄話距離她有五米遠,她也聽得一清二楚。
不過,這只是朋友之間交換著無傷大雅的葷段子而已,而且那個偷偷用留影石拍她換衣服的家伙已經被判處三個月徒刑了,她沒必要因為這個和陌生人置氣。
“哈,那倒確實是最主要原因吧,畢竟一開始大家都知道她漂亮,但誰能想到她身材那麼好?平時她都穿著半身甲全身甲的,波濤洶涌的身材也沒法給大家看呀,真可惜。”
……沒必要置氣。
“你小心點,人可就在咱們面前。”
“我已經很小心了,這些聖武士嘛都那樣,看著光鮮亮麗膀大腰圓的,全靠力量和魅力吃飯,感知這方面自然就不太行。”
法師的視线又投了過來。瑞娜爾懶得理他,繼續看著窗外鵝卵石道路兩旁的行人。
“你看,到現在她都不知道我們在聊什麼呢。我也不是說怎麼怎麼樣,就是覺得她這麼好的底子,要是肯去諸如《夜半情迷》之類的雜志,畫兩張封面畫給大家飽飽眼福……那該多好啊。”
沒!必!要!置!氣!
“哈,那《夜半情迷》就得從一銀五銅翻倍到三銀一本了,估計還會脫銷。這雜志之前最高最高也就邀請到群芳榜第四十位的馬拉子爵小姐,那時候我記得他們是加了五銅還多賣了五千多份。”
“哦,你提到馬拉子爵小姐,我倒想起來剛接到的一個消息。”法師的聲音忽然帶上了一點嚴肅,“她失蹤了,就昨天的事。”
“失蹤?”和法師的朋友一起豎起耳朵的還包括瑞娜爾。
“對,失蹤。據說是她半夜看戲回家路上發生的,馬車翻在一條晚上沒人的街上,第二天早上才被滅路燈的人看到,陪她回去的貴族小子在馬車里散得到處都是,她本人則不見蹤影。”
“這麼勁爆……我是說可怕?她回家的時候沒有護衛嗎?”
法師揮了揮手,就像在驅趕蚊子,“被那貴族小子打發走了。估計是想著別讓護衛壞了好事什麼的,結果連自己也搭上了,警察局好像正在為這事頭疼呢。”
“啊,畢竟是子爵級別的貴族小姐,還有個不知道哪家的小騎士……哦,你這麼說我也想起來了,還記不記得五天之前另一起失蹤案,就是那個誰,群芳榜上排名第五十五的交際花,也是半夜回家的時候人間蒸發?”
瑞娜爾從窗外收回目光,轉向法師和他的朋友。
“嘖嘖嘖,一星期之內連著兩起,還是在升揚日之前,我看警察局這次要遭重了。”法師搖了搖頭,似乎打算再說什麼,但他朋友戳了戳他,讓他的眼神剛好和瑞娜爾對上。
壞了。他暗道,“車夫!在這里停一下,我們下車!”
在瑞娜爾站起來叫住他們以前,兩個人已經逃也似地跑下了還沒停穩的馬車,消失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估計就算叫了他們,也不會回頭。
瑞娜爾嘆了口氣,又坐回了椅子上。明天去警局的時候順便調查一下相關的情況吧,這或許是一系列針對女性犯罪的開始也說不定。
*** *** *** ***
就在法師和他的朋友逃離馬車的同時,一公里之外,某間巨大倉庫的地下室里,剛剛談論到的失蹤案主角馬拉子爵小姐,正和不知名的粗笨男人上演著活春宮。
如果說瑞娜爾是無可爭議又帶著距離感的溫暖太陽,氣質和容貌能像磁鐵一樣牢牢吸引住所有男人的目光,那這位正赤身裸體被人壓在身下的馬拉子爵小姐,至少也是一盞大放異彩的百燭吊燈,光芒足夠照亮黑暗,卻又不會太遙遠。
只看她那頭淡金色的卷發或許不覺得有什麼,但配上她那格外立體的五官,一對淺栗色的靈動眼眸,再加上一具凹凸有致的白皙肉體呢?
更不要說此時此刻這具肉體被剝光了所有累贅的衣服,肌肉虬結皮膚深色的男人正整個人壓在她身上,巨大的肉棒不講道理地在那嬌嫩的肉穴中進進出出,每次抽插都會帶出一片白沫……還有子爵小姐近乎尖叫的失神呻吟。
“不……不要……太深了……”被巨棒干到失神,雙眼已經翻白的子爵小姐此時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或意識,她只是平鋪在潔白的床單上,雙腿下意識地勾起身上男人的腰身,迎合著男人的動作在聳動而已。
天花板上垂下強烈的光芒,在這光芒之中能看到子爵小姐的瞳孔已經放大。
男人保持著沉默,只是用某種未知的節奏挺動著腰身,讓和常人小臂差不多大小的肉棒在子爵小姐的蜜穴中橫衝直撞,毫無章法的抽插卻時不時能頂動蜜穴最深處的花心,引得子爵小姐的呻吟又大了一分。
“別!別……啊……別再頂……啊……”
子爵小姐身上的男人似乎沒有任何享受或情感的表達,像是一絲不苟執行命令的機器一般面無表情,好像他正在干的不是塔爾多帝國排名第四十的美女,而是一塊不會反應的木樁子。
“您的藥劑改進以後確實很有效果,我親愛的煉金術士先生。”床鋪之外光芒照不到的黑暗里,有一只玻璃高腳杯被放下,杯中猩紅的酒液搖擺不停。
“不管是對女人,還是對男人。”
高腳杯之後更幽深的暗影里有一只蠟燭忽然亮起,照亮了一個癱在紅色沙發里、穿著厚重長袍的蒼老男人。
如果在平時,作為煉金術士工會高級成員的他光是出場就要一千金幣,但現在他只想趕緊逃跑——
淅淅索索的吮吸聲在他身下響起。
老煉金術士不需要低頭看也知道正有個未著寸縷的妓女蹲在他雙腿之間,正吞吃著他胯下那根東西。
生理性的快感沿著脊髓上升,但他此時根本沒有享受這福氣的心情,因為一根火槍的槍管正頂在他白發稀疏的後腦勺上。
“我知道您什麼打算,老先生。”先前那個聲音又開口了,是年輕的男聲,混雜著貴族的高傲和智者的從容,“您想在您的新作里加上那麼一點點料,把它控制的女人變成您一個人的玩物,對嗎?”
煉金術士沒有回答,只有子爵小姐模糊的呻吟聲回蕩在黑暗之中。
“如果不是的話,您肯定不會去和法師塔的人接觸,也不會購買精神控制卷軸了。哦,我忘了您還進了一批材料,這批材料恰好是永久指定精神控制服從對象靈藥的成分。很巧,煉金術士先生,是不是?”
煉金術士囁喏著想要開口,但不遠處大床上子爵小姐忽然一聲高昂的呻吟打斷了他想說的話。
“您有您個人的想法,這很好,我其實也無意干擾您。但可惜的是,儀式的日子就要近了,您卻在這個時候想這些不太適合的東西。或許是因為之前我和您談的時候沒說清楚吧,四個有資格成為我主祭品的女人,必須在升揚日到來之前全部准備完成。”年輕二字被咬得重了一些。
“您看,您胯下的這位妓女,床上那位子爵小姐,還有我們正要抓走的唱詩班修女,您只給了我三個結果,而第四個、也是最重要的那個祭品,您卻說您要在五天之後才能完成藥劑的煉制?您明明三天就能煉制完成的。我很失望。”
老煉金術士的身軀不斷顫抖,不知是身下妓女的技巧太過熟練,還是心底抑制不住的恐懼。
“你……你不能殺了我,殺了我就沒人能在升揚日之前完成調教,沒人!”
“我知道,煉金術士先生,所以我也沒打算殺了您。”黑暗中打響一個響指,穿著暴露的女仆端著一杯泛著粉紅色光芒的酒液穿過正在鏖戰的大床,從光下走到黑暗之中,停在煉金術士面前。
“您會拿到那額外的三成報酬,當然在調教瑞娜爾的時候也可以來參加,這些都不是大問題。”年輕的聲音像是對一切都盡在掌握,“您只需要在三天之內把藥劑交出來就好。為了確保您不會干什麼傻事,還請把這杯酒喝下吧。”
黑暗中老者的慘叫甚至該過了正在高潮邊緣徘徊不前的子爵小姐。
片刻的沉默之後,年輕的聲音再度響起。“薇薇安。”
“在。”這軟糯粘人的聲音正來自剛剛還在為老者口交的妓女,她坦然地走到黑暗邊緣,讓大床之上的光芒灑在她一絲不掛的軀體上。
“你知道你的任務。去,攪亂警察局的調查,然後把瑞娜爾·埃米利烏斯·安傑洛斯抓過來。完完整整地抓過來。”
“是。”被叫做薇薇安的妓女對著黑暗深深鞠躬,“您的意志,以及主的意志。”
薇薇安離開之後,偌大的黑暗之中就只剩依然伏在子爵小姐身上耕耘不綴的男人,還有他身下已經失去自我的肉奴隸,僅此而已。
但那個年輕的聲音沒有離去。
“主的意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