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車停在寧公館小區百米之外的路上是封某人主動提出來的,這樣,封某人好求歹求才讓寧卉答應了來接自己。
等寧卉上了車,坐在副駕駛上,封某人並沒敢太放肆。
手上的動作不敢放肆,但嘴上來點甜言蜜語是沒關系的,因為現在滿大街的監控攝像頭是用來看,不是用來聽的。
或者封某人覺得來日方長,這麼一個完整而漫長的周末,寧卉都會有時間像情人一樣陪自己,自己用不著表現得像個小年輕一樣猴急。
“寶貝,”封某人的甜言蜜語來了……
“嗯……”令封某人感到出人意料,卻欣喜萬分的是,自己叫的這聲“寶貝”,居然得到了寧卉的回應!
這是封某人對寧卉叫過了這麼多少聲“寶貝”後,寧卉的第一聲真真切切的應答。
這說明什麼?
說明對寧卉提出的這個周末陪自己要以情人的角色表現得非常溫柔甜蜜的要求,寧卉是真的答應了,而且在以很快進入角色的實際行動來踐行這個要求。
極力抑制著內心的激動,封某人只是伸手輕輕碰了寧卉的手,寧卉的手也沒彈開,這讓封某人感到非常滿意。
“寶貝你看看後面……”封某人臉上笑得成了一朵花,一朵肉乎乎的喇叭花。
寧卉轉頭朝後座看去,看到後座上擱著一捧紅色的玫瑰,寧卉看到玫瑰內心毫無波瀾,但寧卉想到了寧煮夫第一次送自己玫瑰的時候自己是多麼的感動,因為那是因為愛情……
現在這是因為什麼?寧卉在心中苦笑一聲,笑這個世界是多麼的荒誕。
但後座上並不只有玫瑰,還有封某人後來再次買的那個寧卉執意不願收下的包包,這個包封某人花了五萬多軟妹子,看到這個包寧卉內心也毫無波瀾,大不了再拒絕一次。
後座上也不是只有玫瑰和包包,還有一件衣服,不,寧卉憑肉眼從形狀看得出來那是一條裙子,寶石藍的,縱使以折疊的方式靜靜的躺在後座上,但仍然發出熠熠光彩。
女人都是護膚狂魔,衣服是女人的第二皮膚,所以這條寶石藍的裙子讓寧卉眼睛一亮,一旁的封某人看到了寧卉眼睛發出的光,連忙獻上了殷勤:“寶貝,這是我專門為你訂做的晚禮裙,今晚的聚會你穿上一定會艷壓群芳,成為天空中最亮的那顆星!”
男人的甜言蜜語總是讓女人開心,即便這個男人一個你厭惡的人,但好說不說,經過與封某人這麼多次肌膚之親之後,封某人在寧卉心目中的厭惡值已經下降了不少,聽到封某人給自己訂做了衣服,寧卉真真切切的感到了三分開心,剩下的全是驚訝:“訂做?你怎麼……”
窺探女人的心思封某人是不折不扣的老鳥,所以總能接住寧卉想說的下一句話:“你是說怎麼知道你的身高什麼的,才好知道訂做的裙子的尺寸是吧?呵呵,這難得住我嗎?寶貝,你的三圍我都清清楚楚呢!”
“去你的!”寧卉這是真的上車後就進入情人的角色了,連嗔怪也會了。
但封某人的回答讓寧卉感到害怕,寧卉覺得自己在這個可怕的男人面前就像一具一絲不掛的軀殼,已經沒有任何秘密可言。
“所以寶貝,你看我是多麼愛你,真正愛你的人不是知道你的生日,而是應該知道你的三圍,比方你老公,肯定知道你的生日,但他不一定知道你的三圍。”
聽了封某人的話寧卉心里咯噔了一下,封某人這是一語中的!
有一次開玩笑寧卉問過寧煮夫自己的三圍是多少,寧煮夫這個自詡的寵妻狂魔居然沒答上來。
“寶貝,你的三圍是84,62,86!對吧?”封某人開著車,斜著眼瞄了寧卉的胸部一眼。
寧卉聽封某人報出的數據更加驚訝,因為三個數據誤差都不超過一厘米,大約三個月前寧卉在瑜伽房自己測過的三圍是84,63,87!
腰部和臀部小的那一厘米應該是最近演出排練什麼的太辛苦瘦出來的!
“你……你是怎麼知道的?”寧卉實在忍不住開口問到。
“量的唄!”封某人嘿嘿一笑。
“量的?怎……怎麼量的?”寧卉萬般不解,記憶中眼前這個男人並沒有為自己量過三圍啊。
“什麼困難都難不倒有心人,我是在我們在一起的時候,等你睡著了悄悄量的,就是為了給你訂做今天出席聚會的晚禮服。”
“哦……”寧卉沒想到這個男人竟然如此心細,聯想到別墅那晚為自己做的那桌照著自己喜歡吃的菜譜做的辣子雞、大閘蟹……
寧卉的心情很復雜,恨不恨眼前這個男人?
那是肯定的,這種恨已經刻在骨子里,但拋開這一點不談,作為一個情人,這個抱煙子老頭還真的算得上不賴,對女人的手段夠多,硬的軟的齊活,況且這把年紀床上是如此的凶猛……
想到封某人那時間長得有些變態的堅挺,寧卉頓時感到身下涌來一絲悸動。
“你……我睡著的時候你還對我做了什麼?”
寧卉轉頭狠狠瞪了封某人一眼,但這一眼封某人算是看明白了,看明白了其中更多的是情人的嬌嗔。
“呵呵,做了很多事情呢。”
封某人此刻已經心花怒放,今兒在車上,寧卉跟自己的互動比前幾次約會加起來都多,封某人加了一腳油門,美美的享受著這等到天荒地老才等到的跟寧美人那情人般的甜蜜感覺。
“啊?還做了什麼?”寧卉柳眉飛揚,上彎月瞪成了滿月。
“親你唄!”封某人說著轉頭溫柔的看了寧卉一眼,“親你的嘴,親你的乳房,親你的……”
“別說了!流氓!”寧卉趕緊呵止,說著寧卉趕緊打開車窗,想讓窗外的冷風吹吹開始發燙的臉頰。
聚會是在郊外一個高檔會所,封某人跟寧卉到得不早不晚,所以其他非富即貴,將要在今晚的肉池魚林中狂歡作樂的賓客們正在陸陸續續到來。
停好車,一個穿著燕尾服打著蝴蝶結的男服務員帶著寧卉去女賓休息室換晚禮服,寧卉拿著那條寶石藍的晚禮服跟在服務員身後,在休息間,寧卉需要在換衣服的同時補補妝,盡管作為天然氧氣大美人,寧卉素養也能碾壓今天的一眾女賓,所以化化妝的功能並不是為了加持顏值,而是對其他的參會嘉賓表示尊重。
會所的裝修自然奢華無比,但寧卉也是見過大世面的,寧卉對比了一下自己跟隨仇老板參加的拿了三十萬最美女嘉賓大獎的那次聚會,覺得環境,氣氛,檔次都差不多,所以寧卉初進會所後產生的一絲緊張,在換上了晚禮服和補了妝以後已經所剩無幾,寧卉注意到自己在換裝的時候,已經有幾個同時也在換裝的女賓的目光在頻頻朝自己聚來。
那種目光不用說,寧卉經歷得太多,自然是妒忌和真心艷慕的,嫉妒這世間上怎麼會有這麼美麗的女人,艷慕也是艷慕這世界怎麼會有這麼美麗的女人……
會所安裝有中央空調,所以室外初冬的寒意根本上與室內的溫暖形成了兩個完全不同的世界,會所提供如此溫暖的環境是故意的,因為這樣,才能讓參加聚會的女賓能夠在爭奇斗艷,姹紫嫣紅的衣著中露出更多肌膚。
這些女人裸露的肌膚是挑逗欲望最好的春藥。
比如寧卉這條寶石藍,閃爍著點點光亮的晚禮裙,低胸,高叉,以致於寧卉迷人的乳溝和幾乎齊腰的大腿側面都將一覽無余的被展現出來,甚至步伐稍稍邁大一點,寧卉都會感到自己穿的黑色蕾絲邊內褲被掀露出了誘惑無邊的底角。
而裙擺上那些點點的光亮是相鍥在上面熒白色的珍珠,但你以為這條晚禮裙相鍥的就只是這些珍珠就錯了,在晚禮裙胸部開口處的還相鍥得有一顆目測至少一克拉的裸鑽才是這條晚禮裙的王炸。
寧卉不相信封某人嘴里的愛自己是真的,這個男人更多是想得到自己的身體,但寧卉知道晚禮裙上的那顆裸鑽是真的。
當寧卉穿著晚禮裙出現在封某人面前時,封某人差點沒能睜開眼睛,封某人知道鑽石的光芒在寧卉面前就像一個十五瓦的節能燈遇到了太陽,寧卉才是天空中那顆最最明亮的星。
寧卉迎著封某人款款走來,在周遭眾多賓客羨慕的目光中,寧卉將自己的手伸向了封某人朝自己伸過來的手,就像白雪公主將手伸給了小矮人。
封某人,哦不,華倫天封,在這樣一個如此高檔的聚會,只有華倫天封這樣有著貴族氣息的名字才配得上寧卉這樣的女神,華倫天封牽著寧卉的手,伏下身,擺動著發糕般的身體給自己的白雪公主行了個吻手禮。
接著華倫天封帶著炫耀的表情,讓寧卉挽著自己的手朝會所的大廳走去……
“老封,好久不見。”才沒走出兩步,便有人湊過來跟老封打招呼。
“老吳啊,好久不見。”說著兩人熱情的握了握手。
“這位是?”被老封稱為老吳的招呼者嘴上說的是老封好久不見,眼睛卻不住的往一旁的寧卉身上瞄。
“哦,Michelle!”華倫天封大方跟招呼者的介紹著寧卉。
Michelle是寧卉特意給封某人說的名字,說聚會上有人問自己就給報這個名字。
“Michelle小姐,Nice to meet you!”老吳朝寧卉笑容滿面的伸出了手。
“Nice to meet you!”寧卉禮貌的報以微笑,也禮貌的伸出了手。
“Michelle小姐,你真漂亮!”老吳也彎下腰給寧卉行了個吻手禮,然後抬
起頭伸出手給老封的肩頭來了一拳,老吳跟老封年紀差不多,看起來跟老封很熟的樣子,接著半是調侃,半是羨慕的說到,“老封你好福氣啊,哪里找到的這麼漂亮的女伴?”
“呵呵,”華倫天封的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然後用手朝上指了指,“老天爺給我送來的。”
“唉,”老吳朝上看了看,然後雙手合十,臉上顯露出特麼虔誠狀,“那我得求老天爺也給我來一個吧。”
“像這麼漂亮的已經沒有了!”老封說著也伸出手拍了拍老吳的肩頭,然後轉過頭來無比滿足的看著寧卉。
“唉,你說的是事實,Michelle小姐的顏值已經是女人的天花板了。”老吳隨即看著寧卉的目光快要噴出火來。
那目光色迷迷的緊,這讓寧卉感到一絲害怕,於是下意識的緊緊攬著封某人的胳膊。
“OK,我過去招呼個人,待會兒見老封!”
老吳說著跟老封點了點頭准備離開,然後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哈,老吳離開的時候是選擇的往寧卉這邊的方向朝對面走去……
“啊!”
一秒鍾後,寧卉差點叫出聲來,寧卉才知道老吳選擇從自己身旁的經過肯定是故意的,因為經過身邊的一刹那,老吳伸出手結結實實的在寧卉的臀部上摸了一把!
原來這里都是些表面光鮮,內里痷瓚,道貌岸然的無恥之徒!
寧卉感到一陣惡心,但很快鎮定下來,無奈的將封某人的胳膊挽得更緊,寧卉只是不想惹更多麻煩,縱使此刻身邊的男人也是無恥之徒,寧卉只想這個無恥之徒今晚能好好保護自己。
面對一個無恥之徒總好過面對一群無恥之徒,寧卉想。
接下來走到客廳短短十來米的距離,證明了寧卉的擔心是對的。
這十來米繼老吳後,又有老馬,老郭,老張過來給老封打招呼,然後老馬跟寧卉行了個足足長達五秒鍾的貼面禮,寧卉感到老馬那惡心的哈喇子都快要流到了自己的臉上。
老郭打完招呼經過身旁伸手摸了寧卉的腰,而最可氣的是老張,這個看上去一臉清風正氣的中年男人經過自己身旁甚至直接就把手朝裙邊的開叉處摸了進去,並且狠狠的扯了一把自己的內褲的褲腳……
情況已經很明顯,這些道貌岸然的王八蛋跟老封打招呼都是衝著他身邊的那顏值驚若天人的女伴來的。
寧卉感到萬般委屈,看到封某人一邊向這些王八蛋炫耀自己是他的女人,卻又一點都保護了不了自己,這聚會才剛剛開始,寧卉已經有些害怕,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對於封某人這個王八蛋已經感到心力交瘁,寧卉不想有更多的王八蛋讓自己生不如死。
晚餐按時開始,圍繞一個長達二十多米的長方形的餐桌坐滿了今天參加聚會的王八蛋,和他們帶來的女伴。
旁邊一個四人室內女子樂隊演奏著悠揚的樂曲。
四個妙容姣好,身材苗條的少女手執小提琴、大提琴、薩克斯、和電子琴在演奏著——
但這些不是重點,甚至她們非常專業的演奏都不是重點,重點是這四個妙齡女子都身披的一襲雪白的紗裙,哦不,雪白的紗裙也不是重點,重點是白紗裙是透明的,寧卉走近經過樂隊時了才看清白紗裙里四個女生竟然都是一絲不掛——
透過那似有若無的白紗裙,四個演奏者年輕曼妙的裸體纖毫畢現的展現在就餐者的眾目睽睽之下……
寧卉心中感到一陣悲哀,知道在今晚看上去個個道貌岸然,實則驕奢淫逸,醉生夢死的達官貴人們面前,女人其實就是被玩弄的工具,自己其實也是她們中可憐的一員。
封某人帶著寧卉找餐桌旁轉悠了一陣,才找了兩個空位坐下,在找座位期間,寧卉的臀部又被跟老封打招呼的老秦摸了一把。
這還不算,封某人這轉悠了一圈下來,找的位置旁邊坐著的,正好是方才把手伸進寧卉大腿里的那個老張王八蛋!
這個老張操著一口粵版普通話,現居HONGKONG,其實其本人並非粵語地區原住民,原籍內地某省,原來的普通話也很純正,是早年做生意發了財移居HONGKONG的,這才逐漸把腔調講成了郭各國嘎有郭各國嘎的國鍋的味道。
老張跟老封早年在法國相熟,一起在巴黎左岸咖啡館喝過咖啡,也一起杆過槍嫖過娼,現在政商背景強大,據說過百億的身家,表面跟老封能講講交情,客客氣氣,但較真起來也能不把老封這樣一個廳官放在眼里。
老張其實帶著女伴來的,一個有著塑料網紅臉的十八线藝人,此刻這個女伴一副小鳥依人狀的坐在老張身邊,那形象氣質跟寧卉比,就好比一個村姑跟西施還差著一個潘金蓮的距離,難怪看到寧卉坐在了老張的旁邊,一臉警惕的盯著寧卉,那眼神傳遞過來的語言是你這個妖艷賤貨的狐狸精,別勾引我們家老張!
寧卉看明白了小姑娘的眼神,寧卉在心里苦笑,都是這些達官貴人玩弄的工具,女人何苦為難女人,而你家老張,還欠著一把咸豬手的血債未還,對於自己只不過又是一個王八蛋而已,誰TMD稀罕!
寧卉真的不知道為什麼封某人會找這樣一個位置坐下,但轉念一想也想通了,能坐在這張桌上的每一個人,在光鮮靚麗的表皮下,都藏著一顆老張一般肮髒的靈魂,不坐在這個老張旁邊,也會坐在另外一個老張旁邊。
想通不等於釋然,即便坐下,寧卉仍然緊緊拽著封某人的胳膊,寧卉試圖用這樣的動作向旁邊不時用色迷迷的眼光盯著自己的老張說明,自己是老封的女人……
但寧卉對封某人今晚能不能保護自己已經沒有一點信心,寧卉在心頭不禁唏噓,當初跟仇老板參加聚會的時候……
雖然仇老板從來不像封某人一般口口聲聲叫著自己寶貝,說著喜歡自己愛自己的鬼話,但在仇老板身邊卻是那樣踏實和安全。
“Michelle小姐,幸會,咱們又見面了!”見寧卉坐下,老張這邊廂便搭上訕來。
“你好,張先生!”縱使心頭萬般不願,寧卉也只能微微頷首禮貌作答。
說完發現老張直勾勾的盯著自己的胸部,寧卉便下意識的轉過身體,然後伏在老封的肩頭,嬌滴滴來了一句:“親愛的,我餓了!”
這聲嬌滴滴的“親愛的”把封某人激動壞了,好說不說,這是華倫天封第一次聽寧美人叫自己親愛的,於是轉過臉來嘟著嘴就在寧卉嬌嫩的臉蛋上杵了一口。
“嗯——”寧卉嚶嚀一聲,對著老封嫣然一笑,這一笑情人感十足,俏麗的臉蛋上縱使只是嘴角一揚,便揚出了萬種風情。
一旁的老張被寧卉對老封撒的這一嬌撒得目瞪口呆,本來寧卉是想用這種方式強化自己是老封女人的宣示,好讓老張打消再向自己伸出咸豬手的念頭,但對於老張,卻是知道了原來女人撒嬌還能撒得這般風情萬種。
所以一邊是西施加潘金蓮跟在跟別的男人撒嬌,自己身邊的十八线村姑那感覺已經味同爵蠟,寧卉這個一時興起的策略適得其反,此刻老張已經徹底被宛如仙女下凡的寧卉迷住,心頭那顆春動的心更加蠢蠢欲動。
一邊是百億身家的老板,一邊是雖然重權在握,但級別只是一個小小廳官的局座,看上去老封有點懸了。
“快了快了寶貝!馬上開飯了!”封某人樂呵呵的拍了拍寧卉的臉蛋。
“飯桌都是空空的,哪里有快要開飯的樣子呢?”寧卉的聲音依舊嬌滴滴的快要把一旁的老張耳朵酥軟。
此刻飯桌上果真如寧卉所說,除了擺放好的餐具和每個客人的杯子里倒上的紅酒,整個桌子上看不到可以吃的東西。
“呵呵,等等寶貝,馬上就會有驚喜!”老封看來對接下來的節目早已心知肚明。
說時遲,那時快,華倫天封的話音剛落,就聽到一旁舞台上的司儀小姐的聲音在大廳響起:“女士們,先生們……”
本來喧囂的大廳連著樂隊的樂曲瞬間安靜下來……
“大家一定都知道秀色可餐這個成語,但你們體驗過什麼是真正的秀色可餐嗎?現在,令人激動的時刻到了,樂隊的姑娘們,music!”
寧卉朝不遠處的司儀小姐看去,發現司儀小姐依舊面容姣好,跟樂隊的那四個姑娘一樣只穿著一條透明的紗裙,紗裙里卻依舊是一具一絲不掛婀娜曼妙的裸體盡顯……
不同的是司儀的紗裙是紅色的。
隨著一支滿滿島國風的小調徐徐響起,突然啪嗒一聲,餐桌中央自動打開了一道口子,伴隨著嘟嘟的電流聲,餐桌中央的口子越開越大,大到正好一個人影的尺寸,然後從飯桌下齊刷刷的慢慢升起五顏六色如同畫布一般的東東……
“啊——”餐桌四周的人群中頓時發出了陣陣驚嘆聲。
可以肯定的是發出驚嘆聲都是第一次參加聚會的客人,包括寧卉在心里也在暗自驚嘆,驚嘆這餐桌的機關竟然是如此精妙,更驚嘆從餐桌中央開口處竟然會變戲法似的升起一幅幅五顏六色的畫來。
但像老封和老張這種一看就是常客的都不動如山,對眼前的奇妙景象仿佛已經習以為常。
“啊——”這次是寧卉的暗自驚嘆變成了失聲驚叫,因為寧卉這下看清了,此刻餐桌上擺放的並不是一幅幅五顏六色的畫,而是十來個活生生的女性的……
裸體!
這十來個一絲不掛的女性頭挨腳的呈一字形躺在餐桌中央,那些五顏六色的東東竟然是被巧妙布置成畫作擺放在女人裸露的肌膚上的各種食物!
女體盛!寧卉的腦殼嗡的一聲,腦海里瞬間閃現出這三個神秘而羞恥的字眼!
“漂亮嗎?寶貝?”
華倫天封對著看上去已經一臉崩潰的寧卉笑了笑,然後自顧自的嘟囔到,“能把食與色完美結合在一起的藝術品,莫過如此了。”
就在寧卉視线的咫尺之間,一個跟樂隊樂手,司儀同樣花一般妙齡的少女正全身赤裸,靜靜的躺在餐桌上,一頭秀黑的頭發如畫扇一般攤開,雪白的裸體如一張人形的瓷盤,在看上去剛剛發育成熟的乳房和雙腿的恥骨間點綴了幾朵紫色的玫瑰花瓣,女人殷紅的乳頭和潔淨的三角地帶沒有一絲毛發,在花瓣的遮掩下若隱若現。
女人的胸部擺放著裱花奶油蛋糕,一些寧卉根本叫不出名字的生魚刺身擺放在身體的腹部,陰部,和大腿……
而散落在其間的是五顏六色的壽司,小吃和水果……
女人嘴里含著一顆櫻桃,那顆櫻桃晶瑩剔透,水淋欲滴……
寧卉還沒來得及看清眼前女體盛的全貌,就見餐桌對面一個人影撐起身來,湊到女人嘴邊將那顆櫻桃叼起來含在嘴里……
這並沒算完,更讓寧卉感到惡心的是一雙筷子瞬間支棱到了女人的胸前,而這雙筷子並不是為了要夾起覆蓋在乳房上的蛋糕,而是徑直夾住了女人的乳頭……
“寶貝,你不是餓了嗎?來,吃塊壽司!”
說著封某人就將一塊擱在大腿上的壽司夾到了寧卉餐盤中,寧卉這當兒除了陣陣的反胃,哪里還有一星半點的食欲。
於是寧卉趕緊站起身,對封某人喃喃了句我去下衛生間便飛一樣的離開了餐桌,到了衛生間寧卉呆呆的站在鏡子前,鏡子里寧卉看到是自己,卻又不是自己……
寧卉看到自己披著白色的透明紗裙在樂隊里拉著小提琴,看到自己披著紅色的紗裙站在舞台上成為了司儀,看到自己變成了一絲不掛躺在餐桌上被人們肆意糟蹋的女體盛……
看著看著寧卉看到自己的眼眶紅了,寧卉想哭卻沒有眼淚淌下來。
看著看著寧卉看到自己居然笑了,但笑著笑著卻感到心中一陣悲涼……
鏡子了的自己的形象和角色不停的在變換,唯有胸前晚禮服開口處的那一顆裸鑽一直在散發著冷冽的光芒。
半晌,寧卉才讓翻騰的胃和情緒一同平息下來,寧卉定了定神走出了衛生間,剛一出門,就聽到身後響起了王八蛋老張的聲音:“Michelle小姐,能借步說個話嗎?”
“張先生,有什麼事嗎?”縱使仍舊報以禮貌的微笑,但寧卉已經預感到張先生的那不良的來意。
“Michelle小姐,我是生意人,習慣直接了當,”張先生笑了笑,好說不說,從男人魅力的角度,張先生笑起來比老封好看多了,長得也比老封周正,但張先生的話卻並不好聽,“我攤牌吧,我喜歡上你了,一見鍾情,你開個價,跟我,做我情人,如果你願意,老婆也行,因為我現在單身。”
果不其然!寧卉心中碎了一口,才當著面跟老封稱兄道弟,轉個背就翻院牆撬兄弟的女人,這都是些什麼男盜女娼的王八蛋!
“不好意思張先生,非常抱歉,您真沒必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我知道對於你們這些大老板來說,時間就是金錢。”
拼命忍受著內心的厭惡,寧卉鎮定的回答到。
“你考慮下,十位數以內的價碼你隨便開!”不能不說張先生開出的價碼足以嚇死一頭大象。
“真的抱歉!”十位數……十個億!寧卉也差點被嚇死,趕緊轉過身一溜煙朝跑回了餐桌。
“寶貝,去這麼久,這那啥,女體盛,你吃不慣,我其實也吃不慣,這都是啥變態玩意嘛!”
封某人趕緊將寧卉攬回到座位上,一臉討好的咋呼到。
“呵呵,”剛才張先生的騷擾這氣還沒消,聽到老封又口是心非,寧卉氣不打一處,咬著嘴皮冷哼了一聲,“你剛才不是說這是什麼食色完美結合的藝術品嗎?怎麼現在又成了變態玩意了?”
“唉唉寶貝,別生氣,我這不是緊跟你的觀念和步伐,有錯就改,無錯加勉嘛!”
封某人趕緊狡辯,說著湊過嘴來在寧卉臉蛋上杵了一口,“等下其他菜上來我們再吃,快別生氣了!”
還沒等寧卉再次開口數落,突然,一個女人走過來拍了拍老封的肩膀招呼到,“嗨,封先生!”
“嗨!”老封嗖地便站起身來跟女人打著招呼,然後順勢一把把寧卉從座位上拉了起來,寧卉見封某人看到這個前來打招呼的女人眼里的光……
“喲,”女人看到寧卉了,准確的說是以這麼近距離看到了寧卉,女人頓了頓,好好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看寧卉的眼光有一種一言難盡復雜的感覺,“這大美女是誰啊?”
“嗯,介紹一下,”老封趕緊把寧卉攬在懷里,然後在寧卉的額頭親了一口,“這是我女朋友,Michelle小姐!”
“Michelle小姐,幸會!”
女人伸出手來跟寧卉握了握手,“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陸馥芸,封先生在法國留學的同學,准確的說,我是他的小師妹!”
“哦,是這樣啊,陸姐您好!”
聽女人的自我介紹,寧卉心里咯噔一下,按照一同跟封某人在法國留學,就算是小師妹,推算年紀現在也應該挨邊五十了,但眼前的女人看上去卻只有三十來歲的樣子,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逆增長?
陸馥芸面容端麗,氣質雍華,那高挺的鼻梁和略略淡藍的眼睛呈現出一張帶著斯拉夫人的血統的美麗的臉龐,穿著一條暗紅色的晚禮服讓高挑的身材看不出一絲贅肉,那條紅色的晚禮裙讓眼前這個女人穿出了紅色的絢艷和雍貴,卻沒有一丁點俗氣的違和感。
好精致一女人。
“呵呵,Michelle小姐是看我這張臉有些與眾不同吧,對,我是混血,我父親是中國人,母親是達瓦西里!”
陸馥芸朝寧卉笑了笑,頓了頓,才又開了口,“Michelle小姐,我實在是忍不住要說一句,你真漂亮!”
“哦哦,難怪,”寧卉也報以微微一笑,“陸姐,你也好漂亮!”
“是啊,陸女士當時可是驚動了半個巴黎城的中國玫瑰!”
封某人終於找到話茬插了進來,說著特麼朝女人瞄了一眼,那一眼意味深長,“當初我可是追馥芸追得好辛苦,從巴黎追到中國,追完了我的整個青春年華,但人家連正臉都不帶給我瞧瞧的!”
“看你說的。”
看到女人臉上雲淡風輕的樣子,寧卉瞬間明白封某人說的是這樣一個故事,當初華倫天封在法國留學的時候追求小師妹陸馥芸,並且回國後一直苦苦在追求但最終追了個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於是寧卉好好再次打量了下女人,又瞄了瞄男人,覺得華倫天封追不到人家是正常的,但為什麼,現在寧卉感到疑惑的是,華倫天封怎麼會在這種場合遇到當初自己的夢中情人?
“陸姐這麼漂亮,你追不到很正常啊!”寧卉忍不住白了華倫天封一眼,那種洗刷男人的快意讓寧卉頓時心情大好。
“嗯嗯,但寶貝,我現在有你就足夠了,以前那些苦苦思念一個人痛苦的日子終究沒有枉付。”
沒想到聽完自己挺傷男人自尊心的譏諷,華倫天封竟然一點不生氣,反倒整了這麼一出心靈雞湯,寧卉一時感到有些愧疚。
而這樣的愧疚立馬就得到了消解,就見男人說完一把把寧卉摟在懷里,嘴貼上來便在自己以前苦苦追求不得的女人面前跟現在已經追到手的女神表演了一個咬嘴皮。
“嗯——”寧卉輕輕的嚶嚀一聲,許是愧疚,許是答應了要表現出的跟情人般的甜蜜,寧卉身子軟軟的任由男人摟著,閉上眼,張開雙唇動情的應承著華倫天封的熱吻。
“哦哦,Michelle小姐,封先生還是很優秀的,我市的行業翹楚,人生贏家,你們慢慢享受美好時光吧,我就不打擾了。”
陸馥芸話里有沒有帶著失落的語氣不知道,但陸馥芸轉過頭的一刹那,寧卉從余光里看到女人眼里有話,是這樣說的……
嗯,我承認,你現在懷著的女人勝過了我當初所有的美麗……
“嗯嗯嗯……”這個熱吻華倫天封一直吻到寧卉的嚶嚀變成了幾乎無法呼吸的喘息,吻到陸馥芸的背影消失在喧囂的人群中,華倫天封悻悻然的才松開了嘴。
“你贏了,對嗎?”
等復又坐下,稍稍歇息將氣喘勻了過來,寧卉也不看男人,只是淡淡的說到,寧卉已經看明白了男人在自己付出了青春年華追求不得的女人面前演的這出戲,不就是炫耀自己已經得到的更加年輕貌美的自己在她面前獲得一種虛幻的滿足嗎?
既然是一個曾經如此痴情的少年,為什麼現在卻變得如此醃臢不堪?
思忖間寧卉不經意朝封某人瞄了一眼,卻看到封某人的目光滯郁,眼角似乎已被染濕……
突然,一陣驚叫聲從周遭的人群中傳來,喧囂聲中女司儀的聲音像一把火把人群的情緒瞬間點燃:“先生們女生們,又一個激動人心的時刻來臨,大家看看台上,你看到了什麼?你看到的是一道黑色的閃電?還是一頭黑色的犀牛?對,他既是閃電又是犀牛,他有閃電的速度,他更有犀牛的力量!”
寧卉不禁循聲朝舞台望去的當兒,整個大廳的燈光驟然熄滅,只剩下一柱強光的射燈照射在舞台,炫亮的燈光下,一個只穿著三角褲衩,肌肉強健的年輕黑人男子正在舞台上擺弄著各種健美操的pose,而射燈的光源頻頻指向褲衩那一捧令人目瞪口呆,長條狀的凸起……
這是要干嘛?寧卉覺得這一幕好熟悉,對了,SM會所那只“黑金剛”!
還有眉媚……
接下來司儀突然高亢的聲音讓寧卉大驚失色:“先生們,有誰願意讓你們的女伴上來體驗一下閃電的速度和犀牛的力量?我保證我們的Mr.閃電and犀牛先生一定會讓你們的女伴體驗到從未有過的激情和瘋狂!”
司儀話音剛落,場下響起的竟然是這樣的叫喊:“不如你先體驗一下讓我們看看到底有多瘋狂?”
全場頓時響起轟鳴般的掌聲和呼哨聲……
接著一個男人站起身來大聲叫喊到:“各位,開盤了,開盤了,看閃電犀牛先生跟我們美麗的司儀小姐誰先勝出,閃電犀牛先生先射算女方贏,司儀小姐先來高潮算男方贏,一賠五,男方贏一,女方贏五!快下注了!快下注了!一萬一注!”
寧卉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在眾人的喧嘩和舞台上等燈光的閃爍中,寧卉已經不知道這個瘋狂的世界究竟得有多麼的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