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青青一怔,眸光轉過,看向這個俊美的不像話的男子,她想不到這個印象中無法修煉的公子哥,如今竟強大如斯。
一顆芳心狂跳的同時,她的內心亦是無比的復雜,自己已有未婚夫,還是父皇親自指婚的未婚夫!
可她就是忍不住擔憂和好奇摟著自己的這個男子,心里竟產生了本不該有的悸動和情愫。
她在皇宮見過不少高手和青年才俊,但還從未有過任何一人如段翎這般,閒庭信步間斬殺百余名同階窺元境,更是以窺元境的修為連斬兩名凝元境的修士。
段翎微微一笑,看向何青青的目光變得柔和,溫聲道:
“青青,這下你滿意了?”
他的笑容有著異樣的親和力,讓何青青情不自禁的生出好感,但,她亦是感覺得到,段翎的神態帶著些許疲憊,還有他那微顫的身軀,無不說明方才那一擊所承受的壓力並不如想象中那般輕松。
何青青猜測的沒錯,段翎先前施展《誅天劍典》第三式-血陽無限劍,斬殺百余名窺元境山賊對於元氣的消耗是巨大的,而後又連殺兩名凝元境幾乎將體內元氣消耗殆盡。
“段翎,謝……謝謝你!”
這感謝的話有些蒼白,但何青青亦不知如何感謝,唯有再次出聲致謝。
何青青有些摸不透這個許久不見的朋友,她只記得段翎無法修煉,唯一讓她印象深刻的便是這副極俊的皮囊了,沒想到再次相見,他已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而他毫不手軟的出手和暴漲的實力,讓她生出了些許陌生感。
“青青,給我一顆那個回元丹吧。”段翎面帶微笑的說道。
何青青不動聲色地離開他的懷抱,取出回元丹遞給他,沉吟片刻,輕聲道:
“段翎,你是怎麼恢復經脈重新修煉的?”
段翎微愕,短暫思索後,揚眉道:
“呃,說來話長,總的來說,算是有些奇遇吧,你呢,你不是一直待在皇城嗎?為什麼出現在這里?”
何青青眸現憂色,猶豫了一會兒,皺著秀眉道:
“你想必也聽說了皇室要對段家出手的消息吧?”
段翎吞下丹藥,頷首道:“有所耳聞,但不知具體是什麼情況?”
何青青負手而立,那種英姿勃發的氣質再次展現,嘆聲道:
“這傳聞可以說是半真半假,對段家出手為真,但並非皇室,而是另有其人。”
“父皇尚且臥病在床,又怎可能去對付段家讓整個大周陷於動蕩。”
“我這次出城是去拜會真武天門,想請他們派些高手幫我鏟除背後的叛黨,誰知他們卻閉門不見,回來途中又遇到這批惡賊襲擊,還好遇到你,否則我……”
何青青未在言語,無聲沉默。
段翎上前一步,將她輕輕摟入懷中,垂首看著她憔悴的容顏,柔聲道:
“青青,這些年你清減了。想必你也受了很多苦吧。”
何青青眸光顫蕩,短短一句話,竟如一柄利劍狠狠戳進她內心最柔軟的深處,多年強撐著的內心早已千瘡百孔,若不是懷著報答父皇的恩情,她恐怕也撐不到現在。
一入皇宮深似海,最是無情帝王家,她又何嘗不知這皇宮的水有多深,各個都如虎豹豺狼,為了利益不擇手段,什麼親情友情愛情在皇室統統不存在,唯有利益和權力才是至高無上。
作為私生女的她,自從娘親病逝後,便被接回皇宮,時刻過著如履薄冰的生活,若不是她父皇一直對她保護有加,她也活不到現在。
然而她的父皇一病便是數年之久,她僅能靠著手中微弱的權利與暗地里的叛黨周旋,以此來保護父皇打下的基業不被歹人吞並。
但她勢單力薄,從小的玩伴阮清瑤也去了雷靈宗修行,在孤寂的皇宮中,無數個無人的夜晚她唯有望著天上的明月黯然垂淚。
多年來,除了她父皇外,還從未有人對她說出任何關心的話語,然而段翎的一句話,讓她心生觸動,似水的眼眸在陽光下波光粼粼,閃爍著她自己亦不曾明了的淡淡情愫。
“嗚嗚……”
何青青眼眶微紅,美眸中不知何時已蓄滿了一汪甘泉,她靠在段翎的肩頭,如受傷的小獸般,發出聲若蚊蠅的泣音。
段翎摟緊了她的素腰,輕輕拍著她的粉背,未再言語,只是無聲地安慰著她。
飽經世故的段翎知曉此刻脆弱的何青青最需要的並非言語上的安慰,而是給予一個可以依靠的肩膀。
幽幽山谷,滿是翠綠欲流之色,草海深處更有百花齊放,朵朵嬌蕊嵌於無邊的綠洋中,更顯姹紫嫣紅艷色繽紛。
兩條人影在這美如詩畫般的景色中擁抱著彼此,許久後,何青青泣聲漸止,當她發現段翎肩頭濕透的衣衫時,不禁俏臉一紅,小聲說道:
“對不起,讓你看笑話了。”
段翎露出一個燦爛的微笑,溫聲道:
“沒事,誰讓咱們是朋友呢。”
何青青抬起水眸,看著這個讓她心緒復雜的男人,兩人四目相對,似有無聲的曖昧於兩人周身蔓延,眸光顫蕩間,何青青緩閉美眸,纖纖素手抓著段翎的肩頭,情不自禁地仰頭吻上了他的唇。
她明知這是錯誤的,她有未婚夫,而段翎亦是有婦之夫,但,那又如何,被他救下的一刻,她便一直在克制自己的心緒,直至將心中的哀怨發泄,直至將那淡淡的情愫發酵升華,直至坦然面對內心的渴望……
四唇相抵,溫熱與冰涼的觸感讓兩人的身軀微微一顫,嗅著她身上沁心的幽香,段翎目光復雜地看著眼前的“朋友”,對於何青青的主動,他不禁暗自思忖,何青青對自己到底是何種心態?
世上真有這樣的朋友?
他緩緩閉上雙眸,將這復雜的思緒埋藏心底,一股酥麻的快意自兩人唇間無聲地蔓延,兩人呼吸均有些急促。
“嗚嗯……”
何青青感覺自己的身子越來越軟,強烈的男性氣息伴隨著淡淡的梅香飄入鼻間,讓她忍不住嚶嚀一聲。
何青青的吻很生澀,很輕柔,一下又一下,似探索般緩慢地擦過他的唇瓣,這也怪不得她,畢竟這是她的初吻。
四片柔軟的唇瓣緊貼著,段翎火熱的鼻息帶著微潤的濕意拂於唇間,她秀雅的俏臉浮現紅霞,刹那間腦中一片眩暈,仿佛有兩股電流分別鑽入兩人體內,悄悄點燃他們內心深處的火熱。
何青青微張濕唇,用自己細軟的香舌輕輕舔舐著他的唇瓣,溫柔得仿佛還帶著些許討好的意味,輕柔的觸感,撩人的動作,仿若情人間的柔情繾綣。
段翎一怔,感覺到她的生澀的吻技,不禁暗自好笑,明明就是個雛兒,卻要逞強裝老手。
此時的何青青心跳如雷,緊張、不安、期待種種思緒涌上心頭,在她有些不知所措時,段翎靈活的大手已伸入了她的衣襟內,准確無誤地擒住了她尚未挺立的乳尖。
段翎並未襲向她身下的私密花園,他知曉憑兩人如今的關系,還遠未到那一步,與自己的另外三個女人不同,對何青青,他僅是有些好感,僅此而已。
“唔……”
何青青胸前被襲,悶哼一聲,嬌軀微顫間,一條綿軟的紅舌快速頂開了她雪白的皓齒,直直地伸了進去。
“嗚嗯……”
何青青只感覺胸前一陣酥麻,嬌軀情不自禁地燥熱起來,她輕吟一聲,卻並未反抗,而是動情地攬住了他的脖頸。
從未體驗過的快感涌上腦海,心里既緊張又期待,任由段翎靈活的舌尖在自己滑嫩的檀口中肆意游走。
此時的段翎有些欲火難收,如此秀雅華貴的女子主動獻吻,讓他有些弄不太明白,何青青究竟是為了感謝救命之恩,還是真對自己動了情?
說到底,今日之前與她不過點頭之交罷了,真正救她也是出於阮清瑤這層關系。
他未再多想,趁著何青青沉浸在濕吻的快樂時,果斷吸住她滑嫩的舌尖,含入口中細細品嘗。
“漬漬漬……漬漬……”
何青青清艷欲滴的臉頰紅雲密布,被吸住最柔軟的部位,讓她微微羞恥,可向來行事果決的她,此刻卻不願太過被動,她將段翎的紅舌反卷而回,頓時兩條舌頭便糾纏起來。
隨著段翎大手的揉捏,何青青那小巧的乳尖正急速膨脹,很快便挺立起來。
段翎靈活的紅舌在她水潤的檀口內肆意衝撞,時而輕舔舌尖,時而頂戳腔壁,試圖占領她口內的每一寸土地。
“唔唔……”
被挑起欲火的段翎更加肆無忌憚起來,他靈活的大手在她衣襟內瘋狂肆虐,口中仍不斷吸吮著何青青香甜的津液。
兩點攻擊之下,陣陣快感涌向四肢百骸,讓她忍不住低吟出聲。
何青青被她吻得愈發無力,此時的她隨著漸入狀態,一雙清澈水眸漸漸迷離,清麗臉龐上的紅暈已爬上耳根,仿若熟透的蜜桃般誘人采摘。
在段翎熟練的挑逗下,何青青的欲火漸漸高漲,美眸中的迷蒙情愫愈發濃郁,她感覺小腹中似有暖流涌過,流遍四肢百骸,所過之處盡是讓她著迷的酥麻快感。
良久後,直到快透不過氣來,兩人才戀戀不舍地分開,一根銀絲尚勾連於兩人唇邊。
段翎目露笑意,含住這根香甜的銀絲吞入腹中,他抬頭看向何青青,調笑道:
“青青,你的小嘴兒還挺甜的!”
何青青睫羽輕顫,一雙含情脈脈的眸子水霧朦朧,顯然還未從之前的舒爽中回過魂來。
聽到段翎的調笑,何青青眸光轉過,瞪了他一眼,可又察覺胸前一陣起伏,嗔怒道:
“還……還不把你的爪子拿開!”
段翎瞥了一眼她仍攬住自己脖頸的玉臂,在她紅霞遍布的俏臉上落下一吻,一臉的無辜:
“我也想啊,可是你不准啊!”
何青青被他吻得嬌軀一顫,趕忙收回雙手,趁機將他的爪子抽出衣襟,可恨的是,這個小男人故意使壞,抽離之際還好死不死地捏住了她的乳尖,直到將嬌嫩的乳尖拉得老長,他才依依不舍地收回了手。
“啊……你!!!”
何青青嬌吟一聲,恨不得一劍劈死這個淫賊,她背過身去揉了揉胸前的椒乳,將衣襟整理好,平復了下心情,才淡淡道:
“你去看看他們屍體上有沒有什麼用得著的東西,弄完了我們就回皇城。”
似是想到了什麼,她神色一變,猶豫道:
“對了,你爹他……”
段翎目光劇動,神情定格了好一會兒,緩緩開口:
“沒事,但說無妨。”
何青青唇瓣輕動,發出很輕的聲音:
“他受傷了,聽說是在錦安城關被妖王偷襲所致,具體情況我也不知。”
段翎愕然,五指攥緊,嘴中輕吐兩個字:
“妖王……”隨之道:“無妨,待我回去後就知道了。”
段翎閉上了眼睛,數息沉默後,他開口道:
“誒?你怎麼知道我要回皇城?”
何青青得意一笑:“這有何難,我還知道,你在半月前就已經從赤霄宗出發了,還去過玄心森林,對吧?”
段翎眸露異色,伸出大拇指,贊道:
“厲害,沒想到軍機院消息這麼靈通,還會關心我這條小魚。”
何青青眸光微轉,撇了撇嘴:“你堂堂段家少主若是小魚,那其他人豈不是連蝦米都不如了?少說廢話,快點去看看有沒有恢復傷勢的丹藥,我現在內傷還沒好呢。”
段翎搖了搖頭,只得無奈轉了一圈,將有用的儲物袋搜刮完畢後,手中留下一個,余下物品歸納於一個儲物袋中,交到她手中,輕笑道:
“都在這里了,你自己看吧。”
何青青接過儲物袋神識一掃,略有失望,顯然並未發現能療傷的丹藥。
她好奇地看著段翎手中儲物袋,疑惑道:
“你手里是什麼?”
段翎眸光轉下,微微一笑:
“這里面都是你不需要的。”
何青青黛眉微蹙,伸手搶過,正欲察看,但聽段翎急聲道:
“別……別看!你會後悔的!”
她哪會聽段翎的話,神識一掃,頓時俏臉一紅,扔回給他,恨恨道:
“你!你們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段翎翻了翻白眼,反問道:
“我說公主大人,你講點道理好不好,這儲物袋是你要我去拿的吧?也是我讓你別看的吧?你罵人就罵人,干嘛把我帶上?”
何青青一絲委屈涌上心間,公主性子頓時上來了,她上前一步,五指成拳捶著他的胸口,自語道:
“壞蛋!壞蛋!讓你欺負本公主!讓你汙了本公主的眼!”
這倒不怪何青青變臉,只因儲物袋內除了百萬下品靈石和少量金銀外,還有大量房事調教用具,除此之外便是各類淫藥。
段翎毫不在意她的捶打,只是暗嘆:“這個鄭虎除了打劫就知道玩女人,這麼多調教用具和淫藥,就是拿去皇城最高規格的春香樓怕也用不完吧,難道他想開後宮?”想到這里,段翎眸光一亮,這個主意倒是很合胃口。
思忖間,段翎眸中精芒一閃,忽然低頭印上了她柔軟的香唇。
“唔……”
何青青眸露訝色,一聲嚶嚀響起,似被瞬間定身在了原地,仍是那熟悉的感覺,熟悉的氣息。
兩人舌尖才一相抵,便迫不及待地糾纏在了一起,甘甜的津液爭先恐後地吮入彼此的口中互相交融。
也不知過了多久,待唇分之時,兩人皆是微微喘息著。
段翎捧起她那秀雅的小臉,四目相對時,他俊美的臉龐印於她迷蒙的水眸中,讓她本就顫動的芳心再次加速幾分。
此刻的何青青無比的清楚,她動情了!對一個有婦之夫動情!
兩人目光注視許久,皆從對方的蕩動的眸光中看到了不尋常的復雜思緒。
最終還是段翎打破這無果的注視,他不確定地問道:
“青青,你是不是……喜歡我?”
何青青嬌軀一顫,臉色一紅,聲音變得輕顫:
“你……你別做夢了……本公主才不會喜歡你這個小白臉……”
她語氣頓了頓,才幽幽道:
“我……我不知道,你和清瑤才是夫妻。”她話里的意思已不言而喻。
段翎頓時了然,他未再追問,只是淡淡道:
“青青可知東方博現在何處?”
何青青嘴角微起一抹不屑的弧度,開口道:
“東方博?我記得有消息說,他半月前在赤霄宗身受重傷,已經直接送到玄寶宗治療去了,好像受傷很重的樣子。你問他做什麼?難道……是你做的?”
何青青被任命為軍機院大統領,自然有她的過人之處,結合段翎與東方博的過往矛盾,再推測事發時間,讓她很容易便猜測出段翎與此事有關。
段翎一愣,沒想到她這般聰慧,不過他卻毫不在乎的隨意道:
“是我做的,東方博是你未婚夫吧,你就不恨我嗎?”
不曾想,何青青卻是微搖螓首,展顏一笑,眸中閃過一絲黯然:
“干嘛要恨你,那個紈絝公子哪入得了我的眼,若不是父皇為了牽制你段家和阮家的同盟,也不會讓我嫁給他,用來換取東方家的支持。”
段翎頷首道:“也是苦了你了。”
“苦了我?”何青青輕念著這句話,水眸中泛起一絲水霧,嘆聲道:
“作為皇家公主,天生就是聯姻的命,有什麼苦不苦的,倒是父皇近些年一直臥病在床,導致政局不穩,讓人憂心。”
段翎短暫怔然,戳了戳她的胸口,隨之笑道:
“青青何必這麼悲觀,你我既然都是修士理應知道,修士修的是念頭通達,順應本心,你不妨問問自己的內心,是否甘願如此,若是不願又當如何?”
他的話隱含深意,何青青眸光轉下,臉色微紅的喃喃自語,細細咀嚼了許久後,才輕聲道:
“我知道了,謝謝。”
她知道了什麼,段翎無從得知,但見她眉宇間的憂色漸漸退去,他才頷首道:
“謝什麼,都是朋友嘛!走吧,我還有一匹馬,一起回皇城。”
不過,段翎內心深處卻是腹誹不已,什麼狗屁朋友,能接吻揉胸的朋友?這話說的自己都不信。
何青青因內傷頗重而無法御劍,互有好感的兩人唯有共騎一匹馬,其間的曖昧自不用說,官道上時不時傳來何青青的怒呵聲:
“淫賊,你……你又戳著我了!”
“壞蛋,手往哪放呐!”
“你!你干嘛老頂我,往後坐點!”
“段翎!我要斬了你的命根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