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太腐朽了,這宇文康真是會享受啊。”
段翎眸光稍轉,暗自感嘆一聲,他走上前去拱了拱手:“段翎見過王爺。”
正被喂食的宇文康轉過身來,擺了擺手:“不必多禮,本王等候你多時了,快請入座。”
一個侍女端著茶具擺在了宇文康左手邊不遠處的桌案上。
段翎來之前本以為今日能見到楚玄月,如今看這情形,她多半是不會現身了,不過讓段翎想不明白的是,宇文康雖說色欲熏天,但也不至於當著他的面展露出來。
隨著段翎入座,侍女們陸續擺上美酒佳肴,而他卻未有動筷的意思,反而看向坐於上位的宇文康,語氣淡淡地問道:“不知道王爺這次請我過來所謂何事?”
宇文康眉頭微皺,眸中的恨意一閃而逝,昨日的遭遇仿若歷歷在目,他能在信念崩塌下而不倒,依然穩坐於此處,便是有著另一升起的執念支撐著他。
宇文康的邀請太過突兀,段翎有所提防再正常不過,他笑呵呵地說道:“倒也沒什麼重要事情,聽聞你離開皇城去往赤霄宗修行,如今學成歸來實在是可喜可賀啊,曾經聽說你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本王也很是崇拜,恰巧本王偶得一幅名畫,但不知真假,想請你幫忙鑒別一二。”
“王爺過譽了,在下雖對字畫有些研究,但要說鑒別,還是差得太遠,恐怕要讓王爺失望了。”
段翎眸光稍沉,平靜地婉拒道,他並不清楚對方是何打算,只得以不變應萬變。
兩人都默契地未提及昨日之事,可段翎心里十分清楚,宇文康斷然不會善罷甘休。
段翎秀眉輕蹙,也不知他打的是什麼算盤,難道他真的只是出於對字畫的喜愛?
他的反應並未出乎宇文康的預料,也沒有糾纏下去,開口道:“也罷,是本王思慮不周,既如此,今日我們就不談字畫,改品美酒。”
段翎微怔,疑惑道:“美酒?”
宇文康的嘴角掛著淡淡的微笑:“前不久有人送了本王一些妖族那里弄來的酒,只可惜本王和手下們都不識這酒的名字和來歷,再加上這酒的味道甚是奇怪,本王喝起來很難體會到其中的特別之處,本王知道你學識淵博,想必應該能品出其中的門道。”
段翎心中一凜,他兩世為人,前世的他為談生意而經常應酬,對各種酒的特性並不陌生,今世的他雖不怎麼飲酒,但也看過不少酒類的典籍,對酒的品鑒方法還是有著一定的了解。
盡管有些擔心宇文康在酒中下毒,可他身懷皇帝賜予的龍心珠,也不懼怕一般的毒,想到此處,他心中稍定,臉色平靜地道:“王爺盛情,我又怎好拒絕,那就但憑王爺安排了。”
“啪啪!”
一語話畢,宇文康緩緩點頭,隨即拍了拍手,一名絕色女子從大廳屏風後緩緩走了出來。
此女手捧木盤,其上擺著一個造型怪異的酒壺,不過段翎卻無暇欣賞這新奇的酒具,他此時的注意力全在此女身上。
女子身著寶藍色單薄羅裙,裙上繡有小朵的梔子花,一頭烏黑秀發隨意挽了個松松的髻,斜插一支淡藍色簪花,一雙美眸似帶著幾分倦意而微微眯起,豐腴婀娜的身姿顯然不是那寬松單薄的羅裙能輕易遮擋,似乎對她來說,今日的裝扮頗為大膽,略施粉黛的玉靨上已泛起兩片紅霞。
她胸前雪白的春光暴露大半,讓人感覺傲人豐挺的乳球隨時都有可能呼之欲出,擠出衣料跳出的弧度,而最吸引眼球的莫過於薄薄短裙之下的兩條性感豐腴美腿,一雙白色繡鞋內,套著白絲長襪將美腿包裹至腿根部,誘惑得人神魂顛倒。
她今日的姿容顯得有幾分隨意卻又不失典雅,不點及紅的朱唇微微開合,輕移玉步間,款款而來,當真是婀娜多姿,嫵媚撩人。
段翎見過的美女多不勝數,倒不至於見到此女就移不開目光,之所以如此,其原因便是他早年見過對方,正是宇文康的正妻,虞千歌!
“虞千歌?她來做什麼?”
段翎微怔,暗暗思忖,面色有些古怪,想不出宇文康葫蘆里究竟賣的什麼藥。
宇文康看著段翎的反應,見他正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的夫人,心中暗自舒了口氣,一直以為他除了阮清瑤外不會對別的女人有想法,如今看來並非如此。
當年迎娶虞千歌之時,宇文康對她是百般寵愛,多年下來,虞千歌卻並未給他留下一男半女,皇室講究開枝散葉,這讓宇文康心里很不好受,漸漸也就對她冷落下來,甚至近些年都未再碰過她,但今日見到虞千歌那撩人的姿容,又讓他的內心有些火熱起來。
宇文康面色微沉,妒忌地斜瞟了段翎一眼,心道:“哼,真是便宜這小子了。”
他淡淡開口:“段翎呐,你就幫本王品鑒一下如何?”
“這……”
段翎看到宇文康有些異樣的神色,稍稍遲疑了一下。
此時的虞千歌淡淡瞟了一眼宇文康身邊的兩個美人兒,默不作聲地端著酒具在段翎的桌案旁跪坐了下來,纖纖柔荑從其中一個酒壺里倒了一杯酒送到他身前,姿態優雅地說道:“還請段公子賞臉。”
段翎抬頭就見她這張嫵媚中帶著羞怯的玉靨,鼻間充斥著她身上散發而出淡淡的馨香,忍不住輕嘆一口氣,虞千歌雖已成婚多年,但保養得很好,多虧自己的女人個個貌美如仙,讓自己對美色有了很強的抵抗力,若是換作尋常男子面對她這樣的美色,恐怕還沒開始喝酒就已經被迷得神魂顛倒了。
“段公子,妾身手都酸了呢,你就不能接一下麼?”
虞千歌眨了眨美眸,語氣雖有些嗔怪,可聽在段翎的耳中,卻好似在撒嬌一般。
“抱歉,是在下失禮了。”
段翎抬起眼眸,淡淡的道。
從她手中接過那杯酒,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中途觸碰到她的柔荑,那種細膩的感覺令段翎不禁微微挑眉,而首座的宇文康亦多看了虞千歌幾眼,自己夫人的表現著實出乎他的預料,平日里的虞千歌穿著保守且高貴典雅,並不是這般會魅惑撩人,只是這麼撒嬌似的兩句話便能讓人心猿意馬,弄得他都心癢難耐。
“段翎,本王很高興你能前來赴約,今日便讓千歌來助助興。”
宇文康揮了揮手,遣散了身旁兩個美人兒和一群獻舞的歌姬,又看向虞千歌,他的眸光閃過一抹可怕的詭異,笑著說道:“千歌,還不跳幾只舞給我們看看?”
虞千歌眸光變幻,嫣然一笑:“是,王爺。”她盈盈一禮,站起身來,輕舞裙裳開始了翩翩起舞,整間屋子的色彩好似都明艷了幾分。
虞千歌的身影籠罩在耀石燈的柔光下,秀發飄飄,衣裙輕舞仿若天宮仙女,發覺到段翎投來的贊許的目光,她仰起臉龐,稍稍與之對視,柔光照得她全身好似散發著寶藍色的瑩潤光澤,只不過,段翎似從她的眼眸深處看到了一抹讓人觸之心碎的愁郁。
隨著她漸入佳境,豐滿的雙乳隨著舞姿而上下彈跳,引起一陣陣乳浪,那兩顆嫣紅的乳頭在單薄的衣裙內輕輕摩擦而漸漸凸起,猶如綻放的花骨朵般嬌美艷麗,圓潤的豐臀左右擺動,引人垂涎。
段翎秀眉舒展,眸光被她優美又魅惑的舞姿所吸引,不得不說,虞千歌不僅身姿婀娜,且雙眸脈脈含情,時不時與段翎對視,讓人忍不住有種想拜倒在她裙下的衝動。
宇文康喉頭滾動,暗暗有些後悔今日之舉,他雖將虞千歌打入冷宮,可當年亦是愛她至極,她今日的表現堪稱完美,其魅力藏而不露,一顰一笑渾然自成,讓人不自覺便會淪陷進去,哪怕是合歡宗的女子都無法輕易將媚態展露到這種程度。
段翎心中感慨,日後定要讓阮清瑤幾女在他面前跳一下這種媚舞才行,他慶幸自己得到了身姿氣質遠勝虞千歌的幾名仙子,其定力早已今非昔比,不然被她這蘊含柔情蜜意的水潤目光盯著,只怕骨頭都要酥了。
“段公子為何還不品鑒一下這杯酒?”
不知不覺間,虞千歌已來到段翎身前,順勢躺在了他的懷中,纖手抬起,捧著一杯酒送到他嘴邊。
段翎微愕,在他印象中,這虞千歌一直都是給人一種秀氣中帶著羞澀的感覺,如今看來卻是判若兩人,誘惑起男人來,只怕青樓里最高端的花魁都遠遠比不上,可讓段翎疑惑的是,虞千歌好歹也是大周尚書之女,宇文康也不知使了什麼手段讓她心甘情願地作踐自己。
段翎用余光看了宇文康一眼,唇角微揚,輕聲而語:“夫人相邀,在下又豈敢不從。”
他左手摟著她纖柔的腰肢,右手握住她的柔荑,將送到他唇邊的酒一飲而盡。
坐於上位的宇文康看到這一幕,眼神中的恨意瞬間轉為殺意,隨即又被他很好地掩藏了下去,心里罵道:“該死的段翎!那可是我的妻子!”
虞千歌雙頰微紅,下意識里嬌軀一顫,腰肢輕扭,整個人如一只輕盈的蝴蝶從段翎懷中翩躚而起,靜靜地退後兩步,眼眸里盡是媚意,媚眼如絲地道:“段公子可品出這是什麼酒了?”
察覺到杯口上的些許奇特氣息,段翎秀眉暗皺,腦中忽生一個大膽的猜測,他沉吟少許,輕眯眼眸,暢言道:“此酒清澈透明,香氣優雅舒適,入口醇和濃郁,尾淨悠長,細品會發現其內蘊含一種綿甜干淨的香味,依在下拙見,應是妖族的貢品玄蘭妖酒,又名天羅芝果酒,此香味便是來自天羅芝果,而此果僅有妖族的幽魔森林才有少量出產。”
“段公子好生厲害,妾身也嘗過幾次,始終品不出到底是何香味,原來是天羅芝果的味道。”
虞千歌眨了眨雙眸,眼神中滿是崇拜,贊嘆道。
宇文康想不到段翎居然如此干脆地將酒直接喝了下去,他嘗過這種酒,口味獨特且非常之烈,酒量不好的人喝半杯都要醉倒,可他不知道的是,皇帝賞給了段翎一枚龍心珠。
看著段翎將酒杯放下,宇文康眸露異色,瞟了一眼他手中的酒杯,鑒酒只是借口而已,實際上宇文康早已知曉此酒的名稱來歷,豈料對方居然輕易就認了出來。
段翎亦是心有感慨,自己穿越而來的時日尚短,不料,首次喝酒便喝到口感類似“飛天茅台”的酒,結合今世記憶中的典籍參照,他很快就分辨了出來。
“哈哈哈,精彩!精彩啊!”
宇文康鼓掌道:“本王果然沒看錯人,這番講解實在是讓人佩服啊。”
“王爺謬贊了。”
段翎眸光一轉,輕輕頷首。
虞千歌稍加遲疑後,走上前去,又一次主動倒在了段翎的懷中,她倒了另一杯酒遞了過來:“段公子,再喝一杯嘛。”
虞千歌輕揚螓首,嫣然笑道。
她將酒杯遞到段翎嘴邊,段翎卻是暗自冷笑,他這才徹底明白宇文康的用意,也幸好宇文德贈送了自己一枚龍心珠,不然今日真要栽在這里了。
既然你不仁,就別怪我不義了,心中這般想著,段翎的一只手順勢在她滑嫩的手上一抹,另一只手則緊緊攬住懷中佳人的纖腰,令其無法逃脫,虞千歌只覺有種觸電般的感覺直刺心房,她下意識地想縮回手去,卻被對方五指成爪緊緊握住,嫵媚多姿的臉蛋兒瞬間浮起一抹紅暈,愈發顯得嬌美動人。
她的眼眸深處閃過一抹隱晦的訝然,見對方如此霸道,索性把心一橫,做戲就做全套好了,她抬起眼眸,嗔怪地白了段翎一眼,纖巧的手指輕輕捏著段翎的大腿,隨之笑意盈盈地道:“段公子……”
段翎摩挲著她腰間的軟肉,若無其事地喝著杯中的美酒,耳邊傳來虞千歌魅惑的聲音:“妾身按得可還舒服?是否需要調整一下位置?”
聽到她那充滿暗示性的語氣,那挑逗的意味足以讓男人們心神搖曳,難以自持。
“段翎還真是大膽,竟當著王爺的面這般輕薄他的夫人。”
對於段翎的行為,虞千歌雖然表面上依舊嫵媚嬌笑,可心里亦是有些惱怒,她之所以答應施展美人計,也只是看在多年夫妻的情分上幫宇文康一把,興許他還會念著舊情,對她如當初一般寵愛。
不過,在她想來對付段翎這種經驗不多的雛兒應該很簡單,隨便給他點甜頭便能輕易將他迷得神魂顛倒了,可如今看來,似乎並不如預料的那般順利,這情形已經有些超出她的掌控了。
宇文康雖惱恨段翎,但心中暗喜,看來杯口邊緣的毒已經漸漸發揮了作用,不然以他的了解,段翎絕不會如此失態。
虞千歌輕咬唇瓣,又倒出一杯美酒遞到段翎的嘴邊,嫵媚開口:“段公子難得來一趟府上,今日定要多喝幾杯才行。”
她並不想被段翎占太多便宜,只好不停勸酒,以圖灌醉對方。
“有夫人作陪,在下求之不得。”
段翎雙目微微眯下,將眼前的美酒一飲而盡,老謀深算的他又豈會不知虞千歌的打算,兩人不知他懷中有一枚龍心珠,不說這酒才入腹便被煉化,就算是酒中有毒他也不懼,自然對虞千歌的勸酒來者不拒。
“我怎麼沒發現千歌還有這麼騷的一面!”
宇文康暗罵道,忍不住有些嫉妒起來,隨後輕咳一聲,打斷了兩人似深情的對視,笑容竟逐漸扭曲:“段翎,本王忽然想起還有些急事要辦,就先走一步了,你請自便。”
宇文康站起身,有些迫不及待地走了出去,回頭對虞千歌說道:“千歌,段翎是客人,切莫怠慢了他。”
“是,王爺。”
望著宇文康漸漸遠去的背影,虞千歌眸光微黯,頗為幽怨地嘆了口氣,低聲應道。
“難道宇文康有綠帽癖?打算躲起來看我怎麼肏他的王妃?還是說……有別的目的?既如此,那我就將計就計,看你們還能玩出什麼花樣來。”
段翎心中冷笑,宇文康邀請自己赴宴,哪還會有什麼急事,分明就是借故離去,給虞千歌一個色誘自己的機會,他能肯定的是,此杯邊緣有一種常人難以察覺的毒素,再結合紫靈丹訣中的記載,略一思量,很快便發現了此毒的來歷,此毒名為欲海蝕心,無色無味,一旦中毒便會欲火焚身,忍不住侵犯身邊的女人或者男人,且只要射精一次,今後若是再次交合便會毒素攻心而亡。
“段公子好酒量,再來一杯嘛。”
耳邊傳來虞千歌柔媚的聲音,段翎眸光輕轉,見她又斟了一杯酒遞到自己身前,可隨著段翎靈活的手指不斷在她柔軟的衣料上游走,她一雙稍顯迷離的美眸好似快滲出水來,沒過多久,她整個身子便漸漸綿軟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