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時分,天際的盡頭迸發出金燦的光影。
狼群之城沉浸在黑暗中,安靜,寧和,還未從沉靜中徹底復蘇。
兩個年輕的少年停頓在十字路口,一個向西,一個向北。
“遇到解決不了的問題,拿著藥劑去找梅林法師,她是個有信用的法師。”
洛依左手握著長劍,什麼表情也沒有,就這麼站著,像一個雕塑一般。
“我走了,好好照顧你自己。”
伊布露出和煦的笑容,便朝著自己的方向而去。
昨晚和妹妹之間也再也沒有發生什麼。
雖然他的雞兒在妹妹的捉弄下很快的劍拔弩張。
但是伊布拒絕了和妹妹做那種事。
腳下的路途還很漫長,下半夜還要煉制必要的手段。
已經沒有體力與時間浪費在娛樂之中。
轉眼之間,已經來到一個小拐角。
回首,再回望著十字路口。
空蕩蕩的,只剩下一片片黃色枯葉隨風飄零。
那位一身黑色勁裝的少女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離開。
伊布又看了一眼兩旁古老的石牆,上面滿是斑駁的劍傷斧痕。
他突發奇想,如果有一天,如果惹得洛依厭惡他的話。
他感覺洛依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拔劍,不會念著往日舊情。
雖然只是猜測,不過這種直覺很准。
伊布搖搖頭,心想著妹妹又不在乎他亂搞女人。
連親媽都可以透,他又怎麼會惹到自己的小迷妹。
集合的地點在北門的廣場。
等他到來之時,有兩小隊騎士已經集合完畢。
兩隊騎士身穿漆黑厚重的全身板甲,披著象征著火狼旗幟的紅色披風。
他們手握長矛,身後則是一排肩高兩米的巨獸。
甲馬!
人工繁育的初級魔獸。
據說此馬重達兩噸,全身披有類似於犀牛的堅甲,更兼顧了馬的耐久與一定的衝刺。
在交易市場上,這種馬一馬難求,是名副其實的高貴象征。
而現在,卻有二十頭甲馬出現在這里。
然而,這些甲馬並不是重點。
伊布足足還發現了三頭二階魔獸。
火狼!
狼群之城的起源,名動寰宇的一種可人工繁育的戰爭魔獸。
視线在這特殊的三位騎士掃過。
也就是說,會有三位大騎士級別之上的斗士級強者,進行此次任務。
不對!
火狼騎士團,一個小隊的編制是十一人,一般都是一個斗士與十名大騎士為一個小隊。
這個編制他記得很清楚。
而現在,卻有三頭火狼。
草!!!
伊布暗罵了一句。
他發現了一名中隊長,五十來歲的中年人。
盔甲上的標志也驗證了這個想法。
斗師級別的強者!
這一次任務竟然還有斗師級別的人。
伊布心中發涼。
即便他搞大了艾麗絲與達斯琪的肚子,衝破天也就是簽到成為大魔法師。
階層才與大騎士看齊。
而手中的傳奇法杖主要作用在於增幅術法的威能,不是殺傷力的傳奇道具。
即便陰,也不可能跨兩階陰死一個斗師級別的強者。
更何況對方還是全副武裝,不僅有兩隊強大的騎士小隊。
還佩戴了具有元素波動的防御盔甲。
他的到來也引起了騎乘火狼騎士的注意。
這三人就這麼看過來,伊布隔著三十米就感受到了攝人的壓迫力。
絕對是故意的。
有位騎士,或者兩位在給他下馬威。
伊布調集周身的元素堆砌一堵牆,減少這種不適感。
不動聲色的走進了艾麗絲的隊伍。
艾麗絲惋惜的看了一眼,沒有說話。
有點興奮的麥基高興的打了一聲招呼。
而烏美見到伊布則臉色一暗,把不高興全寫在了臉上。
伊布沒心情與其余人寒暄,甚至都沒怎麼注意。
麥基熱臉貼冷屁股也沒在意,又繞著他漂亮的女友說東說西,看上去興奮至極。
艾麗絲告誡了一些外出的注意事項便開始沉默。
沒多久,烏美便鐵青著臉走到伊布面前,不予置疑的道:“伊布,我有事要跟你說,你過來。”
“美美,你有什麼事要跟伊布當面說啊?”麥基迫不及待的接過了話。
“不關你的事,我只是和他有幾句話要問他。”烏美也沒給麥基好臉色,口氣甚至還要差。
“噢,那你們去說吧。”麥基嘟囔道:“怎麼說話這麼衝啊。”
烏美頓時冰冷的橫了一眼,嚇得麥基尷尬的笑了笑。
“走吧,你跟我過來。”
伊布沒有太過計較這種咄咄逼人的語氣,畢竟昨天的事情不光彩。
別人生氣是應該的。
跟隨者少女走到牆的另一邊。
不得不說,即便身穿寬松的魔法袍,少女的背影依然很迷人。
讓人一看就覺得這會是一個動人的女子。
“我的藥劑呢?”烏美對於男子的欣賞目光皺了皺眉。
“你不要告訴我,你還沒有煉制,昨晚你可是有大把的時間。”
語氣是如此的不可一世,伊布感覺此刻他就像影視中被關押牢籠中的犯人一樣。
而眼前這位,則是手持電棍的警察。
“呵呵。”突然笑出了聲。
“你笑什麼?”烏美也隨之冷笑。
“昨天你可不是這樣,也沒有這麼蠻橫。”
“哼,昨天肯定是你動了手腳,否則我哪會跟個妓女一樣,脫光了讓你隨便亂來。”
說道這里,烏美眼睛噴火,咬牙切齒:“你對我做了什麼對不對?”
伊布淡淡的一笑:“不要這麼激動,我不是你的男友嗎?有什麼不能做的?”
“我跟你不熟!”烏美頓時含恨發怒。
“不熟?”伊布嘆息了一句,摸出一瓶准備好的藥劑。
“既然我們已經沒有了關系的話,我還是自己喝吧。”
惋惜一聲,捏開了特制封蓋,藥劑瓶中濃郁的元素奔騰而出。
“不要!”烏美頓時驚呼,一把抓住男子的小手臂。
盯著藥劑瓶的眼珠幾乎都要爆出眼眶。
“不要什麼?”伊布奇怪的道:“我自己的東西,為什麼要讓你來干預,你又不是我什麼人。”
“不是……”烏美連忙點點螓首,帶著希冀:“伊布,我剛才只是一些氣話,我就是你的女友。藥劑可是你答應過我的東西,不能言而無信。”
“當真是我女友?”伊布一攬寬松魔法袍中的腰肢。
“千真萬確!”烏美這次一點也不抗拒接觸,表情也柔和的不得了。
“那先讓我親一下。”
少女警惕的看向了周圍,除開遠處高牆上背對著的守衛,附近都沒有人。
“那你親完了就要把藥劑給我。”
“自然。”
伊布低頭,在少女的目送下,就這麼輕易的吻上了紅唇。
舌頭輕易的鑽進了紅粉的唇瓣之中,抵著貝齒。
貝齒是閉合著的。
摸著腰肢的手一滑,落到飽滿的臀部,用力一抓。
“嗯……”帶有嫌棄與痛苦的哼聲中,牙齒終於打開。
伊布一邊品嘗著滑溜溜的香舌,一邊感受著臀瓣的豐滿感。
其實烏美的舌頭並不怎麼互動,似乎很不情願。
伊布也不在乎。
玩玩而已。
藥劑他多的是,只是花費一點點時間而已。
兩人親吻了十來秒,烏美就偏過頭低聲道:“這里人多,我們不要這樣。”
擦拭了一下唇邊的唾液,淡淡道:“我先回去了。”
“就回去?”
“我們兩人呆的太久,麥基一定會起疑心來找我們的。”
伊布突然笑出了聲。
這個女人就是拿了好處不願意多呆而已。
“你笑什麼?”
“其實我昨晚煉制了兩瓶藥劑。”
“兩瓶?”烏美頓時眉毛一挑,嬌嬌的道:“真的假的啊?”
“我這個人不喜歡說假話。”伊布再次摸出一瓶藥劑。
烏美立即伸出手,向藥劑抓去。
可直接撲了個空。
伊布縮回了手,眼眸漆黑,意味深長。
“伊布,這一瓶也能給我嗎,我現在很需要它。”烏美露出甜美的一面,語氣又乖又嬌。
“剛才有人可是沒有給我好臉色啊,我有點生氣。”
少女聞言偷偷一笑,露出小巧的酒窩。
“對不起嘛,我真的以為你昨天是騙我的,所以才那樣。”
她搖搖伊布的手臂,嘟著嘴,乖巧可愛的不得了。
“你不要生氣了嘛,好不好呀。”說完踮起腳尖親吻了一下伊布的臉頰,還『波』了一聲。
伊布還是意味深長的看著眼見『煥然一新』的少女。
直看的對方不好意思,臉上的假笑收斂了很多,目光也低矮了一些。
“你這麼可愛,當然是……原諒你了。”
“哼,討厭,就會嚇我。”烏美美目含笑,嬌嗔著打了一下伊布。
“那……藥劑……能給我嘛。”
“那你先告訴我。”伊布一把摟著少女,鼻尖貼近了白皙美美的側臉。
一邊聞著香味一邊噴出氣息激打在少女臉上。
隨後一路往下,鼻尖若有如無的貼著少女的肌膚,從玉頸、鎖骨、最後貼近了挺拔的山峰之間。
“你能百分百聽我的嗎?”
烏美緊張的觀看了一眼左右,發現周圍沒人緊張的抿了抿唇,目光復雜的看著胸前的黑色頭頂。
“嗯,我都聽你的。”
“那我可以……”伊布的鼻子游離到了山峰的最高處。
“不行,這里太多人了,會被別人看到的。”
伊布站直身體,嘆息了一聲。
“只……只能摸一下,這里人太多了,如果你想那個的話,只能找個……偏僻的地方。”
少女說完低下頭,嬌滴滴的小臉看上去有些失落。
“好,就像你說的就摸一下。”
伊布被沒有因為烏美的可憐模樣而心生憐憫之心。
繞到了對方後背,右手從鎖骨處不大的領口擠入,硬生生的擠了進去。
指尖一挑束胸,鑽進去之後直接抓住手感好到爆炸的肉球。
手指只需要用出稍微的力氣,手指便陷入柔嫩的乳肉之中。
伊布迫不及待的把這堆軟肉變換各種形狀。
“咳,咳。”少女手指扒著衣領口道:“可以了嗎,勒得我好難受。”
伊布親吻了一下白白嫩嫩的臉頰,兩根手指突然夾住了軟軟的QQ糖,隨後用力一捏。
“嗯……”烏美頓時一顫,呻吟出了聲。
聲音酥顫,簡直宛若天籟。
最主要的是,聲音並不小,如果有人偷聽的話,肯定會聽到的。
她明顯也意識到了一點,急忙的捂住了唇,轉身,就想用視线苛責對方。
然而,下一刻,見到伊布後面的一個人影,臉色一白,眼眸中閃現了幾絲驚慌。
伊布在少女驚叫出來就抽出了手,聲音並不是很大,也沒有在意。
不過對方的神色讓他生出一股不好的預感,用魔力感知,便知道麥基在後面。
“你們……你們兩個在干什麼啊?”麥基眼神有些厲色,語氣卻包含著懷疑。
伊布還在想麥基是否看到了什麼,該用什麼方式應付。
烏美卻冷冷的走了過去:“他欠我一點東西,我問他什麼時候還。”
“真的是這樣嗎?”麥基瞬間猶豫起來:“可是,我剛才看見他好像從背後摟著你。”
“你想多了,我怎麼會讓他摟。”烏美頓時生氣的斥責。
“如果你再這樣亂說,你就不要再來找我。”
麥基不敢面對凶氣騰騰的少女,偏過頭沒有底氣的看向伊布。
“真是這樣的嗎,你們不是……”
“麥基,我真是瞎了眼看上了你這樣的男人。”烏美冷嘲了一句,直接選擇離開。
小巷中則只留下兩個迷茫的男人,似乎都沒有預測都是這種結果。
麥基看向伊布。
伊布緩緩的點頭,烏美這麼說還真八九不離十。
剛才是歸還欠了後者的藥劑,畢竟有口頭答應。
他也沒有摟著少女,只是穿過衣領抓著奶子與奶頭而已……
摟是有摟,但不是從背後摟……
麥基緩緩無力的點點頭:“這樣的話,那我去找找她了。”
“好。”
伊布目送著麥基的背影淡淡的搖搖頭,對方沒看到肯定聽到了什麼。
這猶豫的神態和最後落寞的眼神都或多或少表達出了什麼。
不過麥基選擇沉默是對方的事。
至於他的所作所為……
也有點愧疚,畢竟麥基和烏美相處的好好的。
雖說是烏美來找他的麻煩,他才選擇還擊。
不過還是間接傷害到了麥基……
他考慮給麥基一點補償還是告誡一番。
至於烏美這方面,對方拿藥劑的那股興奮勁,肯定賴定他了。
小仙女可不好惹。
可是……
伊布聞了一下手中殘余的奶香,浮現一抹陰笑。
有的是手段讓她低頭。
如果再給予一點時間,他的實力與地位便會水漲船高。
而這小仙女還不是任揉任捏?
這一抹得意沒多久,抬頭看了一眼頭頂泛白的天空。
心想還有小鎮這一難關還沒過,還想著小仙女跪在地上像狗爬的場景。
沉著臉,准備往外面走去。
巷子的深處卻傳來有節奏、很奇怪的聲音。
伊布回頭,便見到一頭深棕色的女子推著一個乘坐輪椅的少女在緩緩走來。
女子大約二十五六歲,臉有點圓,即便臉頰的短發往內彎,擋住了臉頰一部分,也遮擋不住圓臉的可愛與嬌美。
不過即便臉圓,卻不可否認女子的美,一種成熟女人卻有著少女的純真,無邪,可愛的特質。
特別是女子又有著御姐的身段,上半身凹凸起伏很大,完美的不得了。
伊布定了定神,在女子來到之時,莊重道:“佐伊夫人。”
低頭再看了一眼輪椅上一動不動的少女,皺了皺眉:“辛西婭小姐。”
這兩人說起來與他有些淵源,也是北境了不得的人物。
公爵二夫人還有同父異母的妹妹。
“布琳的兒子。”佐伊深棕色的眼眸淡淡的看了一眼伊布。
“倒是和他長的很像,很英俊。”
伊布用微笑來回應夸獎,不敢多說。
這個女人看上去純真,年紀也不大,似乎很好說話。
但事實上卻並不是這樣。
他聽過不少關於這個女人的議論,還有輪椅上少女奇怪的遭遇。
“你膽子很大,在公共場所摸女人的胸,按照律法,你需要監禁三日。”
佐伊見到伊布不為所動,依然淡淡道:“雖說你是公爵的私生子,這種事他們不會懲戒於你。不過我還是會向治安官傳達的。”
伊布掃了一眼女人,佐伊的眼睛又大又圓,眼白看上去特別多。
再加上小巧高挺的鼻子與櫻桃般的紅唇,所以才會有一種可愛憨憨的感覺。
而且……身材真的很棒。
現在二夫人推著輪椅上的辛西婭從前方走過,留下上窄下寬的梨形背影。
特別是走動之時,屁股一扭一扭的,感覺就像太極圖一樣在腦海中轉動。
“這樣看著一位女士可不禮貌,你難道不知道我的身份嗎?”
佐伊頭也不回,卻知道有人在窺視。
伊布正色,佐伊可是侯爵的女兒,自身還是一位斗師級別的強者。
如果惹到這種人,死都不知道死。
“佐伊夫人,辛西婭是中了邪魔的術式吧,我感應到了一種特別邪惡的力量縈繞。”
女子頓時停頓了下來,低頭看了一眼輪椅中的女兒,又推著往前走。
“紅衣大主教說,辛西婭吸收天際的第一縷聖光可以減緩她的病情。”
紅衣大主教在光明教廷可是僅次於教皇的神職人員,威能叵測。
這種話也是冠冕堂皇的鬼話,主要是起到安慰而已。
不過伊布卻古怪的看了一眼輪椅:“但這沒有用,相信你也找過他,甚至進行了驅魔。”
“你是要告訴我你有辦法嗎?”佐伊轉過頭,沒有一點表情。
可眼睛轉達的訊息卻很多,戲謔,無力,甚至在等待。
這不是期待,似乎是在等待伊布的話出丑。
伊布搖搖頭:“沒有辦法,不過你能說說辛西婭遭遇不測之前的事情嗎?”
“你不覺得你說的話沒有邏輯嗎?”佐伊淡淡的道。
“您說出來的話,或許我就有辦法了呢?”
“好吧,不管你有沒有辦法,只要你能治療好辛西婭,不管是什麼,我都能答應你。”
雖說表面上漫不經心,但是公爵夫人還是選擇了妥協,來抓住這不切實際的一线希望。
伊布心中一動,不知道從這位有實力、高貴,又有親屬關系的二夫人體內簽到會得到什麼獎勵。
佐伊撩了一把女兒額前發枯的棕黑色長發,仍然面無表情。
“洛依已經十四歲了吧,我記得辛西婭只比洛依大半歲,洛依很漂亮,比布琳還漂亮。”
伊布聽到這個女人突兀的夸贊洛依,心中一緊。
他知道辛西婭在生病前可是和公主一樣,漂亮可愛的無與倫比。
可那是以前。
現在輪椅上的只剩下皮包骨的大頭娃娃,與骷髏無疑,晚上出去能嚇死人。
現在對方的女兒這種情況,而洛依又是如此的青春動人。
難不得心生出扭曲的心思。
“就在大半年前,那一天是辛西婭的生日,公爵允許她進入寶庫挑選一件禮物。
這是一件非常讓人羨慕的事情,寶庫之中有著眾多的寶物,有著公爵家族幾千年來的珍藏。
那一天我也很高興,是的,所有人都高興,眾星捧月的看著辛西婭進入了寶庫。
我們在外面喝著美酒,談論著一些很平常的家事。
很平常的事情在那種喜慶的情況下卻津津有味,人們很快就忘記了時間。
直到辛西婭從寶庫里面出來。
那時的她出來時,甜美,可愛,也特別的興奮,藏著寶物都不准任何人看。
連我都不能。”
佐伊嘆了一口氣,語氣開始低落。
“我應該看一下的,作為她的母親,應該為她負責。”
伊布看了一眼可憐的骷髏少女:“也就是說,那件寶物是罪魁禍首?一件邪器?但怎麼可能?這種東西怎麼會進入火狼城的寶庫。”
要知道算上他便宜父親約翰公爵,這幾千年間可是出了三任傳奇級別的人物。
不可能會察覺不出有一件邪器藏在公爵府中。
“它騙過了所有人,隱藏的很深,直到辛西婭進去才顯露了馬甲。”
佐伊說到此處眼睛射出冷冽的光,哪有剛才的呆憨的嬌弱模樣。
“當時約翰公爵也在場?”伊布若有所思的道。
倒是有點意思。
“在……”佐伊停頓猶豫了一下。
“他也許忙著和我父親,布魯克侯爵交談,而忽略了辛西婭,所以才會讓邪魔趁虛而入。”
是約翰公爵根本就不在乎辛西婭吧。
伊布知道這位公爵的作風,也是北境貴族的作風。
天賦差的子嗣可不會獲得資源傾瀉,待遇頂多就是一個富豪而已。
辛西婭的資質他不清楚,但肯定不會是拔尖的。
“那辛西婭拿出來的是什麼?”
“是一件皮質魔法書,里面鐫刻了不少上古巫術。”
佐伊胸膛微微起伏,望著遠處的高大城牆幽幽道:“辛西婭聽從了邪魔的誘導,學習了皮質魔法書的巫術,這還是一個月之後我無意間發現的。”
伊布走進了輪椅旁,凝視了少女的額頭一小段時間。
此刻的額頭幾乎只有一層黃皮,不過皮下的血管卻飽滿充盈。
像一條條蚯蚓一樣在皮下蠕動著。
“約翰公爵也看過了吧。”
佐伊沒有回答,不過不用想,肯定是看過了。
結果也不言而喻。
“我可以看看她嗎?”
“你想做什麼?”
“感知。”
伊布看了一眼佐伊,後者微微垂下眉,看著辛西婭發呆。
既然沒拒絕,那就是同意了。
伊布從背後抽出一根很普通的魔杖,唇瓣輕微翕動,吐出靡靡之音。
佐伊雖然沒聽清,甚至根本沒聽到什麼,卻渾身繃緊。
一種特殊的古老的能量在伊布匯集,雖然從自然中調動的能量有限,也沒有攻擊性。
但是這些能量的濃郁度著實奇怪,到達了超出常理的濃郁。
真實之眼!
魔法音節全部念出,伊布的眼睛蒙上一層燦白的光,眼球的情況已經完全不可見。
他低頭看了一眼輪椅上的辛西婭,手搭在其額頭上,指尖釋放一點綠芒。
綠光在轉瞬之間消失,而辛西婭也沒有任何反應。
“生命能量無法激活細胞的活躍。”
“我需要切開額頭表面的皮膚。”伊布看向了一旁的女人。
“我需要知道你干什麼。”佐伊平靜的回復。
“生命魔法是古巫師與精靈的特有魔法,我也從未聽說過魔法師會生命魔法。”
“一切的未知太多,沒被定義的不代表不存在。”
伊布沒有解釋,也不能解釋,淡淡的道:“佐伊夫人,那我先告退。”
剛轉完身,便傳來了佐伊軟軟綿綿的聲音:“我沒有質疑你,只是想知道你接下來做什麼。”
“辛西婭的身體中被種下了某種契約,我需要知道是哪種契約。”
佐伊憂郁的看了一眼枯敗的女兒,低聲道:“你的魔法引起了其余人的注意,我去攔住他們。”
“好。”
伊布接下來輕松劃開了辛西婭額頭干癟癟的皮膚。
皮層綻開,沒有一絲血液浸出,露出里面黃蠟色的血管。
在血管上鑽出一個針眼大小的孔洞,指尖按壓,注入一種透明的能量。
這種能量由金土水元素構建而成,不易被吸收。
不多時,這種能量很快的隨著血管而蔓延至辛西婭的體內。
在伊布的真實之眼視角下,可以見到蛛網狀的能量軌跡。
且最終的匯聚點在胰髒之處。
“怎麼樣?有什麼發現嗎?”佐伊再次走了出來,說話依然還是慢慢吞吞。
似乎辛西婭的狀態與她沒有多大關聯,顯得漫不經心。
伊布搖搖頭,陰沉著臉,很是沉重。
其實已經猜到了是這個結果,但是感知到辛西婭胰髒的某種邪惡術式。
依然讓人觸目驚心,邪能滔天的無力感。
“我代表辛西婭謝謝你的關心。”雖然表現的很平淡,但是佐伊極圓的眼睛看上去很空洞。
“那件皮質魔法書還在嗎?”
“在聖迪大教堂中,教廷要保管這件邪物。”
佐伊意外的看著伊布,下一刻見到對方出聲,眼神閃爍了一下。
“邪魔不同於惡魔,它們的智慧更高,如果你說出讓它們心動的價值,它們會選擇放手。”
“你是說……”佐伊語速終於快了一點。
“辛西婭如果還在的話,你可以和它選擇交易,那件皮質魔法書就是媒介。”
“我會從教廷拿回來的,不過需要一點時間,教廷的規矩很多。”
佐伊眼底露出一絲亮光,隨後又緩緩道:“交易品是什麼?”
“血祭!”伊布眉頭一鎖:“需要有智慧的生靈構築血坑,它們喜歡血肉與靈魂。”
“辛西婭作為公爵的千金,它的要價不會低,十人或者是百人。”
佐伊聽到這里幽幽的閉上眼,傷感的道:“我做不到,為了治療辛西婭而讓更多的生命飼魔。”
“還有別的辦法嗎?”這一句問的軟綿綿,也露出很無奈的意思。
“你可以用重型囚犯代替,沒有人會可憐他們。”
佐伊沒有回答,愣愣的看著皮包骨的辛西婭。
伊布卻知道對方動心了,她不做,可以讓別人做就是。
像流浪漢,貧困的孤寡之人,這些人的生命根本沒人在意。
“教廷的光之石研磨成粉與精靈族的月亮井水按照重量二比八融合,一天一次,一次一碗。可以緩解辛西婭的肉體狀況。”
光之石倒是很平常的材料,可月亮井水可不好弄。
精靈族很不喜歡人類,尤其是人類喜歡擄掠精靈當性奴。
“府庫中有一點月亮井水。”佐伊靜靜的立著。
“如果服下有用的話,還請夫人照拂一下我母親與洛依。”
伊布只所以說這麼多,就是為了這一刻,也順便打個好眼緣。
還有什麼能在女兒即將死亡之際,一個人卻悄悄遞出了代表希望的手,更好的?
“好,我會的。”佐伊一口答應:“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暫時沒有,需要的時候會說的。”伊布淡淡的看向了輪椅上悲慘的少女。
“她和洛依一般大,應該有更好的未來。”
“你的年紀也並不大。”佐伊嘆息道:“如果情況變好,我會說服奧菲利亞的。”
說服奧菲利亞不對付他嗎?
“謝謝您的感慨。”雖然覺得只要度過了這一段困難時間便會扶搖直上。
但伊布還是躬身道謝。
佐伊推著輪椅離開,伊布回到了集合的地點。
艾麗絲一伙人便好奇的問東問西,騎士們用疑惑的目光打量著他,特別是一位三十來歲,留著小胡子的小隊長,目不轉睛的盯著。
“頭,那小子和夫人看上去交情不淺,沒有問題的嗎?”
“柏金,放心,我們不會出錯,這里是北境。”中年軍官冷道。
“你們兩是有事瞞著我嗎?”另一外年輕的過分的小隊長柳眉一挑。
“不關你的事。”中年軍官鏗鏘有力。
“是政治任務,吉爾你不會願意知道的。”柏金微笑著。
“見鬼,我們只是一名士兵而已,卻總是安排了劊子手的角色。”吉爾聳聳肩,語氣無奈。
“噢,這種事都是我來做,還輪不到你來感慨。”柏金露出無辜的模樣。
“都沒有人來問我願不願意。”
吉爾露出嘲笑的表情。
“這里我說了算。”中年士官虎目一側:“不想做的話,你可以脫下這身盔甲。”
“我可沒這麼說,脫下盔甲的話,我肯定馬上被清算。”柏金一臉頹廢。
“不過我如果娶一位大人的女兒,肯定不用擔心這種事。”
“滾,別用你惡心的眼神眼看我。”吉爾豎了一根中指,鄙夷道。
“好了,神父快到了,等他祝福完之後,我們就該啟程了。”
幾分鍾的時間,神父念好表達幸運與光明神的聖光,並拿出了一瓶聖水。
中年軍官塔克小心翼翼的保管好聖水。
這可是不可多得的好東西,聖水有治療與淨化汙染的作用,比帶一個牧師都要好用多了。
一般情況下教廷都不會用於軍隊,這一次是對抗惡魔,也是以防萬一。
萬事俱備,這麼點人也不用整頓,塔克轉身面對著身材驚人的艾麗絲。
“法師,可以出發了嗎?”
“我們……”艾麗絲紫色的眼眸掠過平靜的伊布:“我們准備好了,閣下。”
“那就啟程吧,如果快的話,晚上可以在鎮里睡個好覺。”
三頭火狼走在前,身穿朝著內城門而去。
而伊布等人乘坐著動物與魔獸的混血軍馬,吊在了最後面。
城門是開啟的,為首的塔克和守衛的禁衛軍出示了文書,便放行。
伊布看著門外低矮了一大截的建築群落,略微有些好奇。
這還是第一次踏出內城,雖然幾乎是囚犯的方式,但依然讓他有些觸動。
特別洛依和母親還在身後的城堡里,以半囚禁的方式。
慢慢走向內城門,望著遠處熙熙攘攘的好奇平民。
我一定會回來的,洛依還有母……
伊布下意識回頭看一眼內堡,眼眸卻驀然一縮。
“伊布!!!等等我!”布琳雙手交叉壓在胸前,以小跑的方式在後面追。
“你怎麼來了?”伊布嚴肅的問道。
而其余的所有人好奇的看著布琳。
“我……要和……你一起去!”布琳捂著胸口氣喘吁吁的道,額頭上也密布著汗珠。
“這是在說笑嗎?”柏金夸張的道:“一個普通女人,和我們一起?用你的嘴巴說動惡魔迷途知返?”
“女士,還請你離開,否則我會用擾亂軍隊的方式將你就地處決。”塔克呵斥。
布琳聽的一顫,縮了縮身子。
“塔克閣下,只是送別而已,很快就好。”艾麗絲誠懇道。
塔克回看了一眼,搖搖頭。
“不,我懇求了奧菲莉婭夫人,她已經答應我一同去。”布琳避開了塔克凶神般的眼眸。
“我不放心伊布一個人去外面,我要……照顧他。”
“照顧?他?”柏金一臉懵逼的看著伊布,隨後悶聲笑了出來。
“這麼大的年紀了還要照顧,他還沒有斷奶嗎?或許牙齒也沒長齊,需要你嚼碎了喂他?”
其余的騎士也會心的笑了笑:“拉尿的時候也要扶著吧,別拉到褲子上了。”
“哈哈!”
“請你們不要這麼說。”布琳生氣的回應,可她軟綿綿的聲音在笑聲中擊不出一點浪花。
最後干脆羞愧的看著自己的兒子。
“哼,有什麼好笑的。”烏美卻大聲鄙夷道。
“你們十六歲不過也是一個武者學徒,可伊布卻已經是一個正式魔法師。你們拿什麼和他比?魔法師可比武者難多了。”
眾多騎士聽見十六歲的魔法師瞬間收斂了笑容,帶著不可置信的目光。
“呦,天才多的是,可成長為強者的可不多見。”柏金意味深長的笑了笑。
“他也只是正式魔法師而已,遇到敵人還不是偷偷的躲在我們身後。”
“哼,不出幾年,只要他召喚騎士,你們這樣的要多少有多少,有什麼稀罕。”烏美冷著臉一臉蔑視。
她這幅表情可比語言有殺傷力多了,氣的柏金青筋直冒。
“夠了!”塔克呵斥道:“女士,我並沒接到這道命令,你還有三秒的時間離開。”
布琳眼睛一瞪,臉色一白,露出慌張的神色:“我是剛才和夫人說的,她並沒有給我信書。我現在回去找她要。”
塔克甕聲甕氣:“我可沒這麼多時間等你。”
布琳一臉焦急,祈求的望向了伊布,眾人,最後落在了塔克剛毅般的臉上。
“回去吧。”伊布淡淡道:“我希望你回去。”
雖然內心迫切的想讓布琳一起去,甚至見到布琳的那一刻,內心欣喜如狂。
但這股興奮勁過了之後,理智告訴他不要這樣做。
這次危險超過了預估,不想見到布琳遭遇到不測。
布琳迷惘的搖搖頭。
“謝謝你,母親,我很快會回來的。”伊布伸出手,掌心涌現一股魔力波動。
真當要出手之際,天空之中一只黑白相間的烏鴉飛了過來。
“塔克,奧菲利亞讓這位女士一同隨往,請務必保證她的安全。”
烏鴉落在塔克的肩頭,大聲道,可隨後又附耳念叨了一句。
這一句沒有一點聲音,似乎只是烏鴉隨意的張開了嘴巴。
“我知道了,我會照顧好這位女士的。”塔克冰冷的眼眸落在柔弱的布琳身上。
一出鬧劇結束,可是下一個問題卻接踵而來。
幾人並沒有准備多余的馬匹,布琳也不會騎馬。
普通的馬匹跟不上隊伍,而調過來軍馬需要一定的審批。
塔克只是說了一句你們自己解決,並拉著騎士往前走去。
“我可以坐伊布的馬上嗎?坐前面或者後面都可以。”布琳小心翼翼的看著艾麗絲。
“可以。”
伊布心中也一動。
與母親同坐一匹馬,豈不是可以落後眾人,偷偷的把雞兒塞入母親的體內。
他的雞兒有這麼長,不會出現鞭長莫及的情況。
念頭一閃而逝。
這不是寫公交系列。
別人不會是瞎子,不會見不到一根這麼長的雞兒無法無天的模樣。
布琳也不會答應這麼做的。
一旦被人發現,臉都要丟盡了。
和兒子這麼肆無忌憚的亂倫。
“和烏美一起坐吧,兩個女生沒那麼多顧忌。”伊布看向了一側的少女。
“嗯,與我一起坐吧,布琳女士。”
一行人終於啟程。
克拉克星鴨站在城牆之上,用血紅色的眼眸注視著一行人遠去,這才撲哧著羽翅騰空而起。
掠過一大片高聳的牆體,降落,從一扇極大的花窗飛入。
“奧菲利亞,他們已經走了。”烏鴉發出難聽的嘎嘎聲。
“就這麼走了嗎?我還想好好給他一個道別。”克雷雅走到窗前遠眺。
這個位置,狼群之城幾乎全在眼底下,腳下。
“我都沒有去看他最後一眼,說真的,還真是有點過分呢。”女子嘴角揚起得意的笑。
今天她一身淡青色綠色描金長裙,脖子上掛著珍珠寶石項鏈,標准的貴族淑女模樣,美艷無比。
“也不知道他媽也要跟著去干嗎,眼睜睜的見到他兒子死在他面前嗎?”
另一旁,身穿白色絲綢禮服的奧菲利亞拿著手中的文書不苟言笑,似乎沒有聽到兒媳婦的話一般。
“對了,母親,豐收節李察會回來嗎?”克雷雅轉身,眼眸中帶著期盼。
“在之前的信中,他說過要回來的。”
“他有要回來,但是我拒絕了。”奧菲利亞抬起頭,珍珠白的長發被繁復的金飾卷著。
她的眼眸深邃成熟,聖潔的臉不經意間就露出上位者的威嚴。
“啊,他都出去大半年了啊,您就不想他嗎?”克雷雅一副女兒的乖巧模樣。
“身為公爵的兒子,他肩負著無數的榮耀與使命。”奧菲利亞露出一絲微笑。
“原諒我,克雷雅,你和李察不同於一般人。”
“嗯,我明白,就是好想他。”克雷雅落寞之後強撐著一點笑容。
“我出去提煉斗氣了,母親。”
“去吧,孩子。”
見到克雷雅離去,奧菲利亞的臉又回復到孤高威嚴的模樣。
“進來吧,公爵對於布琳怎麼說。”
一個女侍衛進門彎腰道:“公爵大人什麼都沒有說。”
奧菲利亞露出一絲笑容,淡淡道:“你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