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王安走過來,一個一個看著這些人,然後停在陳月貴面前,月貴斜著眼,怒目而視。
“自唱戲的,還挺佞。你他娘的天大的膽子,敢娶我們老爺看上的女人,還敢這麼看著老子。”
“姓王的,你個狗肏的,敢把我解開,我廢了你。”
王安陰陰地笑著,突然一把抓住月貴的襖領子,一把把他拖起來,“啪啪啪啪”一通耳光,打得月貴滿嘴流血。
“月貴,在人屋檐下,哪得不低頭。王管家,我們認栽了,這人都叫你們捆上了,你還逞什麼英雄?”陳慶堂道。
王安放下月貴,走過來拖起陳慶堂,抬手要打,背後堂屋里王霸天喊道:“王安,住手。”眾人抬頭一看,只見王霸天從里面走出來,腋下夾著反綁雙手的梅月芳。
他把梅月芳放在前廊下,一只手仍攬著她的細腰道:“小梅老板,看見了嗎?跟我姓王的作對,沒你們的好處。該怎麼作,你好好想想吧。”
梅月芳又是怎麼回事呢?
原來今天一早,梅月芳便換上家里穿的衣裳,梳洗打扮之後,來到中院王霸天的書房,這是事先約好了的,要給王霸天說最後一次戲。
頭幾天,梅月芳也來給他說過幾次戲,王霸天還真會兩出,唱得倒也像模像樣,而且規規矩矩,學得十分認真,月芳以為他還真的是因為喜歡戲才請自己來呢。
今天可不同,王霸天好像變了一個人,手腳放得總不是地方,梅月芳不得不去手把手地給他糾正。
對於戲子們來說,說戲可不講究什麼男女授受不親,月芳去擺王霸天的手腳,自己倒沒覺出什麼,那王霸天心里有鬼,月芳那軟綿綿的小手一碰到他的胖手,王霸天的心里就發顫,心里想著:“我的個娘哎,這小手兒要是天天讓老子摸,那該多得呀?”想著想著,嘴里可就說出來了。
王霸天一出聲,梅月芳立刻像觸了電一樣把手抽了回來,心里惡心得要吐:“東家,你剛才在說什麼?”
王霸天反正今天是要攤牌的,於是一把把梅月芳的手抓住道:“小梅老板,你可把我的心給勾去了,今天你就別走了,嫁給我當九姨太吧。”
“東家,你放開,你放開。”
梅月芳用力把手抽回去:“東家,你別這樣。”
“小梅老板,你看我家里,要什麼有什麼,你要使個千兒八百兩銀子,我決不會皺一下眉頭。你要是不願意當姨太太,我就另給你弄處宅子,弄個兩頭兒大,你看怎麼樣?”
“東家,我知道你家大業大,可我梅月芳是個福薄的人,享受不起。”
“這話說的,你享受不起誰享受的起呀?”
“我是個有夫之婦,以你王老爺的身分,怎麼能討個有夫之婦呢?那不讓人家笑話嗎?”
“娘的,誰敢笑話我?別說你嫁過人,老爺我的三姨太、五姨太,還是窯子里的窯姐兒呢,老爺都不嫌棄,你不用為我操心。”
“那也不行。她們是她們,我是我。我雖然是個戲子,可也讀過《女兒經》、《列女傳》,知道一女不事二夫的道理,我們人賤,可志不賤。老爺還是另請高明吧,天下美女有的事,我也不是貂蟬、西施。”
“你就是貂蟬,你就是西施,老爺我活了這麼大,還真沒見過你這麼好看的女人,我放著這麼個美人兒不要,還要哪里去找?小梅老板,你就別推辭了,應了我吧。”
“王老爺,你別忘了我是有丈夫的人。”
“不就是那個臭戲子嗎?你這麼好的一個女人,嫁了他不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嗎?他那邊你不用擔心,我已經叫王安去找你師父和陳月貴,給他們一千兩銀子,讓他們把你讓給我。”
“我是什麼?是東西嗎?由著你們讓來讓去的?”
“所以呀,重要的是你自己,你要是願意,那不就不是讓了嗎?要是你說願意,那我就是去他們手里把你救出來。”
“我不願意。我寧願跟著陳月貴過一輩子窮日子,也不會答應你。”
王霸死纏活纏,梅月芳抱定了主心骨,你有你的千條妙計,我有我的一定之規,反正我是堅決不會改嫁,到了最後,干脆不說話了,任你王霸天說什麼,梅月芳是死咬著不開口。
王霸天說得嗓子也干了,還是不見任何效果,狠勁兒就上來了:“小梅老板,我勸你,那是給你面子。別給臉不要臉。我告訴你,我王霸天看上的女人,還沒有一個敢說個不字。你今天是應也得應,不應也得應。”
“姓王的,我也告訴你,我梅月芳生是陳家的人,死了陳家的鬼。就算他們被逼著寫了休書,我就上吊抹了脖子,也決不會嫁給你,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呵,看來你是王八吃秤砣,鐵了心了。好,我姓王的也是一根兒筋,今天就要定你了。你答應了,我好好吃喝好待著,叫你作姨太太,你不答應,今天我就干了你,也別想作你的貞節烈女。”
“你敢,還有沒有王法?”
“王法?有哇。在這個地方,老子就是王法,有本事你去衙門告我。”
梅月芳一見事情已經到了這步田地,唯有盡早脫身,趁著王霸天說得唾沫星子四濺,沒留神的功夫,轉身便跑,一拉門,才發現書房的門已經給從外面鎖上了。
“想走?哼哼。進了這個門兒,不讓老爺我盡了興,就別想出去。”王霸天說著,一步一步向梅月芳逼近。
梅月芳無路可走,只得背靠屋門,拉開了架式:“姓王的,既然把門鎖上了,我走不了,你也出不去,今天不是你就是我。”
“怎麼?還想動手嗎?”
王霸天陰陰地笑著,一下子就撲了上來。
梅月芳上面手往王霸天的面門一引,王霸天舉手一搪,梅月芳下面一腳,正蹬在王霸天的肚子上。
如果這一腳是月貴踢的,王霸天恐怕就要摔出一丈開外。
畢竟梅月芳並不是什麼武林人物,身體雖然靈活,力量卻不足,那也讓王霸天連退了好幾步。
“娘的,還敢玩兒真的,那就別怪老子我不客氣了。”王霸天被這一腳踢得惱羞成怒,翻身又撲上來,兩個人在屋兒里打在一起。
梅月芳到底是個女流,王霸天雖然不會什麼武藝,身體笨重,但卻經打,梅月芳的拳腳落在他身上,並不會給他帶來什麼影響,很快他就突破了梅月芳的拳腳圈子,與梅月芳形成了貼身狀態,把梅月芳的雙臂隔在自己的腋下,一把把她摟住,便向竹榻上拖。
一但兩個人扭住,梅月芳身體靈活的特點就發揮不出來,成了較蠻力,那梅月芳怎麼是對手?
雖然她拼命掙扎,還是被壓在了榻上。
王霸天的身子很重,梅月芳怎麼掙扎也無法把他弄下來,自己反而被翻轉了身子,成了面朝下趴著的姿勢。
她用力把自己的胳膊肘兒彎曲起來,不想被扭到背後,但就連這種努力也是白費,王霸天用胳膊一鎖她的脖子,立刻窒息了,身子一軟,一條胳膊就被擰過來,放在她自己的後腰處。
王霸天跪起來,用一條腿把梅月芳的這條胳膊連同她的腰壓在一起,又去擰她的另一條胳膊。
梅月芳尖叫著,用盡吃奶的勁兒想擺脫,但一條胳膊卻敵不過兩只手,於是她的雙手都被擰了過來。
王霸天一手抓著梅月芳的手腕兒,另一手解開他自己的束袍帶子,幾下子便纏住月芳的手腕,然後把她兩只手腕交迭著纏了兩道,再打十字一穿一系,便把月芳的手捆住了。
王霸天放開她的手,自己騎著坐在月芳豐滿的屁股上,又從竹榻靠牆的縫里掏出一根麻繩,往月芳的脖子後面一搭,一抹肩頭,三繞兩繞,將月芳的大臂向背心處拉緊,再帶了頸後的繩子,把姑娘的大臂固定住,這才把她捆手的袍帶解了。
手一松開,月芳立刻就想掙脫,但大臂被捆住,限制了她的活動,立刻又被王霸天擰回雙手,用繩子捆住了。
“臭娘們兒,不吃好糧食!看我怎麼收拾你。”
“救命啊!救命啊!”梅月芳一被捆住,感到十分絕望,高聲呼叫起來。
“喊吧,喊吧,你就喊破了嗓子,也沒人敢來救你。你喊呐!”王霸天說著,便把月芳重新翻過來,仰面朝天躺著,然後自己壓上去,摟著月芳就親。
月芳一邊拼命搖著頭躲避,一邊繼續尖聲呼救。
王霸天一邊死死壓著月芳,一邊伸手去解她的裙子。月芳想掙扎都掙扎不動,急得眼淚都下來了。
恰在此時,外面有人拍打著屋門:“老爺,老爺。”
“什麼事,沒看我正忙著呢嗎?”
“老爺,前面打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