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朔風刺骨,終於盼到了凌楚妃車駕的康明只是在城外簡單的寒暄了幾句,便迎接一行人回到了城中。
因為如今白溪城里局勢微妙,護軍統領還特地調派了三千甲士在城外扎營,以防不測。
凌楚妃一路下來都沒有露過臉,直到抵達了白溪城知縣的府邸,才終於下了車。
天離劍的消息走漏之後,康明來到這里坐鎮,知縣自然將府邸騰出,此時永明郡主也來了這里,康明自是再將府邸讓給這位郡主娘娘。
大小官員盡皆低垂目光,不敢直視,待到這位郡主娘娘的裙裾曳過大門門檻之後,眾人才抬起頭小心翼翼的跟上。
興許普通人還對永明郡主的絕美姿容有些認識淺薄,可他們這些在官場中摸爬滾打過的人,卻是明白得很,永明郡主為天下罕見的玄媚之體,其魅力難以形容,甚少有人能夠招架得住。
“隨著天離劍消息的走漏,這白溪城和斷風山的局勢變得極為復雜。大大小小的宗門都派遣弟子來此,有景國的亦有西域的,他們或有所圖,或渾水摸魚,便是北羌國內的羅浮劍派也有了動靜,據報羅浮劍派的人於兩日前出發,此刻正在往白溪城方向趕來。”
康明垂首說道,在凌楚妃到達之前,他便已經將白溪城的形勢厘清,如今說來甚為流暢。
聽到羅浮劍派四字,在場之人盡皆動容。
六百年前,論起劍道,羅浮劍派是公認的天下第一,羅浮劍派有千餘年的傳承,劍道翹楚輩出,執北羌所有宗門之牛耳,可謂底蘊深厚。
不過自從天華劍宗那位驚才絕艷的宗師陳天皓出世之後,羅浮劍派在劍道上便有了與之分庭抗禮的對手。
在六百年後的今日,有了北羅浮南天華的說法,不過因為天離劍的失蹤,目前羅浮劍派還是要勝過天華劍宗兩分的。
柯見雲望了一眼正鳳眸微眯的凌楚妃,問道:“知府大人,不知有沒有天華劍宗的消息?”
康明第一眼見到這位俊逸不俗、氣度非凡的男子時就覺得他來頭不小,經由凌楚妃介紹之後,才知道此人的身份,眼下望向柯見雲的眼神也多了一分凝重。
柯見雲乃是無憂宮宮主柯成玉之子,比起凌楚妃稍稍年長,剛及弱冠,修為已經到了凝元境中品,若非無憂宮還有個天賦驚才絕艷的凌楚妃,否則這位無憂宮的少宮主將會是年輕一代中最耀眼的那個。
雖不如凌楚妃來得妖孽,可他到底也算是人中龍鳳,而且近水樓台,一不小心便可能是未來的駙馬爺。
康明不敢怠慢,回答道:“天離劍為天華劍宗的鎮宗聖物,此前便有人在西域注意到有疑似天華劍宗的高手出現。如今天離劍一事傳遍天下,天華劍宗必然有所行動。據得到的消息,這一次天華劍宗以執法長老孟長風、劍子袁鴻和蒼華峰客卿王觀劍為首,帶上了數名年輕弟子,正在趕來的路上,說不定明日就能抵達,加上正從西域返回的五個通玄境高手,雖只有十餘人,但都是不好相與的角色。”
凌楚妃聽到天華劍宗,不知想起了什麼鳳眸中閃過幾分異樣。
不過她並沒有細問,只是微微點頭,轉而問道:“還有呢?”
康明道:“回郡主娘娘,江湖上波瀾大起,廟堂上的動靜也不小。北羌此番來勢洶洶,不僅羅浮劍派有所行動,北羌王庭還調派了八千輕騎出現在斷風山北邊不到百里的地方,正與我朝的一萬興武軍對峙。”
凌楚妃輕輕一笑,感慨道:“康知府,你那位幕僚可真是辦成了一件大事。”
康明噗通一聲就跪了下來,冷汗涔涔冒起,說道:“下官萬死莫辭!”
凌楚妃平靜的說道:“起來吧,本郡主給你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等到天離劍一事塵埃落定之後,再論賞罰。”
她望向窗外。
寒風不知何時變得更加凜冽,將雪花吹得漫天飛舞。
“好大的風啊……”
凌楚妃玉顏凝重,輕聲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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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說永明郡主是天生的人間尤物,尋常人只要看上一眼,就會無法自拔,但不少人是不相信天底下會有如此驚艷的女子,至多將這些說法當做風流名仕趨炎附勢的吹捧。
不過,當永明郡主下榻至白溪城知縣府邸的消息傳出來後,還是引起了一陣轟動。
若不是如今府邸附近戒備森嚴,怕是有不少人願意在知縣的府邸前多熘躂幾趟,那郡主娘娘若是恰好出門,便有幸能遠遠看上一眼,目睹一番傳說中那張盛世仙容。
即便是見不著面,城內大街小巷里的人們仍舊談論得火熱,酒肆青樓之中更是如此。
美酒與佳人永遠是風流才子最樂意說道的話題,更何況是永明郡主這樣被傳得好似人間絕色的女子,自然更讓人津津樂道。
廂房內,周珣肆無忌憚把手深入襟內揉捏著又軟又滑的玉峰,嘗過一口柔薄櫻口渡過來的香艷美酒,一面舔著嘴唇感受著美酒中蘊藏的口齒餘香,一面聽著屏風外的熱鬧,嘴邊泛起一抹嘲笑,輕聲道:“只可惜這些人最多也只能過一過嘴癮,無緣見到那位永明郡主,他們永遠也不會明白,便是再華美的文字,用在永明郡主的身上,都顯得蒼白。見過她之後,天下女子再無顏色。”
聽到周珣這不客氣的話兒,躺在懷里面的美嬌娘卻也沒有不樂意,只是嫵媚的附上耳畔,又輕又軟的說道:“周公子吃著碗里的還看著鍋里的,也真是貪心。不過,周公子若能贏得美人歡心,讓小妹多一位天仙一般的姐姐,那小妹也是發自內心的欣喜呢。”
要說起來,這位周公子身旁還真是不缺美人,懷里面便抱著一位姿容俱是上等的佳人,身畔還坐著一位氣度不凡,更為成熟嬌艷的女子。
兩人都不是一般美色,卻讓他左擁右抱,不久前進入酒樓的時候,一眾酒客齊齊投來羨慕無比的目光,說不嫉妒那都是瞎話,可卻沒有人膽大到在此動手的。
這兒的勾欄酒肆可不一般,雖是做的三教九流的營生,可主子卻大有來歷,乃是江湖中門路最廣泛、最讓人耳熟能詳的如意樓。
如意樓在景國宗派之中獨樹一格,別人居於山林靜處,他們卻扎根於繁榮鬧市,將枝葉開往千門萬戶,許多酒肆、勾欄還有賭場都是他們的生意。
如意樓的弟子,盡管修為並不出眾,但卻都是頭腦精明的人,借勢、造勢、籠絡人心,樣樣門兒精。
因為如意樓結緣廣泛,黑白通吃,看似無根無基,是個軟柿子,可卻沒幾個聰明人敢在如意樓的產業中鬧事,生怕不小心就捅了馬蜂窩。
而且,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位錦衣綢緞的公子哥不僅與如意樓關系匪淺,而且還是個大有來頭之人。
別的不說,單是從酒樓里的老板對他恭恭敬敬的態度中,就能夠看出一二。
周珣狠狠捏了一把懷中女子翹挺的豐臀,笑道:“還真別說,要不是凌楚妃那女人現在如日中天,不僅是無憂宮的聖女,還獨得皇上的寵愛,聖眷正隆,我還真想知道那天生尤物的絕妙身子享用起來是個什麼滋味兒。”
身旁那位穿著湖綠色高衩綢裳的貌美女子抿嘴輕笑,輕聲道:“周公子莫不是謙虛了,要明白您可非同一般,是當朝左相周彥的獨子。周大公子要拿下一個藩王郡主,有何不可?”
周珣眯眼笑道:“明姑娘這小嘴,不僅能吹會吞,而且能言善道,真是厲害得緊啊。不過這激將法,小爺我可不吃,天涯何處無芳草,我可不想當個牡丹花下死的風流鬼。”
他嘴里的這位明姑娘也不簡單。
外面的酒客們都不知道,此時翹著一雙修長白皙美腿的成熟女子,便是如意樓樓主之女明若雪。
周珣這懷里坐的,手邊摟的,都是如意樓的絕色。
除了如意樓樓主的千金,懷中那位嫵媚尤物則是如意樓勾欄里的花魁李詩雨。
可見這左相一派與如意樓相交甚緊,朝廷對於某些官員結交江湖宗門也算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只要不過於越矩就沒什麼大礙,因為這樣做亦可以將這些江湖勢力納入眼线,甚至將其納入朝廷的控制之下,而朝廷也能憑借這些錯綜復雜的關系來做成一些他們不好做卻不得不做的事。
周珣將酒杯里的美酒一飲而盡,而後佩劍起身,微微一笑道:“雖說不敢打永明郡主的主意,不過她既然來了,於情於理我都得去拜見一番,省得落下讓人說道的把柄。你們倆就洗洗干淨,乖乖在這里等我回來,晚上來個一龍戲雙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