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感應到主人危在旦夕黑色魔元向著段拔允飛去。
然而剛飛出不遠,覺心早已擋在路上在身前祭出法印,將其封住,凌楚妃與陳儀像是心有靈犀一般,仙姿飛躍各自一劍刺入黑色魔元之中。
“唧唧…。。! !”
雙劍貫穿,直中要害,魔元爆發出極其尖銳的叫聲,掙扎片刻又是“碎”的一聲進發出巨大的能量,將覺心三人全部震飛。
魔元則飄至空中如喝醉酒的酒鬼一樣搖搖晃晃的,兩個被劍刺出的缺口正不斷地往外飄著粉白色的氣息,看著像是蟲子的兩根觸須。
兩根觸須在慢慢變小那是魔元在修補傷口。
然而,就在觸須即將消失之時,一聲極為好聽又氣勢十足的嬌喚響起:“天雲紫芒!”
一道紫色的光炮衝天而起,貫穿黑元直衝天際,光炮足有三尺之粗,直轟得黑色魔元魂飛魄散只剩幾縷黑色的殘息,慢慢地飄散在四周的空氣中。
這一炮有天雲指環的加成即便已經神念境,凌楚妃還是有些吃不消,拄著秋鴻劍喘息著
見此美人,覺心心中又是贊賞又是生氣,如此優秀的女子世間僅有,但她卻又吸走自己大量的修為
不過這都不是他當前要考慮的,他一躍而起來到倚著碎石癱坐的段拔允身前,運轉氣息,右掌一推照著段拔允的額頭便要一掌劈下,為這個魔教頭子送上最後一程。
“小師傅手下留情。”
一個女聲喚停了他請求道:“他畢竟有恩於我,還請小師傅能饒他一命。”
覺心目光看著陳儀,隨後又轉向趙琴,見趙琴也在看著自己,想了想,收回右手。
他此舉並非不想殺了段拔允,只是他必須在外人面前保持著佛家不殺的人設,同時不讓自己成為殺死段拔允的首要凶手,防止妙音教的余孽們糾纏自己。
他對不遠處的永明郡主道:“郡主,他的命交給你了。”
永明郡主提著秋鴻劍慢慢靠近,對於覺心的心思她完全了解,也確實如此她可不會手下留情,恨不得一劍劈了這淫邪魔頭,她走到陳儀身前說道:
“他都那樣對你了,你不必再為他感到愧疚,此魔頭我必須殺,省得養虎遺患,也了結你跟他的恩怨情仇。”
陳儀輕嘆一息垂下雙眸只得默許凌楚妃的做法
凌楚妃提劍來到段拔允身前,見一代魔教頭子落得個魔元粉碎、斷手斷腿滿身是血的慘狀,即便身為女子她也生不出絲毫悲憫。
臨死之前段拔允一改妙音教主的風采,竟然捂著胸口苟且求饒。
“咳咳……別……別殺我…”
凌楚妃懶得與他廢話抬起秋鴻劍。
段拔允見此轉向陳儀求饒:“陳長老,這些年我待你如何你知道的,快救我一命!”
陳儀於心不忍段拔允確實曾十分器重她,不由再想上前求情,覺心站到她身前口念佛號道:
“了卻這段緣吧。”
她余光瞥了一眼身後兩人的舉動,目光收回便一劍刺下。
她殺過不少人,殺的都是該死之人,但像此時這般對一個已經完全喪失還手之力的還是第一回,畢竟心地善良總歸有些下不了手。
但段拔允卻不一樣,他是邪道頭子萬死難贖其惡,為了天下正道,即便是殺降也要將他斃命於此
眼見劍尖自上而下就要刺穿一代魔頭的心髒之時,段拔允垂死掙扎地吐出兩個字:
“聖蓮…”
劍尖停在胸口的一寸之間,永明郡主如星辰的眸子微微轉動,不明白段拔允什麼意思。
又見段拔允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般,目光看了一眼不遠處的趙琴等人,最後回到凌楚妃的俏臉上用低沉的聲音繼續吐出另外兩個字:
“侵蝕…”
段拔允後面的兩個字說得很輕,卻如一道驚天爆雷一般劈在永明郡主的身上
聖蓮的事整個世上只有她和覺心知道,連心愛的未婚夫陳卓都不知,這段拔允是如何知曉她最大的秘密的?
她帶著疑問看向段拔允,卻見段拔允變成一個貪生怕死之人跪在地上磕頭
“郡主娘娘饒命留著本座……不,留著小人的命也許對娘娘有用。”
段拔允雖然怕死,卻不至於這般像小丑一樣求饒吧,永明郡主立即明白他是故意為之,自己不願別人知道聖蓮的事,這段拔允難道也敏銳地察覺到這一點?
凌楚妃想了想,收回秋鴻劍,她要暫留段拔允的命,尋個恰當的時機私下問一問。
她轉身對趙琴道:“娘娘,段拔允是邪道頭子,如今邪道與那些藩王勾結,留著他也許能從中拷問出一些有用的情報。”
趙琴雖然覺得有點奇怪,不過也沒有多想點了點頭。
覺心卻看出凌楚妃的意思,讓段拔允活著已經讓他極度不願,若是還被凌楚妃尋到另外一種抑制聖蓮侵蝕的辦法那更不好。
如今的永明郡主實力已經比自己強,若是永明郡主不需要通過與自己雙修來穩定聖蓮,那自己還有什麼機會強上凌楚妃?
他想了想,掌心慢慢地積蓄真元悄悄地往段拔允靠去,他要出奇不意地一掌拍死這個魔頭,再尋個借口慢慢解釋。
然而還未等他走近,四周響起無數的腳步聲,片刻之後,梅妙手領著一眾邪道修士與靖王死士紛紛趕來,與此同時沐穎也領著神監司將士與禁軍來到。
梅妙手見段拔允慘敗的模樣,先是大驚隨後馬上下令全力營救。
哪知凌楚妃美腳一踢,將段拔允踢倒,腳踩身上劍架脖子以不容質疑的口吻喚道:
“誰敢動一下!!”
眾邪修與死士如何能想象得到,差一點便破承天境的段拔允竟然被一個二十歲的小妮子踩在腳下,一時怯意大生戰戰兢兢地不敢上前。
梅妙手知道今日之事不再可為,當機立斷大手一揮領著眾人撤離
此戰朝廷一邊損失怡重,也無力追擊,沐穎穩了穩氣息,來到趙琴身前。
“娘娘, 您沒事吧?”
趙琴輕輕搖搖頭,問道:“援軍呢?”
沐穎惶恐道:“還……還沒有任何人前來支援。”
趙琴臉上浮現出一絲怒意,不過很快便壓了下來,沒有多說什麼令沐穎安排善後同時擺駕回宮
下完命合後四處一看,發現陳儀與覺心都已經不知去向,陳儀的事她聽凌楚妃說過,倒也能理解,這覺心卻是神秘至極,回城路上,她與凌楚妃同乘一輦,尋了個時機問道: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那個覺心在隱藏實力?”
凌楚妃這一戰消耗不小也受了點傷,本來正在閉目療養聽到趙琴相問只是輕輕點頭。
趙琴繼續問道:“為什麼他要這麼做?”
永明郡主不願提及與覺心有尖的事,更不可能讓趙琴知道自己與覺心的事,只是籠統地回答:
“他一心修行。不希望被外界的事干擾。”
趙琴眸光中不由露出欣賞,贊道:“放棄佛子之位,專心修行,剛剛二十出頭便已是神念境,看來也是一個天縱奇才。”
凌楚妃心中暗罵覺心虛偽,怕趙琴誤信歹人,卻又不能明說覺心的所做所為,只得提醒道:
“此人修行劍走偏鋒甚至不擇手段,娘娘,這個和尚神秘得很絕不可信,你一定要對他多多提防。”
趙琴問道:“你到底還知道他什麼?是不是在他身上吃過虧?”
永明郡主確實吃過覺心的虧,而且是大虧,萬劫不復的那種,她垂下目光,那種夢魘般的經歷讓她不忍回顧,她不知道如何回答,再抬起美眸時,卻發現本來坐著的皇後趙琴已經倒在錦榻上,氣色極差,秀眉緊蹙顯得十分痛苦
“娘娘你怎麼了? !”
永明郡主嚇了一大跳,探身過去只見趙琴的玉頸上浮起一朵朵的紅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