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季北檸醒來的時候,她發現自己躺在一個山洞之中,自己渾身赤裸,只蓋著一件男人的外衣,她認得這件外衣是陳卓的,抬頭卻發現洞內只有她一個人。
陳卓不知道所蹤,山洞不大,光线卻出奇的好,不僅有著幾個類似天窗的頂洞,還有一個小型瀑布掛在洞壁上。
她擁著陳卓的外衣站起,外衣勉強能遮住上身,但依舊曼妙的身段以及兩條筆直的大白腿卻無法遮住。
她裸著兩條腿與一對玉足來到洞口,發現洞口竟然開在一處萬丈懸崖之上,崖下是大片的山林,西下的日頭掛在遠山上。
“看來我昏睡了半日,嗯呃……這兩個畜生……”
季北檸自語自言著,突然發現下體的花穴處疼痛無比,二十年未有男人進入過的花穴中午之時竟然被鍾浩然粗魯地開墾,平生從未受過如此大辱。
她想運功化去疼痛,卻發現功力依舊一點沒有,身上被鍾浩然與陳卓蹂躪過的痕跡也沒了,猜想是陳卓那小子幫自己清洗過身子。
她又環顧一番山洞:“那小子哪里去了?”
回到洞內,盤腿而坐,想運功看看能不能抵消一下七日元熄丹的藥效,可是經過半個時辰的運功卻沒有半點效果,反而一閉上雙眼中午之時被鍾浩然與陳卓夾在中間奸淫的畫面不時侵入腦海中。
“奇恥大辱,若不報此仇我季北檸誓不為人!”
咬牙說著,低頭看到身上穿著陳卓的衣服,伸手一抓便想要脫下扔掉,可是如今自己赤身裸體,不由又停下,卻還是死死地抓著,感覺再次受到羞辱。
便在她惱火之時,洞口傳來聲音:“你若不想穿我的衣服便脫下來,何必為難?”
季北檸循聲看去,見陳卓的身影出現在洞口的逆光中,不由眼冒怒火,甚至比洞口的余暉還要灼熱。
陳卓緩緩而入,無視美婦的怒火,冷聲說道:“我本來想一劍殺了你,但又怕郡主和沐穎惱我,所以暫時留下你的命。”
季北檸依舊是平日那威嚴冷酷的面容,不屑道:“哼,那你可以不救我,讓我死在鍾浩然手上。”
“鍾浩然才不會殺了你,他會將你凌辱折磨,玩夠了就丟到前线去充當軍妓,讓你一輩子沉淪。”
季北檸聽了,心中一凜,以鍾浩然的秉性確實會這樣對待自己,不由後怕起來,不過很快很恢復平靜,對陳卓說道。
“陳卓,我季北檸是非分明,你救我一命,我會記得,但公歸公,私歸私,你若投靠陳璇與凌睿,等我恢復了,我一樣會殺了你。”
“我既然冒險救你便早已選擇清楚立場,不過你跟凌雲與我天玄宮的大仇以後我會報的,但現在天下大亂,我不希望百姓受苦,所以我會護你回天都。”
季北檸打量著少年,不由對他有些改觀,沉吟片刻,一改方才冷淡的語氣說道。
“這里是哪里?”
陳卓見她語氣變得平和,又愧疚於今日跟鍾浩然對她做的事,也以平和的語氣說道:“我也不太清楚,大概是青州往西南四五十里的山林,我剛才出去查看過了,南邊與西邊都沒有村鎮,見天快黑了,便暫時回來。”
“我吃了元熄丹,七日之內功力盡失,鍾浩然肯定會在回天都的路上重重設防,我必須尋個安全的地方慢慢恢復才能回天都,這個山洞安全嗎?”
“應該還算安全。”
“中午之時,你應該是使用了朔月鈴吧。”
陳卓從腰間取下朔月鈴,說道:“沒錯,不過我現在對它還不怎麼了解,因此還掌握不了它,中午之時我驅動它後,將你我二人變成隱形,不過當時我並不敢隨意亂動,只能躲在樹叢後,直到鍾浩然遠離了才逃到這里。”
“朔月鈴能成為玉龍山的至寶之一可不僅僅這點神通,真正掌控它的大修士甚至能用它制造一個強大的幻境迷惑千人萬人。”
“幻境?”
“它已經失落一百多年,已經沒人知道如何掌控它了,不過相比它,我更在意的是妃兒竟然也能使用天雲指環,還有陳卓,妃兒是如何這麼快便到達通玄境圓滿的?”
陳卓道:“這個我並不知道,不過也是這幾天郡主才開始慢慢有點掌控天雲指環,上午那一擊也幾乎耗盡她的全力真元。”
“你們這一代年輕人真是讓人驚喜連連,一個兩個都跟個怪物似的,對了,郡主她們呢,有什麼消息?”
“還沒有,不過她有柳前輩跟我天華劍宗的師叔們保護,應該問題不大。”
聽到陳卓提及天華劍宗,季北檸想到什麼,問道:“我聽說白洛華是你的姨母,她真的是你娘白憐容的妹妹?”
“沒錯,這些年來她一直在劍宗隱藏身份保護我。”
“那天隱門與月勾島的秘密她都跟你說了吧。”
“說了一些,不過應該還有保留。”
“它們的目的是什麼?”
“按我姨母所說,就是兩個同源的宗門之間的爭斗牽扯到中原大陸。”
季北檸冷笑一聲,諷道:“你信嗎?天隱門與月勾島這麼多承天境的怪物還能像我們這些凡人一般爭斗?他們肯定有所需求,至於是什麼,我並不關心,只是他們老將爭斗擴大到中原大陸來,尤其是二十年前,你的娘親白憐容甚至與天玄宮聯姻,想聯合天玄宮對抗天隱門。”
陳卓搶道:“那凌雲呢?他不也一樣跟天隱門的門主陸妖玄勾結在一起嗎?”
“我不管天隱門與月勾島誰正誰惡,嚴格來說,是你娘白憐容的月勾島先邁出第一步的,陸妖玄不過是反擊而已。”
“你這是在為凌雲和天隱門辯解嗎?”
季北檸道:“等你到了我這個境界便知道我是不是在辯解。”
“你什麼意思?”
“世間的正邪對錯對我來說還有意義嗎?”
陳卓看著眼前這個衣裙不整的美貌婦人,咀嚼著她的話。
季北檸又道:“說來也是可笑,在你們眼中的什麼天下蒼生黎民百姓在那些承天境的修士眼中也許不過是一群螻蟻而已,世間的道德榮辱在巔峰的修行之路上皆是障礙,追求境界的提升是無比殘酷的,特別是達到巔峰的境界時,哪里還有一個正常人?就說玉龍山的張玄術,若非他執著於突破承天境,他又如何會鋌而走險,走入偏門呢。”
陳卓道:“據我所知,張術玄入魔跟天隱門的一個叫韓九洞的承天境修士有關。”
“韓九洞?你見過他?”
陳卓搖頭道:“沒有,而且八十年前我的曾祖父與梵音寺的天見反目為仇也是韓九洞搞的鬼。”
“八十年前的事我也大體聽過,因此陛下一繼位我便勸他修好與佛門的關系,這十年來,我也一直在秘密調查著天隱門,不管你信不信,如今的陛下比你還憎恨天隱門,他真的是想成為一個千古留名的雄主賢君。”
陳卓略帶嘲諷地說道:“那你呢,你已經是神念境上品的修為,距離大長生境界也不過一步之遙,又為何這麼忠心於凌雲,是因為凌志嗎?”
季北檸也同樣語氣變得生硬,說道:“這你無需知道,既然你選擇返回天都,那麼應該知道如今這天下之亂皆因天隱門所為,若不將他們揪出,即便平息這次的亂世,下一次,下下次還會有更多的亂世,陳璇,鍾浩然,凌紹,凌睿,還有那些邪道宗門不過都是天隱門挑動天下風雲的棋子而已。”
陳卓道:“你說的沒錯,你放心,我們之間的仇恨我會暫時擱置,這是我跟郡主約定過的。”
季北檸輕輕點點頭,沉默了一下,想到什麼,說道:“其實我一直在想,有一點是毫無疑問的,就是二十多年前月勾島看上你們天玄宮的一個重要原因便是《啟天訣》,如今整個天下只有你修煉過《啟天訣》,你可參透其中的奧秘?”
“我不過剛剛通玄境,對《啟天訣》的掌握也只是比常人多一點真元,目前還沒有真正悟得它的精髓。”
“十年前,陸妖玄與陛下交易的一個重點便是要得到《啟天訣》,因此這個功法絕對不僅僅是產生源源不斷的真元這麼簡單,肯定還有它的神奇之處,據說這門功法是一千年前某個承天境的大長生修士叩開天門所得的天書,也許它便與天門有關,而且去年在斷風山,你能從穎兒手中搶下天離劍十有八九也與這部《啟天訣》有關,天離劍和它同與天門有關,所屬同源。”
陳卓想到白洛華說過,天隱門與月勾島的那十二塊石碑中就藏著十二個來自天門的天神,若是真如季北檸猜測的那樣,也許天隱門便是打算搶奪《啟天訣》給那些天神。
但這些信息他答應過白洛華暫時不外泄,他也不打算此時告訴季北檸。
季北檸似乎看出陳卓的心思,說道:“白洛華是不是還跟你說過什麼關於天隱門的什麼秘密?”
陳卓冷聲道:“是又如何?”
季北檸不屑道:“你可以不告訴我,但你要對付天隱門,朝廷的力量絕對不能不聯合,雖然我跟陛下都是你的仇人,但對抗天隱門一事上意志是一樣的。”
聽罷,陳卓沉吟不語,只是看著季北檸,片刻,季北檸又繼續道:“何況,若是你真跟我們聯合,我也希望你不會被月勾島的人利用。”
陳卓哧道:“你什麼意思?”
季北檸道:“在你心中,也許認為天隱門是壞,月勾島是好,但在我眼中,它們本質上沒有任何區別,都是在玩弄天下,而且它們也有能力玩弄天下,你還年輕,太過重視感情,很容易被他們利用。”
在一眾的月勾島修士中,陳卓也就和白洛華接觸過,季北檸的話很明顯就是暗諷白洛華,白洛華可是陳卓的第一個女人,豈容別人汙蔑。
他冷哼道:“哼,我姨母才不像你跟凌雲那樣,不要將你跟凌雲與我姨母相提並論。”
季北檸同樣冷哼一聲,說道:“哼,難道白洛華就沒有可能在利用你?”
白洛華為了自己獻出自己寶貴的清白處子之身,這等奉獻怎麼可能會有利用,陳卓只覺得季北檸的話是在深深地侮辱自己的姨母。
他大聲斥道:“季北檸我警告你,你再出言侮辱我姨母,我絕不饒你!”
季北檸嘴角一揚,諷道:“聽不得真話嗎?”
“你不過無端猜測。”
“嗬嗬,那你娘白憐容呢?”
“我娘怎麼了?”
季北檸神色冷澹,只是看著陳卓,片刻才淡淡地說道:“你娘嫁給你爹,也不過在利用天玄宮而已,你娘根本就不愛你爹,她嫁給你爹一切都只是為了月勾島的利益而已。”
這幾句淡然的話卻將陳卓的怒火完全點燃,他天離劍一指,劍尖直抵季北檸面門。
“不許侮辱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