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端倪
姬墨舒大喘著氣,每走一步她身下的那處都會摩擦褲子與大腿,帶來強烈的酸疼,這種難受甚至比腰疼還來的難以承受,似乎那玩意兒有什麼東西會隨著她走路‘漏’出來。
不得已她只能盡量走慢一些,看著自己不斷打顫的雙腿,每一步都像如履薄冰,若不是可以扶著牆,她許是會直接栽在地上。
好不容易來到西院的石門前,她撐著門努力深呼吸平復自己,待呼吸緩過來後她又擦干頭上的汗水,這才咬牙走進西院准備與姬夫人一同用早膳。
這是姬府的規矩,雖不必如同大戶人家那般晨昏定省,但是早上亦是需要一同用早膳。
姬府人丁不旺,只有三個主子,姬老爺又常年在外經商,所以自小姬墨舒便與姬夫人相依為命。
後來姬墨舒長大了,到底是個天元不便與姬夫人住一起便分了院子,這相處也就改成了每日清晨一起用早膳。
規矩雖然是如此,但姬府其實等同於沒有規矩,姬墨舒幾乎一日三餐或者閒暇時光都會來西廂與姬夫人聊天,與其說是親近,倒不如說她深諳姬夫人只有她一個孩子,也沒有人說體己話難免孤單了些,沒有人比她更懂孤單的感覺,所以都是有空便來。
作為一個天元,不得不說姬小姐確實養的很像一個坤澤,細心且考慮周到。
來到西廂。
姬夫人亦是醒來了,見到姬墨舒走來,頓時笑臉盈盈的迎了上去。
“舒兒。”
“娘。”
母女倆感情非常好,姬墨舒本能的快步迎上前,只不過她忘了自己越發虛弱的身子,剛快走幾步後腰便傳來一陣刺痛。
“嘶。”
“舒兒!”姬夫人連忙扶住欲倒的姬墨舒,眼尖的注意到姬墨舒下意識扶腰的動作,頓時擔憂不已。
“怎麼了?”
“無事,許是前幾日急於練武扭到腰了,眼下有點疼。”姬墨舒掩下臉上的痛色,努力擠出一個輕松的笑容。
“怎的這麼不注意,急於練武也無需如此急於求成,這腰是一個人的脊梁,可不能弄傷了,快坐下罷。”姬夫人有點埋怨,雖然她也希望姬墨舒盡快成長起來,可若是拔苗助長就不好了。
“嗯。”
姬墨舒聽話的坐了下來,但是身體的不適卻讓她坐立難安。她盡量維持著沒什麼大礙的模樣,可她的身體再次出賣了她。
前段時間她便總是覺得她的那處不舒服,總是內急,還時不時就得翹起來,為了不在蘇娘面前出糗她不得不總是偷偷‘壓槍’。
後來不知怎得,這種情況突然消失了,她以為是自己痊愈了,也就沒有往心里去。
可是最近那玩意兒又開始不舒服了,但不是內急,而是酸疼,就與腰疼差不多,日漸加重。
她不知為何那種地方也會不舒服,可眼看著實在忍無可忍,已經影響她的生活了,其實她已經想告訴姬夫人,或許她又有別的毛病,卻礙於羞恥心一直說不出口。
她不願說,可身體的不適卻還是會表現出來。
“舒兒,你可是不舒服?”
“沒有。”
幾乎是不假思索,姬墨舒脫口而出便否認了,只是她眼神躲閃,根本不敢正眼瞧姬夫人,這模樣簡直就是不打自招。
姬夫人頗為無奈的嘆了口氣,姬墨舒這模樣怎麼可能沒事,這女兒性子要強有時候真是讓人沒轍。
許是常年輾轉病榻,姬墨舒雖然性子單純,卻頗為固執又要強,本著的原則便是小病自己治,大病自己抗,扛不住就撐,但是這一切的前提都得是姬墨舒真的可以扛得住,可現在姬墨舒這模樣,臉色憔悴,腰痛腿軟,怎麼都不大可能是沒事,這嘴怎麼這麼硬呢。
她定定打量起來,雖然姬墨舒說是腰疼,但已然為人妻的她自然不會真的這麼單純。
姬墨舒眼底泛青,臉頰浮腫,走了這麼幾步路就出汗,若只是扭到腰可就說不通了,更像是那種事做多了。
難道姬墨舒已經開始學著自瀆了嗎?
雖然姬墨舒年歲不小了,按理說早該成親了,但身體不好自然比不得常人,或許尋常人家的天元幾歲便會自瀆,可姬墨舒卻不行。
眼看著身體日漸好轉,結果那向來聽話又恪守禮義廉恥的女兒卻開始沉迷自瀆,這不禁讓她有點生氣。
“娘?”許是姬夫人的眼神太過直接,姬墨舒有點忐忑,她娘似是生氣了?
姬夫人掩下眼中的惱意,她看著雖然單薄,卻已然比她高出半個頭的女兒,或許,有些事情真的要好好的教導一番,免得姬墨舒不僅自瀆,以後離開家便放飛自我。
雖然姬墨舒是她一手教導出來的,可畢竟是個天元,天元就是管不住那二兩肉的。
“舒兒。”
“怎麼了?”姬墨舒連忙坐直,更緊張了。
“唉,你倒不必如此緊張,還記得吧。娘自小便教導你要明事理,如今好不容易身子才有了點起色,自是不能又傷了根基。該做的事情要做,不該做的事情就不該做,你也不小了,該是懂事了,怎的這時候還不知輕重了,玩物喪志?”
“娘,你說什麼呀?”姬墨舒聽得一頭霧水,“我自是知輕重,我知道爹娘操持家里壓力很大,娘貴為姬府夫人,卻三天兩頭就得待客,而爹更是一年就沒幾日能在家里,我作為爹娘唯一的孩子,不僅沒法為爹娘分憂,卻還時不時就大病一場讓娘擔心,已然是不中用了。如今我每日忙於溫習功課,亦是加緊鍛煉體魄,眼看著秋季就能回書院,在此之前,我已經准備去蘇家拜訪蘇伯伯。”
“欸?你要去拜訪蘇伯伯?”姬夫人出乎意料。
“自然,聽爹說蘇伯伯准備找他們的本家幫忙朝堂上周旋一二,而且這回我能痊愈,亦是蘇伯伯引线找的神醫,於情於理我都該親自答謝一番。況且前幾日我休書給蘇姐姐,蘇姐姐同樣准備明年春闈,她會與我一同去書院備考。”姬墨舒老實道。
“……”
姬夫人一時間語塞,她深深的望著姬墨舒,從姬墨舒的眼中看到認真與篤定,顯然不是撒謊。
若真是這般,為何姬墨舒弄的這麼憔悴?
“這樣呀,舒兒倒是有心了。只是你確實看著很憔悴,可是太用功沒有注意休息?”她換了種說辭。
“沒有,我有注意休息了。”
“注意休息又怎會這般?別騙娘了,可是哪里不舒服?不必避諱,有病還是早日看大夫的好。”姬夫人輕聲道。
這要強的女兒實在讓她無計可施,看來真的得盡快尋一門親事,姬墨舒大了有些事不好意思和她說,可若是媳婦就不一樣了。
正如那蘇娘一般,短短幾個月,許是比她還懂這要強的女兒了。
“我,我。”姬墨舒依舊難以啟齒,她看了看周圍守著的紫蘇和奴仆。
姬夫人了然,“紫蘇,你們先退下。”
“是。”
待紫蘇和奴仆們相繼退下以後,姬夫人慈愛的看著姬墨舒。
“現在可以說了吧,只告訴娘就好。”
姬墨舒臉色漲紅,急的團團轉。在姬夫人柔柔的眼神中,她試探著輕輕喚了聲。
“娘~”
“嗯。”
很快便得到鼓勵的答復,她大喘著氣,明明只是說身體哪里不舒服,卻硬是弄的仿佛在說什麼驚天大秘密。
糾結了許久,她才支支吾吾的說,“就是……就是我,我那處不舒服,疼的厲害。”
“那處?”姬夫人一愣,見姬墨舒紅的滴血的小臉,頓時反應過來。這小模樣,不過是那里不適就害羞成這樣,看來真的沒有自瀆。
“嗯,那兒很疼,連帶著腰也疼。”說話的聲音小的如同蚊子叫,不側耳聽都聽不清。
姬墨舒羞的不得了,更是覺得丟人的不得了,臉上如同著了火。那種地方不舒服,真的太羞人了。
“疼多久了?”
“已然有近一月了,起初會總是覺得內急,後來好了一陣子,可是最近又開始不舒服了,總是疼,連腰也疼,很累,今兒我瞧著那處還有點泛紅,許是腫了……”
紅腫,腰也疼。姬夫人的眼神倏的深邃起來。
“可是不小心撞到那了?”
“沒有撞到,睡醒便這般了。”
“睡醒便這般?”
姬夫人雙眼深處似是有了一簇火苗,她冷下臉來。
到底不是姬墨舒這種什麼不懂的大姑娘,經過人事的她是懂的,姬墨舒這模樣顯然是房事過多的情況,這也是一開始她懷疑姬墨舒沉迷自瀆玩物喪志的緣由。
一番交談下來,姬墨舒的反應和言語都說明姬墨舒沒有自瀆,准確來說連如何自瀆都不知道。
似乎她一直忽略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姬墨舒,或許根本就不通人事。
想來也是,她從未教過,常年輾轉病榻又學業繁多的姬墨舒更是無從得知,若姬墨舒什麼都不懂,自然會讓人趁虛而入。
“嗯,我起初也以為休息不夠,最近幾日便多休息了一下,可是越睡越累,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那處還越來越疼了,現在腰都快直不起來,走不得路。娘,許是……許是我又病了,你讓神醫來瞧瞧罷。”說到這,姬墨舒垂著頭,眼眶紅紅的,就像做錯事情的孩子。
她很怕自己生病,不是怕自己難受,而是怕爹娘擔心。
“……”
姬夫人這回是確定了,胸中莫名冒出來一股滔天怒火。有人在淫奸她的孩子,而且看姬墨舒的模樣,還不知情。
“娘?”姬墨舒被姬夫人冰冷的氣息嚇了一跳,更忐忑了,她真的做錯事了?可是她只是希望幫上爹娘的忙。
“沒事,與你無關,許是你太用功了,身子還未好全便別這般用工,還是得注意休息一下。今後娘讓廚房給你熬些湯藥,按時服了很快就會好的。”姬夫人慈愛道。
“好,我曉得的,娘也要注意身體呀,雖暑熱胃口不好,但也要權且吃些。”姬墨舒甜甜的笑了,她娘真好,沒有生氣。
“好了,倒是像你爹一樣囉嗦的不行。對了,方才與娘說的事情都不要與別人說,哪怕是蘇娘也不可知道嗎?”
“為何?”
“娘自是有娘的用意,娘知道你是有主見的,但這事要聽娘的。”
“哦哦。”
姬墨舒傻愣愣的,她爹娘對她的要求很嚴格,但是也不會完全控制她,或者說根本就沒空控制她,這樣要求她聽話,還是頭一回呢,怪嚇人的。
只是為何不能告訴蘇娘?
待姬墨舒回去後,姬夫人冷下臉來。
“紫蘇。”
“夫人。”
“暗中盯著蘇娘,蘇娘有什麼異動都要告訴我,特別是出府的情況。還有,以後你便全權盯著蘇娘和小姐,不要暴露,務必保護好小姐的安全。”
“是。”
紫蘇只是一個照面便化作人影閃現幾下就消失在西廂。
姬夫人重新坐了下來,攥緊了拳頭,手中的青花瓷杯都差點被她捏碎。
姬墨舒被淫奸很可能就是蘇娘所為,畢竟朝夕相處的兩個人,每日吃乳,插槍走火都不為過。
結合姬墨舒不知情的情況,那麼很可能便是睡覺的時候被蘇娘用藥迷暈,然後被強迫做了那等苟且之事。
沒成想,有朝一日她竟引狼入室,精心呵護培養的乖乖女,竟被這不知廉恥的‘山豬’拱了,豈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