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月後是深秋。
許姿在預產期後的三天,也就是11月10日在私人醫院產下了一對龍鳳胎。出院後,俞忌言將她接去了成州頂級月子中心調養身體。
許姿入住的是最好的獨棟老洋房,有花園,有獨立客廳、餐廳、嬰兒護理區,還有營養師和中醫一起研制菜譜,一個月的費用大概在30萬左右。
秋天坐月子,從氣候上來說算是舒服。
不過,生完寶寶的許姿,脾氣好像變差了些。俞忌言按吩咐去買了好幾條寬松又漂亮的裙子,但她就是不喜歡。
她脾氣變差和懷孕時敏感有關。
因為她膽子小,再加上懷上的是龍鳳胎,臨近預產期時,整夜整夜因為緊張和害怕,導致睡眠質量下降。
好幾次半夜,她都抱著俞忌言哭喃,說好怕,想讓他去替自己生。
面對孕婦的敏感,俞忌言給了她全身心的愛。取消了所有外地出行,下班後幾乎時刻陪著她,夜里她醒,他也不會睡,安撫她,哄她入睡。
這天,剛好是兩個寶寶滿月。
許姿不想出去大擺宴席,於是,俞忌言讓費駿找了策劃公司,就在洋樓里擺滿月宴。
策劃公司的鮮花都是從荷蘭真空運來,把一樓客廳打造成了baby小花園,既夢幻又童真。
鮮花和白、綠色的氣球簇擁著賀卡板,上面印著兩個寶寶的名字,俞寄恩和許寄朗。
關於名字和姓,是兩家一起商量的。
他們選擇了“寄”這個字,寓意為寄托。
男孩隨許姿姓,是因為俞忌言希望兒子不要像他,他的童年太陰暗,想要兒子像媽媽那樣,擁有活在充裕陽光里的灑脫和開朗。
女兒是俞忌言的心頭肉,完全就是他捧在手心里的一顆明珠。給她取名“寄恩”,也是希望她永遠念情,念恩。
一大早,許姿起來化了全妝,從懷孕到坐月子,她都沒怎麼能好好捯飭自己。
俞忌言特意給她買的條滿月宴穿的墨綠色絲綢裙,她身材沒變,還是那麼纖瘦,整個人看上去是輕盈的優雅。
“我最近皮膚好像變好了。”許姿挽著俞忌言往樓下走,是登對又養眼的夫妻。她握著他的手,抬起來,“你摸摸。”
俞忌言輕輕摸了摸,她臉上的皮膚的確飽滿又嫩滑,“嗯,手感不錯。”
“是不是比恩恩的還要好?”
一個完全不會撞槍口的問題,他卻猶豫了,而後,嘴角上揚,“還是恩恩的好。”
“……”
好像只要談到女兒,俞忌言眼里都是星星。
雖然吃女兒的醋感覺有些怪,但許姿此時的臉鼓成小包子,“人家都說,女兒是爸爸上輩子的小情人,果然是。”
生了寶寶的她還那麼幼稚可愛,俞忌言不禁親了親她的臉,“我老婆,又嫩又香。”
在樓梯上猝不及防的調情,許姿面上嫌他惡心,但心里美滋滋。
“姿姿。”
剛從門外走進來的靳佳雲,朝許姿打了聲招呼。
一年前離職後,她一直在紐約生活,鮮少回國。雖然還是留著風情的波浪卷,喜歡穿緊身裙,但整個人蛻變了,渾身都是充滿底氣的自信。
許姿故意只簡單點頭,嗯了聲。
其實是和靳佳雲逗著玩。
“寶寶都生了,還生我氣呢。”
靳佳雲走過去挽上許姿,她們雖然不常見面,但一見面還是很親密。
之前,她們的確因為離職的事,發生了一些不愉快。
倒不是因為許姿自私非要留她在自己身邊,而是,不舍朋友離開。
“我生氣,你就會回成州嗎?”
“你不會讓我回的。”
“……”
事實上,許姿雖然不舍,但的確不願讓靳佳雲回來。
她一直覺得自己沒太大本事,很多時候都是靠家里人,如果真放她出去闖,一定被咬一身血回來。
但佳佳不同,她雖然長得千嬌百媚,但內心藏了匹野獅,她應該有更廣闊的藍圖。
這時,身後傳來了男人的腳步聲,是俞忌言,“靳律師要是有空,可以常回來幫幫我。”
以前靳佳雲面對這位大老板還會膽怯,但如今她毫不畏懼的與他平視,“俞老板,怎麼說?”
俞忌言看了一眼許姿,輕笑,“讓許律師分點心,讓我的日子好過點。”
靳佳雲忍著笑,“姿姿是有點小作,但怡情。”
拖了幾秒,俞忌言才應:“嗯。”
“你嗯什麼嗯?”許姿面色一沉,她剛揪住他衣服想鬧騰幾下,他人就被長輩們叫走。
等俞忌言離開後,靳佳雲湊了過來,“誒,我發現你們家俞老板變了,竟然會開玩笑了。”
是,他是變風趣了,但有時候這張嘴也是真氣人。許姿哼道,“要是以後不滿意了,我也是可以換人的。”
靳佳雲“嘖”了聲,掏出手機。許姿覺得大事不妙,果然,靳佳雲劃開了微信記錄,“也不知道是誰,成天給我發一些沒羞沒臊的話。”
“好了好了,你別念。”許姿算是怕了她。
但靳佳雲偏要念出來,還學上了許姿的語氣,“我老公真的好厲害,昨天晚上又做了2個小時,用了4個姿勢……佳佳,這個世界上,肯定找不到第二個和我這麼默契的男人了……我倆真是絕配……這月子什麼時候結束啊,好想和他做……”
直到,許姿封住了她的嘴,靳佳雲才沒念出最後那個羞恥的字。她松開手後,靳佳雲翻出了一張截圖,“給你看個惡心的東西。”
“惡心的東西干嘛給我看……”
看字的音還未落,許姿笑了,截圖里的話對外人來說是挺“惡心”,但對她來說,卻是滿分的甜。
是俞忌言發給朱賢宇的聊天記錄。
“老朱,人家都說結婚後會膩,但我怎麼感覺我越陷越深呢。”
抿嘴笑了一會兒,許姿跑到了俞忌言身後,環抱住了他,嬌羞的貼在他背上,加入了大家庭里的聊天。
聊了會後,兩個月嫂將睡醒的寶寶,抱到了外面的嬰兒床里。兩個小天使一出現,客廳里立刻安靜了,都悄悄的圍過來。
寄恩是姐姐,寄朗是弟弟,兩個寶貝躺在雲朵被子里,粉嘟嘟的臉蛋閃著光亮,皮膚嫩得能掐出水。
“我覺得姐姐像俞老板,”靳佳雲捏了捏寄恩軟綿綿的小手,“眼睛、眉毛和俞老板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心里雖然對兩個孩子是一視同仁,但只要見到女兒,俞忌言嘴角就合不攏,女兒就是他心里一顆怕含化的糖。
靳佳雲又揉了揉弟弟的小手,“姿姿,寄朗的眼睛怎麼能這麼像你啊,你看他,笑起來,眼角彎彎的。”輕輕摸了摸他的胸口,“以後啊,你肯定和你媽媽一樣,桃花旺,招人喜歡。”
靳佳雲嘴甜,聽得旁邊的長輩喜笑顏開。
但俞忌言眉目冷下,咳了幾聲。
靳佳雲拍了拍許姿,“我說你招人喜歡,你老公吃醋了,哄哄吧。”走去一旁時,笑著扔下一句,“兩個幼稚鬼,的確是絕配。”
那頭,許姿黏在俞忌言身上。
兩個人在一起久了,是會有所謂的夫妻相。生活不再那麼緊繃後,俞忌言的面相都溫和了很多,尤其是抱著寶寶時,眼神里的溫柔都快融化了。
另一頭,靳佳雲接了一通電話。
電話那頭像是會議散場後的吵鬧,男人深呼吸一口後,聲音低啞,“今天的會結束了,好想你,你什麼時候回紐約?”
耳朵貼著手機,靳佳雲邊說邊往花園走。
電話收尾的時候,她無意間在花園的小屋旁,看到了兩個熟悉的身影。女人被男人推倒在牆上,並不情願的被強吻。
靳佳雲並不八卦,掛了電話就進了屋。
一大團簇擁的花影晃動,小屋邊的女人奮力推開了男人,還給了他一巴掌。
男人濃眉大眼,高挺俊氣,氣質放在人群里是極其的出挑。
他眼里沒有柔和,甚至是怒和恨,“你不是喜歡玩嗎?讓你再玩玩我,怎麼不樂意了?”
女人漂亮得像只小狐狸,只是眼眶紅了一圈,“我沒那麼無聊,我要進去找我哥。”
高跟鞋剛往前挪動一步,整個人卻被有力的手臂扯了回去,拽進了小屋里。
合上門的最後一句話是,“你把我吻硬了,讓我射出來,我就放你走。”
“路今……”
“……”
……………………
辦一場滿月宴,還是很費體力。尤其是對於身體還沒有完全恢復的許姿來說,下午結束後,她在樓上睡到了晚飯時間才醒。
關於帶孩子這個話題,全家商量過,會請月嫂,但晚上的時間,許姿想和俞忌言親自帶,他們認為,這是父母該做的,孩子的感情要從出生就開始培養。
洗完澡後,許姿穿著寬松的睡裙,坐在弟弟的嬰兒床邊,哄寄朗睡覺。寄朗很乖,基本不怎麼哭,給他哼點小曲,一會兒就能睡著。
姐姐寄恩則交給了俞忌言,照著月嫂抱寶寶的姿勢只學了一次,他就學會了正確的姿勢。一只手掌撐住寶寶的屁屁,另只手輕輕拍著她的背。
寄恩特別乖,很喜歡爸爸的懷抱,兩只小手扒著他寬闊胸膛,像只小小的糯米團子,偶爾發出的幾句哼唧聲,能奶化他的心。
他發現自己,好像很喜歡哄孩子。
一點也不累。
忽然,嬰兒床里的寄朗哭了起來,但哭得不凶。通常這樣哭哭,代表他餓肚子了。
“我們朗朗,餓了是不是?”
許姿輕輕抱起了寄朗,坐到了床沿邊,將自己胸前的扣子單手解開,那對白花花的奶子,在生了孩子後更飽滿瑩潤。
她拍著兒子的背,哄他喝奶,“我們朗朗喝完neinei就睡覺,好不好?”
寄朗嘬著乳頭,吮吸了會兒後,舒服得睫毛搭下,閉上了眼睛。
許姿沉浸在給寶寶喂奶的畫面里,一直低著頭,看著寄朗,撫摸著他,輕輕搖晃著身子。
忽然,身邊的光影被遮住了一半。
男人的聲音是嫉妒,也是委屈的索求,“寄朗喝完,我也要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