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逼良為娼
而鄒良才,卻還要辦一件事。
普昌府,繁華至極,四通八達不說,四面八方往來的客商極多。
若是能夠在這種地方,打響名聲,那好處只會多不會少。
不多時,鄒良才便已經找人做好了一張大旗,正面書藍月二字,背面則是一個大大的八卦。
是個人就能夠看得出來,這是一幅算命的招牌。
而鄒良才本身,也換了一件藏藍色的長袍文士帽一戴,那股絕然眾人的氣質,讓人一看便覺得這個家伙不簡單。
永樂大街,乃是普昌府最繁華的街道之一。
各地的客商極多,可謂是整個城市里消息傳播最快的地方。
可人多,這算命的也就多,饒是鄒良才氣質不凡,可也算不上什麼,畢竟同行太多。尤其是那種白須冉冉的老頭,怎麼看都比鄒良才有道行。
但鄒良才早有准備,已經給春香樓里的伙計了銀子,讓他配合鄒良才演一出好戲。
那伙計正好路過鄒良才的面前,突然跌倒,口吐白沫,渾身抽搐,眼看就不行了。
周圍人慌亂間圍成了圈,可誰也不敢貿然上前,萬一本來沒事,讓這伙計訛上了,那可不是好事。
很快,就有春香樓的另外伙計跑到跟前,大呼求救。
這伙計不知道其中奧秘,著急的額頭上汗都冒出來了。掌櫃的立馬被叫了出來,一看這樣,馬上讓人抬著去醫館。
可伙計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人敢動。
因為此時跌倒那個伙計,狀態實在是嚇人,萬一有個什麼傳染的病,那可就糟糕了!
就在此時,鄒良才出手了。
從手中的銀瓶中,倒出一粒金色的藥丸。
“被髒東西上了身!喂他服下,不出片刻,便可復原!”
眾人將信將疑,算命的這種事情,在這里可謂是屢見不鮮,有人信,自然有人不信。
可大部分算命的,不過是說些車軲轆話,這樣直接出手救人的,還真的很少見。
伙計將信將疑,把目光看向了掌櫃的,意思是,這藥如果喂下去,萬一人直接沒了,可不能算他的責任。
掌櫃的也在猶豫,可就在此時,躺下的伙計口里吐出的白沫更加濃郁,眼看就要一命嗚呼。
掌櫃的咬牙,接過那金色的丹藥,喂到了伙計的嘴里。
按理說,這麼吐的人,是根本咽不下去東西的,但是那金丹進嘴便融化成了一律金水,順著伙計的喉嚨就流了進去。
果然,當時就停止了抽搐。
眾人紛紛驚異,低聲討論著猜測著這個人幾時能夠蘇醒過來。
掌櫃的更是捏緊了拳頭,希望無事發生,不然自己連同春香樓都會有麻煩。
片刻,那伙計便醒了過來。
眾人同時長呼一口氣。
“小六子,你快謝謝你的救命恩人!”
小六子還一臉茫然。
一邊的伙計連忙說道:“你剛剛中邪了,跌倒在地,眼看就要不行了,這位先生,喂你一粒金丹,這才讓你撿回一條小命!”
小六子聞言,立馬跪在鄒良才面前,大聲的感謝,叩拜起來。
鄒良才擺擺手。
輕慢的說道:“三日之內,不可沾女色,不可沾酒!不然,神仙難救!”
“是是是!小人知道了,小人謹記先生教誨!”
“不對!你這是狐媚之毒入體,即便是余毒散去,可日後若是你與那狐媚之毒再有接觸,你還是難逃一死!”
鄒良才突然面色凝重,說出這樣一番話來。
“什麼?狐媚之毒?那是什麼!”
小六子又是一驚,整個人癱坐在地上,被嚇得不知所措。
“你上次跟女人歡好,是什麼時候?”
鄒良才一臉嚴肅。
“上次?上次?小人……”小六子面露難色,這種事情,大庭廣眾之下,說出來的確有些難為情。
掌櫃的立馬訓斥道:“你還不速速如實說出來,不然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哪怕是偷了別人家的婦人,說出來也比死了強!”
對於掌櫃的來說,如果小六子是偷了別人家的有夫之婦,那他自然可以趕走他,也不會影響店里的生意。
可若是他莫名其妙的死了,那對於春香樓的生意,無論如何將會有些影響。
至於那個女人的名聲,跟他春香樓何干?
聽見這個話,本來要散去的眾人,又再次圍了上來,畢竟這種花邊的八卦,就算是跟自己毫無關系,可是個人就喜歡看!
反正,丟人的又不是自己!
小六子面色更難,求助的看向了鄒良才。
鄒良才無奈搖搖頭。
“你若是不說,那就隨你了!”
“生死,你自己選擇!”
“你若是真的為了守住她人名譽,死了倒也算條漢子!”
說完,鄒良才起身便要離開。
可就在鄒良才剛剛轉身的瞬間,小六子一把上前,抱住鄒良才的大腿道:“先生,救我!”
“我是跟城南古家的一個丫鬟,不久前歡好過!人家的確未出閣,不過陪嫁的丫頭,一輩子也不會出閣的……我這也不算壞人名譽吧……”
陪嫁的丫鬟,的確大部分一輩子都不會嫁人。
因為絕大多數,陪嫁的丫鬟都是跟小姐伺候一個男人的。
即便是姿色一般,可大部分情況,男主人也不會同意丫鬟嫁人。
雖然現實里這種陪嫁丫鬟有姘頭的事情屢見不鮮,但活生生的擺在公眾面前。那可是相當少有的。
艷情八卦,到了眾人的嘴里,那可太有意思了。
鄒良才故作高深,皺眉道:“你若是想活命,那就從此斷了那孽緣。如若不然,不出三個月,你凶多吉少!”
小六子慌急了,抱著鄒良才得大腿不肯讓鄒良才離開。
“你這小廝!”
小六子推開半步,叩頭道:“先生,小子一條命,不足惜,但是那姑娘為人善良,定是被什麼狐仙上了身!還請先生施救!”
“這麼說來,你倒是重情重義的!”
“除掉狐妖,也算是為民除害!如此也罷,某家便隨你去走一遭!”
原本治病救人,變成了現場捉妖。
這圍觀人群的好奇心就更足了,紛紛想要隨著這個看著年紀輕輕,卻有仙風傲骨的家伙,一起去看看。
小六子連忙快步走在前頭帶路。
隨後,上百人的圍觀隊伍,就浩浩蕩蕩的朝著古家走去。
一路上,如此龐大的隊伍,自然引得周圍看客好奇,經過那些百姓添油加醋的一番描述,圍觀的眾人越來越多,足足有三四百人之眾。
饒是古家門高院大,可到了大門口,依舊從巷口排隊到巷子尾。
鄒良才站定之後,口中嘀嘀咕咕念幾句誰也聽不懂的詞,雙手朝天。
只聽轟隆一聲。
在鄒良才頭頂三尺,憑空竟亮起一道火焰。
“浩然之火,尋妖鑒鬼!”
“去!”
隨著鄒良才單手朝前一指,火焰便朝前飛去。
眾人驚呼,紛紛跟上。
如此架勢,別說一個小小的古家門衛無力阻止,哪怕是官府衙門,也有心無力。
阻擋不住眾人的門衛小廝,只能連滾帶爬的跑去匯報。
“老爺,不好了,不好了!”
小廝不敲門就衝進來,讓古正風滿臉不悅,若不是李恩在這里,古正風必然要讓這個小廝好看。
可如今,只能壓著怒火“什麼事情,慌慌張張,不成體統!”
“老爺,外面來了三四百人,說是咱們家里有狐妖,說是跟著高人來捉妖!”
“荒謬!朗朗乾坤之下,豈會有那種神鬼之物!你速去報官!賢弟,實在是鬧笑話,為兄出去看看!”
可不等他又太多的動作,浩浩蕩蕩的人群,已經跟著鄒良才以及頭頂的那朵浩然之火,來到了小院內。
古正風從門里走出,從小便是高門大戶,那氣勢讓眾人的氣勢一弱。
“吵什麼!膽敢來我院子里喧鬧!就不怕報官,把你們全都抓起來?”
若是三五個人,古正風安排家丁估計也就拿下了,可這滿院子的人,他是著實沒那個膽量,萬一有什麼意外,那可不是小事。
可本該上前解釋的當事人小六子,早就不知道哪里去了。
他跟那所謂的陪嫁丫頭,根本就是子虛烏有的事情。哪里敢當面對質,可看熱鬧的人並不在乎他小六子人還在不在。
只要有鄒良才在,那一切的問題都好解釋。
果然,立馬有好事者上前給古正風解釋道。
“古老爺,咱們這一群人,浩浩蕩蕩,是為了幫您辦一件大好事!您可千萬別多想!”
“好事?”古正風怒喝一聲,那表情讓眾人一虛。
“這位先生,看見沒,能虛空御火,乃是真真正正的得道高人。他說您的府上,有狐妖作祟!帶著大家伙,是來除妖的!”
古正風順著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也是一驚,沒想到真的有人能夠將一團火焰凝聚在空中,不滅不散。
“這……荒謬,哪來的那些神鬼狐妖的說法!”
古正風依舊不信,畢竟幾十歲的人了,從沒見過,只是聽說過,那想要讓他相信,自然需要一點東西。
李恩認出了來人就是鄒良才,心中揣摩著鄒良才得想法,於是出聲道:“兄長,莫要急躁。我看此人不像凡人,萬一府上真的有什麼妖孽作祟呢?”
“老爺,我們家風浩然正氣,即便是有不祥之物,只怕也不敢進我家門,別聽這種江湖騙子!”花玲瓏跟李恩的說法截然相反。
但花玲瓏的說法,卻更加符合古正風的心思。畢竟,一張床上,睡不出兩種人來。
而現在的一切焦點,全都集中在了鄒良才得身上。
一切的一切,都要看鄒良才開口怎麼說。
“神火正印,妖孽顯形!”
鄒良才根本不解釋,直接掐住手指捏決道。
只見那團神火,直撲花玲瓏。
花玲瓏嚇得大驚失色,急忙躲避。
可在炘的操控之下,豈能讓花玲瓏躲避開!
一團火,直接撲在了花玲瓏的面前,將她的上衣燒了個粉碎,露出了大片胸肉不說,就連那一道深邃的溝壑,也是清晰可見,而胸圍子下的盈盈蠻腰,也是露出了一片雪白。
不得不說,這火候控制的實在是好。
“妖道!你要干什麼!”古正風最是保守,見到向來極為保守的妻子,竟然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被扯掉了上衣,露出了夫妻之間才能相見的內襯,大為惱火。
“神火識人,斷無差錯。”
鄒良才一本正經,甚至眼睛都沒有朝著花玲瓏那邊看一眼。
古正風正欲衝上來讓鄒良才解釋清楚,卻被一邊的李恩攔住。
“兄長,莫要衝動,這事情可能真的不簡單。”
而花玲瓏哪里被這麼多人這樣盯著看過,瞬間捂住胸口,轉身開始哭泣。
圍觀的群眾,哪見過這種熱鬧,紛紛盯著花玲瓏露出的後背看,大氣也不敢出,生怕錯過任何一個細節。
“此女,早已淫穢他人,你又何必護著她?日後跟奸夫生下孩子,恐怕這宅院,也要改姓他人了!”
鄒良才這話,直接引爆全場!
出軌偷人,在這繁華的城市里,雖然不多,可也不算少數。
但是被綠了,還生下別人的種,那這就是任何男人都不能觸及的逆鱗了。
“你,你一派胡言,古某要送你去見官!”
聽見鄒良才這個話,花玲瓏內心一顫。可旋即維持住表情,哭嚷著來到了古正風身邊。
“老爺,妾當著如此多人,被如此非禮,已經不想活了!讓妾身以死謝清白吧!”
說話間,便朝著樹上撞了過去。
李恩見狀,立馬出手,當即將花玲瓏抱住。
“嫂子,這是何故!是非曲直尚未清楚,您若是此時輕生,豈不是親者痛,仇者快?”
李恩摟住花玲瓏的瞬間,手指不經意在花玲瓏的小腹劃過。心中暗道:“老王家那個小子,真好福氣,一個賤民居然能弄上這樣的尤物。”
說完話,李恩還假惺惺的將自己的外搭披在了花玲瓏的身上,擋住了這院子里的幾百雙眼睛。
那些人見美景被遮擋,紛紛惡狠狠的看向了李恩。
古正風咬著牙,盯著鄒良才,心中已經有想法把鄒良才碎屍萬段。
可他心中也很清楚,沒有什麼理由,自己也不能把鄒良才怎麼樣。
畢竟又不是鄒良才自己動手的,可如果說那火真的是鄒良才操縱的,那這樣的人,他古正風還真的沒有什麼好辦法。
雖然生氣,憤怒,可古正風的腦子還是清晰的。
此時鄒良才才淡然睜開眼,一臉憐憫的看向了古正風。
“天下男人,得知被綠時,皆如你這般。可惜,事實便是如此。不論你願不願意,紅杏已經出牆!”
那種憐憫的眼神,更加激怒著古正風。
“小子,你要是沒有證據,古某即便是散盡家財,也要讓你付出代價!”
“念你可憐,便再幫你一道!”
說完話,鄒良才神叨叨的嘟囔幾句。
“明日,那奸夫便會來此,是非曲直,自有分曉。”
說罷,鄒良才便要起身離開。
可話都說成這樣了,古正風豈能讓鄒良才離開。
“此刻,你怕是走不了吧!”
別說古正風不答應,就是這些看熱鬧的人也不答應。
別說花玲瓏到底有沒有偷漢子,就算是沒有,能夠見到古正風把這種江湖騙子繩之以法,也是難得一見的熱鬧!
“先生,您既然言之鑿鑿說成了這樣,只怕還要明天一切見了結果之後。要不然,造謠一個有夫之婦,只怕也是不輕的罪過!”
“是啊,古老爺,您也別怕,我們這些人都是您的證人,若是夫人清白,一定要就把這個胡言亂語的人繩之以法!”
看熱鬧的人,自古如此,不管對與錯,只在乎熱鬧夠不夠大。
鄒良才本也沒有打算離去。自然順坡下路。
“無妨,那便在此多待一晚。明日午時之前,必有人來!諸位若是得空,盡可過來,看本座如何降服妖孽!”
鄒良才一揮手,道袍袖口張開,那道火焰順著袖口進去,從而消失不見。
這一手,又讓在場的眾人一驚。
李恩知道自己發揮的時間到了。
“鄉親們。”
“既然已經如此,那諸位便可先行散去,明日是如何結果,明日便知。”
“若是有人故意造謠,定然會將他繩之以法!”
眾人自然是不肯離開,想看看還有沒有更加熱鬧的事情可以看。
可李恩本就習武,加之現在有靈器護身,一跺腳,整個青石地板,便碎裂了數十塊,那氣勢,一下將眾人鎮住。
很快,眾人紛紛告退,原本擠滿了人的院子,一下空空蕩蕩。
“兄長,我還有幾分武藝。若是信得過我,便讓我看住這人,絕對不會讓他消失!”
“嫂子只怕是受了驚嚇,還是帶下去休息的好。叫個郎中,開點凝神的藥來!”
李恩已經安排妥當。
鄒良才心中按贊李恩配合的不錯。
古正風看向樹邊的妻子,心疼至於,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
因為,若是想要證明花玲瓏的清白,那明天這些人,還要來是必然的。
不然,今天這幾百人的話流出去,只怕明天整個城里都會流傳著這個消息了。
花玲瓏哭泣不止,古正風上前一把抱住,將其身體全都遮蓋後,朝著李恩一點頭,道:“那就有勞賢弟了。”說完,抱著花玲瓏進了屋。
李恩也裝模作樣的讓管家安排了客房,跟鄒良才一起進了房間。
一進房間,李恩立馬行禮。
“主人,我這番說辭,您還滿意?”
“不錯!這個東西,賞你!”
鄒良才隨手摸出一粒丹藥。
李恩見那丹藥上光滑透亮,一看就不是凡品,立馬接過吞下。
果然,那丹藥入口即化,一股溫熱如熱湯般直撲四肢百骸。那種通體舒暢的感覺,實在是難以形容。
“多謝主人!”
旋即,李恩便在地上盤腿而坐,好好吸收起那股精純的力量來。
而整個城里。
這幾百人的嘴巴,就沒有聽過。
這件事情,迅速的傳播了起來。
古家名聲不小,所經營的米面行業,又是每家每戶都能夠接觸到的。
加上這種勁爆的八卦,天擦黑,已經有半城人都知道了,等月亮高掛的時候,已經有大半城的人全都知曉了這件事情。
“提督大人,明日那古府必然騷動,只怕要讓兄弟們看著點,萬一意外死幾個人,那可是大大的不妙啊!”
“有理,安排五十人,伺機而動!務必不可出現騷亂。”
……
古正風看著床上一直哭哭啼啼的花玲瓏,心中煩躁,本想上前安撫幾句,可心中卻總有一些別扭。
倒不是說是鄒良才得手段技法讓他震撼。而是花玲瓏的行為,有些怪異。他們二人一個床上躺了多年,豈能不知道對方的為人。
花玲瓏根本不是受欺負的主,現在被誣告了這麼大的帽子,真就一句話不辯解?
難度真的有鬼?
古正風眉頭緊繃,心中盤算。
花玲瓏豈能不知丈夫心中所疑,調整情緒後,咬牙道:“老爺,若是明日證我清白,必要那江湖騙子死無葬身之地!哪怕送進監牢,都不能解我心頭之恨!”
古正風點點頭,並未說話。
花玲瓏旋即又道:“城中數萬人的口舌,不會白白錯過這個事情。汙蔑一個人,並不需要任何的理由。”
“尤其是老爺您素來正牌,剛正不阿,倒是必然是鋪天蓋地的汙水。流言蜚語,想要弄髒一個女人,實在是太容易不過了!”
花玲瓏說著話,眼淚卻也止不住的流淌。
這下,古正風真的有些心疼了。上前一把抱住愛妻,說起了寬慰的話來。
半夜,花玲瓏心中固然一陣惶恐。
可轉念心中又開始安慰自己。
“哪有那麼大的本事,這周圍幾十萬人口,他能大海撈針?”
時間匆匆。
次日天色尚未大亮。
古家里外,就圍的滿滿當當,到處都是來看熱鬧的人。
而幾十名兵勇全副武裝,更是讓人們不敢喧鬧,只是安靜的等著。
天色亮起,人就更加的多了起來,茶攤,早點鋪子,也都紛紛做起了生意。
魚幼娘帶著人也來了,一看這個架勢,魚幼娘心中一驚,暗自盤算其中緣由。
可王家父子,卻是面露懼色,畢竟他們不過是普通人,哪里見過這樣的場面,尤其是自己確實是做了虧心事。
瞬間,王二已經做好了盤算,抵死不認,事情都過去數十日,難道還能找到證據不成?
魚幼娘來到古府門口,管家上前。
“通報你家老爺,玉湖山莊來人求見。”
里面的人,早有准備,不敢怠慢,立馬跑去匯報。
“玉湖山莊?李恩昨日不已經到了?今日所到之人,會是何人?”古正風摸不著頭腦,卻也是許了。
畢竟若是不讓人進來,那閒話會傳成什麼樣,他都不敢想象。
花玲瓏聽了也是安安松口氣。不住在旁邊煽風點火道:“老爺,勢必要讓那江湖騙子,死無葬身之地!”
古正風點點頭,畢竟這壞的也是他的名聲!
可當著院門一開,魚幼娘帶著幾人往里面一走。
這看客們可就攔不住了,紛紛跟著進去到了古家里面,下人就是想攔也根本沒辦法,人太多了。
王二的腿肚子,已經開始打顫,這古家是什麼地方,他能不知道嗎?
他做小工的時候,就是在這古家外牆做事,然後結識了花玲瓏,就在這別院的小柴房里,二人如膠似漆的纏綿了數回。
但他還是篤定,沒人有證據,只要二人都咬死,就是清白的!
捉奸最是講究證據了!
“幼娘!”李恩問詢趕來,可目光卻一直都盯著王二,嘴角的一抹玩味的笑容,似乎已經想到了即將發生的一切。
“夫君!”
“賢弟,這是怎麼回事?”古正風一挑眉,問道。
可不等李恩解釋,花玲瓏看到王二,已經壓不住神色了。
這邊神色微變,全場立馬嘩然。
而全場的這種嘩然,立刻讓花玲瓏更加壓不住表情。
花玲瓏壓不住表情,則王二瞬間就被這種山呼海嘯一般的壓力擊垮了心理防线。
一屁股坐在地上,頭上的冷汗直冒。
“王二,你從實招來!”魚幼娘突然一聲暴喝。
嚇得王二一哆嗦,可此時的他內心清楚,如果現在直接交代了,那恐怕當場就要被打死。
他只能強打精神,勉力回答。
“回夫人,我昨晚受了風寒,此時身子不舒服!”
就在這個時候,終於輪到鄒良才出場。
一個哈欠之後,慵懶的鄒良才打起了精神。
“諸位,這事情還不明顯嗎?”
“妖孽,顯形!”
鄒良才一指花玲瓏,一道紅光瞬間從花玲瓏的身子上空略過。
眾人清清楚楚的看在眼里,旋即花玲瓏整個身子一軟,癱軟在地。
鄒良才裝模作樣的朝著屋頂追去,一踏便上了屋頂,眾人大驚。紛紛嘀咕著,高人真的好本事。
古正風發現妻子異常,立馬上前,發現花玲瓏已經有氣無力,像是被抽走了魂魄一般。
“莫非,真的是有邪祟上身?”
可古正風不知道的是,就在剛剛,鄒良才已經密耳傳音給了花玲瓏,給了她兩個選擇。
第一,裝作是被邪祟上身,日後還是古家的夫人,享受榮華。
第二,便是被當眾拆穿,那樣的話,恐怕慘死當場都是解脫。
花玲瓏故作虛弱,不作回應。
古正風已然信了九成,心疼妻子,連忙上前抱住。
圍觀眾人熱議紛紛。都聽說過狐妖上身的事情,可如此真實的觀看,還都是頭一回。
而王二著實癱在了原地,管家也早已經很懂事的安排了兩個身強力壯的家丁,在王二身後堵著。
不論花玲瓏是狐妖上身還是怎麼樣,但是王二這個通奸的奸夫,肯定是不會有好下場了!
鄒良才等了片刻後,這才徐徐回來。
“諸位,都散了吧!”
下面的內容,可不是能讓眾人白白欣賞的了。
古正風也回過神來。
先是在眾人面前,朝著鄒良才深鞠躬表示感謝,又說了幾句冠冕堂皇的話來,隨即吩咐手下眾人,把圍觀的百姓全都請了出去。
一眾百姓離開後,此處所發生的事情,驚人的速度傳播了出去。
鄒良才得目的也就達到了一半。一個神通廣大的居士,就在這城中!
旋即,古正風命人將王二父子收押,然後將鄒良才李恩魚幼娘等人請入了房間里。
虛弱作息的花玲瓏,躺在床上,等待著未知的命運。
她不知道鄒良才將會如何辦,但是事已至此,只能等著了,她自己已經沒有了任何的主動權。
“先生,賤內體內的妖狐邪祟,全都祛除干淨了嗎?還望先生再辛苦辛苦!”
古正風不時的看著躺在床上的花玲瓏,心中滿是擔憂。
“已然消滅!放心。”
“不過,還有幾句話,得囑咐夫人!請這位夫人代為轉告吧!”
鄒良才拿起紙筆,寫了一些無關痛癢的內容,折起來交給了魚幼娘。隨即傳音入耳,告訴了魚幼娘另外的一些東西。
魚幼娘心領神會,點頭表示明白。
“既然如此,那我們三個男人,就先離開,不打擾嫂夫人休息了。”李恩提議三人到隔壁品一杯茶,歇息片刻。
此時,屋內就只有魚幼娘和花玲瓏二人。
魚幼娘,輕柔的坐在床邊。
花玲瓏緊張的睜開眼,等著魚幼娘的話。
“姐姐,你與那個王二,應該歡好了不少回吧?”
花玲瓏不知道魚幼娘底細,但明顯是帶著鄒良才得任務來的,花玲瓏也不敢撒謊,只得點頭稱是。
“這是那位先生囑托你今後注意的。”
旋即魚幼娘將那張紙交給了花玲瓏,可不等花玲瓏說什麼,魚幼娘又道。
“現在給你一條活命的路。”
花玲瓏睜大眼睛,等著魚幼娘的後續。
“你我夫君這樣的男人,哪怕你是被狐狸邪祟上了身,用不了幾天,依舊會跟吃了蒼蠅一樣,每當看到你,就會想起你跟王二的事情。”
“妹妹說的對!教教我,如何是好!”花玲瓏一把握住魚幼娘的手,急切道。
自己的男人她明白,即便是自己並非故意,可身子被玷汙了就是被玷汙了,即便是此時礙於面子不說,可日後必然是逐漸冷落。
用不了多久,就會另有新歡,從而徹底在大宅里凋敝。那可是花玲瓏死也不願意的地步。
“想要還能在這個宅子里說了算,不被你家老爺嫌棄。只有一條路!”
“在你家老爺面前,變成淫娃蕩婦!”
“啊?”花玲瓏怎麼也沒想到,魚幼娘給出的答案竟然是如此。
“這……妹妹請明示,我實在是不懂,怎麼叫,在我家老爺面前,變成淫娃蕩婦呢?”
“姐姐,你對男人還是不懂。”
“男人就是那樣,對於淫蕩風塵的女子,他們便會特別的寬宏大量,甚至勸人從良,花錢贖身。可對於本身潔身自好的女人,他們有熱衷於拖人家下水。”
“你現在這樣,那便是清白的紙張,被汙了,便再也不是清白潔淨的紙張,自然價值貶低。”
“可如果,你本就是一個浪蕩女子,那再對他百般伺候,他反倒是覺得你值得寵愛。”魚幼娘簡單的講了這個道理。
花玲瓏面色緊張,緩緩道:“這能行嗎?”
“也許行,也許不行,但是姐姐,你沒有選擇!”
花玲瓏深吸一口氣,腦子飛速運轉開始。
片刻後,花玲瓏咬牙道:“妹妹離開後,請轉告我家老爺,說我有急事要說!”
“好。”
魚幼娘離開後,花玲瓏深吸一口氣,振作精神,起身開始裝扮。
不多時,古正風來到了花玲瓏的面前。
“老爺,妾身自知汙了清白,不用老爺操心,妾身自會找個理由,離開此地。屆時也不要老爺一分銀子。”
雖然說古正風這古板的人,遲早會嫌棄花玲瓏被閒雜人等糟踐了身子,可還遠不是現在。
“玲瓏,你這是說的什麼胡話,你不過是被狐媚邪祟上身,與人私會,又不是你本意!何來汙了清白一說!”古正風扶起跪在面前的花玲瓏,毫無怪罪模樣。
“老爺,剛剛那個妹妹跟我說了,男人嘴上不說,心里的芥蒂確實實打實存在的。此時離開,還給老爺留個好印象,若是將來,等老爺下手趕我走的時候,我人老珠黃,只怕就算是流落到煙花之地,也是沒男人喜歡的窯姐了。”
“一派胡言!”古正風順著花玲瓏的話,想到了如此精致貌美的妻子,淪落到煙花風流之地,心中氣不打一處來。
可花玲瓏本該見好就收的,此時卻很反常,像是完全看不出古正風生氣一樣。
繼續順著先前的話道:“老爺,今後一別,您對外說我病了也好,死了也罷,奴家便去一個遠離這里的地方,投身青樓,當個風塵女子。”
“不過,在此之前,有一點最後的請求,希望老爺您能再滿足奴家一次。”
古正風眉頭緊繃,只當花玲瓏是被邪祟弄壞了腦子,硬是答應下來。
“奴家這不干淨的身子,伺候老爺只怕是不配了。可畢竟那先生從邪祟之中救了我,若是那先生不嫌棄,奴願意以身伺候!還希望老爺幫我轉達。”
花玲瓏掙開古正風的懷抱,在此跪下。
“什麼混賬話!”
古正風勃然大怒。
“老夫說了,你不過是邪祟上身!與人私會。難度老爺我會不分青紅皂白,冤枉好人?”嘴上說著,心中卻恨死了王二。
在古正風看來,若不是王二,只怕自己的嬌妻並不會惹出這樣的事端。
“你好好歇著吧,我看你是邪祟上腦,淨說些胡話!”
古正風說吧起身要走,可花玲瓏卻並不打算就這樣結束這場對話。
“老爺,您若是不允,那奴家只能親自去找那位先生說了!玲瓏下輩子再侍奉您!”
花玲瓏說完,起身竟然要搶先一步出門。
“荒唐荒唐!”
古正風一把扯住花玲瓏。
“你究竟是要干什麼!老夫怎麼完全看不懂了!”
此時花玲瓏終於轉身跪下,眼角帶淚道:“老爺,奴家知道,今後再怎麼樣,您都不會如從前一樣寵愛奴家了!”
“可奴家依舊舍不得你,若是您真的為奴家好,替奴家著想的話。那就把奴家當成一個浪蕩歌姬舞姬,府上來了重要客人,把奴家安排侍寢。”
“這是為何?”古正風大為不解。
“若是那樣,即便奴家有些不清白的過去,您也不會在意。”
“就好像,若是有人在您的茶碗之中,吐痰,那洗涮的再干淨,您也會覺得那茶碗有人吐過痰。可若本身就是痰盂,您還在意嗎?”
“老爺,若是您真的還念著一絲情分,還請答應奴家。若是不然,奴家只能孤身離開,投往煙花風流之地了!”
“呼,你容我想想!”古正風長呼一口氣,轉身推門而去。
花玲瓏開始了忐忑的等待,這番絕命的話也說了,如果古正風不答應,那恐怕將來的生活,真的要換個地方度過了。
想到真的有可能淪落煙花之地,花玲瓏甚至有些後悔跟王二做那些苟且之事。
再說來到古正風這邊。
“若無其他事,某人便要雲游去也!”
古正風聽著鄒良才要走,立馬阻攔。
“先生為本府如此操勞,如何也應休息兩天,讓古某盡地主之誼才是!若是不嫌棄金銀俗氣,古某自然更有厚禮相贈!”
李恩一邊接話道:“先生除妖除害,防患於未然,若是縱容那狐妖,只怕這古家大院上上下下百十口人,都有被害命的風險!如此巨大的功德,若是不讓古兄報恩,只怕這古家上下,可是有傷天和啊!”
“金銀財物,對於本尊來說,不過是糞土浮雲之物。還是不打擾諸位了!”
鄒良才作勢起身又要走。
古正風再次上前攔住。
“恩公,說什麼也不能走啊!無論如何再留三天,萬一那狐妖有同伙,回來復仇,豈不是讓我古家上下百余口,處於極大的危險之中!”
至此,古正風依舊沒想好,是否將花玲瓏送給鄒良才。
“古兄,素來聽聞你有上好的南海花梨茶,還不給先生安排上?我再陪先生聊聊天!”李恩眨眼暗示。
古正風偷瞄一眼,見到鄒良才對茶葉的確有所興趣,立馬退出去安排。
古正風一出門李恩哈哈一笑。
“主人,這老古板,只怕心中還是沒想好啊!”
“夫君,越是這種,越有意思啊,若是太容易來的。又有什麼意思呢?”
魚幼娘說話間,已經坐在了鄒良才得懷中,冰涼的小手,已經順著鄒良才得腰帶里伸了進去。
李恩就這麼看著二人親昵,也不離開。目光之中反而有些熱烈,心中盤算起了自己那老哥哥的嬌妻來。
“王二看著樣子也就那樣,就是一個普通農民,真的是修了八輩子福氣,能跟花玲瓏那種娘們弄到床上去。”
“夫君,這你就說錯了。王二本來可以嬌妻在家,本本分分過一輩子的。遭了這麼一趟子風流事,現在只怕要生不如死了!”
魚幼娘說著話,突然胸口被鄒良才襲擊,嬌喘一聲後,從背對著鄒良才,轉身面對著,一頭也扎進了鄒良才得懷中,舌頭開始在鄒良才得衣服外舔弄起來。
“主人,我現在只擔心一點,若是那花玲瓏,伺候的您不滿意,可就太不美了!”
鄒良才在魚幼娘的胸口猛吸了幾口後,這才空開嘴道:“媚骨天成,怎麼可能不懂男人!”
魚幼娘也松開嘴,接話道:“就是,被主人這家伙一弄,哪怕是石女,也開竅了!”
魚幼娘雙手不停地在鄒良才得胯下撫弄著已經完全發硬的家伙。
眉眼之間,嬌艷的要滴出水來。
“主人,能不能讓奴家先嘗一嘗味道,雖然才吃過不久,可想念的緊!”
“好不好嘛!求求你了!”
“給人家嘛!”
聽著嬌妻無限膩歪的撒嬌,還是在另外一個男人的懷里,李恩心中也是淫欲大起。
可跟魚幼娘,他多年來睡了太多次,早有些厭倦。
心中暗道:“若是能就將花玲瓏壓在身下狠狠的弄上一番,必然美哉……”
柴房里,王二父子二人,已然嚇傻。
完全不知等待自己的未來是什麼。
“爹,你說,咱能活著離開這里嗎?”
王二心中還殘留著一絲絲希望。
可王二的老爹,長嘆一口氣。
“你若是這城主府尹。睡了這古家的夫人,睡了也就睡了,這古家的老爺也不敢如何。”
“你若同樣是一方大戶,只怕得送幾個美女賠禮道歉。”
“你要是在這城里有點街面商鋪,恐怕脫不開一身官司,怎麼也要在牢里關個幾年。”
“可你什麼也不是。你看著古家,連官都不報。動私刑的可能太大了,那你若是男人,你能隨便對一個偷了你婆娘的人動私刑,你不得往死里打?”
說完,老王又是長嘆一口氣。
王二癱軟坐在地上,雙目無神,口中喃喃道:“呼,完了,這次是真的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