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高空飛行的感覺很奇妙,一開始趙淳很慫地讓阿蟒貼著地面飛,感覺有點恐高……慢慢地習慣了,才越拉越高。
傀儡很奇妙,趙淳竟然還能感受到強勁的夜風。夜晚的草原一片黑蒙蒙的,根本看不到什麼,但仰頭向上,你就會看到最美麗的星空。
黑藍色的天幕下,繁星點點,和前世一模一樣……人會死去,事物會改變,只有這片星空恒古不變。
不知不覺中,趙淳越飛越高,彷佛想去觸摸那近在眼前的星星,手可摘星辰……直到阿蟒發出警告,它有點累了。
對,靈魂也會累。
就像運動會消耗肌肉的耐力,施法也會消耗靈魂相關的精神力。
當一個法師感到頭暈時,就說明他不能再施法了。
通俗地講,就是藍條光了。
傀儡相當於一件法器,控制它行動、戰斗需要消耗操作者的精神力。
於是改飛為滑翔,在空中飄了很長一段時間,阿蟒才落在了地上,傀儡化作人型由趙淳接管。
身上什麼東西都沒有,趙淳做完禱告,隨便找了個地方休息了。全身一坨硬疙瘩,也不怕野獸來咬。
據史書記載,窩闊台汗很得意自己上位後所做的四件大事。
"自坐我父親大位之後,添了四件勾當:一件平了金國,一件立了站赤,一件無水處教穿井,一件城池內立探馬赤鎮守了。"
其中"站赤"就是指的驛站。
為了運輸軍用物資和傳遞軍事情報,窩闊台在建都哈拉和林後,正式確立了驛站制度。
大規模地設置驛站和驛路,大有條條大路通和林的氣勢!
所以雖然草原遼闊,但只要沿著向西的驛路尋找,趙淳很容易就找到了規模頗大的拜火教使團。
與聖女派不同,傳統派的使團都是男性,穿白袍戴白帽,高級教徒腰間扎著紅色的腰帶。
馬車上、旗幟上,金色的拜火教標志異常醒目--帶翅膀的法拉瓦哈。
由於驛站過於簡陋,只有兩間土屋,所以只能讓長老入住,其他人都在外面住帳篷。
隊伍中除了著白衣的拜火教徒,還有一大群奇形怪狀的江湖人士,穿著繡有金錢標志的黑色戎服。
這些人便是臭名昭著的"金錢幫"--剌合蠻為了收稅而招募的私軍,都是一些沒有人性的武林敗類。
夜色漸深,除了外圍的金錢幫還在喧嘩,驛站大部分地方已經陷入了寧靜。
一條白蛇從草叢里、帳篷的陰影里悄無聲息地爬過,很快進入了驛站,來到了土屋的房頂上。
土屋的門前窗後都有拜火教徒在看守,而且點著火堆,視线很亮,蛇形態無法潛入室內。
趙淳從房頂上來到屋子側面,這邊沒有窗戶,所以沒人把守……
果然和料想中的一樣,泥糊的牆,時間一長就龜裂了。
他從屋頂上垂下身子找到了一條裂縫,貼了過去,有風,說明是通的。
白蛇貼在了牆面上融化成了一灘水銀,水銀沿著裂縫滲了進去。趙淳就這麼進到了屋子里。
貼在牆上,趙淳打量屋內,就一張床、一張桌子、一張椅子,連個櫃都沒有,非常簡陋。
胡子垂到胸口的白衣長老安然地躺在床上,盛放聖火令的木匣就擺在他的枕邊。
水銀落地,向床邊漫延過去……一個人影從水銀里站了出來。
可能是殺氣讓長老感應到了,他的呼吸突然停了,眼皮抖了抖就要睜開。
趙淳左手一把按住了他的嘴,右手彈出一根刀刃,毫不猶豫地刺進了長老的脖子里。
長老顫抖著,很快沒了聲息……確定目標死亡後,趙淳慢慢拔出刀刃,在被子上擦了擦,收回體內。
拿過枕邊的木匣,捧在胸前看了看,鎖著。也沒找鑰匙,手指搭在鎖上,意念一動,金屬鎖扣就變成了水銀被吸收了。
右手掀開蓋子……嘰,一聲尖銳的哨音,一支響箭從盒內衝出直射趙淳胸口。
奶奶的,這就是古代的機關?這麼巧妙?
來不及處理插在胸口的響箭,趙淳抓過匣子里溫熱的白玉令牌就塞進了嘴里,同時開始幻化……外面已經響起了守衛的詢問聲。
當門口的兩位守衛踢開門闖進來時,就見屋內站著一位黑色纏頭、蒙面,身穿大食短袍的男人--阿薩辛!
拜火教傳統派在波斯高原長期受到阿薩辛的欺凌,對他們的著裝很熟悉。
沒錯,趙淳就是按照浴室里碰到的那個阿薩辛刺客幻化的,他想甩鍋……同時動作不停,一把舉起桌子就向窗戶衝了過去。
砰,窗戶破碎,一團黑影衝了出來,守著窗戶的白衣教徒就是兩刀砍了過來。
啪啪,兩記悶啞的撞擊聲,彎刀砍進了桌子里。
不好!但為時已晚,一個人影從桌後躥了出來……兩個守衛最後看到的景象,就是黑衣人手中冒出的三道利刃。
順手劃開守衛的咽喉,趙淳腳步不停直接衝上了低矮的院牆。他動手前,已經仔細觀察過環境,翻過矮牆就見幾匹馬拴在一棵樹上。
鋒利的刀刃劃斷韁繩,翻身上馬,趙淳飛快地衝上了大路。
有人會問,他為什麼不變成風蛇直接飛走?這是他的一貫雞賊,絕招總是要壓箱底的,能跑就跑,實在跑不掉再飛。
動手時已經接近凌晨,這一跑,轉眼天色就亮了。
趙淳在馬上回頭一看,追在後面的都是金錢幫的人。
剌合蠻非常冷酷無情,加入金錢幫成為他的手下,固然要權有權,要錢有錢,但一旦任務失敗就會被重罰,小則殘廢,大則丟命。
現在要保護的人被刺殺了,如果不能抓住刺客,回去肯定一條死路。所以金錢幫的二十個私兵在後面緊追不舍。
突然趙淳身下的馬匹一聲悲鳴就向下倒去,原來被後面的亂箭射中了。他落地一個前滾翻卸掉衝擊力,爬起來舍了大道,就向旁邊的山里衝去。
亂箭在他周圍紛亂地落下,一支射中了他的背。趙淳絲毫沒受到影響,腳下生風,唰唰幾下就消失在了樹林中。
"下馬,進山!"金錢幫這次派出了兩支十人隊,下命令的正是其中一個十夫長,一個被逐出山門的和尚,花名"碎骨頭陀"。
趙淳跑進的山林屬於阿爾泰山的余脈,林密山廣,找一個人不是那麼容易的。
碎骨頭陀和另一個十夫長商量了一下,還是要進山找一下,畢竟剌合蠻給的還是挺多的,如果真找不到再另想辦法。
再說趙淳進入山林後,猶如魚入大海反而不急了,現在獵人和獵物的位置應該換換了。他藏在樹上,觀察著這些追蹤者。
十八個普通人,兩個掌控者。
一個是赤裸上身、披頭散發的頭陀,手拿一柄刺錘,肌肉虬結,力量應該不俗;另一個腰間的武裝帶上插著很多圖騰,是個薩滿。
具體什麼薩滿趙淳不知道,但他決定首先解決他……他化作白蛇快速地向選定的埋伏地點游去。金錢幫有人看到了這條白蛇,但也沒放在心上。
二十個人要在山中找一個人,當然要分的很開。為了平均戰力,碎骨頭陀和薩滿也分散到了隊伍中,這就給了趙淳機會。
薩滿一手持斧一手握著圖騰,小心翼翼地跨進了小溪,還好雖然已是初秋,水還不算太冷。
他走了一半,回頭發現手下磨磨蹭蹭地不太願意下水。
薩滿火了,罵了起來,"你們他媽的還在磨蹭,就不想想如果找不到刺客,回去大人會怎麼處置我們……"
剛罵道一半,薩滿突然發現手下露出了驚恐的神色,同時身後的水里發出了嘩啦啦的聲音,有東西在躥出來。
水里怎麼會有埋伏?這麼清澈的水,自己明明已經看了又看……這是薩滿臨死前的最後一個想法,他被水里躥出的趙淳刺了個透心涼。
解決了薩滿後,趙淳並沒有再躲避,他向普通幫眾舉起了屠刀。
岸上的兩個幫眾也是積年老匪,趁著趙淳還在水里,一邊大聲呼叫,一邊張弓搭箭。
趙淳一邊向岸邊衝去,一邊敷衍地揮動刀爪撥擋箭矢……
要說明下,換了軀體後,趙淳原來的天賦已經沒有了,所以使不出彈指神通了。
但法術還能施展,磁場也在。
傀儡和肉身最大的區別,就是力量和速度不及肉身。但傀儡能變形、打不爛,除非能直接傷害到趙淳的靈魂,否則很難打死他。
其實趙淳不必這麼小心,完全可以和金錢幫硬抗,但一個是他還不熟悉傀儡的特性,二是他生來雞賊。明明是個戰士,心態卻像個盜賊。
兩個幫眾看到兩支箭射中了對手,歡呼起來……但怎麼回事?明明被射了個對穿,卻還是在衝過來?
兩人看了看,突然同時回頭就跑,兩人感覺對手不對勁,不是正常人。
這就麻煩了,現在趙淳的速度也就一般,何況還在水里。看到岸邊的一顆大樹,突然有了個想法。
唰,一條鎖鏈突兀地出現,鎖住了大樹。然後趙淳試著一個念頭,鎖鏈開始快速縮短,把他從小溪里拖到了大樹邊上。
真能這麼用!這不相當於蝙蝠俠的爪鈎槍嗎?趙淳感覺這法術有點牛逼。
唰,鎖鏈捆住了一個逃跑的幫眾。
縮短!
幫眾的重量遠不如大樹,被鎖鏈拖著向趙淳飛了過去……
有點出乎預料,但手上沒猶豫,一爪切開了他的大動脈。
另一個幫眾正好跑到一顆樹下,這次鎖鏈沒鎖人而是選擇了樹……
唰,趙淳在向大樹飛過去時,另一只手的爪子張開,掠過敵人,也沒用力,幫眾的腦袋就飛了起來,非常絲滑。
站在高高的樹梢上,看著蜂擁而來的敵人,趙淳從未有過的自信,覺得對方就是一群螻蟻。
鎖鏈搭配傀儡非常好用,大大彌補了傀儡的速度。特別是在這種樹林環境中,趙淳感覺自己就是人猿泰山。
但趙淳還是很小心,他找出了人群中的碎骨頭陀,然後向遠離他的方向衝了出去。
今天他不想讓任何一個人走出樹林,先清小怪再開BOSS,基本操作。
趙淳在鎖鏈的幫助下,像只大蜘蛛在樹林間跳來跳去。
普通的凡人哪是他的對手,一個個倒在了利爪下。
即使拼死砍中他一刀,射中他一箭,又有什麼用?
當殘存的幫眾意識到不對,想要逃跑時,已經太晚。他們就像是被蛛網困住的昆蟲,一只只被蜘蛛殺死。
碎骨頭陀從來沒有像今天一樣憋屈,對手完全不理他,就在樹上蕩來蕩去,把他的手下一個個放倒,太卑鄙了!
林中最終一片安靜,只剩下了碎骨頭陀的咒罵聲,他的手下全滅。
唰,趙淳從空中落在了頭陀的面前,渾身血汙、身上插著五六支箭。
碎骨頭陀這時也不罵了,盯著眼前的怪人,雙眼血紅,"你是什麼人?你不是阿薩辛。"邊說邊釋放金身咒,赤裸的上半身開始變成黃銅色。
然後他就看到對方一陣蠕動,身上黑色的衣服退去,箭杆一支支落地……
對手成了一個赤裸的銀人,臉上沒有五官,沒有毛發,非常怪異、恐怖。
趙淳才不想和一個將死之人廢話,他衝著對手鈎了鈎手指,示意對方進攻。
披頭散發的頭陀鼓足勇氣,大吼一聲,雙手舉著刺錘就衝了過來。
趙淳今天要徹底測試下傀儡的性能,所以站在原地也不躲,只是避開了頭部……哐,在碎骨頭陀的驚喜中,刺錘狠狠地擊中了傀儡的左肩。
力量巨大,左肩完全塌陷了,刺錘砸進了傀儡的身體里。
碎骨頭陀還在狂喜,然後就聽到對方說了句:"就這?"
這時,他才發現不對,傷口處一滴血也沒有。要知道他這全力一擊,即使金身咒也扛不住啊!
頭陀想拔出刺錘再來一下,可是發覺拔不出來了。銀色的液體包裹住了刺錘,刺錘變成了怪人身體的一部分,而且他塌陷的左肩正在慢慢復原。
殺人無數的碎骨頭陀奔潰了,松開刺錘往後退,"你不是人,你是魔鬼!"
他轉身就想跑,可是他不能動了,就像陷進了一個泥潭里。
碎骨頭陀大聲求饒,趙淳嫌他聒噪,控制磁場,直接封了他的嘴。
趙淳明白了兩件事情。
一,傀儡狀態下,磁場比肉體狀態下強多了,他甚至可以近距離控制一個人。
二,磁場還真的能控制金身咒狀態下的人,以後他就是佛教徒的克星了。
趙淳控制著磁場慢慢施壓,碎骨頭陀感到了身體周圍巨大的壓力。
其實他只要散去金身咒就行了,但他哪敢啊。
金身咒已經成為佛教徒戰斗時的本能了。
碎骨頭陀拼命鼓動肌肉對抗周圍莫名的壓力,趙淳也一點點地加強磁力……
終於,啵的一聲,頭陀就像只被壓路機壓過的西瓜,整個人爆了。全身的骨頭被壓成碎渣,鮮血四處飆散,成了名副其實的"碎骨頭陀"。
趙淳化作風蛇離開後不久,白衣白帽的拜火教徒終於趕到了。
樹林里一具具死相淒慘的屍體深深震撼了他們,特別是碎骨頭陀被壓成肉棍的屍體,使得拜火教徒紛紛嘔吐起來。
這些白衣教徒已經隱居在波斯高原很多年了,血性早就不在了……最終,他們覺得外面的世界太危險了,還是回波斯祖庭吧。
趙淳回到大都時已經是深夜,二樓臥室的窗戶特意開著,他進到房間化作人形。樓下的法蒂瑪聽到動靜,急衝衝地趕了上來。
"還順利嗎?"
趙淳銀色的面容微微一笑,吐出聖火令,"幸不負命!"
法蒂瑪隨手接過白玉牌,摸了摸趙淳的臉,"辛苦了,快回去歇息吧。其他事我們明天再說。"
"好的,你也早點睡啊。"趙淳親了親聖女的臉,躍出了窗外。
又從半開的窗戶進到自己的小屋,滿枝正和自己的肉身睡在一起,這丫頭竟然還會打呼。
趙淳笑了笑沒叫醒妹妹,靈魂從傀儡里回到肉身,然後他就發現有點不對了。
被子里的自己一絲不掛,而滿枝也只穿了件肚兜,像個樹賴一樣緊緊抱著自己。最主要的是滿枝的一只小手竟然毫不客氣地握著他的肉棒。
天地良心,趙淳是真的把滿枝當妹妹看的。他本來就喜愛熟女,又怎麼會喜歡上一個初中的小丫頭?他又不戀童。
小滿枝竟然對自己這個哥哥有想法!趙淳倒吸一口冷氣。
現在怎麼辦?趙淳腦中急轉,更要命的是他發現妹妹手中的肉棒有覺醒的跡象。
得馬上離開!
趙淳的靈魂立刻重新附上了傀儡,悄無聲息地溜出了窗外。
趙淳在窗外待了一夜,直到早晨,聽到屋內滿枝起床的動靜,才假模假樣地敲響了大門。兄妹倆各自藏住秘密,表面上和以前一樣。
回歸肉身,收起傀儡。趙淳給妹妹煮了奶茶,分食了饢餅。別人都是一天兩頓,只有趙淳一天三頓。
送走妹妹後,趙淳進了小樓,跟著法蒂瑪進了練功房。
聖女笑嘻嘻地說道:"我已經收到了密報,傳統派的人縮回波斯了……想不到你這麼厲害,一個人就滅了金錢幫的兩支小隊,估計剌合蠻這次要氣死了!"
"你也要小心點,雖然我裝成了阿薩辛,但這事得利的是你,剌合蠻會猜出來的。"
法蒂瑪點點頭,從懷中拿出聖火令,"這支聖火令必須毀掉,里面的一縷聖火不能放在我這,要被有心人看出來的……猜歸猜,證據還是不能讓他拿到的,所以我決定把它封印在你的身體里。"
趙淳苦笑道:"隨你了,反正我身體里亂七八糟的東西也夠多了。"
法蒂瑪白了他一眼,"別得了便宜還賣乖,有了這一縷聖火,你就可以使用火系法術了……如果我把它給剌合蠻,他肯定願意給我做狗!"
趙淳嬉皮笑臉著去拉聖女的小手,"有了我這條舔狗還不夠嗎?是我舔的不舒服嗎?"說完衝著她伸出了長長的舌頭。
法蒂瑪的臉一下紅了,啪啪啪對著趙淳亂打起來,"我怎麼就沒發現你這麼無賴呢?"
趙淳把她拉過來摟住,"現在發現,晚了!"說完就狠狠地吻了過去。
聖女扭了幾下腰就不反抗了,兩人昏天黑地地親上了。
良久,法蒂瑪才阻止了趙淳的進一步騷擾,"好了好了,先做正事……我會把聖火封印在你的心髒里,過程會有點疼,你一定要忍住……現在脫掉上衣,盤腿坐好。"
趙淳也認真起來,以言脫去上衣坐在地上。法蒂瑪臉色嚴肅,盤腿坐在他的對面。
聖火令從聖女的手中飄了起來,來到了兩人的胸部。
就在趙淳眼前,白色玉牌突然憑空燃燒起來,白玉的硬殼快速融化……
沒多久聖火令就成了一個拳頭大小的白色火焰,體積不大,給人的感覺卻很危險。
"你一定要忍住啊!"法蒂瑪再次警告了趙淳,雙手張開虛托著白火就向趙淳的心髒部位衝去。
趙淳覺得自己就像喝了一大口烈性的燒酒,心髒又疼又麻,他忍不住悶哼了一聲。
"忍一下,全身放松!想點其他的事。"法蒂瑪嬌喝道。
其他事?趙淳看著法蒂瑪嚴肅的臉,不由地想起兒時被母親訓斥的場景,又想起了法蒂瑪在自己身下哭泣求饒的樣子……
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法蒂瑪控制著聖火在趙淳的心髒內安定下來,然後又控制火元素從心髒出發沿著血液流向在情郎的體內跑了一遍,形成了循環。
"好了!你感覺怎麼樣?"法蒂瑪一邊擦著汗一邊問趙淳。
就見趙淳紅著眼睛撲了過來,"我現在感覺浴火焚身!"
"啊?還有這副作用?"聖女傻乎乎地被撲倒在地,很快被剝成了白羊,又被情郎翻了個面,自覺地撅起了屁股。
同一時刻,財政大臣官邸。
啪,一只昂貴的茶盞被摔在了地上。
"什麼?長老被刺殺,聖火令被盜?拜火教使團退回波斯了?"剌合蠻只覺自己的嗓子口又開始發甜了。
還沒等他發火,邊上一個黑袍客就叫嚇的渾身發抖的報信者退下去了。
黑袍客全身藏在黑色大氅下,臉上戴著一個黑色面具,冰冷的聲音對剌合蠻說道:"你控制下自己的情緒,不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嗎?"
剌合蠻深呼吸了下,努力平靜下來,然後恭謹問黑袍客:"大祭司,現在怎麼辦?"
"這不用說,肯定是法蒂瑪動的手,想不到這丫頭如此果斷。"
"我一定要報復回來,她滅了我兩支小隊,我必須讓她的手下償命……大祭司,能不能借我幾個獸兵?"
大祭司沒有立刻回答,轉動胸前的一串骷髏項鏈,閉目沉思。
"現在獸兵正處於關鍵時刻,我不想讓人盯上閻魔教……再說,你的身體很不好了,必須盡快調制出完美獸兵,才能給你續命……我們不能因小失大。"
"但大祭司,你知道高原的習俗,如果這件事上我沒有反應的話,那些蠻子都會認為我好欺負,都會欺上門來。"
剌合蠻說的很有道理,蒙古就是一個叢林法則,如果在這件事上他不報復的話,其他貴族都會上來咬他一口,都知道剌合蠻錢多。
大祭司想了又想,出了個主意:"當初我和濕婆教約定,符文互換、信息共享,我教研究'獸兵',濕婆教研究'神軀'……但他們一直說進展緩慢,沒取得什麼成果。但最近我得到情報,濕婆教已經和花剌子模的人聯系上,准備幫札蘭丁換頭。"
剌合蠻一驚一喜,"換頭?這麼說,濕婆教的神軀已經成了?"
大祭司眼睛眯了起來,"怎麼?大人,你又想改投濕婆教?"
剌合蠻被他凶獸一樣的眼神嚇醒,趕緊恭謹地回答:"怎麼會呢?神軀還不知是什麼東西呢,獸兵我可是實實在在看見的。"
其實剌合蠻內心還是向往"神軀"的,他好歹也算相貌堂堂,這獸兵就像個野獸,如果不是實在沒辦法,他是不會和閻魔教合作的。
而濕婆教的"神軀"他也聽過幾句,印度人是按最完滿的軀體調制的,還可以保持本來的面貌。
"哼……我答應你,會給你調制出一具獸類特征最小的軀體讓你更換的。"
剌合蠻趕緊站起來向大祭司行禮,表示感謝。
大祭司掏出一張小紙條,"這是我徒弟送來的地址。札蘭丁竟然就躲在高原上……你把這地址想辦法透露給法蒂瑪,就說發現疑似札蘭丁的行蹤。她一定會派出自己的心腹……"
"高,大祭司您這招高明,這不是驅狼吞虎嗎?我們坐山觀虎斗,順便看一下那'神軀'到底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