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明有一段時間沒有前往這片崗哨森嚴的別墅區了,哪怕已經提前有報備,但是光問詢搜查就經歷了三道嚴格工序,身份要再三確認清楚才給放行,對此他早已習慣。
隨著別墅的鐵閘門緩緩打開,映入眼簾的是十分寬敞的草坪和假山噴泉,後方三層樓高的中式別墅恢宏優雅,卻又低調內奢,占地將近600 平。
陸明透過車窗多看了幾眼,發現四周的圍牆已經全部加高,傭人和安保團隊的數量更是多了好幾倍。
當前處於全球經濟危機爆發的最嚴重階段,惡性事件層出不窮,自殺式的獨狼凶手讓社會人心惶惶,議會甚至在今年初暫停了廢除死刑的提案推進。
林家住宅在經過新一輪的整修後,安全性有了極大程度的提高,遠不是陸明之前的那般小打小鬧。
或許是錯覺吧,當他瞥向二樓陽台時,有一道倩影忽而消失,而那始終注視著自己的目光也隨之不見。
他大概猜到了那個人是誰。
陸明在傭人的指引下停好轎車,然後從車尾箱里拿出一個方形木箱子托在手里,走向別墅正門。
林珞萱安靜地站在庭院里,黑發隨意披散,微風掀起絲絲漣漪,略施淡妝顯得清新亮麗,她穿著銀灰緞面的吊帶連衣裙,恰當好處地露出瑩白藕臂和香奢鎖骨,白潤修長的裸腿肌膚細膩光滑,黑色人字拖藏不住精致玲瓏的足趾,淺粉色的指甲甚至帶有一點俏意可愛。
她眸子注視著陸明,抬起小手晃了晃,語氣清雅含蓄:“嗨,你有空過來了,傷好了嗎?”
“完全好了,那天多虧了你,我才能撿回一條命。”
再次見到珞萱,陸明的心態已經變得十分平靜,聊起話來毫無拘束。
“那就好。”
林珞萱似乎不願多討論這事,轉而看向他單手抬起的木箱子,臉露疑色:“所以,這就是你說的,很重要的物品?”
陸明點頭:“嗯,我們進去再說吧。”
兩人走進客廳後,陸明抬頭看到了站在二樓欄杆處的夏雨菲,她和陸明對視一眼後,沒有作聲,胸口處放著握緊的拳頭,隨即轉身離開了。
一些往日旖旎纏綿的畫面在陸明腦海里轉了幾圈,輕熟婦的極致誘惑讓沉寂的心燃起波瀾,他視线又在二樓的欄杆處停留了會,最後略帶失望地收回眼神。
“怎麼了?”
“啊沒有,我就參觀一下,好久沒來了。”
陸明的鼻腔里嗅出一絲淡淡的蘭芝幽香,忍不住對身旁的人兒笑道:“你身上聞起來真香,是特意為我准備的麼?”
林珞萱愣了會,啞然失笑:“才不是,你什麼時候嘴變得那麼貧了。”
見成功轉移了話題,陸明一笑而過,輕松打開了牢固的木箱子,撥開表面塑料泡沫,完整的羊首銅像出現在兩人面前。
“這是……羊首?!”
“嗯,如假包換,絕不是贗品。”
林珞萱不可置信地看著陸明:“但是,它不是在墨西哥就被,被……為什麼?”
陸明沒有遮掩,如實說出來和媚後達成的一些交易,對方拿到了心儀的藥水,而陸明自己也拿到銅像和1 億華夏幣。
至於為什麼要和媚後達成交易,陸明的解釋是:“……她的跟蹤能力太強,而我擁有藥水的秘密已經泄露,既然我要未雨綢繆應付日後的多方敵人,只能先嘗試拉攏媚後,哪怕不能將她拉到我們的陣容,至少能讓她保持中立,少樹一點敵人總歸是好的。”
林珞萱完全沒有介意他和媚後之間的交易,纖手一直在撫摸羊角,無論外表材質觸感都和真品無疑,怔怔地說:“這個禮物,對我們來說……真的太貴重了。”
陸明的姿態蠻瀟灑:“原本就是你們拍下來的,我只是物歸原主。”
林珞萱輕聲嘆氣,簡單說起一些隱秘事宜。
前不久發生了一件震動官場的大事,北疆軍區疑似有多枚戰術核彈失竊,交易路徑只能查到中東的线人,並且徹底沒了下落。
無數軍官因此被牽連處分,北疆行省總督引咎辭職,一些玩忽職守的官員甚至已經挨了子彈。
這時周氏從中作梗,往議會遞交秘密材料,舉報林正天和北疆軍區的核彈泄露有重大牽連。
盡管林老爺子很快擺平了這些莫須有材料,然而在議會的聲譽已經受到重創,他能否再進一步,就要看接下來前往廣南行省的議會巡視組的最終評估結果了。
短期內大搞基建、拉投資刷政績已經來不及了,林家氏族都將老爺子的仕途希望放在了羊首銅像上。
只有羊首銅像才能短暫挽救日漸頹靡的人心,才能激發民眾的麻木愛國熱情,才能讓林家的威望重新推至高峰。
林珞萱的一番簡單解釋,陸明的心里很快就有了底,看來羊首銅像對林家來說,價值已經遠遠超過了6。8 億美元。
“陸明,最遲後天,我就將6。8 億美元折合成華夏幣轉去你的賬戶里。”
“千萬別,這是我送給你的禮物,不是想索取什麼。”
陸明內心一驚,急忙搖頭阻止她的衝動,雖然這筆天降橫財看著很刺激,可自己沒有任何能力保住它,戶頭的1 億華夏幣現在還處於凍結中呢。
況且他不是懵懂小白,6。
8 億美元折合成幾十億華夏幣,這筆龐大的流動資金對於任何家族來說都是一筆不菲財富,他看似能收下,但又好像無法守住。
林珞萱的態度卻沒有絲毫動搖:“它已經遠遠超出了禮物的價值范疇,錢還在我的賬戶里,我轉給你是酬謝,沒有人敢反對。”
夏雨菲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了兩人身旁,她掠過陸明的臉龐,看向林珞萱,輕聲提醒:“珞萱,陸明當下最需要的……可能不是現金,而是一個穩固的靠山,以及穩定的不會被查封的資產,你也知道,現在是林家最關鍵的時期,我們必須全力以赴動用所有資金去抄底,穩住林家的海外事業,等一切穩定後,陸明會擁有一部分價值不菲的商業股權,每年的穩定分紅對他來說更為重要,如此,也對他的長遠事業大有裨益。”
這番分析讓林珞萱沉默了,夏雨菲則將目光轉向陸明,等待著他的回應。
陸明適時點頭:“雨菲姐說得對,采用這種折衷方案對大家都好。”
作為商業女強人,夏雨菲的一番簡短分析既化解了林珞萱和陸明之間的饋贈禮儀,又保住了家族的關鍵現金流,不影響接下來的並購事宜,還模糊了具體的股權分配事項,留有充足彈性空間。
不過陸明也對這部分股權不怎麼看重,大型的海外商業並購,一整個交易流程走下來,光是反壟斷調查就得折騰好久,沒有一兩年根本不可能結束,遠水解不了近渴。
他更看重地還是那一筆被特勤局凍結的1 億華夏幣,當前實在沒有辦法了,等肖兵和岩剛的傷勢徹底恢復後,他就要解決初始的資金來源。
陸明擱下臉皮,簡單說了說特勤局的那些事。
林珞萱聽完後,眸里閃過慍意,緩聲說:“任何調查都應該按照流程來,避免權力濫用,你這筆資金是否違法,是否觸犯反洗錢法,特勤局說了不算,也沒有理由長時間扣押資金,必須立刻交由省統領處金融防控部門來判定,如果最後查清楚是干淨的,那就要追究特勤局濫用權力的行為。”
她這番公事公辦的態度,全然為了照顧陸明的自尊心,他頓時汗顏,非常擔心賬戶的錢能否經得起放大鏡的審查。
“珞萱,謝謝你……”
“傻,朋友之間不言謝。”
當兩人的氣氛活絡起來後,夏雨菲又靜悄悄離開了,沒有和陸明有任何眼神交流,似乎一刻都不願多呆。
林珞萱低著頭整理銅像,纖手青蔥如玉,擦拭的動作輕柔緩慢,陸明在旁看著,時間彷佛在指尖的晃動中凝固,空氣陡然安靜了下來。
陸明率先開口:“明天我要去一趟瑞士,拿……去辦點事情。”
林珞萱不感到意外,語氣依舊緩柔:“那需要好幾天吧?”
“順利的話,第三天就能回來了。”
她笑了笑:“注意安全,這次我可沒在身邊了。”
陸明試探性問:“日本那次,你真的沒在我身邊嗎?”
“是……怎麼了?”
林珞萱沒有抬頭,語氣有一絲顫音。
“也沒有,只是我的那段記憶非常朦朧,我努力回想起來一些片段,總感覺你就在我身邊,一直陪著我……好吧,或許是我想要一點心理安慰吧,畢竟只要看到那個女相撲的照片,我的心就好難受。”
“多好呀,你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林珞萱掩嘴淡笑,臉靨變得俏皮靈動。
陸明還是沒法從她的舉止神態里推測出什麼,暗嘆:“可惜不是你啊,可惜了。”
林珞萱的笑容戛然而止,臉蛋漸紅:“想得美,你又不是我男朋友。”
陸明隨便附和:“哈哈那也是。”
氣氛一下子就沉寂了。
似有千般話語,陸明最終選了最爛的一句:“嗯……沒什麼事的話,我先走了?”
林珞萱的手指按下暫停鍵,轉而抬頭注視他,輕點頭:“那,改天見。”
“好。”
她站在門前,目送著陸明從視野里一點點消失,久久沒有離開。
……
程瓔的豪宅已經成為一個臨時基地,擺放在客廳的一些格斗器材和周圍的簡約裝潢格格不入。
陸明回來時,便見到岩剛哼哧地揮舞拳頭,一遍遍蹂躪弱不禁風的沙袋,旁邊的程瓔則用紙筆快速記錄著。
肖兵坐在沙發上,捧著筆記本電腦快速敲打,厚實的眼鏡片有屏幕的綠色反光,頭顱熱氣直往上冒,整個人進入了心無旁騖的高階程序領域。
原本陸明還擔心藥劑的份量不足,耽誤兩人的身體恢復情況,現在看來是多想了。
岩剛興奮地捶打沙袋時,驚覺背後傳來的危險突襲,條件性反射地掄起拳頭往後砸,和陸明的拳頭完整撞在了一起,發出沉悶的噗聲。
“咦,老大你回來了!”
他眼瞳瞪大,也顧不上指骨疼痛,噗通地跪在地上,一把纏住陸明的腿哭嚎道:“老大,老大!”
程瓔露出無奈眼神,陸明則看著他涕泗橫流,使勁地蹭著自己的褲子,竟有點惡心,皺著眉說:“干什麼呢,有話好好說,別亂動,別亂蹭。”
“老大,我是激動啊,我以為這輩子是廢了,沒想到還有站起來的一天!我岩剛的命就是老大給的,以後老大指哪我就打哪,我一定要打死那些王八蛋子!”
“行了行了,快起來吧。”
陸明看著岩剛心滿意足的樣子,又看看自己褲子一團髒兮兮,總感覺哪里不太對勁。
程瓔坐在沙發上翹起了二郎腿,充分舒展胸前的飽滿,輕啟朱唇:“所以,下一步你有什麼計劃?也該揭曉了吧,不然這兩個二貨整天呆在我家,我是煩夠了。”
三人的目光同時看向自己,陸明微微點頭,找來一張椅子坐下,輕咳道:“這件事我想了很久,初步的想法是,找一個訓練場所當總部,成立安全管理公司,然後招人,組建我們的勢力網絡,作戰、情報、滲透等等,大框架先搭起來,一步步完善,平時對外承接特殊任務,磨練隊伍,養精蓄銳,以華南市為大本營,一點點往外擴張。”
前期立足於安保公司,幾乎是每個混勢力的標准起步姿勢,只有拿到正規牌照的安保公司,才被允許組建自己的安保人員,可以配備常規性武器,蕭家的蕭遙會就是這個等級。
如果資金門路足夠,打通議會的環節,安保公司可以升格為安防公司,擁有禁售范圍外的重火力武器,武裝人員不僅可以承接國內的安全任務,還能受雇於國際行動,擴大自己的影響力。
整個廣南行省只有寥寥幾家安防公司,其中就包括了周道旗下的控股公司。
至於最頂級的軍防公司,擁有研發、制造軍事裝備的資格,基本隸屬於國防部和各軍區,普通勢力無法沾染。
“說得很像一回事,那你有錢嗎?”
程瓔的赤裸直白讓陸明的氣勢衰減了一半,他不動聲色道:“錢肯定是有的,就是需要一點時間,放心吧,我會盡量籌到的。”
“那就是沒錢,又想畫大餅唄,黑心資本家。”
程瓔嘟囔了一下,提前給他打預防針:“我先說明,我已經窮得沒有一分錢了,你可不要打我主意。”
陸明還真的想打她主意,頓時尷尬了起來。
岩剛心思簡單,盤坐在地上搖頭晃腦:“錢是王八蛋,要來也沒用,反正我的拳頭最厲害,不要錢也能打!”
“你剛才吃了十片牛扒,一整包高能量棒,一升純牛奶,還有五瓶功能飲料,加起來一千元謝謝,不賒賬,我接受現金和轉賬。”
程瓔的一通劈頭蓋臉讓岩剛鼓起來的氣勢瞬間萎了,識趣的肖兵一聲不吭,恨不得將自己的頭扎進沙發縫隙里,他剛剛可是吃了價值兩千元的食物。
陸明的臉幾乎皺成一團,陷入苦思冥想。
他有點後悔剛才的裝清高了,哪怕從林家那里借來一千萬都能解自己的燃眉之急,現在賬戶里的錢只剩100 多萬,杯水車薪,什麼都做不成。
許久,程瓔嘆了一口氣:“行吧,我的前期工資先免了,等團隊有了造血功能再還給我,利息按月計算。”
肖兵和岩剛同樣點頭,要求陸明免掉他們的前期工資。
陸明重新揚起信心:“好,讓我們一起同甘共苦,在亂世建立自己的勢力吧。”
程瓔再次提醒他:“但是,哪怕你小打小鬧,從家庭作坊干起,初始班子的搭建也要預留兩千萬,因為光是牌照申請,驗資門檻和押金扣留就占一千多萬了,加上團隊的工資發放,半年時間燒光幾百萬非常容易。”
陸明再一次被潑冷水,這次他輕拍胸膛:“資金的事交給我了,等我幾天吧。”
他的那番自信模樣,程瓔險些相信了。
而陸明想的卻是,如果這一趟瑞士之行沒有任何收獲,他只好將希望寄托在林家那邊,盡早解凍1 億華夏幣,再不濟,向林家借點錢也好。
大丈夫要能屈能伸。
……
陸明回到家時,恰好碰到了准備出門的唐嫵。
“嫂子,你要出門嗎?”
“嗯,今晚我去醫院陪你哥。”
“好。”
她穿著一身簡單保守的外套和牛仔褲,和陸明對視了一眼後輕輕回避,繼續說道:“那我先走了。”
陸明能聽出她話語里的生疏,今晚留宿醫院估計也是為了躲避他,內心竟有點醋意,輕輕抓住嫂子的手腕:“嫂子,我們能聊一下嗎?”
哪知唐嫵立刻縮回手,小聲說:“改天再聊吧。”
她按了一下電梯按鈕,頭也不回徑直走進去,手指不斷地按著關門鍵。
等電梯門快要關閉時,又徐徐打開,陸明大踏步走進來,用不容置疑的聲音說道:“有點晚了,不安全,我送你去吧。”
唐嫵的目光快速掃了一下陸明,美眸淺垂沒有作聲,安靜地站在他身後。
以往她都是坐在副駕駛位,這次選擇坐在後面座椅,而且全程保持靜謐,對陸明的各種搭話基本沒有回應,只回復一個簡短的嗯字。
陸明微微抿嘴,大概理解了她的心態,估計是不知道如何面對兩人之間的關系,害怕進一步的失控,於是在道德與自律的控制下,產生了情緒性抗拒,回避是最好的選擇。
陸明也同樣如此,白天的內疚尤為深重,當看到躺在床上的大哥時,陸明覺得自己確實像個精蟲上腦的混蛋,竟然連嫂子都不放過。
可夜晚來臨時,他的另一半情緒悄然上线,無法眼睜睜看著如此嬌美的人妻獨守空房,同時要背負借精生育的神聖使命,況且……
嫂子的生理疾病也需要他的慰藉啊。
各種借口理由,徒增了陸明的勇氣和不要臉程度。
車程行駛到一半時,唐嫵終於發現了陸明的異樣,只見他臉色發白,眉目緊皺,像是強忍著什麼痛苦,連忙發問:“你怎麼了?”
“可能是老毛病發作了,下午我接觸了其它異性,身體的排斥反應很嚴重。”
唐嫵細細觀察著他的臉龐,低語:“那會很嚴重嗎?”
陸明擦了擦額頭上不存在的汗水,繼續自言自語:“沒事,我可以忍受。”
唐嫵聽了後,情緒竟有點沮喪,怏怏道:“為什麼會這樣,是上天在懲罰我們嗎……”見嫂子陷入悲傷情緒中,陸明生怕過猶不及,急忙回應:“嫂子,你能坐在我身旁嗎,挨近一點的話,我就不會那麼難受了。”
唐嫵猶豫少許:“嗯,你停下車。”
等她換到副駕駛位後,陸明很自然地握緊她的其中一只手,肌膚細膩柔滑,讓人心神激蕩。
她稍微縮了縮,但見陸明專心開車,沒有進一步的動作,便任由他握在掌心里,臉靨側向了一邊,充滿緋意。
他知道什麼是適可而止,接下來沒有更進一步的舉動,唐嫵內心稍安。
轎車停在了醫院正門,唐嫵下車時朝陸明告別,隨後提著袋子走進住院部里。
此時的陸天面紅耳赤,在被窩里宣泄多余精力,擼管的手一點都不停歇。
他的身子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如果不是住院費用沒法退還,可能昨天就想出院了。
整天睡在安靜病房里,陸天有大量胡思亂想的時間,特別是妻子給自己戴綠帽一事,每到半夜就像冤魂般纏繞在他腦海里,各種片段交織,爭相侵占他的所有心智。
當聽到門外傳來動靜時,陸天從欲望盡頭拉回心神,急忙關掉手機視頻,將半軟不硬的肉棒塞回褲子里,假裝睡著。
唐嫵走進來後,見陸天閉眼躺在床上,隨後將袋子輕輕放在桌上,從里面拿出保溫盒、水壺和折疊好的干淨衣服。
為了更好地陪伴陸天,也可能出於愧疚,唐嫵決定住在醫院里,照顧老公的飲食起居。
安靜換好睡衣後,她鑽進被窩里,陸天的手卻突然伸過來,從背後將唐嫵摟住。
唐嫵微驚:“老公,是我吵醒你了嗎?”
“沒,我剛才一直在裝睡。”陸天笑著抱住她,也只有看到老婆的那一刻,他的心情才有所好轉。
雖然空氣中彌漫的臭味讓唐嫵強烈不適,但已經做好心理准備的她,今晚無論如何都要試著克服生理性排斥,因為陸天是她的老公。
“為什麼裝睡呢,我剛才的動作都很輕,還生怕弄醒你了。”
陸天很含糊地說:“不為什麼,就試試。”
唐嫵轉過身,頭挨向陸天的胸膛,喃喃低語:“你是在生我氣嗎?”
“沒有,只是你來之前,我剛好在……打飛機。”
“打飛機?”
唐嫵得到了一個出乎意料的答案,她也來不及深思,脫口而出道:“老公,你那里好了嗎?”
“算好了吧?”
就是方法有點特殊……
陸天內心暗惱,剛才升騰的怒意和欲火仍沒有消停,他繼續開口:“老婆,我突然想要了,我們現在做愛試一試吧。”
唐嫵全身頓時繃緊,試探性問:“可以嗎?醫生說讓你好好休息……”
“當然可以!”
他一把將唐嫵按在下面,將仍然充血的肉棒握在手里,隨後將真絲睡裙弄開,露出美人的白色內褲,它正保護著粉嫩神秘的玉胯。
唐嫵輕輕閉上了眼睛,全程沒有一絲一毫的抗拒,十分配合,任由他折騰。
然而好一會兒,她都沒有等來異物侵入,睜開眼後發現陸天捏著肉棒來回擼動,試圖讓疲軟的陰莖重整旗鼓。
他十分疑惑不解:“明明剛才還很硬的……為什麼會這樣……”連唐嫵都沒察覺出來,剛剛她的表情稍微松了一口氣,輕聲說:“老公,要不我幫你弄一弄吧。”
“也好。”
陸天收起氣餒,躺在床上任由唐嫵擺弄。
奇跡沒有發生,一切如常,他的陰莖始終如爛泥般疲軟,毫無充血跡象,任憑唐嫵如何努力,甚至用口去刺激都沒有作用。
陸天的心一點點墜入絕望深淵,既對自己的命根子不爭氣感到痛苦,也對其它男人的陰莖能順利勃起感到嫉妒,只有順利勃起的陰莖,才能享受到美人品簫的快感。
唐嫵側坐在旁,用手輕柔地擼動肉棒,神態十分專注,這一幕讓他產生了怪誕錯覺,就彷佛她在幫其他男人打飛機,也是這般專注認真嗎?
陰莖不由自主地抖動,竟隱約有了抬頭跡象,兩人都注意到了這番異樣,當唐嫵再接再厲地擼動時,陰莖又往一旁歪了。
只有陸天才知道,剛剛那一幕究竟是怎麼回事,他穩定心神,開始了新的意淫,把自己當成一個局外人,眼睜睜看著老婆在幫別人打飛機。
熱流一點點往陰莖聚集,龜頭重新開始了抬頭,雖然不明顯,總歸是好的開始。
他順勢提出了一個在唐嫵看來很震驚的要求,要她講講那天晚上是如何幫陸明打飛機的,說得越詳細越好。
“陸天,你!”
羞恥中帶有怒意的唐嫵,只覺得他在羞辱自己,擼動的手立即停了下來,眼眶瞬間濕潤了。
陸天見狀,急忙硬著頭皮和她解釋:“老婆不是你想象的那樣,哎……我也不知道怎麼解釋,好吧,我的老二確實出了一點毛病,但是,我只要想到你那晚……”隨著陸天的自述,唐嫵由最初的生氣變成驚愕,她再三確認了陸天不是在開玩笑後,整個人都沉默了,她是第一次聽說有這種奇怪生理癖好,聽上去更像是某種……
心理疾病?
見唐嫵依然沉默寡言,陸天繼續說道:“老婆,如果你相信我說的,那就試一試吧,好嗎。”
唐嫵不敢看他:“嗯,我只是覺得,很對不起你。”
“這件事我們已經談過了,我不會再介意,我現在只關心自己的陰莖還能不能正常勃起,對一個男人來說,命根子的事才是大事。”
“我知道了。”
陸天立即提起精神,問出了第一個問題:“那天晚上,你有幫他打飛機嗎?”
“有……”
“弄了多久,怎麼弄的?”
“正常弄,不久。”
“有口交嗎?”
唐嫵沉默了好一會,點頭,緊接著她就感受到握在手心里的陰莖竟有了明顯腫脹,意識到他的方案起作用了。
陸天的胸膛微微起伏,他按捺住激動後繼續發問:“是怎麼口交的?”
“就……用口。”唐嫵的矜持和羞意讓她根本無法復述那些細節。
在陸天的一番催促下,她只好耐著性子闡述:“他的那里很長……我含不住,嗯……會頂到喉嚨里面,不是很舒服,有一些腥味,嗯,會有液體從……龜頭,流出來……對……”
“繼續講下去,他怎麼撫摸你的,你會舒服嗎?”
“他有摸我,胸口會癢,發麻,有電流感覺,下面,嗯……下面也有,很敏感,他有幫我……口,高潮……有高潮,幾次?我不記得了……”
“繼續,他插進來的時候是什麼感受?”
“插進來的時候,很漲,腦袋完全空白……想不出東西,是有頂進去,嗯,頂到最里面了,更強烈的感覺,身體會顫抖,以前……以前從來沒有感受過,老公我是說,以前也有高潮,只是他給我的,給我感覺很不一樣……”陸天的一連串逼問,讓唐嫵的回答磕磕碰碰,即便如此,陰莖的勃起已經十分夸張,完全恢復了以往的最佳狀態,短小精悍粗壯。
他急不可耐地按倒唐嫵:“老婆,快,趁著我勃起的時候,趕緊做一次!”
“嗯……”當陸天脫下她的內褲時,卻發現上面有鮮紅的液體——唐嫵在關鍵時刻來月經了。
陸天悵然若失地愣在原地,唐嫵看了看內褲上的紅點,她腦海里想的只有一件事:果然,排卵期還是過了。
夫妻之間陷入了沉默。
……
瑞士,蘇黎世。
前一刻的雲層之頂還是晴空萬里,後一刻飛機降落時換成了陰雨蒙蒙。
這不是陸明第一次坐飛機了,他拉上遮窗布看了看外面的雪山景色,隨後收回視野,確認木吊墜還在自己懷里。
這枚木吊墜是林井中宏臨死前留給他的遺物,說銀行的鑰匙密碼藏在里面,至於里面保管了什麼,要由陸明自己親自開啟。
他腦海里已經腦補了許多遐想,要麼是金山,要麼是錢山,再不濟也會留一盒鑽石吧?
他乘坐老式出租車來到蘇黎世銀行,走進金碧輝煌的銀行大堂後,和前台的外國小妞咨詢了一番。
隨後一名大腹便便的西裝中年男子走來,帶著陸明走進專屬的辦理櫃台里。
陸明拿出木吊墜,外表有一層穩固的榫卯接口,他費了很大勁才拆開,里面是一小卷紙條,上面顯示著二十位數字密碼,下方還附帶專屬的解密方式。
陸明提供二十位數字密碼給西裝男,他操著一口流利英文,讓陸明稍等片刻。
過了會,西裝男確認了被保管物品的存續狀態,而且是按照最高檔級別來保管,因此要陸明支付這幾年來欠繳的保管費一共80萬歐元。
80萬歐元?
陸明愣在了原地,沒想到自己什麼都沒拿到,就要先往外倒貼80萬歐元,換算成華夏幣約等於600 萬,可他的全副身家都不夠200 萬。
他頓時犯難了,露出歉意的眼神離開了櫃台,獨自坐在大廳的座椅上陷入沉思。
是選擇放棄還是博一次?陸明將這個問題拋給了程瓔,她的態度相當果斷:
“沒門,沒錢。”
陸明嘆了一口氣,竟也放棄掙扎了,准備打道回府:“行吧,保管費實在太貴了,我也不明白為什麼要選擇最高檔的存放級別……”
“等等,最高檔?蘇黎世……”程瓔沉默了會,不確定道:“如果是最高檔的級別,賭一波未嘗不可……我實話和你說,我手里已經籌到了500 萬現金,但這是留給我們初期發展的,如果你現在用了,拿去開什麼破盲盒,最終很可能竹籃打水一場空。”
程瓔的顧慮陸明當然明白,如果林井中宏存放的物品如此寶貴,銀行肯定也會相當重視,甚至有狸貓換太子的風險。
他低下頭,又看了看紙條上的解密方式。
腦海里突然有了一絲明悟,語氣變得堅定:“我們賭這一次吧,放心就當我借你的,之後我拼了老命都會還給你本金。”
“唉行吧,賬戶給我。”
程瓔就是刀子嘴豆腐心,陸明被她埋怨了幾句也不生氣,樂呵呵地掛掉電話。
他在銀行很快辦理了異地匯兌業務,隨後用80萬歐元從西裝男手里拿過一小盒箱子,臨走前西裝男還友善提醒了他一句:祝你好運。
陸明強忍好奇回到了酒店房間,打開箱子,里面同樣只有一張紙條,上面是密密麻麻一整頁的數字+ 字母+ 亂碼。
他按照林井中宏的解密方式,很快就篩選出兩組字母+ 數字,分別是34位和64位數。
陸明越看越熟悉,這不就是金特幣的地址和私鑰嗎?
為了驗證猜測,他打開筆記本電腦,很快就找到了相對應賬戶,當賬戶顯示金特幣的數量是3 萬枚時,他的心跳刹那停止了,瞳孔瞪大。
3萬枚,每一枚10萬美元,總價值達到30億美元……
這是在做夢?
也太大膽了吧……
他慢慢合攏筆記本屏幕,望著眼前的牆壁發呆,隨後又覺得太過荒謬,重新打開筆記本,看了一眼後再次合上,然後小心翼翼地將它放在床上。
他拍了拍自己腦門,起身一步步走到房間陽台,試圖讓自己僵硬的臉部肌肉放松下來。
遠眺前方,他緩緩松了一口氣……這就是曲折離奇的人生嗎?
他站了大半小時,享受著冷風吹臉的感覺,等回到房間後,仍然覺得這一切都如夢幻般很不真實。
那張寫滿密密麻麻字符的紙張,還有一半面積沒有被解密,於是他重新拆解,最後得到的信息是一段日文,翻譯成中文是:我曾追求新鮮買了10萬金特幣,後來漲到300 美元拋售了70% ,剩余3 萬枚留作紀念吧,不聽不聞,讓時間來驗證一切。
林井中宏絕對沒有料到,他以3000萬美元拋售的金特幣份額,日後價值超過了70億美元。
等天降橫財的興奮感褪去後,陸明終於意識到,這是一筆相當夸張的燙手金額,由於金特幣的所有地址和相關交易都是透明可查,他無法確保自己在平台開通錢包交易後,會不會被多方勢力巨鱷盯上。
許久不抽煙的陸明,這次硬是燒了四五根,最後撥通程瓔的電話,如實說出這筆巨款的真面目。
電話那頭同樣沉默了會,緊接著地板傳來噗通悶聲,聲音短促高昂:“你你再說一次,有多少……幣?慢慢說,不要急!”
“有3 萬枚金特幣。”
“那就是,30……億……美元嗎?”
“嗯。”
“啊——!我的天,陸明哥哥好棒,太厲害了哈哈哈!老娘這次要翻身啦哈哈哈!那輛百萬元的機車我饞了好幾年了!!”
對於程瓔的這般奉承+ 亂改稱呼,陸明已經熟視無睹,等到她興奮勁過後,立即提醒:“首先,這件事一定要保密,越少人知道越好。”
“明白,陸哥的命令就是我的人生指令!”
“能不能正常點?”
“老公—— ”
“……?”
陸明輕咳一聲,彈掉指尖的煙灰,儼然一副大佬姿態,沉聲道:“現在有一個難點,如何安全地將資金順利轉回國內?”
程瓔的語氣終於恢復正常:“30億美元,難,很難辦,而且還是舉世矚目的金特幣,從最初的轉賬估計就會被鷹國盯上,更不要說國內的那群財狼了。”
“另外,幣價的漲跌幅度也很夸張,上周剛衝到12萬美元,現在已經回落到10萬了,市場一直看衰到8 萬美元,如果你不盡早處理掉,恐怕貶值幅度會更大。”
“我明白,所以現在很難辦。”
守著一座金山卻不敢輕舉妄動的感覺,陸明終於體會到那些大貪官的痛苦了。
程瓔指出了一條新方向:“事到如今,你想吃獨食是不可能了,你必須讓出一部分利益,要麼和大勢力綁定進行深度合作,這樣在大樹蔭蔽下你的錢才能活過來,你權衡清楚吧。”
陸明聽懂了她的意思:“你是說,林家?”
“不然呢,其它勢力你放心?至少林家有個林珞萱在那,你的大後方才不會亂。”
陸明的臉色凝重,忍不住點頭:“嗯……事到如今,也只有如此了。”
和程瓔結束國際通話後,他又打通了林珞萱的手機號,將這筆巨款的來源簡單說清楚。
林珞萱是見慣巨額資金的人,遠比程瓔要淡定,但同樣為陸明感到高興:“真好,嗯……或許你會覺得它是天降橫財,但是在我看來,是陸明你的善良正直贏得了林井先生的肯定,他才會將這份不確定的禮物贈予你,你能得到這筆財富是應該的,我很期待你在事業上有一番成就,陸明,這或許也是你一直所期盼的。”
林珞萱的真摯祝福讓陸明內心一暖:“珞萱,還是你……懂我啊。”
“因為我們是朋友,彼此當然熟悉。”
聊了一會後,陸明提及了資金處置方式,希望林珞萱能給他一些建議。
林珞萱聽了後沒有立即答復,短暫思索了會:“我明白你的顧慮,確實是的,大筆資金如果沒有妥善保護,會給你帶來許多麻煩……你是在瑞士嗎?或許媽媽可以給到你一些幫助,她今天剛到法國,我為你們牽個线吧,如果她給的方案不適合,你也可以不采納,這只是我作為朋友的建議而已。”
原來夏雨菲也在法國,竟然這麼巧?
陸明的臉色變得豐富起來,支吾道:“那……當然好,如果你方便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