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意識到手機的鈴聲在響的時候,我二話不說就把它給摁掉了。
我想應該是手機的鬧鍾。
沒多長時間就聽到了美茵在我門口一面叫嚷著一面砸門。
我剛想爬起來,但是畢業之前的那次為期一周的體能測試給我落下的全身肌肉的酸痛真讓我吃不消,睡飽了之後,抬胳膊都很艱難,因此我翻了個身,然後接著暈暈乎乎地睡了過去。
迷迷煳煳間,我感覺門開了。
好吧,可能是我昨晚睡覺前忘了鎖門了……哎,不對啊?
我記得我鎖了門的……吧?
神智正處在溷沌狀態的時候,被子就被人掀開了。
我一般睡覺就一件純棉背心一件四角內褲,被子一下脫了身,瞬間全身一涼,我連忙把身子縮了起來。
“快起來——大懶蟲!”
妹妹說著,抄起我房間里沙發椅上的棉芯靠枕就衝著我的頭上連續砸來。
“……我的小姑奶奶,公主殿下!你就不能讓我再睡一會兒嗎……”
“你看看都幾點了?昨天誰說要大早上就帶我出去玩的!”美茵生氣地說道,盡管我此時此刻捂著頭背對著她,但從她說話時候的吐氣來說,我都能感覺到她的嘴唇噘得像個小喇叭。
“天不還沒亮麼……你這就跟我倆鬧妖……”我把被子往身上一扯,我也忍不住埋怨著美茵。
“什麼‘天還沒亮’!”說著,我聽到了我屋子里的窗簾被勐地拉開的聲音。
這麼一拉,我猜至少有三個鐵夾子脫了扣,美茵接著嚷道:“太陽都照屁股了好嗎?都快十點了!”
什麼都快十點了?
不可能啊!
我手機不是剛響麼……呃,不對,剛才我手機響的好像是通話鈴音而不是鬧鍾鬧鈴……
“哼!說話不算話的人……要不是我給你打了電話聽聽你在不在家,我還真以為你跟我爽約、自己出去不管我了呢!快起床!”說著,美茵抬腿甩了拖鞋,伸出腳丫就往我的身上踹。
不過就她那個小腳丫,別說跟我們警校的那些警司警長比,就連我們班上的女生的腿法她都比不過。
早就受過鍛煉的我,自是巋然不動。
美茵踢了我一會兒,見我沒什麼反應,便一腳才在我的床邊,然後雙手勐地把夾在我左胳膊下的被子往外拉。
別說,這小丫頭還挺有力氣,這麼一用力不僅被子被拽掉了,而且我的人也被她拽得向外轉了90度。
我這人從小最怕的,就是習慣了溷暗的場合以後、勐然給我來上一道光的那種眩目感,仰面朝天的我不得不把兩只胳膊都抬起,彎曲著然後用小臂在臉上擋著。
“你哥我好不容易放了假了……好不容易睡懶覺,就這點訴求了,你就再饒我兩分鍾……”我無奈地說著。
這空擋美茵卻沒了話說,我也懶得放下手臂去看她此刻的神態。
確實,懶覺對我來說,那就如同沙漠中能喝到的一汪清泉一般,在警校的時候我們的起床號都是早上5:40,但基本上5:30,我們就被要求洗漱完畢床鋪整理好的,5:50開始跑步一小時,接著進行廣播體操和軍體拳的操練,之後才能去吃早飯美茵沉默了一會兒,但又似乎笑了一下,很調皮的那種“咯咯”地笑,然後只聽她說道:“還不起來是吧?那好,我有辦法對付你。”
我也來不及想她到底要干什麼,無非是繼續踩我幾腳而已;可實際上,當我聽到她“咯咯”笑的兩聲的時候,我就應該提起十二分的防備來的……
也根本沒來得及我反應,我突然感覺下面的那個部位最尖端的地方,一下子變得暖和了起來,緊接著還有微微的濡濕感。
我迷迷煳煳地睜開眼睛,接下來我看到的這個畫面讓我瞬間清醒了:妹妹美茵突然趴到了我的床的下半邊,雙手拄在我的兩側地胯骨旁邊,趴下了身子低下了頭,然後張開嘴、隔著我內褲的布面,一點一點地張口對著我的龜頭部位慢慢地啜著……
“喂,你干什麼!”我就在這一瞬間,不僅整個人都清醒了,而且還出了一身冷汗。
美茵松開口,抬起頭,對我狡黠一笑。
她嘴里的些許唾津印出來的嘴印,徹底印在了我的內褲位置上。
美茵看著我,只是笑,接著,她對著我做出了更大膽的動作:她立即伸出了雙手,迅速地把我的內褲向下扒了些許,我本來半勃起的下體瞬間暴露在了妹妹的眼前。
“大懶蟲,我就不信我這樣你不起來!”美茵看著,低聲帳道,然後伸出了右手握住了我的陰莖,輕輕地上下套弄了起來,然後用左手自己的背心和胸衣往上一拽,她胸前那一對兒渾圓的肉球也活蹦亂跳地展現在了我眼前。
每天起床前,都是我意識最薄弱的一個時間段,一下子見到這樣的刺激,我的下體瞬間變得完全膨脹著,徹底勃起了之後,從龜頭往下到陰莖四分之一長度的位置一下子就變得如同燒過的烙鐵一般的通紅。
這種精神飽滿而充滿淫蕩欲望的顏色,讓我自己很是自豪,但又有點不好意思,不過我嘴上還是故意挑釁著美茵:“呵呵,你還能怎樣,你不就會這麼一招麼?”
“那你也太小看我了!看好了!”美茵說著,就又低下了頭。
還沒等我反應過味兒來,美茵再一次張開了嘴巴,然後她把她的櫻唇都覆蓋在了我的龜頭上。
我先是吃了一驚,緊接著,被她濕潤而溫暖的口腔內壁保衛的觸感讓我不自覺地亢奮了起來,整個身子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
美茵抬起視线看著我,然後又緩慢地把嘴巴長得更大了,她的腦袋繼續往下移動著,讓我的陰莖抵著她的舌頭在她的口腔里繼續往里探了探,最後她竟然把我的陰莖整個吞下。
我整個人還處在一種大腦空白的震驚中,只聽見她微微干咳了一聲,然後勐然把頭網上移動著,我的龜頭似乎探到了她嘴里最緊實的部位以後,又被她吐了出來,她卻也忍不住把嘴微微合著,就這樣,她的兩片貝齒在我的銀鏡柱體上刮了一下,我的下體瞬間有一種吃痛的感覺。
“啊……行了,行了!美茵,別這樣了,松開吧。”我連忙拍拍她的小腦門。
美茵也沒有繼續她嘴里的動作,松開了嘴巴,把我的小兄弟從她的口中解放了出來。
張嘴的一瞬間,她唾液連出的幾根細絲還在我的龜頭上粘黏著,而她抬起身子以後,我才看到她的眼角上各有一滴淺淺的眼淚,可能是因為剛才被我的大家伙在口腔伸出噎了那一下難受的緣故。
我便再沒辦法繼續躺著,我連忙做起了身,來不及提褲子,然後在桌子上取了幾張面巾紙,又從桌子下面的紙殼箱里面拿了一瓶礦泉水,打開了蓋子遞給了美茵。
“趕緊漱漱嘴巴。”我對她用稍微命令的語氣說道。
美茵沒有說話,只是對著我微笑著,然後張口喝了點水,在嘴里漱著。
在她漱口的時候,我摟過她的身子,接著用面紙擦了擦她眼角的眼淚和嘴角,沒想到她剛才那麼一下,一著急還吃到了我的兩根陰毛。
完全沒有一絲戲謔的感覺,我倒是對美茵覺得特別的心疼。
我趕緊給她從嘴里取出,然後給她擦了擦嘴巴,又讓她把嘴里漱過的水吐在我的一個不用的杯子里之後,又拿過瓶子,給她喂了一口清水。
“小丫頭片子,這是跟誰學的!我不是告訴過你不能這麼做麼!”
她無辜地看著我,有點羞赧地笑了笑,然後吱吱唔唔地說道:“……我……我也是想叫你起床呀……而且誰知道……哥哥的下面已經那麼硬了,而且內褲上好像還有那個東西……我有點忍不住了就想……”
這時候,我才注意到自己已經脫到了膝蓋上方的內褲上,除了美茵剛才用她的嘴巴印出來的唾液的痕跡,似乎還有一些白色的痕跡。
我仔細回想一下昨天晚上的夢境……好吧,我好像確實做了春夢,而且還是兩次;第一次是在警校的教學樓里跟自己一個學校的那些穿著警服的女生群交,第二次是我緊緊地抱著一個女的,彷彿強奸似的場景,只記得那女的一會兒哭、一會兒笑,我抱著她,嘴上好像罵著髒話,但是心里對她又很憐惜。
可能就是在發春夢的時候,好久都沒給自己手淫我,跟著夢中的場景遺精了。
“……好了,好了,何秋岩,是我不對,我不該在你不同意的情況下這麼做的。我道歉。”美茵接著說道。
美茵說話的時候,我全程都是板著臉的。
我不知道為什麼,心里有些生氣,甚至有些自責。
從我和美茵徹底開始規律地相互給對方自慰的時候,也就是在我還沒上警專、而在她進入到青春發育期身體變化最明顯的那段時間里,我有一次回家聽到了街邊的兩個情侶在吵架,而且吵得很難聽。
他們吵架的大致原因我根本不清楚,不過我就聽了那男的一句“你特麼在跟老子之前你就不是原裝得了,都不知道被哪個野男人開了封了,你還好意思跟我談這個那個”,緊接著那個女生瞬間就崩潰了,然後嚎啕大哭、下跪、甚至是扇自己的嘴巴。
從那以後,我心里微微有一種懵懂的意識:我可能因為我自己當時的一絲快意和調皮,把我自己的親妹妹帶上了一條不歸路;如果我覺得,我是有罪的——畢竟美茵還小,很多事情在家里都還能藏著掖著,而畢竟親兄妹之間的肉體關系是不會被外人容許的,至少現在這個世代,依然不會;如果將來美茵交了男朋友、嫁了人,她跟我的這些在我們看來只是游戲的事情倘若被發現了,那時候的她應該怎麼過生活呢?
即使現在我們目前的這一步,在我們看來並沒有什麼更深入的犯禁。
後來,我想了想,我便和美茵約法三章:第一點,是我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美茵不影響自己的學習為主——那時候在“學業致富”的這條道路上,我是走不通了,我可不想耽誤美茵——所以我還說了一句,不經過我同意的時候、美茵不可以過度自慰、也不能看黃色小說和A片;第二點,在我同意之前,美茵對我的身體接觸不能做其他任何除了擁抱、撫摸、親吻、和幫我進行自慰之外的行為,而整個過程中間,不可以說太低賤的淫穢詞語——這是我對她一種基本的性欲限定,我確實很害怕,如果將來和她在一起戀愛生活的那個男生、發現了她在床上特別放浪卻對此不可以接受一分的時候,他們之間會發生什麼狀況;第三點,我們之間要相互承諾、並且相互制約,我們不可以發生任何的性器官的直接接觸——這一點,是我自己對我自己的約束,我真的怕我忍不住有一天性欲高漲的時候,直接把自己的東西插入美茵的體內,鑄成大錯。
“……哥哥,我真的錯了……你不要不理我啊……我這就把我三個月的零花錢全都給你好麼?”美茵看著不說話的我,臉上那種有些掩飾的微笑不在了,而是皺著眉頭,睜大了眼睛看著我,眼睛里還有一絲光澤在閃爍著。
“三個月零花錢”,是美茵想出來的對我以上三點要求的違規懲罰方式。
當然,在我上了警專之後的那一年,美茵早就提前把她半年的零花錢都給我了——因為隨著她身體的發育,她的性欲的到來也跟著愈發地開始頻繁而且強烈起來,並且現在得小丫頭真是了不得,在網上找情色片資源的能力根本不亞於同齡的小男生門,而當我離開家以後,老爸又是忙工作、又是要因為“女大避父”的原因,所以她一個人在家里根本沒人會去管她這方面的事情。
破戒就破戒吧,我後來也默許了她的自慰行為,也就沒跟她進行“財政制裁。”
我仍然沒說話,只是看著美茵,看著她眼里隨時可能要流出的淚水,和臉上突然泛起的驚慌失措,我又有些於心不忍,一手將她摟在懷里,另一手伸出去撫摸著她的臉蛋:“傻丫頭,哥哥怎麼會不理你啊?我就你這麼一個妹妹,疼你還來不及……你的那點零花錢,你自個留著吧。”
“……哥哥。”美茵也伸手抱住了我。
我想往下說些什麼,可是一時之間那些話都如鯁在喉。
沒辦法,我只能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然後把她的身子撐了起來,又輕輕地給她的內衣和背心整理好,然後摸了摸她的額頭,說道,“行了,你出去收拾一下吧。我這就換衣服,然後我們出去吃點東西,然後我就帶你去玩。怎麼樣?”
聽到“去玩”兩個字,美茵的臉上又突然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接著美茵就回了房間,然後換上了一件深藍色的七分短褲和一件白色的T恤杉,外面用一件棉質去袖的長款開襟襯衫套著,叫上踩著一雙櫻桃紅色的涼鞋。
她今天的頭發沒有扎成她之前最喜歡的雙馬尾,而是很自然而然地在後面披著。
我拿著手機給她晃了晃天氣預報之後,她想了想,又把長發盤起,在後面扎了個發髻,梳成個“包子頭”——卻沒想到我一直很喜歡的另外一種女孩子的發型,竟然也很適合美茵。
而我換了內褲和背心,去洗手間洗漱了一遍之後,換上了一件圓領海軍藍Polo衫和一件淺灰色的短褲,跟美茵的搭配正好調換了個順序,然後我又拿出了很久不穿的米色羊皮透氣鞋。
簡單地收拾了一下家里,我倆各自拿了自己的太陽鏡和鑰匙、錢包手包之類的東西,我倆就下了樓出了門。
比之昨天,今天的平均氣溫要更加的高,陽光更加充足,可今天卻有涼風習習,在明媚日光下,吹著微風,整個人的身心都是特別的舒服。
為了趕時間,我們在路邊的小店買了東西捧在手里,然後叫了個出租車,在去往游樂園的路上吃著早餐。
我捧著煎餅卷油條卻蹭了一手的油,被美茵在一旁不斷地嘲笑;而我也故意戳了戳她的臉蛋上留下的吃肉夾饃時候沾上的蒜蓉辣醬。
“噫!你干什麼呀大壞蛋!手上全是油,也不怕弄花了我的妝。”美茵嫌棄地躲了躲,皺著眉毛往車窗外看去。
“嘿嘿?你還化了妝?”
“怎麼著,我化妝不行啊?”美茵聽了,轉過頭對著我仰著頭反問道,眼神里十分地不忿。
“化妝給誰看的啊?”我也一邊用左手往褲子口袋里拿著東西,一邊故意跟她對著嗆。
“還不是給你這個大壞蛋看的?”美茵笑了笑,“我還能給誰看呢?”
“唉,你說你,多大的女生了?有心思化妝,卻不注意自己的吃相。女孩子家的,把醬都吃臉上了,像個什麼樣子?”我拿出了一張面巾紙,把自己的手吸干淨了油,接著又抽出了一張,然後給美茵的臉蛋也輕輕擦了擦。
她今天不過是打了些粉底液而已,倒是比平常多塗了睫毛膏和無色潤唇膏,所以一點醬料的汙漬不影響她的妝容。
正巧這時候遇到了一個紅燈,司機便在當口透過後視鏡看了看坐在後面的我倆,司機師傅笑了笑,對著我和美茵說道:“這小小年輕的可夠恩愛的啊!處了多長時間了?”
美茵剛從自己的包里拿出了一個小鏡子,正對著自己的臉照著呢,所以只聽了司機說了半句,還沒反應過來這話里的意思。
我可是先明白了,這司機大叔是把我倆當成情侶了。
我轉過頭看了看美茵,想了想,笑著對司機說道:“嘻嘻……我倆處了挺長時間了……我倆小時候我倆是一起長大的。”
“喲,青梅竹馬呀!不錯嘛!”司機大叔抬起頭又衝著後視鏡看了看,點了點頭:“別說,這小伙子挺精神的,這小姑娘也挺水靈的。哎呀,現在這年輕人,一個個的搞對象談戀愛都不容易啊……以前是'男尊女卑',現在淨是小丫頭欺負小伙子的,但你倆看著都是老實孩子。”那大叔一腳油門踩了起來,又趁著換线的功夫回頭看了眼美茵說道,“丫頭,我看你這男朋友不錯,你倆可好好相處啊!”
“他是誰男朋友啊……”美茵也早就回過味兒了,一下子臉就紅了,沒想到這司機大叔可能從早上到現在也沒遇到幾個能聊聊天的,話就越說越多,結果美茵的臉上也是越來越羞,被大叔搞的一副哭笑不得的樣子。
但是這時候我和美茵早就被認定成情侶了,想反駁了也來不及了。
我又連忙衝她使了個眼神,一把拉住她的小手捏了捏,美茵徹底不說話了,微皺著眉毛,臉上通紅,嘴上倒是留著些許笑意。
“兩小無猜的感情,在咱們這幫上了年紀的人里面還行,現在這年頭可少嘍!”司機師傅又有些自說自話一般地開始長篇大論著,“你倆一起長大發小,也就算了,要我看,你倆年齡也不大,也都是學生吧?反正高中生談戀愛,咱們也是見怪不怪了,可是大多時候還有點看不慣!不像你倆,聽要好的但也講分寸講禮貌的,一看家教就不錯!我這拉活的,小年輕情侶可見過不少啊!我印象最深的,不往遠了說,就上周大半夜,我去城東南府路那邊的友佳賓館拉客,大半夜啊!上來一對兒情侶手拉手,我一看倆人身上一副都是亂的,那女孩子的領子口上好像還少了幾顆扣子,走路都有點不會走了,看樣可能都是初中生;還有上個月,一共四個人搭我車,三個男生一個女生——後頭那女生就坐中間,旁邊坐倆小子,剛坐上車我車還沒開呢,那女孩就跟那男生輪流親上了!還互相摸……結果坐副駕駛位置上那小伙不但跟沒事兒人一樣,過一會兒看到了還拿出手機開始錄……你說現在這孩子,發育的也早、懂得東西也不知道都從哪兒看來的……真是沒治了……”
大叔這一番話,我也不知道怎麼往下接茬兒。
實際上我也屬於這芸芸眾生的一份子,用保守一點的思想來看,我早就算是“登徒浪子”之人了;美茵就更不用說了,即使被我從認知上到生理上進行了一番特殊的“啟蒙”,即使她在網上也涉獵了一些色情小說和成人片,但是畢竟這個年紀的女孩子,聽到別人公然討論這些東西的時候,還是會有些害羞。
假設今天我旁邊換成是別的女孩子,我可能還會跟著大叔應和幾句,或者稍稍逗一逗身旁的女伴;然而今天旁邊的可是我的親妹妹,那我也最多除了拉著她的手以外,只有跟她往反方向衝著車窗外看著街景。
車子開了大概二十分鍾,終於到了游樂園門口。
下了車,扔了隨身的垃圾,然後我倆去售票處買了票。
盡管今天是周末又是暑假,但是因為鄰近開學和上班開工,有因為馬上就要到中午飯的時間,所以排隊的人不是很多。
來玩的人很少,里面卻是很熱鬧。
有玩各種扮成動漫人物、騎獨輪車的小丑、套進布袋服飾演米老鼠和唐老鴨的工作人員,有賣著小玩具、泡泡槍和紋身貼紙等各種東西的小商販,有不少情侶、還有好幾撥跟著大人的小朋友。
拍照的“咔嚓”聲、歡笑聲、尖叫聲絡繹不絕,載著慢慢游客的電瓶列車穿梭其中。
我一時間也被這種天真歡樂的氣氛感染了,不由自主地跟著笑著。
細細一數,自己上一次去游樂園玩,還是小學最後一年的時候,跟著學校到老城區的那個比較舊的“人民公園”的一次春游。
妹妹倒是應該沒少來玩過,不過也是跟著初中高中認識的一幫密友出來的。
跟家里人一起去游樂園,更記不得那是哪年的事兒了。
從進了游樂園的門,美茵就一下子像是被人換了新電池、還加滿了柴油一般地撒歡。
我被一群戴著小黃帽的小學生攔住了去路的時候,美茵瞬間不見了影兒。
我原地轉了兩圈仔細一招,原來她已經跑到游樂園指示牌旁邊的糖果車那里買了兩捧用空心康樂果當棍兒粘起來的棉花糖,然後她一蹦一跳地跑到我的跟前,笑著遞給我一捧。
“今天我們晚點回家好不好?反正老爸也不在家,沒人催我們回家。今天晚上有花車表演,還有水幕電影,我還想去看海豚馬戲、我還要去坐過山車!”美茵拿著棉花糖大口大口地吃著,微微嘟著嘴對我賣著萌。
“花車表演和水幕電影幾點開始啊?”我問道,然後向兩遍看了看。
距離我身旁不足五十步的地方還有個買各種頭飾面具的攤位。
我一邊聽著美茵的話一邊向那個小攤走去。
“八點。”美茵答道。
我回頭看了看美茵,然後從自己的褲兜里掏出錢包,“小丫頭你是想累死你哥哥麼?我昨天就沒睡好,今天本來合計回家早點睡的。過了明天到了下周一我就得去賣命了,你說你還要玩到那麼晚啊?就不能體諒體諒你哥哥?”
“我不管,”美茵皺了皺眉,想了想,又笑了笑,搖晃著身子故意耍無賴道,“反正昨天有人說要帶我出來玩,把一天都交給我,今天早上還睡了那麼長時間的懶覺……反正你答應我讓我放松放松的,你今天就得聽我的!”
我看著她那一副故意氣人的樣子,我心里是既覺得好笑又覺得無奈,眼睛隨便看了看,然後挑了個帶著絨毛兔耳朵的發卡,直接套在了她的頭上,然後付了一張五十元大鈔。
“行行行!小公主!今天唯你是從!”
美茵也毫不客氣地從攤床上拿了一頂帶著紅色尖角的小惡魔形狀的黑色棒球帽,踮著腳一把套在我的頭上,閉著嘴繃著咬肌笑著,嘴里堵著一嘴的棉花糖,然後從自己的那捧棉花糖上撕下了一塊兒,一股腦地塞進我的嘴里。
我對甜食向來不感興趣,甚至有些排斥,但是這一口是美茵給我的,我也不好拒絕,只能嚼一嚼然後咽進肚子里。
濃濃的甜意瞬間從心底涌上大腦,甜得讓人昏迷。
可我哪知道這小公主給我的一口甜食,換來的卻是一通痛苦的折騰。
我這人不怕高、不怕快,但是就怕海盜船、陀螺飛船和雲霄飛車等等的那種令人猝不及防的轉。
從小我體質就不太好,哪怕是現在即使練了一身腱子肉,還是會偶有低血糖的症狀。
一坐上這些亂七八糟的游樂器械,對我來說更是難受;但是說到做到,我還是忍了從海盜船到雲霄飛車“一條龍”服務。
終於在小丫頭去坐旋轉木馬的時候,我得了空兒歇息一會兒。
在一旁的妹妹看著我扶著圍欄氣喘吁吁的樣子,笑的樂不可支。
接著我倆又一起坐了漂流船、去了鬼屋。
人造水流的湍急和鬼屋里晦暗的恐怖氣氛倒是嚇得美茵一直往我懷里撲,這樣終於給我找到了反過來嘲笑美茵的機會。
漸漸地體力恢復了些許,天氣仍然有些燥熱的感覺,我和美茵找了一個大樹下坐著。
我又買了兩杯冰沙還有香腸、雞翅,拿到了美茵身邊,然後遞給美茵一份。
“開心麼?”我看著美茵問道。
美茵笑了笑,點點頭,“好久都沒這麼開心過了。之前在我腦子里一直是習題,現在那些煩惱全都拋到九霄雲外了。痛快!”
我也點點頭。
吃了一口香腸,在嘴里嚼著,看著游樂園里的歡笑景象,我也不禁感慨:“唉,我們倆真是一對兒苦命的兄妹,童年也不知道被誰吃了。人家別的孩子隔三差五的就能到游樂園來一趟,我們倆都這麼大人了,到現在來玩的次數,我估計一只手就能數過來。”
妹妹吃著雞翅,默默看著半空中飄舞的風箏,沒有說話。
“……我剛才看你玩旋轉木馬的時候,看到不少媽媽在圍欄外面給孩子照相。我就想起來小時候了,那時候一家四口還能一起去外出玩一玩。然後,呵呵,媽媽就……”
“哥,”美茵突然打斷我的話,很鄭重地說道,“能不提她麼?”
我轉過頭,看著美茵,我用紙巾擦了擦嘴,還給美茵一個苦笑:“好,不提她、不提她。”我想了想,又問道:“我能問你個事兒麼?你為什麼那麼煩她呢?”
“我不是煩她,我是恨她。”美茵平靜地回答著,繼而轉過頭看著我反問道:“你難道不煩她麼?”
“我很煩她,也許……也許也有點恨她。”我喝著冰沙,然後繼續說著:“不過我想知道你為什麼呢?畢竟,在她離開家之前,我覺得她對你要比對我更好。長子和次女相比,家長自然是對次女的疼愛更多一點,老爸也是這樣。難道你對她的'恨',也是來自她跟老爸離婚?”
“不僅是如此啊。”美茵轉過頭盯著我,眼神凌厲,競有些許夏雪平的影子。
只聽美茵輕描澹寫地說道,“你忘了我們兩個小學轉學之前的那些事兒了嗎?”
聽到這句話,我啞口無言。
美茵想了想,嘴角露出一絲笑容,又接著說了一句:“當然,除了這些,還有別的原因。”
“別的原因?”我疑惑地看著美茵。
“……或許你以後會知道的。”美茵笑了一下,又拿起另一只雞翅根,放在嘴里啃著,“哦,對了。你如果去警隊上班了,你應該能見到她吧。”
“嗯,我現在還不知道工作分配的具體情況,但是到了一個單位,應該是能見到的。”
“我那天閒著無聊,想去地下室里找找我的小學同學錄和每年收到的賀年卡看看,結果就翻到了一個木匣子。一打開,是外公的留下的鋼筆、印章和眼鏡。現在這些東西在我的書櫃里,今天晚上給你。你要是見到了夏雪平,你把這些東西給她吧。我問過爸爸了,他同意了。”美茵笑了笑,然後閉著眼睛撇了撇嘴。
“好的,我知道了。”我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