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花劍游記 壹景》
點江南試劍重開,宿詠清妙手折花
其之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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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了洛上,又是一年梅雨將至。
好不容易辭去了京都的繁華喧囂,卻偏又趕上了杭州那結不了的細雨綿綿。倒不提煙雨中的江南才子又有多少柔情可以書寫,只談這畫舫里的陰冷,就讓來自天宮的娥眉微蹙,心里平添了幾分不喜。
“柔兒,再為本宮去取些被褥來。”
淑陽公主掩了口鼻,又是偷偷打了個噴嚏。
一入江南地界,她就讓這寒氣傷了身子,待到安排了下榻的宮闕,她又經不起誘惑,要體驗一把詩人的“畫舫煙中淺,青陽日際微”,卻沒想這微雨出行不似她想的那般美好,這才出來一個時辰,陰冷的寒氣就讓她裹在被褥里瑟瑟發抖了。
侍女又取來了一單薄衣,披在了淑陽公主身上,道:“殿下,要不我讓船家返程吧。”
“還是不要。”
淑陽公主搖了搖頭,她是夸了海口才說服杜總兵讓她獨自出來玩的,此刻要是先行回去,豈不是落了皇家臉面?她向來好強,萬是不願意在外人面前丟了面子,就算她在這里傷了風寒,也決計不要在日落前回去。
“殿下……”侍女也看的出她是嘴硬,但她哪敢當面揭穿皇親貴胄?只不過她仍得勸說一二,她只知道要是教公主真的染了風寒,怕煙總管也少不了要怪罪自己:“您也要考慮下試劍大會的事,要是您身體有恙,那為您而來的江南俠士可怕是要寒了心呢。”
“可別再本宮面前提那什麼大會了,難道父皇就非要把本宮嫁與那些山野匹夫?”
提了這事,淑陽公主更是不快了。
皇家兒女眾多,她又只是庶出,雖然身份也比尋常大臣兒女來的珍貴,但不免就有疏於管教。她自幼喜歡舞刀弄槍,平日里也沒有多少人說這是不對,但到了當嫁年紀,那些配得上她身份的公子哥卻都在紛紛傳她是個粗野的怪女子,結果許婚之事一拖二拖,到了最後,聖人做主竟然要把她許給試劍大會的冠軍。
“殿下,那可不是什麼山野匹夫,每逢藏劍山莊有新神兵祭出,拿得了那利器的青年才俊可都是要受封的。”
“那那些人腦子里除了肌肉,又有什麼呢?”淑陽公主仍是不樂意,她是知道每逢有神兵祭出,朝廷就會封賞一“兵護坊主”的名號給那配得上神兵利器的人的,可歷代的坊主她都心里有數,哪有什麼她看得中的翩翩才俊,能從千百個勇士中脫穎而出的,向來不都是那些胳膊上能跑馬的石頭人?
她一想月余後就要被許給這種人,柳眉更是皺了幾分。
叫她去和那種野男人相夫教子,真是要哭煞她了。她喜歡的劍客,得是煙總管那般風度翩翩,柔情似水,又能一劍當關的才行,但煙總管總歸是女人,她也只能是崇拜一下便作罷了。
愁眉苦臉之際,侍女卻是忽然小呼了一聲:“這畫舫怎麼便停了?”
“停了便停了罷。又不缺這些時間。”
“殿下稍待片刻,一定是那些船家又偷懶了。柔兒去催催他們,這船要是快點到了御江樓,殿下還可以早點歇息一下。”
那侍女又匆匆的跑了下去,只留下淑陽公主無奈的搖了搖頭。
這確是有百般的不如意,但她一天離不了這朝廷的供養,她一天就得繼續逆來順受。她有時也會多羨慕那些江湖俠客一番,羨他們能來去自如,快意恩仇,但反來想想又有那朝夕不保的日子,她就畏畏縮縮的不敢涉身其中。
夜里要是發了荒唐的夢,她也會夢過要是自己出身江湖世家該有多少,可這天下總歸是男人當道,就算自己入了江湖,怕最後也是要相夫教子。
她又品了一盞茶,柔兒卻還不上來,也沒聽得畫舫的樓下有什麼動靜,莫不是起了什麼衝突?
淑陽公主推開了被褥,想要到樓梯邊上喚一下自己的侍女,卻不想額頭一抬,就看到了一個怪人。
他坐在畫舫二樓的木欄上,和淑陽公主隔著一卷卷起來竹簾四目相望,著一身寬長的黑衣,寬大的竹斗笠沿上釘了一圈白布,正遮攔了他的顏面。
“閣下是何人。”
淑陽公主搖了鈴鐺,喚侍女早些上來。她記得這畫舫二樓只有兩名衛兵守在暗處,他們此刻也不出來,她怕是遇上賊人了。
“可是淑陽公主?”
那人不答反問,聲音清脆柔軟,聽來竟是女人。
“正是本宮。”
看來卻是等不到什麼護衛了。但她李秋婉也沒懼怕過別人,玉手一翻,一柄短刀在握,身上一抖,氣運自驅了風寒,她擺一式右前左後的微蹲,卻是勢大力沉,雖是持了短刀,卻儼然是直劍的搏擊技巧:“遠道而來,何不自報名號?”
只聞得佳人一笑,斗笠隨風而上,落上欄邊。
“行一道揚州十里煙雨,道一聲佳人婉轉嬌柔,豆蔻二月枝頭俏,那堪得住繞指柔情煙雨摧。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花開獨嗅,宿詠清,久仰盛名,特來折花。”
……
江南之行,真當是百般不順。
她倚著御江樓的台柱,悠悠然嘆了一口氣。
“煙總管。”
武衛匆匆跑來,在她面前做了一揖。
“怎麼樣了。”
“回總管,殿下還是不肯見人。”
“那你們就在外面候著,一定要護好了殿下周全。殿下若有什麼吩咐,記得及時來報本總管。”
武衛得令而去,只剩下煙總管一人繼續倚著台柱,皺眉而思。
窗外梅雨紛紛,她一腳踏在了樓闌上,任憑梅雨的潮濕潤了她的鞋面。一劍橫於腰前,筆直的身板傲立風雨之中,一頂鑲了金璫的武弁立在束了發的頭顱上。冠上左面配貂羽,右按鏤空金鑲玉白虎帽飾,袞服青衣而纁裳,背秀赤凰,雙袖外飾百鳥圖,儼然一副百鳥朝凰之相,若有見識的人看了,一定當驚呼一聲:“御賜殿前從一品賜丹書鐵券,武衛指揮使同三司領大明宮總管煙將軍雨樓大駕至此。”
“倒是奇怪……”
她摸了摸下巴,看向窗外西湖美景。
“畫舫上……發生了什麼?”
莫道江南胭脂重,帶甲齊喧勝邊謳。
武林城外百兵埠,一泓江水十五樓。
高祖皇帝下江南的時候,曾欽定了江南水師的防御工事,時任江南總兵一共建立了十五座高樓用來瞭望或是駐兵。不過時至今日,這些樓閣早就卸去了那年的兵戎之氣,改為了皇親國戚或是文人才子的駐足之地,就像這腳下的御江樓,已是塗滿了媚俗的胭脂氣,不再復有往日雄威。
她很不喜歡這樣的風情,但也不會有意的去抵觸,天下萬物自有它存在的道理,只要不礙了她的道,那即是有緣。
緣,妙不可言。
她看著樓外細雨綿綿,不由得陷入了深思。
……
“殿下,殿下您還是吃點東西吧……”
“不吃,放在外面。”
柔兒和幾個宮女互相對視了一眼,無奈的把餐飲放在了外室的圓桌上。
“那殿下,奴婢們在外面候著,您要是有了吩咐,求您一定要使喚奴婢們。”
雖然也是出身世家,但此番變故實在讓柔兒被嚇的不輕,這回她連聲兒都變了調,只希望殿下真的平安無事。
她們一行數人出了房不安的在屋外候著,她們均是一身冷汗,雖然無人知曉那畫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但就從淑陽公主的表現看來,怕十有八九是會讓她們掉了腦袋的變故。
心里焦慮之下,她們很快就互相埋怨起來。
“柔兒,你向來是貼身侍候公主,怎麼就這般不小心呢,這回要是出了事,怕家里也保不了咱們了。”
“是啊,這可真是愁殺了人。殿下平時都說你小心謹慎,怎得這回連發生了什麼事都不知道,只怕要真是傳了天聽,我們幾個怕是要被你害死了。”
“這也不能都推到我頭上啊,”見幾個表面姐妹都要把事推到自己身上,柔兒急的幾乎要哭了出來:“我怎麼知道發生了什麼啊,你們幾個在樓下一聲不吭就倒了,我才剛看到人影兒就昏了過去,你們要是能吭一聲,也不至於把公主給害到了。”
這話一說出了,幾個宮女盡是收了聲。事到如今,她們也只能互相埋怨幾句,這事真要是傳了出去,她們縱是有一千張嘴,一萬個本事,也免不了要受的責罰。
她們就四下張望了一番,見廊上武衛森嚴,便都收了聲,只盼著無事發生。
而她們是當真的不知道畫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只曉得一陣香風襲來,她們便很快丟了魂魄,雖然淑陽公主也未曾與隨同的煙總管提及此事,但此情此景,當發生什麼眾人心里自是有譜,這位聖上派下來和武林人士聯姻的公主,怕是糟了賊人侮辱了。
但這話猜不得,說不得,也想不得,唯一知道真相,並且能說了的人,也就唯有淑陽公主一個了。
話鋒一轉,卻說閨秀深處。
驅走了幾個宮女,淑陽公主又歪倒回了床榻上。
非是她不餓,實在是這房里的光景讓她說不出口,要放那幾個宮女進來,那才是真正的殺身之禍。又或者莫要說她們,就算是尋常京官大員進來,怕也是要丟腦袋的。
“你這賊子,怎生如此大膽。”
她半是無奈,半是嬌嗔出口。
在她東來之前,淑陽公主也聽過一些謠言。
那是些婢女從外官那聽來的江湖謠言,大抵說是:“江南十八怪,花盜多女色。”那時在宮中,她解不了這怪語的意思,此番真來了江南,不想就讓自己遭上了:她是萬萬想不到這采香的淫賊還真的有女流之輩……還大膽到采到她頭上了!
可偏生這女人又不做甚麼歹毒之事,只是用那些手段輕薄羞辱於她,讓她不至於自尋短見,偏又活的好生苦惱。
“這高樓不過二百步,與我而言,不過如履平地。”
閨房之內,幔帳輕搖,舉手抬足之間,有暗香滿溢。
一雙玉臂,絳脂朱唇,柔荑纖纖細嫩,玉肌嬌若凝脂,用千百般的話形容她都不為過,嬌人巧笑,美盼幽波,有幾多風情萬種盡集於她一身。
這當是千挑萬選,百年無一的柔情女子,可淑陽公主無論如何也想不出,她竟然會偏愛這種有違倫常的勾當。
兩個時辰前,畫舫之上。
“賊子看刀!”
手上一抖,便有雄渾氣勁沛然而出。
雖是女兒身,但淑陽公主修的卻是剛烈的擊技。她第一式便是將刀作劍用,直取面門,起手毫無花哨,也絕不留斡旋余地,力求在險境中先聲奪人,一擊制敵!
她步伐運轉的飛快,細品來竟也是有精妙之處,這是天策府上的「虎步」,講的是一個凶猛的氣勢,一進再進,步步緊逼,得勢不饒人。
“好生俊俏的殺法,果然不負‘虎公主’之名。”
聽了這聲贊嘆,淑陽公主更是多氣了幾分——“休得亂講!”
交擊之下,有金鳴鐵鏘之聲。
變化的太快,淑陽公主不做細想,待兩人錯身而過,她瞬時踏足於地,換一式刀護心口,調理紊亂的內息。
這賊女竟然是比她想的還要強了幾分。她們一番交手,離得如此之近,她竟然沒能看到這賊女用的是何種手段格擋了她的招式。淑陽公主心下慌張,想來她是奈何不了這賊女的,但這畫舫位於湖中,又華麗的引人矚目,只要拖得一時半刻,很快就會有路過游船能注意得到她。
“花開荊棘盛,偏有好者賞。有趣,十分有趣,當今聖人有這麼一個剛烈的女兒,要是有幸一親芳澤,三年血賺,死刑不虧。”
“你這賊人,到底有何圖謀。”
這女人言語看似文雅,內容卻汙穢的不堪入耳,淑陽公主揣摩不透她的心思,只得含怒質問她。
“詠清說了,為折花而來。”
兩人錯身之後,那女人便換位到了畫舫樓中。此刻雖然摘了帽子,卻在陰天里看不全顏面,只能看到半點白嫩的香腮。
“你這又是何意,身為女兒身,竟講些胡言亂語,莫不成你是男生女相不成?”
賊女的話說的透徹,淑陽公主也無法裝做不懂,但她仍想不通這賊女究竟在考量些甚麼,她一個女流之輩,就是讓她得手了,又能對她怎麼樣?
“詠清自是女兒身。但這世間也無人規定女子不能做淫賊,對否?”
這一番邪論辯得淑陽公主啞口無言。
“你……你……看刀!”
刀擊二度,再來金鳴鐵鏘之音,又似瓷陶破摔,鑼聲鼓動。
這一回淑陽公主看的真切,那賊女擋她兩刀,靠的竟不是什麼暗器或是奇門兵甲,她所仰仗的,竟只是一雙手指。
只見她豎指為劍,也不避刀尖鋒芒,待二人接觸,竟是一指點在了刀尖之上。那父皇賜下來護身的寶刀受此衝擊,竟是搖搖晃晃震顫不止,幾乎脫手而去。
“一指禪?!”
淑陽公主看著還在顫抖的刀尖,驚叫出聲:“閣下是佛門俗家弟子?為何要淪落作賊人?”
那賊女也不避諱,落落大方的一甩手,道:“公主見識不錯,正是指功。但又不是佛門正道練法,只是詠清的私人把式罷了。”
“你功夫那麼好,怎麼偏要做這種無恥勾當?”
“喜歡。”
“喜歡?”淑陽公主怒極反笑:“喜歡就做賊?這天下豈有如此無恥之人。”
“非也,非也。詠清懸壺濟世,打抱不平,些許不光彩的小事,只不過是詠清的小小愛好罷了。”
淑陽公主啐了她一口,又是當頭一刀劈下。
“莫亂了章法。”
宿詠清搖了搖頭,她們錯身而過,淑陽公主只覺得這次又劈了空,然後胸前一緊,待得她站定,竟感覺一雙玉兔無端顫了幾下。
“你——無恥!”
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又看了賊女惺惺作態,輕嗅自己手掌的模樣,她又如何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
淑陽公主更是惱怒,她這次改一刀橫斬,她就不信這女人可以逃的了被劈成兩段的命。
然而一刀揮過,卻只見裙袍飛舞,一襲黑裳借了她的刀力翻身而過,交貼之際,玉手又是揮舞,淑陽公主心里一慌,回頭便是一刀,卻見一塊白帛應聲而斷,定眼望去,卻是她的抹胸。
“我殺了你!”
刀光再起,只是這回賊人分外的不留情面。鏗鏘一響,寶刀彈飛釘上了木窗,兩卷竹簾放下,也遮不住點點雨露蒙蒙。
“你濕了。”
那女人自身後擁抱了她,俏皮的在她耳邊吹了口氣。
“放開我,你這賤人!”
“屋外雨大,我們床上詳談。”
淑陽公主拼命的蹬腿揮拳,卻架不住那看似柔軟的雙臂有著她掙不開的勁道。她被那賊女倒著拖拽回了樓里,然後攬住她就往床上坐去。
“放開我!來人啊!”
淑陽公主只來得及呼了兩聲,就被丟到了床上,那賊女也不含糊,下手就直奔她的束腰而來,竟是一點情面也不打算留給她。
“你——你怎生這般無禮……你既然知道本宮是誰,那不怕我父皇砍了你!”
她羞怒的抓住了被扯落一半的裙子,想抬出自己的身份來震懾賊女。
宿詠清答說:“小女子既然知道你的身份還敢來采花,不就已經說明詠清不怕玄宗皇帝了?”
“你怎麼不去禍害其他人,偏要看上了本宮!”
“當折的花,自是過人出眾的才行。”宿詠清講起來頭頭是道,倒是十分認真講理:“野花雖多,又哪有折的價值?當折的花,自然是要公主這樣天生麗質,又有有別於尋常美人的魅力的才行。”
她這一番話卻是說到了淑陽公主心坎里,讓她沒來由的心里一暖,平日那些公子哥都是私下里叫她“虎公主”,避之唯恐不及,又有誰對她這樣甜言蜜語過?
她心里一軟,想到了同是女人,又何苦相互為難,就對宿詠清說道:“你這賊女倒是嘴甜,講的讓本宮心喜。你如果速速退去,本宮就賣你個面子,日後不追究於你。”
“那小女子謝過了殿下。”
聽了這話,淑陽公主一高興,覺得這回該脫了險情了,不想待她稍微一放松,宿詠清就手上一用力,把她的長裙完全拽了下去。
淑陽公主驚叫了一聲,一雙手胡亂的向自己身下遮掩過去。
宿詠清也是一愣,接著調笑道:“竟然是白虎之相,倒是應了‘虎公主’的名號了。”
“混蛋!等煙總管來了,就要她斬了你的頭,把你吊在城門上!”
淑陽公主喊著威脅的話,身體卻向著牆角縮去。宿詠清把讓雨點沾濕的長裙往衣架上一丟,自己隨意坐到了床沿,開始打量起自己修剪的短平又整齊的指甲來。
末了,她抬了食指給淑陽公主觀看,她一雙手軟玉溫香,看著並沒有什麼奇特之處,淑陽公主看得莫名,她就悉心解釋道:“小女子方才這功夫,名作‘一陽指’,是專門用來馴服那些剛烈女子用的。用在虎公主身上,怕是最為恰當不過了。”
看了她的手勢,淑陽公主又如何不懂那意思。
宮廷里長大的皇嗣,不過豆蔻年華就由女官教導了許多床笫之事,為的是將來出嫁不至於墮了面子,一想到這賊女竟是要來真的,淑陽公主就夾緊了腿,更是向著床里側靠將過去。
“反了,反了……這天下還是我李家的天下,你就不怕以後沒有容身之地嗎!”
“天下之大,哪兒還有小女子的容身之處呢?”她說這話,有如感嘆,又似多了哀怨,只不過淑陽公主心里畏懼,仍舊是威懾道:“想來你也是出身貧寒,居無定所的浪子?你若是就此罷手,我便留你在我身邊,做個女官如何?”
宿詠清停了感嘆,卻換了一副奇怪的眼神看向淑陽:“待得試過了小女子的手藝,殿下自然也會留戀,小女子又何必退而求次?”
淑陽聽不慣,又是輕啐了一口。
宿詠清褪去了鞋襪,又在淑陽公主的威脅里脫了外套。她穿著長衫,修剪的卻看得出女人的柔美,外又套了一件黑底的花綾袍,脫起來不過分秒之間。待褪去了外衣,底下便是正經的脛衣和里褲。
但偏生她又穿了女人的抹胸,一厚一薄顯得好不協調,竟是讓淑陽忍俊不禁,輕聲笑了出來。
“小女子又做了何事,引得殿下如此歡欣?”
“你這女人果然好生奇怪……”
“那就謝過殿下夸贊了。”
宿詠清話音未落,便整個人欺身向前,她雖然身體單薄,卻恰好擋在了床角正中,完全堵住了淑陽公主的去路。
“女兒家總歸心細,不會讓殿下受多少痛楚的。”
宿詠清捏了一個花指,便向著淑陽身上撫去,哪知淑陽又退了方寸,她手無落處,一時間有些失衡——淑陽一直待著的便是此刻,她猛然起身,靠著早已蓄勢之力向床榻下撲去,須臾之間,她就幾乎躍出了床沿。
只可惜賊人來的比她更快,彈指間玉臂一攬卸去了勁道,兩人在床上翻了一滾,竟是抱成了一團。
“殿下可真是心切,但這周公之禮總要按部就班才行……”
淑陽臉一黑:“你又有面目去說周公的事情了。”
“又有何說不得呢。”
話音未落,她便俯首向下壓去。
見她靠過來,淑陽心里一片慌亂,這打又打不過,跑又跑不掉,是該如何是好……她學的防身術多是用來收拾男人,也不知道對女人有沒有用,但剛想施展開來,又覺著自己雙腿早已被制住,連合攏都做不到,又談何踢上去。
宿詠清的一雙手環了淑陽的腰肢,便借機在她腰上的軟肉間撫摸起來。淑陽心里慌張,但每每她想用膂力掙脫那賊女的控制,就有一股說不清的勁道加在她一雙胳膊上,讓她總是失了力道不竟其功。
奢華的女子閨床上,又是一番暗斗,四雙手來回推搡之下,很快又是宿詠清占了上風,把淑陽按在了褥上。
“殿下且忍著點痛,只要不多時便過去了。”
淑陽咬著牙,狠聲道:“你奪了我性命,父皇也饒不了你。”
宿詠清啞然失笑:“殿下又何來此言。小女子此番來是為尋歡,又不害人性命,殿下只當是一場夢罷。”
“本宮失了貞潔,不過數日就能上達天聽。那時要丟了命的且不止本宮一人,你也躲不過我滿朝悍將的追殺。”
宿詠清聽了吃吃一笑,伏在淑陽的耳邊輕道:“殿下且聽小女子一言。詠清呢,此番只要品花,究竟折與不折,還是靠著日後殿下的心意而定。些許女兒柔情,不會傷及殿下的貞潔,就算旁人問起來,殿下也可說是賊人竊取了財物……當然,殿下要是死了心要做貞烈的女子,半點也碰不得的,那詠清也無法,只不過改頭換面,另尋一身份罷了。”
淑陽眉頭一皺,千萬般思緒閃過,終究不欲撕破了臉皮。
為這些小事舍身不值。即便是真的讓男人侮辱了,她也寧願去千里追凶,而不是自尋短見。只是皇室注重清譽,若是有了丑聞定不會作罷,這賊女口口聲聲允諾不傷她身子,她三四二想下來,頭腦里竟然有了點委曲求全的意思。
只是這點小心思讓她臉面無光,終歸不能說與賊人知道,她便把頭一歪,默認了這賊女的作為。
“那詠清先謝過殿下的應允了。”
她低了頭,不急於正事,卻是先吻過了淑陽的香腮。
這一吻由側入正,最後停在了淑陽的兩瓣朱唇上,淑陽自知逃不過這些,雖然心里如萬鼓嘈雜,焦慮的要死,傳到了玉顏上面,也不過是讓臉頰紅的發熱。
一個享受自己得手的獵物,一個悶聲自閉,怕讓人聽了自己丟人的聲音,一時間湖上波紋蕩漾,只有輕細的雨點打在遮雨的竹簾上,淅瀝作響。
淑陽只感到一雙手在自己腰間撫摸著,並隨著她的呼吸上下徘徊。壓在自己身上的賊女不知用了何等手段,幾番撫弄之下,竟然讓自己感覺心里跳的厲害。
“這一式牽絲手,不是什麼值得稱道的功夫,但在渡氣益人上也是一絕。”
宿詠清悉心解釋著自己的手段,她的十指都分得很開,沿著淑陽的腰肢外側細細的捋下去,一股額外的暖意隨指而生,蔓入了淑陽皮膚之下,漸漸地,竟暖了她不舒適的腹部。
若是就此停下,倒未必是壞事,但宿詠清的意圖顯然不僅於此,她吻過了淑陽的嘴唇後,便試著讓舌頭伸進去,料想之中,一面玉齒做的牆壁攔在了舌尖兒前,宿詠清也不急於一時之快,只是伸了自己的舌頭,兀自在那唇齒之間來回舔舐起來。
而一雙玉手也不閒著,細細摸過了大腿之後,她便將攻勢轉向了淑陽胸前的一對白兔。公主此刻躺倒在床上,那一對玉兔也像是休憩了一般,軟綿綿的臥在了胸前,宿詠清的指尖在上面輕輕一戳,它便像是軟了的玉脂羊羹一般輕輕顫了一下。
宿詠清看了心喜,毫不猶豫的夸贊道:“想不到殿下如此剛烈的性子,私下里卻生了一雙又大又軟的寶貝,要是讓璇女派的人知道了,怕是一定要擄了殿下去呢。”
“你羞辱本宮就罷了,可別想欺瞞本宮,璇女派是名門正派,哪會做像你一樣的惡事。”饒是羞的不行,淑陽仍要給璇女派正名。她聽說那山門上女子為大,不忌世俗禮教,也曾一度艷羨的不行。
“殿下久居深宮,不聞江湖中事,也是正常。”宿詠清搖了搖頭,又講道:“璇女派可不是什麼清高的地方,個中秘事,殿下要是不信,下回詠清准備好了做與殿下便知。”
“本宮不信你滿口胡言。”
宿詠清也不再糾纏,她握了一雙柔軟的玉兔在掌中,愛不釋手的來回撫摸。淑陽公主也算是修煉有方,以她的身手,尋常兵卒是過不了幾個來回的,可她這一對乳房卻絲毫沒受了練武的影響變得更堅挺,只是如同尋常女子一樣軟中略彈,又兼之她的胸圍遠比一般女子大了許多,摸起來也更是舒適,竟恍若有些人婦之感。
這對乳房顯然是有些名堂的,但宿詠清也不點破,她低下頭去,舌尖兒順著脖頸與鎖骨挪了下去,她在淑陽白皙的乳房上輕舔了幾下,性質到了深處,便作怪的在那發情翹起的乳尖兒上親了幾口。
淑陽發出一聲悶哼,也不知是舒服還是羞的。
宿詠清繼續用舌尖壓著乳房,並沿著一個圓舔了下去。她很快就舔到了乳暈的邊際,順著乳暈分離的界限細細畫起了圈,每當轉完一個圓,她就俏皮的用舌尖畫一個直线,沿著乳暈一路舔到乳頭上邊,並故意發出些聲響,挑逗淑陽公主的注意。
她的右手捏了一式烏鳥銜石,學著鳥啄一般輕輕拉拽著淑陽的乳頭,淑陽又不是石女,幾番折騰之下,她很快就動了情,乳頭便像是充了氣一樣昂首挺立起來。
“你……你弄的本宮好生難過……”
淑陽下意識的想要拿手擋住胸前,卻被宿詠清先一步含了上去,她學著嬰孩一樣輕輕吮弄起發脹的乳頭,很快,她就感覺到身下的人兒呼吸凝重起來。
淑陽公主還在下意識護著腿根,不過宿詠清也不急躁,她繼續吮著公主的左乳,右手偷偷的摸了下去,果然這從未體驗過的刺激感讓淑陽失了戒心,她的手一路探入股溝中,直到觸及了陰阜的邊緣,淑陽公主才恍然回過神來。
她羞的不敢正視賊女的臉,只能用細若蚊嚀的聲音抗議道:“你這女賊,難道真的要做到如此嗎?”
“殿下可還記得我們方才的約定?詠清嘗過滋味,自然會退去。若是殿下不配合,那詠清就……”宿詠清一頓,又直言道:“只能提前教殿下做女人了。”
她依舊撫摸著淑陽的大腿,這一番軟硬兼施的威脅之下,她感覺公主的雙腿松軟了少許。但若是想探手進去,卻仍是妄言。
她的手指點在了恥骨外光潔的肉丘上,在雙腿的縫隙之間若即若離的試探,一股內氣被她運在指尖,隨著接觸渡入淑陽體內,暗自挑逗她的情欲。宿詠清照舊舔著淑陽的乳頭,又用左手撫上她的面頰,待得淑陽心神一軟,她就抓住了機會,靠著身體將淑陽一雙玉腿分了開來。
見事可成,宿詠清解了抹胸,三兩下又褪去了長短褲,全身都壓在了淑陽身上。淑陽羞怯的不行,竟是拿自己雙手掩了臉面,不願意看著光景。
宿詠清一指勾上,順著大腿之內,沿著股溝重新觸到了陰阜,又順流而下,幾近點到了半閉的陰唇,淑陽一聲嬌呼,欲閉緊雙腿而不得,一松一緊之下,幾許清泉從深洞中溢了出來。
“殿下可知曉這女子秘處的名堂?”
淑陽只是輕哼了一聲。
宿詠清用指尖在穴口點了幾下,沾了些許蜜水,把它們塗抹在因為緊張與動情隱隱脹大的陰唇上面。
“小女子現在摸的這里呢,江湖上是叫作陰唇,文雅一點便喚作琴弦。這是女兒家下面的小嘴,和上面一樣,餓了也會貪吃得緊,殿下感覺如何?”
她指功深厚,又運了內勁有意讓淑陽歡快,一指撫在陰唇之上,淑陽只感覺到有一熱物頂著了自己的陰門,讓她百般不安與心癢。
揉搓了幾下後,那指尖兒又再度向上,停在了兩瓣陰唇的邊緣,那一顆突出的肉豆上。
“這是叫陰蒂,也叫紅豆。殿下的紅豆生的大而俏,包皮也短小,是女兒家情欲旺盛的象征,看來小女子此番趕來,確實是拾了寶貝。”
她一指輕柔點上了高翹的陰蒂,引得淑陽全身一顫,整個身體都變得僵硬起來。宿詠清猜她是鮮少體驗這種性事,幾番褻玩之下情緒激動,提前來了一個小高潮,便停了手,輕撫淑陽的身體,為她順氣。
不過片刻,淑陽的身體就再度放松了下來,媚軟更勝之前。
“個中美味,公主可是見識了?”
宿詠清趴在淑陽耳畔,輕吹了一口氣。看著美人臉面上通紅,她又自顧在那粉白的面頰上親了一口。
酒過三巡,這有悖倫常的房事也到了正題。
宿詠清用中指的指腹壓住了那顆肉豆,輕飄飄的在上面揉按著。她耳朵聽著淑陽公主發出的動靜,一旦她稍顯春情,指上的力道就加大幾許,揉動的頻率也快上幾分,就這樣幾輪施為之後,淑陽的嗓子里已是止不住的嬌吟輕喘。
她有心拿捏著淑陽的情欲,雖然總是讓她舒服,但每回淑陽就要高潮了的時候,她就輕緩了節奏,並用氣勁暗自安撫下公主的欲望,一連三次,淑陽都在高潮的邊緣輕飄飄的避了開來,她一想就知道是這賊女在作怪,就抓了她的手嗔道:“你既然要做這些,就不要再戲弄本宮……不上不下的,又是為何。”
“殿下不乖,小女子略施懲戒而已。”
淑陽臉上一紅,輕罵道:“本宮何等尊貴的身子,讓你這庶民輕薄也就罷了,怎就還敢說什麼懲戒,讓別人知道了,定要摘了你的腦袋。”
“殿下真舍得了嗎?”
宿詠清一雙指捏在了紅豆之上,絲絲暖意順了兩人接觸位置擴散了開來,淑陽只感覺秘處如有無數多的細毛在輕輕騷動,挑逗那顆不堪折辱的陰蒂,那番騷動像是指甲磨了砂紙一樣自那羞人處竄起,淑陽忍耐不住,一雙白腿纏住了宿詠清的腰,雙腿一陣輕顫,腦子里又是丟了魂一樣一片空白。
幾秒過後,淑陽松開了腿,軟綿綿的躺在了床榻上。
“殿下丟了兩次了。”宿詠清嬉笑著報道。
淑陽癱倒在床榻上,一時間感覺身體軟軟綿綿,不欲動彈。她往來只聽女官說這事初次總是疼痛,有時許久也不會有什麼欣快,只能盡力的忍耐,可不想如今在一雙手指的折辱下竟然如此舒暢,比自己平素里動了情安慰自己都要舒服了許多。
宿詠清借著淑陽疲軟的機會,將中指抵在了那玉門上。少女這未經雨露的牝戶收緊的厲害,她怕傷了女兒家嬌貴的身子,幾番輕插都不得其門而入,最後只得略施勁力,才頂入了稍許。
異物入體,淑陽頓覺得不對,本能的雙腿一緊,就夾著宿詠清的手指,讓她進退不得。
“你……你拔出去……”
她驚慌的叫了一聲。
宿詠清低下頭,親在她的唇上。這回淑陽慌張之下沒了口舌的戒心,她輕易的將自己的舌尖送入了淑陽嘴里,在那猝不及防的香舌上點了一下。
淑陽公主瞪大了眼——這陣仗她又何時見過,這賊女一手插了她的小穴,一手又在她乳房和肋側撩騷不斷,此番又趁機玷汙了她的舌頭——這一連三路的騷擾讓她實在分不了力去全力抵抗哪里,但同時忍耐著又慢慢都受不了了,下手去推這賊女吧,她又是全身光溜溜的,淑陽推了她胸乳兩下,她只是紋絲不動,又媚眼如絲,仿佛在暗示什麼……
她加緊了腿,又試著嘴里難過,定了心神想用舌頭把那作怪的惡人擠壓出去,卻又感覺到那指尖兒仿佛又深了寸許……
那賊女這番認准了她的嘴,舌頭蠻橫的在她口腔里胡攪蠻纏,她總是擺脫不了,最後只得任其施為,在自己舌頭上下蹭個沒完沒了。
淑陽公主解不了這種情趣,但她尚且知道廉恥,女官說過,這女兒家的嘴唇是不能輕易與別人相碰的,若是隨便讓人親了,也是浪蕩的表現——她不知這一番熱吻到底該算作什麼,很是茫然,但偏生又不覺得討厭,這讓她暗地里擔心自己是不是就是女官說的那種浪蕩女了。
一吻過後,終於有了片刻喘息的時間,淑陽忙不迭思考羞恥之情,快快的說道:“你說過要留本宮貞潔的,怎麼竟要反悔。”
宿詠清呆了一下,才回道:“請殿下安心,經了詠清手的女孩,沒有千兒也有八百,小女子向來點到為止,從沒有失誤過一次,只要殿下不說要,小女子就絕不傷了殿下貞潔。”
她話罷,又開始在那穴口附近撫摸起來,淑陽不敢再說,生怕這賊女一發狠就將指頭插了進來。
卻說這賊女用一指在她私處來回攪動,淑陽初時還覺得驚懼,但細細安生了下來後,卻又開始覺得這別有一番味道。這賊女的手指上不知是施了什麼妙法,竟讓人感覺溫暖非常,淑陽是修煉過的人,自然能識別一二,她感覺自己的氣機隱隱被這妙指尖兒牽動,不時有絲絲真氣脫了抱守,往著牝戶里而去,雖然那賊女不曾深入,但翻滾的氣浪卻讓淑陽感覺穴內隱隱有粗物在攪動,又是莫名的充實。
她忍耐不住,又是檀口微開,輕喚出聲來。
“殿下這兩瓣小唇,可是饞的緊了。”
宿詠清又在淑陽耳邊調戲起來,她借機叼了淑陽的耳垂,夾在嘴唇間慢慢碾動。
“你……你……啊……”
淑陽正欲反駁,卻被一指按在了陰蒂上,頓時仿若有電光一閃,淑陽愣了一下,訓話就變作了綿綿淫語。
她羞的恨不得找個地洞鑽了進去,她平日里也沒少跟著人學些修心之道,此刻竟然全番無用——她心跳的無論如何也撫平不下來,並且也管不得自己的身體,她不得不承認那賊女說的並無大錯,她那丟人的地方確實在一吸一合的追逐著那根妙指尖兒,可這全不是她心里要的,只是軀體不聽使喚……
既然淑陽沒了多少反抗之意,宿詠清便不再壓在她身上,她引著淑陽躺在枕頭上,自己從側面抱了她,左手從她脖頸下攬著她,又悄悄然抓到了她的乳房上。而右手也不打算閒著,依舊是在那美穴周圍流連,攪動著越來越是豐沛的蜜汁。
淑陽公主躺在床上裝是死人,閉了雙眼也不去看她,任其施為。只是一雙面頰上春意盎然做不得假,她方才按捺不住叫出了聲,之後也就有點兒隨波逐流之意,哼的更加嬌羞起來。
才丟了兩次,宿詠清也明白這事情急不得,這回她沒忙著讓淑陽再泄身子,只是手指輕軟軟在粉嫩的陰唇上摩擦調情,每八九輪來回,就在那顆脹的可愛的紅豆上輕點一下,總能讓淑陽顫顫巍巍的又輕哼幾聲。
情到深處,她們二人貼的更近,又是交頸而吻。
“殿下可覺得美了?”宿詠清故意問道。
淑陽睜了眼,氣呼呼的瞪了她一下,卻不知此刻她春情盎然,這一眼又是別有風情。
她心里暗恨這賊女讓她失了尊嚴,但又不知為何,她此刻卻恨不起這賊女多少——這欺辱她的倘若是個男人,她一定是恨不得將她大卸八塊才好,但這女人偏生柔情似水,行事處處溫婉,也沒讓她有多痛苦……她一時間倒搞不清楚該是如何是好了。
忽一股刺激涌來,淑陽心里一羞——這女人怕是又要讓她高潮了。
果不其然,宿詠清又在她耳畔細語:“殿下放輕松點,再來一回梅開三度。”
她手指動的愈發的快,又沒有失了節奏,依舊是深淺有度,刺激的花口又軟又顫,及至最後,她又加一拇指直扣紅豆,中指抵住了花心,沿著花口那一圈軟肉輕顫回旋不止。
“別,別——我……”
淑陽眼光一亂,一時間竟然找不著了主心骨,全身顫的厲害。她感覺自己的全部心神仿佛都被吸引到了那蜜穴口上,她心里一慌,甚至主動踩著床榻翹起了屁股,想要那手指更進入幾分。
“奇怪,這大船怎就停在了湖中?”
就在此時,這很近的地方忽然傳來了一聲問話:“船上的人,雨又大了,你們不回地上的嗎?”
淑陽公主聽了這近處的聲音,一時間竟有些肝膽欲裂的慌張與驚懼——這畫舫上只放開了竹簾,根本就遮不住樓里春光,那些聽來就在旁側,要是教他們看到……
“呀……唔……嗚嗚……”
她本能的張口尖叫出來,卻被一張小嘴堵住了口。她看著宿詠清笑盈盈的吻著她,忙是慌亂的推搡她的身體——她不想活了,淑陽可還不想死呢。
只是這回這賊女無論如何卻也不松開,她照舊吻著淑陽的嘴唇,手里的動作也不停下——淑陽抵不過快感,一來二去下,竟是就這樣翹著美鮑高潮了起來。
這一回因著緊張和刺激,她覺得這高潮分外的猛烈,恍恍然直讓她不知所措,她口哼的淫叫很快變成了微不可察的細語,驚雷過後,余韻猶存,淑陽雙腿一軟,卻沒直接落回床上,而是屁股壓到了一雙大腿。
朦朦朧朧間。她聽到窗外有個清脆的童聲唱道:“這是當今帝朝,大明宮居鳳陽閣淑陽公主的畫舫,閒雜人等,速速退去,不要驚擾了尊駕。”
那些閒雜人等驚慌不迭,自是告饒叩見,然後退走了船。
淑陽又驚又氣又爽,在枕頭上喘息了半天才緩過勁頭,狠聲問宿詠清說:“你這……你這賤女人,怎麼就這麼不知好歹……”
宿詠清不急著答話,她清楚淑陽身上的余韻還沒退去,這小空檔里女子心防不穩,最是調教的極好時機,她繼續輕手摳挖著蜜泉涌出的源頭,又牽動氣機,將這高潮的滋味拉扯的更是延綿一些,果不其然,她搞的淑陽又是一陣嬌吟連連,情不由己的抱了過來。
“別再弄了,我……本宮有些受不了了……”
淑陽趴在她懷里,婉轉哀求得分外媚人。
“這就完了?公主殿下可愛非常,可是弄得小女子也是動情了呢。”
她牽著淑陽的手向自己身下摸去,果然在嫩鮑之間抹下了一絲春水。
“殿下可有雅致,為小女子處理一番?”
淑陽把臉半埋在枕頭里,不理她的怪話。
宿詠清也不強迫她,只是抬起淑陽的手指,吮掉了上面自己的東西。過不多時,淑陽又問道:“外面的是何人。”
答曰:“是小女子的徒弟,可愛吧?”
淑陽聽了,哭笑不得:“你這淫賊……還有女徒弟了?”
“這是自然,手藝總要傳與後人。”
淑陽又是輕啐了一聲。
畫舫在湖心輕搖,感覺才沒過了多少時間,日色就已經西斜。
樓外已經停了雨,宿詠清美美的伸了一個懶腰,將失魂落魄的淑陽公主的腦袋從自己雙腿的禁錮間松了開去。
淑陽忙抹了抹嘴,卻又在宿詠清的眼神注視下,不太甘願的把嘴里的蜜水咽了下去。
“天色晚了,再有半個時辰不到,想來殿下的婢女和船夫也就醒了。那讓小女子伺候殿下更衣,早回行宮如何?”
淑陽搖了搖頭:“你快些離開這里,我自己處理便是。”
宿詠清點了點頭,也不矯情,她三兩下便整好了衣物穿在身上,看著蜷縮在床上的淑陽公主,又是托起了她的香腮,在小嘴上多親了一下。
而後,她隨手一揮,就將插在木梁上的刀和落在地上的鞘並於一體,握在了手中。
“那殿下的刀,小女子先代為保管。有人要解釋,殿下只管說有賊人盜寶就是。”
她舒了口氣,信步走到門外,幾步之後,步伐已與平日無差。
她轉過頭來,淑陽公主面色復雜的看著她。這女子生的美麗端莊,儀態又是溫文爾雅,一顰一笑之間,盡顯佳人美艷——若不是下午這般事,淑陽肯定會覺得她是哪家教養的良好的大家閨秀,她實在是想不到像這樣端麗的美人,怎麼就能做這些有違綱常的怪事出來。
心思百變之間,她又聽得那女子說道:“殿下,今晚到了戌時,小女子還會來訪,若是殿下心煩,就著刀斧手在門後,斬了小女子便是,若殿下不嫌棄,那就再與小女子共度……”
“你快快離開罷!”
這番話說的淑陽頭皮發麻,蒙了床被在自己頭上縮了起來。宿詠清溫婉一笑,也不理會她這是什麼樣的表現,自顧拾起斗笠,踩了湖上的微波,踏水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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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本是意外搶救下來的無刪減本……
之前有在群發過,不過由於我個人碼字軟件爆裂四散的緣故,還以為找不到全文了,群友可能比我手里還全……
結果意外的找到了備份,只能說網易雲yyds……
所以稍微發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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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本身是舊文,所以把一些瑣碎章節合並成長章了,內容按照劇情來劃,字數可能區別比較大。
另,pixiv這個分頁還是多少有點麻煩,大概畢竟不是專門為了寫文弄的吧……
只有兩層,系列→單章,中間沒有一級分卷。
《女巫獵手》那本卷標題比較短,所以直接寫在系列里也好。
但《鏡花》因為多少仿武俠風,沒有單章章名,然後卷標好長……我在想要不要修改一下,把卷標剪短放進系列名里,然後章名再單獨起……
啊總之,大家看到的內容,包括文字,章節名,封面之類的隨時可能變動,就當咱正在適應新地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