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向明和曾柔漸漸熟悉了起來,白天兩人一起出門,彭向明忙著把關人員招選、確定服裝和道具的風格以及選景,晚上就一起回到工作室,繼續過他們的二人世界。
每天晚上兩人都瘋狂地做愛,他們對彼此的身體也越來越熟悉,不用吃藥戴套,也不必采取任何防范措施,一次次盡情享受用滾燙的生命精華注滿豐美的花房……
這樣的日子一直延續到了第三天,《追夢人》MV正式開拍了。
因為所有人員都特別給力,所以盡管《追夢人》的劇本比一般的MV復雜許多,可進度上卻一點都不慢。
彭向明暫時還顧不上緊張自己的演技,在選定的診所里,他又跟向山老爺子交代了幾句,然後對幾個臨時客串病號的工作人員做一些簡單交代。
徐精衛就抱著肩膀在導演的位子上看著,笑眯眯的。
他第一回當導演時也是這樣,所以很明白彭向明在焦慮什麼。
事實上呢,這只是一部MV,來的又都是老手,完全不必要發力那麼猛,這次拍攝的最大難點,其實是在男女主角身上的——整支MV的立足點,或者說後面淚點爆發的支撐,都落腳在男女主角的演技上。
這也是他主動要求來客串執行導演的原因。
雖然不是導演,但彭向明的所有戲份,都歸他掌鏡。
終於,彭向明安排完,松了口氣,工作人員過來把石膏給他裝好,他坐到了凳子上,回頭看向了徐精衛。
徐精衛笑眯眯地坐直身體,喊:“無關人員,退場了啊,全體都有,預備,咱們先走一遍!哎,打板的呢?建元?”
“噯!在呢!預備,《追夢人》第一場,啪!”
…………
老舊的診所里,白日里那燈管也亮著,穿著髒兮兮白大褂的向山裝作手上使勁兒,把石膏拆了下來,其實石膏當然沒動,他臉上帶著一抹既鄙夷又憐憫的表情,似嫌似憐道:“別那麼拼命啦!”
彭向明笑笑,“賺錢嘛!”台詞剛說完,他就知道,味道差了一點兒,但他沒喊停。
“你又沒老婆,賺錢干嘛!”老戲骨搖搖頭,依然功力十足。
彭向明感覺自己正在被吊打,但還是堅持著演下去,“賺錢娶老婆啊!”
“像你這種人,娶什麼老婆,害人呀!”
彭向明笑笑,完全是機械地跟著腦海中排好的畫面繼續往下演,裝模作樣地活動一下右臂,左手掏出煙來,遞過去,“抽煙?”
“謝啦!我的診所不許抽煙!”
彭向明還是笑笑,下意識地把煙盒遞到嘴邊,叼一根出來,隨後摸出打火機,啪的一聲點上,吐出一個煙圈,問:“多少錢?”
“唉,算啦,當我積德啦!你走吧!”
彭向明抽著煙,又笑笑,舌頭在嘴里掃一掃,尷尬地起身,“謝啦!”
“好!咔!”徐精衛喊:“全體都有,復原一下,預備再來一遍!”
彭向明長長地吐出一口氣來,把手里的煙扔了。
“預備,《追夢人》第一場,啪!”
…………
“別那麼拼命啦!”
“賺錢嘛!”
“你又沒老婆,賺錢干嘛!”
“賺錢娶老婆啊!”
“像你這種人,娶什麼老婆,害人呀!”
…………
漸漸的,緊張感略略消退,彭向明自我感覺表現得越來越順暢,就扭頭看向徐精衛,於是,徐精衛宣布,正式開拍。
這次是真的要拆石膏了。
向山的表情一直都保持那種嫌棄卻又憐憫的姿態,拆下了石膏,“別那麼拼命啦!”似是勸勉,又帶著不耐煩。
彭向明露出笑容,“賺錢嘛!”
“你又沒老婆,賺錢干嘛!”
“賺錢娶老婆啊!”
“像你這種人,娶什麼老婆,害人呀!”
彭向明的嘴唇微動,似乎嘴里有什麼東西,笑容尷尬,略活動了一下右臂,左手掏煙,“抽煙?”
“謝啦!我的診所不許抽煙!”
彭向明還是笑笑,全程左手點煙,吐著煙,問:“多少錢?”
“唉,算啦,當我積德啦!你走吧!”
還是笑容,沒有什麼怒氣,深深地抽一口煙,長長地吐出來,他起身,“謝啦!”轉身往外走。
“咔!”
老麻友向山老爺子適時送上一個大拇指,終於露出笑模樣,說:“演得不錯!”
彭向明笑笑,道了聲謝,然後起身奔監視器後面走過去。
徐精衛坐在導演椅上,正看得饒有趣味的樣子,吳芸在旁邊蹲著看,趙建元站在另外一邊,也看得認真,過來湊熱鬧的陳凱傑兩口子也在那里看。
他走過去,問:“怎麼樣?”
大家都抬起頭來,曾柔做鼓掌狀,“沒想到啊大才子,演戲有一套!”
徐精衛衝他招手,等他過去,給他重放,指著監視器,問:“你這個演法,是自己總結的?”
畫面上,鏡頭給的是近景,還別說,真是多少有一點梁朝偉的感覺,含蓄的一些小動作,含蓄的笑。
笑容溫和,眼底郁郁。
等看完了,彭向明問徐精衛,“感覺怎麼樣?”
徐精衛思索著:“怎麼說呢,作為MV已經足夠用了,但個人感覺你心底的悲傷還是不夠,所以笑容變成一種尷尬的掩飾。但其實按你的劇本,你並不應該尷尬,只是有些……抑郁。”
彭向明點頭,醞釀片刻後,問:“再來一遍?”
徐精衛,“你說了算!”
…………
“預備,《追夢人》第一場,啪!”
向山依舊穩得不行,拆石膏,取下,“別那麼拼命啦!”
彭向明表演的越來越放得開了,似笑非笑,“賺錢嘛!”
“你又沒老婆,賺錢干嘛!”
“賺錢娶老婆啊!”
“像你這種人,娶什麼老婆,害人呀!”
…………
一口氣實拍了三遍。
到第三遍,彭向明似乎是越發的找到感覺了,等拍完了自己跑到監視器那里去看,站在一個導演的角度去審視,感覺有點意思了。
徐精衛點點頭,“差不多可以了。”
吳芸也笑,“是啊,你這可是MV,要注意預算!”
彭向明點點頭,這條就算過了吧,畢竟這只是MV,不是電影,而自己也只是個在讀導演系的歌手,不是專業的演員,能演出這個樣子,已經足夠被夸一句演技不俗了。
但是忽然,他一下子就想到了自己躺在病床上時候的感覺,那種心如死灰中仍在渴望救贖的感覺——刷的一下,好像有一股電流在渾身上下飛快地走了一遍。
他沉默許久,忽然抬頭,“化妝師,來!能不能幫我把五官再處理得更滄桑一點?至少是別那麼硬朗,飽經滄桑後已經被生活壓斷了脊梁骨的中年男人,低眉順眼的那種臉……你明白吧?”
化妝師抿嘴片刻,“好,我試試!”
…………
“注意了啊,《追夢人》第一場,啪!”
徐精衛坐在監視器後面,盯著彭向明的那張臉。
“別那麼拼命啦!”
彭向明笑得帶了些歲月的滄桑,語調亦微微放緩,“賺錢嘛!”
向山似乎是受到了某種刺激,顯得愈發咄咄逼人,“你又沒老婆,賺錢干嘛!”
兩人頓時一剛一柔,一逼一退。
彭向明笑得柔和,滿滿的煙火氣,甚至略顯卑微,卻又偏偏陽光燦爛的樣子,“賺錢娶老婆啊!”
徐精衛看得眼睛亮了起來,伸手捉住了下巴。
這個處理方式,在他看來更適合彭向明,比剛才那個處理方式,要高明了不少——難得的是,這居然是彭向明自己做出的調整。
在他看來,對於MV來說,剛才那幾遍就已經都算合格了。
有意思。
“像你這種人,娶什麼老婆,害人呀!”
“抽煙?”
“謝啦!我的診所不許抽煙!”
“多少錢?”
“唉,算啦,當我積德啦!你走吧!”
“那……謝啦!”
…………
“卡!過了!”徐精衛握緊拳頭,用力一揮。
曾柔忽然捂住胸口,扭頭看著陳凱傑,“完蛋了,老公,我忽然感覺有壓力了,他才第一次出鏡呢,感覺他好有氣場!”
彭向明走過來,“過了?”
徐精衛高高地翹起大拇指,“足夠用了!完美!”
…………
蔣纖纖下了車,又掏出手機核對一下地址。
沒錯,祝梅發給自己的地址就在這一片。
這條街看起來還挺破落的,沒有什麼太多行人,更是沒發現哪里有劇組封場拍攝——忽然,有人喊她,“纖纖!”
蔣纖纖回頭,看到了祝梅,當即露出笑臉,小跑幾步迎過去,“梅姐!”
祝梅飛快地說:“這兩天他一直在拍呢,你知道的,作為導演兼主演,他肯定是閒不下來的……這邊走,我們在里面那條街。”
很快她倆就在一條小巷子里看到了拍攝現場。
約莫有二十人左右的劇組,規模並不大。
離得老遠,看見那邊似乎在拍,兩人不約而同停下了腳步,拍攝中要收音的,最忌諱有人走來走去。
蔣纖纖站定,眼睛卻越過幾個工作人員,一眨不眨地盯著彭向明。
今天是第十天了。
自己已經有十天沒有看見這個男人了。
從最初的胸有成竹,到接下來有點慌,再到很慌,再到聽說他要給《追夢人》拍MV,一直到現在,她終於憋不住,主動打了個電話,結果還是祝梅接聽的。
讓她不安的是,十天了,這個男人居然沒有主動聯系過自己一次!
這讓她感覺自己有些失算了。
《追夢人》的銷量節節攀高,穩步過了五百萬,又過了六百萬,給自己的那首《驚鴻舞》也越練越熟,但她卻發現,自己可能一點都不了解那個男人。
見過他的才華揮灑,也見過他的溫潤如玉,還見過他的霸道粗魯,卻唯獨沒想到他很可能還有冷酷、甚至是冷血的一面。
即便是讓虹姐那種經驗老到、識人入骨的經紀人去判斷,也會覺得,一個二十出頭血氣方剛的大男孩,剛得到了一個漂亮的女孩,他怎麼可能能忍不住不要第二次?
就算要厭倦,至少也得纏綿痴戀上一段時間之後吧?
然而,沒有。
自己走了就是走了,他似乎覺得既然自己走了,那這件事就過去了,於是十天的時間,居然連一條微信、一個電話都沒有。
蔣纖纖不得不主動地打電話,並找過來。
不只是因為在這過去十天等待召喚的時間里,她已經耗空了最後的一點自信,也因為經紀人劉虹一再的催:別等了,再等就真涼了!
既然他不上鈎,那就再貼過去一次,絕不能讓他真的把你給忘了。
蔣纖纖遠距離地看著他,突然感覺好陌生。
隨著那邊有個人喊了聲“卡!”
,祝梅松了口氣,說:“走吧,過去!可是有一個,別亂說話也別亂動,就看就行啦,他太忙啦,等他閒下來,肯定能看見你!”
蔣纖纖老老實實地點頭,“我知道了。”
走過去看得越發清楚,卻忽然發現,他好像是忽然之間成熟了很多。
那種感覺,一時間說不太清楚,只是很直觀地感受——過去認識的他,年輕、陽光、雄性氣息十足;但這一次,盡管只是遠遠地看著,卻感覺他似乎整個人忽然老了十歲似的,身上多了一種莫名的疲憊和滄桑,一舉一動,都帶著些說不出的味道。
不知怎麼忽然就想起那天晚上他彈著鋼琴唱著歌,肆意揮灑著才華的年輕的背影,想起他趴在自己身上呼哧呼哧喘氣時,那副壓迫力十足的精壯模樣,一時間,蔣纖纖竟莫名感覺有些心疼。
她忍不住想:“這才十天……他經歷了什麼?怎麼會變成這樣?”
他正在跟幾個人圍在一起,在討論什麼,其他人都稍事休息,但也沒人高聲說話,整個片場顯得忙中有序的安靜。
就這樣盯著他看了好久,蔣纖纖才注意到,跟他圍在一起的那幾個人,自己居然大半都認識。
那個電影導演徐精衛,和他的女朋友吳芸,陳凱傑和他老婆曾柔,還有一個看上去約莫六七歲的小女孩,長得粉雕玉琢般可愛。
“他果然很忙!”
她心想,“也或許,他並沒有我想的那麼冷血,並沒有真的就把我當一夜情那樣,結束了就給忘掉了,他只是太忙,暫時顧不上我!”
這樣一想,她頓時覺得心里稍微舒服了一些,也踏實了一些。
他們的討論很快就結束了。
彭向明在那里低頭沉默片刻,衝徐精衛點了點頭,於是徐精衛就招呼大家,“預備了啊,再來一條!”
彭向明很快就往另外一個方向走。
然後有個年輕人拿著板子,等待並觀察四周片刻,“《追夢人》第四場第五次,預備……啪!”
彭向明走過來,低著頭,面色沉郁的樣子,陳凱傑的老婆曾柔,則拉著那個可愛的小女孩,從另外一個方向過來。
忽然間,彭向明抬頭,卻是一次偶遇。
這一次離了只有七八米的距離,蔣纖纖可以清楚看到彭向明臉上的表情變化,也完全能清楚地聽到他的聲音。
他似乎愣了一下,隨後露出驚喜的、燦爛的笑容,“那麼巧!”
但又忽然覺得他有點怯怯的?
蔣纖纖沒看過劇本,不知道這是為什麼。
曾柔穿著一件春秋天的那種風衣,長發披肩,很有女人味的感覺,這時候抬手抿了一下頭發,勉強露出笑臉,“是啊,好巧。”
彭向明低頭,看了小女孩一眼,“你女兒啊?”
曾柔說:“對呀,今年五歲了。”
“真可愛!”他盯著小女孩,笑著,目光復雜。
曾柔略顯尷尬地笑著。
片刻後,她說:“我們還要去……有點事情。”
彭向明愕然回神,面露笑容,非常內斂,非常含蓄的那種,絕非他平常掛在臉上的那種笑,“哦,對對,我也挺忙的,那……再見!”
“再見!”
彭向明扭頭,繼續往這邊走過來。
他身前側面的攝影機不斷地退、退、退,然後停住。
彭向明松了口氣,回頭看那邊的表演,卻在不經意間目光又轉回來,看見了蔣纖纖——蔣纖纖衝他露出一個甜美的笑容。
彭向明也笑了,點點頭,然後就再次毫不留戀地扭頭往那邊看過去。
那邊曾柔牽著小女孩的手又走了幾步。
蔣纖纖這才注意到,居然有兩個攝影機是在跟著拍她們倆的。
小女孩仰頭,問:“媽媽,我明明已經六歲了呀,你為什麼告訴叔叔我五歲?”
曾柔臉上露出一個笑容,遲疑半晌,沒回答。
“卡!”
導演椅上,徐精衛直起身子,“這一遍很棒,過了!預備下一條!”
現場的聲音瞬間嘈雜起來。
彭向明走過去,跟吳芸、徐精衛說了幾句什麼,蹲下看那個叫監視器的小電視,然後點著頭,又跟人討論幾句,終於起身。
他們緊接著要拍下一條。
場務過來趕人,蔣纖纖也被夾雜在人群中,驅趕到街道的另一側,以免會被鏡頭掃到。
“《追夢人》第五場第一次,預備……啪!”
彭向明向前走了幾步,低頭,表情郁郁,嘴上有些細小的動作,然後莫名一笑,有些慘淡意味,隨後他左手掏出煙盒來,晃了晃,嘴巴直接咬出一根,卻又看看,發現已經是最後一支,於是順手團了團,丟了。
然後他點火,深吸一口,吐出長長的煙霧,自己笑笑,慢慢的、慢慢的、慢慢的,又忽然加速,轉過身去,臉上愣了一下,頃刻間滿滿的傷感。
蔣纖纖在旁邊默默地看著這一幕的拍攝,結合剛才看到的劇情,她想:他應該是在回頭,想要再看那個女人一眼,或許還在期待著什麼,但是很顯然,他什麼都沒看到,也什麼都沒等到。
“卡!太好了,過!”
彭向明臉上的表情瞬間為之一松,卻依然走回去,到那個監視器後面看了看,然後跟人笑談幾句,然後就起身,徑直衝這邊走了過來。
蔣纖纖再次露出自己最甜美的笑容。
離了還有兩步遠,彭向明就已經展開了雙臂。
蔣纖纖迎上前去,同樣伸開了雙臂。
等松開,他主動說:“你怎麼過來了?”
蔣纖纖就笑著說:“我最近也沒有事情做,聽說你在拍MV,就過來看看。”
彭向明笑笑,半回身,指了指片場,問:“覺得怎麼樣?”
蔣纖纖點頭,“覺得……你好厲害呀,跟我平常見過的別的歌手拍MV,好像都不大一樣似的。還有,感覺你今天,很……成熟啊!”
彭向明笑了,這笑容讓蔣纖纖又找回了一些熟悉的感覺,他說:“找我排歌的話,你得稍微等兩天,這麼多人好不容易聚起來了,人吃馬嚼,每天的開支都太大,我得拍完了才能顧上別的。”
蔣纖纖趕緊說:“我不急的明哥,我就是……想你了,想見見你。”
他忽然看過來,那一眼,似乎帶著莫名的力量,看得蔣纖纖心里一緊。
但片刻後,他就笑了笑,見面後的第一次,他抬手摸了摸蔣纖纖的臉,說:“行,那你就先跟著玩,劇組里也挺好玩的,晚上收工了,大家一起吃飯。”
蔣纖纖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好啊!”
於是他隨後就走開了。
蔣纖纖這才騰出精神,於是留意到,劇組似乎要搬走,兩輛小輕卡已經開進了街道,不少工作人員都在往上搬東西。
緊接著來了一輛中巴,一片忙亂中,大家跟著一塊兒轉場,這時候曾柔也發現了她,於是招手叫她過去。
一大組人,很快就轉到了一棟爛尾樓那里,工作人員就又忙中有序地開始布置場地、架設機器。
在這里又拍了好像是兩三個鏡頭的樣子,然後天就黑了。
於是跟吳芸、徐精衛商量了一下,彭向明大聲宣布今天收工了。
於是大家就又要忙碌著,把安裝好布置好的東西,全都拆下來,送到樓下,再次裝車運走,但聽曾柔的意思,這里還有好幾場戲呢,明天還要來。
當天晚上,隨便找了家飯館,要了三桌子飯菜,也沒人喝酒,大家隨便坐,簡單地把晚飯一吃,就散了場。
吃飯的時候,蔣纖纖其實就坐在彭向明身邊,但從頭到尾,彭向明甚至都沒有看她一眼,反倒是跟徐精衛、吳芸、曾柔他們,討論個不停。
一直到吃過了飯,大家各自散去,彭向明這才回身找她,看見她,招手,很自然地伸展手臂,把她摟在懷里,問:“晚上去我那邊住吧?”
蔣纖纖點了點頭,“好啊!”
…………
房間里曾柔留下的痕跡跟氣息還未來得及收拾,蔣纖纖只是皺了皺眉,就開始動手清理。
她知道彭向明身邊絕對不會缺少女人,也明白自己根本沒有嫉妒的資格,只是有些好奇,這兩天一直陪在他身邊的女人是誰呢?
她倒是壓根沒想到會是曾柔,畢竟最近陳凱傑可一直都在劇組幫忙,她腦洞再大也想不到,曾柔每天晚上竟然不跟自己的老公回家。
晚飯叫的外賣,家里什麼東西都沒了,彭向明懶得出去買,也懶得出去吃,所以叫個外賣正合適。
吃飯的時候,彭向明就時不時地往蔣纖纖身上瞅了,這讓她不禁有點竊喜,果然剛吃完飯彭向明就忍不住了,拖著她匆匆進了臥室。
先不用去洗澡了,反正忙活了完還要洗。
彭向明壓在她身上,用一個最舒服的體位衝撞著,巨大的肉棒火力全開,忙了一天的他需要用這種方式宣泄掉全身的疲憊。
他早就發現了自己與別人的不同,一般人像這樣忙碌了一天,回到家里腰酸背痛,只會往床上一躺,哪會有額外的心思;而他回來後,卻像一頭關了一整天的老虎,一個心思只想捕獵。
打一炮心神氣爽,打兩炮全身舒暢,打三炮……那就滿血復活了。
前幾天幫他釋放的是曾柔,今天則換成了蔣纖纖,曾柔是個很聰明的女人,根本沒等他開口,收工後就主動挽著陳凱傑離開了。
當然,也可能曾柔已經有點不堪重撻了,每晚彭向明至少要來三四炮,一口氣折騰到一兩點,將她子宮里灌的滿滿的。
早晨起來這牲口也不放過,運動回來帶著一身汗,撩起被子就捅,這至少又得半個鍾頭。
才同居了三天曾柔就感覺有點吃不消了,今天見有人過來替班,心里首先想到的居然不是吃醋,而是竊喜。
蔣纖纖趴在床上,高高地翹著屁股,迎合著彭向明打樁機般的猛衝。
闊別十天的感覺又重新回來了,感覺到那根粗大的棒子深深地捅在自己身體的最里面,蔣纖纖這才安下心來,突然覺得自己這些天的小心思簡直天真的可笑。
“啪啪……啪啪……”彭向明扶著她的腰,重重地衝擊著她的屁股,二十一二歲的女孩身體柔韌性正是最好的時候,可以放開手腳全力去造,只不過戰斗力差點,若是曾柔能跟著一起回來分擔一下火力就好了。
…………
於是蔣纖纖開始每天都跟他進劇組,打著哈欠看他跟不同的人交談,演戲,摔倒、中槍,然後一次又一次的重拍;看他身上掛著血漿,只匆忙的洗一把手臉,就跟其他人一起捧起盒飯狼吞虎咽。
完全顧不上搭理自己,像個工作狂。
但她喜歡看著、感受著這樣的他。
雖然她不懂電影,也不懂怎麼拍MV,但是卻感覺,看著他這個樣子精氣勃發地帶著一大群人一起工作的樣子,就像是看到了那天晚上用一首倉促寫下的歌,震驚了一大群人的那個他。
等到晚上回去,在幾次三番被折騰到近乎散架後,蔣纖纖這才若有所悟,漸漸明白彭向明為什麼需要這麼多女人了。
這丫簡直不是人……是頭牲口!
四天之後,《追夢人》的MV就宣布拍攝完成,殺青了。
然後蔣纖纖就沒法每天跟著他了,因為他要去一家影視公司那里,據說徐精衛正在那里剪片子,騰給他兩天時間,並幫他剪輯這部MV。
於是她就又回到了公司,白天練歌,但到了晚上,她還是准備去他的工作室陪他。
雖然有點累,但其實她也很享受。
但讓她想不到的是,這天下午,她接到了彭向明的電話。
打認識以來,這還是第一次接到他主動打過來的電話。
“今天晚上不要過來了,晚上我有事,會忙到很晚,過兩天給你打電話,到時候就可以開始錄你那首《驚鴻舞》了。”
放下手機,她嘆了口氣,把已經裝進包里的毓婷又放了回去。
悵然若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