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四個痞子
四更時分的勾欄坊依然燈火輝煌,演繹著繁華東京的不夜之城。
衣著光鮮的紈絝子弟皆以酒醺,互相攙扶著,搖搖晃晃地出了大門,坐上馬車揚長而去。
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子卻依然三五成群地站立在門口,盡情顯露著自己的身材,招攬著生意,企圖將這繁華一直延續到天明。
“滾出去!沒錢還敢來喝酒!”一個體態臃腫,四十多歲的老鴇將四名痞子模樣的人從勾欄坊里趕了出來,身後還跟著七八名身強力壯的打手。
那四名痞子看起來也有些微醺,一邊往外走,一邊不停爭辯:“俺們不過是賒了這一次,改日定會還上,莫要趕!莫要趕!”
“咱們這勾欄坊,概不賒賬!沒錢趕緊回家,小心老娘打斷你們的雙腿!”老鴇凶惡地罵道。
到了門外,那四名痞子還要再往里頭擠進去,不料那幾名打手,齊齊地站成一排,把眼一瞪,痞子們便再不敢造次,只能灰溜溜地又退了出來。
“算啦!下次給錢讓老子來,老子也不來了!”
一名二十三四歲模樣,長得白白淨淨,卻生了一個巨大酒糟鼻的痞子將其他三人都拉住,怕吃了眼前虧,勸說道。
“走!”說話的那名痞子三十二三歲,一個五黑的眼罩罩在右眼之上。此人正是這四名痞子的頭領,人稱獨眼。
四人不情願地離開了勾欄坊,漫無目的的在汴梁城里游蕩起來。
這四人,皆是不學無術,游手好閒的痞子,在汴梁城里倒也有些名氣,一些達官貴人,都愛找他們干點見不得人的勾當,他們也因此能撈一些收入糊口。
除了頭領獨眼和糟鼻,另一位是二十七八歲的漢子,臉上長了一顆巨大的痣,痣上生了一撮黑毛,因此人稱一撮毛。
第四位卻是僅有十八九歲的少年,也正因他年紀小,在四人之中,排行也最小,大家都叫他小鬼。
汴梁城里的人,都不知道他們姓甚名誰,來自何方,只以綽號相稱。
只是實際上,也沒人在乎他們的來歷,在偌大的京城,他們不過是可有可無的那種人。
這四人都沒有固定的居所,有銀子時,便在酒館、客棧、勾欄坊等處過夜,賺不到銀子時,便只能露宿街頭。
這一夜,四人本想在勾欄坊混到天明,不料候到結賬時,卻是囊中羞澀,因此被老鴇趕了出來。
他們無處可去,便只能四處游蕩。
“老大,龐府的米倉近日看守換成了一個老頭,夜間睡得死死的,不如咱們去那里睡一宿!”小鬼提議。
“也罷。今日也只能如此了,待明日老大我尋了活計,賺到銀子,便帶你們吃香喝辣的去!”獨眼道。
四人踉踉蹌蹌地往設在汴梁西北處的龐府米倉走去。
那里也是龐府的地皮,周圍散居了幾戶龐家的遠房親戚。
一路行來,要過龐府和天波府,待他們到了天波府門前,只聽一撮毛醉醺醺地道:“咦?好生奇怪,這天波寡婦樓門前的石獅子怎的移了位子,跑到路邊來了?”
“你不說,我倒還真沒發現。真是怪了,守門的石獅都自己跑了,看來這寡婦樓也要降血光之災了。”糟鼻嘻嘻笑道。
“那敢情好!當年呼家滅門,俺們趁夜進去搜刮了一番,雖是值錢的家伙都讓太師抄了,但只是那些後院的奇石,也讓我賣了許多銀子,足足我在勾欄坊玩樂了一月有余。若是楊家被抄,那里頭的寶貝,自然也不會比呼家的少……”一撮毛絮絮叨叨地說著。
“你們瞧見沒?那里似乎躺著一個人!”還是小鬼眼尖,叫道。
“還真是,怎的有個人睡在楊府門前?莫不是賊人,咱們趕緊去將他擒了,扭入府內。說不定,還能得些賞錢!”獨眼道。
四人趕緊齊步上前,將那倒在地上的人圍了起來。小鬼道:“這人躺在地上一動不動,莫不是死了?”
“你懂甚麼?”獨眼道,“你看他尚有呼吸,分明是睡過去了。只是他這身打扮,又蒙著臉,怎會在此睡過去?”
“依我看,定是楊府的那個家丁仆人,趁夜溜出大院,去甚麼地方風流快活去了。回府時酒意上涌,便倒在門口!”糟鼻道。
“小鬼,去揭了他的面紗,看看是甚麼人。若是賊人,咱們便將他扭送入府,換些賞錢。”獨眼吩咐道。
小鬼伸出手,一把揭開了那人的面紗。待他看清了那人的長相,嚇得連連後退,酒都醒來七分,道:“她,她竟然是渾天侯穆桂英……”
其余三人定睛一看,也都慌了神,一時不知所措。
穆桂英並非尋常女子,不僅身居高位,還曾領兵御北疆,抗西夏,威震海內。
這四名市井地痞,平時連見她一面都難,現在卻這麼近距離接觸,自然慌了。
“老大,這,這如何是好?”一撮毛戰戰兢兢地問道。
獨眼不愧是頭領,第一個定下神,重新走近穆桂英,細細看來。
只見穆桂英雙目緊闔,長長的睫毛向上彎曲,仿佛兩扇蝴蝶的翅膀。
鼻梁正直而挺括,人中端正,唇如點絳,面賽敷粉。
五官精致而大氣,神色秀麗而威武。
獨眼道:“來,你們幾個,將她扛了,去龐府米倉!”
“老大,你,你要作甚?”糟鼻驚問道。
“今日兄弟幾個在勾欄坊耍得不夠興致,現在在路上卻讓我們白白撿了一個渾天侯,正好讓我們幾人盡興。”
獨眼一見穆桂英的美貌,便心動不已。
尤其是見到穆桂英昏迷,全無反抗之力,便動了賊心。
“老大,這,萬一她要是醒了,我們幾個人哪里是她對手?”一撮毛心有余悸。
“嗯,一撮毛說得沒錯,不如將她送進府中,換了賞錢。”糟鼻也道。
“笨蛋!”
獨眼罵道,“你們幾個,怎的如此不開竅?你們想,若是我們將穆桂英捉了,不僅能享其肉體之妙,更能逼她拿出真金白銀來,遠比楊府給的賞錢要多。到時我們兄弟幾個便發達了,再也不用有了上頓,愁下頓!”
一撮毛和糟鼻安靜下來,陷入沉思。
小鬼畢竟年紀小,膽子不大,道:“楊家寡婦個個性烈且剛,穆桂英醒來,見我們凌辱於她,定然不從。到時該如何是好?”
獨眼道:“俺聽聞先生說,天予不取,反受其咎。今天老天讓我們撿了穆桂英,我們若是不好好利用,恐怕日後就沒那麼好的機遇了!你們莫怕,大小事宜皆聽我調度。一撮毛,你去尋一條繩子來,且先將她的手腳都捆了,免得她醒來掙扎。”
一撮毛聞言,急忙去到路邊,尋了一條繩子過來。幾個人一齊動手,幾下便將毫無反抗之力的穆桂英捆了個結實。
“走!”獨眼親自扛起穆桂英,跌跌撞撞地邁了出去,“想不到,這娘們分量倒是不輕!”
另外三人急忙跟在後面,糟鼻笑道:“她長得比我們幾個都高,自然增了分量上去!”
四人一邊走,一邊留意巡城的衛兵。他們的肩頭扛著可是大宋王朝的一品誥命,渾天侯,若是讓衛兵們碰見,恐怕吃不了兜著走。
過了天波楊府,一路皆是被兩側民居緊緊擠壓出來的巷子。
走到巷子盡頭,一條大河橫亘。
此河邊是金水河,由城外引入,一直引到皇宮大內之中。
金水河上,有兩座橋,一座名喚橫橋,一座名喚白虎橋。
四人從白虎橋上跨過,一過河,兩邊的民居便少了起來,每走幾步,三三兩兩地坐落著幾家庭院。
又走了一會,見到一個曬谷場。
前面立著一塊牌子,上書“龐府曬谷場”幾個大字。
走過曬谷場,便是幾座看上去有些破舊的樓房,樓房後是一個巨大的米倉。
龐家極盡恩寵,在京城之中,竟有一座如此巨大的米倉。
只是此時並非秋收時節,空地上無人曬谷,看上去有些荒涼。
看守米倉的只有一名老管家,堂堂龐府的米倉,無人敢搶,因此張全便將他安在此處養老。
獨眼等人停了下來,此時他扛著穆桂英,已是撲哧撲哧地喘氣。他轉頭望望小鬼,道:“你先進去瞅瞅,見那老頭睡死了沒?”
小鬼點點頭,便穿越曬谷場,去那樓前窺探。
米倉前面有三座樓房,兩層高,雖顯得破舊,但住人足矣。
小鬼看上去像是輕車熟路,徑直到那中間的樓房前,探頭探腦地張望了一會,又回來道:“老大,那看守米倉的老頭已經睡著了,全無動靜。”
其實不用探也明白,這個時候了,一個在此處養老的管家,不睡覺還能干什麼。獨眼點點頭,看了看前面的三座樓房,問道:“進哪一個?”
小鬼道:“中間那個是管家老頭休息的地方,是進不得的。右邊那間里頭堆放了農具,也是沒有地方下榻的。唯有左邊那間,里頭有不少房子,是專供龐府曬谷的工人休息的地方。只是現在並非農忙,因此無人空置。我們不妨去這樓里,待天明再作打算。”
四人一齊朝左邊那座樓走去。
到了樓前,小鬼輕輕把門一推,那門便開了。
他解釋道:“這屋里沒甚值錢的東西,那看管的老家伙便也懶得鎖它。”
屋子里空蕩蕩的,靠牆的兩側,齊整整地攤滿席子,有些席子上面還有被褥。
兩排席子只在中間留下一條過道,過道上積了一層厚厚的灰塵,看樣子已經很久沒人打掃了。
在過道的盡頭,是一排樓梯,可以通往上層。
“走,去樓上!”
獨眼指揮著,帶頭穿過兩排席子中間的過道,上了二樓。
二樓與一樓一般模樣,也是貼牆兩排席子,只留中間一條過道。
過道走到頭,是一扇緊閉的窗戶。
窗戶的一側,靠牆放著一把梯子,梯子的上方,有一個黑黝黝的洞口。
這里可以用梯子爬到這樓屋的閣樓上去。
“就在這里!”獨眼將穆桂英放在一張席子上,已是氣喘吁吁。
小鬼在角落里尋出一盞油燈,取出火折子將油燈點亮了。四個人圍了過來,來看穆桂英。
“真是怪了,這一路走來,雖不是上山下海,卻也顛簸,這娘們竟沒有醒來?”一撮毛道。
糟鼻試了試穆桂英的鼻息,道:“依我看,怕是中了迷香。”
“什麼?你說穆桂英中了迷香?她武藝那麼高,也能中了迷香?”三個人異口同聲地問。
“這迷香乃是暗器,防不勝防,縱使你武藝再高,也很難躲過。這京城之中,羽林軍的阮將軍便是使迷香的高手,他有一把物什,如竹筒一般,將迷藥放入其中,加火烘烤。那迷藥便化為煙霧,儲在筒里。待要用時,只需將把手往前一推,那藥霧便噴射而出,令人避無可避。”
糟鼻津津有味地說著。
“照你這麼說,現在她還醒不過來了?”獨眼問。
“兩個時辰之內,絕無醒來的可能。”糟鼻道。
“一撮毛,你過來!”獨眼一招手,“將她繩子解了。”
“這……”一撮毛有些膽怯,“老大,這怕是不合適吧?若是一松了繩子,她醒了過來,我們打又打不過她,跑也跑不過她,不就一個死字嗎?”
“哪那麼多廢話!”
獨眼低聲罵道,“讓你解,你解了便是!她這夜行衣將身子裹得緊緊的,不解繩子咱們如何扒她的衣服?大不了待我扒光了她,你再給她捆上!”
一撮毛沒有辦法,只好替穆桂英的手腳都松了綁。只是此時穆桂英仍全無反應,一動不動,任人宰割。
但見獨眼搓著手,那只剩下一只眼睛的瞳孔里,射出貪婪的光來。“來,兄弟們搭把手!”他招呼著其余三人,開始動手去解穆桂英的衣服。
“老大,今日你可讓兄弟幾個嘗鮮了。想以往,我們只不過沾沾那勾欄坊里的下等女子,連頭牌佛見笑的衣角都碰不著。今日卻讓我們玩弄這渾天侯穆桂英,即便是今日被她殺死,也是值了。”
糟鼻的胸腔里心兒砰砰亂跳,一想到要把穆桂英扒光,便激動不已。
獨眼刷刷幾下,便解開了穆桂英的衣襟,朝兩邊打開。
輕薄的夜行衣下,是一塊絳紅色的肚兜,上繡牡丹和杜鵑,百花齊放,邊上金絲縷,繡百草。
隆起的胸部將褻衣撐得緊緊的,曼妙的身姿一覽無余。
幾個人抬起穆桂英的上身,將她的夜行衣脫了下來,扔到一邊。獨眼又伸手抓住那塊肚兜,使勁一扯,系在背後的絲线齊斷,一把便扯了下來。
穆桂英結實而堅挺的雙峰跳動著出現在他們面前。此時她的上身依然全裸,雪白的肌膚仿佛牛奶一般,在燈光的照耀下,閃閃發亮。
“這對奶子可真不錯,今夜我可要好好把玩把玩!”一撮毛也被穆桂英充滿了誘惑的身子吸引過去,嘴角哈喇子都快流下來了。
“都是生過幾個孩子,快四十歲的女人了,身材居然保養得這麼好,果然是深府大院出來的貴婦人,非勾欄坊那些青樓女子可比!”
糟鼻也在一旁贊嘆不已。
那小鬼雖然也與他們混過風月場,但見了這等美妙的胴體,忍不住地伸出手,要去摸穆桂英的乳房。
“別急!”獨眼低聲喝道,“趕緊將她的褲子也扒了!”
三人一聽要扒穆桂英的褲子,更是來了勁。
只見糟鼻和一撮毛一人抓住穆桂英的一條腿,將她雙腿抬起。
那小鬼和獨眼也不含糊,去脫穆桂英的靴襪。
穆桂英的腳上穿著一雙黑色緞面薄底快靴,雖然緊裹著她的雙腳,但只看那靴子的外型,已是纖長秀氣。
小鬼與獨眼二話不說,替穆桂英脫掉了靴子。
靴子下,是一對雪白的雲襪,一塵不染。
二人又將雲襪一把扯了下來。
穆桂英雖不纏足,但兩個玉足也是纖細無比,腳面上肌膚亮白,十個腳趾如同玉雕一般。
趾骨清奇而修長,腳弓隆起恰到好處。
腳前掌和後跟有一層薄薄的繭,將近二十年的戎馬生涯,只起了這樣薄的一層繭,已是不易,雖不及腳背細嫩,卻也自然。
腳心的肌膚相較腳背尤為細嫩,像是絲綢一般光滑,幾乎尋不到一絲皺紋。
幾人哪里見過這等美妙的玉足,都看得有些呆了。“都別愣著,趕緊將她的褲子扒了!”獨眼催促道。
一撮毛站立起來,兩腳跨立在穆桂英的腰部兩側,彎腰解開了她的腰帶,又抱住她的纖腰,輕輕抬了起來。
糟鼻與小鬼急忙拉住穆桂英的兩個褲腿,用力一扯,整條褲子便被扯了下來。
厚實的夜行褲下,是一層粉紅色的褻褲。
絲質的褻褲緊緊包裹著穆桂英的腰部和大腿根部,像是皮膚一般,映襯出私處大致的輪廓,飽滿而肥厚。
獨眼早已按捺不住,一把撕裂了那條似乎若有若無的褻褲。穆桂英已然全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