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五石散
當年,蕭太後征三十萬大軍南下,擺下天門陣,企圖一舉侵吞大宋。
不料卻被穆桂英擊破,三十萬甲兵盡數喪沒。
如今,不過二十年,蕭太後夢寐以求的願望,終於讓這位北國公主實現了。
汴京,自當年遼太宗耶律德光攻滅石氏後晉以來,一百余年未曾踏足過的土地,這何異於先漢霍去病將軍的封狼居胥!
只是如今宋遼已是兄弟之邦,這位帶兵的北國公主也成了呼家的媳婦,這次兵圍汴梁,不過是為了找老賊龐集報當年的血海深仇!
龐集和龐琦失魂落魄地並轡走在街頭,一想到自己苦心經營數十年,締造了東海無敵神話的數萬大軍在一夕之間全軍覆沒,龐琦更是懊惱不已。
只聽他恨恨說道:“昨日一戰,小弟折損戰將數十員,兵甲數萬,連元帥岳鳴皋和軍師安期子也被殺死,左右大軍朱尤、俞仁柳被割去耳朵回營。今日想來,更是心痛不已。你我兄弟退入城內,用不了幾個時辰,北軍便會包圍汴梁,到時恐怕是無力回天了!”
龐集也是愁眉不展,道:“好在老夫尚未動手篡位,待明日奏明了天子,發九州擒王之師前來,共同圍剿呼家逆賊,才有一些勝算。”
龐琦道:“如今呼家勢大,破城在即,陛下定會出招安之策。若一旦呼延慶等人在陛下面前奏明實情,大哥你陷害忠良的罪名坐實,你我二人便是死無葬身之地!”
龐琦說得很有道理,龐集也開始發愁,絕不能讓呼家的人面見皇上。
只見他眼珠子骨碌一轉,便想到了辦法:“老夫倒想到一個法子,可退呼家大軍,只是需要三管齊下方可為之。一則,待明日一早,老夫上朝之前先去覲見小女龐多花,讓她在陛下耳邊多說些呼家的壞話,定能讓陛下絕了招安之念。二則,老夫有個故交,名喚黃文炳,乃是西夏王李元昊麾下的謀士,近日因宋夏交惡,此人便被夏王遣至東京,打探城內虛實。老夫可將狄青所報的軍情盡數增於他所用,讓西夏大軍圍困環慶。如此一來,待老夫上奏天子,令呼家西征隴上,可解京師之圍。”
龐琦道:“這怕是行不通的。如今呼家已圍了京師,勢在必得,不誅殺你我兄弟二人,定然不肯罷休,又豈肯輕易奉詔西征?”
龐集道:“因此,老夫尚有第三條計策。這呼家與北國連兵,一路南下,罕逢敵手,各路州縣,無不望風披靡,才養大了膽子,敢圍我大宋京師!若是能將他們的包圍圈擊破,給他們個下馬威,讓他們知曉城內並非沒有能人,斷了他們的破城之念,才會乖乖奉詔!”
“只是,我們又該如何破圍?”龐琦問道。
龐集笑了笑,道:“賢弟莫不是忘了?那渾天侯穆桂英前幾日已被我們擒住,押到地下去當妓女了。這普天之下,若還有人能與蕭賽紅對抗,便只剩下她了。”
“可她又如何肯甘心為我們所用?”龐琦道。
龐集道:“此事老夫自有辦法!走,咱們先到勾欄坊去會會那渾天侯,瞧她這幾日過得如何?”他一邊說,一邊笑了起來。
白天的勾欄坊,不似夜間那般門庭若市,相反顯得有些冷清,連從門面前經過的人流都寥寥無幾。
龐集與龐琦在富麗堂皇的門前下了馬,將馬栓在門口的木樁之上,走上台階,用力地拍起門來。
過了好大一會,才見老鴇睡眼惺忪地將門打開,嘴里罵罵咧咧,一見到龐集和龐琦二人,立馬精神醒了十分,點頭哈腰地道:“太師,公爺,怎的白天也有興致光臨敝舍?”
龐集道:“快帶我們去見穆桂英!”
老鴇豈敢怠慢,引了龐太師與東海公二人進了門,穿過空蕩蕩的,垃圾滿地的前廳,連在夜間看起來生龍活虎的溪流,此時也變得死氣沉沉。
三人過了中廳,到了後廳,在一間廂房里入門,沿著台階到了地下,穿過壓抑沉悶的甬道,便進入到地下勾欄坊內。
台子上與地面上一片狼藉,與夜間美如仙境的場景大相庭徑。
到了台子後面,光线變得愈發昏暗,頭頂上漆黑的泥層像一層厚厚的烏雲,壓得人透不過氣來。
又穿過幾道門徑,便到了關押穆桂英的所在。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話說那天穆桂英被潘貴等人虐待後扔下台子,遭到數百人的輪奸,直到第二天凌晨,人群尚未全部散去。
可以免費享用穆桂英這具尊貴的肉體足以讓在場的所有人瘋狂,他們一而再,再而三地強暴穆桂英,久久不願離去。
在場有數千人之多,後面的人根本擠不進來,前面的人又遲遲不走,有的人甚至連續奸淫了她三四次。
穆桂英感覺自己被男人的肉棒包圍了,只要睜開眼,見到的都是一支支五黑粗壯的陽具,從四面八方朝她伸過來。
這一天,穆桂英前後小穴都遭了殃,不停被肉棒插入,又不停地被射精。
很快,穆桂英連眼睛都睜不開了,很多人將精液射到了她的臉上,濃厚惡臭的精液將她的眼瞼都糊住了。
等到天光大亮的時候,人群的氣氛依然高漲,甚至還有人在購票入場。
穆桂英終究也非鐵打的身子,遭受了肉體和精神的雙重折磨,竟翻了白眼,口中吐出白沫來。
龐家四虎與朱管家一見,怕出了人命,不好向太師等人交代,急忙驅散了眾人。
可奇怪的是,即使穆桂英翻了白眼,口吐白沫,但神智卻依然清晰,仍沒有昏迷過去。
當人群被驅散之後,穆桂英孤零零地跪在廳堂之中,屁股重重地壓在腳心上,身子左搖右晃,竟沒有倒下。
龐牛虎拿了一個項圈過來,給穆桂英戴上。
這個項圈正是前幾日穆桂英被岳鳴皋用鐵杆控制驅趕的那個,只是現在並沒有把鐵杆連上去。
龐龍虎又召過幾名大漢,將穆桂英架到了台子後的黑屋子里去。
“娘!”
楊文廣見有人進來,急忙雙手攀住鐵柵欄,大叫起來。
可是當他再見母親的時候,穆桂英的樣子讓他更加震驚。
穆桂英看起來比昨天還要不堪,人雖是醒著的,卻像是被抽去了靈魂一般,只剩下一具空殼。
那空洞的眼神,蒼白的嘴唇,讓她看起來一下子老了許多,再也難以復見往日的神韻。
穆桂英卻沒有搭理他,低垂著腦袋,下巴幾乎陷入到自己豐滿的雙峰中間去。她像是一具沒有骨架的屍體,任由幾名大漢架著拖行。
龐龍虎拿起一杆鋼叉,三四丈長的杆子,頂端是拇指般粗細的鐵條完成的半圓。
只見他將鋼叉豎起來,從鐵柵欄中間的縫隙過鑽過,又轉橫過來。
他用這半圓的鋼叉,叉住楊文廣的脖子,用力往里一推。
楊文廣頓時被叉到了牆上,不能脫身。他用手死死地扳住鋼叉,叫道:“奸賊,你要干什麼,快放開我!”
那邊龐飛虎會意,急忙摸出鑰匙,打開了牢門。幾名大漢趕緊將穆桂英往牢里一丟,那龐飛虎又將牢門鎖了起來。
見楊文廣母子二人皆被關到了牢籠里面,龐龍虎才將鋼叉松開,道:“楊文廣,好好照看一下你這當婊子的娘!今天晚上,我們還要拿她去賺錢呢!哈哈!”
“娘!娘!”楊文廣急忙奔到他母親身邊,脫下自己的衣服,替他母親裹上,一把將她抱了起來,不停地呼喚道。
穆桂英瞪著無神的雙眼,目光渙散,神游太虛一般無動於衷。
“嗚嗚……娘,這群畜生居然敢這樣對你……”楊文廣低頭一看,穆桂英的陰阜上竟有多出兩個黑糊糊的烙印來,上面稀薄的血水和精液到處橫流,不禁又是一陣心痛,悲從中來,放聲大哭。
“呃……文廣……”哭了好大一會,穆桂英才動了動干裂的嘴唇,發出了聲音。
“娘!你怎麼樣了?”楊文廣見母親有了動靜,急忙將她的身子用力搖晃起來。
“不……不要晃……”穆桂英雖然保持著神智,但已是心力交瘁,連呼吸和心跳都感覺疲憊不堪,成了一件無法承受的負荷。
楊文廣這一晃,讓她更感頭暈目眩,幾乎要嘔吐起來。
楊文廣這才意識到母親虛弱的身體根本經受不起他這樣的折騰,急忙停了下來。
他根本不敢想象,母親又承受了怎樣的凌虐,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盡管他與母親赤裸的身子相對讓他有些尷尬,但無處安放的目光還是落到了母親的胸口,剛剛包裹上去的衣服來不及系上門襟,已從兩邊散落開來,露出兩只呼之欲出的豐滿肉球。
楊文廣愣愣地看了一會,才發現自己所視非禮,急忙將目光移開。
但是他的目光又不自覺地落到了穆桂英的雙腿之間,被無數人凌辱過的陰戶,已是腫脹外翻,紫得發黑,像是一朵怒放的玫瑰。
後庭內壁的淫肉也腫得從肛道里擠了出來,如含苞的牡丹。
“呀!文廣!”雖然穆桂英的聲音很輕,但還是能聽出話音里的震驚。不知何時,楊文廣的肉棒居然堅挺起來,硬邦邦地頂住了穆桂英的後背。
“啊!娘!”楊文廣自己也覺得不可思議,竟會對自己的母親起了本能的反應。
就在母子二人尷尬相對的時候,龐集和龐琦二人到了勾欄坊,被老鴇引入地下,徑直到了黑屋子里來。
一場大戰過後,二人連平日的神氣都沒了,垂頭喪氣的。
龐家四虎見二人進來,急忙見禮道:“父親,伯父,城外戰況如何?”
龐集嘆口氣道:“唉,別提了!那呼家元帥甚是厲害,斬了東海元帥,把一支數萬人的大軍殺得片甲不留。如今那北國的人馬已包圍了京師,不日即要攻城!”
“什麼?”龐家四虎吃驚道,“岳元帥被敵人斬了?待明日,孩兒出城迎戰,去和他們殺個你死我活!”
龐琦道:“連岳元帥都不是他們的對手,你們四人,又豈能敵得過?”
“難不成眼睜睜地看著呼家逆賊在城外耀武揚威麼?”龐家四虎不屈道。
“今日老夫前來,也正是為了此事!”龐集道,緊接著又問,“那穆桂英現在何處?”
龐家四虎一齊將手指向牢籠之內,道:“剛剛逼著她接完了客人,現在關在籠子里,容她暫且休息片刻。只等晚上一到,接著為我們賺銀子!”
龐集道:“今日老夫要她另有用處,暫且不讓她接客了!”
龐家四虎不解,問道:“伯父要這婆娘有何用處!”
龐集無心再與他們解釋,吩咐道:“快將她從籠子里提出來!”
龐家四虎不敢違抗伯父之命,那龐龍虎又拿了鋼叉,將楊文廣叉到牆上,不容他動彈。
那龐牛虎也拿了一根長鐵杆,一頭掛著一個鈎子。
只見他將鈎子伸進籠子里,勾住穆桂英項圈上的鐵環,將她拖到籠子邊。
那龐飛虎急忙打開了籠門,龐毛虎帶著幾名大漢一道,衝進籠子,都開繩索,將穆桂英綁了起來。
其實,這個時候給穆桂英捆上繩子也是多此一舉,但龐家父子怕她反抗,弄得不好,將整個地下城鬧得天翻地覆,收拾也是麻煩。
因此多了個心眼,先將穆桂英制住,再用繩子捆上。
穆桂英被提了出來,幾名大漢架著她,將她放到那張合歡椅上。
龐太師一見,穆桂英的陰阜上竟有多出兩個烙印,便有些不悅,問道:“這是何人所為?”
龐家四虎不敢隱瞞,道:“此乃刑部尚書潘大人所為。”
龐太師見是潘貴所為,便也不再追究。
他走到合歡椅前,拍拍穆桂英的臉頰,叫道:“醒來,快些打起精神來!莫要裝死,老夫知道你沒那麼容易死!”
剛才穆桂英的後背被兒子的肉棒頂到,已是羞恥萬分,比被那麼多人凌辱還要覺得不堪。
現在又被人拖來架去地擺弄,更覺身心疲憊,躺在合歡椅上昏昏欲睡。
被太師拍了巴掌,才緩緩睜開眼睛,那目光如受驚的小鹿,害怕又有什麼酷刑將會降臨到她身上。
龐集見穆桂英醒來,便道:“穆桂英,老夫也不與你再賣關子了。老實告訴你,呼家大軍已經渡過黃河,圍困了京師。如今各地勤王之師正從四面八方趕來,但抵達京城尚有些時日。老夫恐怕他們攻城益急,被攻破汴京,到時城內玉石俱焚。天子震怒之下,誰也吃不了兜著走!因此老夫想請穆侯一道商議破敵之策,穆侯以為如何?”
穆桂英定定地望著龐太師,好一會才道:“你們,你們如此對我,雖然我不能把你們怎麼樣,但終究是有人會來收拾你們這些逆賊的!你們也得意不了多長時間了!”
話未說完,那龐龍虎已是一步上前,啪的一巴掌扇在穆桂英的臉上,大聲罵道:“臭婆娘,事到如今,你還如此嘴硬!太師與你說話,你需小心應對,若是惹急了老子,老子可有的是辦法對付你!”
龐集卻一把將他攔住,又對穆桂英道:“這呼家叛逆乃是當今天子認定的,你若是幫了老夫,便是幫了朝廷,也無異於為朝廷效忠。何況那呼延守勇借來的,正是北國兵馬。穆侯你久與北疆交戰,定熟知北國人的習性。若你能助老夫破敵,老夫便不再讓你出去接客了!”
穆桂英冷笑一聲,道:“呼家本是忠良,正是遭了你這奸賊的陷害,才致滿門被誅。如今呼家後人皆已長大成人,尋你復仇。這一切便全都是你自找的!想要讓我助紂為虐,你死了這條心罷!”
龐集見無法說通穆桂英,便嘆了口氣,道:“卿本佳人,老夫本不願用那法子對付你。只是如今戰事迫在眉睫,你又不願與老夫合作,便怪不得老夫了!”
說罷,便對老鴇道:“去拿些五石散來,讓她服用!”
穆桂英本來並不知道五石散為何物,自從在黃河上撈起那浮屍,又遇到從龐家莊地下逃出來的女子後,便去訪了幾名宮中的太醫,又翻了些藥典,方才知道這是一種藥性極烈的方子。
這方子始於春秋,盛於魏晉,彼時人人服用,能致人瘋癲狂躁。
直到前唐時期,才逐漸被廢。
有宋以來,已是鮮有人服用了。
也正因藥性極烈,有春藥之功效,亦有極大的成癮性。
那從龐家莊逃出來的女子,便是服用此散後,癮疾發作,不能自禁,甚至做出傷害自己的舉動來。
穆桂英一聽龐太師要強迫她服用五石散,心里暗暗害怕,但嘴上卻道:“即使你讓我服用了此藥,我也不會為奸賊出一謀半策的!”
少頃,老鴇已取了一個瓷瓶過來,又讓小鬼去取了一壺酒。
只見她將酒篩到一個瓷碗里,又從瓷瓶里取出一枚青藍色的丹藥,輕輕放入碗中,用筷子攪拌了片刻,那丹藥便全化入了酒里。
龐集見了,道:“多加一些丹藥進去!”他怕藥力不夠,不能使穆桂英很快成癮。
老鴇道:“太師,一般成年男子服用一丸便已足夠。若是藥力太強,怕燒壞了五髒六腑。”
龐太師指著穆桂英道:“你道是一般男子能與她相提並論麼?休要心軟,聽老夫之命,再加兩丸進去!”
老鴇沒有辦法,同情地望了穆桂英一眼,便又從瓷瓶里取了兩枚丹藥出來,化入酒中。
龐龍虎見老鴇已調好了酒,便從她手里將酒碗接了過來,一把掐住穆桂英的雙頰,道:“快喝下去!”
說罷便由不得穆桂英願不願意,將這一碗化了丹藥的酒往穆桂英的嘴里灌了進去。
“奸賊!你們讓我母親吃的什麼?”楊文廣雖不知道五石散的藥性,卻也明白,這些人給他母親吃的絕非良善之物,便急得大叫。
“嗚嗚!嗚嗚!……”穆桂英咬緊了牙關,拼命地左右搖頭,不讓那酒灌進自己的口中。
可是那龐龍虎猶是力大,掐著她的雙頰,隔著口腔外的皮肉,幾乎將她的牙齒都要捏下來了。
穆桂英只感覺口中陣陣劇痛,不由得松了牙關。
那牙關一松,醇香芬芳的酒液便咕咚咕咚地灌進了她的口中。
這幾日來,一直沒怎麼進食的穆桂英,已是餓得頭暈目眩,四肢無力,舌頭一碰到那香甜的酒液,頓感滿足,極強的汲取欲望便由心中升了上來。
幾乎不用龐龍虎強迫,她便自覺得咽了兩口。
那酒流到她的胃里,更感溫熱,身子無比舒服。
盡管她知道酒中含著毒性,卻不顧飲鴆止渴的後果,貪婪地喝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