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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北國女元帥

呼楊巾幗劫之地下城 zzsss1 6227 2024-03-05 17:47

  戰鼓擂得如同雨點一般急,號角氣貫長虹。

  黃河南岸,龐集的羽林軍與龐琦的東海軍連兵一處,結下數十里大陣,以御呼家大軍。

  北岸,同樣是結下了數十里大陣,戰旗蔽天,戎馬齊整。

  在北岸列陣的呼家軍,是由數國兵馬結盟而成,因此雖然行伍威嚴,但號衣五彩斑斕,甲胄不一。饒是如此,聲勢也足以震破了龐集的苦膽。

  “打了那麼多天的仗,老夫敗多勝少,氣煞我也!”龐集坐在戰馬上怒道。

  “哥哥息怒,今日讓小弟去殺他們個片甲不留!”龐琦道。

  “你當小心為上!前番數次交鋒,那呼延慶、呼延平、呼延明兄弟幾人,著實厲害!每逢老夫要衝破他們大陣的時候,他們便冷不防地從斜刺里殺將出來,衝殺一通,將我人馬殺得首尾不能相顧。又被他們大軍乘勝追擊,殺傷我許多人馬!”

  龐集一提此前的戰況,便來了氣。

  “哥哥只管放心,今日小弟前去迎敵,若是不勝,定提頭來見!”

  龐琦說罷,便帶著元帥岳鳴皋、軍師安期子上了戰船,“這一戰,誓要奪回北岸的水寨來!”

  龐集遲遲不敢動手篡位,不只是忌憚穆桂英事先得知了他的陰謀,還怕呼家大軍近在咫尺,若是一旦動手,軍心不穩,恐怕他在龍椅上屁股還沒坐熱,便讓呼家復辟了。

  到時候,他便成了亂臣賊子,呼家反倒成了功臣。

  不如將動手的期限往後推遲,一來可以專心對付呼家大軍,二來這行軍打仗,反正用的都是大宋的糧餉。

  奪回北岸的水寨,對於擊敗呼家軍至關重要。

  一聲炮響,南岸的無數戰船頓時如離弦的弓箭一般,朝北岸射去。龐琦立在船頭,眺望著北岸的戰陣,思索著破陣的辦法。

  “公爺!”軍師安期子道,“這一戰,還需小心謹慎為是!”

  “哦?”龐琦根本沒把呼家軍放在眼里。

  “小人每逢戰陣,都登高觀戰。發現這呼家將里,個個能征善戰,一以當百。若要破敵,還需智取!”

  “正好!”岳鳴皋插話道,“本帥今日倒要會會呼家的幾個兄弟!”

  安期子搖了搖頭,道:“呼家的幾個兄弟倒是其次。幾次大戰,小人總覺得他們雖是幾國的聯軍,但行伍統一,進退有度,似有高人在背後指揮作戰。小人聽聞,此次呼家揮師南下,元帥不是呼延守勇,也不是呼延慶,而是北疆火葫蘆國的長公主。我們尚未與她打過照面,當提防她才是!”

  坊間傳聞,大遼蕭太後之胞弟,火葫蘆國國王蕭國律有女名賽紅,有沉魚落雁之姿,更有萬夫不當之勇。

  年紀輕輕便成了北方六國兵馬大元帥,作戰更是所向披靡。

  當年蕭太後令韓昌、蕭天佐、蕭天佑、顏容等在宋遼邊境大擺天門陣,被穆桂英奇兵擊破,喪師三十余萬,國力一蹶不振。

  只因當時蕭太後怕侄女年紀太小,無法掌控三十萬大軍,便將兵權交由了韓昌和顏容,結果被年紀更小的穆桂英大敗。

  有人說,若當年由蕭賽紅掌兵,恐怕宋遼之間的大戰,勝負猶未可知。

  “哼!”岳鳴皋冷笑一聲,“想不到軍師竟害怕起一個女人來了!連天下第一的巾幗女英雄穆桂英都被我們擒住了,還有什麼好怕的!”

  安期子嘆了口氣,道:“岳元帥有所不知。若是北國一家之兵,或是呼家一族之兵,倒也沒什麼可怕的。只是這呼延守勇既然能借來北國的兵馬,乃是因為他成了北國的駙馬。蕭賽紅已成了他的妻子,兩人共同掌兵。兩下合兵一處,自然不可同日而語!”

  話猶未了,忽聞一陣急促的戰鼓,漫天的箭雨已鋪天蓋地地射了過來。

  “不好!趕快迎戰!”龐琦大喝一聲。那東海兵果然也非等閒之輩,弓箭手頓時在甲板之上排列整齊,對著北岸不停還擊。

  轟隆一聲驚天的巨響,激起幾丈高的水柱。

  那水花飄落下來,把龐琦等人的戰袍都打濕了。

  龐琦急忙扭頭一看,只見離他不遠處,一艘戰艦已被攔腰折斷,破損的兩截船體汩汩地冒著水泡,往水底沉落下去。

  船上的士兵忙不迭地從船體往外爬,但是剛剛浮出水面,就被又一陣漫天而來的箭雨射死在水里。

  只一會兒工夫,翻滾的黃泥變成了血紅色,漂滿了浮屍。

  龐琦大驚,定睛朝前望去,只見岸上已架起了幾台巨大的攻城器械。

  十余丈長的擎臂將點上了熊熊烈火的巨石高高地舉到空中,往前拋了出來。

  但凡被擊中的戰艦,四五層船板瞬間擊穿。

  小一些的駁船更是被擊得粉碎。

  “震天炮!”龐琦大喊,“加快船速,趕緊靠岸!”

  這是一種用攻城的投石機改造而成的火炮,填裝覆滿了硫磺的石塊,一發之下,大地都被炸出一個巨大的窟窿來。聲震百里,草木糜爛。

  得令的東海軍在不時升起的巨大水柱中使勁地將船滑向對岸,像是在水柱的叢林里穿行。

  龐琦立在船頭,默默祈禱,莫讓這驚天動地的炮彈擊中自己的船體,要不然還沒等他大顯神威,就要身首異處了。

  震天炮和弓弩始終無法逼退迅速靠近的艦隊,北國聯軍已將弓箭手和炮手調到了後陣,前排列的盡是身覆重甲的長矛兵。

  轟!龐琦的旗艦首先靠岸,岳鳴皋還沒等船停穩了,便躍馬而出,舉起九環大刀殺進敵軍陣里。

  後面的士兵見元帥如此神勇,豈敢怠慢,也蜂擁而出。

  眨眼間,北國兵和東海兵就殺作一團,煙塵遮天蔽日。

  那無數的戰艦和駁船也紛紛靠了岸,從船上殺出無數士兵來。

  直到這時,龐琦才算是松了口氣。

  大軍登陸成功,接下來便是真刀實槍地交戰了。

  他率領的東海軍素以水戰聞名,登陸對於他們來說,無疑是小菜一碟。

  在整個大宋國內,怕是沒人敢與他們在水面上交鋒,更別說那些不習水戰的北國兵。

  岳鳴皋縱馬在北國大陣中來回衝殺,不多時,便貫穿了北軍大陣,將整個戰陣都殺得亂作一團。

  後續東海大軍陸續加入戰團,那北軍更是無法抵擋,紛紛向後退去。

  龐琦很是得意,道:“皆傳呼家勇不可擋,今日一戰,也不過如此!”

  岳鳴皋帶兵追殺北軍,身陷千軍萬馬之中,振聲疾呼:“殺他們個片甲不回!”

  東海軍的馬隊在岸邊也慢慢列好了陣勢,開始朝著北軍的大陣衝鋒。

  東海馬隊由兩員猛將指揮,左將軍名叫朱尤,右將軍名叫俞仁柳,二人皆是東海數一數二的悍將,勇猛無比。

  兩人一左一右,朝著北軍兩翼殺去。

  一陣衝殺之後,北軍更是兵敗如山倒,像是被折斷了翅膀的大雁,連垂死掙扎都不作,丟盔棄甲地往後退去。

  “趕緊包圍他們,別放跑了一個人!”龐琦見東海軍大勝,心中不由大喜,只想畢其功於一役。

  如潮水般退去的北軍往大寨內退去,只見一隊人馬將這些敗軍放過,列陣於寨前。

  岳鳴皋一路衝殺,忽見這對人馬魏然不動,甚是好奇,便定睛望去,只見這人馬約五千余人,人人頭頂鳳翅盔,身披白色征袍,內里披青銅魚鱗甲,兩邊虎形肩吞,中間北狼面首腹吞,青銅鱗甲征裙護雙腿,足蹬牛皮靴,小腿上覆青銅吊腿,腳上镔鐵拕泥遴。

  手握長槍,腰佩環首斬馬劍,寶雕弓掛在身側。

  模樣好不威武!

  令岳鳴皋驚奇的是,這對人馬為首的竟是一名少婦,不到四十歲的年紀,皮膚黝黑如同古銅,長得卻是五官精致,國色天香,眉宇之間帶著英氣,舉手投足,有著頤指氣使的尊貴,一笑一顰,有著顧盼自雄的威嚴。

  只見她頭頂八寶鳳鱗盔,兩條雉雞翎垂在腦後。

  身披亮銀鎖子甲,內襯雪白中衣,外罩絳紅色大氅。

  黃金龍觜肩吞,虎面腹吞,十三層臂鞲緊束雙腕,兩扇黃金葉魚鱗裙甲蓋在腿上,露出櫻桃紅寬口褲。

  腳踩牛皮靴,靴筒緊束褲腿,高及膝下,上繡鸞鳳飛九天,與裙甲相連。

  手握繡鸞刀,得勝鈎上左邊掛一柄梨花槍,右邊掛一張神臂弓,腰間配三尺寶劍,名曰青霜。

  “大膽賊人,膽敢衝我營寨,本帥讓你來得,去不得!”這女子一聲嬌喝,聲音雖不是很大,卻似有綿綿之力,震得岳鳴皋心都顫了一顫。

  “什麼人?膽敢擋住本帥去路!”岳鳴皋將手中的九環大刀擺開,大喝道,

  “趕緊報上名來,本帥刀下不死無名之輩!”

  那少婦冷冷一笑,道:“區區東海小帥,也敢在本帥面前威風!本帥乃是火葫蘆國公主,六國三川兵馬大元帥蕭賽紅是也!爾等若是識相,速速放下兵刃,跪地求饒,本帥尚能饒你一條性命!”

  “好大口氣!”

  岳鳴皋聞言大怒,雖然他剛剛聽軍師安期子提起過此人,但猶是不信一區區婦人能有多大能耐,便道,“今日便讓你瞧瞧本帥的利害,看刀!”

  言猶未了,手中的九環大刀已朝著蕭賽紅迎頭砍了過去。

  岳鳴皋身高體健,天生神力,號稱東海第一高手,自然不將這名弱女子放在眼里。

  不料蕭賽紅並不急著去接他的刀,只見她微微將頭一偏,身子也跟著往右側了過去。

  那刀鋒緊貼著她的鼻尖落下,竟砍了個空。

  但是她雖然將身子躲過了,人卻依然坐在戰馬上,那刀鋒去勢不減,直朝著她的大腿上砍去。

  蕭賽紅果然不愧是六國大元帥,忙將刀鋒朝下,刀柄朝上,用刀杆輕輕一磕岳鳴皋的刀面,竟將他整把刀都磕了出去。

  蕭賽紅雖然身為六國統帥,但畢竟還是女流之輩,力氣自然比不過健壯如牛的岳鳴皋。

  岳鳴皋這一刀下來,力拔河山,無人匹敵。

  蕭賽紅不敢與他刀對刀硬拼,便用了巧勁,從斜刺里輕磕來刀,將岳鳴皋的整杆刀都差點磕飛出去。

  岳鳴皋卻不知緣故,只道蕭賽紅天生神力,心下大驚,忖道:“果真不愧是六國元帥,竟能避開我這開天辟地的一刀!還當小心應付才是!”

  他便不敢再小覷蕭賽紅,使出了渾身解數,要與她一決勝負。

  兩人一來一往,都是十余回合。

  那岳鳴皋每當覷了一個破綻,要將蕭賽紅置於死地,不料每每被她避過,像是早有准備一般。

  岳鳴皋空有一身力氣,卻使不到點子上,心下已亂了分寸,刀法更是一刀急似一刀,一心要將蕭賽紅殺死,絲毫不留余地,卻也無意中將自己的破綻賣了出去。

  蕭賽紅一邊與岳鳴皋纏斗,一邊面帶微笑,如同老叟戲孩童一般,全然不費半點勁。

  她見岳鳴皋的刀法逐漸錯亂,便瞅准了一個空子,翻手就是一刀向他挑了過去。

  岳鳴皋看見刀來,已是來不及抵擋,急忙將身往旁邊一閃。

  他的動作快,蕭賽紅的動作卻更快,還沒等他閃過,蕭賽紅的刀鋒又急轉直下,往岳鳴皋的肋下劈來。

  岳鳴皋這才意識到,蕭賽紅的刀法遠在他之上,只怪自己不自量力,小瞧了這名女子。

  只是等他醒悟過來,為時已晚,那一刀已結結實實地砍在了他的肋下。

  “唉喲!”

  岳鳴皋一聲慘叫,急忙低頭一看,只見那刀鋒已深入他肋下幾寸,砍出了白森森的肋骨來。

  他身子吃痛,無心戀戰,便撥馬往回逃去。

  蕭賽紅並不追趕,端坐在馬鞍之上穩如泰山。

  只見她將繡鸞刀往得勝鈎上一掛,提起神臂弓,搭上雕翎箭,挽起弓弦,嗖的一聲朝岳鳴皋射了過去。

  岳鳴皋也算是當世名將,久經沙場,不用回頭也能聽到背後疾馳而來的風聲。

  他急忙將身子往馬背上一趴,但顯然他的動作已是慢了。

  只聽噗的一聲,那雕翎箭已穿透了他的後心,從前心貫穿而出。

  可憐岳鳴皋連叫都沒來得及叫出聲來,在馬上晃了一晃,咕咚栽下馬來。

  東海士兵見元帥落馬,急忙要過來搶人。蕭賽紅大喝一聲,戰馬奮起四蹄,

  掌中的繡鸞刀舞得如同一片慘白的雲霧,殺散了眾人。

  她奔到岳鳴皋的屍體旁邊,手起刀落,梟了他的首級。

  只見她將首級挑起,道:“東海元帥已然授首,爾等還不速速投降?”

  那東海軍見岳鳴皋已死,無心戀戰,紛紛朝後退去。

  這一邊,還沒等蕭賽紅發號施令,那全副武裝的北國鐵騎已如一陣旋風一般,殺進敵陣,如砍瓜切菜一般追殺起來。

  東海軍更是兵敗如山倒,陣型全然大亂,被北國鐵騎瞬間衝得四分五裂。剛剛奪來的水寨,不過幾個時辰,又被北軍奪了回去。

  蕭賽紅一馬當先,領著北國精騎一路追殺到河邊,放眼望去,道:“這宋人果然自大,竟連船頭都沒調過來!既然如此,便休讓他們再回南岸去了!”

  那北國軍發一聲齊吼,如一把尖刀般直插東海軍的中陣。

  老賊龐琦聽聞元帥岳鳴皋被北國女元帥梟去了首級,也是慌亂,急急命船夫調轉船頭。

  只是他此時才想到逃跑,為時已晚,蕭賽紅已殺到了船前。

  只聽她喝道:“賊首龐琦便在船上,莫教他走脫了!凡擒了龐琦者,賞金一千兩!”

  那北國的騎士聽了,更是神勇,七手八腳地開始朝著龐琦所在的旗艦上爬去。

  那龐琦見了,不由一陣絕望,哀嘆道:“想不到,我堂堂東海公今日便要喪命於此!只可惜,敗在一名女子手中,心中甚是不服!”

  “公爺先走!容末將斷後!”

  就在龐琦以為自己要喪命於此時,左右將軍朱尤和俞仁柳一齊殺了回來,將正在攀船的北國士兵砍落,率隊朝蕭賽紅直衝過來。

  蕭賽紅正要擺開大刀迎戰二將,忽然從她身後一左一右殺出兩元悍將:“此等小輩,何勞母帥出手?母帥且先在旁稍歇,看孩兒如何擒他!”

  這左邊的一位,十七八歲的年紀,長得面如鍋底,身長八尺,如鐵塔黑金剛下凡一般,使一對雙鞭,迎住了朱尤。

  此人正是呼延守勇的長子,年紀輕輕便三鬧汴京城的呼延慶。

  這右邊的一位,也是十六七歲的年紀,五短身材,扎一個稀松的發髻,胯下沒有戰馬,是員步將。

  他手里拿一根精鋼扁擔,迎住了俞仁柳。

  此人乃是呼延守勇的次子呼延平。

  蕭賽紅見二人出馬,果真收起了大刀,在旁觀戰。不出所料,呼延慶與呼延平跟朱尤、俞仁柳二人交戰數合,便先後把二將擒於馬下。

  “先將他們押回大帳去聽候發落!”

  蕭賽紅命令道。

  呼延慶和呼延平雖非蕭賽紅親生,但對她卻是極其尊重,不敢有違,便讓士兵押著兩名俘虜回了大帳。

  此時,北軍之中射出如雨幕一般的火箭,落在停靠在岸邊的東海軍的艦船上。

  岸上燃起如火龍一般熊熊的烈火,東海軍的家當,數百艘大船毀於一旦。

  那龐琦看了心痛,但又不敢再戰,急忙令人劃起大船,駛入河心。

  待他回顧四周,從北岸逃脫出來的船只已是寥寥無幾,哪里還有方才渡河時的氣勢?

  蕭賽紅追趕到岸邊時,那旗艦已是望塵莫及。

  只見她復又將繡鸞刀往得勝鈎上一掛,取了神臂弓,一聲弦響之後,那雕翎箭竟飛越了翻滾的泥浪,射到東海軍的旗艦上。

  那龐琦自以為脫險,不料聽聞一陣破空之聲,急忙將身一低。

  他雖是躲過了一箭,身後卻是一聲慘叫,急忙回頭一看,軍師安期子已倒在了血泊當中。

  龐琦在不到幾個時辰的工夫里,元帥和軍師先後斃命,斷了左臂右膀,是又驚又怒,罵道:“好你個蕭賽紅,來日定將你碎屍萬段!”

  可罵歸罵,他已是嚇破了苦膽,哪里還敢調過船頭去拼命!“渡河!”

  蕭賽紅一聲令下,那北國軍還來不及打掃戰場,登上船只,駛出水寨,向著對岸劃去。

  待到了黃河南岸,前哨來報:“啟稟元帥,太師龐集和東海公的殘部,在汴梁城下列陣!”

  蕭賽紅點點頭,道:“傳我帥令,岸邊水寨扎營!”

  時天色已晚,北國軍見敵軍倚城列陣,又見汴梁城高池深,不敢冒然進擊。

  太師也是吃了大虧,東海軍幾乎全部喪盡,不敢復去奪寨,兩軍相隔十余里之地對峙,誰也不敢妄動。

  當晚,蕭賽紅升帳,召集諸將。

  六國元帥蕭賽紅端坐正中,監軍呼延守勇並排坐在旁邊。

  底下分裂男女兩班武將文士。

  左邊一列,是呼延守勇之子呼延慶、呼延平、呼延昭、呼延登以及女將呼延碧桃、呼延梅仙等,右邊一列是呼延守信之子呼延明、呼延亮、蘆鳳英、祝素娟、劉玉萍等人。

  兩名剛被擒來的敵將朱尤和俞仁柳五花大綁,跪在下面。

  呼延慶問道:“母帥,擒得兩員敵將,當如何處置?”

  蕭賽紅想了想,道:“割去他們的耳朵,放他們回去!”

  “母帥,好不容易擒回的敵將,只割了他們的耳朵,豈不太便宜了他們?”呼延平指著二人道,“這二人助紂為虐,理當推出轅門斬首示眾!”

  “休要多言,依令行事!”蕭賽紅怒喝道。

  呼延慶和呼延平不敢多問,便遵了帥令,割去朱尤和俞仁柳兩員敵將的耳朵,將他們放了回去。

  那朱尤和俞仁柳二人只道自己被擒入敵營,是凶多吉少,此番聽到尚有活路,忙不迭地磕頭謝恩。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早,負責前哨的呼延守信之子呼延明前來稟報:“元帥,今日前哨探得,那老賊龐集的大軍,已盡數退入汴梁城里,緊閉城內,不敢出戰!”

  呼延慶、呼延平聞言,才恍然大悟:“那老賊定是昨日見兩位將軍被割去了耳邊回營,嚇破了膽子,不敢再與吾軍交鋒了!”

  連呼延守勇和呼延守信都不住贊道:“蕭元帥果真是神機妙算!”

  蕭賽紅已丟下帥令,道:“傳令三軍,兵圍汴梁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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