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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77章 宣你

大學表演社團 1260956108 4331 2024-03-05 17:53

  徐盼君此時止不住淚水,哭泣道:“周安逸,你今天要給我一個准確的回復,是青燈古佛,還是妻兒女母?”

  周安逸沉默一會,說:“我不知。”

  徐盼君更加痛苦,淚流滿面:“你不知?難道我知?我等了你三年,我不求你有什麼回報,只求你與我相守,這些你都無法做到嗎?你還要我等多久!”

  周志軍和周雨晴也相勸:“回家罷,何必為難!哪兒有家好,作僧有什麼快樂。”

  周安逸緊皺眉頭,青筋都暴露了出來,又沉默著,擠出幾個字:“我不知。”

  阿狸此刻忍不住罵道:“你不知你不知,你就會說這幾個字嗎?人家女孩子這麼痴心,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累?你吃的是齋飯,住的是鋼泥。你知道盼君姐姐過得是什麼日子?吃的是粗茶,住的是茅草,日日思念你這負心人,你怎麼還有臉在這說我不知?難道不覺得羞愧嗎?”

  蕭宸原本想制止阿狸,但是一想,罵一罵他也好,看看是否能將他罵醒。

  周安逸面赤耳紅,羞愧難當,其實他心中何嘗不是煎熬呢?否則又怎麼會說出我不知這三個字?分明是難以取舍。

  徐盼君見他一聲不吭,萬般心緒涌上心頭。

  幾年間的勞苦,思念,此刻激動,期待,全都換了空,頓時心力交瘁,血氣上頭,兩眼泛白,昏暈了過去。

  “盼君姐姐!”幾人頓時叫了起來,周安逸也猛然起身,但腳下灌鉛,竟然邁不動半步。

  一旁的惠安法師,見狀,與徐盼君把脈,說:“無大礙,昏厥而已,扶進內房休息罷。”

  阿狸眼珠一轉,道:“讓我來吧。”於是獨自攙扶著徐盼君去內房了。

  這時惠安出來說話,難得的勸周安逸:“惠塵,老和尚的意思想必你也明白,給你取塵亦是這意思。塵,煩惱耳。你身有塵埃,心有煩惱,是去是留,亦當作擇,不可遲疑。遲則生變,追悔不及,遺憾終身誒。”

  這話蕭宸聽得十分明白,仿佛就差直勾勾地說:你還俗吧,不然一輩子後悔。

  蕭宸和周志軍都感激地看了惠安一眼,也不再說了,讓周安逸冷靜一會。

  等了約莫十幾分鍾,阿狸忽然從里面奔出來,大叫:“不好了,盼君姐姐她死了!”

  “什麼?!”眾人大驚,連忙奔向後房,見徐盼君躺在床上,面無血色。惠安用手指一探,毫無氣息,頓時大駭。

  惠安將徐盼君把脈一探,隨即眼神暗淡,說:“沒了。”

  蕭宸和周家父女震驚不已,不敢相信,剛剛還活生生的人片刻就沒了。

  對蕭宸來說,徐盼君簡直和呂洛相似,若是呂洛那般痴情的女子死了他也不想活了,一時悲憤交加,眼眶也濕潤了。

  而周家父女不用說,早就將徐盼君當做兒媳和嫂子對待了,她的貞守把外公家的許多親戚也感動了,都夸贊是奇女子,好女子。

  此時徐盼君的死就是親人的突然離去,把他們的力氣都抽干了,不由得都落下淚來。

  而周安逸瞬間如天塌地陷一般,眼前一黑,鼻子酸楚,眼眶大紅,無數情緒奔涌上頭,淚如雨下,大哭不止。

  “君君……君君……”時隔三年,他第一次喊著她的名字,卻已經是陰陽相隔。

  阿狸在一旁看著他伏在徐盼君的屍體上,添油加醋說:“人都死了你才知道哭?剛才做什麼了?難道一定要失去才懂得珍惜嗎?”

  惠安看著徐盼君的屍體喃喃地說:“想必是悲喜交加,一時支撐不住,導致猝死了。”

  他心中也十分欽佩這奇女子,雖然自己了無牽掛但一時也難以接受。

  於是朝她施了大禮,轉身出了內房。

  房間里的哭聲不止,嚎啕不絕,令人心畏,似乎要把活人也哭死了般。

  蕭宸擦了擦眼眶,見阿狸黛眉中只有憤怒卻無悲傷,細看之下嘴角甚至有一絲狡黠,忽然想到了什麼。

  他心里好笑,於是拉著周家父女和阿狸出去了,說:“讓他們兩個自己待一會吧,想必有許多話要講。”

  眾人點了點頭,抹著淚出去了,只留下周安逸和徐盼君在里面。

  蕭宸讓周家父女在一旁休息,自己則拉著阿狸的手臂到一旁暗自詢問:“狸兒,你老實告訴我,是不是你干的好事?”

  狸兒害怕蕭宸責罵,於是否定道:“狸兒又沒害盼君姐姐,人家恨不得盼君姐姐長命百歲,那負心人死了才好呢!”

  她的小臉很不自然,一點也看不出悲傷的樣子,反而在掩蓋什麼一樣。

  蕭宸笑了笑,更加肯定了,摸著她的小腦袋說:“狸兒,你說老實話,老公不罵你。”

  “沒……沒有,狸兒真的沒騙你,是真的。我本來扶她睡下,和她說話,誰知道她頭一歪,我一害怕就去探她的氣息,她就已經去了,我有什麼辦法?我……”

  阿狸慌不擇詞,說到後面竟然無話可說。她裝模作樣閉上眼睛,想要做一些悲傷的表情,但怎麼也做不出來,倒是像做了個鬼臉,霎是可愛。

  蕭宸忍不住笑了,說:“狸兒,你知道什麼叫欲蓋彌彰嗎?就跟你現在一樣。”

  阿狸這才知道自己的把戲都會蕭宸看穿了,於是低聲說:“宸你別人家,人家是看那負心人木頭一樣,傻坐著動也不動,急死人了。我看他是把木魚塞進自己腦袋里了,天天念佛念傻了。人家這是幫盼君姐姐,人家……”

  “好了好了……”蕭宸打斷她說,“我說了不怪你,你跟我說實話就行。”

  阿狸喜笑顏開,滿心歡喜地抱著蕭宸的胳膊,撒嬌道:“嗯~我就知道老公最好啦,哪像那個木魚腦袋,不解風情。”

  蕭宸笑著說:“那你說老實話,你是怎麼做的?”

  狸兒笑著說:“我們狐妖有一種法術叫假死,我吹了一口氣讓她假死,到時候我吹一口活氣她既然就會活了。”

  蕭宸愛憐地捏了捏阿狸的小鼻子,夸贊道:“你啊你……果然有兩下子,只是不能給我來這麼一下,不然我可饒不了你。”

  阿狸撒嬌道:“人家怎麼會對宸你做這種事啊,人家恨不得天天和你在一起,聽你說情話。”

  雖然阿狸這樣說,蕭宸還是捏了把汗。這小妮子哪天醋壇子上來,給洛姐姐也來這麼一下,自己可就難受了。

  “那你老實告訴我,我有你的金丹能做到嗎?”

  阿狸笑道:“當然可以啦,況且你還吃了靈珠,法力可能不在我之下,只是你不會用而已。我來教你,你把氣從丹田里提煉上來,只用嘴唇吐氣,不要用喉嚨里的氣,這樣就是死氣,可以讓人假死。”

  “哦?那活過來呢?”

  “很簡單啊,把喉嚨立的氣吐出去就行了啊。”

  蕭宸心想:這麼簡單?於是趁著阿狸嬉笑著,他憋了一口死氣,吐在阿狸臉上,她頓時就昏死了過去。

  蕭宸大喜,一手攔著阿狸的身子,一手探她的鼻息,果然毫無生氣。

  蕭宸又吐出一口活氣,但是阿狸卻還不驚醒,蕭宸害怕了,急忙掐阿狸的人中,這一下把阿狸直接給逗笑了。

  她其實一直都是裝的,蕭宸掐她的人中她就憋不住了,哈哈大笑。

  蕭宸氣道:“好哇,你敢騙我。”

  阿狸連忙止住笑容說:“人家沒騙你,只是因為我們都是狐妖的身體,當然不受影響了,不然你找別人試試?”

  蕭宸白了她一眼:“你最好別騙我,不然看我怎麼收拾你。”

  “不敢不敢,狸兒不敢騙你。”

  蕭宸心想:這哪去找人試驗啊,那沒效果也太尷尬了。

  出了廟門見台階上有螞蟻爬成一條线,蕭宸好奇心大動,對人有用,對螞蟻也應該有用吧?

  他蹲下來憋了一口氣,正准備吐死氣,一個稚嫩的聲音在一邊響起。

  “蕭居士,你做什麼呢?”

  蕭宸抬頭,順勢出一口死氣,惠悟即可雙眼一黑,向後倒去,蕭宸連忙站起攙扶他的身子,還好是個小孩,要是大人倒過去非頭破血流不可。

  蕭宸心想正好做個試驗,於是憋一口活氣吐出,惠悟立刻雙眼睜開,他驚嚇道:“你做什麼?”

  蕭宸連忙放開他,訕訕地說:“你暈倒了,我怕你摔著。”

  惠悟疑惑地說:“好像是,但我很清醒,能聽到風吹樹梢的聲音,奇怪……”他喃喃地說,又慢慢走了。

  蕭宸頓喜,走進殿內和阿狸輕聲說:“果然管用!不過似乎假死的人意識還是清醒的,你知道嗎?”

  “我當然知道!”阿狸得意地說,雙手叉腰,像是等待夸獎一樣。

  蕭宸問:“那你准備什麼時候解開盼君姐姐的假死?”

  阿狸狡黠地笑說:“那就看那負心人的表現咯,我正要他哭得撕心裂肺,他才肯回心轉意呢!”

  蕭宸心情大悅,對阿狸說:“知我者,狸兒是也。”

  阿狸笑著說:“我們去偷聽一下他和盼君姐姐說什麼吧?”

  “壞狐狸……好吧,只許偷聽一次哦!”蕭宸異常興奮,和阿狸躡手躡腳地進了里屋的隔間,趴在牆壁上偷聽。

  此時周安逸哭得正是傷心的時候,一句話斷斷續續,根本聽不出來是什麼意思,像是懺悔,像是在哀訴,但是床上的人面無表情,在他看來已經魂歸西天了。

  哭了不知多久,周安逸的抽泣慢慢平穩了下來,喃喃地開始回憶起從前。

  “你說你要把處子給我,那時我接受佛學不久,不敢傷害你,我怎麼敢,我怎麼舍得……君君……我的君君啊……”他又大哭,淚眼婆娑,汗水淚珠連著鼻涕都混合在一起,怎麼也止不住。

  “君君……我的君君……你讓我也死吧,你讓我也去死吧……”周安逸以為三年來的平靜生活讓他感到沒有牽掛,實際上都不過是表象而已,他的心里還是會牽掛父母和愛人。

  “我在山頭上,會時常看著下游的你……我害怕,我不舍。我知道我是懦夫,我不敢面對,我錯了,我錯了……可是我錯了又有什麼用?你怎麼說走就走啊,君君……為什麼啊……”

  這時門外趕來了許多僧人,聽說有女子在寺內猝死,他們都想要盡快把事態平息。

  但是在大堂就能聽到那悸動人心的哭聲,要把他們的眼淚也賺下來了。

  周家父女聽著周安逸的哭泣和心聲,也再次落下淚來,他們坐在門口,攔住了眾人,他們都有些動容。

  這時僧人越聚越多,氣氛也越來越不妙,正慌亂中,小沙彌惠悟到了堂內,對眾人說:“住持方丈有話,教諸位師兄弟各作自事,勿要哄鬧。全都散了,散了吧。”

  眾僧人聽了話,原來老和尚已經知道了,既然有話在這里,那也沒必要摻和了,都兀自散了,三三兩兩地討論。

  惠悟皺了皺眉道:“出家人還這麼多是非,連個平常人都不如。”

  周家父女給惠悟道了謝,雙方還禮,惠悟說:“施主們若有需要可以差人尋我,小僧必然盡力而為。”

  周志軍又道了謝,一時覺得安慰,覺得他十分懂事,於是和惠悟說著第一次見面的不禮貌,和他道歉。

  惠悟也欣喜,表示不記他的仇,兩人施禮後惠悟就走了。

  周志軍嘆道:“你哥哥從小也很聰慧,只可惜啊……我和你媽沒教好,才導致他變成這樣。”

  周雨晴也很嘆息,她更難過的是自己失去了一個好嫂子。

  但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她環顧四周蕭宸哥哥和蕭狸也都不見,一時心里也有些氣憤:兩個奸夫淫婦不知道去哪親熱了,都什麼時候了。

  而此時的蕭宸和阿狸在後屋的隔壁房間憋笑,聽著周安逸那深情的獨白,兩人也覺得甚是欣慰。

  聽著聽著阿狸就想要和蕭宸親熱,但是蕭宸可是明事理的人,正色道:“這里佛像尊嚴,收起你那騷狐狸的尾巴,別被佛祖收了。”

  阿狸則撇了撇嘴,一臉不屑的樣子:“什麼佛祖,也不知道幫盼君姐姐一下。我聽人說,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親。我看啊,這廟拆了也好,省的我看得心煩。”

  蕭宸知道她的性子,也就是說說而已,實際上是不滿周安逸。

  蕭宸連忙拉著她的手臂,摸著她的小手安慰她:“是是是,我們阿狸公主最棒了,全是你的功勞,行了吧?”

  阿狸這才開心,她裝作謙虛道:“也不是啦,要不是宸昨天把他說動了,估計我們早就下山了,哪里還有阿狸什麼事啊……”

  蕭宸笑了笑,對她擠眉弄眼,阿狸也繃不住,兩人隨即親吻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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