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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80章 懷讓禪師

大學表演社團 1260956108 4148 2024-03-05 17:53

  這時有僧人走過,那惠安對僧人說:“你若無事,可往祖殿去報老和尚,言蕭居士已剃度,求他把袈裟拿來。”

  那僧人點了點頭,兀自去了。

  蕭宸這時又想起之前的疑惑,問惠安說:“我看那石碑上寫明,觀音殿之前分明叫般若寺,為什麼改了?”

  惠安感嘆道:“這就不得不說回懷讓禪師對涼國公主的感情了。”

  “怎麼了?難道他們有發生過什麼?”

  惠安道:“涼國公主對懷讓法師暗懷情愫,這是眾所皆知的。但是懷讓禪師刻意拋絕世間小愛,宣揚佛法,並不是對她毫無情感。懷讓禪師也是人子,人子就有七情六欲,無法斷絕,縱然高僧也只能壓制,這是極難的。”

  蕭宸也點頭表示同意:“情感這東西越是壓制,反彈就越是厲害,沒辦法,因愛生恨的事每個朝代都有無數個這樣的例子。”

  惠安道:“涼國公主並沒有因此恨惡懷讓禪師,反正對他更加欽佩。在《後唐書》唐睿宗玄真大聖大興孝皇帝傳記里明確記載,第五女仙源縣主李㝹愛慕懷讓禪師,至死不渝,臨死曾呼喚三聲蕭郎,可見她痴情萬種,乃是愛戀之意,全無恨意。”

  蕭宸愣了一下,問:“哀怨總是有的吧,這麼多年懷讓都不肯對她有什麼回應,這女子豈能不傷心嗎?”

  “總歸是有的,不然也不會思念成疾致死。”

  阿狸傷心地說:“二十七歲就生病死了,這麼年輕的美女子,太讓人悲傷了。叫懷讓的也真是,佛阿佛,就知道佛,臭男人。”

  她喃喃地說著,忽然又想起是蕭宸的前世,連忙撒嬌道:“人家沒說阿宸,夫君待狸兒最好了,怎麼會跟他一樣。”

  蕭宸白了她一眼:這不就是在說我麼?我上輩子欠她的,這輩子要來還啊。

  於是蕭宸幫自己的前世打圓場說:“那後來同年懷讓不是回來了嗎?又改了殿名一輩子住那里,明顯還是可憐她的吧。”

  惠安點頭說:“713年八月李㝹因病去世,同年九月懷讓禪師從廣東韶關回黃梅縣,改般若寺為觀音殿,並住持講經,宣揚佛法,成立南岳,所以也稱南岳懷讓。”

  阿狸不屑道:“人都死了,還回來做什麼。”

  “那般若改觀音有什麼禪意在里面?”蕭宸又問。

  惠安道:“般若是一種智慧,簡單來說是一種認知。認知是對事物的觀察和解釋,觀察外物叫般若。而觀音實際上是觀自在音,意思是觀察自己,對自己的認知,所以從般若到觀音的轉變,也象征著懷讓禪師對世界看法的改變。”

  蕭宸略感欣慰道:“看來懷讓禪師一開始只是對佛法崇敬,不在乎世間小愛。但是當他知道涼國公主為了他思念而死後,他從廣東回湖北這一路上想必把前半生都回想了一遍,最後才有所感悟,不然以他的名聲必然是流傳世界各地的。”

  惠安笑了笑說:“不愛萬年,只爭朝夕。看來懷讓禪師最後大徹大悟,雖然晚了些,讓人頗有遺憾,然而蕭居士跨越千年來了斷殘缺,亦不負公主所思了,善哉,善哉。”

  阿狸雖然有些醋意,但是想到涼國公主李㝹對懷讓的痴心一片,不免也有些同情她,也不敢對她有什麼惡意。

  只是阿狸心性不改,調皮地問惠安:“那和尚,你呢?你有愛過別人嗎?”

  惠安愣了一下,笑容也逐漸消失了,他合上雙掌,對二人躬身道:“阿彌陀佛……”

  阿狸瞬間就有些不高興,冷哼了一聲。

  這時小沙彌惠悟來了,他端著袈裟走來,道:“方丈大師讓我把寶蓮袈裟給惠安師父。”

  惠安這時轉身接了,讓蕭宸站起來穿上。

  惠悟大驚道:“他要出家嗎?”

  阿狸不悅道:“誰要出家了?你別烏鴉嘴。”

  惠悟吃驚地說:“這寶蓮袈裟乃是祖師世傳,方丈大師曾說,誰穿此袈裟就承他衣缽,不會吧……”

  阿狸冷哼道:“老禿子想得挺好,這破衣缽值幾個錢?白送我都不要。”

  惠安笑道:“確實不值幾個錢,也就是丈田五百傾,市值八千億而已。”

  蕭宸一聽下巴都掉下來了,八千億,養一千個老婆十輩子都夠了,只有阿狸疑惑地說:“八千億是多少錢?夠我吃一輩子的飯嗎?”

  蕭宸說:“從你奶奶輩全家吃到你孫女,日日吃夜夜吃,不眠不休吃十輩子都吃不完。”

  阿狸結結巴巴道:“哼,誰……誰稀罕……我……又不想當和尚……”

  這時惠安和惠悟幫蕭宸穿好了袈裟,眾人一看,果真真法相莊嚴,極度合身。

  紅艷艷綾羅綢緞,明燦燦寶石點綴,亮閃閃瑪瑙珍珠。

  蕭宸隨意走動幾步,那衣擺裙揚,如金剛鏗鏘踐踏,羅漢寶相,護法加持。

  圍繞著看,猶如山花俏立,美色難掩。

  似乎將長虹攔下,把彩虹取巧,將金烏奪光,把那黃紅黑白盡數鑲嵌,奪人眼目,美不勝收。

  “這……這真是我的夫君嗎?”

  阿狸目瞪口呆,感覺自己的花容月貌都配不上蕭宸了。

  明明自己是個女子,卻比不過蕭宸這美僧的模樣,居然隱隱得有些自卑。

  惠安和惠悟見了也目不轉睛,不知道說些什麼。

  “我……我只見過老和尚,在十分莊嚴的佛法講道中才穿過一次……怪不得平時不肯……這……這也太……”

  惠悟見了,十分難得地鞠躬敬拜俗客,道:“阿彌陀佛……”

  惠安幡然醒悟,隨即也施禮道:“阿彌陀佛……”

  兩僧人施禮後,退步而走。

  蕭宸握著阿狸的手笑道:“怎麼?不認識我了?”

  阿狸此刻聲細如蚊,不敢和他對視:“沒有……狸兒有點怕你這幅打扮。”

  蕭宸捏著她柔軟的小手說:“怕什麼?我是紅皮黃心,我還是你老公,你也還是我妻子,有什麼害怕的?”

  阿狸這才甜甜一笑,深情地望著蕭宸。

  蕭宸說:“剛才的事你也知道了,我要把內丹給那個涼國公主,可我不知道怎麼提煉出來,你可要教教我。”

  阿狸心里雖然同情那個公主,但是要夫君把內丹給她,心里自然是不願意的。

  她皺眉道:“那金丹是狸兒給宸的,是咱們的定情信物,怎麼能說給就給她呢?宸雖然上輩子虧欠她,但畢竟是上輩子,我們這輩子又沒虧欠她。”

  蕭宸嘆氣道:“你剛才也聽到了,不把她渡化了,她要是一直纏著我們怎麼辦?到時候老公嘎屁了,你還得守活寡,得不償失。”

  阿狸急道:“呸呸呸!什麼嘎屁了,胡說八道,不許這樣說。”

  蕭宸笑了笑,又勸她:“上輩子欠了她,所以要還給她啊,不然我怎麼心安?”

  “哼!那你還欠狸兒的呢,下輩子怎麼說?”

  蕭宸知道她的性子,無非是想聽幾句情話,就笑道:“是是是,咱們狸兒最可愛,最疼老公了。可能老公上輩子就是欠了狸兒的,這輩子要愛狸兒來還,下輩子也要還,生生世世永永遠遠愛狸兒……”

  這話可謂是又酸又麻,把蕭宸自己聽得都起雞皮疙瘩,可是阿狸就吃一套。

  她心都要化了,身子骨都軟了,渾身力氣都被抽干了一樣。

  阿狸柔情無限,嗲嗲地呢喃:“人家也是,狸兒也願意生生世世和宸生活在一起,永遠都不分開。”

  “那好狸兒,教教老公怎麼提煉金丹好嗎?”

  雖然阿狸心里還是不願意,不過讓夫君把前世的孽緣了了也好,省的多一個女子纏著他。

  於是她安慰自己,也是安慰蕭宸說:“宸本來就不是狐妖,內丹可有可無,反正也無所謂,只不過沒有法力而已。”

  於是如此如此,教蕭宸如何從丹田里把金丹提煉出來,完畢之後,就等夜晚那公主來找蕭宸了。

  兩人吃了午飯,閒來無事又把心經讀了些遍,蕭宸越讀越爛熟於胸,而阿狸則疏懶許多。

  見蕭宸要抓著她讀經,她害怕地這里跑跑,那里藏藏,兩人像躲貓貓一樣玩了一下午,甚是甜蜜。

  夜晚的時候兩人又吃了晚飯,寺院里的僧人開始忙了起來。

  把數百根蠟燭紅线,燈籠紙人全部放到小天竺的院子里,又把許多羅漢佛像之類的都搬走,拉起紅线,圍做一欄。

  周雨晴一晚上沒睡好覺,睡到中午的時候就直接去真神殿了,坐在那里打盹,一整天沒見到蕭宸,倒是見了幾次阿狸,她偷偷摸摸過來打聽周安逸的精神狀態。

  夜晚的時候周家父女回院子睡覺,見攔著不讓進就覺得疑惑,有僧人見著是他們,就告知他們已經給他們安排其他地方住了,兩人問及蕭宸和蕭狸二人,僧人閉口不答。

  這時他們見蕭宸在院子里伸著懶腰,於是大喊:“蕭宸哥哥,快過來,這里不讓住的。”

  蕭宸過來笑道:“我是住這里的,你們去別處睡吧。”

  兩人見蕭宸剃了頭發,穿了袈裟,大驚失色:“莫非你要在這里當和尚,把我們哄下山去?”

  蕭宸無奈,只能說:“我是不會當和尚的,只是因為要幫他們些忙罷了。你看,我又沒有受戒,頭發還會長的。”

  兩人這才放心,周雨晴看著美僧模樣的蕭宸哥哥,少女心大亂,怦然心動,凡心大起,心里想著:如果能和蕭宸哥哥在床上纏綿,那自己死了也值了。

  想著想著,就十分害羞:周雨晴你真是個變態,這種事都想得出來,也不害臊。

  周志軍問:“那蕭狸也睡這麼?”

  “她你不用管,反正晚上和雨晴睡。”

  兩人點點頭,然後僧人帶他們走了。

  周志軍喃喃道:“看來你兩個哥哥都和佛有緣,希望他們都能早點回家。”

  周雨晴還在想著剛才的事,臉上滾熱發燙,羞紅難堪,不敢說話。

  蕭宸這時看著布置著像洞房花燭夜的院子,不禁也感覺好笑。

  自己穿著袈裟跟新郎一樣,里里外外的僧人進進出出,布置這一切,見到蕭宸就稱呼一句:懷讓禪師。

  蕭宸覺得自己在演戲一樣,就是看不到攝像機。

  這時蕭宸的手機響了,他一看原來是秦芷卉發了信息過來:“我聽洛姐姐說你回南昌了,我這里離那邊也不遠。我好想你,可以來見見我嗎?”

  蕭宸:“你在哪里?”

  秦芷卉:“我在陽新縣。”

  蕭宸:“我有點事來黃梅縣了,估計還要好幾天回去。”

  秦芷卉:“黃梅更近啊,你可以來找我啊,順便來看看我的父母。”

  蕭宸:“不行,我這邊事很重要,不說了,馬上就開工了。”

  秦芷卉:“哀傷/表情,好吧,那你多注意身體,要記得人家。”

  蕭宸見眾僧人都准備妥當,那小沙彌惠悟又要把自己的手機收走,無奈,只能匆匆和秦芷卉道別。

  過了一會兒惠悟端來一碗茶,說:“這是黃梅禪茶,乃是寺北面霧海雲瀑的紫雲山中所采,喝了之後如在雲霧當中,昏昏欲睡,可寧心神,山下人常上山來討,非常珍貴。”

  蕭宸謝了,將茶喝了一口,細細在口中品著。

  這茶聞時清香,入口干澀,隨後感到堅硬,進了喉嚨又覺柔軟,果真千變萬化,余味無窮。

  這茶澀而不苦,硬而不挺,入喉即化,清香透鼻,不覺一品再品,很快茶就盡了。

  蕭宸笑道:“這茶不是君子茶,亦不是小人茶,說是禪茶再好不過!如同禪意,先品晦澀,再品違和,又品才覺順喉,然後深陷其中,令人回味無窮。”

  惠悟驚道:“我曾聽住持方丈曾說同話,乃是慈海師傅長老所傳,並因此取名。懷讓禪師果然名不虛傳,厲害,厲害!”

  小沙彌面露敬佩,將茶碗撤了,小天竺院內只留蕭宸一人。

  不多時,蕭宸坐在石桌上,昏沉萬分,眼皮似有千斤萬擔,趴在石桌上睡著了。

  再次醒來時,只覺一陣花香在鼻間,蕭宸悠然醒轉,只見涼國公主美目含情,微笑似霞,正柔情看著自己。

  “蕭郎,你醒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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