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奧將伊斯坦莎藏好後,又從另一個角落里挖出了一個木盒子,雙手有些顫抖的放在了地窖的桌子上。
雙眼盯著盒子發呆,臉上不時閃過猶豫與畏懼之色。
“這就是……那個東西嗎?”阿琪婭也表情復雜的看著桌上的木盒,輕聲詢問道。
一切怨憎與迷茫都已經結束,當那個曾經用卑劣手段玷汙自己的人以這種形態出現在她面前時,阿琪婭反而說不清現在的自己是一個怎樣的狀態,只覺此刻心亂如麻實在難以形容。
“嗯……對不起,媽媽……”吉奧低下頭悶聲說著,他知道自己母親是因為什麼忍受了那種巨大的屈辱。
但是他已經長大,他不能讓最愛的母親承受這一切。
親手殺掉了帕圖里,吉奧確實很害怕,但並不後悔。
“傻孩子……有什麼值得道歉的,他死有余辜。媽媽永遠都愛你,無論咱們以後去到哪里,媽媽都會一直陪著小吉奧的……”阿琪婭長長出了一口氣,雙手托住吉奧臉頰,將他的頭抬起,笑著對自己兒子說道。
“我也愛你,媽媽……”吉奧哽咽著用力抱住阿琪婭,腦袋自然而然的埋首於母親胸前那柔軟鼓脹的峰巒之中。
突然他發現自己這個一直以來母子間習以為常的親昵動作竟然讓他霎時面紅耳赤起來,就連呼吸都開始變得有些急促潮熱。
此時此刻,天真的吉奧還沒有領悟到早已品嘗過女人味道的他,在面對阿琪婭時已經不再是單純母子間的依賴與親情,他的思想意識里已經不知不覺在其中摻雜了男女間的欲念,而這些禁忌之情自然也會引發正值青春期少年身體上的一些本能反應。
“哼,都多大了還喜歡膩在媽媽懷里撒嬌,也不怕別人笑話……好了啦~快去把伊莎姐姐說的那些東西提前准備好,要保證萬無一失才可以,另外你再練習一下那些技巧,天黑出去的時候一定要保護好自己。”之前已經看到過自己兒子在伊斯坦莎身上“精彩表演”的阿琪婭此刻也被吉奧有力而又熱烈的擁抱給弄得渾身一陣酥軟,臉上發燒的年輕母親趕緊拍著兒子腦袋,柔聲吩咐著。
她也沒有發現自己那嬌嗔的語氣,也和以前訓斥教育吉奧時大相徑庭。
“好的,媽媽……”雖然無比留戀現在這種刺激的感覺,但吉奧本能覺得這種身心的悸動有些不對,他有些局促不安的轉身離開了地窖,只留下和他同樣出現相似尷尬感覺的阿琪婭暗自平復自己內心的那些旖念。
和阿琪婭與吉奧母子倆的忐忑不安截然相反,領主府邸匯聚的以卡托隊長、初階戰士舒爾科、電系中級法師博洛尼斯為首的臨風鎮精英戰力與從凱普城遠道馳援的倫巴布騎士長(盾甲騎士)以及手下50名裝備精良的風暴騎士則對此次營救行動顯得信心十足。
凱普城風暴騎士團第二指揮官,騎士長倫巴布因自身實力遠凌駕於他人,更是目空一切,言辭傲慢中似乎有些責怪卡托小題大做,表示對付幾個蟊賊根本不值得他倫巴布大人親自出手。
直至他見到哭得梨花帶雨的男爵夫人萊娜才瞬間改變了態度,立刻對性感婀娜、風韻猶存的男爵夫人大獻殷勤,並捶胸頓足的擔保一定會親手宰了那些劫匪,將男爵大人安全帶回來。
於是,由熟悉地形的卡托來分配任務,安排路线,臨風鎮衛隊與風暴騎士們分成4組立即出發,從不同方向封鎖了出入亂石荒原的一切通路後,再分散開如一張大網般將勒索信中說的那片面積有限的黑松木林包圍,並向內搜索。
這極富侵略性的先發制人策略其實正是為了確保男爵的人身安全而考慮,因為一般根據薩迦蘭卡大陸的不成文規矩,只要營救人員成功將劫持人質的匪徒包圍,匪徒們在確認無法逃脫後,都會選擇釋放人質來換取自己的安全離開,而營救方則也大多都會墨守這一規則。
只不過這次情況不同的是,由實力強悍的倫巴布騎士長坐鎮,營救方有能力在救下男爵後,迅速追上那些劫匪,並輕松將他們殺死。
一身造型精致白鋼板甲,身材高瘦、留著金色八字胡的倫巴布騎士長為了討好剛才見到的那位美艷的男爵夫人,已經決定用那些可憐劫匪的腦袋來換取佳人展顏了。
“卡托隊長!你確定路线沒有問題嗎?為什麼找遍了整個樹林也沒有發現劫匪和帕圖里男爵的影子!?”倫巴布騎士長的怒吼將樹林里的小鳥都嚇得紛紛振翅高飛。
就在剛才他和卡托隊長以及舒爾科、博洛尼斯在松木林中心位置相會,一路搜索過來並沒有發現任何人,眼看夕陽西下,信上要求的交付贖金時間即將過去。
“怎麼可能!?這個荒原我來過無數次,咱們的人已經封鎖了所有路徑,那些劫匪如果在這里,根本不會有機會逃脫掉……”卡托隊長臉色難看的解釋道。
“報告倫巴布大人,我們在一棵大黑松樹上發現了一些東西。”一名風暴騎士飛馳過來向騎士長匯報。
4人連忙跟隨報信的騎士趕到那顆黑松樹下,只見這顆參天大樹的樹干位置被利刃削掉了一大塊樹皮,在露出來的樹木光潔位置,刻畫著一行令人毛骨悚然的文字;
“非常好,你們沒有遵守約定,可憐的帕圖里男爵現在正在地獄中看著你們。”
“該死!除了這個還有什麼發現!?”卡托隊長驚怒交集的問道。
“地面上似乎還有一些被掩飾過的痕跡。”旁邊一位熟悉地形的臨風鎮衛隊士兵小心翼翼的說道。
他發現了四周有一些灌木叢有些破損,地面上也有細微的腳印痕跡。
卡托與倫巴布、舒爾科等人看過這些痕跡後都得出一個結論;就是那些狡猾的劫匪,似乎察覺到了不妙,提前一步挾持著男爵離開了此處。
在倉促逃離中,不敢走林間大路的他們,為了遮蓋掩飾逃跑路线,選擇從那些沒有道路的灌木叢中強行通過。
這一切雖然隱蔽,但那些被破壞的灌木苔蘚還是將他們逃跑的方向給暴露了。
於是,倫巴布與卡托他們又帶著大隊人馬尋著這些痕跡一路追了下去。
最終,他們止步於藏在亂石荒原一處窪地中的小河邊。
在那里,他們發現了帕圖里男爵失去頭顱與左手的屍體,領主大人殘缺的身體就那樣被丟棄在河邊冰冷的泥沙中,急於離開的劫匪們倉促間只在其上掩蓋了一些碎石。
也正因如此,才讓營救者們很容易就發現了被撕票人質的屍體。
“這些殘忍的惡棍!殺人還不夠,為什麼還要帶走領主大人的腦袋……”舒爾科皺眉說道。
“不好!那些家伙砍下並帶走帕圖里大人的腦袋是為了兌現那封勒索信上的諾言!大家立即返回領主家!”卡托隊長立刻反應過來,臉色蒼白的大聲喊道。
其看過那封信的人也在此時恍然大悟,同樣臉色變得異常難看……
當營救領主的大隊人馬,用最快速度返回領主家時,臨風鎮早已被秋夜的黑暗籠罩。
帕圖里男爵府邸門前空地被火把照得如同白晝,縮在母親懷中瑟瑟發抖的男爵女兒露絲,與站在一旁由仆人攙扶著的大病初愈臉色灰白的男爵之子烏蘭卡,淒慘悲泣著的男爵夫人萊娜,以及男爵莊園中的仆從和所有圍觀的小鎮居民都驚懼的望著樹立在男爵家大門口的一根黑松木棍。
削尖了的木棍頂端穿著一顆人類的頭顱,因木棍是從其後腦刺入,所以這顆人頭的五官面容清晰可辨——這正是臨風鎮領主帕圖里男爵的腦袋,男爵臉上那掛著詭異笑容的表情依然栩栩如生。
“是一個黑衣人……我對七神起誓,我從沒見過那麼恐怖的速度,而且走路沒發出一丁點兒聲音,那個家伙把木棍插在這里後就跑了,我只看到黑影一閃,人就已經消失了……”
“是的!我好像也看到了!只是一轉眼就消失不見了,我以為是自己看花了眼……”
“對對!我剛才也見到了!那是個身材不高,但很壯實的家伙……”
……
看到卡托隊長一行返回小鎮,圍觀的村民們才從剛才那種恐懼壓抑的氣氛中恢復過來。
其中幾位目擊者紛紛敘述了那個在入夜時分進入小鎮,並將穿著帕圖里領主腦袋的木棍豎在領主府門口的可怕黑衣人。
從小鎮居民的描述來看,這是一個身材不高,但卻異常粗壯的家伙。
看著這一切,同樣隱在圍觀人群中的阿琪婭此時也不得不佩服伊斯坦莎的詭計多端,心中暗自琢磨:“難怪那個女人要求吉奧不但要蒙住臉,還要在衣服中塞進那麼多布條。這樣一來,在蒙著臉的情況下,即便有人看到了吉奧所做的事,也會因兩者完全不同的身材而根本不會懷疑到他身上。真是個狡猾歹毒的魔女,吉奧都是被她帶壞的……必須想辦法把她趕走才行……”
卡托隊長與倫巴布騎士長以及舒爾科、博洛尼斯幾個均面帶羞愧的不停安慰著失去丈夫的男爵夫人,倫巴布騎士長更是發誓回到凱普城就提請城主伊森伯爵下達帝國通緝令,務必將殺害男爵大人的凶手們繩之以法。
“對,對不起……卡托隊長,那關於我兒子身體的事,能否拜托您幫忙去凱普城請來主教大人……”眼中含淚的阿琪婭小心翼翼的走到近前,對著正在懊惱自責的卡托隊長柔聲說道。
火把映照下的年輕母親,那令人心疼的表情柔弱而又嬌美,即便是心已經情極端惡劣的卡托隊長也無法拒絕她的請求。
“都是因為你那該死的兒子帕圖里他才會送命!你這個自私虛偽的女人!他對你那麼好,最後為了你那個卑賤的平民兒子連自己性命都陪上了!你還有臉來找別人救你兒子!?帕圖里死了!你兒子吉奧也要陪葬!不管因為什麼!他打傷了烏蘭卡就是犯罪!帕圖里死了,現在我兒子烏蘭卡。加斯將繼承他父親的爵位,他就是新的臨風鎮領主!烏蘭卡!我現在要你以領主的身份,永久將阿琪婭和他兒子吉奧放逐,讓她(他)們立即離開臨風鎮!”雙眼通紅的萊娜夫人,突然衝了過來,一把將阿琪婭推到在地,尖聲叫嚷道。
“媽媽……這樣不太好吧……那些劫匪就在野外,如果讓阿琪婭女士和吉奧現在就離開的話,如果碰到那些惡魔怎麼辦……”烏蘭卡雖然是個紈絝子弟,但尚還年輕的他畢竟還有良知與憐憫之心。
況且阿琪婭那副悲痛無助的樣子確實也讓他狠不下心來,之前烏蘭卡那些羞辱吉奧的語句其實也有些反映了他心中的念想。
一次偶然中,烏蘭卡發現了自己父親與吉奧那位漂亮母親的風流韻事,和吉奧一樣暗中偷看到一切的他也對在帕圖里身下婉轉承歡的阿琪婭生出了一份欲望。
但他可不敢跟自己父親搶女人,最後只得把那心底壓抑的邪火發泄在吉奧身上。
“哼!聽到了吧?多麼仁慈的領主,既然如此,就給你們3天時間,3天後,你和你兒子必須離開臨風鎮!”在眾人面前,萊娜必須給自己兒子,也是新領主大人一點面子,她只得心有不甘的這樣說道。
“可是……”烏蘭卡還要再說什麼,卻被自己母親一個嚴厲的眼神給制止了。
“對不起,阿琪婭女士……您的房子和帶不走的東西,我會付錢購買……另外,幫我給吉奧帶去祝福,希望他能早日恢復……”烏蘭卡面帶愧色的對著阿琪婭低聲說道。
他已經從自己母親那里知道了打傷自己的吉奧是受到黑暗力量侵蝕才會擁有那種恐怖的力量,而使用那些力量的代價則是自己的生命。
幾乎從小在一個小鎮中長大,而且做了自己那麼久的沙包。
似乎在得知吉奧命不久矣後,烏蘭卡被狠揍的那些怨恨也隨之消散了,對於據說已經下不了床的吉奧,他看似好像還存有幾分同情。
“……謝謝您,烏蘭卡少爺,不,領主大人……您會成為,比您父親更偉大的領主……求您發發慈悲,不要趕走我們,臨風鎮是我們的家,我們不能離開這里……”阿琪婭流著淚顫聲說著,跪在烏蘭卡腳下,俯身親吻烏蘭卡長袍上的山雀紋章。
領口處若隱若現的高聳胸前風光看得烏蘭卡一陣心旌搖曳。
“你們還站在那里做什麼?不知道領主大人的身體還沒有痊愈,不能受風嗎!還不趕快扶他回去!”男爵夫人這樣說著,不再理會阿琪婭的苦苦哀求,與卡托、倫巴布等人一起將男爵的頭顱與營救隊帶回來的男爵屍體一起送進府中。
現在首要的任務就是將帕圖里那被分成3部分的身體縫合到一起後安葬。
雖然萬分不舍,但此時卡托隊長也不敢違背萊娜夫人的意志,只得與旁邊對著阿琪婭雙眼放光的倫巴布騎士長先幫忙妥善處理好這次失敗的營救行動的善後事宜再說了。
周圍的小鎮居民,則畏懼男爵夫人的威勢也不敢對阿琪婭表現出任何同情,他們竊竊私語著,很快散去了。
只留下阿琪婭一個人跪在男爵府門口低頭哭泣。
待人群散盡,領主家門前空地上恢復寂靜後,阿琪婭才緩緩起身,步履蹣跚的轉身離開。
很多小鎮居民都看到了一邊艱難走著,一邊雙肩不停顫抖的阿琪婭那淒慘無助的可憐樣子。
卻不知此時阿琪婭臉上那長出了一口氣的輕松表情,她知道,一切和伊斯坦莎預料的一樣,她的兒子安全了,只要離開這里,領主的死就再也不會被人懷疑到吉奧身上。
因為這起綁架謀殺案的真相,世上只有三個人知道,其中一個是凶手主犯,一個是教唆犯兼從犯,最後一個則是堅定的包庇犯。
男爵夫人給出的放逐時限很快過去,在這期間,盡管阿琪婭不請自來的參加了帕圖里領主的葬禮,又在葬禮上苦苦哀求男爵夫人。
但萊娜正沉浸在失去丈夫的巨大痛苦中,此時對於阿琪婭和吉奧的遷怒只會更加強烈,所以那些乞求與淚水最終沒有起到任何效果。
阿琪婭也順利的演繹完了一位即將帶著生命垂危的獨子一起背井離鄉浪跡天涯的悲慘母親。
卡托隊長先後兩次找到阿琪婭,表示想跟著阿琪婭一起離開,並照顧她一生,而阿琪婭當然用一大堆不能連累他人,隊長大人還是要以前途為重的理由給婉拒了。
倫巴布騎士長也偷偷來找到阿琪婭說可以到凱普城自己的一處房產中棲身,但條件是做他的情婦,阿琪婭則義正詞嚴表示絕不背叛丈夫,沒有任何商量余地的正式拒絕了倫巴布騎士長。
這樣做的結果是卡托隊長除了黯然神傷還伴隨著對阿琪婭深深的自責與愧疚,倫巴布則反而對阿琪婭的貞潔高傲更加傾慕欣賞。
三天後的傍晚,收拾好行裝的阿琪婭帶著裝病躺在馬車中的吉奧,駕車緩緩向鎮外駛去。
落日斜陽下,將道路一旁那個獨自矗立的身影拉得很長。
迫於男爵夫人的壓力,小鎮上一直都沒有人來給阿琪婭母子送行。
直到馬車即將駛離臨風鎮的時候,才出現了一位非常意外的送行者。
“阿琪婭女士你好,這些金幣是對你們房屋和無法帶走物品的補償,十分抱歉,家中的財務現在都是我母親在控制,我能為你們做到的就只有這些了……可以讓我看看吉奧嗎?”烏蘭卡的聲音里少了往昔的飛揚跋扈,變得沉穩了許多。
阿琪婭看著已經身披繡著山雀紋內襯棕灰色獸毛領主長袍的烏蘭卡,心中滿是復雜。
烏蘭卡更多繼承了他母親萊娜男爵夫人的美貌,五官立體而清秀,氣質和帕圖里的斯文氣質相近,但卻沒有他父親偶爾會散發出的那種陰沉淫邪之氣。
一頭淡藍色發如晴空般干淨、透徹,不得不說集中了帕圖里與萊娜優點的烏蘭卡外形確實出眾。
此時大病初愈的他,更是少了貴族子弟的那些驕縱,顯得非常親切。
“烏蘭卡少爺……不,領主大人,當然可以,吉奧就在馬車里……”阿琪婭頷首行禮,並示意道。
烏蘭卡走到馬車車廂後面,掀開馬車布簾,躍了上去。
他坐在裝病的吉奧身旁,一言不發的皺眉沉思。
“烏蘭卡大哥……你好,上次的事情對不起……”吉奧被他看得心驚不已,很怕對方看出些什麼來,不得已先開口說道。
“那種程度不算什麼,反正我每次都是把你打得半死……只輸了一次罷了,話說,聽他們說你被那些黑暗力量弄得要不行了,是真的嗎?”烏蘭卡擺擺手,很隨意的揭過自己被吉奧打成重傷的事。
“我也不太清楚……”
“哼,我說你一個沒有天賦的平民怎麼會擁有那種力量。”
“……謝謝你能來送我們……”
“切,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本來應該很討厭你才對,最後還要特意跑過來看看你……”
“……喂,你不會是喜歡上我了吧……”吉奧看著烏蘭卡那略有些女性化的俊美面龐,打了冷戰,不小心把自己想到的那種可能說了出來。
“哎呀!?你這個臭小子,連你烏蘭卡大爺的玩笑都敢開!不要以為自己快死了就可以放肆!”烏蘭卡也是一個激靈,反應過來以後伸手捏住吉奧的臉就是一頓狠掐。
“疼!疼……好了別鬧了烏蘭卡大哥,在鎮上這麼多年,其實除了你經常揍我一頓外,其他人都幾乎沒有理會過我。說起來,那些人的名字我都記不全,反而還是我和你比較熟罷了。”
“吉奧,知道我為什麼討厭你嗎?”
“知道,因為你父親喜歡我媽媽……”
“不是,知道嗎?當我知道他的腦袋被砍下來時,我心情非常愉快,他早就該死……他一次又一次的背叛母親,還……反正他都死了,我就告訴你吧,我父親那個禽獸居然睡了阿琪婭女士……不過話說,吉奧你媽媽確實非常誘人啊,如果以後有機會我也要……”
“咳咳……好吧,你看我都快死了,你能別再氣我了好嗎……”
“少廢話,你小子不一樣也偷看過我媽媽和姐姐洗澡。”
“你怎麼知道!?”
“那次你偷看的時候我也在一邊偷看呢,你這個小色鬼看得入神根本就沒發現我。”
“你連自己母親和姐姐都偷窺!簡直太過分了!”
“切,別說你沒偷看過阿琪婭女士洗澡。”
“呃……這個……”
兩人的交談這時不由停了下來,相互望著對方,幾秒鍾後同時發出男人間“彼此都懂”的那種賤笑。
“好了,我要走了,這個是餞別的禮物。”說著烏蘭卡掏出一把造型精美的匕首遞給吉奧。
“啊?太謝謝你了,我一直想擁有一把這樣的匕首!”吉奧突然發現烏蘭卡這個人還是不錯的,雖然總欺負自己,但在最後還送了一件貴重禮物給自己。
他甚至想,也許烏蘭卡其實是把自己當成朋友的吧,而揍自己的行為也許是別扭的貴族子弟們表達友誼的一種方式罷了。
“不必太在意,記得要好好活下去哦~!”烏蘭卡笑了笑,揮手作別,跳下馬車,對阿琪婭點頭微笑後,轉身離去。
“吉奧,他都和你說什麼了?”倆人在後面嘀嘀咕咕的說話,前面的阿琪婭由於風大的原因也沒有聽清楚,不放心的她在烏蘭卡走後就立刻詢問起來。
“沒,沒什麼,就是普通的踐行而已,其實烏蘭卡大哥這個人還是蠻不錯的,但就是不知道為什麼老欺負我……媽媽,你看他臨走時,還送了我一把匕首呢。”吉奧連忙向母親解釋道,但他可不敢說自己以前都看別人洗澡而被發現這件事。
這樣說著,吉奧拔出了匕首,只見這把造型華麗的小刀異常鋒利,刀刃處竟然反射著瑰麗的紫色幻光。
“嘶~……好鋒利的匕首,烏蘭卡大哥好像送了一件很珍貴的寶貝給我啊……”看得入迷的吉奧不禁伸手輕撫那發光的刀刃,但卻在觸碰到那紫光時就被利刃劃出一道口子,鮮血很快順著手指溢出。
“真拿你沒辦法,這麼大了還總弄傷自己。好了,去把伊莎從箱子里放出來吧,到現在為止應該就安全了……”阿琪婭看著逐漸暗淡的天色,以及消失在視线中的小鎮,回頭對車廂內的吉奧說道。
“好的!”早有如此打算的吉奧連忙撥開掩蓋在木箱上的衣物,打開箱子,將三天來一直被拘束著塞在木箱中的大魔王伊斯坦莎抱了出來。
“你說,那個總欺負你的烏蘭卡,這次反而給你送行,還送了你禮物?”在阿琪婭的強烈要求下,吉奧才不得已給伊斯坦莎解開了全身的束縛。
恢復自由的大魔王在打著哈欠伸了個懶腰後,開始仔細詢問這三天來發生的一切。
“是的,就是這個……”說著吉奧將匕首連鞘遞給了伊斯坦莎。
“……嗬嗬嗬,現在的年輕人真是了不得呢,這個烏蘭卡可比他父親厲害多了,小小年紀就有這種心機和手段……了不起……”伊斯坦莎拔出匕首,凝視片刻,突然對著那鋒刃上的紫色光暈笑了起來。
“哎?阿姨你說什麼?難道這把匕首有問題嗎?”吉奧不解問道。
連前面的阿琪婭也停下馬車回頭聆聽。
“哼哼,可不只是有問題那麼簡單噢,你們瞧……”說著,伊斯坦莎拉開馬車邊緣的布帷,甩手將匕首擲了出去,只見紫光一閃,那把匕首已經刺入路旁一株大樹的樹干之中。
僅僅過了幾十秒,那棵粗大的樹木就在阿琪婭與吉奧母子面前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成了漆黑顏色,樹葉瞬間枯萎,變黑的樹皮開始脫落,最後,大樹在旁觀者驚恐的表情中轟然倒塌,化為一地漆黑如墨的樹木碎屑。
反應過來的吉奧面色蒼白的舉起剛才被匕首割破的那支手仔細查看,只見傷口處不再有血液流出,一團可怖的黑色物質正在從傷口處順著血管脈絡向手臂蔓延。
“看到了吧,淬毒匕首,是大陸西南方迷失沼澤中,利爪蛇人毒牙里的毒液,還是提純過的……非常猛烈的劇毒,中毒者會渾身發黑的死去,屍體在幾天後化為黑色膿血消失掉,可怕的是,這種毒液還有腐蝕性和傳染性,如果別人觸碰過中毒者的身體也會中毒,並很快死去。”伊斯坦莎笑嘻嘻的跳下馬車,走到近前伸腿用高跟靴子從那些黑色樹木屑中翻出了匕首,附身撿了起來。
“吉奧!”阿琪婭渾身發抖的樓住兒子。
“我……我也會死嗎?”吉奧驚疑問道,他很奇怪,因為他沒有感到一點不適,即便是已經被那些黑色物質已經侵入的地方也沒有什麼特殊感覺。
“當然不,因為你喝過我的奶水,那可是我能量的精華,這點毒素只會成為你現在身體內血液的養分罷了……好了,我知道你們有很多事都不能理解,有很多事想問我,既然現在暫時安全了,就讓我從頭開始為你們解釋這一切事情的前因後果。”伊斯坦莎笑著將匕首丟還給吉奧,嚇得後者差點不敢用手去接。
少年小心翼翼的用手指捏著刀柄將匕首還鞘,松了一口氣的母子這才不約而同的望向伊斯坦莎,母子倆確實有太多不能理解的問題需要伊斯坦莎給說清楚了,為什麼整個事件的發展過程都和伊斯坦莎事先告知的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