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處災厄之中,除非隨身攜帶精准的計時儀器,否則只能依靠體感來對時間有個大概的感知。
在其中,就連空間也失去了現實中的“邏輯”。
就在幾分鍾以前,我們尚處在死寂的密林中,而此刻,我們身處一馬平川的草原上。
視野開闊,目光所及之處皆為綠色的草地,只是天空並不是我熟知的藍天,而是倒懸著黑色圓盤的紅色天空。
三種顏色以極其詭異的方式融在一起。
“……”所有人都被這幕奇異的景色震住,“咕噥。”一些人吞咽口水的聲音清晰可聽。
“叮叮叮。”腦中,我施放的偵測魔法傳來命中反饋一樣的音效。
“咻咻。”忽然有銳物破空的聲音響起,“飛蜴,小心!”有心智堅定的冒險者最快回神,大聲警示。
只是相比飛蜴的速度,這警示聲還稍慢了一點。三五成群的飛蜴從空中俯衝下來,斜斜的插進人群。
就在幾位冒險者即將喪命之時,我悄悄已經借助匕首,放出幾個精准鎖定的滑倒術。
於是,就在飛蜴頭頂的尖角即將劃開幾位倒霉蛋的喉嚨時,他們不約而同的——向後直挺挺的倒下。
就像踩到香蕉皮那樣。
這滑稽的動作救了他們一命,有反應快的冒險者,順勢將自己手上的武器向上一帶,輕易收走了飛蜴的性命。
飛蜴速度極快,身體卻十分脆弱,哪怕是一個小孩,只要運氣好躲開它攻擊的同時豎起一根木棒,它們就會喪命在自己的速度之下。
更別說是銳利的刀鋒了。
以上的事情只發生在一瞬間,“小心”二字話音剛落,飛蜴就已死傷大半,人群中有遠程攻擊手段的冒險者們開始支援。
一時間,箭矢和魔法橫飛,飽和式的攻擊收走剩下幾只飛蜴的脆弱生命,我暗出一口氣,壓下因為使用魔法而觸發淫紋帶來的快感。
盡量不顯眼的摩擦一下雙腿,這該死的淫紋總有一天要去掉,不然用一次魔法發一次情,誰頂得住啊。
人群只騷亂了一瞬,幾個被偷襲的倒霉蛋好歹毫發無傷,只是屁股著地,坐在地上心有余悸的喘了幾口粗氣。
“真不能怪我們,主要是這個景象,你懂的吧,實在是太讓人震驚了,忘了警戒也是沒辦法的事,別看我,你就說你有沒有被驚訝到吧。”
幾位巫師體系下的學徒、學者進行了簡短而又誠摯的自我批評之後,大部隊便再次啟程。
我混在里面,腦中各種色情的畫面、性欲頻頻出現,身體實在是欲火難耐,再給自己用一次壓抑高潮,才能艱難的移動起來。
艾倫和奧瑟還以為我是太累了,我只能面色潮紅,小聲和他們說不是因為這個。
見我不再多言,他們也不再繼續追問,我松了口氣,心中期盼著今天的休息時間能快點到來。
而我們的運氣顯然不錯,出發這麼長時間,遇到的大多數怪物都是哥布林一類,換成人類階位的評價體系,大致也就在Ⅲ階以下,還沒遇到過Ⅳ階以上的超凡。
但戰斗的壓力隨著夜幕的降臨漸漸提高,不止飛蜴、哥布林,還多出許多骷髏哥布林。
紅黑色的天空給人一種莫名的壓力,導致沒什麼人敢抬頭往天上看。
外圍的小隊選擇性的把一些怪物給放到進大部隊的中間,我們正在同骷髏哥布林作戰。
“嘿,小頭怪物,往這里看!”騎士一手執盾,另一只手拿住劍往盾上拍,向著骷髏哥布林大聲嘲諷。
“咕嘰!”
“呱!”
四五只骷髏哥布林揮舞著木棍朝他衝去,劍士艾倫則從他們後方攻擊,只見他雙手握住長劍,狠狠朝骷髏哥布林的背後砸下!
“哐!”一只骷髏哥布林骨架四散,只有頭軲轆轆的在地上轉,明明是骨頭,卻還能看見他的兩只眼眶中有一點紅色亂轉,半吊子的巫師奧瑟隨之用一發小小的火球打上它的頭部,帶走它的生命。
我做的則是和艾倫差不多的工作,用短匕輕巧卸去骷髏哥布林的四肢,再朝它的頭部用個下戳。
一陣令人牙酸的摩擦聲後,一只骷髏哥布林就這麼死在我的劍下,雖然效率比不上他們分工合作來的快速,但勝在安全。
我挽個匕花,把它從左手換到右手,活動一下手腕,撿起骷髏哥布林掉落的素材,塞進背後的背包。
背包當然是隊友們勻給我的,大小大概是前世的一個高中生書包這麼大,已經足夠我使用,里面還放著一些水袋和食物。
放好素材後,我驕傲的昂起脖頸,和他們三人對視一眼,然後不約而同的笑出來。
艾倫打趣我,“看不出來你前不久還是一個櫃台的接待員啊,哈哈哈哈。”不再是他常常露出的苦笑,而是爽朗的笑容。
“我們一定能回去的。”這是騎士哥在加油打氣,“嗯,嗯……”奧瑟看向我的眼神有些不對勁,我衝他展顏一笑,他躲開我的視线後不自覺的拉了下褲子。
哼哼,因為怕被看出來,所以我每次對他使用魅惑就僅控制著些微的效果,就現在來看嘛,他現在腦子里想的都是怎麼上我了。
我把那些亂七八糟的念頭甩出腦海,再壓制下發情的身體,集中注意力到眼下,專心磨煉起自己的技藝。
就這樣,大部隊慢慢往前推進,我對匕首的使用也逐漸得心應手起來。
黑紅色的太陽一直高懸暗色天空,幾次休整,不知道經過了多長時間。
大部隊前進許久,終於,一些眼尖的人發現一處小山坡。
地面在那一處往下凹陷,形成一個圓形的坑,坑的中部又向上凸起,如同環形山中間多一個山。
遠遠望去,斜坡上只有矮矮的草叢,往上,山頂處平坦寬闊,能看到一片小池塘,池塘邊圍繞著一片稀稀拉拉的小樹林,又是很不講常識的地形。
我看向那里的時候,心中升起一片明悟,這是一片安全區,和周圍同伴們交換下眼神,大家不約而同的朝那里走去。
********************
這塊區域像是被誰精准規劃過一樣,堪堪容納下將近百人的冒險者團隊,各個隊伍劃好區域,便開始忙碌起來。
艾倫他們搭起帳篷,我則是拾些干柴,准備生火。
我問過艾倫,為什麼敢在這腫地方大張旗鼓的生火,他告訴我,這類安全區域非常不講道理的“安全”,完全不必擔心會吸引到怪物,哪怕現在身處災厄之中。
這也是有曾經經歷過密靈災厄的冒險者佐證過的事情。
“秦,你過來一下,有件事情想和你商量一下。”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我和艾倫他們也算得上同生共死的戰友,彼此之間關系親近不少。
一開始他們還以為我是有姓的貴族,我只好和他們解釋這是我們家鄉的習俗,不分男女老少貴賤,所有人都有姓和名,他們才半信半疑的接受。
“這個,帳篷就只有倆個。”艾倫瞪了奧瑟一眼,後者假裝看不到,眼神四處亂瞟。
他接著說道,“這家伙非常、非常不靠譜的沒有帶這些東西。現在,我們打算三個人擠一下帳篷,另一個帳篷就單獨讓給你住。”
“沒事,出門在外的,沒那麼多講究,你們三個人擠這麼一個小帳篷也休息不好,還是兩個人住一個帳篷好。”
“可你畢竟是女…………”騎士大衛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我打斷。
“誒 ,你這話我可不愛聽,這幾天我也沒表現得那麼柔弱吧?”我故意大大咧咧的把奧瑟一把拉過來,踮著腳摟他,“我可不想享受特殊待遇。”
也許是看我擺出的姿態真摯又可愛,劍士和騎士都無奈的笑笑,也就繼續埋頭干活了。
唯有奧瑟佝僂著身體,他臉紅紅,嘟嘟囔囔的說,“我,我也要去幫忙了。”
********************
值得一提的是,這個地方就真的像是某種規則之力形成的一樣,不但毫無危險,甚至池塘里的魚都抓不完,跟憑空刷新出來一樣。
我坐在池塘邊,把憋悶許久的小腳從靴子中抽出來,小心聞一下,嗯,該怎麼去形容那種味道,要說臭也算不上,但也不像我身體其他地方的體液一樣是香甜的。
怪怪的,非要說的話就是那種略有味道但聞著很上頭的感覺。
看著圓潤的腳珠和纖細的腳腕,我不禁再一次感嘆,這具身體就像是捏出來的一樣,無一處不美,而且不管怎麼折騰,都留不下一絲痕跡。
隨意清洗一下,再從池子里摸出幾條魚來,我折回營地,簡單的處理一下後,便把它穿上樹枝,對著火翻烤起來。
魚烤好的時候艾倫他們也差不多忙完了,我們四人對著火光,一邊吃著魚一邊隨意聊起天。
“嗯,好吃!”我咬了一口,魚肉緊實又有嚼勁,即使什麼都沒放也沒有一絲腥味,反而鮮嫩無比,外皮微微有些焦黑,吃起來又香又脆。
“秦,你的手藝不錯。”艾倫大快朵頤,大衛也不住點頭,奧瑟也在一旁弓著腰贊同。
呱唧呱唧…………
吃完飯,再分好帳篷,男女輪著清洗身體過後,我們就進入各自的帳篷休息。
理所當然,我和奧瑟一頂,艾倫和大衛一頂。
三角帳篷的空間內略顯擁擠,被褥和枕頭也只有一套,奧瑟貼心的把枕頭讓給我,自己則枕著手臂,我朝他甜甜的笑笑說,“你可不能越過這條线,不然的話,哼哼。”
裝可愛皺皺鼻頭,我手在地上一劃,就這麼決定了帳篷內空間的歸屬。
“聽你的。”他瘋狂點頭,以表衷心,“你放心,我絕對安安靜靜,決不會動你一下。”
把被子分給他一邊,我用個壓抑高潮,頭一歪就睡著了。
“悉悉索索”。
好一段時間以後,我被旁邊的微小動靜給吵醒,被子有稍微的移動,對男生躲在宿舍被子里打飛機行為有豐富經驗的我,此刻當然也明白奧瑟在做什麼。
他在自慰,意識到這點後,我仍是閉眼假寐 ,但是壓抑了許久的身體,此刻卻隱隱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