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平時,石朔風和黛青也是嗅探敏感,戒備心強的人,他們長期過著需要精神極度集中地生活,對於身邊的危險或者情況變化都能十分敏銳的覺察到。
然而饒是如此的警覺,在浴室潮濕悶熱,光线昏暗氤氳的作用下,兩具年輕結實的肉體以最親昵的方式貼在一起,什麼危機什麼追殺……全拋腦後了!
什麼也沒有愛撫眼前的胴體重要,雖然黛青在激情下所分泌的馥郁氣息石朔風聞不見,但他銷魂的叫聲、委屈的表情,還有帶著哭腔的求饒比什麼都催情,石朔風盡情的將懷里這個柔韌的身體壓折成各種樣子,以追求最刺激的體位和快感。
石朔風胯下的速度越來越快,他慢慢昂起頭,一口咬上面前纖細白皙的腳踝,如玉的腳掌緊緊繃直,與小腿幾乎連成一條线,淡粉色的腳趾飽滿濕潤,像是剛出水的珍珠,偶爾的一顫會拍打到石朔風臉頰,那觸感又熱又滑,柔弱無骨,蹭在臉上像是被溫暖的熱水親吻,留下白色的香皂泡沫。
攥著面前顫抖的小腿,石朔風忽然有些理解了戀足癖的感受,眼前的景致太煽情了,那雙無助搖晃的粉白腳丫加上氣息奄奄的嬌喘配合在一起,就像只神奇的鵝毛,不斷地聊騷起埋藏最深、最不恥的欲望。
石朔風的喘息越來越急促,也許是剛經歷了一場驚魂追擊,又或是今天的新姿勢,他今天的持久力異常的差,抱緊眼前的長腿,腰身越動越快、越動越凶,耳朵里聽著越來越無力的嬌喘,他決定不強守精關了,順其自然,今天這姿勢也夠累的,黛青現在胳膊都酸了吧……就在石朔風胯下用勁,要一鼓作氣解決戰斗的關鍵時刻,牆忽然塌了。
說塌有些夸張,應該是倒了半面牆,正巧石朔風和黛青緊挨著另一面牆站著,不然真有可能被瓦礫砸傷。
原來這本是一間房,旅店老板為了節約成本,打了個隔間,隔板就是兩間廁所之間的這堵牆。
將隔板撞倒的不是別人,就是猶加,還是全裸的,腰間圍著的毛巾早就在打斗中滑落。
而猶加面前還站著兩個全副武裝的陌生人,臉上都掛著彩,手里拿著武器。
三人間的氣氛本該是劍拔弩張,然而此時都齊齊的望向裸站在牆角的二人,表情有些復雜。
誰也沒想到這牆會倒,倒了之後還出現了人,於是這五個人瞬間都愣了。
牆那邊三人保持著身體前傾的姿勢僵住,石朔風和黛青也保持著歡愉的姿勢沒變。
這個驚嚇來的太突然,石朔風冷不丁的受了刺激,心髒差點跳出喉嚨,一個激靈下,肉棒劇烈痙攣,硬是將白濁給嚇了出來。
“嗯唔……”石朔風半彎著腰佝僂著背,咬著下嘴唇忍過這不甚痛快的高潮,而黛青更難受,他沒解放,滿臉通紅,不知是羞憤的原因還是倒立的久了腦袋充血導致。
石朔風今天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想起了老早以前在電腦上看到的一張圖片——一男一女二人下身交合,女方倒立兩腳朝天,雙腿一前一後與男人的身體交叉,男方抓住面前的一條腿向下用力,姿勢略像印度瑜伽。
石朔風認為這個姿勢其實不適合男女,女方上肢力量薄弱堅持不了多久,但是黛青可以啊!
他絕對沒問題!
一想到這里,石朔風就摩拳擦掌蠢蠢欲動,黛青在床上從不拒絕他,甚至偏向寵溺,什麼要求都答應,從未有任何羞恥心,然而今天,保持著到立姿勢的黛青耳朵里卻是嗡嗡直響,腦袋里的血液急速涌動,血管幾乎爆炸,他能感覺到面前人的視线在自己身上來回游走的灼熱感覺,能嗅到空氣中不同alpha信息素的變化,然而這其中包含的內容不是占便宜那麼簡單……具體是什麼他不敢細想,只覺得自己臉,乃至全身都要燒著了……陌生人之一深深地吸了口氣,將空氣中omega的信息素充盈進整個肺部,接著緩緩呼出,臉上的煞氣明顯減弱。
陌生人之二,一個身形較之高壯的男人的眼睛在二人下身的地方很有節制的瞟了幾眼,接著視线下滑,眉頭一皺,眼睛竟是瞪了起來。
“你……”他吐出這半個字,盯著倒立的黛青,滿臉都是不可置信的表情。
石朔風一聽他說話,心想不好,他們是知道黛青的屬性了,現在又是在做這種事,那信息素肯定……石朔風邊想著,手上邊將黛青扶起來,拉到自己身後擋著。
黛青猛地一直立起來,血液迅速下移,眼前瞬間眼冒金星,心髒瘋狂大跳,雙腿一軟靠在牆上,他捂著胸口低著頭喘了起來。
高壯男人依舊皺著眉,視线越過石朔風肩頭緊盯著他身後的黛青,驚訝的表情中多了幾分懷疑。
石朔風覺得這人不對,不是那種色急的人該露出的神態,於是順著他的目光,也回頭看向黛青。
黛青臉上的紅色在慢慢退去,身體有些發虛的靠著牆,一臉的難受和不解,顯然是不認識這個人。
高壯男人的表情變化很快,他瞪大眼睛,嘴也張開,舉起一只手指向黛青,恍然大悟的吐出了一個名字:“深川!!!”此話一出,石朔風啊了一聲,他第一反應是這人認錯人了,坐在地上的猶加嗯了一聲,反應不大,然而在那兩個陌生人和黛青之間,卻如同響了一聲炸雷。
石朔風聽見身後的呼吸紊亂,一股熱量貼近了自己,是黛青慌了。他下意識的回手抓住了黛青的胳膊以示安慰,雖然他並不知道為什麼慌。
“你……你怎麼在這!?”高壯男人的態度變得嚴肅起來,甚至還帶了怒意,聲音拔了高:“怎麼不看著佐鐸?他們是誰?”他的同伴看了眼猶加,面色陰沉道:“他是叛徒。”石朔風雖然聽得懂他們的話,但內容卻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什麼深川?
什麼佐鐸?
什麼叛徒?
這都什麼和什麼?
“你們應該是認錯人了,”石朔風向後退了半步,他明顯感覺到身後氣息的不穩,黛青居然一句話也沒說,也沒反駁,這不是他的風格啊!
這什麼情況!?
“你說的這些人名這里一個也沒有,我們都不叫這個名字……不過有可能是他!”石朔風說著衝猶加一指:“他說他叫猶加,可能是假名!”
“我……”猶加沒想到自己坐地上也能成為靶子。
不想這兩個陌生人連看都不看猶加一眼,四只眼睛全集中在黛青身上。
前後只是幾分鍾的時間,明明是他們三個在打架時導致意外的破牆而入,可現在看這個架勢,仿佛是專門來找石黛二人的茬一樣。
石朔風的心提了起來,他知道下面免不了要來一場交鋒,可這敵我關系有點……他們雖然是兩個人,但全副武裝,自己這邊就跟被集體盜號了一樣,全裸……“兄弟你冷靜,你很有可能是認錯人了……”石朔風腦子里思索著,想要拖延點時間,同時眼睛小幅度的四處亂瞟,想找個什麼趁手的家伙。
“你是誰!”高壯男人好像才發現石朔風一樣,沒頭沒腦的問了句,接著又看向黛青:“你為什麼和他在一起!”這什麼跟什麼!!
石朔風腦子亂了,這倆人明顯認識黛青,而且聽這訓斥的口吻,這幾個人的級別還比黛青高,可石朔風搜肚刮腸,十分確定根本不認識他們,黛青這麼多年跟自己形影不離,二人之間更沒有秘密藏著掩著,要認識都認識,要不認識那就都不認識,這倆……“我不認識你們,你們找錯人了,”黛青躲在石朔風背後,聲音低低的回應。
然而這句話一點說服力都沒有,別說那兩個陌生人,連石朔風都覺得他在說謊,還是那句話,這不是黛青一貫的行事風格,要放平時,他早就不耐煩的冷笑了。
石朔風身上出了汗,手心發潮,一邊耳朵下意識的顫了兩下,聽見了黛青磕指甲的聲音,他一有心事,或是一不安就會做這個動作。
石朔風的喉嚨干巴巴的,他扯出一絲僵硬的笑容,有點討好的意思:“我說不管認不認識,能讓我們先穿上衣服嗎?你們三個忙你們的,我們不打擾……就當沒看見。”猶加再次憤恨的回頭看他,二人四目相對,短短幾秒間靈光穿梭,一個念頭同時在兩個大腦中升起。
高壯男人看黛青一直躲在他身後不說話,這才不情不願的把注意力轉到石朔風身上,他表情嚴肅的嗅了嗅空氣,沒發現石朔風的信息素。
“你是誰!”高壯男人再次發問,同時向後一擺手,他的同伴心領神會,退步回猶加的房間要去拿槍。
石朔風眼珠一轉,用中文道:“你爸爸!”
“什麼!?”高壯男人一皺眉,心思全跑到了這句話上,石朔風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還沒等高壯男人說出下面的話,就覺得身子一歪,隨後腦袋結結實實的撞在了牆壁上。
這下撞得有些狠,他沒覺出疼來,只是視线忽然重影,鼻腔一酸,牙齒發出了打顫一樣的聲音,也是酸的不行,而手里的槍連扳機都沒來得及扣就脫了手。
石朔風看猶加勢如猛虎,將高壯男人撲倒,自己也不甘示弱,撿起高壯男人脫手的槍,衝著屋里要趕過來的同伴砰砰砰就是三槍,全打在胸腔上,只見那人應聲慘叫,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有種奇異的古怪感……“防彈衣!!”猶加喊了一聲。
石朔風恍然大悟,要是沒穿那東西這人不會向後摔的這麼劇烈,而是被子彈貫穿,怪不得瞧著有些古怪,石朔風趁著他屁股沒離地,衝著雙腿又是幾槍,直看到血花四濺這才心里踏實。
看來無論哪個世界都沒有防彈褲這麼個東西。
解決掉這一個,剩下的那個就好說了,壓力小了一大半,石朔風也終於有心思關心下自己的廉恥問題,一手拿槍,一手擋著下面。
猶加呼哧呼哧的將這個高壯男人的雙手後扳,雙腿鎖住他的大腿,咬牙切齒道:“開槍啊!快開槍啊!!”高壯男人這一下被撞的太突然,也是太狠,此時眼珠翻紅,臉色煞白,連鼻子也開始往外流血,他在猶加的禁錮中奮力掙扎,也有可能是抽搐,表情依舊是冷峻不變,眼神卻是冒著火。
石朔風居高臨下的與他對視,對猶加的催促充耳不聞。
“砰——”
石朔風一抬手,子彈正中那個傷腿同伴的眉心。
他沒有如猶加所願殺了這個人。
“我有事要問他,”石朔風收回手,想把槍掖進褲腰,然而動作做出來才想起自己啥也沒穿。
石朔風趕緊轉身回屋拿衣服,走前還不望囑咐猶加:“你先鎖著他,鎖緊了啊!我穿上衣服就來!”
“我就操了……”猶加咬牙切齒的翻了個白眼兒,他自己還光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