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對,我有罪
葉梨接到唐秘書電話時候還在後台候場,但是無法,別說上場了,妝都沒卸,也只能先趕去醫院,雖不知道宋秋槐一醒來找自己什麼事兒,但總覺得心神不寧。
剛推開門,還沒邁進門,就聽到“嘩啦”什麼東西撞到玻璃的聲音,葉梨心頭一緊,趕忙加快腳步到會客廳。
只見章仕珩、尹清禾、閆最、唐秘書和其他幾個人都站在會客廳靠門口處。
而宋秋槐……宋秋槐掐著白曉月的脖子,把白曉月的頭一下下撞到玻璃上,看不清他的表情,只看到手臂上凸起來的青筋,和白曉月臉上滴滴落落下來的血。
整個畫面像默聲電影,除了玻璃破碎聲。
直到白曉月被扔到地上,眾人才看到她白皙脖頸上高高腫起的青紫色掌印。
白曉月蹬著腿,緊緊捂著嘴,不敢發出一點聲音,不住的向牆角靠。
臉上有眼淚有鼻涕,但更多的是血。
這時宋秋槐回頭了,他的眼睛,幾乎如同裝飾物一樣,掛在那張沒有任何表情的臉上。
葉梨忍不住的抖了一下。
“她送不出去了。”
宋秋槐指了指地上的白曉月。
大家都知道這是什麼意思。
白家是靠著聯動(紅x兵聯合行動委員會)起來的,那幾年呼風喚雨,迫害過的人、家庭不計其數。
白曉月也就更是了,她妒忌心極強,白父頭一個鄉下老婆生的女兒、學校新來的漂亮音樂老師、甚至游泳館遇到的好身材女孩兒,只要讓她不順眼的,幾乎沒有好下場。
她那天也不只是想把姚盈盈丟在那兒,姚盈盈沒有介紹信,被發現會關進拘留所里,而那邊的片兒警淨是她安插進去的。
這些年她犯下的罪、惹過的人太多了,白父不行了,但是他還是想用最後的余力想把這個寵愛的小女兒送到外頭去。
現在宋秋槐把這條路徹底斷了。
葉梨渾身一震,她沒想到宋秋槐會做到這個地步。
宋秋槐又走過來幾步。
葉梨這才看清了宋秋槐的臉,他們兩年多沒見,宋秋槐和以前一樣,還是鬢若刀裁,眉如墨畫,抿著薄唇,鋒利的下頜线精致又利落。
卻好像比以前更冷了,冰冷的,幾乎沒有人氣兒。
只見他骨節分明的手掌從黑色茶幾上拾起來一個水晶煙灰缸,直接砸在了閆最頭上,一縷血淌了下來。
閆最晃了晃身子,強撐著沒跪下去。
“別讓我查出來有你的手筆。”
……
晚上,閆最推開門,客廳沒燈,但是他知道,有人。
他的頭上包扎著繃帶,傷口太深了,周圍的頭發都剃光了。
黑暗中傳來低沉粗糲的聲音。
“越來越完蛋,現在連狗都當不好,滾下去領罰。”
……
等閆最晃晃悠悠回到自己房間時,已經是半夜了,他抹了抹順著手臂流下來的血,卻發現怎麼也擦不干淨,索性放棄了,把袖子拉的更往下一點。
開了燈,用溫柔又繾綣的聲音輕輕喚著,“白白……”
一只通體雪白的長毛貓從床底鑽了出來,輕盈優雅的踱步過來,繞著閆最走了兩圈兒,閆最又把袖子往下拉一點,怕血流出來。
這時卻發現腿上的血順著褲腳淌到了地板上。
“白白、白白對不起……”
閆最慌忙地道歉,美艷妖異的眼睛幾乎要急出眼淚。
仔細一看卻發現那只貓,那只貓的耳朵上掛滿了各種水晶珠寶,沉甸甸的,幾乎要墜到地上,尾巴也比正常貓短了一截。
因為他沒被愛過,所以他不知道愛是什麼。
他以為愛是戲弄,愛是欺辱,愛是疼痛。
他以前叫閆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