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那場雨(往事3)
“夜半三更呦——盼天明——
……
嶺上開遍呦——映山紅——”
甜膩膩的女聲在山坡回蕩,“呦”拉的長長的,好像在人心口繞了好幾個彎,漫山遍野的映山紅,很大朵,艷紅色,紫紅色,粉紅色,嬌嬌嫩嫩,一叢叢,一簇簇,沒有葉子,只艷麗的花朵簇擁著。
姚盈盈站在花兒旁,穿著玫紅色的上衣,兩根又黑又粗的長辮子垂在鼓囊囊的胸脯前,嘴唇紅潤潤的一張一合唱著歌,瀲灩的眼眸總悄悄往那邊看,出了汗的脖頸濕津津的。
宋秋槐覺得這花兒美得有些吵,美得毫無遮攔,美得觸目驚心,美得灼傷人眼,叫人喘不過氣。
姚盈盈又偷偷斜了眼宋秋槐,見他好像還是無動於衷,有點泄氣。
哼,不懂欣賞的笨蛋,多少人想聽自己唱歌自己都不唱呢。
這會兒子倆人剛定了日子,還沒擺酒席結婚,宋秋槐也還沒搬過來,說實話兩個人還不咋熟。
姚盈盈這回約宋秋槐出來是有重要事情的!
她心里總琢磨著,宋秋槐嚴格來說算是入贅,該有的規矩還是要有的,所以她就打算一定要把規矩立好!
那就是來到了老姚家最重要的事兒——割豬草!
姚盈盈真是受夠了割豬草!
每天要起那——麼早,起晚了要被罵,割的草不好要被罵,割的多了要被罵,割的少了更不行,有時候真不知道那些小豬是姚媽的女兒,還是她姚盈盈是姚媽的女兒!
尤其是冬天,簡直是噩夢!
每天一睜開眼想到要去割豬草,她簡直就想哭!
哼,這回結婚了,終於可以睡個安穩覺!
“哎,還有這個也是!”
姚盈盈又停下來,衝地上那株綠油油,葉子很厚實的植物努努嘴。
姚盈盈在教宋秋槐認識豬草,反正在鄉下,只要是野菜,小豬差不多都能吃。
宋秋槐蹲下來巴拉下葉子,忽然反應過來什麼,又站起來。
“姚盈盈,我並沒有答應這個,我覺得我們可以分工,我一三五,你二四六。如果你不滿意,那我四天你三天也可以。”
宋秋槐垂下眼簾盯著地上那株草,薄唇輕抿,精致鋒利的下頜线繃得緊緊的。
其實他不太想做這個,因為據他觀察在鄉下這個活一般都是上了年紀的嬸子,或者年紀小的姑娘來干,一想到他每天要和她們一起,總覺得不太體面。
“白天上工的時候我多幫你干一點,可以嗎?”
自從定了日子以後,姚盈盈偶爾會偷個懶,可憐兮兮地去找宋秋槐,說自己手疼,宋秋槐就會幫她。
“這點小事兒你都不願意幫忙!你前幾天偷偷親我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
姚盈盈臉頰微微泛紅,一只手叉腰,另一只手生氣地揪下來一把花,扔到宋秋槐身上,轉過身微微小跑往山坡去。
宋秋槐抬頭望了望天,遠處一片黑壓壓的雲正往這個方向來,這里的雨太多了。
“姚盈盈,要下雨了,我們先回去,這事兒之後再商量。”
宋秋槐邊說著,邊大踏步跟著姚盈盈。
姚盈盈腳上繼續小跑著,又揪了一把花轉身扔過來,打到了宋秋槐挽著衣袖的手腕上。
姚盈盈一看宋秋槐那張死人臉,還有聽到那冷冰冰的“姚盈盈”,更生氣了!
再說了,她還不知道下不下雨嗎,就算下也不會是大雨!
宋秋槐捏了捏鼻骨,他確實……不太擅長處理這個,只能跟著。
姚盈盈走累了,就坐下來,低頭揪著地上的草,兩根黑辮子也垂頭喪氣的,開始是幾滴零零散散小雨珠,先是打到映山紅花瓣上,又順著落到姚盈盈頭上。
可能有些涼,姚盈盈打了個冷戰。
又是密密麻麻的雨珠落下來,姚盈盈往花叢里縮了縮。
“給。”
宋秋槐把外套脫下來遞過去。
姚盈盈轉過身去,背對著宋秋槐。
這個笨蛋,脫了衣服淋雨會生病的。
見不理,宋秋槐把衣服遮在了姚盈盈頭上。
姚盈盈就又往里頭鑽了鑽,還故意把腳伸出去讓雨淋著。
忽然,宋秋槐也蹲下,挨著姚盈盈坐到了地上,用胳膊撐著外套,罩在了兩個人頭上。
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味道充斥著姚盈盈的鼻尖,冷冽的、像雪一樣,好像又摻雜著一點點很淡的梨花香,鋪天蓋地都是這種味道,姚盈盈覺得自己心跳要蹦出來一樣。
而且……而且好近啊……
姚盈盈努力把自己縮成一小小團,但是不可避免還是會碰到宋秋槐緊實的手臂,露出的腕骨冷白,被觸碰到的地方好癢,姚盈盈悄悄動了動,幾乎、幾乎就被摟在懷里。
想到這兒,姚盈盈臉紅得更厲害了,濃密的睫毛顫個不停,悄悄斜過去看了眼宋秋槐,冷白的肌膚幾乎沒有一點瑕疵,精致的側臉輪廓鋒利又冰冷,薄唇緊閉,凸起的喉結旁還有一顆小痣。
宋秋槐垂下眼剛要看過來,姚盈盈飛快地轉移目光。
雨滴滴答答落下來,山間彌漫著水霧,遠山朦朦朧朧,艷紅的花兒上沾了雨水,壓得有些低。
姚盈盈往回縮了縮腿,不小心貼到了宋秋槐身上,溫熱又堅硬,霎時像被定住了一樣,渾身僵住不敢動。
好像全世界只有淅淅瀝瀝的雨聲,和交纏著的呼吸聲。
為了打破這種尷尬,姚盈盈故作鎮定地揪了一朵杜鵑花。
“你知道嘛,這個花是可以吃的!”
姚盈盈一邊說著,一邊叼到嘴里,潮紅的臉頰,濕漉漉的眼眸,豐滿的胸脯,略微閃躲的動作,竟比這花兒還要艷麗幾分。
姚盈盈想繼續說這花兒是甜甜又酸酸的,宋秋槐的唇就覆了上來。
大唇剛開始很莽撞地咬上去,不管不顧地想直接吃蜜津,哪知不熟練,咬到了姚盈盈的嘴唇,姚盈盈小聲“唔”了一下。
就改為舌尖沿著姚盈盈嘴唇輕輕舔舐,描摹著輪廓,舌尖輕輕抵著唇縫,想要進去吃一吃。
見姚盈盈緊閉著嘴不肯,宋秋槐就把整個肉唇含在嘴里一輕一重吮吸。
終於有了一小個縫隙,馬上就暴露了自己,舌頭伸進去之後就開始瘋狂地攪動,用力嘬著,幾乎想要吃掉一樣。
大掌壓著姚盈盈後頸,不允許有一點點後退,吃得越來越深,幾乎捅到喉嚨。
太酸了……姚盈盈眼尾沁出生理淚水,害怕得不知所措,掙扎著推開宋秋槐。
“嘖……”
雙唇分開帶出一縷銀絲。
“你不能、不許吃我的嘴!現在還不可以!”
姚盈盈生氣地捶了下宋秋槐胸口。
他真是個流氓!媽媽說了,辦酒席之前什麼都不能做!上次允許他偷偷親已經很過分了,這次竟然、竟然還想把舌頭伸進來!
“乖,就讓我吃一吃嘴,別的不弄……”
宋秋槐冷清的聲音啞得厲害,說完就又覆下來,緊緊摟著姚盈盈在自己懷里,堅硬的胸膛貼著那兩團柔軟上下摩擦。
不夠,根本不夠,宋秋槐想伸進去用力揉捏,想舔,想插爆,但是現在都還不是時候。
就只能凶猛地吃著小嘴,不放過一滴蜜津,攪著,嘬著……
等宋秋槐吃夠,雨已經早停了,姚盈盈雙唇紅腫嫣紅,眼尾帶著水紅,睫毛一縷一縷的,雙腿更是發軟,使不上一點力氣。
宋秋槐背著姚盈盈下山,還給姚盈盈折了幾支映山紅讓她拿在手里。
姚盈盈乖順地趴在宋秋槐的背上,呼出的氣息打在宋秋槐脖子上,輕輕的,他有點擔心姚盈盈生氣,還在想著怎麼哄,後背忽然響起了姚盈盈悶悶的聲音。
“那以後誰割豬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