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月前。
月黑風高,林中本應伸手不見五指,卻有一間茅屋浸在火中。那火光熊熊,將周遭照得一片赤紅,更驚動了附近鴉鴞不停嘶叫。
楚妃墨一邊喘息一邊靠著大樹坐下,開始調息體內震蕩紊亂的真氣。
茅屋前的林間空地已是一片狼藉,一道道真氣將土地犁得犬牙交錯,兩具屍體倒在那里血肉模糊。
那二人一名火修一名武修,皆是凝心期。
方才楚妃墨故意在遠處以機關放出響動,騙得他們從藏身之處奪門而逃。
火修首當其衝,被門口布下的【斷魂絲】割斷脖子當場斃命。
緊跟著一場鏖戰,有驚無險。楚妃墨四下游走,百招內尋得破綻,兩劍劈在那武修肋下,趁其護體真氣崩散,利刃穿顱,了結了這樁買賣。
武修慣以護體真罡強攻敵人身軀,逼得人不得不運氣相抗,相斗一時,楚妃墨未受什麼傷,體內真氣卻被對方衝得四散顧竄,不得不靜下來溫養一番。
不多時候,搖搖晃晃的火光中映出一道長長身影。
楚妃墨向那邊看了一眼,來者正是雇主。
她鎖到二人蹤跡時便以訊符傳信,卻沒想到對方竟到的這般快。
“楚姑娘好本事!”火焰噼啪聲中,一陣撫掌聲響起,“我修為雖勝你些許,卻實在不擅追蹤伏擊。若不是有姑娘相助,怕是這二人又不知要逃到什麼地方去了。”
楚妃墨繼續闔目調氣:“任天麒,不必說這些好聽話兒,記得把尾錢結了給我。”
任天麒口中道著好說,直往那二人屍身行去。
那武修奔出屋來之時肩上扛了一只布袋,待與楚妃墨動起手來,那布袋便被丟在一邊。
任天麒先望了望兩人屍身,然後俯身解了那布袋去看。
楚妃墨先前殺人時雖也注意到那布袋,卻忙於穩定真氣未曾查看。她見任天麒去摸那袋,也忍不住遠遠運使目力去瞧。
任天麒將袋口一松,麻袋下滑半尺,登時露出一個小孩的頭臉。那孩童雙目緊閉,嘴唇發紫,看不出是死是活。
楚妃墨心中一動,忍不住站起身靠上前,任天麒卻已重新將麻袋扎了起來。她不禁開口道:“那孩子是怎麼回事?”
任天麒面露嘆息之色:“這是我書院的孩童,因身懷異種靈根,被這二人偷偷擄去的。”
誅界門有一條死規,門人在外殺伐決斷全憑雇主之命,不可動一己之念,其意無非是說:吾等乃是刀劍,有仇有怨,但尋捉刀人。
正是這條死規,才保得小小一個誅界門在中原屹立不倒。
楚妃墨心下知道,自己方才一問已是多少有違門規,但她見那孩子可憐,實無法撇過頭去不理,便又多說了一句:“我看那孩兒身子有恙,你怎麼又把他裝在麻袋里。”
“那你把他放出來吧。”任天麒說著,竟將麻袋往楚妃墨懷中一丟。
楚妃墨心中奇怪,卻怕孩子摔在地上,不得不伸手接下。
誰知麻袋剛一入懷,任天麒忽然兩手反轉束指成爪,一下剜在楚妃墨雙肩之上。
只聽嘎巴兩聲,鋒銳真氣直刺肩貞穴,楚妃墨雙臂失力,再拿不住懷中的長劍布袋。
她大驚失色,剛要向後掙脫,卻比不過對方金丹期下手之快。
任天麒將她雙臂向兩邊一撥,一拳轟了過去。
楚妃墨身子凌空飛起,砸斷一棵碗口粗的朽木摔在地上。全身劇痛如筋骨寸斷,她想強撐起身,雙臂卻使不出半分力氣。
任天麒笑呵呵踱了過來:“楚姑娘,本想請你喝杯慶功酒,之後再扶上牙床溫香玉軟。怪只怪你多看了些不該看的,只能在這荒郊野外將就一下了。”
楚妃墨捂著胸口噴出一口鮮血,咬牙道:“你……就不怕我誅界門尋仇……”
“哈哈哈,旁人或是不知,卻瞞不了我。你誅界門門規有言,在外行事者,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你這等凝心期的青紋殺手,每月不過給門內繳上三五十枚靈石罷了,想叫人來找我尋仇,有人願意出這個頭嗎?”
楚妃墨怒道:“那你還聒噪什麼!殺我便是!”
她行走江湖,手下也經過了幾十條性命。
先前觀任天麒乃是殫見閣閣主,在黎州聲名顯赫,又有殫見閣的名聲作保,所以不曾過多防備,不料想此子竟是人皮禽獸。
任天麒優哉游哉將手揉在她胸上:“殺你做什麼?這大好的美人,黎州可是難得一見。”
楚妃墨伸手去腰際掏拿隨身短刃。可她穴道被制,速度尚不及平時三分,被任天麟一掌切在腕上奪了刀去。
不等她再行反抗,任天麟已拔出劍來往她臉邊一插。楚妃墨痛叫一聲,耳朵已被切了一塊下來,耳下面頰也被割了一個口子。
“再行掙扎,便在你臉上劃個十下八下,割了你鼻子下來,叫你再見不得人。”
楚妃墨出道不過三年,聽聞他言語中淡然若定,仿佛這種事已做得駕輕就熟,不由得不信。
她向來自矜仙姿玉色,如今一想到要被人割下鼻子,不禁心驚膽寒,再不敢亂動。
任天麟欺在她身上,雙手從屁股摸到腰際,又從腰間探入衣襟,抓住楚妃墨圓滾滾的嬌嫩乳兒就是一頓亂捏。
楚妃墨被他摸得渾身惡寒,抬手去推,哪里又推得動。
夜幕深降,四下無人,想要呼救也只是徒勞,楚妃墨未曾遭過此劫,她被一拳打斷幾根肋骨,拳上真氣又衝得氣海受損,此時正痛的緊,恐懼之下只能緊閉雙目,叫任天麟在臉頰脖子上胡亂親舔。
她身上不多時已被摸的衣衫不整,酥肩半露,猶自閉目強忍,可那禽獸怎能只過過手癮,只聽刺啦幾聲,下身小衣已被連撕帶扯拽了下來。
楚妃墨胯下一涼,任天麒已強掰了她雙腿跪在身下,伸手解開自己腰帶。
楚妃墨從未被男子看過下身私處,已是羞惱得全身劇顫。
她曾經雖也在目標行房歡好之際暗行刺殺,知道這檔子事是如何深淺,可向來只覺得醃臢齷齪,全然不曾想過自己會失身於此。
“你……你放了我吧……我把靈石都給你……”
楚妃墨因天賦過人,在宗門的教頭眼中極受看重,這輩子幾乎沒與人說過幾句軟話。
可如今被人制在這里,進退不得,終於還是忍不住開口求饒。
任天麒呵呵笑著將褲子脫了,露出那根三寸長的粗短雞巴在楚妃墨眼前晃了又晃,楚妃墨連忙挪走目光。
他抱著楚妃墨猛顫不止的屁股,伸手撥開她桃色嫩穴,一邊扣弄一邊道:“楚姑娘這小屄粉粉嫩嫩,怕是相好的不多吧。”
“我、我……任閣主,你放我一回,我替你再殺十人,分文不取……這樣可好……”
任天麒揉弄她屄穴半天,卻因楚妃墨驚恐緊張全不見出水,只好在她陰部吐幾口唾沫潤了,將雞巴抹在她穴口:“這算是求我?有這樣求人的嗎?”
楚妃墨試到自己嬌嫩處已被滾燙一塊圓肉頂住,花容失色,強令自己聲音軟上三分:“任閣主……求求你……莫要在此處欺辱與我……只待……啊!!喔!!你別!你別再往里插了!!”
她說話的當兒,任天麟已將龜頭往里強塞半寸。他試得一物正攔在雞巴去路上,不禁驚喜道:“楚姑娘竟是處子?”
楚妃墨感知那異物只進來些許,屄穴卻已撐的隱隱作痛,她只道失身在即,慌不擇言:“任、任閣主……你饒了我吧……只要不在此處要我身子,我什麼都願意……”
任天麒俯身去親她嘴巴,楚妃墨連忙躲閃。見此情形,任天麒只冷笑幾聲:“夜長夢多,今夜跑了你的,日後還哪有機會操你?”
說罷,任天麒雙手用力箍住楚妃墨纖腰,提臀便往里插,楚妃墨淒艷花開,得雙目圓睜,眼睜睜看著他將那黑粗短物捅到自己穴內連根沒盡。
清守二十余年貞膜,在腹中一陣刀割斧剁之下被破了干淨。
“啊————”
黑夜中一聲淒鳴,緊接著便是連綿不絕的哭號叫罵。
“呃!!呃!!哦!!任天麒!!啊!你若、你若不殺我!!喔!呃!我日後定要將你碎屍萬段!啊!!啊啊!!”
任天麒毫不憐香惜玉,初破身時便大開大合貪圖一時之快,直操的楚妃墨胯下鮮血橫流,不住慘叫,片刻間就再說不出一句整話。
過了一會兒,任天麟抱著楚妃墨大腿操了個氣喘吁吁,不由得放緩速度,伸手掐著她奶子道:“娘子,夫君這根雞巴,給你開苞開的可爽?”
“拔……拔出去……你拔出去……”
“嘿,娘子這穴兒太緊,咬的我出不去哇。”
楚妃墨側著頭臉,緊閉雙眼,手指早痛得深深插入土中。她咬著牙兀自在喉中道:“我必殺你……我必殺你……”
任天麒得意大笑,胯下猛然發力,衝撞得楚妃墨身子亂抖,只剩下淒苦哀鳴。
她心如死灰,全身劇痛,下身更是如凌遲一般,不多時便昏死過去。
……
一聲鴉鳴,楚妃墨猛然驚醒。她渾身冷汗大口喘息,持劍之手仍在不住發抖。
自那夜之後,楚妃墨花了月余才將傷養好。
誅界門門內無情,字字句句都卡在錢上,她又對此事羞於啟齒,也無從回去找人幫手,只得孤身來至黎州尋仇。
她擦擦額上冷汗,扶住旁邊樹干在樹枝上站起來,從藏身的樹冠中遠遠望去。
雖夕陽西下,殫見閣中仍是人聲鼎沸。楚妃墨強行壓下心中躁動,重新坐回到身下的樹杈上。
任天麒雖然有金丹境修為,但楚妃墨自負極擅借地勢之利越級殺人,只要把控住殫見閣的布局,趁其不備劍擊紫府,靈覺期也不是不能拿下。
銅林吳少陵與誅界門稍有往來,在她三磨兩磨之下,總算是替她找了殫見閣的輿圖。
那張圖花費頗巨,幾乎叫楚妃墨傾家蕩產。
殫見閣內盡是凝心期守衛,黎州又是任天麒地盤,就算僥幸得手,恐怕也脫身不得。
可楚妃墨清楚,自己若不殺任天麒,心魔便永無止境。
她強忍到天色深沉,眼見院中賓客漸漸散去大半,這才躍下樹梢,從書院方向往庭中潛去。
從吳少陵那里買來的圖紙所繪極詳,楚妃墨又精於暗殺謀策,只需看准門房廊道位置,便能揣測守衛布局。
她施展暗修身法,將氣息壓至幾不可查,一路閃挪去了殫見閣里院。
路上遇見幾個守衛巡邏,都被她神不知鬼不覺繞了過去
里院之內還有兩桌賓客未走,又有奴仆來回端奉。楚妃墨摸上一間房頂的僻陰處,借著屋檐遮擋向那邊張望。
她一眼便瞧見了心頭大恨之人,任天麒坐在客人之間,飲宴說笑好不快活。
時隔兩月再次看到那張面孔,楚妃墨目眥盡裂,幾乎想要立時躍下房去取了他性命。
好在她理智還未盡失,強咬著牙關蟄伏下來。
她胸中怒火翻騰直等到深夜,眼瞅著幾位客人醉歸客房,任天麒卻似乎仍未盡興,孤身一人拎了一壺酒,搖搖晃晃朝院內湖心亭踱去。
那湖周圍翠林環繞,影憧憧最是方便隱秘身形,中心那小亭什麼情況也是一覽無遺,此時正是天賜良機,楚妃墨當機立斷跟了上去。
她小心謹慎,環繞小湖一圈探了分明,確定周圍並無守備,這才抽劍出鞘,攏與臂後,閉住一口氣溜入湖中,向任天麒滑去。
月光稀疏,映得湖水一片漆黑。
她緊貼水面伏於湖中,只用暗修功法運使點滴真氣助力,如鰍鰻一般悄無聲息游動。
只聽斜前方任天麒一邊喝酒一邊唱賦:
“金樽清酒月近寮,湖內淫魚作邪妖。天上麒麟原有種——穴中螻蟻豈能逃!”
楚妃墨聽到第二句的時候已生出些許不安,待任天麒念到最後一句,那聲音中鏗鏘劍橫,全不遮掩殺氣。
楚妃墨心中再按捺不住,從湖中飛身躍起,拼著一劍往任天麒刺去。
任天麒連身子都沒回轉,湖中一張大網怵然升起,兜頭蓋頂將楚妃墨套在其中。
原來三名金丹修士已在湖中潛伏多時,哪里是她一個凝心期探查到的。
那大網乃是以縛神索編成,縛神索專被宗門用來捆罰弟子所用,叫人無法真氣外放。
能被制成囚網,這縛神索自然等級不高,可束縛楚妃墨一個凝心期卻是足夠。
楚妃墨還待用劍破網,旁邊最近的一名金丹輕飄飄一掌擊在她腕上奪了劍去。三人一齊施力,操網抽絲三五下將她捆了個結實。
“哈哈哈哈哈!楚姑娘,你是對本閣主的雞巴念念不忘,千里送逼來了?哈哈哈哈!”
楚妃墨喉中一哽,狠聲道:“你是如何知道我來的……”
“笑話!黎州之內唯我獨尊!你當我殫見閣是什麼?你那嬌嫩嫩的小花兒被本閣主采了,必然不會善罷甘休,我自然早早叫人留心。半月前你頭一次渡船來黎州,剛下碼頭便有人把你入境之事告到了我這里。你找去銅林鎮,想必是要買我殫見閣的情報吧?吳少陵那廝口蜜腹劍,一直跟我在這兒演戲,定是給了你不少好處。我也不需立時去找他麻煩,只要守株待兔,把你往這提前布好的陷阱一引,你就會乖乖上鈎。”
任天麒一招得手志得意滿,一時間滔滔不絕。
楚妃墨委頓在地,只留下滿心絕望。
她小小一個暗修,撞上黎州地頭蛇這塊硬板,竟被拿捏得死死的。
羊入虎口,任人擺布,楚妃墨不是沒預想過這個結果。
可等著她背捆雙手扔在偏房地上、渾身衣服剝個精光的時候,還是繃不住眼淚輕輕啜泣起來。
“吆?哭啦?叫你哭的時候還在後頭呢。”一個金丹修士站在任天麒後頭,一臉壞笑。
“任兄。”另一個金丹掏了一瓶藥遞給了任天麒。
“哎——”任天麒抬手將藥瓶放在一旁幾案上,“現在就給她吃藥,沒了味道。等咱們兄弟玩夠了再說。那誰,把她腳也鎖了,這賤人擅於與人搏殺,多少也有武修的底子,別叫她踢著。”
楚妃墨知道反抗亦是徒勞,不若留存體力以作他想,安安靜靜叫人將雙腳套上鐐銬。
那副鎖鏈長長釘在牆上,似是原來栓狗用的,如今往腳上一箍,是如何也離不開這屋了。
那人借機拿手在楚妃墨奶子上狠狠摸了兩把,順手一提,將她上半身扔在桌上趴住。
任天麒將腰帶一解:“兄弟們,我便不客氣啦。”
旁邊三人應和道:“哈哈哈,今日大哥請客,頭道湯自然是大哥的。”
身後男人壓了上來,楚妃墨仿佛聞到了一股惡臭。
那臭味並非出自其身,而是滿溢而出的惡意。
男人伸手順著她的長發,手指慢慢滑過她光滑白皙的脊背,將楚妃墨激得全身發麻。
任天麒伏在她背上,一手指奸她穴兒,一手捏著她下巴,探在她耳邊道:“楚姑娘,那日走的倉促,路途又遠,沒能把你帶回來,叫我惋惜了數日。如今你自己千里迢迢送上門,任某可不放你走啦。今後你就留在這兒,給我做個肉畜,日日夜夜叫你歡享不盡,你說可好?”
楚妃墨心知已是窮途末路,只抽了一下鼻子,切齒道:“你今日不殺我,終有一日要悔不當初。”
說著話,任天麒腰上發力,已一拱一拱將雞巴往她屄里送去。
楚妃墨新破之身,尚有殘膜留存,被他這般強入,又順著大腿內側流下血來。
只是那痛楚她已嘗過,此番兀自咬牙,不出半分哀叫。
“任兄啊,這小娘子不光屁股翹,仔細看下去,大陰唇幾分清減,小陰唇如若無物,穴口色若嫩桃,陰核嬌紅玉潤,此器乃稱做是花好月圓呐。”
任天麒剛把雞巴插進楚妃墨小穴,聞言又往外拔,低頭一看,只見那沾血的小口兒只有拇指寬窄,陰唇幾不可見,只有一圈桃紅嫩肉,不禁贊道:“難得難得,誅界門中竟有這等好貨!”
“只可惜如今叫任兄一棍下去,已是破鏡難圓了,哈哈哈哈哈!”
四人一齊淫笑,楚妃墨趴在桌上被人抓著屁股品論私處,聞言更是激憤羞惱,險些又要昏死過去。
任天麒借著她點滴血露,硬磨生操了半炷香功夫,那晦澀難行的穴兒總算扛不住疼痛泌出了些許汁水。
不然一直這般借著陰血潤滑,楚妃墨真要生不如死。
任天麒一邊挺腰撞得楚妃墨身下桌子咣咣亂響,一邊捉了她及臀長發去騷腰窩。
楚妃墨身下痛癢酸麻,終於忍不住呻吟出聲。
任天麒聞得她一聲嬌吟,更是打了雞血一般,操的她更加起勁。
又見那陰穴絕美,小小一張口含著自己短粗雞巴吞吐不休,一時起意,探身咬著楚妃墨耳朵道:“唉,花好月圓楚妃墨,若就這麼慫給別人糟蹋了,還挺可惜。你要是說句軟話,給我當個妾,我便不叫旁人日你。”
楚妃墨清淚直淌,口中厲聲道:“滾……啊!你滾!”
任天麒戾氣大盛,雙手用力掐住楚妃墨的腰猛操百十下,把她那挺翹的屁股撞得一個勁亂顫。
楚妃墨覺得身子幾乎都要被他壓扁,穴眼嫩肉缺少陰唇還護,吃得勁兒比旁的女子多得多,須臾就給磨腫了起來。
任天麟操的興起,捏住楚妃墨捆在背後的雙手,像拽著母馬韁繩一樣在她身上一頓猛騎。
楚妃墨被他撞得劇痛,小穴猛縮兩下正搔在任天麒癢處。
他狠狠往里一插,雞巴根死死卡在楚妃墨穴口,胡亂在她里面射了。
楚妃墨還是第一次清醒之際被人內射,感受到下體熱流注入,羞憤交加,大聲哭了出來。
任天麒將手一揚:“哥幾個久等了,我歇息片刻。”
第二人不顧楚妃墨正在悲愴,直接把她拖下地,掰開腿就日了進去。
有了任天麒精液潤滑,他長驅直入沒有半點阻礙,一上來便開始大開大合,撞得楚妃墨一對渾圓奶子前後搖擺。
第三人抓了她頭發,挺著雞巴往她唇上頂去,左突右磨都被牙關攔住。
他飢火上升,一拳搗在楚妃墨小腹,打得她身子猛地一挺,口中道:“張嘴!”
楚妃墨忍著下腹劇痛,死閉雙眼喝道:“敢伸進來我必一口咬爛你們!”
她氣吐幽蘭,正呵在那人雞巴上。
那人也是瞎戳了半天恰好不濟,身子一抽射了出來,楚妃墨“呀”的一聲連忙去躲,險些被精液噴到嘴里,連忙閉緊了櫻唇。
那人連射三波,澆得楚妃墨左臉眉梢眼角盡是白濁,一路順著下巴滴在胸口。
她幾欲作嘔,又怕精液流到嘴里,只能拼命咬住雙唇默默抽噎。
身下那人抽插不過一盞茶時間,抗不住楚妃墨穴內又緊又彈,裹得他寸步難行。
那人伸手抓住她圓滾滾的奶子,使勁往里頂著要射。
楚妃墨試到他龜頭猛漲一圈,撐得穴內淒苦,和任天麒內射自己前一樣,連忙擺動腰腹,瘋了一樣想要脫開腹中那根棍子。
“別!別再射里面了!嗚……求你……射、射臉上吧!你射我臉上”
那人聞聽胯下美人嬌啼,心中還稍有踟躕,可她屁股晃得厲害,雞巴給穴中嫩肉揉了個實在,哪里還支撐得住,一下撲在楚妃墨身上,喉中悶哼,卵蛋連連猛縮,都給她射了進去。
“啊啊啊——喔——喔——別射了!!停!!”
那人從未玩過這麼上等的貨色,雞巴在楚妃墨穴里跳了幾十下,爽得在她身上壓了半天動彈不了,幾乎把睾中精液榨盡。
任天麒精液先前射了她半個陰穴,此時楚妃墨能清晰感覺到穴兒一點一點被填滿,直至容納不下,可那人雞巴粗得緊,把她小小一個穴口撐得死死的,精水全然流不出來,漲得楚妃墨苦不堪言。
那人意猶未盡,一邊射一邊借著剩下的些許硬度又在她身子里亂捅半天。
楚妃墨生怕精液被擠入子宮,咬著牙拼命繃緊腹部合住陰關。
在她筋疲力盡之前,那人的東西總算軟了,楚妃墨抽著最後一絲氣力用穴兒將那軟蟲擠了出去。
他往後一退,濃濃白精登時從穴內噴了出來,楚妃墨這才身子一松,軟在地上粗喘不停。
人家可不等她歇息,第三人立刻換上,坐著攔腰將楚妃墨抱起,直接往雞巴上落去。
那花好月圓的小穴彈性極佳,方吐出雞巴敞開了一瞬,即有攏得嚴絲合縫,大半精液都蓄在里面。
如今第三次被捅穿,白花花的精水頓時順著那人雞巴淌下來。
楚妃墨身材高挑,陰道狹長,這幾人器物又頗為普通,倒是攻不到她宮口。
可這樣被人拉著往下一墩,紅腫穴肉連帶身體重量一起撞在那人身上,還是痛得她一聲悶哼。
那人端著她滑嫩嫩的屁股,叫龜頭卡在穴口,一次次叫她自己跌下來。
楚妃墨雙手捆在背後,只能無可奈何任憑他擺布,這般懟了幾十下,她實在受不過,用膝蓋偷偷抵在地上,不叫自己在那雞巴上坐到底。
那人試到雞巴沒能盡根沒入小穴,低頭一看,笑道:“小賤人還想偷奸耍滑?”
說著就低下頭去,一口咬住楚妃墨桃紅色奶頭叼在嘴里。
楚妃墨身子再怎麼苦痛,被三個人干到現在奶頭也挺得像是小櫻桃一樣,叫他咬在牙關里往上一扯,一只乳兒都拽得長了。
楚妃墨慘叫一聲,連忙用膝蓋把身子撐高,好叫奶子與那人齊平。
那人心眼極壞,雙腿在楚妃墨大腿內側向外一頂,楚妃墨失了支撐一屁股坐到底去,小穴奶子又是一輪劇痛,不得不再用膝蓋重新撐起身體。
身子剛起來,那人又去撞她大腿,就這麼來來回回幾趟,仿佛是楚妃墨自己含著雞巴上下顛動似的。
有美人用美穴這般伺候,那人只捅了幾十下就到了強弩之末,摸著楚妃墨雪脂一般的小腹捏了兩捏,意猶未盡地在她肚中射了。
他射得時候牙關一緊,在楚妃墨奶子上用力咬下,留了兩排血淋淋牙印。
楚妃墨死梗著脖子沒有出聲,活生生痛暈過去。
任天麒提槍上馬又暴操了一頓,將楚妃墨緩緩操醒過來,直弄得那雙腿間精液都攪成一片白沫糊在陰唇上。
他拔屌起身時,楚妃墨已癱軟在地,雙目無神宛如死人。
任天麒不禁覺得大失味道,於是扭頭對旁邊金丹說:“去把今日當值守夜的都叫來,誰也別虧了。”
楚妃墨本以為總算可以喘一口氣,聞言臉色一片慘白,抬起頭口中連聲道:“不要!不要!”
哪有人理會她要不要,片不多一會兒就擠進來十來個凝心期衛士,任天麒把她拖起來往桌上一扔,眾人如狼似虎撲過來將楚妃墨圍在了中間。
三五只手伸過來去搶兩只奶子,又捏又掐弄得乳兒一片青紫。
一根根長長短短的肉棒胡亂往身上去戳,又有人擒了她手去擼自己雞巴,剩下的干脆撈了她精心呵護的長發繞在棍上搓弄,穴中噗嗤一聲不知是誰操了進來。
楚妃墨強撐到現在再抗之不住,終於一邊被蹂躪一邊哭號起來。
殫見閣里院小小一間偏屋,一陣陣淫言狎語夾著楚妃墨痛苦呻吟從屋內傳出,在黑夜中回蕩不休。
任天麒攏共上了她三回,到三更時已頂不住腰酸,將守衛都驅走了。
再看桌上的楚妃墨已是氣息奄奄,她身上覆滿黃白粘稠,連一雙腳兒都在滴滴答答淌著精液,秀長黑發泡在一片狼藉中幾乎都要變成乳白色。
精水將她眼睛糊住,嘴角也吹了精泡出來,饒是如此,她竟死閉著嘴沒叫人射進口去。
那花好月圓的精致嫩穴更是給操的紅肉外翻,血痕四溢,一抹猩紅沿著大腿內側一直淌到腳踝。
穴里腫脹不堪,里面滿滿灌的濃精幾乎都流不出來。
任天麒將手放在她小腹上往下去按,楚妃墨“喔——”的悶哼一聲,身子挺起,一團黃白精液從穴里壓了出來。
任天麒望了望那往下淌著白色粘稠汁水的屄穴,腥臭撲鼻,心生惋惜,只恨這賤人不與自己服軟。
他附去楚妃墨臉龐:“楚姑娘,你只需喚我一聲夫君,便不再叫你受這等苦了。”
楚妃墨喉中嗬嗬呼氣,也不睜眼,呸一聲吐了一口帶血的唾沫在任天麒臉上。她先前痛的咬破口唇,滿嘴都是鐵鏽味。
任天麒見她剛硬,獰笑一聲,取過先前放在桌上的藥瓶塞在楚妃墨嘴里,一股腦將瓶中五枚淫藥都逼入了她喉中。
旁邊獻藥那金丹不禁失色道:“任兄,一粒【鶴嬌紅】就能叫人欲火焚身,你這般施用,她腦子可就燒壞了!”
任天麒淡淡道:“壞便壞了,當個母畜玩上一陣,玩夠便丟了。這藥勁兒極緩,沒有一兩個時辰也不奏效。你我先回去歇息,明日再來見識一下楚姑娘的淫態。”
三人接連稱是,嘻嘻哈哈勾肩搭背,帶著一身疲憊消失在夜色里。
楚妃墨躺在狼藉之中,哀莫大於心死,心中只恨天道不公。
忽然一聲隱隱破空,什麼東西撞破窗紙飛射進來。“叮”的一聲,那物事精准無比,將楚妃墨腳上鐐銬切斷兩截。
楚妃墨強忍酸痛扭身去看,但見一枚匕首直愣愣插在地上嗡嗡微顫,上面裹挾的一縷風刃之氣尤未散去。
她連忙翻下桌來,只是雙腳剛一落地便覺酸軟無力,一對膝蓋登時磕在地上青紫一片。
可是楚妃墨此時哪還有心管這小傷,直撲到匕首之前,背身將手腕遞去,借著殘余那點風刃真氣割斷了縛神索。
癱坐在地調息片刻,真氣重運周天兩回,楚妃墨終於能勉強起身。她抬身一站,便有濃精從胯下溢出順腿直流,叫楚妃墨幾欲崩潰。
她強定心神,向外偷偷張望,卻也未能弄清是誰擲了匕首進來。見四下無人把守,楚妃墨一不做二不休,撬開窗戶翻了出去。
雖經大難,楚妃墨畢竟也是心智堅韌,她未著片縷,身上一片汙穢,只有一把匕首傍身,卻也有條不紊算出脫身路线,沒有一絲奪門而逃的慌亂。
只因下身劇痛邁步艱難,楚妃墨足花了一炷香功夫才從殫見閣中逃出。
她在林中發足狂奔,滿腹精液一灘一灘從身下流出滴在地上,她也無暇去管。
一直奔至林中無人之處,楚妃墨才尋了兩塊庇蔭巨石遮擋,急忙先掐了聚水法決將自己身上清洗一番。
渾身上下腥臭撲鼻,愛惜無比的及臀長發也髒不可聞,又念到自己藏在這處赤身裸體,楚妃墨心頭苦極,伏在膝上撕心裂肺地大哭了一場。
哭罷一時,她囁呆呆縮在石頭下發愣,忽覺身體莫名燥熱,先前那陰道里的痛楚不知怎地瘙癢起來,傷痕累累的乳頭也麻酥酥似有電流盤桓。
楚妃墨忍不住用手輕輕蹭了乳頭一下,卻仿若一擊悶棍直夯在頭上,砸得她撲通摔倒在地,猶如盛夏中一盆冰水澆下,全身上下一陣抽搐。
心知是任天麒給自己喂下的【鶴嬌紅】生效,可刹那間頭腦已被淫念攪入。
先前那一根根令她憎惡無比的陽物,此時也忽然變得沒那麼丑陋不堪了。
聽得任天麒說那淫藥生效不快,楚妃墨抱著最後一絲希望將手探入自己胯間,只望能提前紓解一下藥力。
哪知手剛一觸到穴口嫩肉,就立時刺激得楚妃墨在地上連連翻滾,險些昏厥過去。
她如墮煉獄,再無掙扎之力,最後那一线清明也在迅速燒盡。
“你可真夠能跑的,我就去辦點事兒,你卻一路跑出這麼遠去!叫人這頓好找!”
耳邊突然響起男子聲音,楚妃墨還當任天麒追了過來,嚇得抬頭去瞧,卻見面前一名少年正低頭望著自己,面相看著頗為眼熟。
少年俯身按住她胸口,打了一擊真氣進入經絡。楚妃墨只覺一股暖流環繞,身周蟻噬之感立時消減了大半下去。
她神智稍清,認出這少年正是先前在吳少陵店中撞見過的,口中呢喃道:“怎麼是你……”
“哎呦,這下可要便宜你一回了。”少年自說自話,只用手在她小腹上運氣揉壓。
“你做什麼……我觀你在船上出手救人,還當你是正人君子……想不到你也……輕薄於我……”
少年跪在她旁邊將嘴一撇:“你叫人弄得渾身臭烘烘,誰樂意輕薄你。你荒郊野外光著屁股,勾引我還差不多。”
楚妃墨被戳到痛處,怒道:“你……”
她話沒說完,少年已將手攀在她胸上。楚妃墨本想開口大罵,卻被一股柔柔酥麻舒緩了乳房的酸脹,不禁“嗯”的嬌媚出聲。
腹下此時更是被他推宮活血,仿佛浸潤了熱騰騰的溫泉,壓制了楚妃墨體內藥力,將那淫媚之氣按得剛剛好,既不衝亂神智,卻又不住撓她心尖。
少年越是揉按,楚妃墨就越是甘美,可待得一股極爽極爽的觸感在小腹積蓄起來,她卻不自覺慌了。
“你干什麼!你干什麼!”
少年欺她身子無力反抗,也不理她,突使真力向下一催,隔著楚妃墨白生生的小肚子震在她子宮上。
楚妃墨忍不住一聲淫叫,全身上下的酸癢一起竄向小腹,宮內淫汁如洪水一般噴了,陰道里十幾人的精液都衝泄出來。
她全身打顫,反弓身子泄了又泄,一雙玉手緊緊抱著自己臂膀,面紅如血,喉中嬌吟不休。
她初嘗雲巔,咬著嘴唇,好不容易才壓下喉嚨中止不住的呻吟,又偷偷拿眼去看少年,卻聽他口中道:“行嘞,這下干淨了。”
垂目一看,少年已掏了自己的陽具出來,那器物見風就長,足撅了任天麒兩個長短,粗若小臂,白如瑩玉,在楚妃墨眼前昂然挺立,將她嚇得說不出話。
先前那群人,最雄壯者也不及這少年十之六七,尚將自己弄得痛不欲生,這般叫他操進來那還得了?
楚妃墨花容失色,哀聲道:“你、你別……那群惡人奸我身子,你竟然也要欺辱我嗎……”
少年淡淡道:“我不管你,你回去給殫見閣做肉畜?”
他也不管楚妃墨聽不聽懂,折了她腿在肩上,玉杵對准楚妃墨小穴塞了進去,一下子將那穴口撐得一個大圓。
楚妃墨櫻口大張,啊啊呼痛,望著那巨物沒在自己肚子里,身子幾乎都要被撐裂一般。
可那心口又被填得滿滿,淫藥的酸麻痛癢中被那大雞巴頭刮得甜美無比,最終一下子夯在子宮口上,仿佛一直捅到了自己嗓子眼,激得楚妃墨“哎呀”一聲嬌吟。
“呀啊啊——好大……好深……啊啊……別再往里操了……嗚嗚……怎麼這樣……怎麼這樣……”
她雖然下身嬌弱,卻已是被十幾人剛剛開墾過,不然少年那陽物往里這般闖入還真要將她撕壞。
那玉杵漲的粗壯,幾乎將她穴內褶皺熨平,偏逢她剛剛泄了身去,胯下水潤潤一片滑膩,卻不顯得如何晦澀。
楚妃墨心尖叫那宮中酸爽刺著,眼中那少年也不禁覺得親近起來。
卻忽聽他說道:“你也算天賦異稟啦,小屄如此嬌嫩可愛,卻也能容了下我全活兒的雞巴,哈哈。”
楚妃墨被惹得氣急:“小賊……叫我再撞見,非刺你兩劍不可!哎呀——”
她強頂的鋒利聲音,卻被穴中突然抽插起來的陽物打碎,聽在耳朵里跟撒嬌也沒什麼兩樣。
又有一股柔膩真氣入宮調和淫藥之力,在楚妃墨經脈中痴纏寰轉。
她嘗過了甘美滋味,終於嘩啦啦流出水來,被那少年一番起落,噗嗤噗嗤干的淫水四濺。
“嗚啊啊啊……小賊……頂到底了!痛……痛……咿呀呀呀……來了!!肚子里有東西來了……”
人生第一次被雞巴干出高潮,楚妃墨花枝亂顫,拼命用手頂著少年堅實的小腹。
可他還是一次次撞上來,撞得她噴了又泄,泄了又噴,林中不斷回蕩著楚妃墨尖叫。
先後迎來三回小泄一回大泄,那根雞巴一點一點把楚妃墨身子里的剛硬都淘了出來,隨著胯下水流和口中淫叫消散一空。
等到少年換了個把式,拿龜頭在她宮口連點不休之時,楚妃墨已顧不上什麼廉恥羞澀了。
“啊、啊、啊、啊、啊——小、小賊……你如何、喔唔——你如何這般厲害……嚶嗯嗯嗯!!你好厲害呀啊啊啊……”
五枚【鶴嬌紅】藥效早已發力攻了上來,卻都被少年灌入的那四兩真氣撥了千斤,不叫它們去傷楚妃墨紫府和氣海。
楚妃墨識海雖叫被人奸得十幾處破敗,好在基本都是新傷,少年一番溫存,一條條裂縫都給她修補起來。
傷痕終究難去,但心神總算平穩無虞。
楚妃墨被人強奪貞操,又遭眾人輪奸,本該是心神大破,都被少年以雙修功法還護了。
只不過她修為尚淺,不知其中奧妙,只覺得心中淒苦消磨大半,剩下的也叫腹中歡快遮掩了過去。
她被那大雞巴日的意亂情迷,不自覺在呻吟中櫻口微張,吐了小舌出來,似是盼少年能親她一親。
可那少年仿佛視若不見,只一心在她穴里打樁,戳得她水聲縈繞。
楚妃墨按耐不住,拽了他肩膀一下:“唔、喔、喔……小賊……我嘴巴……呃……沒親過他們……也沒含過髒東西……喔……”
少年一愣,隨即壞壞一笑,低頭親住她唇珠,緊跟著向上一吸,納了她舌頭入口。
楚妃墨第一次體味被男人卷住舌頭吸吮的滋味兒,頓時渾身顫抖,從口到穴仿佛貫了個通透。
她全身發顫,兩只手不知什麼時候已摟住少年脖頸,陰道越操越是舒展,把那雞巴越吞越深。
直到少年輕輕拍了拍她臉頰,楚妃墨才朦朧著眼睛把自己舌頭縮了回去。
兩人唇上銀絲粘連,楚妃墨氣喘不停,羞澀道:“小賊,你是何門派,為什麼能……喔!!這下好深!!讓我緩緩……唉唉唉!!好深!好深呀……小賊……我受不住了……受不住你了……”
少年一頓殺伐將她干的亂叫,口中道:“少說話,閉嘴挨操。”
楚妃墨難得細聲細氣,卻被人當頭懟了,氣惱之下便要罵他,可嘴巴一張,盡是止不住嗯嗯啊啊一頓亂叫,更是羞得胯下淫水長流。
先前那些惡人在她身上沒有能撐過一兩盞茶的,可如今這小賊卻一連操了自己不知多長時間,天也明了雞也叫了,楚妃墨嗓子都叫啞了,全身上下再沒一點力氣。
“我……不行了……不行了……小賊……嗚……你饒了我……”
“你不主動伺候,我如何射的出來?”
她連連哀求,摟著他在脖子用鮮紅小舌舔了又舔,將他脖子上的汗珠都抿在了嘴里。
楚妃墨先前守身如玉,被十幾人輪奸也沒泄身,處子元陰尚在。
少年一縷陽氣撬軟陰關,狠狠抽了她元陰出來,這才抵著微張的宮口射進了楚妃墨子宮。
試到腹中一股暖流直衝中宮,填了那失掉元陰的空虛,燙得楚妃墨又是一陣痙攣,爽得如同泡在了蜜罐里。
少年撅著雞巴從她穴里退出,楚妃墨大開著雙腿,那花好月圓的穴兒被操的軟如泥沼,小洞兒半天都合不上,還在那里汩汩流著淫水。
“小賊……小賊……”她心身已軟糯的不行,口中喚了一聲便要倒頭昏睡過去。
少年卻在她臉上不客氣地拍了幾拍:“喂!那藥力已給你消了八分,把我留的精水煉化之後便可解去殘存藥性。你凝心期剛斬赤龍,需得仔細煉淨,不然要中招的,聽到沒有?”
楚妃墨強撐眼皮,迷迷糊糊小小“嗯”了一聲。
“喂,喂,聽清我說的話沒?”
少年連喚幾次,楚妃墨已無力應聲,只聽他又牢騷道:“愛聽不聽。都叫十幾個人干成泡芙了,回頭被搞大肚子,還不知道是誰的種呢。”
楚妃墨朦朧中聽到這一句,渾身一顫。
可少年聲音卻沒了,楚妃墨伏在地上迷糊了兩個時辰,直到日上三竿才悠悠轉醒。
她睜開眼睛,自己身上蓋了一套布袍,少年已不見了蹤影。
昨夜前後挨了幾頓爆操,出逃時還在痛徹心肺,沒想到被那少年雨露一度,下身竟也沒有多痛了。
只是那子宮中盈盈灼熱,是他射了滿滿的留在里面。
楚妃墨想起他最後幾句話,連忙盤膝坐定,借那陽氣驅散了體內殘存淫藥。
入定中,楚妃墨不禁想起昨夜與少年那些纏綿,自己又是如何淫聲穢語口無遮攔。
只怨他借著藥力,將自己最後那點矜持都操沒了。
再想到那小賊拔屌就走,毫無留情,心中不禁是又念又恨。
……………………
寧塵昨夜間在殫見閣進出一趟如入無人之境,事情辦得極為利索。臨了臨了,還叫他貪嘴吃了個小美人兒,心下自然是雲舒霞卷。
他一路飛回銅林鎮,先在吳少陵宅邸附近約好的茶館與阿翎匯合了。
阿翎早早在茶館坐著等他了。寧塵屁股一歪在凳子上坐定,捧起碗痛灌一口涼茶,咂麼咂麼嘴,問道:“怎麼樣?吳少陵昨天干了什麼?”
昨夜寧塵按說好的,潛入殫見閣辦事,可在他動身之前卻多留了一個心眼,指派阿翎隱在暗處觀察吳少陵行止動向,以防他在背後對自己使什麼黑手。
“他未與旁人接觸,只在家中靜等。唯獨在晚飯時來了一個客人。”
“客人?”
“一個女子,煉氣修為。二人談話之後我跟去看了,是吳少陵典當行那條街上,一間開玉石鋪的。”
“他二人說了什麼?”
“吳少陵……將你給他的二十萬靈石連帶其它資財攏共五六十萬,都一並給了那女子。他什麼都沒說,只道是日後會給她交代。”
“女的什麼反應?”
“指著鼻子數落了他一頓,罵他不與自己交心。”
寧塵往後一仰,撓著下巴思忖了一會兒:“倒是有些古怪。這女子之後,他再沒別的動靜了?”
阿翎搖搖頭。
寧塵一琢磨,心說也別琢磨了,一琢磨二琢磨怕是淨琢磨了。拍拍屁股站起來,給店家撂了茶錢,影子里遁了阿翎,往吳少陵處走去。
他走上那條街,特意路過阿翎提過的那間玉石鋪子,縱起神念往里一掃,尋見了那名女子。
那女子年芳十八,生的白白淨淨清清爽爽,一身短打扮,正擼著袖子伏在案上砣磨玉器。
別看她年紀輕輕,手藝卻是嫻熟老道,砣工極為精巧。
只是她做上一會兒,便不住走神,望著房間空處不知在想些什麼。
五六十萬靈石,放在中原腹地,都不是尋常世家能拿出來的。
當初南元朱門富二代扔了三十萬靈石買了庚金劍,尚叫家主揪著耳朵罵了半天。
吳少陵這麼多錢都給了一個煉氣期的女子,斷然是要有大事托付。
多的也沒啥可想了,寧塵敲開吳少陵當鋪的門,頭櫃引他往里一走,卻見原本那些擺在櫃後的擺設都收沒了,乍一看這屋里空空蕩蕩,就跟要逃荒似的。
吳少陵正趴在桌上畫著什麼,瓶瓶罐罐擺滿了台面。他見寧塵進來,也不先打招呼,只掏出一錠金子交在頭櫃手里。
“老秦,你回吧。鋪子關兩個月的張。”
那頭櫃老秦也是早已知道這安排的樣子,收了金子嘆口氣:“大少,你多保重。再開張時,可記得喊我。”
“走吧走吧,這邊沒你事兒了,磨磨唧唧的。”
趕走老秦,吳少陵隨手一比:“十三,你先坐,待我畫完這張。”
寧塵懶得去坐,靠過去一看,吳少陵竟是在畫符。
“誒?吳少爺,你竟然是法道符修?看不出來啊!”
當世中原符法不興,正兒八經鑽研符法的也就只有茅山派一家,散修中的符修不像修行的,反倒像是做生意的。
修士們常常認為符修不擅打戰,可他們出產的符籙卻是人人愛用,一張符少的十幾枚靈石,強的上萬不止。
若施用得當,即可事半功倍。
吳少陵淡淡一笑:“嗨,雕蟲小技,平時畫幾張賺點兒外快。”
寧塵於符法不通,但見那瓶瓶罐罐中的材料可都不是凡品,他單聞出其中一味【九幽濯心草】,一棵便得一千靈石往上了。
“你這當鋪小老板,卻是海水不可斗量,藏得可夠深啊。”寧塵打趣道。
吳少陵隨他挑逗,只換了一臉正色:“十三,托你的事,做成了沒有?”
“信手拈來,萬無一失。”
“那就好。他們到底將法陣藏於何處?”
寧塵深夜潛入,憑巽風邪體和阿翎現教的些許影遁竅門,玩那些守備就跟撒泡尿一樣簡單。
他本無頭緒,正打算花上兩個晚上一層一層細細排查线索,神念卻無意中掃到了一個楚妃墨。
若不是她在湖中被擒,寧塵恐怕還要尋上半天。
任天麒在湖里派人埋伏這件事將寧塵點醒,人若不是早有念想,憑任天麒這種胡亂蹭上去的法道修士,恐怕也想不出這種法子。
於是寧塵趁無人時潛入水下,還真叫他找著了。那湖底沒有泥沙,只有平平坦坦鋪得石板,石板上鐫刻了碩大一副法陣,正是吳少陵叫他修的。
因有楚妃墨在殫見閣作妖,寧塵也不敢現在亂動,萬一她抓住什麼機會鬧騰起來,任天麒激發陣法,自己這活兒可就暴露了。
於是他重新跟去,等任天麒折騰滿意回去歇息了,這才作個老好人,投出匕首放了楚妃墨。
他原本打算改了陣法就去幫楚妃墨祛毒,誰知道那小妮兒自己出溜溜跑的那叫一個快,好不容易才追上去把她辦了個妥帖。
其實要是把看家靈藥拿出幾枚,也能給她解了藥毒。可寧塵才不吃這個虧,楚妃墨畢竟也是沉魚落雁,他正好也收點兒好處。
寧塵隨口與吳少陵交代幾句,自然不可能將楚妃墨的事兒到處亂說就是了。
吳少陵聽了連連點頭:“十三真是機敏,我這些年想破腦袋,卻也不知那陣藏在何處。你是怎麼想到的?”
寧塵做個鬼臉:“咨詢費二十萬靈石,拿來就告訴你。”
吳少陵哈哈大笑:“白搭,我已經把那錢給別人啦。”
寧塵本想多句嘴問問那玉匠女子是何許人也,想想又不願節外生枝,於是作罷。
“哎,我幫你的事兒辦妥了,我和寒溟璃水宮的事,你什麼時候給我拉线啊?”
“說到做到。十三,你先在銅林鎮盤桓幾日,等我把手頭這事兒尾巴結了,就帶你上寒溟璃水宮走後門。”
寧塵鼻子一哼:“你要是蒙我,我可真扇你大耳帖子啊!”
吳少陵也不多言,只抬手向門外一請。寧塵拿手指頭在他鼻子頭點指幾下,甩著袖子走了。
……………………
目送著來客離去,吳少陵關上鋪門,信步轉回幾案坐下。他定氣凝神,如先前一般全神貫注畫起符來。
這一日他再沒做別的事,晚上弄了一桌好酒好菜,在屋里自斟自飲吃了個痛快,早早睡下。
第二天清晨,吳少陵點數了所有符籙納入戒中,從榻邊暗格取出一對長刀系在腰間,孤身一人向八平城飛去。
吳少陵在八平城客棧開了一間房,於房中運氣修整直到時值黃昏,這才又重新上路,飛向殫見閣。
他披了一件大氅在身,左右整飭了一番做好萬全准備,這才深吸一口氣,大步走向殫見閣正門。
門口凝心期兩名守衛見他到此,連忙上前迎去:“吳大少大駕光臨,可是尋我們閣主有事。”
吳少陵面沉似水,手腕一抖,雙刀出鞘,兩顆人頭飛出三丈,腔子里血噴如泉。
他目不斜視,跨過大門直往里行去。未走兩步,又有一守衛看到他,躬身招呼。
“吳少爺來了?咦?您身上這怎麼有血?傷著哪兒了?”
不等他回過神,吳少陵抬手一刀,劈在他腦瓜正中,死屍倒地。
遠處一個婢女瞥見這邊情形,尖叫出聲,引動院中騷動起來。
吳少陵也不再收刀遮掩,直奔中庭,途中又遇兩名衛士,被他抓住驚愕之機劈傷一個,另一個趕忙聚氣應敵,
他本以為吳少陵築基修為,隨便就能制住,殊不料一對長刀翻飛,五招之下便被破去護體真氣削去一臂,摔在地上連聲求饒。
吳少陵面無表情,矮身送了一刀給他升天,大踏步走到中庭往日設宴之處。
任天麒聞得一片呼喝,已率人衝了出來,一眼見吳少陵身披大氅,雙手縱刀,滿身血花遍開,不由得也是愣了。
“吳大少……你……你……”
吳少陵默默無語,只默默點數人頭。
三十名築基躍在周遭房梁之上,十六名凝心期結成扇形擋在前面,任天麒身後又伴三名金丹。
吳少陵心中算了一算,露出一抹釋懷微笑。
“任閣主,吳某今日前來,借你一件東西。”
任天麒沉默半晌,他對吳少陵本也有不少防備,如今見他圖窮匕見,也咯咯笑起來:“你莫不是想說,是來借我性命的?”
他聲音譏誚,仿佛在說一樁笑話。畢竟吳少陵築基期修為眾人皆知,獨自跑來放這等狂話,如何不好笑?
吳少陵雙肩一展真氣鼓動,身上大氅飛去一邊,露出全身上下百十張符籙,從肩到腳貼得密密麻麻。
他一身明黃色符紙隨風獵獵作響,符上勾畫龍飛鳳舞,朱筆如血,紅的刺人眼眸。
在場人哪怕知道他修為不高,看到這等場面也不禁背後生寒。
任天麒從驚愕中回過神來,剛要抬手發號施令,但見吳少陵右手倒提長刀,騰出二指,夾了一枚玉符在臉前一橫,沉聲念道:
“㸐!!”
指間符紙化作飛灰,周圍屋脊上烈焰驟然暴起,屋舍焚塌,數十名築基期守衛眨眼變作一團火炬,嚎叫著從上面摔將下來。
只聞得焦臭四溢,慘叫聲此即彼伏,竟無一人敢上前施救。
所有人眼睛都盯著吳少陵不敢亂動,都不知他是何時將爆炎符布在周圍,亦不知自己腳下是否也暗藏殺機,紛紛縱起護身法術嚴陣以待。
任天麒畢竟才智過人,他臨危不亂,眯起眼睛朗聲道:“好個吳大少,這些年次次來我處飲宴,怕是一點一點將爆炎符布在院中的吧?你謀劃如此之深,所為何事?”
吳少陵嗤笑一聲:“心知肚明,何必惺惺作態。”
任天麒嘴角抽了兩抽:“你先前在寒溟璃水宮上躥下跳,這才被廢去修為,金丹都沒了。如今還要死咬不放,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吳少陵淡淡道:“我年少輕狂,以為天道昭昭,邪不壓正,於是強自出頭。不僅事情未成,還搭上了自己修為。不過那一回總算也教得我看清人心墨染,弄權者又是如何環環相護。與其盼別人主持公道,不如自己變成公道!”
一句話說完,吳少陵周身百十張符籙同時燃起,手中兩把長刀猛地一抖,邁步衝陣。
殫見閣守備都是武道修士,十六名凝心期一擁而上,幾名劍修飛劍齊出,其余武修逼近身周意圖絆住吳少陵手腳。
第一名刀修首當其衝,手中利刃真氣凝聚,去接吳少陵長刀。他算好七八種後招,不說能否傷他,至少也纏得他一時了。
不料吳少陵手起刀落,那人接得又實,硬生生將他刀身劈成兩截,正剁在脖頸上。
這一刀干淨利索,殺人如切豆腐,周遭衛士都愣在當場。
不及他們先動,吳少陵便如龍游大海,在人群中急遁穿梭、騰挪轉移,留下身後血漿飛飈。
任天麒起初只是下意識覺得,吳少陵能弄出這麼多符籙,定是些垃圾貨色。
此時見事態不對,連忙運使目力看清符上勾畫,不由得心血上涌,頭皮發麻。
罡身符、罡意符、破氣符、破神符、破戰符、隰符、䍕符、亓符、亟符、百蛻金蟬符、太初噬心符、啟合呪順符、玄甲無影符……吳少陵這麼個用法,傾家蕩產還在其次,他元神又如何受得住如此強激?
吳少陵攻得極猛,眨眼間武修損折過半,任天麒大聲喝令,教剩余幾個武修縮在劍修身前只管防御,他自己則當機立斷,率三名金丹往里院閃去。
凝心期劍修御劍只能一擊一回,尚做不到隨心所使,武修一退,光那幾枚直來直去的飛劍已攔不住吳少陵。
他騰身起躍,閃過兩枚飛劍,緊追任天麒不放。
待他衝至里面寬闊處,任天麒已帶另外三名金丹擺開接敵陣勢。
吳少陵毫不猶豫,直撲上前,一名金丹風修率先攔在路上,一擊疾風旋流向吳少陵罩去。
吳少陵祭出一枚不動如山符貼在額上,氣沉丹田,金丹期玄風割過,只破了幾層油皮。
那金丹萬沒想到自己全力一招竟沒緩下他半分,措手不及被他在身上剁了一刀,捂著傷處急退二十步。
任天麒再按耐不住,先前邁出一步:“吳少陵,今日叫你知道,殫見閣不是隨便讓人拿捏的!”
吳少陵一步步向他走去,哼笑道:“哦?那怎麼叫一個築基期給欺負了?”
任天麒合掌掐訣,殫見閣地面猛地一震,浩蕩真氣蓬勃而起,浩瀚如海,往庭院中心齊聚而來。
這股真氣入體,足叫任天麒摸到元嬰期氣海的門檻。他剛要放幾句狠話,突然發現那具靈無廻陣聚來的真氣竟一股腦向吳少陵涌了過去。
他面目失色,高叫道:“你、你什麼時候改了我法陣?!”
吳少陵築基期氣海薄弱,那本來是給金丹期准備的陣法加之他身,經脈欲裂熱血翻涌。
吳少陵全身劇顫,幾乎吐出血來,又拍了兩枚定氣符在身上,堪堪穩住境界。
他原本只怕自己憑借一身符甲逼不出殫見閣壓箱底的具靈無廻陣,如今任天麒被嚇得用出底牌,他已拿定了七八分勝算。
不給喘息之機,吳少陵箭步而上,任天麒與另外兩名金丹如驚弓之鳥,都往側邊去躲,恰露出後面吃了一刀的那倒霉鬼。
他不及反應,吳少陵刀氣足漲出丈余,將他一刀兩斷。
任天麒驚懼之下也顧不上別的了,只大聲叫道:“老祖!!老祖!!”
吳少陵腦中電光石火,使出全力直取任天麒所在,他手中刀虹暴漲,照准任天麒後心劈去。
任天麒雙手一翻套上鐵掌,回身凝氣接招,他空手入刃,硬生生攪碎吳少陵刀虹,立起指尖一道震心指點向吳少陵心口。
吳少陵團身閃避,再欺而上,瞬息間兩人已過了五六招。
任天麒武修招式不弱,可真氣卻抵不過具靈無廻陣加持的吳少陵,乒乓幾下鐵掌套已隱隱開裂。
吳少陵手腕兜轉,接連幾刀劈在任天麒身上,任天麒雖護體罡氣尚硬,見血而未傷骨,卻已然再抵擋不住,露出頭頸間恁大的破綻出來。
一股磅礴氣息已從殫見閣後院深處升起。吳少陵心中發沉,卻還是硬咬著牙再出一刀。
那刀沒能走到一半,吳少陵已從余光望見有十數道金光暴起。
他提前有心防備,若是即刻躲閃還來得及,可心中不知怎地一片澄淨,刀勢再不停留,只圖以命換命。
可是來不及了,金色氣劍組成的劍陣罩住吳少陵身周三丈方圓,轟得一聲將他砸在地上。
吳少陵勉強用罡氣護住要害,渾身上下被氣劍刺的鮮血淋漓。他跪伏於地以刀駐身,腿傷的極重,一時卻是站不起來了。
一名青須老者從後面院子的門洞里緩步走出,任天麒狼狽鼠竄至其身前,哆哆嗦嗦跪下了下去。
老者負手而立,只把目光落在吳少陵身上,看也不看任天麒一眼,嘴里道:“真是廢物,堂堂金丹,被一個築基逼到這個地步。”
任天麒跪在那大氣不敢喘一下,吳少陵試了幾次沒站起來,索性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臉上露出一抹戲謔笑容。
“任長老,怎地有雅興從寒溟璃水宮屈尊來我們黎州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啦?”
老者全不應聲,吩咐任天麒道:“挖地三尺,把他留的蛛絲馬跡都拔干淨了,再出岔子,我可不保你。”
說著話,老者並指成劍抬起手來,往吳少陵眉心指去。
吳少陵千算百算,只沒料到任天麒家中的元嬰老祖竟恰好在今日下山,他長嘆一口氣,抬頭望天,閉目待死。
“慢著慢著慢著!!劍下留人——”
突然間,一個人嗷嗷叫著從旁邊牆頭上跳了下來,蹬蹬蹬幾步直奔吳少陵而去。
老者心道那應是吳少陵同伙,意圖一網打盡,於是權且停手。
而周圍守衛早叫吳少陵殺的心驚膽戰,一時間畏縮不前,任憑那人毫無阻礙跑到了吳少陵身邊。
吳少陵扭頭去看,見是辰州來的獨孤十三,不禁得胸中一凜,也不知是該喜該憂。
十三三兩步蹦到他身邊,薅著脖領子給他一頓搖:“你他娘這是來玩兒命的啊!是不是壓根就沒想給我辦事兒!”
吳少陵身上還滋滋冒血呢,叫他拽著一晃不免全身作痛,他苦笑道:“機關算盡,卻沒料到人家早早叫了一個元嬰過來……”
任天麒聞言獰笑一聲:“吳少陵,老祖恰逢今日來收取貢物,正叫你撞上,豈不是天要亡你!”
他話沒說完,老者一巴掌扇在他臉上:“口無遮攔!”
任天麒那臉立刻腫了起來,再不敢多說半句。
吳少陵不去理會那邊,只對十三緩聲道:“你不是想要掛一條寒溟璃水宮的线兒嗎?你眼前這位,乃是寒溟璃水宮招賢堂長老,任元聖。你把我交之與他處置,便能搭上話了。”
少年擰著鼻子:“都這時候了,還有心思跟我玩激將法?俺可不吃這一套!”
他說著話,手上卻給吳少陵輸去一股暖洋洋的真氣,讓他恢復了不少氣力。
任元聖見他二人說話雲山霧罩,忍不住喝到:“你是何人?若是與他一伙兒的,休怪老朽手不容情了。”
誰知少年面不改色道:“大爺,您等會兒,我先跟他說兩句。”
任元聖心有城府,此時見對面少年口舌輕浮,他嘴上雖不多說什麼,心中卻早打定主意,不管這小子是什麼來頭,最後斷不會叫他活著出去。
吳少陵心一橫:“十三,既然不與他們合汙,那便與我將他們都殺了,你道如何?”
少年面色稍緩,摸著下巴道:“吳大少,你豪言壯語,舍身取義,倒是令人佩服,我看呐,以後得叫你一聲公道哥。”
吳少陵聞言便知,這小子從一開始就偷偷在暗處看著。此時他也不願多說廢話,只問:“你上是不上?”
“你還背著我的債呢,總不能放你死在這兒。可要我動手,起碼得給個理由吧。”
吳少陵眉毛一橫,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他們用孩子煉藥。”
少年微微點頭:“有證據嗎?”
“我若有證據,也不會被廢掉修為,更不用憑一己之力來踏破山門了。”
少年抬手打了個響指:“有理。動手。”
話音一落,刀已出鞘,少年直撲任元聖而去,一股旋風爆體而出。
任元聖精神一振,御風而起疾行閃避。
兩人一前一後,眨眼間騰挪出幾十丈距離,凌空接戰。
吳少陵見他當機立斷一身豪氣,也是全身再生氣力,站起身長嘯一聲,提刀向任天麒走去。
靈覺期修為,想力扛元嬰哪有那麼容易。
可吳少陵此番孤注一擲,能有人幫他牽住任元聖已是天賜良機。
這一戰最後是死是活,他是全然不往心上去了。
任天麒見他傷重,身上符籙也幾近焚盡,長了不少膽子出來,兩手一揮:“上上上!都給我上!!”
具靈無廻陣給的真氣已被耗去大半,吳少陵不再鋪張,一步一個腳印,迎著擁來的眾人數刀連斬。
殘余七八幾名凝心期原以為他力竭在即,動作上魯莽些的,都被他一刀剁翻在地。
剩下兩個金丹跟著任天麒占了不少便宜,吃人嘴短,現在叫任天麒催促的急了,也只好硬著頭皮圍上來亂打。
他們以多打少,怕傷到自己人,也不敢用大法力攻伐,可金丹期畢竟比凝心期強得多了,吳少陵受傷不輕,叫他們纏上一時,左右支拙,被連拍兩掌在背上,胸中一甜吐出血來。
任天麒見他嘔血,心中稍安,忍不住站在人後大聲嘲笑道:“吳少陵,你現在跪地求饒,我便要老祖饒你一命!!”
他話剛出口,只覺得腦後嘶起一抹涼風。
任天麒後背發麻,連忙偏頭去閃,一柄利劍擦著脖子就劃了過去,他頸上鮮血狂噴,捂著傷處急忙向前躍出躲閃。
往後一看,竟是楚妃墨暗中襲來。
脖子上血流如泉,饒是金丹修為也支撐不住。
任天麒連忙運氣止住血漿噴流,啞啞呼喝求救。
一名金丹急忙回身相救,吳少陵壓力驟減,勉強止住頹勢。
楚妃墨先前恨意難平,又憚於任天麒淫威,一時不知是進是退,便一直在周圍徘徊。
今夜突見殫見院烈焰騰起,把心一橫再次潛入進來。
她蟄伏許久,終於一擊重傷任天麒
她見那金丹逼上前來,不敢戀戰,只能退去游走,給任天麒留下了運氣療傷的時間。
任天麒盤膝坐地,嘴上還不忘恨恨道:“小賤人!還敢回來!這回叫我抓住,非把你玩成廢人不可……”
突然,地面劇震,後院一陣狂風襲來,庭中樹木在風中一陣亂搖,引得眾人動作都慢下來,紛紛向任元聖方向去看。
任天麒以為老祖已然把那半路橫插一腿的小子滅了,忍不住得意洋洋笑了兩聲。
沒想到從後面走出來的竟是那名少年,他身後跟了一名黑衣黑發女子。
她黑巾覆面,一身凜冽,手中正提著任元聖的腦袋。
那人頭紫府中央穿了一個大洞,都沒來得及元嬰飛遁便已命喪黃泉。
一盞茶的功夫,家中元嬰老祖叫人殺了……在場之人無不心神俱震,吳少陵驚喜之下反應最快,抓住空隙將身前那名金丹幾刀拿下。
任天麒哇呀一聲怪叫,也不顧脖頸重傷,腳下一跺騰空而起。
剩下那名金丹也回過神來,急忙奪路奔逃。
楚妃墨見任天麒要跑,急的不行,猛衝幾步見追之不上,用力將手中利劍擲了出去。任天麒回身一腳將她那劍踹飛,鼓動全身真氣急馳而走。
少年站在那巍然不動,只朝身後黑衣女衛將頭一撇,那女衛化作一道黑影向任天麒逃走方向追去。
吳少陵已精疲力竭坐倒在地,急忙喊道:“留他活口!”
寧塵朝他一咧嘴:“真能支使人啊。”
那邊廂一聲慘叫,黑衣女衛很快從黑暗中現身。任天麒雙腿齊斷,像扇豬肉似的被她拎了回來,隨手擲在地上。
少年又道:“阿翎,把那金丹也抓回來。”
他說著話,又拿眼去看吳少陵的意思。吳少陵將頭一搖:“直接殺。”
寧塵掏了枚增補氣血的丹藥,說了聲“張嘴”,給吳少陵扔進了口中。吳少陵運氣兩個周天,內傷稍稍穩了下來。
“十三,你如何殺得了那任元聖?他可是元嬰修為……”
寧塵嘿笑一聲:“我身邊藏的也是元嬰唄,趁其不備一招拿下的事兒。”
吳少陵長嘆一聲:“唉……早知如此,求你來把他們辦了就是……我何苦來搏命……”
寧塵心中微動,過去將手搭在他肩膀上:“老吳,若不是看你光明磊落、視死如歸,我又怎麼能在兩眼一抹黑的情況下跳出來管這閒事……”
吳少陵之前不過只說了兩句話,少年便隨他一同捅破了天。
這小子決定之干脆、行事之仗義,著實已叫吳少陵意氣深惜。
兩人彼此相望,都呵呵笑起來。
另一邊楚妃墨衝去撿了自己劍回來,抬手就去劈地上的任天麒。寧塵趕忙抬手擋下,慢悠悠道:“你咋回事兒?沒聽見吳大少吩咐留活口嗎?”
楚妃墨怒火攻心,也不說話,連刺幾劍過去,都被少年攔住。她剛要開口罵人,吳少陵已踉踉蹌蹌湊過來擋在了任天麒前面。
“楚楚姑娘莫急一時,且讓我問上幾句。”
楚妃墨掙不過寧塵,勉強作罷,只在旁邊狠狠盯著寧塵一個勁兒看。
吳少陵俯下身去,望著面目猙獰的任天麒,緩聲道:“把密室位置說出來,留你一條命。”
任天麒捂著脖子啞著嗓子:“少他媽說好聽的!我若講了哪還有命在!?你們、你們殺了寒溟璃水宮長老!這可是滔天大禍!”
“哈哈,最喜歡這等嘴硬的。”寧塵雙臂一揮祭出十八絕劍,從上到下直把任天麒全身插了個滿。
當初他出逃皇寂宗天牢,可沒忘了把這套好東西順走。
任天麒躺在地上殺豬一樣嚎叫,那絕劍劍氣侵襲十八處關要大脈,他向來嬌生慣養,哪受得住這刑罰,鼻涕眼淚口水留了一地,不出一會兒功夫就報了密室位置。
寧塵吩咐阿翎看住他,隨吳少陵一起去後院尋那密室。他看著吳少陵一瘸一拐的背影,忍不住道:“老吳,你還行不行?”
吳少陵橫鼻子豎眼扭過頭來:“你才比我小幾歲啊,就老吳老吳的,真給我叫老了。”
寧塵見他中氣頗足,奇怪道:“先不說亂用的那一大堆符籙,你這築基期的小身板,抗下那具靈無廻陣竟也無事?”
吳少陵咳嗽兩聲:“怎麼能叫沒事哇!我這全身都快散架了,好歹死不了就是了。也虧著以前是金丹期,氣海廢了,神識和身子骨還勉強夠使……”
“你原來是寒溟璃水宮弟子?他們就是為了殫見閣的事廢了你修為?”
吳少陵向來不愛再提這些陳年往事,可寧塵終究替他了結了這盤桓十年的執念,唯一能一吐塊壘的人也就只有他了。
“我這人向來隨遇而安,偏生這件事上鑽了牛角尖,這一鑽還拔不出來了……我當初將殫見閣禍害孩子的事報到上頭去,結果石沉大海。我也是有點兒軸,心說這還沒有能講道理的地方了?事情越鬧越大,最後被人擺了一道,闖下大禍,這不就倒霉了。”
他說得輕巧,可寧塵知道,吳少陵臥薪嘗膽一忍就是十年,十年光陰都沒把他磨平,依舊單槍匹馬獨闖敵營,可見其意之堅天下罕有。
寧塵自忖若是換了自己,恐怕早已心灰意冷,枯了殘生了。
他嘆口氣,輕聲道:“老吳,你是好樣的。”
吳少陵搖搖頭:“你若見了我看見的,也是一般。”
兩人說話間已尋到任天麒書房,他們在地板上敲遍,輕松找了那地窖密室入口出來。
寧塵吳少陵一前一後從那黝黑黑樓梯走下去,入得地下十幾丈深,面前堵了一面鐵門。
寧塵一腳將門踹開,里面雖不透風,但卻是燈火通明。
這房間異常寬敞,中間地上布著一道法陣,其陣勢筆觸妖邪詭異,絕非中原常見之法。
法陣中央有一三尺高的石台,中間凹陷,似是有一池藍汪汪的靈液蓄在其中。
他又往里走了兩步,抬頭忽然望見那法陣之上竟懸著八枚人頭。
他心下發顫,定睛觀瞧,那人頭都是十歲上下的小孩子面貌。
他們小小一顆腦袋,下面還連著兩寸的頸骨,被絲线從頂上掛下來,正應得下面幾處陣眼。
再往四周一看,那牆邊架子上,密密麻麻排著全都是琉璃罐,每一個罐子里都裝一個小孩的頭顱。
他們似是受到驚動,齊齊睜開眼睛,呆呆向寧塵看過來。
寧塵腿腳發僵,後脊都涼了。他眼睜睜看著那罐子里的男孩女孩一個個張了嘴,對著自己發出聲音。
“哥哥……”
“哥哥……”
“哥哥……”
那聲音如窸窸窣窣的蟲蟻一般往寧塵耳朵里鑽來,他心神劇震,全身發麻,腹中一陣發緊,哇的一聲吐了出來。
寧塵猛喘兩口氣,瞪著一雙紅眼抬頭去看吳少陵。吳少陵呆在門邊沒有進來,只歪著頭在那里站著咬牙,已是不欲多看屋內一眼。
“看完了?”吳少陵側著頭,問寧塵道。
寧塵說不出話,只勉力“嗯……”了一聲。
吳少陵祭出手中爆炎符,向深處一擲。
烈焰燃起,焦熱撲面,無數雙小孩子的眼睛被火焰吞沒,琉璃罐一個接一個噼噼啪啪在火中燒裂。
那熊熊火光之中,又有隱隱聲音再次響起。
“謝謝哥哥……”
“謝謝哥哥……”
“謝謝哥哥……”
吳少陵努力抬起腦袋,他望著翻騰的烈焰,眼中映著赤紅色的火光,雙目淚如泉涌。
他緩聲開口,仿佛用盡了所有的力氣。
“我做了十年的噩夢,今天終於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