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鏖戰,且不說護山陣風雲變幻,扎伽寺正殿都被息壤捅了個大窟窿。
離塵谷的八部信眾生活安定已久,壓根沒見過這種場面,難免騷動不安。
幸好五名扎伽寺大祭威信頗重,前去盡心安撫,平息了信眾們的驚懼。
佛主涅盤、聖子已降的詔誥已經遍傳離塵谷。
於八部信眾而言,聖子現身乃是傳頌百年的大祥事,亦是自己誦經虔誠感天動地的明證。
依經卷所言,只要一心追隨聖子,便能開個福澤萬世的太平人間。
他們滿心福悅,只等第二天的聖子降福儀式了。
“非得這麼急嘛?就不能多歇兩天再去演戲?”
暮色沉降,寧塵四仰八叉滾在慕容嘉床上大放牢騷。扎伽寺正殿已著衛教使整修,慕容嘉的寢宮就被他擠去住了。
慕容嘉沒了桎梏,也不需再裸著,在身上披了白袍。
她大仇得報,終得脫離苦海,一時間覺得連肉身帶神識全都松弛下來,此時將榻座置於床邊,說話也更柔了幾分。
“八部信眾是扎伽寺所立根基,早一天安撫定性,早一天穩住信力。你後面日子多得是了,只忙過明兒一天,便可在離塵谷盡享仙福。”
寧塵躺在床上,沉默片刻,道:“我還要回中原,歇不了幾日。”
慕容嘉訝道:“五宗法盟不是正捉你嗎?離塵谷既歸於你手,在這里再無煩憂,又何必回去自投羅網?”
寧塵雖沒與她說明來龍去脈,卻也將自身處境提過兩嘴。他只搖搖頭:“你不懂。”
未等慕容嘉發問,寧塵又抬頭望向她:“你呢?現如今有何打算?”
神姬軟軟一笑:“曾以為,能逃得此處便是天大的福分。從不敢想,還能安安心心地在這張床上睡覺。我侍魔已久,就算回去,也難免叫人認作魔修,況且這副身子……”
“你要留在離塵谷?”寧塵想著她深惡此地,原以為她定不會留在這里了。
“你若容我,我就留下。若是討嫌,我只盼能換上部眾們的常服,搬去離塵谷外八部隱居。”
寧塵聽她話中意軟,全不似殺羅什陀時的剛強,想來是怕自己為難。
他打趣道:“若我非叫你走呢?”
慕容嘉微微一笑:“我此後的日子都是你給的,你若覺得我留在此處會奪你位子,那就取走這條性命好了。”
“哈哈,哪兒能啊。你我可是並肩作戰的同志情誼!”
那句並肩作戰慕容嘉還能聽懂,同志情誼一說卻是聞所未聞。
“你說我們什麼情誼?”
寧塵大難不死一時放松,難免嘴瓢,連忙找補道:“同志同志,乃志同道合之意。你我聯手擊殺通天佛主,同心共力,自然稱得上是同志關系!”
寧塵倒是想和她握握手,奈何慕容嘉再塑肉身之事不是一時半會兒能解決的。
“離塵谷是你的,我有天大野心也搶不過來。此間信眾拜信《渡救赦罪經》,佛主既去,依經卷所繪,只有聖子可以令人心歸服,生長八部信力。”
通天佛主為了給自己下一具肉身留得權柄,也算機關算計,只是沒想到最後便宜了寧塵。
慕容嘉對寧塵知無不言,寧塵也從未真正揣測過她。
不過人心善移,寧塵離谷之後難保不會有變。
慕容嘉所述此一節卻是絕了她篡位的所有可能,也算誠心一片。
“你若還不信我,不如學羅什陀,將我用魔功纏縛了,對你言聽計從,豈不放心?”
慕容嘉說到此處,眉眼飄渺有情。她自解了心頭重壓,竟也化作了會俏聲調笑的嬌人兒。
寧塵當即就想一把將慕容嘉掀去床上,狠狠操她一頓。無奈還多有瑣事需要處理,逞欲之後怕是兩個人都再懶得爬起了。
與羅什陀一斗之後,待寧塵慕容嘉恢復元氣已過正午。
下午時寧塵專門讓慕容嘉親自去扎伽寺地下大窟中一一檢視,將還未煉化成衛教使的淨女喚回了神智,救下足有八十余人。
即便如此,仍有七十四名淨女已損膏肓,只得留下順其自然。
寧塵終究為人良善,衛教肉傀雖戰力驚人,他卻斷不會再煉新的。
不過那些舊的,他倒也不至於迂腐到棄之不用。
扎伽八部身處化外魔域,沒有這些戰力震懾,怕是一扭頭就被別人吞了。
扎伽寺上下,也有兩百多名根骨太淺、煉不成衛教使的淨女被當做仆役使喚。
慕容嘉借寧塵信力之功,重塑了一百五十余人的元神,都放歸部中去了。
殘余五十名再無可救的淨女,便都劃歸慕容嘉驅使。
寧塵朝慕容嘉使個眼色,慕容會意,操控一名淨女去外殿喚了額座初央進來。先前兩人談事怕她聽見,一直叫她候在外面。
先前若不是初央舍命一刀解了寧塵一只手,此間三人現在早已墜入萬劫不復。
她一念間超脫自己十數年愚信,緊握了本心中一縷赤誠,乃是此戰最大勝機。
寧塵捫心自問,換了自己,未必能比初央更有勇力。
能為寧塵拋去十數年的信仰違逆佛主,初央就已贏得了自由。
然而寧塵仍未對她說明此間內幕,只因少女還太過年輕,知道真相之後,寧塵難免要花上一年半載幫她重塑認知,這時間卻是花不起的。
所以寧塵當初才順水推舟,權且讓她把那場激戰認作考驗,再將自己聖子身份一合,哄她踏踏實實將心境安穩下來。
改弦易張這種事情,硬掀了桌子不如耐心下來抽絲剝繭。
“見過聖子,見過神姬。”初央拜在榻座之前,聲音臻純,遮不住的歡快。
明日聖子降福儀式,不僅僅是要叫部眾瞻仰聖顏歸攏人心,更是寧塵在為今後謀策。
這信力與修士法力截然不同,乃是信眾所生信念借由梵唱歸於主身。
只要寧塵身在谷中,便猶如元神帶甲,強度直奔分神期;即便離谷,也可將先前鎖存信力藏於識海,在需要時供給元神消耗。
只是,寧塵遲早離谷做事,難免一去數月。這八部的信力只在谷中留存,寧塵不在,怎麼也要有人替他存蓄。
慕容嘉自知體內魔功有礙,正本清源之前自顧不暇。而額座初央心地純淨,又對寧塵一心不渝,慕容嘉便推她為人選。
不過這人選可不是隨口說一句便成的。明日儀式,即是要叫信眾接納初央“聖子侍”的身份,以使信力有主可依。
更重要的,寧塵終於尋到機會,可以擴充合歡法綱了。
也是機緣湊巧,初央氣海充盈而識海薄,正應得“四侯八脈”中“靈池脈”的天資。
靈池脈乃是法綱中為命君蓄養淨化真氣之位,以初央之純淨,可以說是當仁不讓。
八脈中,尤以靈池脈舍己為人、盡將溫養真氣供於命君,難有自保之力,所以謀劃中本應後入綱,借其他臣位還護。
現如今有離塵谷蔭庇,寧塵才敢先塑其位。
慕容嘉作神姬之態,肅聲道:“額座初央,聖子親命著你為侍,你需輔佐聖子護佑八部,開化部眾,領眾人之所信,布求者之大道,你可願意?”
少女立刻伏下:“初央願意一心侍奉聖子,再無所求!”
寧塵膩歪慕容嘉拿一板一眼的官話去嚇初央,拖著長腔道:“哎——少說兩句,不早了,聖子我也乏了,都來歇息吧。”
初央在地上又拜了一拜,便想退去。寧塵先把慕容嘉抱到床上,一扭身抓住初央的手:“叫你侍奉聖子,你卻要往哪兒跑?”
初央被他捉住手腕,臉頰紅潤:“如何侍奉啊?”
寧塵也不答話,只將初央一把拽上床來,從後面將她一抱,如兩人當初匿於清修小屋時那樣,臥在床上共枕了一處。
雖是一樣抱在懷里,這回寧塵可再老實不了。
隔著初央衣服上下其手,揉著乳兒摸著穴兒,又在她耳朵上連吹帶咬,將少女弄得氣喘吁吁,喉嚨里嗯嗯聲怎麼也壓不住了。
那根大屌也塞在初央屁股溝里又蹭又磨,但凡扯開袍子後襟一撤一送就能給她辦個踏實。
初央候選淨女這三年里,觀禮佛主考十幾次也有了,自然知道身後那根鐵棒是作甚使喚。
可是這當兒她心如亂麻,小腹中熱騰騰一片,只當自己修行不夠,緊閉眼睛又要念經靜心。
寧塵哪還再會讓她被梵唱離神,手指撥開她嘴唇,強行探進口中撥弄著濕濕小舌:“聖子以降,再無淨女與佛主之考,只你一人作聖子侍。那經只給部眾去念,你從今往後要修新法。新法不求清心寡欲,而要叫你與聖子共享極樂。這極樂淨土,便在你我之間,懂了沒有?”
初央似懂非懂,卻依稀知道聖子不喜自己閉目塞聽。她微閉雙目,輕吮口中手指,輕輕柔柔嗯了一聲,慢慢提起袍子在腰上候等寧塵采摘。
寧塵食指大動,扭著屁股就去找她穴眼,卻讓身後慕容嘉用肩膀輕輕撞了一下。
只聽慕容嘉偷偷傳音道:“主子,現在可使不得,明日還需用她……”
一句話給寧塵從山頂撥拉下來,他回頭瞥了慕容嘉一眼,見神姬神色認真,心里也知她說的對,只好暗嘆一口氣:“行行行,睡覺睡覺。”
他湊在初央耳邊道:“留待明日聖子祭,讓部眾看你將身子交給我,好叫他們知道,你是唯一的聖子侍。”
離塵谷候選淨女向來都是佛主在眾目觀禮之下取掉紅丸,彰明她們修行功成,此乃幾百年沿承習俗,於淨女部眾而言沒有淫樂之色,只有尊榮之意。
初央原以為聖子現在想要自己侍奉,只順馴著等著破瓜,如今聽到自己仍享有觀禮之尊,不僅不覺羞臊,反而滿心歡喜。
一天下來確是乏了,寧塵吐了兩口熱氣穩住欲念,抱初央一起睡下。初央被他攏在懷中,滿心說不出的融暖,也到夢里去了。
不過也就睡到半夜,寧塵閉著眼睛稍微一醒,試到胯下暖烘烘水潤潤一片,慕容嘉早給他把雞巴含硬了。
寧塵低頭,只見慕容嘉被袍襟蓋住腦袋,正在自己腿間聳動,忍不住調笑道:“不讓我日別人,原來只為吃獨食。”
袍下媚媚一聲輕唔,含得又用力了幾分。
寧塵沒振作真本事,只讓慕容嘉將自己家伙什兒伺候的順性而起,並不十分可怖,慕容嘉勉力去吞也能吃下了大半。
若寧塵運起力變作小臂一般粗細,她非得把下巴卸了才含得住。
寧塵偏頭看了初央一眼,少女睫毛微顫,細細呼氣,倒是睡得酣美,他便矮身托住慕容嘉雙腋將她撈到自己身上。
只見神姬不住氣喘,秀美下巴上沾滿口水,臉也叫那根雞巴憋得紅了。
“憋到明日都憋不了?”寧塵笑著拿指頭揩淨她的臉頰。
慕容嘉紅著臉點頭:“主子先前給的藥太強,生骨復肌之後還殘留不少藥力,逼得妾身一晚上都在燒心……”
“明明是自己浪,卻怪我給的藥?”
寧塵小聲厲斥,一巴掌扇在她屁股上。慕容嘉臀兒一陣亂顫,兩瓣肥肉之間竟噗的噴出幾滴汁水澆在寧塵雞巴上。
慕容嘉伏居人下太久,看人臉色慣了,寧塵突然作色,她一時竟也辨不分明真假,本能心生膽怯,花容失色道:“妾身不敢!妾身不敢!”
寧塵也被她弄得一愣,隨即心生哀憐,於是捏住慕容嘉下巴,與她鼻尖相觸:“我色心重,哪怕是露水情緣也絕不會棄你如履。你若還怕,就委身作個妾奴於我如何?只不過我身負隱秘,若做妾奴,還需與我君臣對位,以法掣肘。若不情願,你我一夜歡好便罷,還只叫你作離塵谷神姬……”
不說旁的,單見寧塵不及弱冠就凝聚金丹,又以奇智巧謀硬吃了通天佛主,慕容嘉哪還不知他天縱奇才。
她雖解獲自由之身,卻難免孤身無依忐忑難安,說好聽點是盼人引率,說露骨些則是奴性深種。
寧塵話還不等說完,她已淚水漣漣:“主人再造之恩,妾身為奴為婢也不為過。我世間已再無一個親者,天可憐見遇到公子有情有義,一直痴心妄想給公子做個奴兒,也是填個主心骨在命中,盼公子垂憐。”
這是出自慕容嘉暗暗中一抹小心思。
她自忖被羅什陀當做性奴作踐許久,如今追隨新主,生怕寧塵計較此事生出差別心來。
為討他歡意,慕容嘉只懂得將自己放在原先一般低處,其心才安。
寧塵舔舔嘴唇:“我雖有繩栓你,卻不喜扯韁。就算養狗,靠著強力逼嚇也是落得下乘,好狗兒都是從風而服,憑本心忠一不二,懂嗎?”
慕容嘉雖行淫良多,卻只是被羅什陀粗魯征伐,從沒被這等淫詞艷語撩撥過。
寧塵幾句話下來,說得她骨頭都酥了,羞著湊在寧塵耳邊應聲道:“母狗知道了……”
雖收不得慕容嘉入合歡法綱,但只要從千機神絡分一縷牽住,已足可禁制於她。
只不過,連羅什陀的淫威酷刑都沒能逼她出賣寧塵,如今自是更無疑她的必要。
兩人交過了心,寧塵再按耐不住,也懶得給自己妾奴脫衣,上手幾下直接將慕容嘉袍子扯爛,又滑了那對豪乳出來。
可憐這神姬兩百年來剛穿了衣服不到半日,又不得不坦胸露乳赤身裸體了。
不過這回倒是無有絲毫辛酸,慕容嘉跨坐在寧塵腰間,望著他探起身子如痴如醉地揉弄自己雙乳,直想去親他一親。
只是她卑自己體汙,若看到寧塵面露嫌惡,自己難免落得傷心,才不敢亂動。
寧塵這廂玩得雖然興起,卻又有滿腹的牢騷。
只因慕容嘉自事息之後,著淨女將身上一應金飾淫具都拿了去,寧塵一心想品鑒的淫絕之色卻是沒了。
他拱在厚厚乳肉中吸舔多時,抬頭問:“你那乳鈴兒呢?”
慕容嘉被他舔弄的色氣攻腦,乳房被玩得鼓脹圓挺幾近漏奶,只因怕他怪自己淫蕩,生生拿真氣逼住的。
此時聽他問起乳上原本穿的淫具,一時愣了:“唔……妾奴……先前叫人……啊……摘下了……”
寧塵大感遺憾,他精細美餐吃得多,這等騷味十足的野貨卻是少。只是他念想慕容嘉這些年十分不易,便不想再逆她的意強行擺布與她。
可慕容嘉最會看人臉色,一時沒想透哪能時時想不透,當即讀懂了寧塵的神情,不禁心生大惑:“主、主子……你竟是……喜歡妾奴……原來的……那、那番打扮嗎……”
想她初被捉時也是個清純處子,對男女之事聞而不詳,只曉得世間皆道什麼貞潔烈女從一而終,男人最嫌女子水性楊花,往往用之即棄。
這回看寧塵不僅不厭,反倒有興,當真有些糊塗了。
寧塵將雞巴往她穴口抵去,借她飽滿淫水裹住,這才道:“那是我心里獨一無二的慕容嘉。”
慕容嘉不明他言語真意,卻也聽出他話中真切,心顫了兩顫:“主子若喜歡,我明日都戴起來……啊……哈……主子你進來了……”
“還等什麼明日。哎?怎麼停了不動的?”
寧塵神念探去星隕戒里,想探摸些飾物給她穿在乳上。他平躺著,杵了慕容嘉立在自己腰上,屁股顛了兩顛,催慕容嘉主動獻媚。
那運了真氣的雞巴裹在穴里一路捅到頭,頂的慕容嘉腰眼發酸,又禁不住寧塵催促,只好吃力動將起來。
腰搖了十幾下水如泉涌,她又沒有手腳支撐,一時失神險些就要翻倒,最後是硬咬著銀牙強縮小腹,用屄穴內壁硬纏著雞巴才將身子拽回來。
寧塵半分心思還在識探兩枚法戒的成色,結果讓慕容這麼一夾一嘬,頓時飛了魂兒回來,爽的哎了一聲。
慕容嘉聽聞聲音,連忙依葫蘆畫瓢收緊陰部,前後大幅扭腰不停。
這下可真抓著寧塵心了,他拋了別的念頭,先一門心思扶著慕容嘉屁股享受起來。
“啊啊……嗯……主子……妾奴……嗚嗚……妾奴伺候的……可舒服麼……”
慕容嘉體淫,如此奉身難抵肚子里那根鐵棒征伐,晃上五六下就得小到一回,那淫水已在兩人胯間磨出了兩層密密白沫。
“美得緊……好奴兒別停……主君給你烙上神絡,教你再不得從我這里脫身。”
寧塵運動合歡真訣,陽物暴漲三分,輕易穿了那松垮垮陰關。
慕容嘉仿若讓那雞巴戳穿心肺,一聲啼叫:“哎呀!!主君……啊啊……操到宮里去了……啊啊……嗯……快些……奴兒等不得了……望主君賜我……唔啊啊……賜我神絡……”
她頭暈目眩,哪知道神絡是什麼,只不過隨寧塵話語順著說罷了。她情動之刻正是寧塵行功之時,待那條神絡纏住她識海,慕容嘉才驟然驚醒。
神識中金芒萬丈,溫暖怡人,那合歡法綱命君之位似流火極光,高高在上將她庇於麾下,身體發膚無有一寸不生出安詳堅毅。
慕容嘉所求所得,不過就是有情者的定意還護,心中腹中幸甚滿溢,口中哀呼一聲,子宮都哆嗦起來。
她若還有陰精殘存,此時必然傾瀉如注了。
可是於寧塵命君之位而言,慕容嘉未練合歡法綱中所屬法決,連四侯八脈都算不上,只及得隨便一條神絡栓牽罷了,實是法綱中地位最低的存在。
不過,地位最低,名分卻不低了。妾奴妾奴,怎麼也帶個妾字不是。
寧塵拿一只手捧住慕容嘉臉頰,繼續將腰上那筋疲力盡的人兒顛動不休:“好妾奴兒,今夜便是你我洞房,從今後你就是我的人了。”
待神絡死死連住再斷不開時,慕容嘉小腹處便隱隱現出一抹暗紫紋路,那紋路乃合歡花與子宮形狀並蒂而生,直制慕容嘉心脈。
慕容嘉拿臉頰和肩頭緊緊含住寧塵手掌,用力點頭,哭紅了鼻子。她被人當做性奴便器二百年,何曾想過還能有人親她愛她。
“主子,為何你不嫌我髒……”
她活於此世之間,有此一問也是平常。可寧塵何許人也,所生處早已道理通透。
“你又不是物件兒,哪來的髒淨。且說委身於此不是你之所願,就算你生性淫蕩多愛歡好,只要不行奸作惡,又怎麼髒了?男人日得百家女,女人就得守著逼?要我說的話,我色痞,你淫蕩,正是相得益彰。”
這話把慕容嘉可說的軟了,寧塵借機猛往上一挺,操得她嚶嚀一聲摔撲在自己身上。
“來,把舌頭伸了,讓我親親。”
慕容嘉原還想掏心挖肺說些什麼,聽到此言也只好乖乖吐出舌兒來,滴答著口水,盼著寧塵來含。
寧塵摸摸她腦袋,嬉笑道:“好母狗,上下一齊流水兒。”
話音一畢,他就狠狠親上,又吸又咬,就差把慕容嘉小舌頭吞進肚里去了。
慕容嘉這張小嘴,吃過雞巴,吞過精液,含過尿水,只被羅什陀當做器皿一般,就是沒被人親過。
她苦了一輩子,初吻竟還能一得有情郎深吻連綿,心都差點跳壞了。
慕容嘉深情惡墜的一刹那,突覺小腹兩側啪的崩斷了什麼東西,緊接著一股熱流就從宮內涌出。
原來羅什陀一死,那宮巢管脈的法封隨之而弱,慕容嘉情念鼓動,竟然將它生生漲破,滿滿的卵珠再兜不住,盡往宮內排將出來。
慕容嘉拼命躲開寧塵追吻,急聲道:“主君!我、我法封……法封開了……”
只因那穴內沒什麼陰精,寧塵原只空轉合歡真訣,慕容嘉失聲叫起,他已試到一股濃烈滾燙流在了龜頭上。
那被通天佛主汙過的卵珠蘊著魔氣霸道,落入寧塵行功周轉中眨眼間被煉回精元。
雙修法有了施為之處,頓時運行流暢再無阻礙。
寧塵剛回過神,已煉去慕容嘉十幾顆卵珠。
那上千顆卵珠乃是慕容嘉兩百年積蓄的底子,如今她魔功沒有依托,若再失了鎮宮之物即刻便要脫陰而亡。
他連忙將雞巴往後拔出慕容嘉子宮,又用真氣往里灌入,強封了她陰關。
慕容嘉攢了兩百年的卵珠傾瀉不停,正是高潮迭起,被寧塵這麼一掐,當真是不上不下,難受得她帶著哭腔一聲嬌啼,全身扭動不停。
寧塵抱著她安撫道:“且不可急於縱欲。我幫你封住卵珠,只要你潛心煉化,幾個月後就有百年分量的陰元重新蓄起。”
慕容嘉卻是因法封初破,被滔天欲念衝昏了腦子,只在他身上磨蹭不休:“主子!主子!莫要惜我身子!快些操奴兒!奴兒要你操!奴兒難受……奴兒要主子雞巴往子宮里操……嗚嗚嗚嗚……”
寧塵畢竟境界淺了些,單憑合歡真訣實鎮不住慕容嘉元嬰期魔氣入腦。無奈之下,他只得再破她陰關操進去,以疏代堵。
“啊啊啊啊啊!!主子!賤奴好爽!嗯嗯嗯呃……操我操我操我……主子使勁操我!!母狗想要!好想要!主子射給我……射給我……賤奴要給主子生小母狗……”
寧塵不去聽她神亂中的胡言亂語,只拿真氣穩住宮巢管脈不叫她狂噴亂泄。
循序漸進煉了她三五百枚卵珠,雖然損了些將來可得的修為,卻舒安了她崩亂的神智。
陰巢鼓脹稍緩,慕容嘉總算從涕淚橫流中回過神來。她哼哼唧唧跌伏在寧塵胸膛上,肩膀一軟,奶子滴滴答答流出一线乳白色汁水。
“主子……我這是怎麼了……”
“醒了?自己運功逼住宮巢。”寧塵令道。
那宮巢中滿溢卵珠已被寧塵抽了十之三四,慕容強撐收束,又漏了十幾枚卵珠,總算堪堪封住管脈。
“好了,由我神絡為助,今後你可自行煉卵珠為陰元。只是卵珠中魔氣亦盛,要祛除魔性還得從長計議。待我尋個合適功法,慢慢重鑄你的金丹元嬰,才能繼續修行。”
慕容嘉三番幾次遇險,都叫寧塵如翻掌一般護住,仿佛只要在寧塵身旁就再無危輿。現在聽到還能修行進境,更是對他死心塌地。
“主君還未盡興……”
慕容嘉媚聲輕語,強撐起又要扭動腰肢,被寧塵在屁股上扇了一巴掌。
“再把你操泄了宮巢,你就沒命了!不知輕重!”
雖這樣說著,寧塵雞巴卻仍有半根撅在慕容嘉穴內輕輕攪弄,只是不至於叫她泄身。
他從星隕戒中取出一對帶著幽微藍光的指環兒,將慕容嘉推起坐回在自己腰上,伸手捉住她乳尖拿真氣一割,頓時流出血來。
慕容嘉坐在大屌上強忍欲念,倒吃得住疼。她也不動,只望著寧塵將兩枚環兒穿在自己乳頭上,心中一片柔膩。
元嬰期肉身,這點傷愈合不過眨眼功夫。
這對環兒也不是什麼高等法器,只是配著好看,那閃著幽微藍光的環兒穿在黑紫色乳頭上,比原本的金色更順三分。
寧塵興致勃勃在她乳上吸舔著:“你就拿這對好物事給我夾出精來。”
慕容嘉欣然應命,讓寧塵將自己從雞巴上拔下來,伏於腿間,拿殘臂夾住碩乳拱住陽具,低頭含住龜頭在嘴里,賣力套弄起來。
寧塵舒舒服服地躺下去,不再運功,任憑那對軟如香蜜的奶子套動不休,一刻之後縱開精關,射在慕容嘉嘴里。
慕容嘉細細給他舔淨,盡數把精液吞下,這才拱在寧塵懷里,睡了兩百年來第一個安穩覺。
*** *** *** ***
日出東山,離塵谷幾萬信眾已聚於扎伽寺黃金大殿之下,屏聲靜氣望向扎伽寺高台,只等聖子現身。
一聲遙遙梵唱響徹離塵谷,五十名淨女從寺內魚貫而出,分列兩旁。
五名大祭齊步上前,站去高台之左;淨女抬神姬現身,立於高台之右。
待眾人站定,寧塵才身披明黃大袍,袍下不著片縷,甩著白玉杵兒緩緩從寺內步出。
這模樣兒著實令寧塵有些尷尬,但他不熟悉離塵谷幾百年的道道,只能聽憑慕容嘉安排。
按慕容嘉的話說,離塵谷改弦易張,最忌大刀闊斧。
須重新經營的地方不得不變,但若是能在細枝末節上從善如流,谷內的部民才不會徒生異心。
這不,寧塵穿的還是通天佛主一樣的大袍,他一步一頓走出來的時候,慕容嘉便使五名大祭帶動下面城中分布的二十名小祭一起念誦起了《渡救赦罪經》中
有關聖子的那一節。
一句有朘如白玉,分量著實不小。數萬部民見了寧塵體態,哪還會生疑心,都興高采烈拜了下去。
寧塵立於高台,強作睥睨之態,橫視腳下部民,擺足了架勢。
慕容嘉朗聲道:“佛主得成大道涅盤歸天。我扎伽寺八部眾信,心誠意忠,皈守經義,感念上蒼,賜聖子降世。今後不僅有我八部昌盛,更要澤被世間眾生!此天命所歸,渡世間萬般苦,赦眾生千般罪,唯我聖子無匹!”
寧塵面色沉穩,心里卻笑慕容嘉這成本大套一頓胡說還真像那麼回事兒。
也難為她廢了心思,運著真氣將聲音傳遍谷內,盡道了些什麼離塵谷乃寰宇之心,開萬世之功既在此處起,要部眾更加誠心持咒,才能助聖子將極樂淨土擴至世間。
她瞎話編得甚是漂亮,把那些心思單純的部民說得喜極而泣,幾乎都要衝上來舔寧塵的腳丫子了。
“聖子初降,百廢待興。淨女額座初央,奉行真意,赤誠聰慧,聖子欽點為侍,候用左右,代行教化,庇佑萬民——”
慕容嘉說到此處,向旁邊初央施了個眼色。初央緊張地直搓手,拼了命才逼自己往前邁了一步,站在了寧塵身旁。
周圍淨女在慕容嘉支配下低聲梵唱出聲,還有幾個架出玄琴法罄,縱起馨樂和聲。
一時間離塵谷仙音縹緲,攏在部眾的耳朵上,一時間人人心顫,都被那樂曲蠱惑了。
那確實不是什麼正經曲子,而是羅什陀藏收的魔音功法,專催淫性蠱惑眾生。不過這魔功低劣稀松,也就對凡人管點用。
只聽神姬又道:“額座初央,封聖子侍,於聖子奉心!”
慕容嘉話畢,寧塵早等不及了,一把從後面摟住初央,叫她面向著部眾褪了白袍,端著雙腿直把她架在了自己雞巴上。
於扎伽八部部眾看來,聖子與聖子侍當眾交合,乃是沾染福氣的大好事,聖潔無比。
可如今叫魔音一催,倒人人喘息如牛,男的硬起女的濕下,都氣促的急了。
身前萬人矚目,身邊儀式莊重,身後寺廟宏偉,初央先前還不覺得什麼,一下子赤身裸體落在眾目睽睽之下,前所未有的緊張起來,扭頭只往寧塵肩窩里縮。
“聖、聖子……我……”
“叫我十三呀。”寧塵偷偷在她耳邊念道。
初央叫他這樣一說,似是有些糊塗,又似什麼都懂了。她瞪大眼睛望著少年,不禁忘了緊張,露出甜甜一笑。
“十三……你今後還會給我講故事吧?”
寧塵也不必作答,只低頭與她吻在一起,情柔輕彌,口舌痴纏,然後將她身子往下一落,雞巴向內挺了進去。
初央已聽話不再持咒,自然抵不住破瓜劇痛。
所以寧塵特意收縮陽具,弄得只有兩指粗細,這才勉強往初央縫里戳進了三分。
饒是如此,那圓圓小口兒也緊緊箍住龜頭,愣沒讓它闖進去。
初央哼的一聲,已痛的流下淚來,口中卻說:“十三……你用些力氣,不然進不去我那里……嗚……”
她說話時寧塵已動了起來,退兩寸,進三分,再退兩寸,再進三分,就這麼一點一點將雞巴插了進去,龜頭直抵在初央那膜上,退退進進幾次,連撞帶扯給她那處女膜弄破了。
初央那小屄被他突進去,眼冒金星,牙關緊咬,下半身脹痛劇烈,破身之苦倒蓋了過去。
她白藕一樣的雙臂向後張起,環著寧塵脖頸,拼命掩著喉嚨里的嗚嗚哀叫。
直到那龜頭滿當當頂住宮口,她才嚶一聲喘過氣來。
寧塵雖縮了雞巴的粗細,可長短卻是未變,進了初央身子的那截還不到一半。
處女血從二人交合處化作一縷紅线,沿著白玉樣的陽具淌下,滴滴答答灑在地上,甚是鮮艷。
上萬部眾見到落紅,知儀式已成,都歡呼起來,在離塵谷中震蕩不休。
恰在此時,神姬朗聲道:“聖子在處,即賜爾等極樂淨土,隨心所欲,無拘無束。”
話音一落,那惑心的仙樂悠揚更盛,住民再把持不出,也都相互擁吻滾紛紛到了一起。
離塵谷中兩年一番篩選的精壯,原本在這里都是恭敬小心不敢造次,卻也憋得厲害。
如今叫魔音一撩,那鼓勁兒一下子昂揚起來,整個離塵谷響起了淫聲穢語。
寧塵惜初央身子,雞巴捅到底後再也沒動,只等她緩過痛來。
初央亦是凡體,禁不住那魔音梵唱,雞巴雖然沒動,卻終究中宮直入,處子花徑盡數撐開,也不禁流了淫水出來,沾濕了玉棒水光澤澤。
“十三,我只覺……與你再沒這般近……”初央不諳情話,只會將心中所想拼了字句說給寧塵去聽。
寧塵親過她嘴角:“是了,從今往後我就是你最親最近之人,你可記住了。”
“嗯……噢——你、你慢些出——”
剛才兩句話搔在初央心上,她甫一情動,不僅挺了挺腰,去讓雞巴在穴內輕磨一下。
寧塵試到此處,便知她緩好了,立刻將雞巴往後撤去。
那龜頭下的溝壑一下子犁過殘碎的處女膜,將初時沒壞掉的地方都結結實實刮了下來。
初央這下吃了個實在的,身子猛地一掙,交合處血流如注,把白嫩嫩的陰唇都染成了血紅。
“十三!我刀割一樣痛!嗚嗚嗚……好痛呀……你……哎呀!哎呀!!啊啊啊!”
還沒等她討饒,那雞巴已在窄穴里馳騁起來,痛得她連聲慘叫。
倒不是寧塵突然心狠,而是長痛不如短痛,只要三五下讓真氣灌入她體內,納她入了真訣法綱,立時就會化為甘甜。
初央肉體凡胎,只兩下就讓寧塵擒住識海,順著她開苞破出的心絡將千機神絡插了進去。
神絡觸及她精純氣海,宛若口邊放了顆紅嫩水潤的櫻珠兒,寧塵恨不得一口咬下去,把她那陰元盡吸了才爽。
難怪羅什陀每年都要禍害上百淨女,那《渡救赦罪經》溫養出的陰元著實是美味異常。
寧塵當然舍不得。他就勢將《合歡靈池決》送入初央識海,神絡層層加固,幾息之後便鑿定了初央【靈池脈】的法綱之位。
初央果然舒緩過來,那刀割般的劇痛都不見了,百脈通暢淫魅而生,一個破瓜的處子,也嗯嗯哎哎地哼唧起來,屁股也在寧塵掌中頂來頂去。
“主君……都叫他們看夠了……你讓我轉過來抱著你好嘛……”
命君靈池已結,初央朦朧間自己就換了稱呼,她像開了蒙似的感到一絲羞臊,用手捂在了自己那乳鴿上。
寧塵摟著她干干淨淨的身子,雞巴“啵”地一聲從穴里拔出來。
血珠混著淫水拉成紅絲從初央陰唇垂下,淒迷嬌艷,還沒落到地上,就又被雞巴捅進了屄中。
初央被調轉了身子,趴在寧塵肩膀上悶哼一聲。她摟住寧塵脖頸,緊閉雙眼,仿佛忘了世間一切,只剩了懷抱中的少年和屄里那根屌。
寧塵也不願在第一次與初央玩什麼花活兒,依神絡所示,他就著初央最喜歡的力道,一點一點輕柔柔地將她送上了巔峰。
初央那雙小手猛地一緊,鼻子里尖尖哼了一聲,沾血的花徑一陣哆嗦,竟把寧塵那根特意塑的細長雞巴擠了出去。
“到了?”寧塵明知故問,輕輕咬她耳朵。
初央羞得只將腦袋深埋在他頸窩,撒嬌似的嗯了小小一聲。
寧塵柔撫她許久,才命淨女抱她回去寺內將養歇息。
靈池脈心地最需純淨,要是鬧不好怕會影響整個法綱,所以接下來的事兒寧塵不想叫她在場。
論交合之激烈雄壯,寧塵與初央這一回較通天佛主太遠,此等差異必惹部眾猜疑,寧塵又決計不肯作踐初央身子。
所以慕容嘉才以“極樂淨土”之名引得谷內信徒一起縱情呈欲,不叫他們有多余的精神去瞧二人交合。
聖子憐惜聖子侍是一回事,可不能真墮了威風。
初央被抱進去的時候,已有淨女搬了木架出來,與她擦身而過。
半人高的木架一排五只,橫置高台前沿。寧塵鼻子一哼氣兒,五名大祭連忙依次並肩在木架上趴好了。
慕容嘉告知寧塵,五名大祭分別號鈺、誅、滌、靜、璇。
前四者在羅什陀抓她來時就已在離塵谷修得元嬰,唯有璇祭一人是羅什陀改換痴身之後才晉升的。
前四人在慕容嘉還未臣服之時,為討好羅什陀,對她極盡蹂躪,尤以排在首位的鈺祭為甚,最後的那名璇祭雖也對她用過刑罰,好歹不曾蓄意傷她。
兩百年過去,寧塵聽慕容嘉談及此事時,話中恨意仍未消盡。他知慕容嘉性子溫柔,能如此記恨幾名大祭,可見彼時受了多少折磨。
既是為了做給部眾觀瞧,亦是為了給慕容嘉出氣,更是為了叫五名大祭日後不生歪念,寧塵今天便要將她們辦個明白。
他早用真訣探過,這五祭境界頗為穩當,鈺、誅、滌、靜四人元嬰中期,雖被羅什陀奪了處子元陰,卻因需要用人之故,從未被真正采補;璇祭更是羅什陀換了痴身後才突破元嬰境界,為保她元嬰初期道行穩固,羅什陀甚還留了她處女之身未動。
五位大祭先前聽得神姬安排,要在眾人觀禮時與聖子交合,都以為是例行公事,從未有過它想。她們伏於木架之上撅好屁股,只等聖子來嘗。
寧塵可不客氣了,第一個便是慕容嘉最恨的鈺祭。
他將鈺祭袍子撩開,褻褲一拔,叫真訣真氣充得陽具暴漲,也不等她濕潤,手指撥開陰唇就直往里捅去。
羅什陀自換得痴身,兩百年都沒日過她們了。
鈺祭那穴兒久未使用,全然禁不住寧塵這一棍到底,她初時還想以梵唱離神功法扼制五感,卻讓寧塵信力直接壓住。
“啊啊啊啊啊呀!!聖子饒過奴婢!奴婢吃不住這般大力!!”
寧塵如今身負兩層法綱,渡救赦罪法綱雖簡陋不堪,遏制下屬之法卻比合歡法綱更為粗暴。
他也不需如何運功,只使勁兒將雞巴去撞鈺祭陰關。
她修行深厚,原本不那麼容易破,可寧塵是鐵了心要惡采與她,她哪里喘息的過來。
沒有旁的念頭,寧塵抓住了她腰身就是一頓狂衝猛操,十幾下就在她哭喊中鑿穿陰關,趁著她陰元大泄,又逆運合歡真訣,叫那黑色金丹猛啜起來。
鈺祭從未被羅什陀惡采過,那滔天的爽快一浪高過一浪,激的她又哭又叫高潮迭起,一身修為都隨陰精被寧塵吸走,不過兩刻時間便虛暈得不省人事。
寧塵如法炮制,挨個操了過去,將誅、滌、靜三祭陰精都采補了。
扎伽寺高台上浪聲淫語,嚎叫不停,直看得數萬離塵谷部眾目瞪口呆,拜伏不已。
在他們看來,連佛主考中合格的淨女都不會被佛主操成這般模樣,聖子竟能將幾名向來端莊持重的大祭日到呼天搶地,當真是比佛主更勝數倍了。
有此一幕,離塵谷部眾便再無疑慮,心中都不自覺地將聖子奉在了佛主之上。
那璇祭和慕容嘉沒有太深齟齬,但方才見四位同僚都被操成了翻著白眼吐著舌頭的肉奴,等寧塵將雞巴再對准她胯下蜜穴時,全身已瑟瑟發抖。
寧塵扭頭看了慕容嘉一眼,見神姬眉目舒展,知道自己已寬了她的心。慕容嘉對他輕輕搖頭,似是叫他不必再為自己報復璇祭。
“聖、聖子在上、璇祭求聖子……”
“輪不到你聒噪!”
寧塵一喝之下,璇祭再不敢出聲,只用手捂著嘴,顫顫發抖,眼眶流出淚來。
於寧塵而言,她雖沒有對慕容嘉施暴太多,卻也需好好鉗制,才好等自己離谷之後,盡服慕容嘉管轄。
於是雞巴又操進去,壓爛了璇祭處子薄膜,璇祭捂著嘴一聲哀啼,卻不敢再出半個字。
寧塵拿手在她小腹處扣住,猛地刺入合歡真氣,篤地一下震開了她的陰關。
這卻是便宜了她,璇祭乃是完璧,真若像先前四人一樣生生用雞巴操穿,泄成一團爛泥不說,更是有損心脈。
處子元陰隨落紅滾滾流出,被寧塵欣然采去。不過他吃淨了璇祭的頭湯便沒再惡采與她,總算叫女子松了一大口氣。
幾名大祭被寧塵這一番惡采雙修,中間三人直接從元嬰中期跌到了初期,唯獨璇祭只失了處子元陰境界無礙。
最慘的則是鈺祭,她原本修為最強,這一回境界直落到門檻之上,好在只要元嬰不滅就跌不到靈覺,不然真要被寧塵弄成廢人一個了。
而寧塵自己,得離塵谷信力加護元神,又采四名元嬰陰元,這等福澤,還能有什麼旁的結果?
他已一步跨到了靈覺中期。
*** *** *** ***
五名大祭乃痴信信徒,於修為並不十分要緊,被這番惡采竟未生出一絲逆意,甚至還欣喜自己能助聖子成就進境之力。
只是那敬信中唯獨多了五分的恐懼,一想起聖子那根雞巴,端的是又愛又怕。
離塵谷情勢既定,這幾日寧塵隱入羅什陀在扎伽寺後殿設的聚靈大陣,力圖好好穩固境界。
身邊又有慕容嘉從旁指引諫言,三五天的功夫,寧塵靈覺期的實力再無一絲虛狀。
聚靈大陣之下,山脈地心處,便是扎伽寺的密庫。
通天佛主羅什陀幾百年來搜羅的資材法寶都匿於其中,待寧塵與慕容嘉一同去看時,當真晃得眼都花了。
若把扎伽八部算作門派,那當真不能和中原大宗相比。
扎伽寺除卻衛教使,真正只有神姬大祭一共元嬰六人,外加二十名金丹小祭,既無靈田也無靈礦,煉丹無方煉器無門。
清算這密庫中修行消耗所需的資材,還不如合歡宗的一根毫毛,能供七八人成就金丹就算不錯了。
再看法寶,當真窮酸到家,那牆上一排排掛著的全是金丹元嬰級別的降魔杵,皆是為今後新煉衛教使准備的家伙。
看來扎伽寺真正的好寶貝都在羅什陀身上,可惜現在都隨他元神一起毀去了。
可唯獨一樣,中原恐怕哪個門派都比之不得。
這密庫中滿滿當當,別的沒有,就是有錢!
放眼望去,那犄角旮旯塞得全是靈石,更有那價值連城的龍晶,足足填占了五只鑄金大箱。把此處靈石龍晶都加起來,價值恐怕直逼百億!
要知道,合歡宗當年據二州之地,每月收入在五十萬靈石上下,減去蓄養靈田、鑄器煉丹、發放弟子俸銀的用度,每年盈余也就堪堪百萬。
修行界難免隔三差五遇上大宗開銷,合歡宗庫房中所儲靈石一直在一兩千萬之間浮動,這在中原宗門中就已算極為富庶了。
“他媽的哪兒攢的這麼多錢呐?!”寧塵一蹦三丈高,下巴頦差點沒砸腳面上。
慕容嘉自識了寧塵起,他一直都是成熟持重、謀計深算的模樣,現如今突然露出小孩作派,惹得神姬不住笑起來。
“這等財富,自不是攢能攢起來的……域外魔修之地,向來擄掠極多。我猜是羅什陀掃蕩昆侖巔時,將昆侖山脈其他魔修的看家貨都掃淨了。他有衛教使護著不需別的資材,自然把用不上的靈寶丹器都換了靈石龍晶在這里。”
“奶奶的雞大腿兒的,要麼說都喜歡干壞事兒呢!干壞事兒他媽的來錢快啊!”
“是啊……能守住心的又有幾個……”說到這里,慕容嘉抬起頭來去看寧塵,卻忽地一驚:“咦?錢呢?”
只見原先滿地的靈石,就這麼一低頭一抬頭的功夫,竟少了一小半去。
若不是寧塵回過頭來對她眨巴眨巴眼,慕容嘉還當是有用了匿蹤術的偷兒闖進來了。
“我拿點兒,我拿點兒,嘿嘿嘿……”寧塵一腦袋鑽進錢堆兒,玩了命往星隕戒里塞去。
慕容嘉失笑道:“主子,你將靈石放哪里去了?”
“放儲物戒了。”
“那儲物戒呢?”
“吞肚子里了。”
寧塵插科打諢,引得慕容嘉咯咯直笑。她抹抹笑出的淚花,嘆道:“主子盡會逗我。”
“我這儲物戒非比尋常,融在體內罷了。”寧塵最後還是說了實話,“我先取些存著,怕離出谷之後用得上。”
“這離塵谷的一顆石一根草都是主子你的,無需說與妾身。”
“要說要說,今後還不是得叫你給我掌住這金庫支出嘛,不跟你說怎行。”
“何必要人掌住支出?啊,主子難道想……”慕容嘉聰慧,已從寧塵只言片語中猜出了一二。
“待讓離塵谷住民散去,便叫各部小祭每年遴選根骨優秀的孩童送來,投身修行。他們修行的一應用度,自然要你替我長眼。”
“主子是要……開宗立派?”
“未必開宗立派,先留個延續之機罷了。我們不再煉衛教使,若要圖謀長久,還要真正有實處補充戰力。扎伽八部,離塵谷從今便是內門所在,所招者仍按舊制喚作淨童淨女,不必學中原宗門以師徒論稱。其中等階,由你設立就好。”
“就依主子說的。”
“那我留半庫的靈石給你。剛開始做事,難免花錢的地方多,這錢可夠你用度?”
“便是無有這些,也不耽誤做事。主子要用只管取走,妾奴自有辦法。”
“花對了錢,事情做得才快,你只管花銷就是。”
兩人敲定往後事宜,繼續檢視,倒在密庫外側小門內找到了一個新石窟。
房間不算太大,一面牆上掛了十幾樣西域異種兵器,另一面牆則是一個書櫃。
寧塵走到書櫃之前抬眼一望,率先映入眼前的一行字便是《渡救赦罪經》。
他早在初央那里讀過了,此時信手取下胡亂翻了一翻,卻突然頭皮一緊。
這經卷,與離塵谷部眾傳閱的截然不同。
“慕容!你來看!”寧塵將經卷遞去,“這和你所修魔功可是一脈?”
慕容嘉仔細讀去,眉頭越皺越緊:“初時看著相仿,可讀著下去卻精妙得多了……這根本不是魔功法門呀……”
兩人一讀就忘了時間,廢寢忘食不覺竟看了兩日兩夜。慕容嘉將自己所修魔功、谷內之經與這份經卷原本細細比對,異處都給寧塵講了。
一番研習下來,寧塵便確定,這《渡救赦罪經》絕非蠱惑人心的邪法,而是與中原大日輪寺的正道佛法同根同源。
只是羅什陀為了配合他雙修魔功,重新編纂修訂了其中法門,好教自己更易剝取信眾元神,煉化肉傀儡以為己用。
經卷原本中,汲取的信眾信力本意是要集眾人之功補救貧弱之人,到了羅什陀這里,卻修成了饕餮貪享的邪路,信力收歸自己再不拔毛。
當翻到經卷最後,看到羅什陀在部眾面前念的那句發願之時,寧塵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
羅什陀在這里只改了一個字。
極樂極苦,虛妄之色。渡救赦罪,大道在我。
極樂極苦,虛妄之色。渡救赦罪,大道在合。
發願之文都是寫於經文之前,所以這句根本就不是發願用的,而是寫經的前輩給傳承者留下的一句寄語。
寧塵什麼都明白了。
《渡救赦罪經》應是千年前某位在昆侖修行的高僧所創,也是抱了一顆濟世之心。
依他所見,只要人人信經,便可借此間信力福澤所需之人,解世間之苦。
而這套法綱,怕是與合歡宗的那位開宗先祖有著脫不開的干系。
大道在合的合,即是合歡宗。
這位高僧最終也是意識到,自己的法綱脆而易折,要想得成所想,還是要去尋合歡法綱的真諦。
於是才有了這句“渡救赦罪,大道在合”,希望後人能從合歡宗處得償相助。
而聖子這一說法,從某種層面去想,竟然真的是指自己……
佛宗大師,或許真的能窺過去未來。
至少他應該是知道,修合歡真訣必煉得通體潔淨,陽物如玉,那合歡老祖的傳人即是高僧所念聖子,所以才在經中留此一偈。
這也正是法綱中的衛教使無法對自己下手的原因。合歡宗法綱之命君,於這模仿相制的渡救赦罪法綱而言,也是萬萬動不得殺念的。
冥冥中似有遙指,正戳在寧塵腦門子上,叫他渾身打了個哆嗦。
“主子,可讀出了什麼端倪?”
寧塵長長嘆氣,他略一思忖,想起慕容嘉已被神絡納在法綱之內,已無需瞞她,便將自己真名來歷都講了出來。
慕容嘉聽罷之後,垂目道:“所以主子才必須離谷去尋龍宗主……妾奴懂了……只是此一去不知又要有多少凶險,你若回不來了,妾身可如何是好……”
“這里積攢著不少用以逃生傳送的玉珏,我帶在身上幾枚,沒什麼可怕的。”
玉珏倒是有,非得先畫相應陣法,耗一盞茶時間才能啟動,品質遠遠不及龍雅歌給出的那枚——不過總比沒有的強。
寧塵繼續掃查密庫藏貨,還真找了幾樣好東西。
藏經的石窟中,叫寧塵搜出了一把刀,正好給他自己合用。
這刀鑄得直挺挺小臂長短,黑黝黝似玄鐵鍛造,雖不起眼,可刀意凝聚精純,絕對是件好貨,只是在刀身當中間留有一個豁口,卻是器神有損。
慕容嘉看了那刀,竟面露訝色:“這難不成是昆吾刀?我聽聞大祭口中漏過,羅什陀曾持此刀與聖教教主計都大戰,勝敗打了個三七,此刀被計都劈傷,羅什陀卻借機撿了性命回來。那時計都還不是教主,但羅什陀能與他手下走過幾招,恐怕都是借了此刀之威。”
“要了要了!”寧塵喜滋滋將昆吾別在腰際。
寧塵花了些時日,先逃生陣法在扎伽寺內鐫刻了,又將昆吾刀祭煉純熟。
不過這都不是最重要的,寧塵閉門許久,總算找到了以合歡真訣修整渡救赦罪法綱的方略。
他道行稀松,想要修出一部超凡脫俗的新神功那是痴人說夢,但只是弄個初階的穩妥法門倒是輕而易舉。
渡救赦罪經原本就與合歡真訣隱隱相合,等召集了八部良玉之材聚在離塵谷,教他們煉氣築基怎麼都夠用了。
他花費的最多心思還是在慕容嘉身上,不僅理清了經卷中的高深法門,又仔細琢磨了排解魔氣的運氣之法。
雖仍是不能治本,但只要修行下去,魔氣就會愈發淡薄不再發作,又能助慕容嘉加速煉化宮巢卵珠化作陰元,總算不至於叫她在此枯耗時日。
就在寧塵沉心鑽研的時候,慕容嘉突然闖入門內,向他說了一件急事。
“主君,有聖教之人探山!還望主君定奪!”
寧塵聽到這話哭笑不得,心中忍不住罵起了娘。
自己向通天佛主扯下的謊子,竟然這麼快就應在了自己身上。
不過想想也是,恐怕羅什陀自己也預判到聖教要有什麼動作,所以那時候才會一聽就信。
“定、定奪……定奪個啥啊?那來人是干嘛的?魔教總壇真要奪離塵谷嗎?”寧塵麻爪道。
“此番來人是總壇正式派出的使者,有元嬰期修為,此時遞了拜帖,正在離塵谷外靜候。”
寧塵強令自己靜下心來。這人來的突然,但離塵谷鐵桶一只並不怕他搗亂,只需像羅什陀一樣小心遮掩實力,不叫他看穿跟腳便是。
想到此處,寧塵也不怎麼擔憂了。他喚慕容嘉將人接進谷中由她接待,自己深藏殿後。
不過一會兒,前殿迎賓廳堂里便響起了聲音。
“幾年不見,神姬竟也換了頭面,不知在下今夜還有沒有福氣一享芳澤,哈哈哈哈。”
那男人聲音朗朗,他見慕容嘉身裹白袍再見不著那滿身淫具,似是有些失望。
慕容嘉雙目微垂神色不動:“鍾前輩,如今聖子出世,扎伽寺氣象新變,待客之道亦是不同往日,還請勿怪。”
從前聖教遣來使者,羅什陀都將慕容嘉丟去供人淫弄,收攏陽精再行伐采。
這回來的鍾禮興也是嘗過慕容嘉幾次了,都叫她服侍的心滿意足,此時見她一副冰涼模樣,心中生出不愉。
“佛主果然得了萬妙之體化作聖子了,可喜可賀。只是不知,此番在下可否覲見佛主,啊不,覲見聖子呢?”
離塵谷雖然守得嚴絲合縫,但架不住其他八部只有最外圍的昆侖山幻陣護著,難免又魔教探子藏於其中。
這些日子,聖子之事已在八部內廣而告之,聖教自然聽得到風聲。
按羅什陀先前謀劃,令慕容嘉給他生下合適的肉身,再行奪舍便可自號聖子,此事離塵谷內無人知曉,聖教倒是了如指掌。
慕容嘉轉念一想,鍾禮興此時受命拜入谷來,八成是要探查佛主奪舍之後的實力如何。
寧塵剛入靈覺期,距離羅什陀奪舍之前還差著兩個境界,無論如何也不能叫他出來露餡。
“聖子初降,需專心求佛,尊使來得卻不是時候,還請……”
慕容嘉話沒說完,鍾禮興已欺身上前,伸手抓住她乳兒揉捏起來,淫笑道:“看在你我歡好甚愉的份兒上,神姬不能說說情,叫我見上聖子一面。教主此番可是有求與離塵谷,還望神姬傳句話兒。”
換做以前,慕容嘉自會逆來順受。
可如今她體內魔氣已淡,早不似先前那般性淫,又寄心於新主,再容不得外人狎弄。
她剛想發作,可突然又怕鬧將起來逼得寧塵現身被人看出馬腳,一時心亂,竟不知該不該反抗。
聖教每隔十幾二十年便會派來使者與扎伽寺一脈聯絡關系,不過基本都是由慕容嘉出面,鍾禮興前後來過六趟,一共也只見過通天佛主兩回。
他原也沒想著這次能夠輕易得見羅什陀,只嬉笑著去擰慕容嘉奶頭,想要消消下身攢起的火氣。
寧塵在後頭一瞧這場面,哪還坐的住,當即以信力引動護山大陣,於殿中卷起一陣狂風,將鍾禮興凌空揚起,直吹在大殿外面的高台上。
不用不知道,這護山大陣也是精妙,乃是由信力引動的風雷火山四劫大陣,卻不需動用自身法力。
寧塵一擊之下,便將個元嬰期的鍾禮興摔了個踉蹌。
還未等他爬起,寧塵以山劫之力向下一壓,登時將鍾禮興砸跪在地。
“鍾禮興,我扎伽寺也是由得你放肆的地方?!”
寧塵拿信力加持,聲音洪亮數倍。他身著明黃大袍,背著手緩緩從殿中踱出。
鍾禮興被山劫之力壓了個結實,一時間想起通天佛主陰狠暴戾的傳聞,不禁魂飛魄散。
“晚輩知錯!!晚輩只當還像往常一樣,神姬定會待客,一時迷了心竅,望佛主,不,望聖子恕罪!!”
寧塵開始還挺沒底,看著對方反應,心知自己演的還行,索性也不躲了。
慕容嘉早喚淨女為他搬來座位,寧塵一屁股坐在了殿門處,大喇喇地低頭望著鍾禮興。
鍾禮興勉強抬起頭來,正瞥見細皮嫩肉的寧塵斜坐在那處,臉上似笑非笑,盡透著那麼奸詐。
他當年是見過羅什陀舊身的,一看那笑,心里不禁立刻將兩人連在了一起。
“聖子得償所願!真是扎伽八部之大幸!亦是聖教之大幸!!”
就聽鍾禮興馬屁拍得鬼抽筋兒,嗶哩吧啦一頓白活,寧塵好懸沒笑出聲來。
既然鍾禮興眼中自己即是羅什陀奪舍了新軀,那等他傳話回去,此事就能坐實了。
他待得鍾禮興說完,才慢悠悠開口道:“權且記下你不敬之罪,說吧,教主遣派你來為了何事?”
鍾禮興察言觀色,仍看不出寧塵是喜是怒,只好訥訥道:“秉聖子,教主此番,是想向佛主借兵的。如今佛主涅盤而去,還望聖子定奪。”
寧塵眉頭一皺:“我扎伽寺向來不理外事,教主又是因何事借兵?”
“教主自有謀劃,只是怕總壇一時空虛,想借聖子衛教使做填補防衛之用。能有二百金丹、三十元嬰,便可解教主燃眉之急。教主示下,若聖子應允,當有三千萬靈石奉上,若有衛教使損失,自也按人頭賠償。”
寧塵腦袋轉的那叫一個快,當時就捋順出三種可能。
一者,聖教只是拿借兵當幌子,實則還在探查自己虛實;二者,這借兵之舉是削弱離塵谷的手段,今天借些明天借些,總有一日好打上谷來;三者,聖教這邊是誠心借兵,試探實力確實只是順帶為之。
若是前兩者,寧塵揮揮手把使者驅走就是。
可偏偏最後一種可能最大,單是這信口而來的數目酬金就是仔仔細細盤算過的,既不叫自己對借出之數太過為難,聖教又能承住借兵所耗財物,這筆買賣應當不是虛扯。
然而借衛教使出谷,就必然要遣派能支配她們的人物。
慕容嘉不在考慮之內,那就只能在鈺、誅、滌、靜、璇五名大祭中挑一個。
若羅什陀活著,派她們出山也無大礙,寧塵卻是萬萬不敢。
若是她們將那日谷中疑處說給了聖教教主聽,被人看穿深淺,那可遭殃了。
“攻戰殺伐,難免有損。扎伽寺家小業薄,經不起許多風浪,此事從長計議吧。”
“聖子,教主只是盼望能從寺里調撥些兵力壯壯威勢,作防衛之用,八成連打戰都不會有,不是緊急關頭,絕不讓衛教使上陣。總壇還選了築基凝心期女修三百余名,都送於寺里備作衛教使肉胚。教主說了,只要聖子點頭,肉胚半月之內就可連帶靈石一起奉上,待聖子收納好,再將衛教使借去總壇。”
寧塵苦思冥想,愣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絕才好。
他偷偷拿眼去往慕容嘉,誰料慕容嘉低頭順目,竟當做沒事兒人一樣,好像自己隨隨便便就能解決此事,一點兒也不替自己著急。
他剛有點兒上火,一轉念頭卻啞然失笑。
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從慕容嘉看來,自己哪兒需要找什麼嚴絲合縫的理由啊,換了羅什陀也會一心提防聖教害他,回絕此事絕不會招人生疑。
於是寧塵哈哈大笑:“鍾禮興,教主真是好算計啊,哈哈哈哈哈!回去你替我夸他一句,就說他謀算之能愈發卓絕了,哈哈哈哈!你回總壇去吧,此事莫要再提。”
寧塵一邊笑,一邊偷偷瞧著鍾禮興表情。
果不其然,鍾禮興並未露出幾絲苦相,想來那聖教教主也只是派他試上一試,買賣不成也是在他們的意料之中。
“既如此,晚輩去回話了……”鍾禮興試著往上抬了抬身子,可那山劫之力卻仍未散開。
他剛想出言求寧塵放他,一眨眼卻見寧塵已閃到近前。
寧塵手起刀落,信力激發大陣,刀生火劫,一刀將他手臂剁了下來。
這一刀由信力帶引,不帶絲毫真氣法力,堪堪觸到元嬰期威勢。於鍾禮興看來,卻似是分神期臻至化境的一刀,才致使真氣沒有一絲外溢。
他倒在地上抱著手臂斷處大聲慘叫。元嬰期修士元神堅韌,斷臂之痛還不至於如此,只是他心知佛主是要他好看,作態服軟罷了。
“鍾禮興,扎伽神姬先前給你賞玩,乃是恩賞;如今不給你,你卻伸手去動佛爺我的東西,那就是不把佛爺我放在眼里。去你一只手,不冤枉吧?”
寧塵假裝嘴瓢,自稱佛爺,更是令鍾禮興不疑有它。他渾身鮮血淋漓,也不敢用真氣止血,只在地上叩首,連呼知錯。
“滾吧。告訴你們教主,扎伽寺無心山外一干俗事,聖子之號不離此谷。我以十年為期閉谷修行,總壇之人切莫再擾。十年內,若有入我外圍幻陣者,衛教使會自行誅之,別叫聖教教眾死的不明不白了。”
寧塵大手一揮,側殿步出整十名元嬰衛教使,監送鍾禮興一路離了扎伽寺而去。
鍾禮興被驅離昆侖幻陣之後,當即帶著一身血抱頭鼠竄,差點沒尿褲子。
外界不知信力法綱的隱秘,他只道羅什陀真正穩住了境界,又得了年輕活力的萬妙之體,最怕他心性比先前更加暴虐,將自己一點點拆吧了。
自己在聖教內的地位說低不低,說高也不算多高,真要被關住了,教主總不會為了他一個人率教眾打上離塵谷。
想到此處,鍾禮興一陣陣後怕,再不敢多想,只待回去一五一十稟報教主去了。
感念著鍾禮興離了扎伽八部范圍,寧塵長吁一口氣把自己摔在了座位上。
方才那場戲也是有驚無險,聖教教主計都,無論智計修為都完勝羅什陀,但凡讓他品出一絲破綻,後面八成就要引火燒身。
好在戲演的全乎,先前羅什陀遮遮掩掩,尚且唬得總壇不敢隨便動他,這回寧塵大大方方亮在人前,又刀劈元嬰期修士臂膀不怕人揣測實力,聖教總壇那邊更是懶得將離塵谷納在野心之內了。
他還特意對鍾禮興說了句“聖子之號不出此谷”,乃是因羅什陀先前露過些許线索,似是聖子於聖教而言還有別的含義所在。
寧塵思慮縝密,大概猜出這稱號有爭權之嫌,所以才有此一言。
只是不知聖教此番暴露出的圖謀究竟是什麼。
既然需借扎伽寺之兵以解內部空虛,怎麼看都是要有點大動作了。
若是總壇真的打定主意一統化外魔域,恐怕離塵谷最後也難得幸免。
不過也有的他們折騰了,化外之地分支的幾大勢力可不是好啃的,它們若察覺危機相背而戰,與總壇的勝負還未可知。
沒有十幾年時間去見分曉,還真輪不到扎伽寺頭疼。
*** *** *** ***
寧塵費勁巴拉編修好了新的《渡救赦罪經》,將之交於慕容嘉手,好叫她教引八部信眾修行;其後又指點初央,領她進了【合歡靈池決】的門檻,好歹算是讓她成為了正經修行者。
正事兒總算告一段落,寧塵一個猛子扎進溫柔鄉中昏天胡地起來。
扎伽寺內殿已經整修完畢,左右兩間側殿分別給額座初央與慕容嘉居寢,正當中自然留給了寧塵自己。
偌大內殿,地面用厚厚的氈子鋪了起來,乍一看仿若羊毛蔟成的草原,連床榻都不需得了。
寧塵往上一滾,旁邊落一小桌,擺上美酒佳肴珍果,吃飽喝足倒頭就睡,神仙一樣。
不過這心情舒快的日子,哪能光睡覺啊。
初央趴在軟綿綿的地上,將腦袋埋在懷抱的枕頭里,撅了屁股送到寧塵掌中,由著他雞巴在剛開苞的小穴里進進出出,一道清澈水流沿著她大腿根淌下來,沾濕了身下的羊毛。
寧塵與初央歡好時向來收斂得很,況且這回只是初央半個月來第三次侍寢,上回寧塵稍稍試著將陽物變回平常尺寸,立刻就將少女小陰唇撕了一條口子出來,直到今天才將將養好,寧塵只得把東西收歸給她開苞時的大小,輕輕柔柔地戳在她里面。
可即便如此,初央那穴內仍緊箍得他舉步維艱,每每行至中間狹窄處,龜頭都被抵得寸步難行,不得不多鼓一分力氣才得向內開墾。
拔出時就更難了,非得叫那環溝處貼著腔里的肉芽兒緊緊刮上一遍才能脫身,直爽得二人後腰一齊發顫。
“嗯……嗯……嗯……”初央埋首枕間雙目微閉,只在寧塵龜頭輕輕點在宮頸處時,才從鼻子里發出一聲嬌哼。
寧塵為保她根基不損,既不采她陰元,也不隨意渡她陽氣免衝陰虛,他細心慢送,一兩刻內逐漸推她去那雲巔一游。
他亦不願勾挑初央淫性,回回都是讓她高潮一次便罷了,也好叫她能夠潛心修行,鑄好神識為先。
身後的情郎雖溫柔細致,奈何這新晉的聖子侍身子還是嬌弱,就被操了這麼一會兒,那白膩膩的背上已布滿香汗。
初央那身雪肌讓燈火一映,水光閃閃,寧塵拿手去撫,在她脊线一滑,初央哎呀一聲,穴兒又緊了三分。
這等小涼菜兒一根兒一根兒往嘴里送,寧塵哪里忍得,還是虧了慕容嘉一同伺候著。
神姬伏於寧塵身後,殘臂扶了他的腰,螓首拱在臀縫間,正伸著柔舌賣力舔弄。寧塵在前頭抽插不停,屁股直撞在她臉上,她也絲毫不以為意。
那濕濕軟軟的舌頭鑽在屁眼兒上,舔得寧塵腰眼發麻,別提多爽了。
不過這也沒多難為扎伽神姬,寧塵自然早先納淨了身體,沒留一絲汙垢異味,不然待會兒將她抱起來一親,還不是自己受罪。
往寧塵身邊三尺,那失了神的璇祭正躺在一旁。
她已被操得翻眼吐舌,雙腳大開,初經人事不久的小穴紅肉外翻,淫水流了一腿,精液還咕嘟咕嘟從穴內往外淌著。
初央修為太淺,慕容嘉也需得溫養身子,寧塵憐惜二女,行房前把一肚子火氣先撒在了這位扎伽大祭身上,操得璇祭哭天搶地,一陣陣高潮迭起,三番五次昏死過去。
也是男子心作祟,寧塵偏因璇祭紅丸交於了自己,才對她多少有些另眼相看。
其余四名大祭他再也未動,專把璇祭喚來內殿當做了瀉火的肉奴。
也是該著她有此一劫,被操的酸苦、高潮的甘甜,俱叫她嘗了,夾帶著被寧塵淺淺行功雙修了一番,好歹修為未損,反倒有所進益。
寧塵也是抱著分化五名大祭的心思,叫璇祭靠得自己近些。
分別心一旦有了,大祭之間就再難輕松勾連。
若自己離谷後大祭那邊有什麼差池,慕容嘉多此一助,足可防患未然。
這邊廂,初央的穴口已是抽搐得越來越頻。
那狗一般的後入姿態,消愛意而生淫性,是寧塵所不喜。
他撥開身後慕容嘉,將初央翻過身來,好叫她摟著自己。
初央身子早軟了,只能聽憑他擺動。
少女瀕臨決堤喘得厲害,本能一般立刻將臂膀纏在了寧塵身上。
她望著寧塵,還想學慕容嘉或璇祭那般說些什麼,卻終是說不出那淫言穢語,只能撒嬌似得不住軟哼,被寧塵的舌頭把嘴堵了。
陰道一抖,猛夾寧塵十幾下。寧塵與初央胸緊盡貼一起,嘗得彼此身軀火熱,逐漸唇分,留下初央眯著一雙眸子微微氣喘。
高潮也是輕柔的,悠長的,寧塵摟著初央,叫她心滿意足地閉上眼睛,摸著她的腦袋,哄她沉沉睡去。
待她氣息喘勻,寧塵才撩起旁邊氈子將她一裹,輕輕放去了一旁。
“主子真是心疼初央啊……”
寧塵聽到慕容嘉出聲,回頭望去,但見她目中溫柔一片,卻不是風言嫉語。
不過他還是試探道:“怎麼?吃醋了?”
寧塵如今最在意的不是旁人,而是怕自己離谷之後,慕容嘉妒火漸生,暗暗對初央做什麼手腳,損傷合歡法綱,更壞了自己這小小心尖。
女人心難測,慕容嘉對自己死心塌地,卻不好說會不會因福生禍。
不過,這念頭也不過居安思危罷了。當初慕容嘉向自己為璇祭暗暗求情時,寧塵便知她打心眼里有善根,九成九不會主動戕害別人。
果然,慕容嘉聞言連忙垂目道:“妾奴何敢。妾身與額座初央,也是一同在通天佛主手下踩過刀尖才活下來的。若不是初央舍命出手,主君贏不得羅什陀,妾身更是萬劫不復。我二人哪怕沒有姐妹情分,也有生死之誼。如今同掌此谷共事一主,彼此扶持還來不及,怎會去吃什麼飛醋。”
說到此處,慕容嘉又嘆一聲:“妾身是主君從苦海撈出的狗兒,能得一個妾奴之位,是奴兒受盡折磨才求得的造化。離塵谷是主子的東西,也是妾奴唯一的家,那搬弄是非、勾心斗角之事雖貪得一時之利,卻早晚生出果報,將這等大好基業毀於一旦。妾奴雖然愚鈍,但絕不做害人害己之事。主君放心,妾奴知道自己身份,不敢造次。”
寧塵笑道:“我只說了一句,你卻在這里剖心挖肺。”
他攬過慕容嘉抱在懷中,輕輕撫摸她後背長發,心中卻感嘆這姑娘實吃了太多苦。
那看人臉色、揣度心語的本事,可不都是這兩百年里拿血淚澆灌出來的。
慕容嘉這番話,說者無意聽者有心,寧塵給她烙下的神絡比搜魂法還強之百倍,話語中的真假,命君豈能不知?
寧塵著實放下心來,將慕容嘉抱在叢叢軟毛上,沉沉吻她紅唇。
感念到寧塵情意,慕容嘉媚目如絲:“主子來吧……”
寧塵把白玉虎頭探入慕容嘉穴口,叫那一圈軟肉墊著,輕輕啜弄,沒幾下慕容嘉就受不了了。
“主子……啊……主子為何不操深些……啊……”
寧塵搖搖頭:“你陰關新閉,正是溫養陰元的關鍵時候。我心疼初央,當然也心疼你。”
聽寧塵為了自己一個妾奴也要將水端平,慕容嘉心中一片柔情,竟撅了屁股去強吞寧塵陽具下去:“奴兒知道主子的好,卻不能叫主子憋著……妾奴身無長物,只有這淫亂之軀好叫主子爽利……主子,你在奴兒這里盡興,便是奴兒一心所求……”
“傻慕容……以往作踐你,只是閨中游戲,真壞了你身子,我往哪兒找賢內助去?”
聽寧塵喚自己愛稱,慕容嘉更是情動。她臉上一羞,只會點頭,再不知該說什麼。
寧塵在她穴口輕輕勾挑,情欲上升,卻舒緩甜美。兩人四目相對,彼此凝望,心中一片安寧。
“主子,明日……你便出谷嗎?”
“是了。我已在此處盤桓太久,不走不行。”
“何時才能回來……”
“少則兩月,多則半年。我走之後,你若耐不住寂寞,可不許再去招部中男子行淫了。”
慕容嘉嗔道:“主子說些什麼呢……妾奴就是把這子宮挖了,也絕不再讓一個男子碰我……主子就是我最後一個男人……這穴兒,啊……也不會再進別的雞巴……啊!”
她兩句話說得寧塵欲火中燒,終還是忍不住一棍滿滿操到了她的花心。
慕容嘉好不容易封住的陰關一陣顫抖,險些崩了。
兩人積蓄許久的快感猛地爆發,緊緊抱在一起,顫巍巍地泄了出來,於慕容嘉宮口處陰陽交匯,修得通體舒泰。
天明既行,寧塵先敲打好五名大祭,把鈺、誅、滌、靜遣去八部選拔淨童淨女,又背著四人偷偷捏著璇祭的奶子親了她半天,叫她於四人中給慕容嘉做眼。
璇祭先前得聖子優待功力有進,以為自己乃是五名大祭中的天選,早就服帖了,聽聞寧塵有囑,連忙一個勁兒應喏。
回歸內殿,慕容嘉早已叫淨女備好了一干補給食水為寧塵行旅所用。那邊廂初央卻哭成一個淚人,抓著寧塵的袖子再難撒手。
“十三……嗚嗚……你早點回來……嗚嗚……初央會很想你……現在就很想你……”
寧塵摸摸她頭,柔聲道:“你悉心引率部眾誦經持咒,沉心修好《合歡靈池決》,只一眨眼功夫,我便回來了。你修行有不懂的地方,都要聽神姬指點,可記下了?”
“嗚……初央知道了……”
安撫好初央,寧塵轉身,伸手撫住慕容嘉面龐,嘴角一翹:“狗兒,忍著些,待主子回來了,叫你好好吃個飽。”
慕容嘉伸出舌尖輕輕在寧塵掌上一舔:“主君,妾奴還有一事相求。”
寧塵心中已有些許計較:“紫霞宗?”
慕容嘉抿了抿嘴:“主子真是有心了……是,舊宗覆滅,乃是妾奴一塊心病,望主君能稍費心思,探探還有沒有紫霞宗後人留存,又或是有沒有更清楚的典籍記載,也好叫妾身有個念想。”
寧塵大手一揮:“放心,一定給你辦了。”
寧塵與二女告別,隱匿身形躍至寺頂,絕塵而起離谷而去。
他飛至半空,回頭俯望,見谷中一片祥和升平,扎伽寺金頂光耀萬丈,此間一切盡在自己掌中,不禁百感齊生。
既有歸處,何必彷徨。
*** *** *** ***
護山四劫大陣與昆侖幻陣都是以信力鑄就,寧塵身為信力之主,念頭一動便可出入自如。
他以靈覺期修為縱起巽風邪體,也無需再顧及其他,僅用一日便離了昆侖山,又花三日橫穿了西北大漠。
從涼州進得關去,寧塵一路南下。在中原趕路雖不敢全力施為,但不消十日也進了辰州地界,而白帝城即在那辰州腹心之處。
寧塵為避耳目,中途風餐露宿,一路極少入城,多挑偏僻處行走。
眼見天色漸晚,明日再行大半天即可入得白帝,寧塵便在辰州一座大城落了腳,准備養養精神。
好不容易得個享受的機會,當然不能虧待了自己。
寧塵問准了城中最上檔次的客棧,走進去拍了一粒金子在櫃台上,擺足了譜:“來間獨院上房!”
沒成想,人家當家的點頭哈腰道:“仙爺,小店客滿了,還請您挪貴足去別家問問吧。”
換別的修行者裝到這份兒上了,八成得拍著桌子讓店家把人轟走給自己騰地方。可寧塵哪敢如此招人耳目,把金子抹入袖中,灰溜溜地顛兒了。
寧塵把城中雅致干淨的棧子都問了一個遍,結果人人客滿,愣是沒有給他歇腳的地方。
他旁敲側擊勾了掌櫃的兩嘴,還想用自己修士的身份壓人一頭,置換間客房出來。
人家掌櫃的兩手一攤,說俺這兒哪一位都是仙家,你說去得罪哪一個吧。
寧塵這才知道,白帝城正趕上半年一回的拍賣會,周圍幾州閒得沒事兒干的混子修士都奔這兒來了。
中原市鎮大多是低階修士和凡俗混居;亦或以宗門為核心,在山門外圍綿延出大規模的城區;唯有幾個未被一宗所統的州郡,各種機緣湊巧,留存了幾座不屬宗門的仙城,白帝城即使這樣一處所在。
仙城仙城,自然是只有修士居住。城內打雜的、開店的、端茶倒水兒的,起碼都是煉氣期修為,不然連城門兒都進不去。
辰州境內,大小宗門一共四家,算上白帝城,五家勢力將一州之地劃得是支離破碎。
可是也正因為這幾個勢力家業不大,反而沒什麼野心,彼此之間守望相助一團和氣。
白帝城算不得宗門,城主雖有元嬰期,但也不過普通世家。這地方之所以名氣大,還是因為地位太過超然。
越是大宗,宗門之內越是等級森嚴,規矩也大的嚇人。
那沒有背景沒有資質的宗門弟子,為了向上攀爬不得不絞盡腦汁,難免走些偏門。
宗門容之不下一干醃臢齟齬,嚴防死堵之下,洪水自也要有個傾瀉之處。
中原的散修更是如此。
沒有資源支撐,再好的天賦也盡浪費了。
煉器煉得再好也需丹藥,煉丹煉得再神也要法寶,這些仙城便是他們互通有無、招攬幫手的好去處。
有這些念想打了底,眾人所聚之處哪還有不繁華昌榮的道理,有那一技之長的修士干脆就地住下,代代相承,建立世家,時間一長便有了仙城一座。
和白帝城一般規模的仙城,中原還有八座。
拍賣會這種活動,基本是半年一輪,也就金丹以下的修士疏於修行,才有功夫參與。
其中寶物對現在的寧塵而言不值一提,盡擱這兒給他添亂了。
連周邊的凡城都填滿了修士,那白帝城中的仙閣就不用提了,進去就是擠出屎來。
寧塵罵罵咧咧,偷偷找地方換下自己那身公子行頭,取件粗布衣服一披,奔城牆根兒的大車店去了。
在這兒住的都是些車把式,臭烘烘的大通鋪,腳臭汗臭攪合在一起,半夜中咳嗽的、磨牙的、打呼的,好懸沒把房梁頂塌了。
寧塵窩在牆角,心里這個氣啊。老子可是靈覺期,卻在這臭窩子雞毛店過夜,叫別人知道還不笑禿了頭。
靈覺期什麼概念?
中原三十六州一共四億人口,一州之地的靈覺期也就十幾個。
合歡宗這種五宗法盟之下無兩的大宗,靈覺期那都是作護法的。
絕雲城在西邊一夫當關,領頭的也不過仨靈覺——當然,現在只剩蕭靖一個了。
隨便一個仙城中,你就放眼兒四下看吧,別說靈覺期了,能看見一個金丹都算撞上了。
常言說金丹乃是萬中無一,就是這個道理,練氣築基凝心期一萬個修士攢吧到一塊兒,才能應得上一個金丹。
此刻在白帝城中的金丹加一起也不過百,靈覺期?
兩只巴掌就能數得過來。
這也就是寸的。
但凡是本地附近的修士,誰還沒個親朋好友,真沒地方住借個宿也是稀松平常。
寧塵孤家寡人,又有官司在身,只能大隱隱於市,小隱隱於腳臭了。
“媽呀!死人啦!!”
天色剛蒙蒙亮,就聽耳邊一聲炸響。寧塵睡得一肚子氣,心說就是天塌了跟老子也沒關系,閉著眼睛沒動窩。
不料就試著一只大手拿住肩膀頭子把自己推平了,一只鐵拳頭哄嗵哄嗵在自己胸口敲砸起來。
寧塵現在肉身堅實,終究也是軟的,沒運真氣的情況下叫人這麼一砸怎能不疼。他大叫一聲跳起來,伸手就想給那人一個大耳雷子。
“好了好了!救回來了!!”眼前那人黢黑一張臉膛,寬面闊口,壯如老熊,額頭上盡是汗,“小兄弟,你可不知道,你剛才都沒氣兒了!還好咱會一手催動心脈的推拿法,這才把你救醒!”
寧塵鼻子都氣歪了。
他昨晚實在被臭得睡不著覺,用閉氣法屏住呼吸,心中還得意了半天,到早晨卻叫人拿砂鍋一樣大的拳頭一頓猛錘,簡直倒霉到了姥姥家。
他一肚子的汙言穢語就要往外噴,可是見面前的漢子目光真純,那罵人的話卻是說不出口了。
要知道這可不是什麼尋常瑣事。
店里死了人,當地的掌事宗門前來查案,這一屋的人好死不死都得脫層皮。
這漢子為了救人一頓亂捶,店家要是稍有點心思,直接把死人的事兒撂在他頭上,旁人倒是脫了干系,這漢子則是有死無生。
車把式走南闖北,誰不知其中門道。可這漢子還是不管不顧先選了救人,足見其心地赤誠。
寧塵雖勘得其中究竟,心里畢竟還有一絲火氣,只抱拳朝漢子施了個禮:“多謝大叔了。”
周圍一圈車把式聽他言語中沒帶好氣兒,都交頭接耳說他忘恩負義。
只有那漢子全然沒忘往心里去,還抓著寧塵的胳膊:“小兄弟,你真沒事兒了?去找個郎中看看吧!出門在外的,有個什麼好歹,爹娘還不心疼壞了?”
寧塵起床氣一過,氣兒也順了,抬頭對漢子一笑,拍拍胸脯:“康健著呢,我這人氣長,偶爾有不喘氣的時候,大叔不用擔心。”
漢子嘿嘿笑:“那就好。你也別叫我叔,我才十五。”
寧塵聞言,眼珠泡兒直往地上掉,扭頭看著他鐵塔似的身量:“這特娘十五?!”
旁邊其他車把式穿衣系褲,都哈哈大笑:“他打十二歲就從死鬼老爹手里接了車,如今正好三年,可不十五嗎。”
寧塵啞然失笑:“那你可不能喊我小兄弟,我十七,你得喊我哥。”
漢子摸著大腦袋,還真樂呵呵叫了寧塵一聲哥。
“俺叫雷小黑,大哥叫啥?”
“叫我十三就是。這麼大個頭,怎麼還叫小黑呢?應該叫大黑。”
“大黑是俺村兒王寡婦家的狗。”
寧塵看他憨厚純實,心生喜歡,出去買了兩碗餛飩端回來,請他一道吃了。
結果寧塵這邊剛一筷子下去,小黑端著碗直接把餛飩都倒進了大嘴。他抹抹嘴拍拍肚皮,一臉舒坦。
吃完了飯,小黑跟著車把式去拾掇自己馬車,正看見寧塵准備上路。他一步攔過去:“十三哥,你的車嘞?”
“我過路的,沒車。”
“喔,你上哪去?”
“我去白帝城。”
“那你上我車,我捎你過去。”
“不是修士也能進白帝城?”
“俺們就在城外卸貨,不進去。”
寧塵一琢磨,人家車把式算好時間一個來回,那時間保准夠。他也不和小黑二話,跳上他馬車,就這麼悠哉哉奔向了南邊。
路上聊了兩句,這雷小黑也沒啥特別的,就是村漢一個。家里爹娘死的早,留了個趕大車的營生,起早貪黑,倒是自力更生謀下了一口飯吃。
說說笑笑,到正當午的時候,大車翻過一座山,只見山峽中滔滔江水,足有萬丈之寬。江心水霧繚繞之間,便是白帝仙城了。
遠遠看去,這城只有七八頃地大小,想來也是與合歡宗內門一般,築得芥子須彌方圓界在其中,里面另有一番天地。
江邊碼頭,人擠人排著一簇簇大車隊,一艘巨舟泊在岸邊,是尋常凡俗能摸到的最後一道門隘。
“十三哥,俺們在這兒得排上兩三個時辰嘞,你自己走吧,別耽誤趕路。”
小黑說。
寧塵跳下車來,與他道了別,抬腿向路邊樹林里挪步。
他不想讓這些車把式認出自己修士身份,打算隱入樹林再御風而行。
辰州水源豐足,樹高林茂,倒也不用走許多步。
他剛走出不到十丈,就聽樹林里風葉四起,隱隱有叱喝聲響。
一個男修灰頭土臉從林子里竄出來,時時向後張望。
眨眼功夫,又有一名妙齡女子隨之其後,緊追不休。
兩人雖是御風,但身手平平,周圍林木茂盛飛也飛不了多高多快,寧塵一眼便看出是兩個凝心期修士。
男修跳上大路,一心往白帝城方向奔逃,想來是逃進城去那女子便不好動武。
那女子明眉皓齒,雖身姿曼妙面容姣好,卻是一副急火攻心的模樣,五官都擰在了一起。
她一個勁兒催動真氣飛竄,眼看就要逼在男修身後。
男修擰身就要往大車隊里藏,女子再等不得,掌風一激將真氣拍了過去,轟的一聲在男修面前拍下一個大坑,生生止住了他逃竄路线。
二虎相爭,可苦了路旁的小豬小兔。
雷小黑的車正停在車隊最後,女修一掌下去,他連車帶人給震飛出去。
好好的大車架子凌空被碎成了木頭渣兒,車中五六箱貨也給衝了個稀爛。
寧塵機警,看他們衝來時已往雷小黑那邊去了,在他落地時堪堪遞出一道柔力緩了他一招。
可饒是如此,雷小黑仍是後腦勺磕在樹上,呲牙裂嘴往後一抹,滿手的血。
那兩人一呼一吸間已打在了一起,女子似是法道風修,與那劍修男子你來我往,三五招就占住了上風。
男修逃脫不得,只好往後縮了兩步,叫女子死死擋在了仙城的方向。
“臭娘們兒!有完沒完?!”男修頭發散亂,忍不住大罵。
女子只拿掌尖對著男修,厲聲道:“還我青紋狐來!”
男修踟躕片刻,咬著牙呸了一聲,最後還是從懷中掏出一只青色毛皮的死狐狸,往身後用力一扔。
女子立刻竄過去,一把將死狐撈在手里,再扭頭一看,男修已逃之夭夭。
先前她在山中尋到這只靈物,追了上百里才將之獵下,一時放松卻叫那男修先截了胡。
現在折騰了半天總算將其搶回,沒枉費這許多功夫。
女子微微松下一口氣,御風而起,向白帝城飛去。
“來來來你給我下來。”
沒想御風術還沒升起五尺高,一只手拽著腳脖子就給她扥了下來。女子踉踉蹌蹌歪了三步才在地上站穩,一時是又驚又怒。
“你干什麼?!”滑溜溜的腳腕讓男的這樣捉了一下,女子立時羞惱起來。
寧塵抄著手瞪著眼,帶著滿頭是血的雷小黑站在她面前:“你把人傷成這樣,沒點逼數麼?!人家養家糊口的大車都叫你轟爛了!”
女子自負世家身份,雖自知理虧,卻盡叫方才的怒氣給遮掩了,全沒將這些凡人放在眼中。
“白帝仙城不收凡人入內,你們聚在仙城這里,又無護身之能,還怨別人手重?”
寧塵鼻子一歪,伸手就要擼袖子,讓雷小黑一把拽住:“十三哥……算了算了……”
哪能就這麼算了,雷小黑可不是買賣人,放在前世那就是快遞員,只靠拉東西賺那麼仨瓜倆棗。
如今連車帶貨一並損壞了,貨主要是讓他照價賠償,他還不得把褲衩子當了?
“損了別人家當,沒錢賠,低頭說個對不起,也算懂人事兒。你可行,傷了人扭頭就跑,道理說得通嗎?”
“與我有什麼相干,不是先前那人搶了我的獵物,我何必動武?要賠也要找那人賠!”
寧塵說:“你下的手,當然是得你先賠他!賠完了,你再去找那人回賠給你。”
女子讓寧塵話趕話說得愈發惱怒。
人不都這樣嗎,理虧的時候但凡上點兒眼藥,那是越說越急,越急越耍賴。
她袖子一甩,叱道:“不賠又怎樣,沒工夫和你們廢話!”
眼看她又要拔地而起,寧塵一聲哼笑:“行。你不賠,我賠。但也不能便宜了你。”
女子剛運足御風真氣還沒起身,寧塵掄著胳膊一拳懟在了她臉上。
那如花似玉的姑娘被他一拳砸得倒飛出去,在地上滾了一身土,等她毛手毛腳爬起來,已是鼻血長流,眼圈兒都黑了。
“你、你、你!!”
“你什麼你?!你可知方才那一掌險些要了他性命!?凡人就不是人?!”
寧塵大喝一聲,已是動了點真本事,震得那姑娘身子一晃。
她被寧塵罵得心虛,又知自己能被這小子一拳打的毫無還手之力,對方修為怕是比自己強得多了。
她當即也不多說一句話,玉足一跺,默默無語地飛走了。
周圍的車把式都看傻了。雷小黑更是楞呼呼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
“十三哥,你咋下手這麼重嘞,好好的姑娘,讓你打成熊貓了。”
寧塵也不應他話,將他拉到遠處,將一只銀元寶使指力捏成碎銀,塞到雷小黑懷里。
“十三哥!我哪能要你錢呐!”雷小黑力氣頗大,叨著寧塵手腕子就往回折。
“別和我掙巴。”寧塵沉聲道,“你貨都丟了,不得賠人家嗎?這些本錢我借你的,去還了人家債,再重新置個大車也好過活。回頭你掙了錢存下,我去找你討賬。”
雷小黑雖心思簡單倒也不是傻蛋,日子也得過啊,於是便把錢收了。
“十三哥,俺就住在辰州北邊槐樹嶺雷家鋪子,兩年之內,我定把錢你還你。只是不知道,十三哥為何對我這般好……”
眼看個大漢子眼圈發紅,寧塵伸手揉了揉他那肉坨子一般的肩膀頭兒:“還不是因為今天早晨你救了我一命嘛!”
雷小黑忍不住,又咧開嘴笑了。寧塵拍了他一巴掌,自己也御風而起,向白帝仙城飛去了。
他這修為,飛得可比那女子快得多,沒過一會兒就遠遠吊在了女子身後。他巽風邪體隱匿氣息,也不叫她發現,跟著一齊進了城去。
也不是為了別的,寧塵這邊兒照人臉懟了一拳拍拍屁股跑了,那娘們兒保不齊一轉頭該去找雷小黑撒氣。
現在他跟上去摸一下跟腳,也是為了把屁股擦擦干淨。
仙城的護城大陣流光輕盈,四面城牆水路旱路加起來一共六道,那女子落到北門之前步行而入。
城門口不見守衛,也沒有任何盤查。
各階修士來來往往,一片祥和。
寧塵在路上已把臉一抹,將獨孤十三那張臉改換成了不起眼的模樣,換上一套光鮮干淨的袍子,跟在她後面混入了人群。
一入白帝城方圓界,眼前的光景立刻變幻,那瓊樓玉宇層層疊疊,看也看不到頭,左邊廂飛閣流丹,右邊廂雕欄玉砌。
靈鳥仙雀立於屋檐房角,啼鳴悅耳;
靈草仙植布遍街角,沁人心脾,俗世的些許煙火氣與屋宇間的靈風融在一處,仙城之名當真不是虛傳。
寧塵深吸一口氣,心說回頭自己也得弄點兒靈獸養在離塵谷,給谷中添點兒生機。
他背著手隨在女修身後,在仙城寬闊大道上七拐八拐,來到了西城偏僻處的一家酒館。
白帝城以東城最為富饒,其次是南北兩端。
寧塵一路走來稍一比對,便比出這西城的粗鄙來了。
這里的屋舍和普通凡俗城池建築相仿,雖也並不破敗,但遠遠不如城中其他地方色彩光鮮。
道兩旁的屋子盡是灰漆漆的,空氣中的清香也被市井味道所取代。
這地方簡陋是簡陋些,終究吃住便宜,沒錢沒勢的練氣築基都往這處聚集。
他們還未練成辟谷,吃喝拉撒與常人無異,西城這些食館酒肆自然也和凡俗城市沒有什麼區別。
寧塵最是喜歡這鮮活的味道,走著走著竟是有些餓了。
眼見那女修邁入一家酒棧,寧塵也趕忙進去挑了個座兒坐下,招呼老板先上了一盤脆烤牛里脊。
“客人,小店沒別的特色,就是釀得酒好,滋味足,這烤牛肉下酒最合適不過。要不給您來二兩嘗嘗?”
仙城酒家的架勢就是不一樣,說起話來中氣足,不似凡俗城間跑堂的點頭哈腰。
還真別說,仙城之內,店老板就算是個金丹也不算什麼奇事,沒有宗門的銀俸,散修們修行也得先掙錢不是。
寧塵一咂麼嘴:“好,那就來一壺,多錢呐?”
“四枚大子兒。”
四枚大子兒就是四枚靈石,寧塵好懸沒出溜到桌子底下去。
他先前沒來過仙城,在合歡宗那會兒,煉氣弟子每月拿著那三五兩金子,在山下城里胡吃海塞七八日都不叫事兒,寧塵到現在都還沒正兒八經花過靈石,這回可好,一壺酒就要走四大枚。
可不是寧塵摳門,半個離塵谷金庫都在他那擱著呢,就是這價格反差太錘人了。
寧塵咽了口唾沫,又問:“那這牛肉多錢?”:
老板和氣一笑:“一枚大子兒,一桌小席面管夠。”
寧塵聰明,一聽這話心里也就明白了。
人家這菜品其實就收個人工錢,正經生意還是賣酒。
自己楞呼呼坐過來點一盤牛肉,店家那是上也不是不上也不是。
得虧老板會來事兒,不著痕跡點了寧塵兩句,特別給他留面子。
寧塵坐在這桌,那女修直奔斜對過的桌子去了。那桌子位置好,南向朝大街,那板條凳上已坐了另外一個姑娘。
“霖姐兒,來了呀?”
姑娘一開口,聲音叮當那叫一個脆亮兒。
寧塵偏眼一看,見那女子長睫如羽,目有星光,高挺鼻梁細薄紅唇,生得清冽。
她長發垂背,腦後多束了一條散辮,上扎殷紅絲帶,飄逸中透著一股散漫氣。
再瞅身上,白底繡青雲的寬袖大袍,松松垮垮領口斜開著一直敞到心口,依稀見著雪色裹胸托起兩團頗有本錢的白膩——與慕容嘉比許是不夠大,卻勝在均勻得當,正稱了一雙長腿。
咋知道是長腿?那姑娘大大咧咧撇著一只腳正踩在凳子上,長長袍襟已經滑到了大腿根,自己渾然不覺。
或許也不是渾然不覺,只是人家喝得高興,早不在乎了。寧塵再一觀瞧,好家伙那邊已堆了八只酒壺在桌上,手里還叨著一壺呢。
“我就知道你在這兒!”那霖姐兒快步走上前,氣哼哼一屁股坐到姑娘面前。
“哎呦,怎麼眼圈兒黑啦?”
“我被一個狗賊打了!霍醉妹妹,氣得我一個勁兒心口疼!”
“霖姐兒喝口酒消消氣,有什麼不高興的說給我聽。”
名叫霍醉的姑娘抬手斟好一盞酒,霖姐兒咕嘟一口把酒送進嘴里,又將酒盞狠狠墩在桌上,嘰里呱啦朝霍醉倒起了苦水。
寧塵側耳去聽,十句有八句是廢話,半柱香功夫才講到自己那檔子事。
不過頗令寧塵意外,這霖姐兒話里雖劈頭蓋臉罵著自己,好歹沒有刻意去編什麼謊話。
霍醉聽完,咂麼咂麼嘴:“霖姐兒,你說咋辦吧,找到那小子,揍一頓替你出氣?”
霖姐兒還氣紅著臉呢:“哪里找去啊!那小子修為比我厲害,我不敢和他糾纏,現在回去他早沒影了。他若進了城,人多眼雜,更找不到了。”
霍醉臉上還帶著一抹紅色酒暈,微微一笑,煞是好看。
“那不然,就去尋那黑漢子車把式吧,去城外碼頭問問便知。等找到他住處,把他那村整個屠了就是,再放一把火燒光,也算干淨。”
寧塵心里咯噔一下,眼睛不由自主眯成了一條縫,心中殺意驟起。
“這、這……何必呢……”霖姐兒聽聞此言,也都愣住了。
“要得要得,不然怎麼給霖姐兒消氣,咱現在就走。”
霍醉說著將衣袍一撩,蹭就站了起來。旁邊那霖姐兒一把將她拉住:“別、別急!容我想想!”
“沒什麼可想,殺了了事,以示懲戒。”
“那也不需這麼重的懲戒!那、那車把式也沒衝撞於我……”
“那用什麼法子懲戒?咋個弄,才叫公平?”
霖姐兒站那兒一腦袋官司半天沒言語,只有手緊緊抓著霍醉不敢讓她跑了。
她思忖半晌,忽地苦笑一聲:“妹妹,你也真是……唉……罷了罷了……”
“罷了呀?那便喝酒啦!哈哈哈,來來來,三界尊,十方佛,不及甕中煦酒濁——”
霍醉手中酒壺一震,細泉似的酒柱滋溜溜倒進了霖姐兒面前的杯子里。
寧塵心中通明,轉怒為安,樂呵呵接過掌櫃送來的酒壺,給自己也倒了一杯抿在口中。
開始還以為那霍醉是個視人命如螻蟻的奸人,可幾句話下來,寧塵立刻看懂,她那是攢霖姐兒的心思呢。
自己姐妹正在氣頭上,若拿大道理指摘她的不是,不光勸不動,說不定還壞了交情。
霍醉這一手玩得還挺好。
你不是要出氣嗎,我就帶著你往大了鬧,連你自個都覺得沒理了,自然而然就解開了。
也虧得那霖姐兒不是蠢人,滿腹怒氣叫霍醉一鬧,先砸得散了,自個兒慢慢捋順了道理,氣可就再生不起來了。
她最後也讀懂了霍醉這出戲的意思,心口的火雖滅了,卻還是有些嗔意。
“喏,你一個勁兒說缺錢,我特意獵了這靈狐,怎麼也值七八千,給你先填著窟窿。”
霖姐兒將那青紋狐從儲物戒中取出,沒好氣兒地丟在了霍醉腳邊。
霍醉也不含糊,手一扭將狐狸收了,嘴角微微一翹:“霖姐兒有心啦!日後要是想殺人屠村,醉兒一定替你辦了。”
“呸呸呸!替你忙活得都被人打了,你還揶揄我!早晚讓你氣死……”
寧塵將酒一口飲盡,著五枚靈石在桌上會了賬,抬腳離了酒棧。
既然確保雷小黑無礙,那便沒什麼好聽的了。
那霖姐兒雖然有些性子,但言語間聽著也是個重朋友的女子,這種人不會辦太壞的事,寧塵已放了心下來。
倒是那霍醉……寧塵舔了舔嘴唇,心說這姑娘真挺好看的……
若是眼前無事,現在寧塵已經想法兒勾搭她去了。可如今白帝城已至,還是要先以尋找瀟湘樓為重。
然而還真邪了門兒,寧塵在路上攔了幾個漂亮女修,恭恭敬敬問了幾次,竟都推說不知。
他走一路問一路,一直走到南城愣是沒個頭緒,鬧了個口干舌燥。
他找了個茶館一坐,要來一壺涼茶噸噸噸灌進嘴里,又丟了一枚大子兒。
“客官,我聽你剛才問……瀟湘樓?”
寧塵猛一擰頭,身後那茶倌一邊擦著桌子,一邊朝自己笑。那笑容一看就特別的不正經。
“怎的,你知道瀟湘樓在哪?”寧塵趕忙問。
“這城里住的,哪個不知啊。可我看,您淨找那來白帝城參加拍賣會的小女修去問,如何能問到?”
寧塵一晃神,猜了七八分出來:“你是說,那瀟湘樓乃是秦樓楚館?”
那茶倌嘿了一聲低頭不語,神情里分明透著一句“你擱這兒裝什麼蒜呐”。
這一下寧塵多少有點兒麻爪了。這和當初所想完全不一樣,竟一時有點腳冷。
他又扔出一枚靈石來:“我是真不知道,有人約我在那處碰頭呢。您給我講講,那瀟湘樓到底是什麼樣的去處。”
茶倌將靈石撥到掌心,朝寧塵笑笑:“都是老爺們兒,我也不和你藏著掖著。這瀟湘樓可不是一般兩般的青樓妓館,里頭水可深呢。”
寧塵道:“您就別給我賣關子了,再磨嘰您把靈石還我。”
“想得美。”茶倌一翻白眼,然後又露出猥瑣模樣,“你是不知,其他仙城窯子里的窯姐兒,大多就是個煉氣期,能有個築基算是頂破大天兒的頭牌了。唯獨這瀟湘樓,深的摸不到底,凝心期都算低的!就是要價也貴,沒有一萬枚大子兒可不敢進。唉,我是舍不得花那錢。”
寧塵奇道:“如說練氣築基無依無靠,欠了債還不得只好出此下策,那還理會得。可凝心期往上,哪個沒有世家宗門依仗,怎麼需得跑這里賣身?”
茶倌面露不屑,卻壓低了聲音道:“你當那一個個金丹境仙子都失心瘋啦,跑去叫人拿雞巴捅來捅去?還不是被人捉來賣在那里的。”
“啊?!敢做這種事?!讓其宗門師尊知道了,還不把那瀟湘樓連根兒拔了?!”
“這就是咱白帝城瀟湘樓最狠的地方。瀟湘樓在此存續不知幾百年了,誰動得了?傳說當初有一分神期帶人打上門來,女兒沒救出來,自己卻給打得斷胳膊斷腿兒,灰溜溜湊足了靈石才把人贖出來。從那以後,再沒人敢去瀟湘樓動粗,樓里也有話放在外面,若想要人,只要老老實實交錢贖身,即可人錢兩清保你安生,若要用強,好教你吃不了兜著走。”
“如此說來……難道樓里有羽化境高手?不可能啊……”
“那可就不知道咯。有說瀟湘樓其實是皇寂宗產業,也有說幕後之主是斷劍城,沒人說得清。若是有這般勢力做背景,不用羽化期出手也夠把人嚇住了。”
“五宗法盟也不管?”
茶倌拖著長音:“不——管!一個月前有個通緝要犯被賣到樓里,五宗法盟前來想要捉拿伏法,竟也沒要出人來。最後似是和樓里做了什麼交易,人不要了,只綁在樓中示眾,一千靈石就能玩一次,城中男修可沒把錢囊都掏空了,給瀟湘樓外院堵得水泄不通。那合歡總叛逆可是元嬰期,若不是咱欠著外債,早就去了。也不知道這元嬰期的逼操起來有多爽。”
寧塵腦門嗡的一聲,手里杯子咔嚓就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