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夜色澄明,月亮遠遠地懸在天邊,被游走的雲短暫蔽住,很快地又散出光亮。
客廳內仍舊被黑暗籠罩,卻滿盈著不同尋常的情欲氣息。
沈辭音坐在言昭的腿上,雙手摟住他的脖子,整個人幾乎陷在他懷里,和他不斷地接吻。
酒意上涌,理智被蒸發,她閉上眼,除了呼吸好像也什麼也做不了,失去掌控自己的主動權。
可就連呼吸,都被他親得急促了起來。
言昭抽離,只淺淺地親她的唇,反復輕點她的鼻尖、下巴、唇角,等她慢慢緩過喘息,再貼唇上去,舌尖抵入,重新占領。
也不知道就這樣反反復復親了多久,直到她舌根都發麻,他們才終於分開,黏連的唇舌相離,勾出一道很清晰的口水聲。
言昭手握在她頸後,控著她始終貼近自己,指腹貼著柔膩的頸側肌膚緩慢摩挲,問她:“還要親麼?”
沈辭音唇瓣被他吮得熟透一樣的紅,微張著不斷地喘息,胸口劇烈起伏,垂著眼搖了搖頭。
“那我親點別的。”
言昭用手將她的長發撥到腦後,指尖抵在她的下巴,微微抬起,柔軟脆弱的頸脖便一覽無余地展現出來。
他俯身,側頭貼上去,唇瓣含咬住溫熱的頸側,仿佛能感受到這之下她跳動的脈搏。
舌尖很輕地舔過肌膚,刻意停頓勾留,再合唇吮吸,將那一小塊吃得更濕。
力度十足的舔咬,變著花樣親得纏綿。
言昭一只手掌著她的後腦勺,埋頭細致地親吻她的頸脖,另一只手則禁錮在她的腰側,有一下沒一下地撩撥撫摸。
溫熱的呼吸灑在頸側,隨著他的親吻動作游走,親昵又酥癢。
沈辭音很久沒被這麼對待過,微仰著頭,氣息混亂,喉嚨發緊,手指不自覺地掐進他的背里。
吮舔從上到下,幾乎快落到肩膀,再順著肌理往上,配上他的呼吸聲,情色意味十足。
言昭往上頂了頂腰,不經意的動作。隔著布料,下身緊連的地方立刻傳來了熱硬的觸感。
沈辭音呼吸一滯。
他笑了一聲。
幾乎同時刻,她耳朵也被咬住了。
她喘出聲,手指發抖,腿心濕了一片。
言昭一邊吻她的耳朵,一邊伸手解她襯衫的扣子,沈辭音喉嚨發干,喘息著說:“……想喝水。”
她聲音都發啞了:“難受。”
“渴了?”
“嗯。”
言昭抬頭,堵住她的唇,含住柔軟的舌頭,里里外外又親了一遍,才將人放開:“我去給你拿。”
他點亮手機,走到廚房,打開廚房燈,瞬間亮堂,投出去的光线將客廳也照得微亮起來。
言昭看了看水壺,果然如沈辭音所說,家里沒有熱水。
冰箱里的可樂不能指望,會越喝越渴。他挽起袖子,干脆接水燒了一壺。
電源接通,水汽在密閉空間里滾動,壺身發出沉悶的響聲。
等待水開的間隙,言昭就倚在廚房門邊,手插著兜,黑眸一動不動地注視著她。
沈辭音癱倒在沙發上,因為習慣了黑暗,突如其來的光线讓她很不適應,她蹙眉轉身,將臉埋進抱枕里,黑發在身後如瀑布般散開。
襯衫扣子被他解掉了幾個,領口滑落,只露出白皙圓潤的肩,內衣肩帶露出來,細細地掛著,可有可無,搖搖欲墜。
熱水壺喧囂到頂後歸於沉寂,他將水放涼了會,端著出來,走到沙發前叫她:
“喝水。”
沈辭音被叫醒,迷迷糊糊地用手撐著身體坐起,內衣肩帶滑落到手肘,襯衫虛虛攏著,若隱若現地透露出里面的風光,嫩白的奶乳被內衣松散地裹著,隨著她的動作被擠壓,飽滿一片,晃人眼睛。
言昭喉嚨上下滾了滾。
他好像也渴了。
沈辭音仰頭,咕嘟咕嘟喝完,舔了舔唇,將杯子遞還給他,醉了還不忘道謝,迷蒙著說:“謝謝。”
言昭接過杯子,手一松開,她就像被抽了骨頭一樣,軟綿綿地倒下去。
“沈辭音。”他蹲在沙發邊,捏她耳朵。
她昏睡,一點反應也無。
“行。”他掐她臉頰,“以後有你好受的。”
……………………
沈辭音一覺醒來,屋內一片漆黑。
她睡眠很淺,因此窗簾遮光性要強,往往分不清白天黑夜。
她看了眼時間,慢吞吞地從床上坐起,掀開被子,夢游般走到廁所開始洗漱,抬頭望見鏡子里,頸側依稀有星星點點的紅痕。
沈辭音有很輕微的近視,但度數很淺,幾乎不影響生活,除非需要高強度用眼時,才會戴框架或者隱形。
她以為是自己近視眼花,於是湊近鏡子,側身歪頭,清晰地看見脖子上的痕跡,斑斑點點,深淺不一。
是吻痕。
她手一抖,牙刷“啪”地掉在了水池內。
不是在做夢。
沈辭音摸了摸自己的嘴唇,指尖探進去,又碰了碰舌頭。
舌尖好像還殘留著他吮吸的力度,讓她零零散散地拾起昨晚碎片般的朦朧回憶。
言昭送她到樓下,然後被她邀請上樓,緊接著兩個人不知道怎麼吻在一起,最後,他抱她回到床上,她徹底睡死過去。
沈辭音後悔地捂住了臉。
救命。
喝酒誤事。
這算什麼?吃飯的時候還和他信誓旦旦地說要兩清,再不糾纏,結果轉頭就邀請人回家,還欲拒還迎地親到那種程度。
就算是喝酒,也不該失控到這個地步?
她覺得自己十分、十分地丟臉。
她要怎麼面對言昭?言昭是不是也覺得她很可笑呢?
不應該,不能這樣下去,必須及時止損。
臨近中午,言昭踏進台球廳。
路敬宣坐在台球桌邊,吹了個口哨:“喲,言大少爺今天心情看起來不錯啊,怎麼,又賺了多大一筆啊?”
“是還不錯。”言昭提起一支台球杆,唇角微微揚起,語氣悠閒,“十分有興致讓你擴大連敗記錄。”
“你他媽就吹,”路敬宣冷笑,“老子苦練一個月,這次絕不輸給你。”
言昭側頭:“陳淮序呢?”
“不來,說忙。”
他輕輕“嘖”了一聲。
“我覺得陳淮序最近不對勁。”路敬宣告狀道,“我已經叫不動他了,最近幾次怎麼喊都不出來,一問就是有事,他媽的他工作能有那麼忙嗎?”
“誰知道呢,談戀愛了吧。”言昭俯身,瞄准不遠處的球,動作利落地出杆,准確無誤地擊中,相撞,球徑直滾進袋子里。
“得了吧,他能交女朋友?你家小祖宗可是曾經和我放過狠話,陳淮序要是談戀愛,絕對給他攪和沒有,誓要拯救人家女孩於水火之中。”
言昭抹了抹巧粉:“她的話你也信?聽聽就得了。”
微信的提示音突然連續響起。
言昭靠在台球桌邊,從口袋里掏出手機看了一眼。
Yinnn:不好意思,昨晚喝多了,可能發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不是我本意,希望不會給你造成困擾。
Yinnn:不過你也乘人之危,我們算是扯平。
Yinnn:飯錢已轉賬,請你收下。
不愉快的事情?
不是她本意?
乘人之危這個他承認,扯平又是什麼算法?
言昭回了個“?”過去。
消息剛發出,一個紅點跳了出來。
“對方開啟了好友驗證,您還不是他好友,請先發送好友驗證請求,對方驗證通過後,才能聊天。”
……行。
沈辭音居然把他微信好友給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