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把,莊家又是楊騖兮,但點家,是柳茵茵。
嚴是虔眯起眼睛,氣息更加危險了。
不過,楊騖兮放下牌,很淡然地看著柳茵茵。“柳三席。那我就直截了當的問了。這個和我們都有關的秘密,是什麼?”
柳茵茵雖然已經做好了心理准備,但還是不意外地沉默了下去。
顯然還在壓著一口火在心口的嚴是虔啪地一下將牌扔回桌上,“是不是你三天前帶人去做的事出了結果?”
柳茵茵只能回答。“是的,有結果了。”
楊騖兮觀察著幾人的反應,“就我不知道的事,和我還有關……那,柳三席,是什麼事啊?”
柳茵茵抿了下嘴唇,破天荒地將自己面前的酒杯端起猛喝了一口,放下杯子,在眾人注視之下,說道。
“不好意思,但……這就是第二個問題了啊。”
“…………”
幾人一愣,就連嚴是虔看樣子都沒想到一向溫順的柳茵茵也會玩這種心眼。
“哈,這就沒意思了吧?”楊騖兮笑道。
嚴是虔看著楊騖兮手指里的一張牌被他已經翻來覆去的轉了好幾圈了,本來也不爽柳茵茵此舉的,但一察覺到楊騖兮作為唯一一個不知他們在說什麼的只會比他更加焦躁之後,他反而氣順了。
甚至,腦子里立刻就冒出另外一個念頭來。
屈黎口中柳茵茵這個秘密,顯然是指三天前他帶著和悠去見大夫的事,但楊騖兮是根本不知道這件事的。
就算這個酒局上,只要柳茵茵不會輸,就沒有人能問出這個結果。
但過了這個酒局,柳茵茵還是得把結果告訴他,不可能瞞著他們,因為是要上報北境的。
但……
過了這個酒局,嚴是虔很確信,柳茵茵肯定不會去特意告訴楊騖兮了。
這——
想到這里,嚴是虔露出一抹笑容來,“柳三席說的對,規則就是規則,再問就是第二個問題了。”
賭局只能繼續。
但玩了數把之後,楊騖兮又仰頭灌進一杯酒之後,沒立刻放下酒杯,只借著杯口上折射的燈光眯眼看向對面的嚴是虔,那光在琉璃盞上來回折射,將嚴是虔和柳茵茵之間拉成一條线,“嚴是虔,是我的錯覺,還是你在保柳茵茵?”
嚴是虔靠向椅背,揚起下頜眸光朝下,嘴唇一勾。“我玩牌從不出千,其次,你有證據嗎?”
“你故意喂牌保人,當然不算出老千。”楊騖兮說道。
“是吧。不過……”嚴是虔笑著端起酒杯,“我就是在保他。”
“…………”
“不服嗎?”嚴是虔抬起修長的腿踩在桌沿上,靴底正對著楊騖兮的臉,“不服明天找個地兒?”
楊騖兮跟著笑了起來,看著尷尬到手足無措的柳茵茵,拿起酒瓶給自己又倒滿了一杯,“我還不至於和一個孕夫動手,動了胎氣那就罪孽深重了……”
嚴是虔剛端起酒杯喝了一口,也不知道是差點被酒杯里的“酒”沒給燙死,還是又被楊騖兮一句話給點著了,“沒事,我早晚把你天靈蓋掀了當香爐。斬猙,你別再給我倒熱水了!我他媽不喝熱水!”
斬猙扁了扁嘴,想分辨,但張了張嘴又閉上了。
屈黎只能又出來圓場,“小美人們,還不過來哄哄幾位爺開心?對了騖兮,我最近要在天都呆挺久一段時間的……”
一邊說著,在他的操控之下,那些剛才還呆滯的美姬們再次簇上來,將幾個男人團團圍住,鶯聲燕語的偎上來,又是哄著喝酒,又是點著織管,又是貼身跳舞的。
這些歡場上的美嬌娘們,魅惑勾魂的手段那是頂級的,使勁勾引的渾身解數,衣服眼見著越來越薄,越來越少,沒一會就把房間里的空氣都挑逗的滾熱了許多。
“可以啊,正好最近王爺那邊也用不上我,我也挺閒。聽說隔壁來了幾個新花魁,看上哪個,趕明叫老板親自送你那去。你要是不方便,我派人單獨給你弄個房子?”楊騖兮抿過美人指上的織管,一口煙就撩地美人臉紅心跳。
斬猙和柳茵茵是不太適應,尤其是柳茵茵,再三拒絕,但奈何那些美人被屈黎擺在桌子上的金票給迷了眼一樣,主動的要命。
不知道的看到柳茵茵的表情,還會以為他是被逼良為娼的那個。
此時,他艱難地從兩個美人的懷抱里擠出來,臉色紅白一片,被灌了好多酒又眼睛花,連牌都要不敢拿了——
因為這些流鶯花雀們,最喜歡柳茵茵這樣面皮薄的,看著他越緊張,越故意捉弄他,直接把牌塞在了自己胸前那一綹布料里去,晃著碩白的奶肉迎著他,“公子,來摸牌啊?再不摸牌,你就要輸了哦。”
楊騖兮倚在美人身上,笑著說道,“對啊,柳三席,你要輸了,就不可能像剛才那樣讓你鑽了空子。”
“堂堂柳公難不成還暈奶啊?”屈黎笑著調侃他。
“呵……”嚴是虔倒冷笑一聲,“他暈奶?比這大的他又不是沒玩過。”
“你們,就別捉弄我了。我有點喝多了……”柳茵茵扶著額頭,苦笑著最終也沒去拿牌。
反而——
那美人一聲驚叫,竟是斬猙粗暴地將那牌從她胸前一把抓了出來,扔在了柳茵茵面前。
他已經沉默很久了,但眼神示意著趕緊繼續,這把,是斬猙的莊家。
開牌之後,並不是柳茵茵是點家,是嚴是虔。
斬猙拿著牌,說道,“我贏了,我可以說話了吧?”
嚴是虔這才想起來自己剛才讓他閉嘴的事兒,不耐煩地說道,“說。”
“阿虔。”斬猙說道,“那我直接問了。”
嚴是虔突然有了種不好的預感,但還沒來及阻止,斬猙就已經開口了。“阿虔,誰把你搞懷了?”
“噗……”楊騖兮一口酒嗆出一聲笑。
“我問這個,是因為我打算先下手為強。”斬猙說道。
“啊?”屈黎都有些摸不住他在想什麼,“你要干嘛?”
“我要殺了她。”斬猙抬手在脖子上比劃了一刀。
“咳……”這次是嚴是虔嗆了。“你他媽有什麼病?”
“因為你最近總是自己一個人神秘兮兮的出門。你在北境就挺多女人的,來了天都……我也不知道你到底有多少個女人。”斬猙非常認真且誠懇地說道,“是北境的妖物就算了,人類都很奸詐狡猾,而且你也總來這兒,那她應該是個妓女吧?一個人類妓女,怎麼能對你負責,肯定會對你始亂終棄。而且,還會影響我們蒼霄的聲譽。殺了她,就可以去找蒼主和聞督領回稟,他們也不會太苛責你了。”
嚴是虔的臉色青白一片,他直接一把搶過身邊女人的酒瓶子,不待眾人阻止就咕咚咕咚將剩下的大半瓶如飲水一樣喝了干淨,猛地一把將被喝干淨的酒瓶啪擦一聲砸在桌子上,已然看起來有些醉了的男人,揪起斬猙的領子,拿著脆開的鋒利瓶把,抵在了斬猙的嘴上,“你敢動她一根汗毛,老子就把你和楊騖兮一起開個瓢。”
“這關我屁事?”楊騖兮不滿地抗議。
“都閉他媽嘴!繼續——我要讓屈黎輸……”嚴是虔抬手指向了屈黎,一口悶了大半瓶烈酒,他看起來確實有些醉了。
“好好好。”屈黎無奈。
但接下來……
誰也沒想到的局面出現了。
柳茵茵贏了,楊騖兮輸了,但問的問題……
“那個,可能有點不禮貌。但,你……內射她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