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騖兮朝前邁出,但戛然半步之處。
他的頸子上橫抵了一把刀,他當然也看不見,但他能感覺地到。
他眸斜過嚴是虔,似笑非笑。“動刀?”
嚴是虔仍沒理他,上了車輦一把將女人抱在懷中,手臂緊緊地箍住了她的上半身,導致她動彈不得,連撫慰自己都做不到了。
她的衣服都汗透了,貼在他懷里熱的像個上汽的小蒸包一樣,“哥哥……哥哥……”
車輦中的陰影將她的身軀完全籠罩在男人懷里,可偏偏鼓起來的奶子和兩腿之間暴在巷燈亮面。
她沒法動,就頭倚在他懷里亂拱亂蹭,汗津津的臉上黏著發絲,把發情的哭眸壓上一層霧蒙蒙的煙靄。
他嘴唇貼在她耳上,眸光卻上挑看向楊騖兮。
“還能認出來我是誰吧?”
“嗯……啊……是……哥哥……呃啊!!”他只是咬了一下她的耳尖,就令她的呻吟猛拔高了好幾個度,這一路上被高潮和情欲懲罰讓她立刻條件反射的改了口,“是……嚴是虔……”
“那還能認得他是誰嗎。”他掐住她的臉頰,迫使她不得不揚起下頜看向對面。
“是……是之貳……楊……嗚……嗚……”
“哈哈……”嚴是虔短促的笑了一聲,“是你的什麼人?”
“……沒……沒關系……呃啊!!”這次是奶頭被隔著衣服用力擰了一圈。
“再想想。”
“不……嗚……啊……哥哥我錯了……別……別掐奶頭,又會……高潮……”
“他是搞大你肚子的未婚夫楊騖兮。”嚴是虔說道。
“他不是……他不是……”和悠毫不猶豫地哭著搖頭,讓人覺得她壓根就沒有看清楚對面是誰。“我沒有……被他……”
這條並不算熱鬧的街巷,流光皆來自遠處奢華酒樓燈紅酒綠。
它們就像遠逝的花,昨日夜露無聲息地、掉在無形的刀刃之上。
兩個男人一明一暗處,笑容亦是截然相反的冷鐵兩面。
山河庭大陣護下,天都不會有極端的天氣,不會極寒,不會極熱。
眼前的光景似乎並不礙心意分毫,楊騖兮視线反而愈加朗落清明,不過口中吐出一口薄氣,氤與眉邊淺笑,反似臘九寒天凝氣成霜。
“我還以為你是發情了,原來只是發瘋。”楊騖兮朝前邁出一步,橫在頸上的無形之刀,與最脆弱的一點,尖銳破碎。
破銳面前,無堅不摧,更何況他的功法與靈力,天克他嚴是虔呢。
但嚴是虔和他斗到現在,也從未有真正一輸過。他抬眸,看著他,與過往處,看著他,也同樣不將他放在眼里,刀光又起。
只有他們兩人能聽到的細微聲中,刀刃再碎。一方只是坐在車輦里等著,一方面不改色地朝前邁步。
但白刃寒芒,刀刀從風。
每一刀都能斷水劈山的鋒芒,無聲無息地,隨著楊騖兮信步閒庭的步履,在他四周裂出漂亮的光紋。
空氣也可以實質性地龜裂出縫线,透出蛛網一般的光线。
隨著愈近車輦,那些光紋越來越密集,越來越緊密,他的步子也漸慢了。
“那倒是很公平。都是假的——”
嚴是虔把織管再次放在口中,抽了一口又淡吐出,煙氣把女人的視线完全蓋住了。“我不是你哥哥,他不是你未婚夫。”
他看著楊騖兮,再度勾起嘴角,對她說道,“那你自己選吧。”
楊騖兮頓住腳步,也跟著笑了,“不是,我還當你今天想動下筋骨,玩點刺激見點血。搞半天,你就玩了這一出?”
他朝和悠看了一眼,“你嚴是虔這百花叢中過的大浪子,什麼時候淪落到讓女人做主選你了?哈……要不要我現在去開個房,讓她坐在榻上點男清倌一樣點你啊?”
他後退了半步,看樣子打算轉身就走,“我沒功夫陪你扮演妓院里的等著恩客來選的小白臉,你自個玩吧。”
“要……哥哥……是虔哥哥……我……我忍不住了,好難受…”和悠哭著,“我……我是清醒的,我不會……不會要之貳的,求你了……”
楊騖兮的腳步再次頓住。
四周的刀籠已經比剛才更加明顯,已經折射出實質性的刀光,把他側過來的眸折射的陰騖冰冷。
“嚴是虔,你是不是今天真想見血?”
“楊騖兮。”嚴是虔笑聲與他身後響起,“你誤會了點東西。今天我的確想玩點特別的,但扮演這妓院里的清倌,只有你一個。第二……”
楊騖兮猛地僵住了身子,他敢置信地抬頭看著四周,山河庭的氣息竟然被屏蔽了。
這個巷口,顯然是山河庭結界本身就薄弱的地方,他起初以為嚴是虔只是為了跟他打上一架才選的這個地方。
而此時四周的刀籠,已經完全變了氣息,浮動著令人心悸的可怖妖力。
“嚴是虔,你搞什麼?”
這一刻,楊騖兮有些被動了。
他這時才意識到,自己剛才破銳碎掉嚴是虔的刀,是沿著嚴是虔的引導,落入了他的陷阱,被他一步步引到了山河庭結界最薄弱的一點。
而且——就算沒有山河庭大陣的壓制,他也不可能和嚴是虔真的動手。
“你他媽發瘋也要有個限度。”楊騖兮艱難地抬起手臂,這人是發情到發狂失去理智了?
不對,嚴是虔他媽都能陰他,哪可能失去理智了。
“你真要跟我動手?”
“當然不會,我怎麼可能跟你動手呢?”嚴是虔平和地回答他,只在和悠耳朵里說,“和悠,今天我就教你第一課。有仇不報純傻逼。想報仇,就搞現世報,別雞巴跟我哭個沒完,我他媽的不是你哥。誰他媽犯賤,你就不要給他犯第二次賤的機會。嘴賤,就打臉。人賤,就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