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方御醫便來了,一起來的還有九千歲,淨姝沒想到九千歲會親自守著她把脈,讓她忍不住有些緊張,生怕方御醫看出什麼問題來。
一陣靜默,方御醫開口說道:“少奶奶身子一切都好,並無不妥之處。”
說完,又示意司南伸手來診脈。
司南沒做多想,伸手過去。
不多久,方御醫收了手,“少爺身子也無不妥,只肝火氣稍旺,疏解疏解便可。”
“既然他們二人身子都沒毛病,怎還沒懷上孩子?”九千歲有些不悅。
這事怎麼能說准呢?
方御醫不由得抬手擦了擦腦門上的汗,解釋說:“許是日子沒撞上,女子受孕最佳時間當是在月事來前十天半月,一般來說,蓄著精力那時候再同房,能夠事半功倍。”
九千歲看向司南,“你好生記住了。”而後又問方御醫,“有無甚助孕藥物?”
不待方御醫回答,司南先行打斷:“義父,這些你與其問方御醫不如問我,多久有孩兒,是男還是女,我掐指一算就知了。”
“那你算算看。”
“這種事情上天注定,強求不得,就算算出來又有什麼用呢?您老就寬寬心吧,別再糾結這些了,就算是放過我們吧。”司南討饒道。
九千歲看著他,並不應他的話,讓人拿了筆墨紙硯給方御醫,瞧這架勢,是一定要方御醫留下個助孕的方子了。
勸說不得,司南無法,只能看著方御醫斟酌著寫下一方子,讓淨姝按著服用。
開了方子就開了,不吃就行了。
司南這麼想著,也就沒再作聲了,只是九千歲似猜到了他的想法,讓人叫了宋嬤嬤過來,交待宋嬤嬤每日親自煎藥送來,看著少奶奶吃下才准收碗離開,若少奶奶少喝一次,便拿她是問。
九千歲強硬態度讓司南很是惱怒,但終究是沒說什麼,算是默認了他的安排。
等九千歲等人一走,淨姝拉了拉他的手,“你別生氣了,我就當是喝補藥了。”
“誰說我生氣了。”司南抬頭笑道,將她摟進懷里,“我不過是做戲給他看,是藥三分毒,你又沒病,吃什麼藥,他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不怕斗不過他。”
“你有什麼辦法?”淨姝好奇問道。
“鬼遮眼可曾聽過?”
淨姝點點頭,略有耳聞,只是鬼遮眼不是需要鬼來弄嗎?
“鬼遮眼說到底就是障眼法,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當天中午,宋嬤嬤送來藥,交給淨姝,眼瞧著淨姝一勺一勺喝下後,才收碗離開。
淨姝看著她們走遠,不住拍了拍胸口,將茶壺底下的符咒取下,讓六藝六禮趕緊將倒在茶壺里的藥拿去處置了。
“沒想到還能這麼弄。”淨姝忍不住笑。
“那是,這種好玩的小把戲多著呢,就是不能亂玩。”
淨姝拿著符咒看了又看,問他:“我要是照著畫一張能不能也有作用?”
“不行,僅僅是符咒還不夠,還需得配上咒語,這種是最簡單的,效用不會很大,更好的需再加上天師印。”司南指著上面天師印給她看,“每個門派印章不同,可以從印上分辨大致何許門派。”
“還挺復雜的呀。”淨姝說著,好生將符咒折起,收進懷中,正想細問,就被他伸手抱住了。
“姝兒,方才方御醫說我火氣旺,要我疏解疏解,你看這事你要不要負責一下。”
淨姝笑他,“方御醫不是還說要蓄著精力等最佳受孕的時機嗎?”
“難不成同房就一定要生出孩兒來?我娶你又不是為了生孩子的。”
“按你這麼說,你娶我僅僅是為了做那擋子事的?”
“是也不是,先是心之情動,再是欲望滋長,趕緊趕緊把你娶回家,就是想早些與你水乳交融,並做一體。”
司南說著,手已經攀上了她的渾圓,按著揉捏了。
“昨天才來了兩回,怎麼還火氣旺呢?”淨姝問他,卻是沒有推開他,默許了他的動作。
“許是先前你來月事,憋了幾天,只兩回還不夠。”司南說完,已經急不可耐的要扒她的衣裳,淨姝忙阻止道:“你倒是先關門呀!”
司南無法,趕緊去關門,卻不料六藝急匆匆進門來,說道:“姑爺,淨煜少爺來了,說是有急事找您。”
不必說,肯定是為了他丈母娘那事來的。
司南可惱看向淨姝,“你說說,怎麼每回都會被各種事情打斷?”
淨姝不厚道的笑了,“或許你該檢討一下,是不是你太頻繁了。”
“哪里頻繁了,方御醫不是才診斷說我火氣旺。”
“那就是你每回找的時機不對,哪個像你這般白日宣淫的?”淨姝一面與他斗著嘴,一面拉著他往外走,與他一塊兒去見哥哥。
瞧著哥哥滿面愁容,手邊還放著兩壇酒,淨姝遞了個眼神給司南。
“這個點喝什麼酒?”在哥哥面前,淨姝一點兒沒顧忌,直接伸手去拿,拿著遞給身後的六藝六禮,讓她們收了去。
“我這不是愁著呢,想尋妹夫喝酒聊聊。”淨煜攔著不讓她們拿走。
司南開口打斷他們爭執,說道:“你直說有什麼事吧,我媳婦兒不讓喝酒,我可是半點兒都不敢沾的。”
“喝個酒罷了,這有什麼,你竟這麼畏妻呢?”
“可不是,你妹子有多厲害你又不是不知道。”某人睜眼說瞎話,換來了淨姝一個瞪眼。
淨煜看看嬌嬌柔柔的妹子,不贊同他的話,“姝兒在家可是體貼。”
司南雙手一攤,“那許是我慣的吧。”
淨姝伸手推了下司南,“你倒是會給自己臉上貼金。”說完問哥哥:“究竟出什麼事了?讓你愁得大白天跑這兒喝酒來了。”
“我來問問,你上次讓人遞給我的信究竟是不是真的?”淨煜問司南,“我丈母娘的肩痛真是害死庶子的報應?”
“你是我大舅子,我騙你這些做甚?”司南反問他,“是不是被丈母娘趕出來了?”
淨煜搖了搖頭,“更糟糕。”
他那天聽了司南給的結果,只覺得她是罪有應得,活該遭此報應,根本不想再幫她,可礙著是自己的岳母,知道她是什麼脾性,一時也不知該怎麼與她開口說明白,這才一再推脫。
一推再推,岳母等不及了,不停來人催促,自個兒媳婦兒也幫著催他再去問問司南何時有時間過去范家,他這才將事情坦白告訴媳婦兒聽。
媳婦兒一聽,是怎麼也不相信自個兒母親這麼狠毒,還因此與他爭吵了幾句,他為了哄媳婦兒,硬著頭皮去了趟范家,挑明將事情和岳母說了,希望她能就此收手,好好去祠堂,向祖宗和死在她手下的嬰靈告罪。
誰知竟那麼巧,他這一番話,恰好被剛回來的岳父聽見了,這可是捅了馬蜂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