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司南解釋,明白了其中誤會,兔郎君稍消了點氣,只是它有一事不明,問道:“你們人不是最重人倫的嗎?他們如此作為,如此違背人倫,你們人間就沒人管管?就這麼任由他們胡作非為?而且這次雖是誤會,但他們猖狂程度可見一斑,怕是不少人受過他們的凌辱吧?”
說話間,兔郎君下意識把目光落到了淨姝身上,“這小白臉定是沒少遭他們毒手吧?”
兔郎君問完,輕嗅了嗅,隨之變了臉色,不等司南回答,先行說道:“這小白臉身上都是你的氣味。”
說完,兔郎君又嗅了嗅司南,“你身上也都是他的氣味,你們倆肯定有過非一般的親密接觸,肯定有一腿!”
此話一出,在場人與妖都被驚著了,淨姝和司南沒想到兔郎君的嗅覺這麼靈敏,竟能通過嗅覺發現他們的關系,常三娘則是震驚於淨姝與司南有一腿。
常三娘雙眼飛快掃視過淨姝和司南,只覺得痛心疾首,“好好的郎君不壓人,都給別人壓了去,這也太沒天理了吧!”
被兔郎君說破氣味,再被常三娘這麼一叫嚷,淨姝心虛了,下意識夾緊了腿,昨夜荒唐,可是被司南射了不少東西進去,許是這樣才留了氣味吧。
淨姝動作雖小,但還是被近在咫尺的常三娘察覺了,察覺到淨姝的緊張,常三娘馬上安撫她道:“壓了也沒事,只要和三娘在一塊兒,三娘保管讓你重復男人雄風。”
常三娘一邊說著一邊摸到了淨姝的腿間,想要捉住她的小兄弟來證明一下,卻不料怎麼摸都沒摸著她的東西。
“你的陽具呢?”常三娘大驚。
“那什麼,其實我是太監……”
在承認是女人還是太監的身份當中,淨姝選擇了太監,既然要裝男人就裝到底吧。
“嗷!我的美人!”常三娘頓時又嗷了一嗓子,心痛得直飆眼淚。
眼瞧著常三娘有些失控,司南趕緊拉過淨姝,又拍了下淨姝的背,消了她身上符咒的威力。
沒有符咒加持影響,常三娘哭嚎過幾聲,也就又恢復了平靜。
“果然發現是太監之後,怎麼瞧都沒之前好看了。”常三娘憤憤離去,叫淨姝好生無語,她這是招誰惹誰了!
司南也是扶額,淨姝承認自己是太監,他沒法否認和淨姝有一腿,他們倆這不是就應了兔郎君有違人倫的話了,這樣一來,他似乎沒有立場再回答兔郎君的問題了。
“你提的這些問題我會一一據實反應給朝廷,具體如何處置他們,往後如何規定男人之間的關系,當權者肯定會有自己考量,肯定會給所有被侮辱過的人一個公道的。”
兔郎君嘁了一聲,鄙視說道:“你們人就是這樣假模假樣,說得比唱的好聽,卻是說一套做一套,都是道貌岸然的偽君子,比我們妖更是不如,至少我們敢坦然面對自己的情欲和不堪,不會當面一套背後一套。”
對於司南的話,兔郎君一個字都不相信了,也不願與他們再多說什麼,將五個玉人交給他們,就將他們趕了出去。
回去路上,淨姝思來想去問司南:“相公,我最後是不是不該說自己是太監的?”
“那種情況下你應太監身份才是好的,兔郎君已經松口,只是疑惑人間對此事的不處置,不論我們如何回答,你是何身份,都與它和監生之間的恩怨無關,它最後都會將五個監生的靈魂給我們,若應了女人身份,常三娘知道我們騙了它,利用了它,怕是得暴走起來,到時它追究起來,我們才是真的說不明白。”
“行了,別多想了,我們拿到監生的靈魂就夠了,兔郎君的問題,就由朝廷去回答它吧。”
此事雖被禮部壓著,知道的人不多,但因司南傳達兔郎君的一番質疑,還是讓皇帝重視了此事的影響,殺雞儆猴,懲治了幾個監生,不多久另頒布了新的律法,明確了豢養孌童,男人強奸男人此類事情都算作違法。
淨姝聽說此事,還特意去書局買了一本最新律法瞧了瞧。
新的律法雖沒有明文規定要斷絕男風,但字里行間要全面斷絕男風的意思很明顯,淨姝不明白,朝廷此次為何會這樣迅速,這樣決絕的出台各種條例,全面禁止男風。
“因為孤陽不長。”旁邊另外翻書的司南回答了她的問題,“道始於一,一而不生,故分而為陰陽,陰陽合和而萬物生。”
“陰陽合和而萬物生。”淨姝跟著念了一遍,明白了,女為陰,男為陽,孤陽不長,孤陰不長,當權者自然不會願意看到男風盛行,不鼓勵,不支持,更是要全面禁止此類風向,沒有明確說明,只用細則規定,是怕說得太明白了讓一些人不滿。
淨姝正想著,司南伸手奪過了她手中的書,“別看這些枯燥的律法書了,咱們另外看點有趣的。”
“什麼?”看他狡黠的笑,淨姝直覺他肯定又在打什麼鬼主意。
“我聽書局小廝說,國子監有不少監生在給書局寫話本子,咱們也瞧瞧這些個大才子寫的話本子。”
司南說著,晃了晃手中的兩本書,淨姝捉住他的手仔細看了看書名,一本書名是《孝子登科》,一本是《大明寺偷春》。
“大明寺偷春……”淨姝斜眼看了看司南,別是她以為的那樣吧?
司南笑而不語,將她拉到懷里,讓她選一本來看。
淨姝想了想,故意選了名字正常的那本《孝子登科》。
司南面色不改,按著她說的打開了這本,與她頭湊頭挨著一起看。
這本開頭說的是一個江南小縣城里有個秀才,秀才娶妻不多久,便有了個兒子,可惜天不遂人願,兒子剛出生不久,秀才就死了。
秀才娘子一手將兒子拉扯長大,見兒子承了父親讀書的天分,便努力做活供養兒子考學。
看起來還挺正常的,結合名字來看,就是秀才娘子吃苦受罪,供兒子考狀元,兒子不負所望考取功名後孝順母親吧。
這故事不老套的很嗎?有什麼好看的?
淨姝想著,有些跑神,司南一連翻了幾頁,她才又把視线放到書上,這一看就驚呆了,怎麼母親和兒子滾一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