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奇怪的底线
對於相澤鈴飄忽不定的恥度閾值,白濯是頗為困惑的。
被手指捅菊花(√)
被道具插菊花(√)
當著他的面菊穴高潮(√)
當著他的面撇大條(√)
對他復述一遍灌腸失敗的過程(×)
(嘿,至於那麼難以啟齒麼。)
(莫非是因為,不太接受得了灌腸的玩法……?那你的人生可就少了很許多樂趣了。)
馬尾辮少女的面部被遮得嚴嚴實實,看不分明表情。
但瞧著她抽動不休的肩膀,聽著指縫間漏出來的、一抖一噎的斷續吐氣聲,總覺得分分鍾就要窘急飆淚的樣子。
“停,停一下。其實說好奇,也沒有特別好奇就是了。”
無意將對方逼迫得太狠,白濯果斷制止了缺乏建設性的自曝行為。
“不必告訴我也行,無須太勉強自己的。”
“……才沒有、勉強自己。”
相澤鈴的嘴,唯有在逞強的時候硬度驚人。白濯不以為意,順著話頭道:
“無所謂,反正我已經不想聽了。”
“……”
“講真的,現在追究這種事情,還有什麼意義呢?”
他重新拿起花灑水管,擰開旋鈕,開始衝刷地面。
“就算知道你做了什麼,地上也不會自動變干淨的。又不是闖禍的小毛孩,承認錯誤,就可以逃過打屁股了……”
“……嗚呃!”
女飛賊嬌軀一顫。
變態先生隨口一言,意外地切中要害。
她的坦白之舉,純屬一時衝動,並沒什麼道理好講。可衝動的背後,似乎真的如對方所說,打著承認錯誤,避免受懲罰的小心思……
(呸呸!誰,誰是小毛孩了啊!)
(只是個變態罷了,難道還想,當我的父……長輩,不成!)
(……嗚……)
“叫爸爸”,“打屁股”,兩項關鍵詞碰撞到一塊,頓時產生了一系列化學反應。
少女無師自通地領悟了某種奇妙知識,腦海中接二連三地涌現出諸多人民群眾喜聞樂見的情趣玩法。
她的脖根一霎紅勝一霎,頭頂如燒開水的茶壺,幾欲冒出青煙。
白濯瞥了兩眼,覺得這家伙每天搞不好有一半時間都處於害臊狀態,見怪不怪地轉回頭去。
卻不曉得在她的腦內小劇場里,自己已經大殺特殺,並且憑空長了一輩。
保持著兩手捂臉的姿態,相澤鈴鵪鶉似的呆坐在馬桶上,一動都不敢動。
耳邊是嘩嘩的水聲,間或夾雜腳底劃過水灘的漣音,鼻腔充盈著穢物的作嘔氣味,以及若有若無的成年男子氣息。
這絕對不算什麼舒適的體驗,但不知為何,心情出奇地寧靜平和,胸膛中砰砰猛撞的躍動之意,亦逐漸恢復了安順。
“稍微起立一下。”
變態先生的嗓音打斷了她的遐思。
錯開中指與無名指,少女偷眼打量身周,發現積水不覺間消退大半,顏色也淺了許多。
白師父單手叉腰,花灑軟管自另一只手上垂落,末端零落地滴著水珠。
他腳邊不遠處的地面上,一團團穢物聚集成堆,體積比成人的腦袋還大只,乍看頗具壓迫感。
(這,這麼一大坨,到底是怎麼拉出來的啊!)
難以置信地腹誹了一番,鈴隨即意識到,唯獨自己沒資格講這句話。
(我的肚子里,剛才竟然裝了這麼多髒東西……)
(……嗚嗚,辛苦你了,變態先生!)
顧不得腳尖沾水,她急忙踩地站起,配合地讓開半個身位,還不忘順手撈起座圈。
“是想丟到馬桶里,一塊衝走嗎?我這就去拿簸箕。”
“不,沒必要那麼麻煩。”白濯伸手攔住她,“我有更好的辦法。”
鈴腦門上浮起問號,而後陡然一楞。
“等等等一等!直接用手去抓,也,也太髒了!”
“唔,其實不是用手……”
“腳也不可以!”
少女慌慌張張,踏著積水小跑過半圈,阻擋在變態先生面前。
她雙手平舉,神情堅毅,活像一只護崽的老母雞。
考慮到這只母雞背後不是雞崽,而是散發著不堪臭味的穢物堆,整副畫面立即充滿了行為藝術式的荒誕色彩。
“……”
白師父面無表情地與女飛賊四目對視。
冷不丁地,他抬起右手,瞄准對方光潔的額頭,彈了個腦瓜崩。
“咿呀!”
鈴吃痛地捂住著彈點,後退半步,險些踩到不該踩的東西。白濯拽住她的胳膊,將整個人扯回身邊,沒奈何地道:
“你腦子碰线了嗎?又不是你自己在干活,動手也好,動腳也好,到底關你什麼事了?”
“疼、疼……不,不行,反正不行!尤其是你,絕對不可以!”
“哈?”
“因為、因為……你老是喜歡,做那種事情……現在,又要做,‘這種’事情,我會……嗚欸,會覺得,非常奇怪的啊!”
少女抓狂地大喊,用音量掩蓋內心的羞意。
不清不楚的“那種”“這種”,除了面前的男子,全重櫻恐怕沒有第二人能聽懂她在扯什麼鬼話。白濯嘴角微微上翹,玩味地道:
“……害。我還以為,你麻煩客人幫忙打掃廁所,心里過意不去呢。”
“嗚!過意不去,也,也有的……”
當然,並非主要原因就是了。
對相澤鈴而言,人體的代謝產物,除了汙穢,別無其他要素。可偏偏有某位性癖異常人士,賦予了它們“情欲”方面的意義。
每當看著、想象著,白濯踏入自己造就的濁水,接觸自己排出的髒汙,她的心就跳得好厲害。
用一句不恰當的比喻,就好似……
好似對方使用了沾上她口水的茶杯,“間接接吻”了一般。
(我一定是……腦袋,壞掉了……)
發泄式地左右搖擺螓首,女飛賊抬起視线,加倍倔強地凝望向變態先生。
“總之,不行就是不行!只要我站在這里,就不許你碰我的……那、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