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愛麗絲書屋 都市 與怪盜少女的重口味二三事

第58章 Surprise

  “!!!!!”

  突如其來的門鈴,如同一記重錘,砸得女飛賊眼冒金星。

  若說有多突然倒也未必。兩人本就約好了上午十點之前見面,都怪她梳了幾下頭就開始想入非非,徹底忘記了時限將至。

  手足冰涼地呆立了片刻,相澤鈴終於意識到自己仍處於裸體狀態。

  顫著嗓子擠出一句“請等一下!”

  ,也不管門外的人有未聽見,她手忙腳亂地套上內褲和睡衣,用力抹平床被,一把將圓凳推進餐桌底,末了還不忘將香水瓶丟進抽屜。

  空氣中彌漫著“午夜龍舌蘭”的獨特香氛。

  開窗散味已經來不及,就當點了室內熏香好了……

  腦袋飛速運轉著,少女跌跌撞撞地撲到門前,握住把手,大喘了幾口氣穩住呼吸。

  “抱歉,讓你久等了。”

  徐徐拉開的門板背後,果然是變態先生的熟悉面容。

  嘴角掛著似笑非笑的招牌弧度,又夾雜著幾分詢問之意,似乎在納悶她為何耽擱了這麼久。

  眉眼間蘊著淡淡的倦怠,可能最近精神不是很足。不過,其實每次見面時,他一直都是這幅懶散的德性。

  整體表情呈放松狀態,好像比起幾天前更加柔和,大概和彼此日漸熟悉、相處模式亦愈發自然有關。

  開門前擔心會看到的不耐煩神色,則半點都沒在他的臉上出現。

  僅僅按了一下鈴,就安靜地等候在門外,像是罰站到地老天荒都不在意似的。

  刨除糟糕的性癖,還真是個秉性四平八穩的家伙……

  僅僅打了一聲招呼,未等對方作出任何回應,相澤鈴已經迅速做完了一整套閱讀理解。

  “好久不見,相澤同學。”

  白濯微笑著道。

  “……”

  (不是一直都直呼“鈴”的嗎?)

  少女心頭莫名不爽,目露疑光,重新打量了他一眼。

  (語氣也變得好客氣。)

  (唔姆,不是說客氣不好啦……)

  (只是,之前把我折騰成那樣,現在裝模作樣算什麼意思啊。)

  (等會兒幫我“那個”的時候,有本事繼續叫我“相澤同學”喔!)

  “……撒、撒”

  (撒?)

  正腹誹間,耳畔傳來了憋得很低的微弱聲线。

  “撒……”

  (不對,等一下,這個聲音——)

  “撒——Surprise——!”

  拖著歡快工地英語的尾音,嬌小的人兒猛地從門側鑽出,一頭乍進相澤鈴的懷抱。

  雙馬尾,豆丁身高,極具標志性的機械右臂。

  除了日夕相伴的摯友,又有誰來?

  “…………………花、花夕…………………”

  比“脫光衣服往屁股噴香水時門鈴響起”更勝十倍的震驚感,驀地洞穿了女飛賊的心髒。

  ……

  蒼綺院花夕,緣何會出現在自家的門口?

  平心而論,這算不得什麼離奇事件。

  對方本就是五中的學生,出入宿舍樓暢通無阻。

  平時也沒少來相澤鈴家蹭飯,以其風風火火的性子,不告而訪實屬正常操作。

  可好巧不巧,她竟和白濯前後腳登門!

  自己和變態先生之間的事情,她知道了多少?

  明晃晃的電燈泡杵在中間,今天的“正事”又哪來時間去做?

  自己“開塞露依賴”的難言之隱,又會否被她察覺了去?

  ……

  一連串問號閃過腦海,相澤鈴口干舌燥,傻呆呆僵在門口。花夕伸手遮住她的面孔,左右晃來晃去。

  “鈴醬,回魂咯,回魂咯~~”

  “你……我……你們……”

  她磕磕巴巴了半晌,臉越憋越紅,終於湊出一條有意義的句子:

  “你、你們,是,什麼關系?”

  “……”“……”

  周遭的氣場陡然變得凝重了三分。

  話音剛落,馬尾辮少女就感到後悔了。

  (我,我在胡扯些什麼!)

  脫口而出的發言,豈止不過腦,簡直可以用“鬼迷心竅”來形容。

  就因為兩人正好同時出現嗎?完全可能是純粹的巧合。

  還是因為,花夕在白濯面前不見外的架勢?她一直這麼自來熟的!

  明明是最親密的朋友,足以托付後背的同志,自己卻如此猜疑。從何時起,相澤鈴變成一個小心眼的庸俗女人了?

  (不不不,完全不對,什麼叫“小心眼”啊!)

  (就算他們真的有什麼……關、關系,我也沒資格妨礙他們的。)

  (我又不是變態先生的什麼人。)

  (我只是……只是……)

  (欸……?)

  (奇怪。……我算是,他的什麼人呢?)

  ……

  不愉快。不痛快。

  相澤鈴低垂螓首,心不在焉地望著腳尖。

  沒來由地,胸口悶得發慌。

  “鈴醬……?”

  感應到朋友驟然低落的心緒,花夕停止搞怪,輕輕牽住她的柔荑。

  鈴盡力擠出一絲微笑,卻不知腦袋耷拉成這副德性,能否讓對方看到。

  她實在不想抬頭,只因知道自己現在的表情一定很難看。

  (我到底是怎麼了啊……)

  (一點都不像我自己。)

  (快別這樣杵在門口了。很沒禮貌。還很丟臉。)

  (要趕緊請他們進屋歇息……欸欸?)

  一團融融的暖意,毫無預兆地搭上了她的頭頂。

  少女起初以為這是花夕的安慰之舉,但透過皮膚傳來的粗糙觸感即刻顯示,伸手者另有其人。

  “!!”

  她做夢都沒料到,白濯竟然當著第三者的面,大膽施展摸頭殺絕技。

  片刻前剛送出“自來熟”評價的鈴,此刻才見識到何謂真正的不見外。

  以兩人的親疏程度,或者說,以兩人在蒼綺院花夕面前應該表現出的親疏程度,這份不見外,已經百分之百越過了失禮的界线。

  倘若不想讓義體豆丁起疑,她便該立即用力甩脫白濯,並大聲斥責對方的騷擾行為。

  然而,少女根本提不起這樣的心思。

  她只是默默感受著頭頂的撫弄,甚至出於本能地調整角度,讓變態先生摸得更順手一些。

  “嗚,師……”

  花夕好像想說些什麼,又半途而止。“人家也……嗚嘿。”

  在相澤鈴看不到的位置,白濯用另一只手撓了撓義體豆丁的後腦勺。

  “我的腳有點酸了。”他鎮定自若地道,“你的房間里有沙發嗎,相澤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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