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愛麗絲書屋 都市 與怪盜少女的重口味二三事

第42章 迷夢-其二

  天空蒙蒙地下著細雨。

  重櫻的雨一般都很大滴,敲在身上砰然作響,令人感受到沉甸甸的分量。

  像這樣朦朧的,綿軟的,可以用“雨絲”來形容的降水,一年到頭都碰不到幾回。

  白濯漫步在雨幕中,心頭油然浮起身處炎夏故土的錯覺。

  才兩三個星期就開始想家,看來自己真的不太適合外出闖蕩。

  (……兩三個星期?)

  他有點疑惑,覺得自己好像忘記了很多事情。未等進一步仔細琢磨,充斥四周的鐵鏽與機油味道中,忽地混入了一絲若有若無的血腥。

  白濯的目光陡然一凝。

  某位熟人告誡過他,重櫻亂得很,如果不改掉多管閒事的性子,多少條命在這邊都不夠花。

  他則認為,與其說多管閒事,不如說自己天生就是容易吸引麻煩的體質,而當麻煩找上門時,又往往不喜歡逃避。

  便如此刻,四下的街道不知自何時起,詭異地安靜了下來,不聞半點車噪人聲。

  為安全起見,或許該直接掉頭回轉,能跑多遠算多遠。但白濯卻放輕腳步,徑直循著氣味源頭的方向而去。

  若說他有多勇敢,倒也未必。

  更多只是因為,不願將背部暴露給潛在的危險罷了。

  ……

  白濯每進一步,撲入鼻腔的血腥味便濃厚數分。心中對現場慘烈程度的預估,亦愈發嚴重。

  “嗯……嗯啊……”

  細小的呻吟聲幽幽飄入耳內。

  “嗯呼……呼啊……嗯……”

  沒聽錯。是年輕女性的喘息,婉轉而又急促。

  他已不是小孩子,很清楚這種呻吟代表的意義。

  還有幸存者,而且處境堪憂!

  ——原本不疾不徐的步伐霎時加急,白濯迅速跨越數十米的距離,轉過一處拐角,然後,被刺目的紅色晃得微微一滯。

  狹窄的巷道內,一灘灘放射狀的血跡鋪滿了地面與牆體。

  尚在抽搐的斷肢、黏糊糊的半截腸子、載沉載浮的肉沫,各式殘缺零落的人體器官點綴其間,宛若一簇簇奇異的血色植物。

  屠宰場般的場景中央,一條白皙的赤裸背影不停地抽動著。

  披散的金發垂落肩頭,遮住了大半幅背脊,只露出小半截纖細的蜂腰。

  身體的輪廓在下方陡然延展,勾勒出圓潤飽滿的倒桃心形豐臀。

  兩片白膩尻肉的夾縫處,綴著一團觸目驚心的殷紅。

  第一眼以為是某種傷口,定睛看去,卻是一圈胭脂色的菊蕾,舒展至足以容納幼兒拳頭的尺寸,洞口內部的直腸粘膜清晰可見。

  纖纖玉手深入兩腿間,熱烈地攪動著秘縫。晶瑩閃亮的濃蜜淅淅瀝瀝滴下,在血泊中激起一環環漣漪,竟似比自天而降的雨點還要密集。

  “嗯嗯嗯——!要、要出來了!”

  嬌啼聲急轉高亢,紅、白、金交織的絕景中,倏地摻入了一抹不和諧的咖啡色。

  噗咕,噗哩嚕,噗啾噗啾。

  伴隨著一陣下流的氣體音效,一條粗碩的穢物猛然竄出張開的屁穴,重重拍擊上地面。

  血水四濺,原本素白如絹的臀膚上沾滿了紅點與汙斑,女子渾然不覺,柔荑攪動更急,幾乎幻化出殘影。

  “啊,嗯啊!好、好爽……屁眼……嗚嗚啊!”

  長條形的糞便,猶如一條褐鱗的怪蛇,在地面上盤曲成臃腫的螺旋。

  肮髒的蛇鱗反復摩擦菊穴口,令肛肉狼狽地向外翻卷,紅嫩得像要滴出鮮血。

  仿佛過了很久,又仿佛只過了一刹那,排泄物的末端“噗脫”離體而去。

  “蕾婭,蕾婭要泄了——呀啊、嗯啊啊啊!!”

  金發女子迸出一聲淒絕的哀呼,上半身用力朝後仰起,軀干扭曲成渾圓的弧度。

  前穴淫泉飛濺,後穴糞水噴涌,靡麗與汙濁糾纏為一體,以白濯的圓融心境,亦不由神為之奪。

  “哈……哈呀……呀啊……”

  盛大的自慰——或者說排泄——或者兩者皆有——行為,至此劃上句點。

  白濯一時不曉得如何是好。

  原以為是英雄救美的常見展開,沒想到美女似乎並不需要援救,還自顧自給他表演了一場春宮戲,而且是尺度異常重口的那種。

  四周一片屍橫狼藉,對方偏能旁若無人地縱情撇條,大腦構造委實異於常人。

  話說回來,糞尿癖和血肉癖同屬怪奇性癖,本就難以分家。以她一向的作風,兩系兼修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等一等。我又怎會知道“她”的作風了?)

  大腦一陣恍惚,連眼前的畫面都劇烈地閃動起來。

  白濯踉蹌後退數步,手扶牆壁勉強站穩。待到神志重歸正常,他晃悠悠地抬起頭,卻差點撞上一張姣好的臉龐。

  片刻前尚深陷高潮余韻的金發女子,不覺間已無聲無息地欺近至咫尺之遙。

  毫不顧忌三點全露的香艷狀態,她上身前傾、雙手別在背後,圓睜著一對青色的眸子,充滿興趣地打量著路過的普通市民。

  審視的目光,依次掃過胯下、腰肋、左胸、頸動脈,最後才盯向面部。

  先看要害,再看臉,正是她對陌生人慣用的觀察方式。

  “你為什麼不跑呢?”

  金發女子歪著腦袋,好奇地問道。

  “……為什麼要跑?”

  “因為你看到蕾婭髒兮兮的丟人模樣了呀。”

  “…………”

  經過一番短暫的審時度勢,白濯明智地說起了軟話:

  “其實並沒有很髒。不,一點都不髒,干淨得很。”

  “唉欸?真的嗎?”對方似笑非笑地道,“既然不髒,你肯定不介意幫我舔一舔吧。”

  “……呃……舔哪里?”

  “你知道是哪里喲。”

  ……這家伙,真是一如既往地惡劣。

  平心而論,舔女孩子,尤其是漂亮女孩子的私密部位,完全可以視作犒賞,等閒人想上口都沒機會。

  然而,換作私處沾屎的情況,局勢就變得雕詭起來。

  白濯並不怕髒。可這無關清潔與否,而是涉及尊嚴的問題。

  你又不是我的愛人……至少現在不是,憑什麼讓我舔你的髒屁股呢?

  也許是遲疑的時間過久,純澈的殺意逐漸彌散入身周的空氣。

  雨絲的軌跡微微偏移,仿若懼怕某種事物一般,從兩人身邊斜斜擦過。

  “咳咳。我對排泄題材倒沒有太多偏見,不如說,還挺感興趣的。”

  白濯斟字酌句地道。“不過,感興趣的部分,僅限排泄行為本身,並不包含排泄行為的產物。”

  “這就是你的遺言嗎?蕾婭聽不太懂喔。”

  “我的意思是……你拉屎時候的樣子很迷人,但拉出來的屎,就非常缺乏吸引力了。”

  耗盡人生迄今為止全部份額的節操,白濯語出驚人。

  一直保持笑吟吟表情的金發女子,被他不知該算是猥瑣、抑或不卑不亢的奇妙發言,震到連連眨眼。

  不。兩者都不算。

  在她同樣奇妙的腦回路中,這段話似乎可以算作……

  “欸,欸?是在,對蕾婭告白嗎?”

目錄
設置
手機
書架
書頁
簡體
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