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愛麗絲書屋 都市 與怪盜少女的重口味二三事

第192章 某個姓氏

  城市彼端的些微爭執,白濯無從知曉,知道了也無能為力。

  該救的都救了,能問的都問了,已是和警花小姐道別的時候。

  “十神小姐,之前忘了告訴你。”

  本著認真負責的態度,他認為臨走之前,有必要提醒對方一些事情:

  “貴部門這次的行動,和我的私人目的,其實存在一定的……衝突。我本來也不想的。但是……”

  “但是?”

  十神夕音心頭涌起不祥的預感。

  “但是,出於自衛,以及一些其他的原因,”男子用詞謹慎地道,“我和你的部分同事,發生了一些,呃,‘肢體糾纏’。”

  “……‘肢體糾纏’。”

  “對,就是肢體糾纏。絕對沒鬧出人命,我保證。”

  “……”

  “而且也不會缺胳膊少腿。”

  “……”

  “頂多住幾天院,打幾針營養液,連後遺症都不會留下。”

  “……綁架犯先生。”

  當心情轉差的時候,警花小姐對白濯的稱呼,便回落到不甚友善的層次。

  “你對我坦白這些,難道是指望我幫忙脫罪嗎?真的很抱歉,你可能對我的職務級別,以及我的職業操守,都產生了一定程度的誤解呢。”

  白濯揚起手掌,比劃出“稍安勿躁”的手勢。

  “不不,十神小姐。我的意思是,你回去以後,最好預先准備一下,怎麼應對警務科內部的審問。”

  “審、審問?審問誰,我嗎?”

  突兀的轉折,令夕音一瞬從惱火轉為迷茫。“為什……啊!”

  僅僅困惑了一小會兒,她便找到了頭緒,恍然望向白濯。

  而後者亦略帶歉意地回望著她。

  “看來你想明白了。我劫持你的時候,姑且做了一些掩飾,不過,明眼人應該不難猜出真相的。如果他們問你,你和那位綁架犯做了什麼,為什麼他願意放你走,你又該怎麼回答呢?”

  “我,我,反正,沒什麼好隱瞞的!”

  “真的麼?”

  “……嗚……”

  顯然不是。

  腹痛難忍,當著綁架犯的面露天排便,這種必須被帶進墳墓里的秘密,自是萬萬不可透露給第三人知曉。

  而剩下的部分——綁架犯和她聊了會兒天,問了些無關緊要的問題,就滿意地放她離去——這是事實,連當事人自己回頭細想,都覺得頗為扯談的事實。

  如此說法,真的能夠取信於人嗎?

  警花小姐很想辯稱,只要問心無愧,他人的猜疑汙蔑與己何干。

  可她又猛然記起,自家的老爹曾提及過,他最近正在競爭轄區警視的職位。

  他還特意告誡女兒,一定要謹言慎行,免得被不擇手段的競爭者借題發揮。

  “……借題……發,發揮……”

  根本無須去“發揮”,真相本身已經非常可疑了。

  “……怎麼,會這樣啊!!”

  十神夕音一時失措,直楞楞地瞅著害自己落入這般窘境的禍首。

  水汪汪的眼底,倒找不到什麼怨恨的情緒,只有“你可要對我負責啊”的可憐巴巴。

  “要不然,你,揍我一頓?”

  她病急亂投醫地道,“揍得狠一點,躺兩三個星期才能好的那種!”

  “……你認真的?”

  “不然、不然怎麼辦!那你,幫我想一想,怎麼才能糊弄過他們……嗚嗚,不行,不可以,怎麼能和犯罪分子狼狽為奸呢!……啊,對對對不起!”

  意識到自己的口不擇言,女警員連忙道歉:“我不該用‘狼狽為奸’這個成語的!”

  (……所以,不否認罪犯的部分啊。)

  白濯沒好氣地撇了撇嘴角。

  “別慌,我告訴你一個辦法。”

  倘若光敲警鍾,又不給出解決方案,難免惹人生嫌。

  幸好,他經過一番深思熟慮後,還真的想到了一個不錯的主意。

  “如果有人懷疑你,你就報上綁架犯的名字。告訴他們,你是被‘琉明氏’劫持的。”

  “……啊?”

  十神夕音頓時一愣。

  “琉、明。……好少見的姓氏。”她若有所思地眨巴著眼睛,“為什麼,報這個姓氏會有用?它的來歷很特別嗎,琉明先生?”

  “我需要糾正一下,”白濯道,“琉明不是我的姓氏,只是用來應付審問的幌子罷了。”

  “幌子……”

  聽聞此言,警花小姐的情緒油然低落了幾分。

  假裝沒察覺到對方的失望,白師父自顧自繼續道:

  “詳細的原因,不方便和你解釋。總之,這位‘琉明’還挺強的,而且做事隨心所欲。你只需報出她的名字,剩下的細節,讓別人自己腦補就好。”

  “這樣能行麼?”夕音將信將疑,“就算那人再怎麼強,也不至於——”

  “相信我。但凡聽說了這個姓氏,他們肯定不會再有心情找你的麻煩了。”

  ……

  白濯平淡的話音中,透著一股毋庸置疑的可信度。

  一種居高臨下的,完全未將警務科這一暴力機關,以及統治一億四千萬市民的重櫻重工,放入眼中的漠然態度。

  身為警務科的一員,十神夕音難免心生不忿。

  但些微不快感過後,又浮起淡淡的悵然。

  “琉明先生。”

  她低著頭說道,“將來,你會成為我的敵人嗎?”

  “……”

  也許不用等“將來”,白濯想道。又也許一直都是。

  平心而論,他從未將“敵人”一詞看待得多麼鄭重——立場是立場,生活是生活。朋友亦可以是敵人,成為敵人同樣不妨礙繼續當朋友。

  不過,看著警花小姐郁郁的面容,某些不合時宜的嘴皮子功夫,終歸不太出得了口。

  “剛才已經講過了,我不姓琉明。”

  末了,他也只能扯些無關緊要的細枝末節。

  “……我不管。”

  夕音倔強地道,“除非你願意告訴我,你真正的名字。要不然,我就一直這麼稱呼你……琉明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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