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愛麗絲書屋 都市 與怪盜少女的重口味二三事

第119章 成擒(續)

  蒼綺院花夕的小腦瓜,至今都有點懵懵的。

  擋下來歷不明的凶彈後,師匠大人話不多說,背著她翻牆越壑,以近乎直线的路徑一路疾行,鑽進了一座其貌不揚的辦公樓內。

  少女起初以為,這是把建築當做掩體,遮擋狙擊手視线的戰術規避行為。

  然而,白濯進門後一轉邁入樓梯間,馬不停蹄地逐級攀升,又在快要登頂時果斷停步,目標明確地往該層的某處地點走去。

  問及緣由,他語焉不詳地回答——“感應到了剛才那名敵人的存在”。

  “……感應?”

  花夕聽相澤鈴提起過,身經百戰者,往往會對敵意格外敏感。

  話雖這麼說,隔著幾千米的距離,穿透重重樓層,精確無誤地定位到位置不停變換的殺手本人,怎麼想都不太符合科學……

  也不太符合異能。

  將信將疑地跟在師匠大人身側,她很快看到了此行的目的地,一間架著檢修標牌的女廁所。

  嘴里閒話不停,小豆丁面上笑意漸起,覺得白濯這回搞不好鬧了烏龍。

  但接下來發生的一迭串事情,立即證明了後者的料事如神。

  只聽“轟”的一聲響,一名身材勁爆的半裸袒胸女破門而出。

  好大的累贅,和鈴醬(以及自己)完全不是一個級別……!

  滿含執念的第一印象過後,花夕猛然意識到,對方的面容,竟與暗流組織內的一位同事惟妙惟俏。

  (等,等下啦……不只是長得像的說!)

  晃晃悠悠的尺寸,遮掩不住的騷氣,根本就是如假包換的同一人!

  對方為何會藏在這里?為什麼脫衣服脫了一半?又為何見了自己一副撞鬼的神情……?

  少女有一大堆問題想問,怎奈片言未出,視线已被升騰的煙霧牢牢阻隔。

  (嗚呃!這倒霉味道,是“紙鳶”沒錯了!)

  記得當初還是自己向那家伙建議,“普通的煙霧彈太沒創意,不如多加點佐料”的說!

  一手遮掩口鼻,一手拽住師匠大人的衣襟,花夕正要小聲提醒當心霧中的麻醉成分,卻見他趨前一步,口齒微張。

  不經任何吸氣步驟,白濯直接做出了“吹”的動作。

  頃刻之間,長鯨泄水般的轟鳴響徹走道,不遜台風過境的亂流呼嘯而去,將滿屋霧氣一掃而空。

  繼空口接彈、遙感緝凶後,白師父再行驚人之舉,震得小豆丁瞪圓了一對美眸。

  呆立了數秒種,她才勉強擺脫驚愕狀態,指著盥洗室遠端敞開的窗戶嚷嚷道:

  “師匠!跳、跳樓了啦!”

  “我沒有跳樓。是嫌犯跳樓了才對。”

  扯了句冷笑話,白濯好整以暇地踱至窗前。

  探頭觀望了兩眼,他回頭交代道:“別站在窗口附近。”

  “嗯……嗯?”

  未理解這句吩咐的用意,花夕困惑地眨了眨眼。接著就看到,師匠大人足尖一點,輕飄飄地翻過了窗台。

  ……

  兩名熟人相繼跳樓,義體豆丁的情緒卻頗為冷靜。

  敵友難明的“紙鳶”姑且不談,白濯可不是輕生尋死的主。既然敢跳,則必有全身而退的把握。

  以他的肺活量,大概衝著地面吹口氣,就能起到緩衝作用,安全降落了吧?

  花夕頗想掏出便攜終端,把鏡頭倍數調到最高,記錄一下師匠大人的騷操作。念及後者的叮囑,又按捺住蠢動的好奇心,悻悻頓足。

  好在白濯並未讓她等待太久。

  僅僅過了數息,一團黑影穿透窗戶跌入室內,狠狠撞上積液泛濫的地板。

  小豆丁躲過飛濺的水花,定睛瞧去,發現對方赫然是先前逃之夭夭的緊身衣女。

  從其摔得七葷八素的仆街造型來看,多半不是心甘情願飛回來自首的。

  “欸欸,超可憐,胸都要摔癟了的說……”

  “你真好心。她剛才還打算爆你的頭呢。”

  “噫!”

  花夕一驚抬首,立刻看見了隨意斜倚在窗台旁,仿佛從未離開過的白師父。

  “師匠,你,你是怎麼上來的呀?是用了,‘變輕的功夫’嗎?”

  “……你想太多了。”

  如炎夏功夫電影那般,降低人體自重、違背地心引力、左腳踩右腳平地升天的所謂“輕功”,白濯自認資質愚鈍,這輩子都未必學得會。

  他所能做到的,頂多是反復施展三角跳,在兩棟高樓間來回蹬牆、之字形一路躥高罷了。

  若建築間距過寬、難以借力,便只得極速踩踏空氣,藉音爆反衝,事倍功半地強行變向。

  動靜太吵,速度感人,還不如放棄抵抗自由落體,再老老實實地沿著牆面攀爬回來。

  “欸多,師匠……”聽了他一番解釋,花夕非但不覺幻滅,反而兩眼放光,期待地道,“你不是答應過,要教人家功夫的咩!人家想學這個的說!”

  “先從基礎學起,找家攀岩館罷。”

  “不是啦,人家不想學爬牆,是要學蹬牆跳的說……”

  “有必要麼?那麼閒的話,還不如給右手裝副螺旋槳。”

  “師匠~~~”

  “……可以了,花夕。你是不是忘了什麼啊?”

  白濯刹住話題,瞥了眼地板上微微抽動的人體,又帶著幾分嚴肅之意,盯緊了對面的小豆丁。

  在他的炯炯逼視下,原本賣力插科打諢的少女,不由得垂下腦袋,擺出了縮頭鴕鳥的沒出息姿勢。

  “我再說一遍。”白濯指了指腦門,“這家伙,剛才朝你開了一槍。對准這里。”

  “……”

  “如果這是貴組織的員工文化,那算我多事,平白壞了你們的戰友情誼。如果不是……”

  他用腳尖捅了捅半死不活的“紙鳶”。

  “……她和你的交情,就沒你想得那麼牢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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