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三號道具
當白濯的贈禮現出真容,少女們的呼吸陡然急促了些許。
“這、這是?”
“還真是項鏈喔!……等等,不太像的說……”
暴露在她們面前的,是一卷盤繞成團的長條形物體。
乍眼望去,的確容易誤認作某種珠寶掛件。
但暗紅的色澤、石質的表面紋理,又迥異於通常采用金屬材料的各式首飾。
白濯用手指挑住它的一端,高高舉起,好讓兩人瞧個真切。
長度十余厘米,肯定繞不上脖子,只能充作手串。一枚枚尺寸不一的球形結構嵌套成鏈,最小的都比成年人的拇指粗,肖似僧侶的佛珠。
“這東西是我以前瞎做的,不值多少錢。”
他用若無其事的口吻解釋道。“當時淘到一批石材,據說產自櫻炬山的遺址。我看著品相還不錯,就順手拿它們雕了件小玩意兒。”
“所以,它是派什麼用場的啊?”
相澤鈴滿腦門的問號。
笨重是笨重了點,樣式還蠻別致,有一種手工藝品的朴拙感。
戴在手腕上當裝飾品或許不錯,就是向熟人解釋來歷比較麻煩。
而在某些領域見多識廣的蒼綺院花夕,眼神則一下子變得相當古怪。欲要發話,偷瞄了一下師匠大人,又閉口不言了。
“大概算保健品罷。”
白濯模棱兩可地道。
“火山里的石頭,物性自然屬‘火’,可以溫養內腑、祛除虛寒。對女生的‘那個’應該有好處,雖然談不上什麼科學依據就是了。”
“‘那個’是什……不,不用解釋也行。”
馬尾辮少女雙頰泛紅,躊躇了片晌,還是從對方手中接過了紅石串珠。
放在掌心掂量一下,分量不輕。胳膊上整天掛著它,普通人絕對會肌肉酸痛。
自己倒勉強能駕馭,不過,既然能“溫養內腑”,想必貼身放置更佳。
她揣著串珠湊上小腹,不知是否心理作用,貼近處確實產生了微微的溫熱感。
也許該織一只布兜,縫在衣物內側,以便它起到最佳的效果?
相澤鈴低頭琢磨,沒能注意到餐桌對面,友人愈發復雜的表情。
“嗚欸,師匠……”花夕搖了下白濯的肩膀,意有所指地道,“這個東東,有沒有名字啊?”
“……姑且是有的。”
白濯面露遲疑之色。
只有兩人獨處的時候,他可以毫不在意地道出中二感十足的稱謂。
可當二變為三,人還是同樣的人,私密空間卻宛若一下子變成了公眾場合,某些話便不太好意思講出口。
“它叫……‘絳炎須’。”
“……虛?”
“……醬什麼?”
冷僻的組合詞,大幅超出了重櫻少女們的知識儲備。
白濯拋開尷尬情緒,掏出終端,“啪啪”一通輸入。
(……唔,是這三個字啊。)
望著屏幕上顯示的炎夏字符,鈴默默點頭。
(絳、炎、須。“炎”是因為“火性”,“須”可能代表形狀?)
(“絳”沒學過,不過字形看上去很漂亮……這個變態,偶爾也很風雅嘛。)
倘若是戒指項鏈一類的貴重品,她便絕對不願意輕易接受。
否則,誰知道變態先生會借機提出何等變態要求?
收了大禮,又該如何拒絕?
簡直像是把自己賣了一樣。
但換做親手打造的工藝品,不,保健器材,未必有多值錢,其中蘊含的體貼情意卻更令她看重。
心里暖烘烘一片,相澤鈴將“絳炎須”置於掌心,雙手合攏,柔聲道:
“款式很漂亮,我很喜歡。謝謝你的禮物,白師父。”
“不客氣。另外,請務必不要那樣稱呼我,真的很奇怪……”
……
與此同時,花夕的心理活動則很不淡定。
(好、好熟悉的感覺!)
(酷酷的名字,精致的手工,適合抽插的凹凸結構,根本就是……是……)
(……是“小玉醬”的師兄吧!)
在一名資深慰肛愛好者眼中,“絳炎須”球珠形的鏈式外觀,簡直如同黑夜中的探照燈一般醒目。
而缺乏相關經驗的女飛賊,哪怕親身與“煌龍羽”負距離接觸過、還吐槽過它富有時髦度的名號,仍然壓根沒往那方面進行聯想。
大抵是造型粗獷的緣故,“絳炎須”被花夕認定為“青玉鱗”的長輩。
小家碧玉般秀氣的後者,已足以令她欲仙欲死,風格硬朗的前者,又會帶來怎樣過的神奇感受呢?
(嗚咿,想要的說!想被它搞一搞的說!)
義體豆丁本能地並攏雙腿,摩擦著衣物下的秘縫,如絲媚眼緊緊盯著友人手中的紅石串珠不放。
(師匠好浪費喔,鈴醬傻乎乎的,完全把“小炎醬”當成普通的手鏈啦……)
(沒法和美少女的屁股貼貼,不是超可憐的嗎?連存在意義都被否定了的說!)
……
被花夕充斥著怨念與欲念的視线鎖定,鈴渾身不自在,搞不懂對方的小腦瓜在轉哪門子念頭。
難道是看上了這件禮品嗎?
平常的物事,以彼此間的交情,送給她也沒甚大不了。
不過,白濯同時認識兩人,而且在可以預見的將來,恐怕會與她們多次接觸。
要是發現自己手制的工藝品,被毫不珍惜地轉送給另一人,該有多惱火啊?
(那麼喜歡的話,自己去求那個變態給你做一件唄。反正他也是你的師父了喔!)
想歸想,話不能明講。傷感情不至於,只是難免讓某人得意忘形,以為自己很搶手似的。
“牛肉燉得差不多了。”
白濯的語音打斷了她的思緒。看到前者支開椅子准備起身,相澤鈴連忙搶先站立,急急道:
“我來處理就行。你已經幫了好多忙了,至少,容許我稍微做點事情吧……”
“欸,不要勉強自己啦。萬一鈴醬一過手,肉的味道就變難吃了該怎麼辦。”
“……你當我是搞笑漫畫里的角色麼?”
花夕一副缺乏信任的表情,目送女飛賊走向灶台。
伸長脖子觀察了一小會兒,確認對方沒有自作主張、偷偷往鍋里加孜然味調料包後,她扭頭望向白濯,面上轉作撒嬌的神態。
“師匠,師匠,人家也想和‘小炎醬’交朋友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