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設身處地
“可惡!”
色情片看得正歡,信號卻中斷了——具體細節可能不盡一致,不過大體上就是這麼一回事。
花夕好不容易克制住忿忿錘牆的衝動,扭頭朝向白濯,用告狀式的語氣控訴道:
“壞了,師匠,壞了!”
“我沒壞。”
“是、是玻璃牆壞了啦!”
“玻璃也沒壞。該說,是重新恢復正常了罷?”
“……嗚呃。也對呢。”
小豆丁悶悶不樂地鼓著嘴。“到底怎麼搞的呀,本來都好好的說……難道是因為,被便便砸得太狠了嗎……嗚咿!”
忽然想到了某個鬼點子,她兩眼放光,急迫地道:“師匠,你那麼厲害,一定也能做到的吧!”
“……講人話。想要我做到什麼?”
“人家是想要,師匠施展功夫,‘我噠啊~~~’這樣子,使勁砸一下玻璃牆,再把它變回去的說!”
“……”
白濯無語地瞥了她一眼。
竟敢將數千年歷史的炎夏國技,與飛濺穢物的撞擊相提並論。
換做早年脾氣不夠和善的光景,自己一定會嚴厲呵斥對方,責令她立即改正這種缺乏敬畏心的行為。
“還是不要多此一舉比較好。”
他將話題扭轉至更加現實的方向,“幸好它復原了,否則等相澤同學出來,不是立刻就知道,上廁所的樣子被我們給看光了麼。”
“嗚!”
花夕如夢初醒地拍了下腦門。
“是喔,人家都,完全忘了的說!偷看鈴醬拉臭臭的事情,要是露餡了,鈴醬一定會超、超級抓狂的呀!”
“……哈?”
眼見對方一副心有余悸的小表情,白濯委實有點意外。
“所以,你本來都沒想過後果嗎?我看你一直不慌不忙,還以為是心里有數,這個什麼……唔,‘感應調光玻璃’,放著幾分鍾不管,就會自己重新變得不透明呢。”
“嗚欸欸,介個,介個……上次廁所出故障,鈴醬一整個星期都不准人家串門,所以人家也不是非常清楚,會透明上多久的說……”
“……”
和這只糊塗蛋牽扯上關系,不多長幾個心眼的話,真是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白濯疲憊地揉了下額角,想要吐槽,又不知從何吐起。
義體豆丁的神經倒大條得很,後怕了一陣子又故態復萌,膩膩乎乎地貼上他身側,吐氣如蘭地道:“師匠,師匠,再陪人家玩一會兒嘛。人家剛才,下面又有點濕噠噠的,感覺好奇怪喔……”
胯下的熱兵器昂揚高聳,白師父的感覺,只會比對方更加“奇怪”。
但他畢竟不是不懂事的高中小女生。身為心智健全的成年男子,便應該明白,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停一下,花夕,停一下。今天就到此為止。”
憑著非凡的意志力架住徒兒不規矩的雙手,他以理相勸道:“我覺得,你最好問一嘴鈴同學,身體要不要緊,需不需要幫忙。”
“欸欸?鈴醬的身體,有哪里不對勁咩?人家看她的表情,根本就是舒服到不行了耶。咱們還是不要打攪她比較好的說!”
“舒服……可能的確是挺舒服的。不過,你沒發現麼?她插後面插得太用力,屁股都流血了啊。”
“流、流血!”
小豆丁聞言,後庭猛地一縮,連帶著渾身肌肉都緊繃了起來。
“不不不、不要嚇唬人家喔,師匠!”
“嚇唬你作甚。剛才地上都發紅了,你真的沒看見?”
“咿呃……人家……只看見了,便便的顏色,的說……”
不由自主地,她扭頭望向展櫃式衛生間。受到牆壁的阻隔,僅能目睹一片模糊的剪影。
許是切過往膚之痛帶來的心理作用,友人的身姿中少了幾分歡愉的意味,每一下輕微的抽動,都像是不堪其苦的狼狽掙扎。
“就算你不曉得那家伙掛了彩,”
白濯繼續說道,“……也總該看到她穿了睡衣。廁所里到處都是髒水,她在地上滾來滾去,身上怕不是都濕得發臭了。我尋思,朋友一場,你至少可以遞件干淨的衣服進去,不是麼?”
“……嗚!”
花夕如遭當頭棒喝,無地自容地垂下了小腦瓜。
未能察覺閨蜜菊花受創,尚可以歸咎為視力欠佳。然而,連對方弄髒了身子,急需一件換洗衣物都注意不到,則未免粗枝大葉得過了頭。
“粗枝大葉”屬於委婉的說法。不客氣地講,這根本就是色心上腦,光顧著和師匠大人親熱,把朋友之義、姐妹之情拋到了九霄雲外。
她向來自詡忠實於自身欲望,坦坦蕩蕩,可不是這麼個忠實、這麼個坦蕩法的。
“人家,人家知錯了啦……”
深切反省了一番自己的所作所為,義體豆丁依依不舍地離開白濯的懷抱,整理好裙擺,慢吞吞行至衛生間的正前方。
“鈴醬,你要不……嗚,等等。”
停聲吸氣,她閉著眼睛在腦中進行了一遍預演,才揚起右手,輕輕敲打玻璃滑門。
“咚,咚”
“鈴醬,鈴醬?”
“……”
門後杳無回音。早料到這種狀況,花夕自顧自問道:
“鈴醬,人家剛才聽到好大的一聲響喔。你是不是,不小心摔倒啦?”
過了三五秒,女飛賊囁嚅著應聲:
“……沒、沒……”
聽語氣,對方多半想回答“沒有”。猶豫了片刻之後,大概明白隱瞞不易,話音一轉,無奈地間接承認道:
“……沒,沒關系。”
“別逞強呀,鈴醬。哪里不舒服,哪里要幫忙的,都要告訴人家哦!”
“……謝謝。我挺好的,就是……嗚……唉……”
“真的‘挺好’嘛?確定沒有需要人家幫忙的地方嗎?”
“……也、不是……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