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愛麗絲書屋 都市 與怪盜少女的重口味二三事

第94章 助人為樂

  (女人和女人交流,都是這樣婆媽的嗎?)

  人生僅有的異性交往經歷,完全不具備通常意義上的參考價值,白濯對世間百分之五十人類的了解便非常之有限。

  旁聽著“暗流”二人組磕磕絆絆的互動,他半天不得要領,略作思忖後,揚聲插話道:

  “鈴,我的耳朵還蠻靈的。聽剛才那聲響,你一定摔得不輕罷?是不是蹭破皮了?要是見了血,傷口最好趕快處理一下。哦對了,家里有備著止血劑沒有?沒有的話,我開車過來的時候,看到附近有一家藥店,可以幫你去買幾瓶回來。只要等我,唔,十分鍾就好。”

  “……”

  “……”

  連珠炮式的搶白,突兀且怪異,令兩位少女同時陷入了沉默。

  不過,好歹快刀斬亂麻地厘清了局勢,並且為臉皮奇薄的當事者提供了不傷體面的圓謊台階。

  因為流血弄髒了衣裳,所以得再拿一件新的,換掉濕噠噠的舊衣服。

  因為處置傷口很麻煩,所以需要在廁所里折騰許久,正好方便對方收拾一地的爛攤子。

  至於他本人,則可以接著買藥的名頭,順理成章地離開現場,給女士們留出處理私密事務的空間與時間。

  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構想出一舉數得的應對方案,白濯覺得自己實在是太機智了。

  豎起三根手指,朝著面露欽佩神色的小豆丁比劃了一個“接下來交給你搞定”的手勢,他穿上外套,走向家門,准備象征性地出門溜達一陣。

  “變……白先生……”

  手還沒搭上門把手,背後就傳來女飛賊弱弱的聲线。

  “……什麼事?”

  “你,你對附近的街道……應該,不太熟悉吧。”

  “還行,之前來過一次。”

  “那就是,不熟悉了。”

  “……”

  不明白對方突如其來的堅持有何意義,白濯閉上嘴巴,靜待下文。

  “花夕,”相澤鈴轉換了對話目標,“學校周邊還是你比較熟,要不然,麻煩你跑一下腿吧。”

  “欸??”

  突然遭到點名,小豆丁指著自個兒的下巴,詫異地道:“鈴醬是希望人家,幫忙買藥麼?呃,附近哪里有藥店,人家都不是非常清楚的說……”

  “出門往北走,學苑路的路口就是。”

  “‘學苑路’又是哪一條啦……”

  “實在分不清,就去看地圖。”

  “……欸……”

  花夕眸子里的狐疑之色,滿到快要溢出來了。

  (總覺得……鈴醬她,一副處心積慮,要把人家支開的樣子!)

  (難道,要趁著人家不在,偷偷襲擊師匠?)

  (……嗚呃……應該、不會吧。鈴醬那麼容易害羞,現在臭臭的,光溜溜的,肯定沒膽量主動出擊的啦。)

  (與其提防她,還不如提防師匠大人,“坐牢偷自己”呢……!)

  倘若白濯具備讀心術,大概會認真糾正,這一炎夏成語念作“監守自盜”。

  “……哎哎。既然都這麼求人家了,人家也只好勉為其難地跑一趟咯。”

  經過一番短暫的權衡,義體豆丁終究還是壓下疑慮,順從了友人的安排。

  “鈴醬乖乖呆在家里,別亂動亂晃,又不小心摔倒了喔~~”

  撂下這句拖長音調的告別語,她扭過小腦瓜,炯炯盯牢白濯,小聲地道:

  “還有,師匠!你也要乖乖的,別做什麼奇怪的事情!”

  “……有這樣和老師說話的麼。”

  “嗚嘿~~”

  撅起嘴唇,送上一個默劇式的飛吻,花夕邁著“吧嗒吧嗒”的細碎步伐,一溜煙跑出了房間。

  ……

  家門合攏,十坪的小小居室內,頓時一片安靜。

  掛鍾滴答作響,龍頭淅淅漏水,懸浮車時不時從窗外呼嘯飛過,地板下傳來若有若無的音樂聲,可能是樓下在開派對……

  種種微小動靜,盡入白濯耳底。其中最為明顯,抑或說,最吸引他注意力的,則是展櫃式衛生間中,女飛賊富有活力的心跳。

  咚。

  咚。

  咚咚。

  跳動聲愈發急促,愈發響亮,直如躁動的鼓點,無需特意凝神細聽,亦清晰可聞。

  “……變……變態先生……”

  正當白濯開始擔心屋主的健康狀況時,她終於幽幽地開口了。

  “……能麻煩你,進來一下嗎?”

  隨著這句音量比蚊子叫高不到哪里去的話音,“咯噠”一聲響,廁所的滑門輕輕開啟了一條縫。

  “……不麻煩。”

  少女的盛情邀約,並未讓白濯感到意外。

  若非有意如此,她也沒必要用生硬的借口,強行將花夕從家中打發走。

  真正出乎白濯預料的是,對方在留下好閨蜜、還是留下調教師的二選一決策中,幾乎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後者。

  大抵是因為,反正已經在他面前丟足了面子,受盡了屈辱,再添幾份新債也無所謂了罷?

  他可不會自作多情地以為,女飛賊與自己的羈絆,已經上升至堪比多年密友兼戰友的程度。

  一邊梳理著鈴的心路歷程,白濯一邊推門邁入衛生間。

  正如先前透過玻璃觀察到的那樣,地磚上水漫金山,血紅與黃褐混作一團。

  壁面塗抹著大團大團的穢物,汙濁的液體與碎屑並行淌下,匯入牆根的積水。

  觸目驚心的狼藉之景中央,馬尾辮少女只穿著上半身的睡衣,兩腿岔開、擺著鴨子坐的姿勢,雙手瑟縮地環抱住胸部,向門口投來怯怯的目光。

  白濯調整面部表情,適當地流露出些微驚訝之色;同時控制住分寸,讓這份驚訝不至於異化為嫌棄。

  表情管理容易做,得體的開場白卻不好找。

  大腦飛速轉動了幾輪,他決定采取最不過不失的問候方式:

  “疼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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