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空急忙向聞石雁追去,同時向著華戰、嚴橫吼道:“攔住她!”他的意思是讓他們攔住明縈宛,但兩人會錯了意,以為老大讓他們攔住聞石雁,畢竟兩人相比當然是聞石雁更為緊要。
雖然剛才他們一直在打醬油,但現在聞石雁挨了老大三掌,想必戰斗力又大打折扣,如果不好好表現一下,等下都不知道老大會不會給他們操她的機會。
想到這里他們惡從膽邊生,雙雙鼓起勇氣將功力提升至十二成向聞石雁迎了上去。
聞石雁心中暗喜,她正擔心兩人不顧自己去追擊明縈宛,現在主動找上正求之不得。
她狠狠咬了一下舌尖,劇烈的疼痛讓她又恢復了一絲力量,憑著這一絲力量她拖住了兩人。
轉眼間,司徒空已殺至身後一掌向她劈來,雖然險險躲過了這一擊,但聞石雁知道自己的極限真的到了。
“把鐵鏈給我。”司徒空對嚴橫道。
戰斗開始時,嚴橫雙臂就纏著兩根泛著烏光的鐵鏈,這不同於束縛明縈宛的普通鏈條,這種用以特制合金打造的鎖練即便聞石雁也難以扯斷。
雖然此時聞石雁已沒多少戰斗力,但她畢竟是最強的鳳戰士,只要還沒徹底倒下,就不能有任何的大意。
剛才朝她後背連連重擊,司徒空本以為她會倒下,但沒想到居然她還能繼續戰斗。
剛才那三掌司徒空並沒有用足十成的功力,他生怕一下震斷對方的心脈,如果最後得到的只是她的屍體,那這個玩笑真開大了。
雖然此時他變強了,但武學境界還停留在准一流的水准上,他無法百分百確定到底用多大的力量可以讓她完全喪失戰斗力而不殺死她,所以他讓嚴橫帶來了超合金的鐵鏈,如果能用鐵鏈束縛住她,那麼戰斗便可以宣告結束了。
另一側,雖然司徒空的其他手下守在大門口,但他們的武功並不強,雖能擋她一時,但隨著明縈宛的武功逐漸恢復,防御隨時會被突破。
“華戰、嚴橫,去把明縈宛給我逮回來!”司徒空接到鐵鏈後立刻道。
如果讓明縈宛這麼逃了,哪怕最後能抓住聞石雁,那也算不得徹底的勝利。
聽到司徒空的話,聞石雁拼命似的向華戰、嚴橫展開猛烈攻擊,誓要將他們留在原地。
此時聞石雁已無和他們正面相抗的力量,但憑著神鬼莫測的玄妙身法尚可再支撐片刻,但這般以搶攻的方式強行留下兩人,終於還是給司徒空抓住了機會。
在明縈宛破開敵人防御並一掌劈開大門時,司徒空的手掌如鐵鉗般握住聞石雁飛踢的小腿,在清脆的落鎖聲中,鐵鏈頭部的圓環如毒蛇般緊緊咬住她的足踝。
明縈宛望著洞開大門,門外無人防守,這次偷襲是司徒空擅作主張,應該沒在福音堂周圍設下重重埋伏。
只要衝出這個大門,只要不是司徒空親自來追,自己逃生的機率極大。
在突破包圍時,明縈宛總希望奇跡能夠出現,聞石雁能和自己一起衝殺出去,但幾次扭頭去看,卻都看到她處於比先前更大的劣勢中。
明縈宛無數次想折返回去和她並肩戰斗,但她知道自己沒有扭轉戰局的力量。
在准備衝出大門時,明縈宛再次扭過頭,直到這一刻她還是盼望奇跡的出現,但她看到的卻是司徒空用鐵鏈鎖住了聞石雁的足踝。
已經力竭的聞石雁一時無法將踢向半空的腿從對方掌控中掙脫出來,她行動受限,華戰、嚴橫立刻准備去追擊明縈宛。
在這一瞬間,單腿立地的聞石雁纖腰似折斷般向後反仰,用出似鐵板橋一般的招數,一把抓住剛剛擦身而過的華戰的手臂,正想衝向明縈宛的他被硬扯了回來,嚴橫見狀也停下了腳步。
聞石雁一條腿被司徒空控制,抓著華戰胳膊的手絕不能松,身體極限反仰的姿態讓她處於極不利的低位,憑著單手難以抵擋兩人居高臨下的凶猛攻擊。
“松手!”在猛喝聲中,嚴橫終於一拳擊中聞石雁的腹部,鮮血從她口中噴出,但她的手依然死死抓著華戰的胳膊沒有松開。
明縈宛人已衝出大門,但當她看到聞石雁吐血,刹那間熱血直衝上了腦袋。
這一刻她心中只有一個念頭,決不能這樣拋下聞石雁獨自逃生,就是要死也和她死在一起。
雖然明縈宛看上去屬於溫婉賢淑的那一類女人,其實年輕時她比許多人都要衝動,雖然隨著年齡的增長似乎穩重了許多,但性格總是不會改變的。
蒙古邊境之戰中,如果聞石雁遭遇真正的險境,她毫不猶豫地會帶著那三架武裝直升機衝上去;也正是這種性格,在鷺島失陷時,她才會因那些文工團員而身陷重圍。
那時她都不願拋下那些團員自己逃生,現在她又怎麼肯拋下自己一生的摯友。
看到明縈宛消失在門口,雖有人立刻追了出去,但聞石雁知道憑他們攔不住她。
這份因憤怒而激發的力量雖不足以讓自己突圍,但如果運用得當,或許有機會殺死華戰、嚴橫當中的一人,而現在用這力量幫助明縈宛逃脫無疑是更好的選擇。
聞石雁想用最後的力量廢掉華戰的一條胳膊,卻發現自己已經做不到了,真的到極限了嗎?
這一刻聞石雁雖感到一絲欣慰,但心中仍是那麼地不甘;自己又一次將遭到敵人的奸汙了嗎?
心中雖無恐懼,但還是那樣地不甘。
聞石雁覺得這天道真的有點不公,既然天道不公,那便由自己來打破這天道,或許不是今天,但終有一天自己會親手粉碎這不公的命運!
看到明縈宛走脫,司徒空惱羞成怒,他一腳踢向聞石雁站在地上的那條腿。
如果松開抓著華戰胳膊的手,或許還有一絲閃躲的可能,但聞石雁還是想給明縈宛爭取多幾秒的時間。
“嘭”地一聲悶響,司徒空的腳重重踢在聞石雁的大腿上,褲腿瞬間粉碎,六分褲變成短得不能再短的熱褲。
在巨大的衝擊力下,聞石雁再也無法站立,剛剛裸露出來修長美腿被踢離了地面。
司徒空一個眼色,嚴橫心神領會,巨掌像鋼爪般扣住她的小腿,用力一扯,聞石雁都已凌空的雙腿被兩人幾乎拉扯成了一條直线。
正當司徒空准備用鐵鏈鎖住聞石雁另一條腿時,突然幾個剛出門追擊的人像葫蘆般滾了回來,明縈宛的身影再次出在門口,她大喝一聲,身形騰空而起向聞石雁衝來。
這一瞬間,聞石雁感動歸感動,但心卻沉了下去,最擔心的事終於發生了,過了那麼多年,自己以為她衝動的性子已經改了,但現在看來其實並沒有;自己應該想到的,當時應該再多說幾句的,如果換位思考,要自己拋下她們獨自突圍一樣是個艱難的選擇。
看到明縈宛折返回來,司徒空喜出望外,在征服聞石雁的道路上,她是個很重要的道具。
他手執著鎖住聞石雁腳踝的鐵鏈,向著衝來的明縈宛迎了上去。
剛一交手,明縈宛便落入下風,她的武功只有神鳳中游水准,而且內傷未愈無法發揮全部實力,又如何敵得過已不弱於聖鳳的司徒空。
聞石雁雖有心相助,但空有一身高深武學修為,卻無真氣內力與之配合,就連抵擋華戰、嚴橫的聯手攻擊都頗有些吃力。
聞石雁與明縈宛的目光越過隔在她們中間的司徒空觸碰到了一起,雖然聞石雁真的很想好好罵她一頓,但她絲毫沒有把這種情緒表露出來,而是把內心的感動融入眼神之中。
這一刻聞石雁想起了自己的師傅,當時自己一樣遭強敵環伺,一樣的鐵鏈加身,一樣的身處絕境,那時師傅已經受了很重的內傷,她本可以獨自殺出重圍,但她就像明縈宛一樣折返回來,明知不敵卻毅然衝向魔教二皇之一的獨孤無傷。
那一役,自己逃出了生天,而師傅卻永遠地離開了自己,成為她心中的一生之痛。
既然來了,那麼就讓自己和她一起攜手並肩戰斗吧,哪怕和她一起身處無間地獄,並肩戰斗總會給彼此更大的勇氣與力量。
想是這麼想,但聞石雁心里卻感到強烈的刺痛,她一直覺得明縈宛武功雖不高但卻是一個幸運的人。
她的丈夫那麼愛她,她的兒子非常懂事,如果他們看到她身處險境,那該有多麼地焦急;如果知道她被敵人凌辱折磨,一個作為丈夫,一個作為兒子,天知道他們會有多麼痛心;如果………如果她永遠回不去了,他們………聞石雁不願設想這種可能,因為不要說他們,就連自己也根本無法接受。
明縈宛看到了聞石雁眼神中的感動、擔心和鼓勵,這讓她爆發出比平時更強大的戰力,但她與司徒空之間的實力差距並非靠決心所能彌補的,司徒空找准機會單掌扣住她踢抬的小腿,另一只手里握著的鋼環閃電般咬向她的足踝。
聞石雁暗叫不好,如果她們被同一條鐵鏈銬住,那本就無限接近於零的逃生機會將徹底成為零。
心中強烈的不甘生出一股不知那里來的力量,她無視華戰、嚴橫的攻擊,一掌拍向司徒空的後背,只要他轉身應對,明縈宛被不會被鐵鏈銬住,雖然這或許只能短暫拖延她們被俘的時間,但鳳戰士並不會因為看不到希望而放棄戰斗,又或者說在鳳戰士的心中希望永存。
在同一時間,華戰、嚴橫一人一掌打在聞石雁赤裸的後背上,聞石雁的手掌擊中司徒空的背部,司徒空手中的鐵環銬住了明縈宛的腳踝。
本來十分鍾能解決的戰斗拖了半個多小時,還差一點讓明縈宛成功逃脫,司徒空已失去了戰斗開始時的耐心,他決定拼著受聞石雁一掌也要將兩人用鐵鏈鎖在一起。
背上傳來的掌力比想象中強,這種借別人力量為自己所用的本領司徒空雖知道但卻不會,他曾請教過蚩昊極,蚩昊極說他武學境界太低,現在還領悟不了,強行學習只會弄巧成拙,別人的力量沒借到,自己就先被打死了。
司徒空松開掌中握著的明縈宛小腿,身形前掠化解聞石雁的掌力,饒是如此他依然感到氣血上涌喉嚨口有些發甜。
到底是最強的鳳戰士,即便在這樣的狀況之下,要想不受一點傷抓住她最後還是沒能做到。
同時遭受重擊的聞石雁再度吐血,她身不由已的衝向明縈宛,現在再沒人擋在她們中間了。
下一個瞬間,聞石雁撞進對方懷里,兩人再一次緊緊抱在了一起。
上一次的擁抱明縈宛心中充滿苦澀,聞石雁則因找到讓她逃生之法而感到欣慰。
而這一次兩人心情反了過來,明縈宛心中熱血沸騰,而聞石雁卻感到一絲莫名的苦澀。
同一根鐵鏈鎖住自己和她,不僅讓她們徹底失去逃生的機會,也暗示著她們即將需要共同面對的殘酷命運。
華戰、嚴橫齊齊衝了過來,明縈宛正想應對,聞石雁像是背後長了眼睛反應比她更快。
她摟著對方的纖腰轉了一百八十度,明縈宛的身體騰空而起,穿著芭蕾舞鞋的玉足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线同時掃向兩人的面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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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之中,商楚嬛對戰事的關心程度僅次於藍星月。
雖然她的精神出現了問題,但畢竟仍是鳳戰士,善與守護的信念依然深藏在她心中。
她也很想和同伴尤其是師傅一起並肩戰斗在最前线,但她知道自己情緒很不穩定,經常胡思亂想,這樣的狀態並不適合戰斗。
商楚嬛知道問題所在,卻不知如何解決。
和羅哲成談戀愛算是第一次嘗試,雖並不成功但她沒有放棄,而白霜無疑是解決自己情感問題的更佳人選。
她腦子一熱以頗有些霸王硬上弓的味道開始向對方求愛,她以為沒那麼容易,甚至准備好承受被師傅知道後的嚴厲責罵,但沒想到白霜竟然答應了,這多少讓她有點懵。
不過相比羅哲成,自己肯定更喜歡她,但會不會真愛上她,商楚嬛也沒有把握。
雖然先是羅哲成,後是白霜,商楚嬛的行為看起來多少有一些玩弄感情的意思,但她從沒那麼想過。
當初她是真的想去喜歡羅哲成,但三個多月相處下來,自己實在做不到,那她能有什麼辦法?
不過白霜不一樣,她不像羅哲成一樣從小就喜歡自己,商楚嬛知道自己求愛的手段並不光彩,甚至有些卑鄙,做是這麼做了,但事後羞愧還是無比的羞愧,但為了不給師傅增添煩惱,卑鄙就卑鄙一次吧。
不過好在白霜答應了,讓她心里好受了許多。
白霜沒了牧雲求敗,以後大概率也不會再愛別人,她才四十多歲,後半生孤零零一個人也蠻可憐的,還要時時受欲望的困擾。
自己雖然年紀小,但好歹徒是聞石雁的徒弟,從小人人都說自己天姿過人,至於相貌,商楚嬛覺得自己比她女兒還要漂亮點,除了師傅自己可能配不上,其他天下無論男女老幼就沒她配不上的人,有自己陪著她,她一定會比現在幸福快樂得多。
因為鳳戰士心中有著大愛,所以絕大多數人對於情感問題沒有世人那些花花腸子,愛就是愛了,不愛就不愛,就如商楚嬛的師傅聞石雁,也不知怎麼想的,突然答應了一個苦苦追了她二十多年男人的求愛,在答應當晚兩人立馬發生了最親密的關系,絲毫不帶猶豫和拖泥帶水的,事後她也努力地讓自己喜歡對方,要不是這幾個月戰事太過緊張實在沒空想這些,聞石雁真有可能還會更喜歡他一些。
白霜接受了自己的求愛,那只是萬里長征的第一步,商楚嬛現在感受到她的愛還是媽媽對女兒的愛,這和師傅對自己的愛差別不大,這樣肯定不行,如果不能將這種愛變成愛情的愛,兩人遲早還是要分開的。
已經失敗過一次,商楚嬛不想再失敗第二次。
她也知道自己將白霜當成師傅的替代者,但這肯定不行,自己只有真正喜歡上她,才能一勞永逸地解決掉所有麻煩。
商楚嬛這樣想,白霜竟也有類似的想法。
自己都答應了,就要試著用另外一種方式去喜歡她,如果還把她當成女兒一樣看待,兩人在做那些親密的事時會有多尷尬。
現在她把自己當成對師傅愛的替代者,如果自己永遠是替代者,那不可能解決問題,如果自己是抱著這種臨時充數的想法,那還不如拒絕她的好。
女兒都可以喜歡藍星月,為什麼自已不行?論容貌,白霜覺得商楚嬛比藍星月還要更好看一些,至少自己更喜歡她這種清純可愛型的。
如果自己是個男人,有那麼年輕漂亮的女孩想和自己在一起,那還不是像中了彩票一般,雖然自己是女的,但男的女的有啥區別,自己是不是應該感到幸運才是?
要讓對方真正喜歡上自己,首先自己要喜歡對方,愛都是相互的,只有自己和她真正相愛了,才算報答了聞石雁對她們母女的救命之恩。
白霜、商楚嬛都有這樣的心思,相處時的感覺就變得微妙起來。
下午坐在一樓客廳看新聞時,兩人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臉都有些紅了起來。
剛好白無瑕從房間出來,看到兩人臉都紅紅的,奇怪地問道:“今天很熱嗎?怎麼你們的臉都這麼紅。”她這麼一說,兩人的臉更紅了,好在白無瑕並未起什麼疑心,說完便又回自己房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