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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學妙術無才生有才(下)

熟仙艷錄 朗卿 11056 2024-03-06 00:36

  那修羅女同張洛戰至半夜,便雙雙睡去,昏蒙蒙間,就勢相擁,男女間於熱戀之中,千般火熱,萬般柔情的,竟不似這兩個前日里的仇人形狀親昵。

  那修羅女自與張洛交合本穴,爽到毫巔,便兀自魂游天外,一發昏了過去。

  待悠悠醒轉時,天光已是黎明。

  那修羅女得了三大股金精真元,又讓那會風月的少年侍候半夜,只覺周身格外疲倦,經脈齊通,卻是無比暢快。

  那修羅女揉了揉眼睛,懶懶地伸了個腰,回過神時,便見那少年偎在自己懷里,一雙手兒緊緊抓捏著那肥軟的奶子,那昨日還發威的獨眼兒粗硬猛獸,今遭卻軟軟地插在被自己視若珍寶的本穴中,兩人的陰毛也不知什麼時候打了綹兒綁在一起,一發叫春水濃精糊得好似打了層膩子一般。

  “啊!”

  那修羅女又驚又羞地一聲尖叫,慌忙推開熟睡的俏少年,身子相離,胯下卻連在一起,不知是修羅女的本穴咬得太緊,還是張洛的雞巴本就太大,那修羅女掣了好幾下,仍掣不開,羞懼間連忙捶打張洛。

  那少年正睡得香,猛覺身上一涼,又兼粉拳雨點般地捶打,便悠悠醒轉,只見那魔女嬌娘紅著臉,眼睫里都是初夜的羞澀,抿著嘴,一臉羞怒地掄著拳頭,打在身上,卻似風吹般沒力氣。

  此番若作平日,莫說雨點般捶打,就是只一拳,便能打得他骨碎肉爛,死在當場。卻道那修羅女此番為何倒對張洛如此溫柔也?

  兀那阿修羅眾中女身者,皆有兩個牝穴,一曰天穴,一曰本穴。

  那天穴本是修羅八竅之一,除眼,耳,鼻,口,外,其第八穴者,男者為陽上馬眼,女者便是下陰天穴,唯有八穴齊通,方能運轉周天法力。

  因此凡阿修羅女的天穴,是不得不通的,而通天穴者,不得為男子,須是另一位女阿修羅,自天穴中現出妙根,方才通得。

  卻說那妙根又是何物也?

  此乃獨生於阿修羅女天穴中一性器,平時蟄伏在天穴的陰道深處,如口器般分成四瓣,采陽補陰時可以叼住男陽,嘬食男精,更比蜜壺強。

  若需采陰補陽時,便自天穴中伸出,四瓣合一,形狀與男子之陽物無異。

  阿修羅男子常相爭斗,顧不上交歡好合,女子便總以妙根相娛,雖不致孕,卻也不能算是無用之物。

  而那本穴則與人女之牝穴無異,閨房歡樂,交合要好,精入嬰出之生育之道,便是本穴。

  此穴一般被阿修羅女所視若珍寶,凡護此穴,皆以四條赤姻絲系成兩根紅繩,丁字形系在腰間胯下,並以欲界海中最韌至柔的守宮貝之貝殼,打磨後系在紅繩上,罩住那本穴,若非那修羅女的本命男子,休想解開紅繩,入其本穴。

  阿修羅女天生易怒易嗔,不經意間便行傷害,可一旦入了本穴,緣情生因,由愛成果,因果暗自相縛,便要作個“情緣結”,縱使衝天之怒,潑海之嗔,由那情緣結使然,也萬不會傷那本命男子一分一毫,與本命男子交合本穴後,便終身依了他,作個無終期的鴛鴦了。

  那修羅女如此驚羞,正是源自於此。

  本想得了金精真元,恢復了法力便是,可無意間失了貞潔不說,往後余生,還要認這不值錢的道士作夫君,日日屈尊服侍,不得自由。

  那修羅女身懷奧妙計都之名,本就自視甚高,今遭這事,怎能不讓她方寸大亂?

  修羅女見張洛悠悠醒轉,當即大惱到:“你……你……你……”

  那修羅女磕巴半天,方才低聲輕吟,語若游絲到:“你,你拔出來。”

  張洛正醒著盹兒,一時間沒有意識,便緩緩問到:“甚……甚麼?”

  “那……那個!”修羅嬌娘又羞又怒到。

  張洛回過神,方才意識到自己正同那魔女偎在一塊兒,手上一股綿軟,方才意識到正捏在那對好奶上。

  修羅女一聲羞叫,張洛便下意識猛地松了手,待欲後退時,卻覺胯下好似膠粘榫卯一般與那修羅女連在一塊兒,便立馬明了那修羅女的意思,正待使力拔出,卻見那修羅女一臉羞怒到:

  “你這潑賊!待你出了我身,我斷不饒你!”

  那道士聞言大駭,便不敢輕舉妄動,便住了腰眼上使著的氣力,不動身,只把一抹怪笑攏在嘴邊,那修羅女見狀詫異,半晌見張洛不抽陽具,便復呵斥到:

  “你……你把你那東西拔……拔出來……”

  那修羅女越說越磕巴,張洛見修羅女被自己插著穴,一時間奈何自己不得,便在心下盤算,半晌笑到:“我的修羅姐姐,我若拔出去,你便要害我,叫我怎敢把我這東西拔出來呢?”

  那修羅女聞言似有所悟,便換了張面孔似和顏悅色到:“好天師哥哥,方才都是氣話,你我雖是一夜之情,卻也該有百日之恩,況且你入了我的本穴,做下情緣結,我就是忍心害你,也作不成哩。”

  “哦……”張洛心下暗笑,大概猜到原委,沉吟半晌,便道:“你說不害我,可是保准的?”

  那修羅女忙道:“准的,准的。”

  “既是如此,你發個誓與我聽,如何?”

  那修羅女聽聞此言,沉吟片刻,豎起三指到:“蒼天在上,我若傷你,天雷誅滅!”

  “嗯……”張洛聽罷,滿意點頭到:“既是如此,確是不會傷我了……”

  那修羅女見張洛如此說,以為張洛將要相放,正自歡喜時,卻見張洛擁了上來,把那赤精的少年身子,一發貼得緊。

  一雙結實手臂緊箍箍環摟住修羅女,復把那軟大奶子,憋脹脹擠在胸前。

  修羅女大驚,卻見張洛往深處又聳了聳胯,一面湊到修羅女臉邊到:

  “好姐姐,你親我一口,便作數了。”

  張洛暗暗吃准修羅女斷不會報復,故如此膽大妄為,前日里叫修羅女萬般挫磨,今日也要找補找補,便笑嘻嘻出言相戲,把個修羅女羞得滿面通紅,羞憤憤瞪著張洛。

  “你這潑賊,得志便猖狂也!”

  那修羅女嬌面而怒,張洛卻似不見一般,摟過修羅女的臉,出其不意,“叭”地親了一口。

  “哎!你干什麼你!”修羅女大驚大怒,卻礙於入了本穴後的情緣結,奈何張洛不得,曾不能推開張洛半分,只能兀自無力扭轉身子,以圖退出胯間那話兒。

  “姐姐若怕吃了虧,我便也親你一口,你也便親我一口,我倆兩清便是。”

  那張洛見修羅女嬌嗔地扭身掙扎,心下更自得意歡喜,便就勢伸手掐摸,一雙大手泥鰍般相似,就在那修羅女軟豆腐般的身子上來回鑽摸游移,把那修羅女的軟腰肥臀,大乳小頭兒,並著胯間又長又嬌的蒂兒,一發摸了個遍,直折騰得修羅女喘噓噓地停了身,方才略放放手,一面摟住修羅女不讓她掙,一面探手到修羅女胯間把玩她屄,直把個修羅女折騰得連顫帶喘,話兒都說不清楚了。

  “你……你這死鬼冤家……我算是遭了劫,碰上你,你這麼個壞蛋……”

  那修羅女一面輕喘,一面嬌嗔地摟過張洛的頭,“啵”地對著張洛的臉淺親了一口。

  那張洛見修羅女服軟,當下十分歡喜到:“我的情姐姐!真不傷我也!”又見那修羅女總是對自己愛撫時刻閃躲,便蓄意報復似的摟過修羅女,“啵,啵,啵”地對著修羅女的全身亂親亂摸,把個修羅女弄得遇水之蟲般掙扎,倒歡喜了張洛,手嘴不停,直弄得修羅女周身紅里透粉,口中一發嬌喘輕哼起來。

  那少年目下並非十分愛那修羅女,只是見那修羅女討厭同自己親昵,便故意戲弄那魔女,直弄得那修羅女狼狽不堪,那少年方覺渾身適意,周身上下一發暢快起來。

  “你……你……!”

  那修羅女嗔極而憤,惱羞成怒,直氣得花容失色,沒頭兒地掙扎起來。

  那張洛有心再同那修羅女戲耍,便去阻擋,兩下里使勁兒,竟把個半硬不軟的東西滑將出來,突嚕嚕地粘著淫水兒濁液。

  那修羅女一覺陽物離體,便不掙了,只是一臉意味深長地看著張洛。

  張洛見修羅女不動,回神時,才覺陽物脫出穴外,便猛打了個機靈,連忙松開那修羅女,慌忙撤身逃開,卻礙著那蓮台四周早被修羅女以念力搬運蒲團墊,堆成花苞相似,一片挨著一片地緊實,逃脫不出,便只能壯起膽子,與那修羅女周旋開來。

  那修羅女一言不發,只是靜靜盯著張洛。那張洛原先便是虛張聲勢,此時哪里還有半分膽氣?便只敢在一旁強撐顏色,心虛地瞪著修羅女。

  “我原就與她結怨,此番又無意間入了她本穴,她倒說不計較,卻真個能當真否?此番失了把柄,卻不是要害我也?”

  張洛一面暗想,一面正對那修羅女,生怕走了神,那修羅女便撲將過來,撕將起來,便要把自己千刀萬剮。

  卻見那修羅女秀眉緊蹙,怒目而視,卻始終不動身形。

  半晌緩緩起身,兀自斂起地上衣物,穿戴齊整,復悠悠瞥了張洛一眼,是幽是怨,卻看不出。

  那修羅女壓低身形,腳下一發力,便只覺一股風壓自四周而起,向那修羅女雙腿上用力之處,綿綿不絕涌去。

  那風壓愈發大,直吹得張洛閉住雙眼,下意識捂住臉。

  只見那修羅女奮力一躍,便覺四周里無形之力轟然作響,直把那堆疊而起的蒲團盡數吹散開來。

  再睜眼時,那修羅女便沒了蹤影,只覺綿綿風力,自那修羅女躍起處四下暗涌,嗚嗚作響,仿佛獸鳴。

  “這就走了?”

  張洛抬頭瞭望,只見天邊小小一點,兀自在白雲飛鳥間閃轉騰挪,心里不禁有些慶幸,有些失望,有些遺憾。

  那前些天還同自己拌嘴交合的修羅女,眨眼間便不見蹤影,張洛竟覺心下一空,悠悠地嘆了口氣。

  那張洛經了這遭,是禍是福,亦喜亦哀,一時間也說不清楚,便自蓮台一角尋到讓修羅女扯得稀碎的道袍,勉強穿掛住,直作個破爛模樣,真真寒摻無比。

  那破爛道長審視衣袍,卻只聳了聳肩,瀟灑不吝。

  兀自對空做了個揖,空攥著手甩了下浮塵,便自去尋八部寺山門出處。

  那少年原是來過八部寺一遭,如今二進宮,便復在八部寺內轉了一圈。

  但見那八部寺破敗不堪,卻也是淨土金打的寺瓦;零落有余,好歹有迦南木作的屋梁。

  金玉之靈碎,潑星倒日般撒了滿地,俱是外力所破。

  想來這八部寺的破敗,並非人走茶涼,而是乍起變數,以至人眾四散,再不敢重歸廟宇。

  張洛逛了幾遭,便到了一進內,見八部眾石像兀自屹立,栩栩如生,形貌森然,與前狀無異。

  張洛下意識去看那那女阿修羅的造像,只見那女阿修羅手持寶劍法器,其名果為“姬妲羅睺”,想必那名為“奧妙計都”的修羅女,確是與這姬妲羅睺有淵源的,不然也不會知曉這廢棄八部寺的所在。

  張洛抬頭凝神,仔細端詳姬妲羅睺的造像一番,想必那女阿修羅的真身,亦是十分美麗之輩,張洛端詳仔細半晌,便只暗道:“嗯,好一對大奶,真漂亮。”

  那道士正待出山門,耳聽得身後一聲大喝,嘹亮錚錚,好似龍吼一般:

  “呔!你這潑賊,我正欲找你,你倒送到眼前了也!”

  張洛被那身後的大喝聲嚇得腿一哆嗦,一時間竟沒了思考,下意識拔腿就跑。

  那破爛衣裳好似水草一般,遮不住羞處,只隨著張洛狂奔,破旗般扯在空中。

  那少年穿著一身破道袍襤褸,兀自露著腚,日光里白花花地晾著,十分狼狽。

  張洛一路狂奔,耳聽得那人的呼喊聲只近不遠,聽話音兒倒似曾相識。

  張洛不一會便聽出話音兒,猛地站定,只聽那話音由不斷怒喝轉為大笑,一轉身,只見一只閃著金光的雄鷹不斷在張洛頭頂一丈三尺上下盤旋,俄而立在黑松林的樹枝上,足有四尺身長,好似純金打造一般。

  那少年道士一見金鷹,心下頗為詫異,但見那雄鷹站定良久,方才自如鈎喙中說出話來:

  “洛兒,跑得恁快,莫非真偷了人家東西嗎?”

  那雄鷹之語頗有氣勢,卻止不住顯出一股玩世不恭的腔調,張洛大驚,卻竟一時語塞,只是張大了嘴。

  數月里經歷了不少事,千思萬緒,一時間竟不知從何講起。

  那少年愣了半晌,才輕輕喊到:

  “哇……”

  那金鷹見張洛一反常態的玩世不恭,一發贊嘆起來,便似賣弄般得意到:“徒兒,來見見為師的式神,威風不?”

  “呃……”張洛舌邊一時間系著千言萬語,卻也只是輕輕點了點頭。

  “怎樣?為師還是有本事滴吧!”那雄鷹本是袁老道掐決所化之身外分身,名為“式神”者是也。

  凡凡品修士之驅用式神者,蓋以神魂為驅,或憑依草木符紙,或役使精靈神怪,俱有憑依。

  那袁老道以識凝神,聚氣以成形,非是具有真神通者,蓋不能如此。

  “此番下山尋找丈人,可是找著了的?”袁老道戲謔到。

  張洛知袁老道言外隱隱有責怪私自下山之意,便道:“此番下山,實為生計所迫,請師父少恕則個。”

  袁老道見狀打趣到:“誒~休說那個,你這混得也不好呀,走時還一身補丁道服哩,怎的如今只混了副破旗子披在身上也?”

  那少年一時語塞,袁老道見狀又問到:“此番下山,可有什麼所獲?為師囑你之事,可做成了?”

  張洛聞言急到:“自是做成了的!您個老年人,休管我事也!”

  袁老道笑到:“不羞,不羞,見你如此說來,確是做成了的,想來此番下山,獲益確是匪淺也,只不過你這廝偷了東西,實在該罰。”

  張洛聞言驚到:“我不就順了您幾個狗血瓶子嗎?兒子偷爹不算賊,兀那仨瓜倆棗的罐子錢,我日後還了您便是了。”

  “咄!你當我那瓶里裝的是尋常黑狗血嗎?兀那法寶,乃是為師以地獄界黑魔狼之血,煉化毒物,並惡海之水,紅蓮火煉化七七四十九天而成,豈是大街上隨便按住一條黑狗放血就能得的?”

  那袁老道言辭間頗有賣弄之意,又道:“你把我的算盤和河圖都給拿了去,怎的不說?”

  “哦!”張洛恍然大悟,方才記起,那金算盤和河圖書簡自己尚未擺弄出個端的,經了些事後,一發忘在腦後了。

  可那算盤河圖畢竟是寶物,張洛一時間不打算還給袁老道,便扯個謊到:“我那寶貝當了我媳婦的聘禮了,不然,那趙員外不嫁我女兒哩。”

  袁老道怎不知張洛扯謊,便故意道:“那我便去和他說,叫他把寶貝還我哩。”

  張洛聞言,連忙急到:“可不成哩,我那丈人讓修羅女害的馬下風了,一時半會吃不起官司哩。”

  “你小子跟老子玩起聊齋來還嫩點兒,不過你這說謊話不眨眼的混樣兒,確有為師當年風采。”那袁老道點頭贊到:“不過嘛,那洛書簡和渾金算盤,千萬要收好,這兩件東西本就不是分開用的,你若要演那河圖,須配合算盤,方才見其奧妙。”

  袁老道又囑咐到:“你前番學不通道法,皆因童子之身,精元內積,堵塞慧根也,你此番須多學妙法,於微妙時,自有所成。”

  那張洛受袁老道提點,一反插科打諢常態,恭敬下拜,深施一禮到:“謝師父教誨。”

  袁老道點了點頭,嘴角卻又泛起笑到:“洛兒,此番除了為師之至寶,可沒又偷過什麼了?”

  張洛撓了撓頭到:“如此,確是再沒有了。”

  袁老道見張洛一臉懵然,隨即大笑到:“我看你還偷了修羅女的心哩!”

  “她?……”張洛愣了半晌,便皺眉吐舌到:“兀那潑魔,我只願莫要碰見她,否則便要遭她害也,前日里她還想殺我哩,您可莫要亂點鴛鴦譜哩。”

  “非也,非也。”袁老道笑到:“我向日同那姬妲羅睺同在師尊門下受業,算起來,那奧妙計都,還是你師姐哩,姻緣之事,莫能細說,你今後與她,還有一段好姻緣,日後但碰見她,莫要畏怖逃竄,到時自見分曉也。”

  “可……”張洛還欲辯白,卻見那式神所化金鷹一聲長嘯,飛上天空,不待張洛呼喊,那金鷹式神口中便道:“汝修行之路,遠兮遠兮!切莫灰心,待到該見之時,你我師徒二人自會再見!”

  那金鷹式神振翅高飛,倏忽間便不見蹤影,張洛本有太多話要同師父講,事已至此,卻也只好作罷,兀自斂了斂身上破道袍,勉強遮蔽身體,便連步子也不敢大邁,一步分做三步地走在路上,時至近黃昏左右,方才進了玄州城門。

  那道士進了城門,見城里人少,猶不敢放肆,只撿個日影里人少的去處,悄咪咪探將去,又磨蹭半個時辰,方才到了趙府。

  那少年本欲先去梁府整頓衣裳再回趙府,可一想到趙曹氏,趙小姐都在梁府,張洛雖與梁氏有那見了皮肉,入了人道的親密,面對趙曹氏母女二人,一身襤褸,卻有失禮之嫌,如此,卻應先回趙府,一來府內沒有內眷,只剩趙倉山一人;二來師父所留算盤河圖俱在趙府。

  便把破道袍斂在胸前胯下,好似個禿毛鷹一般敲了敲趙氏府門。

  “咦……”

  那宅門門分左右,依舊是向日里衝撞張洛的小廝守門,此番再見,卻見那小廝於戲謔中深施一禮,便同張洛打趣到:“姑爺,您這番回府可比前兒個混得還不整哩,莫不是叫個裁縫剪子成精擄了去,把個道袍剪得碎成這模樣也?”

  那張洛斂起道袍在身前,“咄”地一聲罵到:“恁的不知好歹也!非我求情,你就是叫人打死了,此番還來把話兒戲你姑老爺,卻不是皮子緊了討打也?”

  那張洛抬手便作打狀,卻不見那周身道袍叫那修羅女剝得堪堪蔽體,一舉手,那道袍便呼啦啦散開,直把個赤條條的里面現了出來。

  那少年之覺身上颼颼一涼,便趕忙扯住道袍,不敢造次。

  “現世鬼,回頭再與你計較。”張洛一聲斥責,便擠開小廝,徑直往院子里走,卻沒回本屋換衣裳,倒沿著院廊左拐右拐,直到一處偏院屋里。

  那偏院里守著四個膂力過人的家仆,再往屋里走,只見一方桌,一張榻,趙倉山佝僂著身子,躺在屋內榻上昏迷不醒。

  張洛趕忙探到榻上查看,見那財主呼吸均勻,周身燒退,便長舒口氣。

  “想來那修羅女所言非虛,那淫蠱雖至人神魂不清高燒不退,卻不要命,如此便好,如此便好……”

  那少年安下心正欲退去,卻見倩影旖旎,迤迤然走入屋內,細觀之,卻是趙曹氏端著盆水走入屋內。

  張洛大驚,唯恐失禮,便忙起身,斂住道袍轉身欲退,卻叫那刁美人連忙攔在屋里,一面向張洛迫去,一面到:

  “洛兒,是你嗎?”

  那刁美人見張洛點頭,便急忙放下水盆,一把將張洛拽到光亮處,就著昏昏日光,急急端詳一陣,見張洛安然無恙,只是衣衫破爛,臉上瘦了些,多了些紅痕,便放下心,同那張洛起話來:

  “你……”

  趙曹氏卡了良久,怎得也說不出話來,還是張洛一面勸趙曹氏穩住心神,一面問趙曹氏到:“我不是叫您去梁氏姨姨家暫避?您怎麼又回來了?”

  那趙曹氏聲音顫抖到:“我……我放心不下……那天……我在她家里,聽見轟一聲……你,你就……我,我……”

  那趙曹氏越說越急,似驚似喜,兩下相激,便猛地撲到張洛懷里,“嗚”地哭了起來:“我,我好擔心你……我,我只是一女流……”

  張洛見狀,心下已然明了。

  其中原委,應是趙曹氏耳聽得自己被那修羅女擄走,心下擔憂,便回趙府操持家務。

  那趙曹氏遠沒她表面上那麼強硬,一旦趙倉山出事,她便也沒了主心骨。

  只是張洛有些意外,那素與自己不對付的刁美人,見自己出了差池,應該高興才是,這廂見自己出了事,怎得如此驚慌也?

  張洛心下盤算,恐那岳母是妖人假扮,便猛地往後一縮,抽冷子喊了聲:“有蛤蟆!”

  “啊~”

  那岳母一聲大叫,不知從哪生出來一股力氣,嗖地攀上張洛身子,一面喜極而泣地哭,一面心有余悸地驚叫到:“你……你把那畜牲趕走!趕走!”

  “哦……果然還是她……哎,自己的疑心病倒重了……”張洛嘆了口氣,便笑著安慰趙曹氏到:“好啦好啦,沒甚的蛤蟆了。”

  那趙曹氏見張洛嬉皮笑臉,當下羞火中燒,滿臉緋紅,只把粉拳沒個數地狠捶張洛胸膛到:“你個沒心鬼,該死!該死!……”

  趙曹氏兀自發泄完,便氣鼓鼓到:“你個損鬼,全沒心肝!我自擔心你,你倒戲我,端的是個破道士,壞道士!就該打殺你,就拿你舌頭下酒,腦袋當瓢,也不解恨!”

  那刁美人一時慌亂,就把個身子窩在張洛懷里,雙腿一發使力,抱住那破落道士,嬉鬧間,竟罔顧體統,一發放肆起來。

  那張洛見逗得趙曹氏嬌嗔,心下倒覺歡喜,這得志便要猖狂的破落戶兒,著實是個猾人,不正經之間,就叫女人無意識許了心去。

  那張洛一面任趙曹氏罵,一面卻混不吝到:

  “您若要打殺我,我便去死也無妨事,哎,早知道就讓那妖人弄死了,也省得回來讓您費那二遍事了……”

  那趙曹氏耳聽張洛言“死”,便趕忙捏住張洛嘴唇,一面兀自吃了吐到:“呸呸呸,淨說晦氣話兒,你若死了,我女兒也要心疼死了……你個死鬼破爛兒道士,到底有甚的好,便教人家女兒如此愛你,你倒作個負心賊,說死就死……呸呸呸,說了恁多那字兒,我也該打,該打……”

  那岳母一面左右輕拍自己臉上三下,一面又拍了張洛左右臉上各三下,又鄭重其事道:“我此番便看中你作女婿了,如此,你也萬莫再作那生分狀,往後碰了面,甚的媽媽,哪叫娘,一發喚將我來便是,最差也要叫我聲岳母,好叫旁人也知你是個懂禮數的,你可知道嗎?你個黑心鬼。”

  那岳母摟過張洛頭,同那張洛對視到:“來,改個口與我聽聽。”

  那姑爺叫趙曹氏挾住,一時間動彈不得。

  那趙曹氏也是失禮,不顧張洛衣衫不整,就將只半露玉腿,玉蟒般繞將起張洛腰身,軟滑大腿,無意間在那少年精壯肌肉上游走。

  今時不同往日,那刁美人再面對張洛,竟有些隱隱喜歡起來,行動舉止,便有不同。

  想來中年美婦,沒有不愛少年的,凡少年者,一有俊美面孔,二有健壯身子,三有碩大陽物的,最是婦見婦愛,直教那如狼似虎的深閨春獸,恨不能在光天化日之下,就地撲倒,當場交合起來。

  那趙曹氏本也是稀罕少年的胭脂猛獸,嫌那張洛,一是他一身道士打扮,犯了趙曹氏的忌;二是他來路不明,遭了趙曹氏的疑。

  由是先入為主,縱使那張洛三樣俱全,趙曹氏也喜歡不起他來。

  不過相處這幾遭下來,趙曹氏便對那少年道士有所改觀,俗話說丈母娘看女婿,那刁美人經了些許事,竟也看那張洛順眼起來。

  桃李不言,下自成蹊,動情之時,那刁美人或許亦不曾發覺。

  那姑爺也只道岳母看自己順了眼,往後日子會好過些,亦不曾往他處想,見那原本刁鑽的趙曹氏此番竟讓自己改口,心下自然歡欣鼓舞,當即整斂身姿,倒頭下拜到:

  “岳母在上,受小婿一拜!”

  那趙曹氏聞言喜道:“破爛兒小鬼,叫得倒乖哩,你快起來罷,我身上又沒有紅包……”

  那美人俯身拉起張洛,接著昏蒙蒙日光,復又認真打量起張洛來。

  想來這少年確是個好人物,高個子,俊面孔,劍眉星目,高山根,棱面龐,若非來時披個道袍,確不是個討人厭的。

  那少年周身道袍不蔽體,便看至周身皮肉,亦是招人稀罕的好,一身肌肉,都作栗子般凸起,亮晶晶的閃著光,昏沉里更耐品看,想來那些個公子王孫,十來歲就吃得大腹便便,更不能及這少年體態勻稱,趙曹氏看時,一時竟覺得眼痴,只顧在張羅胸膛上腹游走,及至看得那少年臉紅,方才順著腹上栗子塊兒擠出的一條线,緩緩向胯下看去。

  趙曹氏先是瞄了瞄張洛的眼神,見張洛只是嘿嘿傻笑,不敢同自己直視,便趁著張洛分神,浮光掠影地對著少年毛茸茸的胯下驚鴻一瞥,見張洛亦往這邊看來,那刁美人兀自干咳兩聲,又怕那張洛看出端倪,便草草打發張洛回屋了。

  “哎!”那岳母叫住張洛到:“轉過身來。”

  張洛正自納悶,只見趙曹氏兩三步湊到張洛近前,玉指纖纖,掏出手絹,便在張洛臉上被修羅女親出紅印處,輕輕擦抹。

  “捉得好妖精,滿臉嘴巴印。”

  那岳母氣鼓鼓地嬌嗔,張洛聞聽此言,猛想起八部寺內交合春色,一時間竟不知如何對答。

  那趙曹氏擦完唇印,兀自背對著門,一輪倩影,似默似說,直叫張洛心下羞慚,只得悄聲退去。

  待到張洛緩步出門,那岳母便不易被察覺地噗嗤一樂,又趕忙咬住嘴唇,慌忙理了理周身衣裳。

  “女兒啊女兒……”

  趙曹氏顫巍巍吸了口氣,又深深噴吐出,一團春熱,好似要將屋子噼里啪啦點燃一般。

  那張洛回了自己屋子,換上俗家打扮,點起油燈,掏出行囊里的渾金算盤,並那只有點线的洛書,兀自鑽研起來。

  那洛書簡乃是小指般寬窄,筷子般長短,毫厘粗細的竹片,使金线編制成厚厚一卷。

  其上刻滿了深淺顏色不一的點,以线串聯,展開時,好似滿天星斗一般,其中奧妙,自然不可盡說。

  張洛對著那竹簡反復觀看,無意間竟看出北斗七星,並北方諸星宿,一道里明晰起來。

  張洛恍然大悟,想來那些點线之間必有關聯,總該如天星般各歸其位,方顯其中真意。

  心念及此,張洛便拿出那渾金算盤,只見那算盤的算珠,橫梁,豎柱之上,無一不刻滿圖案文字。

  其中,算珠分為一十八排,六列,共一百零八算珠,或三十六為一組,豎分六六,八九之天罡數,橫分四方,分作四象二十八宿之意。

  “想來這一百零八個算珠是罡煞一百零八星,排出二十八星宿,各安其位罷了。”

  張洛心下迷糊,便又去看那算盤串珠的橫梁,並交叉的豎格,只見那算盤穿珠之梁上刻著天干,乃是天之意,架梁只柱上刻著地支,乃是地之意,天地相交,縱橫一百零八星位,想來是個推演“天星運行”的算盤。

  再細觀之,只見那算珠上一一刻著紋飾,細觀之,竟是蝸虹古體的筆畫,那一百零八星按照干支位推演畢,竟可拼成數個文字。

  “如那天魁在北甲子,地魁在南癸亥,就能拼出個‘元’字……嗯……”

  張洛似有所悟,再看那洛書,只見那洛書從右往左,由上至下,甚是規整,乍看無序,實則各安其位。

  從右往左,由上至下密密麻麻地遍布著的點线,按照星位推演,竟能成字。

  “那洛書應以算盤推演,方才見其本貌也!”張洛大喜,忙對著那滿天星斗的洛書,逐字推演起來,那星斗各有顏色,總體不過四色,青為東,白為西,紅為南,玄為北,其中又可依據明暗,又分為陽地陰。

  “如此便有了數也!”

  張洛大喜,忙按河圖星斗之位,於渾金算盤上推演蝸虹古字。

  “天殤在西之天,為‘破’,地矮在南之地,為‘守’……”

  張洛一字一句,推了一夜,方才演出那洛書的十一又十一之究竟,攥於書上,待細品味,只見那洛書上記載到:

  “仙道之初,恣肆汪洋,非術所至,蓋以神動,故登仙之法,其本在與煉神,非乃術通也……”

  “想來這書是以煉化元神為主,修為內功的煉氣書吧……”張洛一面看,一面想到:“不過這書上說得確是在理,所謂式神之法,我也會得,師父也會得,師父能用,我便用不得,我原還以為是他藏了巧,不肯盡數教與我哩……想來那驅使式神的術法大體相同,只是我的神太弱了些,故連個搬運的小法術也使不出哩。”

  張洛深以洛書為然,便一面緊著撥弄算盤,一面加緊解那洛書。

  那少年入了迷,遂不進飲食,不換衣服,一手執筆,一手寫字,筆隨指,指跟心,一連又解了兩天,直至疲累難挨,方才歇了會神,對著那譯攥的洛書觀瞧研究起來。

  “煉神之本,在於通也,蓋神自體生,於周天之內,轉轉相通,神動之時,方能成氣,以氣煉神,生生不息,故煉神之始,一在通體,二在運轉,三在煉氣,以氣補神,根本乃定……嗯……想來我以前修不得道,根本在於‘不通’,此番我破了處子,便‘通’了也……”

  張洛忙往下看,只見那洛書之上所載,便是通體之秘法,張洛按照通體之身法,盤坐於榻上,手捻法印,高舉於頭頂,口中默念“呼呵噓嘶”。

  半晌只覺一股熱流自心而始,順著脊柱,緩緩向上下兩邊涌去,上達頭頂,直衝天門,下走諸脈,游遍穴位。

  恍惚間,只覺一股蠻熱衝勁兒,直挺挺衝撞周身,那張洛只覺周身好似體液沸騰,蒸煉三屍。

  那股熱衝遍全身,連那疲軟的陽物也似有所感,緩緩醒將起,直挺挺泵得又熱又燙。

  那天師只覺周身熱血一齊澎湃,情不自禁大喝一聲,便覺周身骨肉嗡嗡作響,好似鳴鍾一般。

  那股熱力隨著張洛一聲大喝,便在倏忽間向周身四散開來,半晌間熱力散去,只覺陽物又熱又脹,好似讓爐火煉烤過一般。

  那少年覺得有趣,便脫去褲子,端詳起勃起的陽物。

  只見那龜首根兩側不知何時長了兩個眼睛似的肉疙瘩,又見莖身青筋遍布,猙獰結成筋球,乍一看卻也覺著駭人,細觀時,更感恐怖。

  那少年正自端詳時,卻見門外闖入一丫鬟,那丫鬟不等張洛反應,便衝到張洛切近,正欲開口,卻正看見張洛胯間八寸之物,昂首挺胸,正對著那丫鬟行禮作揖。

  那丫鬟哪里見過這等丑東西,當即便被嚇得“嗷”一聲叫喚,捂住眼睛蹲了下來。

  “你這丫鬟姐,怎的不知敲門,這般沒規矩也?”張洛一面慌忙提褲,一面叫起那丫鬟,仔細觀瞧,原來那丫鬟正是那日同趙小姐一道來奪童貞的貼身同房丫鬟,喚作“翠玉”的是也。

  “哎喲,一大早就見你曬泥鰍哩……”那翠玉一面嗔怪,一面輕喘到:“你這姑爺,卻是個壯精的。”

  “咄!休與我說道不正經的,你這番前來,卻是何故?”張洛一面扶起翠玉,一面說到。

  “老爺把小姐,夫人,都請在一塊兒了,就差你了。”翠玉道:“還是夫人做主,要請你去商量婚事哩。”

  “哦!”那張洛心下雖喜,一時間卻愣在當場,忘了雀躍,好似那丫鬟只是同自己扯了個謊一般。

  “你可引速速引我相去,莫要遷延。”張洛一面叮囑,一面快步走出,那丫鬟跟在身後,兀自念叨到:“你這色急鬼,去成親又不是去解手,犯得著這麼急嗎?”

  張洛自陰差陽錯之中,插了那修羅女的本穴,那阿修羅眾素來恩怨必報,不知那阿修羅女對張洛之情,究竟是喜是怨?

  那少年本是個通術不通神,會招不會用的把式道人,此番得了洛書並那渾金算盤,自是便通了體,運轉煉氣,假以時日,又能至何種境界?

  那岳母本嫌少年,此番卻主動要找那少年商議婚事,卻不知又將生出何情緣?

  欲知後事如何,且待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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