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一層的燈光都沒有開啟,雖然是白天,但通風用的窗口也是一片漆黑,身邊到處都是野獸威脅的低吼聲,還有這濃郁的騷臭味。
其它對雲天來說都還能接受,畢竟光线問題他還能用一盞臨時從牆上取的魔熾燈解決,但這空氣中混雜了魔物糞便和尿液的騷味實在是令他有些頭暈目眩。
“如果你看到煙塵或者聞到奇怪的味道,不要猶豫,做好防毒准備。”腦海里突然想起自己走之前林對自己說的話,按他的話來說,是防白給指南。
雖然意義不明,但吸入這種味道他也難受,只能用自己並不擅長的水系魔法制造簡易的水球來打濕面罩,這樣還能起到簡單地過濾作用。
繼續前行,雖然一路上沒有看到有人活動的痕跡,但兩側牢籠中的魔物們卻異常興奮,幾乎是個個趴在鐵欄杆前用前肢或牙齒發起攻擊。
從它們胯下的巨物也能直觀地感受到他們集體發情了,明明離交配的時間還遠著呢,看來這里真的如林所說有貓膩。
又走了幾步,雲天注意到了一個特殊的房間。
與其他鐵柵欄房不同的是,這里面被關著的是一只衣衫襤褸的雌性鹿獸人,僅能從些許碎布的配色猜測她是學院的學生。
這名雌性對火光和雲天的靠近反應激烈,尖叫著蜷縮到房間的一角,一邊抱著頭哭泣一邊大喊讓雲天離她遠一點。
“如果你突然遇到了可憐人或者親人,想想他為什麼會在這里,再想想你的真正目的,不要被這些虛無縹緲的善心蒙蔽了雙眼。”雲天確實在見到這名雌性的一瞬間就升起一股憐憫之心,可林的話又這麼適當地出現在他的腦海中,瞬間打消了他盲目救人的念頭。
確實,她這樣一名學生出現在這里很奇怪,而且就算自己救了她,以她目前的精神狀態,只會拉自己的後腿。
雲天不願去懷疑對方苦難的真實性,但現在展開救援的確不是好的對策。
“抱歉,後面會找人救你出來的。”
白狼只是對著少女點點頭,又回到自己原本的計劃中。
只不過在他離開不到一秒的時間,鹿獸人少女停止了哭泣,表情也變得陰郁起來,“目標往你那邊去了。”是雄性的聲音。
傳遞完信息,少女也站起身,原本精致的皮囊在空氣中漸漸模糊,扭曲,最終變成了一個白袍獸人的形象。
他是白一班的其中一名成員,雖說這種色誘和博同情的戰術也不能保證有百分百的成功率,但至今還沒有誰能在吸入催淫劑後還能選擇直接無視的。
“難道他喜歡的是雄獸?”他寧願相信是自己沒判斷好對方性取向也不願相信他們布置的陷阱失效這一事實。
另一側,負一樓的樓梯口。
“失敗了,敵人在朝我們這邊過來。”說話的是之前那名高大的白袍獸人,在接收到隊友的消息後立馬給柯瑟分享,然後稍微有些發愣“…對方好像喜歡雄性。”看柯瑟不說話,他也提出了自己的意見,“需要我更改幻境內容嗎?”
“就這樣吧,也來不及了。”走廊總共會這麼長,敵人很快就會到他們面前,現在修改陣法已經不現實了。
“做好准備,啟用備用方案。”
“是。”
……
雲天這邊前進還是很小心的,並且有意地往回廊的中間走,觀察兩邊的魔物種類,選擇性地遠離一些帶有觸手的魔物。
“因為你要去的地方魔物有些多,最好記住不要輕視凝膠狀的魔物和帶觸手的魔物。”原本雲天還是不怎麼把這一條當回事的,林描述的無非就是史萊姆和一些常見的觸手怪,以他的實力,自然無須多心。
只不過在連續回想起兩波他的話並得到一定驗證後,他也不得不重視起林在他出發前灌輸的防白給指南。
只不過刻意去想反而不記得當時到底說過些什麼話了。
“不要輕敵,不要分心!重復一次,不要輕敵,不要分心!”是哦,他好像這麼說過來著。
趕緊從思緒中回到現實,但還是晚了一步。
他周圍的魔獸在不知不覺中全都消失了,緊握住欄杆的形象也變成了他最厭惡的對象——獅龍的混血獸人,巴隆。
“喲,我的小狗奴,又回來找本大爺,是小騷逼想要了?”右邊的巴隆靠著欄杆,伸出手做了一個摳逼的動作。
“看呀,這是你最喜歡的肉屌。”左前方的巴隆雙手背在腦後,舞動著腰肢,自戀般地展示自己身體。
原本兩側的魔物形象都被替換成了巴隆,每一句話都是那樣刺耳,之前被凌辱的畫面再一次從記憶深處翻涌而出。
不甘,憤恨,苦澀的情緒持續衝刷著他的理智,雖然明白這不過是幻境,但負面情緒就像新生的泉眼,源源不斷地外冒。
“主人,嗯啊~主人!~”
“操!你這屁眼真是絕了,又緊致又會吸,比老子操過的雌性還要爽!”循聲看過去,是自己正被巴隆抱舉著站立操後穴的模樣。
眼前的白狼樣貌是那樣熟悉,但表情和說出的話又和印象中天差地別,不僅後穴被那樣的東西撐開還能保持迷亂的表情,還自己主動用手指扣弄屁眼。
“唔,主人的大雞巴,最喜歡了,狗奴願意服侍主人一輩子。”一道含糊不清的話從背後傳來,那是自己第一次吞咽巴隆肉棒時的模樣,像是魔物護食般將肉棒每一處都舔舐干淨,喝下獅龍獸人分泌的每一滴體液,喉結上下移動的場景令他覺得非常刺眼。
諸如此類的場景幾乎布滿了雲天的周遭,這些都是他的記憶,是他真實做過的事,但同時也是他最不願意去面對,最不願意想起的禁忌。
這些都是敵人的幻象,里面的都是魔物,我不能被過去的回憶束縛。
雲天如此反復提醒麻痹著自己,一遍又一遍地告知自己不要再去想它,破除幻境只能找到他的核心,或者解決施法的人。
破而後立,他必須向前看才行!
心中做好決定的雲天再一次抬頭,最好了充足的准備,可也只一抬頭,他之前全部的心里建設都被摧毀。
“好久不見啊,我的小狗奴~”
不是在欄杆內部,而是在他正前方不到半米的位置,長有龍獸標志性特征的獅獸人,就這樣毫無征兆地站在他的面前,挑逗般地和他打招呼。
白狼獸人被嚇地後脊發寒,快速後撤步拉開五米的距離,拔出劍隨時准備發起攻擊。
“這麼不想見我?你看這周圍,不都是我們美好的回憶?”獅龍獸人表情有些悲傷,但如果是本尊,絕不會有這樣的表現,雲天他知道的,巴隆是如何的暴虐和凶殘。
突刺,閃!
根本不給時間廢話,一道白光閃過,雲天已經來到了獅龍獸人的背後,原本巴隆的形象也開始扭曲,然後消失。
和他預想的一樣,不過是魔法制造的幻覺而已,真正的巴隆已經死了。
“小狗奴出去幾天變得不乖了,看來得好好調教調教了。”原本已經放下心的雲天突然被人從背後摟住,一只手自他胸肌往上撫摸直到抬起他的下巴,另一只手毫不客氣地包裹住他胯下的鼓包一頓揉捏。
他的呼吸都快要停滯了,明明只是幻覺而已,但這觸感過於真實,和記憶中的他一模一樣。
一個肘擊銜接上快速轉身,雲天再次打散獅龍獸人的幻影,但這一下並沒有擊中目標的實感,下一次他從哪里出來還是未知。
這樣的未知和抵觸感使得雲天的情緒也越來越緊張,呼吸幅度不斷加深,原本制造的簡易濾氣面罩也漸漸達到了它能夠過濾的極限。
該死!
雲天只能心里暗罵。
他可以保證自己的身份沒有暴露,但是在這個陣里,最大的敵人反而是他自己。
若是無法從這段記憶中走出來,之後只會一次又一次在同一個地方摔跤。
於是他收起劍,站好,閉上雙眼,不再去看周圍的幻象。
“以為閉上眼就能逃走嗎?”耳邊再次傳來巴隆的聲音,他能清晰地感受到粗壯的雙臂從背後摟住自己的腰,再明顯不過的鼓包正貼著他的臀部磨蹭。
和之前一樣的觸感,但他知道,自己就算將它打散也只是徒勞,這只是對方消耗他體力的一種形式,最終還是需要找到布置這個魔法的人。
“不說話?那我可就不客氣了。”獅龍獸人看獵物完全沒有反抗的意思,也愈發大膽起來,隔著衣服就開始挑逗起雲天的乳頭。
“還記得你第一次被玩乳頭說了些什麼嗎?看你這面癱一副嬌羞的樣子說自己的胸前好奇怪,好難受,想要主人我替你解放出來呢。”
“就像這樣。”獅龍獸人用他食指的肉墊托起白狼乳頭下方,橫向反復摩擦著,時而食指上挑,撥動乳頭,時而用利爪劃過乳尖,時而加上拇指的輔助,捏住兩顆青澀的紅豆,在指尖反復揉搓。
明明白狼全副武裝,衣物有沒被褪去,這種動作隔著衣服肯定是做不出來的。
這也是雲天為什麼沒有反抗的原因,因為根本沒有用。
這個巴隆不過是他記憶中的載體,而在他身上的觸感也不過是復現了他曾經被做過的事。
他知道,即使沒有這個幻象,這些感覺也會以潮水般襲擊他的感知,只不過生成幻象會讓這個過程更加合理。
現在他要做的,就是在這樣的情形下,只憑借自己還未受影響的聽覺和第六感來判斷敵人的位置。
是他先發現對方,還是自己先沉淪在肉欲之中。
競速,已經開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