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地方張文斌有點詫異,不是城中村的小炒小館子,而是不遠處一家裝修還算不錯的回族飯館。
包房內,桌上擺的酒是一瓶人頭馬。
姚哥還是老樣子瘦瘦高高的,看著是竹竿不過一直干苦力活那可是一身的肌肉,他直接笑罵道:“媽的,看樣子你小子過的不錯,不會當鴨子去了吧。”
這一說張文斌倒沒多大的感覺,就是一身的休閒服而已,從貧窮到富有的算計一直在吃上邊。
穿的話張文斌一向喜歡舒服就好,以前城中村時穿的衣服早就不知道丟哪去了,那些破爛又土氣的衣服現在張文斌自己都看不上了。
現在的衣服幾乎是徐菲買的,徐老師本身品味就特別的好,買尋常店里的衣服都能搭配出大牌的感覺,更別提現在是小富婆了,給張文斌買衣服那都不會眨眼的。
“是啊,找到富婆包養了,你別羨慕也別嫉妒,我這是靠臉吃飯。”
張文斌很隨意的坐了下來,姚哥哈哈一樂微微有點疑惑也沒說什麼,因為張文斌變帥還是根據自己的容貌為底子做的改變……
即便是自己最熟悉的人也不會看出異常,就當是青春期發育過後正常的轉變。
“姚哥,今天什麼情況?”
張文斌看著桌上的酒問了一句。
以前干活的時候,晚餐那是吃著盒飯喝著啤酒就對付過去了,空閒下來能喝一杯的時候也不會奢侈浪費,對於社會底層來說下館子哪怕是便宜的館子那都是一種浪費。
空閒下來喝酒,兩個偽球迷幾乎就是在姚哥那比較好的出租屋里,姚哥弄幾個下酒的小菜就喝得天昏地暗了。
姚哥即便接觸其他的包工頭要請客,也不會來這麼高檔的地方,過慣了苦日子的人更懂得節約。
“大的要讀小學了,媽的……好不同意牽线個機會,准備出點血讓你侄女讀光明小學。”
城中村的前後各有一所小所,都是公立的但一所全是附近村民或農民工子弟就讀的,教學品質和風評一直不是很好。
光明小學則是靠近富人區是的學區房恰好在這酒樓的隔壁,選生源很苛刻每年不少父母擠破了頭找關系想把自己的孩子送進去。
但這不是容易的事,一是托關系要花的錢一般人承受不起,起碼張文斌這一類賺辛苦錢的不行,姚哥他這小包工頭也只能算是勉強。
二就是人家高高在上不缺生源,你想送也得找得到關系,並且還要人家滿意才行,只能說可憐天下父母心了。
“哦,這樣啊……我……”
張文斌想起了楊強那家伙,這對他來說就是隔空遞句話的事,正要開口呢包房的門就開了。
一個地中海走了進來,有點不滿的說:“小姚啊,這包房通風可不太好。”
“定的晚了,劉主任包涵啊,這是我弟弟不是外人,您快請坐看吃點什麼。”
姚哥趕緊殷切的招呼著。
“我剛在樓下看了,龍蝦不錯還挺生猛的。”
這位叫劉主任的地中海倒是不客氣,一坐下來就翻起了菜單然後嘀咕道:“又選這里,這里哪個包房我沒有坐過啊,小姚你帶的這酒看起來就沒年份,新酒吧。”
姚哥有點尷尬的陪著笑說:“是新酒。
不過您放心保真。”
“真也就那麼回事吧!”
劉主任合上菜單懶得看了,叫來服務員點起了菜:“澳龍清蒸來一份,蔥燒海參,溏心鮑魚都按人頭上吧,對了乳豬燒臘也來一份,其他的青菜看著上就好了。”
他確實輕車熟路,點了一桌子都是比較有名的拿手菜,這一頓下來不算酒起碼四千了。
要是以前張文斌心都在滴血了替姚哥心疼。
不過現在嘛覺得也就那麼回事而且還不愛吃,心里盤算著一會自己悄悄把單買了就好了。
姚哥倒了酒一直說著奉承的話,那劉主任幾乎是用鼻孔在看人一直端著架子,嫌棄這嫌棄那的。
菜很快就上了桌,小酌了幾杯以後姚哥才拿出一個信封放在桌子上,小心翼翼的說:“劉主任,孩子上學的事請您多操心了。”
一看那厚度差不多是兩萬了,其實不算多也不算少只是一個比較中肯的數字……
不過劉主任只是瞥了一眼也沒拿,舉起酒杯搖晃了一下說:“小姚啊,你之前給我做的那個窗架是不錯,多少錢你可以直說的。”
“哪呀,就是一點小活,算不了錢的。”
姚哥立刻陪起了笑。
劉主任放下了酒杯,嘎嘎一笑說:“不是我嫌棄啊,這事辦下來的話花費可是不少的。
你不要那點小工錢現在是在為難我了,就你拿的這點錢我打點其他人都不夠。”
“不要太市井,不要太精明……這錢你還是收回去吧。”
這話說的語重心長……
但擺明了是嫌棄給的錢少了,壓根就沒算連吃帶喝的還有多少的花消。
姚哥一下有點急了,趕緊說:“這,我是不太清楚今年什麼行情,劉主任您覺得怎麼做合適都可以。
至於做那個小活您想多了,也沒什麼別的意思就是純粹自己家人幫個忙而已,哪好意思收錢啊。”
為了孩子可以說卑躬屈膝了,姚哥雖然是社會底層掙扎的人……
但那脾氣也特別的硬,只是現在真的面對這情況是無奈之舉,滿面都是苦笑了。
“多加一個吧,我幫你安排一下。”
劉主任輕描淡寫的說:“這家常便飯的不好意思找其他人,一會去天龍的包房,我找幾個能管事的過來就好了。”
“也就和你小姚談的來,換其他人的話就算了這飯都排起了隊了。”
這話說的異常欠揍了,多一倍差不多五萬了,加上這吃飯的錢還要安排包房……天龍的包房光酒錢就上萬還得有其他的花消,這一算下來差不多十萬肯定得有了。
劉主任還端著架子高昂的抬著頭,一副我是給你面子才憐憫你的感覺,越看是讓人火越大,一直在挑三揀四的誰的火氣能壓得住。
“這,劉哥,我這活計多辛苦您也知道,一時半會也拿不出來這個錢啊。”
“小姚啊,這個我真幫不了你,人情社會就是需要打點的嘛。”
“前幾年確實花不了多少錢,可現在你知道學位多緊張嘛,錢也不進我的兜里我還賠個人情出去,你自己想吧。”
說罷劉主任又端起酒杯自己抿著,抬高了眼神一副無所謂的模樣,從進包房開始其實不只沒正眼看過宴請的姚哥,也沒和張文斌搭過一聲說過一句話特別的高傲。
抿完酒,他還故意大聲的嘀咕著:“窮鬼一個,小窮鬼還想讀我們學校,真是白日做夢。”
“那個,我想辦法,您稍等。”
姚哥一臉的為難,起身剛想打個電話的時候就驚呆了。